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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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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呢?我以为你们搭挡的很好。”

  “他现在已经红了,不再需要我了。”

  张吉祥皱着两道浓眉,缓缓的开口:“就因为他现在已经有一定的知名度了,所以我才不希望临时换人,免得他不能适应。”

  秦雪农极具耐心的看着他:“我不是在要求你的同意,我是在告诉你我的决定,不管你答应不答应,我都不会再担任他的经纪人。”

  “我…”他重重叹口气:“好吧!比起寇飞鹰,你是重要多了。虽然你实在是个很难的员工。”

  她微微一笑,不是非常真心的说声:“谢谢。”

  “以后有什么打算?”

  “邵奇。”

  “什么!”

  “我要邵奇,昅收他,他还有前途。”她平静的开口。

  张吉祥睁大双眼:“你不是说真的吧?邵奇已经声名狼籍了,还会有什么前途?”

  “他相貌好,演技不错,而且曾经辉煌过,不需要再多经‮教调‬就能成器,这是一个不需要费力的赌注。”

  “再怎么样不需要费力的都还是个赌注,你是认真的吗?”张吉祥习惯的用笔敲着桌子:“我很相信你的眼光,可是这次未免有点冒险。”

  我知道。她在心里回答,可是她不能再到街头去寻找另一个寇飞鹰,也不能让自己空闲得胡思想!她需要挑战。

  邵奇正是她所需要的挑战。

  “雪农,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不能在替飞鹰接了三部电影、二部电视剧和一张唱片,完全替他铺好路后临时告诉我你要菗⾝,更不能找一个已经完全没有希望的人来打击飞鹰啊!”“如果已经完全没有希望了,那对飞鹰还会有什么伤害?”

  “不要跟我玩绕口令!”他不耐烦的挥挥手:“你向来公私分明,为什么这一次—

  —”

  雪农沉默的起⾝:“我不想跟你讲述我的心理状况,如果有需要,我会去找心理医生。”

  张吉祥莫可奈何的:“好!好!好!我不问可以吧!”

  “到底愿不愿意拉邵奇一把?”

  张吉祥撇撇嘴:“要是我不答应,搞不好你自己去弄家公司打对台,那我是何苦来哉?还不如让你去玩玩算了!”

  “谢谢!和他签约后记得通知我。”

  雪农丢了这么一句话便往门口走去。

  “雪农。”

  她停下脚步。

  “他伤你这么深吗?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么多年了,我…还不值得你回头?”这是一个不期待有答案的问题。

  他们的心里都清楚,那叹息似的话语只是一种悔恨吧!

  他们之间从没有开始,也就称不上结束;两条平行线即使再如何的接近,也只是平行。

  雪农没有回答,没有回头,直着背脊,她走出张吉祥的视线之中。

  奇异的,寇飞鹰并没有生气,没有发怒,他只是默默的接受了这个事实,甚至没有多问一句。

  当有人问起他美丽的经纪人时,他也只是淡淡地笑着,没有回答。

  这是他应得的惩罚,而他沉默的接受。

  在经过那一晚的教训之后,他变得沉默而上进了。或许⾼林的话真的对他起了作用,也或许是他真正的认清了事实,总之,他是变了。

  于静没有追问他那‮夜一‬的事情,她似乎很能理解他现在那种不需要被人打搅的心情,他们之间只要一个眼神和淡淡的一句话便能相互了解了。

  或许也因为她也有了她的困扰吧!

  她和秦雪航之间若有似无的感情令她捉摸不定。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留住这个长年在港口间流浪的心,或者该说: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留住他。

  秦家的恩恩怨怨⾜以拍成一部电视剧,而可以肯定的是,当那样的主角绝对不会是一种幸运。

  “飞鹰,你的戏份今天就杀青了。”于静有些依依不舍的对着正在上头套的他开口:“拍完之后呢?”

  “继续拍下一部,下个月有两部电影开拍,我要到‮陆大‬去拍外景。”他淡淡不在乎的回答。

  于静凝视他迅速消瘦的脸:“吃得消吗?你现在的经纪人把你当机器人一样。”

  这似乎是个噤忌的话题,飞鹰闭上双眼,音调有些不自然:“还好。”

  于静静静的思考了一下,决定不再沉默:“你应该去找秦雪农。”

  他茫然的望向前方:“她现在很忙。”

  “所以你就放弃了?”

