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船一靠到圣托里尼港后,本来期望可以有一段浪漫假期的两人,俨然成为一对气头上的怨偶,谁也不肯让步,甚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本就不在意对方的感受。
冰儿明了她必须先狠下心来,要是她不想个办法离开则熙,到时绿眼狐狸一到,她可什么也带不走,甚至连自⾝要脫困都很难。
『你要去哪里?』
一下码头,便见冰儿拿着简单行囊快步离去,后头的则熙跨出大步,硬是用蛮力将她给抓了回来。
『我要搭另一艘船回雅典。』她回答得⼲净俐落。
『你就这么绝情,说走就走?』则熙也不是省油的灯,哪能让她来去自如。
『要不呢?既然我的目的已被你拆穿,再说你姊姊万一赶来,把我们厉家的传家宝再夺走的话,你到时岂不难做人。』她怒目相向,态度和之前温驯可人的冰儿有着天地之别。
『我不会让她拿回去,毕竟这是你们厉家的,本来就该物归原主。』
『呵呵,你太小看你那姊姊了,她要是那么好对付,我们也不会无从下手了。』
『我会阻止她这么做,你相信我!』他语气坚定。
『我不想破坏你和你姊之间的关系,则熙,遊戏结束了,你的心也该收去了!』她必须将话说绝,唯有如此,两人才有冷静思考的时间,如此一来,才可避免将两家的仇隙扩大。
『你不是这么绝情狠心的人。』他拥她在怀中,想由眼神中看穿她的伪装。
『去打听打听我的名号,我是太子的厉狐,我又厉害又像狐狸,碰到我算你倒楣,如果你还不相信我是这么琊恶的话,去问问伊果,他会把我的丰功伟业全说给你听。』她的心是铁打的、铜铸的,早已没有⾎泪。
『我再问你一次,你对我半点情意都没有了?』则熙的声音出奇冷静,连海风吹拂在脸上都感觉得到那份冷涩。
两人对峙的画面,倒让一旁的莱莉莎与丹尼尔看了心头大喊痛快。
『哼,大⽔冲倒龙王庙,自家人打起自家人了。』莱莉莎多嘴说出的一句话,马上引来则熙的⽩眼,她瘪了瘪嘴,不敢再说任何一个字。
冰儿深知若不能让他彻底死心,他是不会放她走的。
『没错,我本就没喜过你,这次纯粹是为了拿回我们厉家的东西,你要怪就怪你那个好姊姊,让你无端承受这样的后果。』她把话说得冷漠。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他听得出她言不由衷。
冰儿心虚低头。『信不信由你,你…以后要自己多保重。』
只是说完后,她的泪却流了出来,为了怕则熙发现,她连忙转过头。
『你明明就是爱我的,为什么还要欺骗自己?』
厚实的双掌按在纤细的肩头上,让冰儿有说不出的沉重。
『一切都结束了,真的,一切部结束了!』冰儿抹了泪,头也不回地要离去。
这时,空中由远而近降落一架直升机,众人掩住眼⽪挡去飞沙,静静看着从机上走出的人究竟是谁。
『是你姊姊到了?』
则熙疑惑的将头一摇。『你错了,应该是接你的人来了。』
就在冰儿诧异之际,机门打开,走出来的竟是她再悉不过的人。
『之骞?』这是太子中的雪豹。
一⾝帅气打扮,总是给人天下太平的全安感,不过却是让女人心碎的一级杀手。
『一头狮子忙着度藌月,一只自闭獾成逃阢在屋里和犯罪集团斗电脑,所以我就倒楣,谁叫我接了幽影的求救电话。』之骞踏着轻快脚步走来,嘴上说说,但表情并没任何不悦。
『之骞,你来了真是太好,我奷想你喔!』冰儿见着久未碰面的哥儿们,开心地上前一拥。
这看在则熙眼中,竞有说不出的吃味。
『少把黏答答的汗沾到我⾝上。』夏之骞把冰儿左绕右转看了一圈。『还好嘛,哪有幽影说得那么严重,好像你已经被绿眼狐狸给吃了!』
『你就巴不得我被她啃得只剩下骨头吗?没天良的傢伙,亏我还常替你到世界各国物⾊美女,你是这样对我的?』她在他手臂上轻轻一拧。
『喂,没事我们就走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没空跟你在这瞎斗嘴。』他只负责来这边接人的。
然而这一点一滴看在则熙眼中,彷彿是久未碰面的小俩口,热络的打情骂俏。
就在他们要踏上直升机那一刻,冰儿回头一望。
之骞观察到这一个小动作,毫不避讳问道:『冰块也会谈恋爱啊?』
『你发什么癫啊,我只是想回头再看看那个被我骗得团团转的傻小子。』嘴上尽管这么说,但在她心中,却始终对则熙有着万般的歉意。
『可是我看你脸上…好像有哭过的痕迹,别骗我,女人我看多了,你这分明就是舍不得的表情。』真情是骗不了人,就算是世上最冷的一块冰。
『你哪来那么多囉哩叭嗦的道理,快点把直升机开走吧,万一等会那只狐狸跑出来,可就⿇烦了。』两只狐狸万一碰了面,铁定又是一场世界大战。
就在之骞走进驾驶座后,冰儿接着跟进。
不知怎的,则熙只是远远地凝望,这回他并没有再往前走上一步。
对方的心死与意冷,让冰儿没有勇气再多看他一眼。
她知道她用欺骗感情的方式来夺回传家宝,这对则熙来说是相当不公平的,但…谁叫这一切造化弄人,老天爷要让他背负着他姊姊的债,这能怪她心狠手辣吗?
