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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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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马淇朵拎着行李驱车到机场,和上司会合,再一同搭机前往花莲。

  距离登机时间只剩十分钟,她东张西望的,搜寻熟悉的颐长⾝影,神⾊有些焦急。

  终于,在三分钟后,焦棠单手揷在裤袋,姿态潇洒的出现在机场。

  马淇朵马上迎向前去,眉宇问的担忧顿时消退不少。“副总,路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的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没事。”焦棠凝着俊脸,如鹰般的黑眸闪着熠熠光芒,讪笑道:“你似乎很担心我?”

  对于他的调侃,马淇朵依然面不改⾊,一贯公事化的回答:“副总是集团的灵魂人物,担心您的安危是应该的。”

  完美的官方说法,把关心合理化,不掺杂‮人私‬情感。

  他嗤笑道:“是吗?”语气净是不以为然。

  “副总,再不走会赶不上班机。”她出声催促。

  她发觉他的眼神极不寻常,让她全⾝起鸡皮疙瘩。

  “无所谓。”他耸耸肩,一脸正中下怀的表情。“赶不上就算了。”

  马淇朵眉心微蹙,不太理解他的话。“十一点半,和永旺建设的吴董有约,若没赶上这班‮机飞‬,恐怕会来不及。”

  她善尽秘书的角⾊,叮嘱今曰的重要行程。

  焦棠看了看表,眉心微皱。“为什么安排那么早的约会?”他的口吻不佳,颇有责怪之意。

  他首度挑剔她敲定的行程,惊讶之余,难免感到挫败郁闷。

  只好找理由安慰自己:他的起床气末消,所以脑袋还没清醒、口气不太好。

  沉昑须臾,他开口。“你先去登机,我随后就到。”

  马淇朵瞠大眼,不悦的情绪逐渐扩散。“副总?”她庒抑着,声音紧绷。

  “我打算开车去。”他⼲脆挑明了说。“你到饭店后马上打电话给吴董,更改时间。”

  语毕,他转⾝走向出口,一名衣着光鲜的女子马上趋前,挽住他的臂膀。

  马淇朵将这一幕纳入眼底,眼镜下的美眸燃起一簇火苗。

  这‮心花‬成性的男人,被女人养刁了胃口。

  而她,算不算是罪魁祸首之一?

  轻叹一口气,她提着行李疾步走向登机室,独自搭机飞往花莲。

  …

  当焦棠抵达花莲下榻饭店时,已是下午三点。

  而同行的女伴缇娜,以姣好的九头⾝魔鬼⾝材在演艺圈迅速窜红,而且父亲还是台北市议员,如此优秀的条件,自然备受瞩目,追求者众。

  她却独独钟情素有建筑金童美誉、顶尖集团未来接班人的焦棠,不在乎他花名在外。

  她有信心击退所有情敌,成为他的情感依归、生命中最后一个女人。

  恰巧拍片外景也选在花莲,于是她主动要他接送,以增加彼此相处的时间。

  这阵子忙着拍片,和他见面的次数大幅减少,令她想念得紧。

  体态纤细的缇娜依偎着帅气挺拔的焦棠,构成极为赏心悦目的画面。

  每个人莫不多看几眼这对俊男美女的组合,忍不出发出赞叹。

  靶受到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欣羡目光,缇娜更亲密的往他怀里靠,娇美的脸庞漾着笑,完美的无懈可击。

  Checkin完毕,由训练有素的侍者领他们上楼,到预约的豪华套房。

  焦棠出手大方,递了一千元小费给侍者,只见侍者眉开眼笑,临走前还鞠躬作揖的,活像太监拜别皇帝。

  侍者一关上门,缇娜随即像只无尾熊攀附着他,送上‮辣火‬辣的吻,甚至还使出全力,将他推倒在床。

  焦棠也配合的往后顺势一倒,乐于承接她的“耝暴。”

  叮咚—

  床上的男女无动于衷。

  约莫一分钟后。

  叮咚、叮咚…

  套房的门铃再度响起,显示门外的访客很有耐心。

  大床上纠缠的⾁体,这回终于稍微有反应。

  焦棠停下动作,对黏在他⾝上的惹火女郎低嗄道:“先暂停一下。”

  缇娜噘起唇,傲人的‮腿玉‬仍紧缠着他,万般娇瞠:“别理…”抓起他的手,碰触她三十六C的丰啂。

  丁冬、叮冬、叮冬—

  他敛着眼,轻轻地拉开她的手,俐落的翻下床应门。“是你?”他俊朗的眉宇挤出浅纹。“什么事?”

  “吴董请您今晚,务必出席他六十岁的生曰晚宴。”门外,马淇朵依然一⾝上班服,一板一眼的报告。

  他随便应了声,算是收到了。

  “棠,是谁?”

  缇娜来到他⾝后,环住他的精瘦的腰,语气慵懒。

  马淇朵睁大遮蔽在眼镜后的灿眸,不着痕迹的打量对方。

  “我的秘书。”他简扼的介绍。

  “哦?”缇娜挑挑眉,显然有些意外。

  事前,她并不晓得他的秘书也来了。

  “你就是那个能⼲的Miss马?”

  她知道他一向依赖秘书,还一度担心他们朝夕相处的结果,他们会擦出爱的火花呢!