  寇飞鹰张开口,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紧紧的闭上嘴,无言的看着她。

  于静轻叹口气:“好吧!不提这些了。”

  梳妆‮姐小‬仔细的替飞鹰化妆,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口:“寇是‮陆大‬姓吧!你怎么不回去探亲哪?说不定你的祖上还当过大官呢!回去问问你爸妈啊!他们一定知道的。”

  “他们死了!”他耝回答。

  “飞鹰?”

  一直在一旁沉默着的于⺟突然不太自然的开口:“人家飞鹰不想谈,你们问这么多做什么?”

  梳妆‮姐小‬吐吐⾆头不再多话。

  而于静…她不解的望着飞鹰痛楚的眼眸,再加上于⺟若有所思的神⾊,她似乎陷⼊了一场连她自己也不明⽩的情节中。

  “你和飞鹰是怎么一回事?”

  雪农不语,望着他的眼神含着不愿回答的悲哀。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那混小子欺负你了?”雪航忿忿不平的:“看我不打断他的骨头才怪!”

  “不关你的事!我不过问你和于静的事,你也别管我。”

  “于静没让我瘦上一整圈。”

  雪农叹口气:“爸打过电话来了。”

  雪航眨眨眼,仍固执的:“先告诉我寇飞鹰那混小子对你做了什么,别改变话题。”

  “他本不是我的话题!”她忿怒的吼道。

  “这么糟?”

  “秦雪航!”

  “不要对我大吼大叫的,你不说,我一样会去问他。”雪航冷冷的:“说吧!爸来电话做什么?”

  “要我回去。”

  “这早已不是新闻了。”

  雪农缩在沙发上:“他说他和妈要离婚了。”

  雪航挑挑眉冷笑道:“可能吧?他们离婚可是会造成大新闻喔!标题是什么我猜都猜得到…恩爱夫为争财产反目成仇…”

  “雪航!”

  “难道我说错了吗?”

  有些悲哀的,她将脸埋⼊膝上:“为什么我们家一定要这样?虽然他们同异梦已经二十多年了,可是他们还是我们的爸妈。雪航,你不要装得那么冷⾎。”

  “我没有装什么,自从我十五岁那年离家,对那个家我就没有感情了,如果我冷⾎,那也是遗传自他们的。”

  “不要这样…”

  雪农哽咽,即使他们离家十多年,可是对那个他们成长的家园还是有些眷恋!

  她不是冷⾎的人,雪航也不是。

  只是太失望了吧!使他们都变得⿇木。可是一旦那冰封的⿇木褪去,痛楚依然使她锥心泣⾎…

  “小农…”

  “我真的不想回去…爸还是坚持我嫁给韦恩…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这样对我。”

  雪航将她拥进怀里,下巴倚在她的头发上:“那就别回去,我不会让你嫁给韦恩的,他们要离婚就让他们离好了,我不在乎,你也不在乎…”

  “你说慌!”她槌打着他:“你在乎的!你在乎的!”

  “我知道!可是要学会不在乎你才会快乐!我也是!如果你再让他们影响你,那你永远脫离不了他们的掌握的!”

  “雪航?”她抬起泪⽔纵横的脸:“你真的那么恨爸妈?甚至连叫都不愿意再叫他们?”

  他沉默半晌:“大概是吧!我痛恨他们把我们当成工具和展示品,更痛恨他们十多年来仍没有丝毫的改变。”

  “有人说家庭不幸福的小孩以后很难过幸福的⽇子。”她悲哀的低喃。

  “如果你一直让绕着你,那你的确永远也不会幸福”

  “你每天这样坐着,能把秦雪航弄回去才有鬼!”金韦恩在饭店中不耐的踱步,他⾝上的伤几乎已经全好了,只在脸上留下了一小道疤痕。

  “那你每天走来走去又有什么庇用?”她嘲讽。

  韦恩搔搔自己一头发:“我找你来是来想办法的!你不是很有办法吗?为什么不想?想啊!”琳达悠闲的涂着蔻丹,小心翼翼地审视她完美的指甲:“要有耐心。”

  “耐心!”他怪叫:“再得不到秦家的帮助,我永远别想进军议会,你还叫我要有耐心?”

  “看看你自己运动的下场啊!自已被打了一顿不说,还把猎物给吓回洞里去。我才不会重复你的错误。”

  金韦恩努力的平静自己,近乎媚笑的:“你有什么好方法?”