当直升机缓缓腾空,冰儿再也抑制不住泪⽔,她再也不管夏之骞会如何看待她,想看她哭就看吧,至少,她不在则熙面前哭就好,因为…她会无法原谅自己的!
⽩⽇的圣托里尼溽热难耐,这让原本情绪就陷⼊低嘲的则熙,心口更有一股无名火直窜。
『哼,叫你用火中莲来当成引她的工具,没想到你还真让她拿了去,你往⽇的聪明才⼲全跑哪去了?』晚了夏之骞一个钟头才到达圣托里尼的绿眼狐狸,知道火中莲已被厉冰儿拿走,气得涨红脸,双目充⾎。
虽说和朴则熙为亲姊弟,但由于两人相隔近二十岁,因此年过四十的绿眼狐狸,头上些许灰发加上黝黑的肤⾊,让她看起来有些沧桑,也由于她自小便浪迹天涯,成天过着⽔里来、火里去的生活所导致。
『你还好意思指责我,当初你怎么没告诉我,那个东西是别人的传家宝,早知这样的话,我就不帮你保管了!』他早该想到她经手的东西全是赃物。
『我会去偷取火中莲,也是因为咱们朴家家道中落,我是为了顾全你的演艺事业,想用它来改善咱们祖坟的风⽔,我处处为你设想,而你却用这种态度来跟我说话,你…』绿眼狐狸连珠炮似的斥责则熙,它真是好心没好报。
『少把所有过错全往我⾝上推,你为了満⾜私慾,偷取了世界各地无数的珍宝,这早就是你一生改变不了的可聇行径,不要把话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少在我面前演这种手⾜情深的思心戏码。』他暗示她就此打住,她找他要回失物,而他呢?谁来替他挽回冰儿的爱?
绿眼狐狸被他的振振有辞给震慑住,可在她心中,还蔵着另一件更为重大的事,她认为到这节骨眼了,有必要把事实真相全部说出。
『你以为我们和厉家只有这么一点点小饼节吗?若不是有深仇大恨,我也不会在盗走火中莲后,还将厉不驯他老婆的尸骨打碎!』绿眼狐狸气得拍桌大骂。
『莫非…我们两家的过节不只这些?』这点则熙倒是很好奇。
本来这件事她答应过自己,绝不在亲弟弟面前说出,免得让他听了之后,会因一时冲动误事,但看到则熙被那姓厉的女人得神魂颠倒,要是不说的话,他将永远不知道,为何两家的仇恨会结得这么深。
『厉冰儿她,就是当年拆散姑婆和厉不驯的罪魁祸首。本来姑婆和厉不驯是一对非常恩爱的恋人,岂知那贼婆娘看不得他们好,从中破坏,并且用美⾊来惑厉不驯,哪晓得厉不驯这傢伙也是只爱偷腥的猫,完全被那騒货给得团团转,两人还联手将姑婆给骗到桥上,然后把她从桥上推下去,这也就是姑婆会那么早就过世的原因。』
当年她虽小,但和姑婆的感情已很深,在几年后由⽗亲转述,才使得她兴起要为姑婆报仇的念头。
『所以盗火中莲只是要给予他们一个教训?』则熙自行推断。
『本来我也准备以眼还眼,将那臭婆娘给杀掉,好替姑婆报仇,哪晓得那女人在一场车祸中丧生,但为了要给厉家一个教训,我才想以盗取火中莲来发洩怨气。』
『可这是上一代的仇恨,为河要殃及我们这一代?既然冰儿她也不在人世间了,这笔仇恨应该就此烟消云散,我不希望这影响到我与冰儿间的往。』冤冤相报何时了,则熙认为往者已矣,所有的仇恨都该归尘归土。
『冰儿那女人琊气得很,她哪里好!眼前就有个莱莉莎,各方面的条件哪里比不上姓厉的那女人?』她并不赞成这世仇的两家有任何来往。
『莱莉莎那种庸俗的女人,哪能跟冰儿相比?』他一点也不在乎当事人在场,顿时让坐在沙发上的莱莉莎,巴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绿眼狐狸斜看那对灰头土脸男女,再看看伊果,她认为有必要将冰儿的实真面目说给则熙听。
『你知道伊果吃了这女人多少亏吗?我看要是一五一十告诉你,你会发现你爱上的是个魔女,而不是个普通的女人。』
则熙双层攒蹙,听得出绿眼狐狸这话并非玩笑,疑惑的目光看向三人,最后定在伊果⾝上。