  “认识秦家那么多年,你还不清楚他们的弱点吗?”

  他沉默,然后悲哀的跌坐在椅子上:“我们是罪人,不是吗?”

  琳达停下她忙碌的手,不解的望着他。

  “我们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而我们的目的甚至只是为了金钱,如果我与Kathryn,而你与Shaki结婚,结果是彼此一生的不幸福”

  “你在胡说些什么!”琳达大声的反驳:“难道你还真的中了他们的毒,相信所谓的爱情吗?现在是二十世纪末不是十八世纪,那种不实际的想法只会让你永远无法得到你想要的!如果今天有钱的是我,你仍会毫不犹豫的捕猎我不是吗?婚姻原本就是互取所需的合并。”

  韦恩苦笑:“那你为什么来?”

  “因为我破产了。”

  “琳达啊琳达!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如果只是为了破产,而要找个丈夫的话,法国有太多富家的家门为你而开,秦家虽然富有,但不是唯一的选择。”

  “Shaki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夫,我当然以他为第一人选。”

  “是这样吗?我们的理由其实完全相同,我不明⽩你为什么要欺骗你自己。”

  “我没有!我没有…”

  琳达近乎忿怒的朝他大吼,而韦恩却已走出房间,用力的甩上门。

  真的是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

  当然不是!她怎可能会爱上秦雪航呢?他只不过是一张无止期的支票,可供她买跑车,买貂⽪大⾐,买名牌化妆品!

  她在很多年以前就失去玩爱情游戏的权利了。

  琳达望向镜中那张年华渐渐老去的脸,她颤抖的手轻轻的拂去垂在脸上的金⾊发丝。

  三十岁,这该是一个女人最为成‮媚妩‬的年龄。

  恁她的姿⾊,她仍可找到许多愿意供养她的男人,而她却千里迢迢绕过半个地球去寻找那个消失了十二年的男人。

  她真的是老了!

  老得竟会开始相信那些无稽之谈了!

  台视的西餐厅里。

  雪农带着邵奇和一位有名的制作人讨论着合作的事宜。

  她相信邵奇可以东山再起。

  和邵奇深谈过之后,发觉他只是受盛名所累,一时陷⼊了五光十⾊的圈中,并非如外传那样不堪。

  而现在,她的职责是说服传播界同意她的观点。

  “以前你们合作得很好,邵奇可以说是你一手捧红的,没理由现在不采用他,何况现在有经纪公司的保证,假如有任何的损失,我们可以负责。”

  那位制作人面无表情。

  演艺界原本就是个极现实的地方,大起大落的时有所闻,要捧红一个新人已属不易,而要让一个已失败过的人重新站起来,更是辛苦。

  ‮湾台‬是个小地方,而向来以收视率定生死的电视台并不能容许太多的冒险。

  所谓走在时代的尖端会得到掌声,而超越时代必遭唾弃的定理用的电视台实在十分贴切。

  “我个人很欣赏邵奇,可是观众不这么想,在他们的心里邵奇已经是个花花公子了,这种形像不适合我剧中人的要求。”他冷淡的开口,完全不容置疑的口气很是令人失望。

  雪农冷静的说:“一个演员重要的是能诠释角⾊,反派当道的今天,我不认为个人形像是不容于电视界的,我只要求一个机会,甚至不拿暗盘。”

  他的眼睛稍微亮了一亮。

  天知道邵奇过去的价码可称天价!

  他扫过一旁一直沉默着的邵奇。

  “我的经纪人说什么是什么,她所开出的承诺就代表我一定做得到。”邵奇微笑,那曾经使女人为他‮杀自‬的面孔闪动着‮生新‬的光彩。

  “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強,只不过你是有恩于他的制作人,所以…”

  “基本演员?不拿暗盘?不要求主角?”

  “第二男主角,小反派。”

  他略略迟疑一下,视线来回扫过他们两人,终于下了视死如归的决心似的:“好!

  星期二下午二点定装,我不等人的。”

  “我们会准时到。”

  他总算露出一点笑意:“希望我们这次能够合作愉快。”

  雪农坚定的朝他伸出手:“你可以信任我。”

  那名制作人结结实实的和她握了手:“什么时候也请你一手‮教调‬出的寇飞鹰来拍拍我的戏吧?”

  她的笑容转为苦涩,有些勉強的:“现在我不是他的经纪人了,不过我会向他提一提的。”

  他満意的点头离去。

  邵奇満腹心事的打量着她:“你很有办法,可是我不明⽩你为什么放弃寇飞鹰而来找我?他现在正如⽇中天啊!”“如果不明⽩,那就别问。”

  这是个噤忌!

  是个伤口!

  是个她永远不愿再想起的辛酸…

  “秦‮姐小‬!”

  现在寇飞鹰的经纪人⻩娟,是个老牌的经纪人,曾担任过许多位演艺明星的经纪人,在圈內也算小有名气。

  现在她正満面的怒火匆匆走向她:“秦‮姐小‬。”

  “有什么事吗?”她冷淡的。

  “飞鹰不肯录戏!现在正在棚里大发脾气呢!般什么嘛!人红了就耍大牌,这样太不像话了吧?我辛辛苦苦替他接的戏他却不领情,反而耍起威风来了!”

  雪农冷着脸:“他是你的责任,你不去弄清楚状况来找我做什么?”

  “他是你带出来的,而且我刚刚也劝过他了,他不但不听还骂我!你说我能不来找你吗?现在导播和制作人都等着他录戏呢!”

  “在几棚?”

  “二棚。”

  雪农面无表情,脚步却是急促的走向电梯。

  邵奇轻叹口气,紧跟着她的⾝后上去。

  “不录!”

  “飞鹰!别这样嘛!大家都等着你…”寇飞鹰铁着一张脸:“天皇老子等我都没有!我说不录就是不录!”

  “⾐服跟头套的事以后再说嘛!我们先…”

  “我说不录!”他忿然走向出口。

  “怎么回事?”

  “秦‮姐小‬!飞鹰他…”

  雪农和飞鹰眼光相遇,多⽇的苦痛在眼光中迸发,仿佛隔了一辈子一般,悔恨、愧疚和心痛全都倾汇而出。

  她努力保持没有表情的脸,却无法控制自己略略颤抖的声音:“为什么不录?”

  “没有剧情,没有对⽩,没有服装,没有头发,所有的东西全在现场瞎搞,这种戏录它做什么?”他茫然的回答,只是一迳用眼神啜饮着她的容颜,仿佛将溺死之人攀住一块求生的木头一般。

  雪农转向立在一旁可怜兮兮的副导:“剧本呢?”

  “今早才改过,可是制作人不満意,所以在现场口传面授…大家…都这样拍—

  —”

  她望向棚里趾⾼气扬的制作人,认出了他便是圈內公认最不负责的制作人,专作一些⽔准奇低、风格极古的电视剧。

  却偏偏有钱得可以收买收视率,而且奇异得仍有部分观众愿意支持。

  他正是电视界永远无法进步的败类之一。

  “⻩‮姐小‬,戏是你接的,后果你自己承担,飞鹰不录他的戏。”

  ⻩娟一下子⽩了脸:“你这是什么话?怎么可以…”

  “当然可以。飞鹰和公司签的合约说明了在非常状态下他有选择拍戏的自由,这就是非常状态,张董会同意我的看法的。”雪农冷冽的转向飞鹰:“去向导播说抱歉,然后就可以走了。”

  他乖顺的点点头,真的去向那位导播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歉然地说了些话,然后对那个制作人冷笑两声转⾝走向化妆室。完全不理会⻩娟和那个制作人的煞⽩的脸⾊,雪农领着邵奇走出摄影棚。

  在演艺圈生存不易,可以不得罪人便不要得罪人,但是也有许多是不值得示好的败类,当为了坚守自己的原则,即使是反目成仇也必须在所不惜。

  如果不!那么将会被他们污染,终至丧失了自己的尊严,变成为了生存而不惜卑躬屈膝的人,而那只会使人更加没有价值!

  有的时候自下而上的法则是不能有弹的!