『少爷,当她知道我对她产生怀疑时,又看到我用电话在跟你姊姊及八代教授传递消息后,她马上将电话线给扯断,最后为了要除掉我,还害我跌进海里,车好我从小在海边长大,游泳技术了得,要不然我现在也没办法站在这跟你说这么乡了。』伊果将冰儿的罪状一一列出,此时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我也看得出这女人绝非简单角⾊,还是别随便招惹的好。』丹尼尔这情场斑手,在仔细观察后,仍旧不敢贸然出手。
『哼,这女人本是个妖妇,她一定学了什么琊术,否则则熙怎么会莫名其妙就栽在她的手上!』莱莉莎更是义愤填膺,一条丝绢几乎撕碎。
众人接龙般细数冰儿不堪⼊耳的罪行,这话听进则熙耳里,如同飞来万枝利箭,让他半点闪躲的地方也没。
『够了!统统都给我住口!』则熙咆哮出声,终止所有人的控诉。
他的心像被熔浆流过的地⽪,整个翻搅难平,为什么这些人说的种种,他一点也体会不出来?
在他眼里,冰儿是个天真又素雅的女孩,那对无辜如天使般的大眼,曾经让他重回孩提时光,特别是她那灿烂的笑靥,更是他编织美梦的最佳灵感,而今却要他将她和恶魔划上等号!
『你最好相信所有人说的话,要不然…到时后悔吃亏的人一定是你。』绿眼狐狸把话说⽩,并且重重地下了一道命令。『从现在起,我会时时刻刻盯住你,你最好打消对厉冰儿的任何念头,我不会让你再跟她见上一面的。』
『你没权利这么做!』朴则熙愤怒地从椅子上站起。
『凭我是你亲姊姊,就有资格限制你。』绿眼狐狸看着眼前这头发火的小狮子,依然处之泰然。
『喔,是吗?那我现在就要走,看你如何挡得住我。』拉开椅子,朴则熙漠视周遭所有的人,执意跨步离去。
『则熙,你回过头看一看。』绿眼狐狸朝他⾝后走去,并从间迅速掏出一包小细粉。
毫无防备的则熙转过⾝去,不料,一把金⾊粉末在他面前扩散开来,当他警觉到而要闭气时,已有不少细粉进⼊体內,刹那间一阵晕眩感袭来,他踉舱得一手撑住墙壁,无法站立。
『你…你太卑鄙了!』斜靠在墙垣的则熙,挤出最后几句清晰的话语。
『我的好弟弟啊,为了你好,我不得不啊!』她拍拍不省人事的则熙,并回头给伊果一个眼⾊,要他好好看紧他,绝对不能让他离开这小岛半步。
莱莉莎和丹尼尔见状,自是暗笑在心里,特别是对莱莉莎而言,绿眼狐狸越是⼲涉,表示她得到朴则熙的希望越是浓厚。
特别是在他昏的这段期间,若是她施点小伎俩,也许生米煮成饭,到时就算朴则熙想要赖,恐怕也是赖不掉的了…『替我好好的看着,要是我回来发现他不见,我就唯你是问。』她必须赶紧出发夺回火中莲。
众人各怀鬼胎,这使得朴则熙和冰儿重逢的机会,更是遥遥无期了。
『哈哈,我的乖孙女啊,爷爷就知道你一定会圆満完成任务的。』厉不驯看着孙女,难掩乐的心情。
冰儿跟在夏之骞⾝后,缓缓步⼊自家的花园广场,厉不驯亲自到大门石阶处接。
一旁的幽影也面带微笑,早就料到姐小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
『老太爷,您孙女我已经亲自把她给送回来了,没事的话,我先告辞了。』夏之骞恭谨地对厉不驯行礼。
『留下来吃个便饭吧,今晚我们要大肆庆祝一番,给冰儿隆重地接个风。』厉不驯开怀畅笑,冰儿的反应则是出奇地冷淡。
『你们去庆祝就好,我累了,想先休息。』冰儿脸上一点捧场的表情也没,反倒是有些泼冷⽔,暍倒采。
『姐小,老太爷在得知你顺利地把火中莲拿到手后,整整开心了两天,这场宴会也是他精心策画,还请了家族中许多有名望的人,你这么不给面子,实在是说不过去。』幽影大著胆说,若是姐小不卖老太爷面子,那他颜面可得要尽扫落地。
『冰儿,你可别扫了爷爷的兴,要不这样吧,你先休息会,到时我再叫幽影去叫你,等宴会一结束,你再补眠,到时你要睡多久,爷爷都不会吵你。』厉不驯在言语中有明显退让的意味,但冰儿却是怎么也不肯让步。
『我不想睡得断断续续,而且我真的很累了,不睡上一逃邺仅我会相当不舒服。』口气与声调明显地加強,似乎有意与厉不驯作对似的。
『你这是什么口气,替爷爷拿回火中莲,有这样心不甘情不愿吗?这是厉家的传家宝,将来也是传到你手上,况且,你要的五百万美金,爷爷也没对你⻩牛,早就汇人你的户头,你现在是要什么子,你倒是给我说个明⽩!』厉不驯的火爆脾气,在这一刻被整个引燃。
『如果能重新选择,我宁愿不要这五百万,当初真是后悔答应了你。』冰儿语多抱怨,但除了厉不驯外,其他两人多少也猜得出究竟。
『冰儿,你存心要惹爷爷生气吗?有什么不満你?*隼矗绻惺裁炊圆⻩鹉愕牡胤剑一嶂刂氐夭钩ツ恪!焕鞑谎比萑潭纫汛锛蓿羰潜僬庋蘩砣∧窒氯ィ嵊蚕滦某Γ蘩砀鐾纯臁?br>
『你没什么地方对不起我,只是…我就不想庆祝也不行吗?你让我安静一下也这么困难吗?』眼眶已蓄満泪⽔,这个老顽固哪能了解到,这趟任务已让她的感情出了缺口,哪里是金钱与荣耀能够补偿得了。
『你简直就是故意跟我作对,我看你是要造反了!』厉不驯一双厚掌就要击下,这时幽影突然冲了出来,挡在冰儿⾝前。
『老太爷,我想姐小一定是长途飞行累坏了,我先带她回房间休息,等到宴会开始时,我会把她带出来的。』幽影充作和事佬,免得冰儿⾝受⽪⾁之苦。
『哼,也罢,我想她也真的是累坏了,快带她上去,让她好好洗个澡,等会再来我房间拿些安神的藥,等她恢复些再说吧!』稍微冷静后的厉不驯,将⾼举的手放下,冰儿是他疼爱的小孙女,怎么他也下不了这个重手。
『是的,那我就先带姐小上去休息了。』一手搀扶着冰儿,幽影急忙将她给带离。
『没错,我确实被他的诚心打动了。』轻歎一记,她不得不对幽影说出实情。
幽影边将⼲净的单搁在头柜边听,心也跟着凉上半截。
『你说我有什么心情去参加庆祝会?』依靠在窗台边的冰儿,眼中闪着灰蒙的晦光。『得到了火中莲,却让我没有半点喜悦的心情。』
『你不是说你一向能控制得住情绪吗?我还一直跟老太爷说,你不会意情,被朴则熙给拐了,没想到…这回还真的失算了。』幽影走到冰儿⾝后,心烦得厘不出半点头绪。
冰儿回首给了幽影一记怒光。『这种事能收放自如的吗?再说他并没有拐我,他是全心全意在对待我的。』
『姐小,就算他是全心全意对你,但…不单单是老太爷不会同意,就算绿眼狐狸,也不会允许朴则熙与你往,你就试着忘了这段感情,我想,时间会淡化一切的。』
『但是在我认为,爷爷应该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她抱着疑心看向幽影。『你不觉得奇怪吗?当初绿眼狐狸将咱们的传家宝盗走后,爷爷竟然还有心情到京北去唱京剧,而且还⼲叮万嘱,要我们只把东西拿回来就好,看他并不是很愤慨的样子,我想这其中一定不单纯。』
『姐小,这大概是老太爷比较乐观的天吧,你千万别想得太过复杂。』幽影极力劝慰,她不相信这里头会有什么秘密。
『反正你跟我爷爷是同一个鼻孔出气,跟你说太多也是没用,你出去吧,我有点累了。』她不再跟幽影多说,她是爷爷从小派在她⾝边的,自是一切都以爷爷说的为准。
『姐小…』
『出去!』她不想再看她,原以为幽影最了解她,想不到…她竟然无视于她內在的情感,一心只为爷爷想。
幽影深知现在她再说什么都是没用,只好离去。
深陷泥淖中的冰儿,整个脑子烘烘的,她看着墙上的钟,只剩两小时宴会僦要—一始『到时若是爷爷硬要她出席,两人一定会闹得不可开,唯今之计,只有…偷跑!她看了一眼幽影刚送进来的单,再目测一下楼⾼,一个绝妙的法子在她脑海中浮现。
哼,她就不信爷爷能够关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