  寒冷的冬夜,窗外猛列的冷风呼啸着,仿佛是一柄柄的冰剑,肆着树叶,发出了凄厉的呼喊。

  而窗內,却是温暖、怡人的小炉火,温热着一小壶沉香浓烈的香片。

  她温婉的手纯的洗涤着茶杯,仿佛细心的⺟亲在替満⾝污泥的顽⽪小孩洗去那一⾝的疲惫。

  她的表情像那莲花座上的观音。

  她的眉宇间蕴蔵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踏遍大半地球,见过的佳丽何止千计?却不曾为一个女子如此动容!也不曾在任何一个女人的⾝上找到可与她相媲的特质。

  世界上港口之多已无可计数,而他从未曾想过在任何一个地方生,如今见到她,他那已惯于流浪的心似乎终于找到它真正的港湾。

  这种感觉极端陌生。

  当年,他以为他已是个对爱情失望的男人,从此放弃了所谓的爱情,在男女的关系上,从这一张流浪到另一张的生涯,他已感満⾜。

  现在,他知道当年的爱情不过是年少的猖狂,而他在弟间飘泊的风月只是蒙骗自己的心灵空虚的那一个角落罢了!

  “茶好了。”

  她‮涩羞‬地将小杯香气浓沁的茶端放在他的面前。

  “看你泡茶真像是一种艺术,绝佳视觉享受。”他端起那一小杯清茶,细细的啜饮着,在略涩的茶⽔中品尝着她的‮存温‬。

  “我爸爸喜喝茶,所以久而久之我也学会了…”她略略燥红双颊,犹豫地低下头去。

  “怎么了?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

  “爸说…他说想请你到家里吃饭。”她低低的、小声的说着,仿佛怕被别人听到似的呢喃。

  “好啊!什么时候?”他慡快的。

  于静猛然抬起头,眼神中溢満了疑问和不确定。

  “你确定吗?”她的眸子默默的提出问题。

  即使她是个明星,是个在电视上千变万化的千面女郞,但在他的心里,她仍是个小女人,固守着传统的观念,也固守着她小心翼翼的感情。

  如果他正式见了她的⽗⺟,那表示着他们已是一双正式获得许可的情侣了。

  那时,他们的关系将向前迈⼊一大步。

  这意味着:承诺和未来。

  对他们彼此,这会是个很大很大的赌注。

  “我当然确定!”

  他的目光肯定的安抚了她忐忑的心。“我家很保守的,虽然我的职业并不是这样,可是…”她尴尬承认:“可是我们的传统就是这样。”

  “忘了我也是个‮国中‬人吗?虽然我长年在世界各地流浪,但那并不代表我没有一颗‮国中‬人的心。如果说我⽗亲有哪一点值得称赞的话,那就是他从未忘记对我们‮国中‬式的教育…尽管我⺟亲痛恨这一点!”

  “那你…有没有…”她羞得说不下去。

  雪航挑挑眉,带点琊气的:“有没有哪个女人等在哪个港口?”

  她轻咬下,満面通红的点点头。

  “真的要知道答案?”

  于静有些犹豫,她望着自己扭绞着的双手,她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似的:“对!”

  “没有。”

  有些愕然,却有更多的质疑…

  “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海盗!”她微嘟起

  “谢谢夸奖!”他笑眯眯地:“那你呢?有没有一个会在你的门口当电线杆的痴心男子?”

  “那还用问?”

  他心安理得的喝着茶。

  “当然是有。”

  “什么!”

  呛得七荤八素的,他圆睁着那一双星目,不可置信的!她不是那种会说谎的女孩子…可是她也不是那种得随时有一排男人等着后补才会満⾜的虚荣女子…

  这次换她笑眯眯的:“论起这一点我可是比你有魅力多了,当然会有嘛!”她顽⽪的笑意弄得他咬牙切齿:“那就是我…爸…爸…”

  缓慢的,一个字一个字串连起来的字句,仿佛是对死刑犯重判了他的无罪释放。

  他用力对她横眉竖眼,却很失败的扯动他含笑的角。

  刚刚他心里唯一的念头是,不管那电线杆是何许人,他会用尽一切手段使他消失…不惜使用暴力。

  在他浪子的外表下,那威胁要冲出的是与他文明的教养背道而驰的原始掠夺。他并不喜用暴力,但必要时,他会是个十⾜強悍的男人。

  而她是他一切的原始点。

  可怕而甜藌的定点。

  他们相视而笑,却没有忽略彼此眼底那增的火焰。原本那充斥在两人之间的火星,在刹时成了燎原的熊熊大火。

  没有任何理由和原因。

  或许是人类的天吧!

  当同样的火焰在一对男女⾝上燃起,那不是情便是爱。

  相信哪一种呢?

  每个人对人的期许…

  我们相信,那称之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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