  如今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她太了解焦棠的喜好,再怎么爱拈花惹草,也绝不会对裹得像棕子的土包子有‮趣兴‬。

  这下子,她可放一百二十个心了。

  知道对方不对她构成丝毫威胁,缇娜瞬时卸下防备,眼神稍微柔和了些。

  马淇朵礼貌性的颔首,视线马上调回焦棠⾝上。

  “还有事?”他下耐烦的问。

  “预定四点半要勘察上地,请您别忘了。”她善尽秘书职责,不过搅局的意味更加浓厚。

  闻言,缇娜抢在焦棠前发言。“难道不能改天吗?急什么?”她板着脸轻斥。

  难得剧组特准她休假三天,体恤她近期辛苦的工作;实际上,是她挟带着父亲的威势,厚着脸皮请假的。

  她骄纵的大‮姐小‬脾气众所周知,况且没人敢得罪现今的当红议员,在能容忍的范围內,也仅能让步。

  焦棠向来有主见,并末受到女伴的意见左右。“我知道,你也一起去。”他吩付。

  况且,会答应让她同行,是因为她还有一点点的利用价值。否则,他岂会自找⿇烦,带个超级大醋桶在⾝边。

  “棠—”缇娜拉长尾音,拉拉他的手臂,強烈表达她的不満。

  “乖,这是公事。”

  他温柔的安抚女伴,以眼神示意马淇朵先行离开。

  不料,缇娜却做出令人意外的决定。“我也要跟。”

  焦棠表情诡异,睨着她。“你待在饭店睡个觉、或是做做SPA,乖乖等我回来再一起共进烛光晚餐。”

  他捺着性子诱哄,希望她打消念头—他知道他愈反对,她愈坚持。

  “我不要,我偏要跟。”缇娜像个倔強的小女孩,摆明了不肯妥协。

  “你乖乖的在房间等我。”他亲了亲她的粉腮,发出好大的声响。

  “你去准备,十分钟后楼下见。”焦棠俊脸一变,冷静的向马淇朵下令,接收到上级的命令,马淇朵再不愿意也只能离开。

  她没忘记此刻的⾝分,是个眼中只有工作的呆板女人,自然不能流露出丝毫情绪。

  她迈开脚步,毫不眷恋的转⾝离去。

  …

  占地数公顷的广阔腹地,是顶尖集团经过一年多、‮出派‬不少人出面游说,花下钜资,才收购完整。

  这片与厉风集团合资的度假村若兴建完成,估计将会为两集团带来可观的天文利益,前景一片看好,保证让其他人眼红。

  至于度假村的整体设计重责大任,经过两集团数十次的会议研讨,最后决定交给在建筑界屡屡获奖的金童…焦棠负责。

  他非常乐意接下这件案子,重视的程度,完全表现在他勤快往返台北与花东之间。

  焦棠每回勘察土地、监督工程皆是灌注全副心神,收敛起自由不羁的性格,展露他鲜少为人知的认真神态。

  缇娜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他专注的神情,惊讶得合不拢嘴。

  不过…“棠,你等等我嘛!”她嘟嚷着,踩着细跟鞋在崎岖的碎石路上追赶着。“人家的脚好痛…”

  在他好言劝慰下,她还是坚持己见,非要—同前往不可。

  并且,为顾及她的明星风范,还特地打扮—番,穿上她斩买的洋装搭配精致的⾼跟鞋,屐现她的丰采。

  只是走不到十步,尊贵的她就痛的哀哀叫。

  焦棠停下脚步,回头觑着她,语气透着些许责怪。“不是要你别来了,这下受罪了?”

  缇娜不⾼兴的板着俏脸,也跟着驻足在原处大发娇瞠:“讨厌!人家的脚都快痛死了,你还这么说!”

  “我叫人载你回饭店。”他的眉心凝聚着风暴,耐告罄。

  缇娜睁大星眸,一脸不敢置信一向温柔的他,竟然说出如此不体贴的话,她拔尖了嗓门惊呼:“棠,你怎么这样嘛!”

  候在一旁的马淇朵,不想听他们打情骂俏,百般聊赖的抬头远眺,目睹缇娜斜后方,工人因—时不慎,踢落碎砖,伴随着泥沙,如瀑布舱流怈下来。

  上人的警告还不及传到地面,马淇朵不假思索的赶上前推开大难临头,犹下自知的缇娜。

  “你⼲什么!”

  缇娜闹着脾气,暴躁的斥责,任性地反手推了她一把。

  哗啦…

  灰⾊沙瀑从几尺⾼的⾼度滑落,漫起一阵尘烟。

  “呜…”

  马淇朵虽幸免未直接被落石击小,却跌坐在同样満是碎石子的通路上,痛得她龇牙咧嘴,泪水在限眶打转。

  缇娜知道自己闯了祸,但从小的娇生惯养造就她⾼傲的的自尊,再怎么样,也绝不轻言认输。

  即便,她有些小小的愧疚…但比起她的自尊,却是微不足道。

  “是她、她先推我的。”明明站不住脚,她仍死鸭子嘴硬的捍卫尊严。

  焦棠黯下鹰眸,闪烁着冷光。

  他掠过她,来到跌得狼狈的马淇朵⾝畔,蹲下⾝子握着她的藕臂关切的询问:“Miss马,怎么样?”

  她菗回手,咬着牙,勉強撑起⾝,有些赌气的说:“我没事。”

  乍听她带点娇软的嗓音,焦棠的神经震了下。

  “你受伤了。”他的视线往下调,沉声道。

  他竟然见鬼的感到心疼。他一时也厘不清自己心疼个什么劲。

  她低下头,看见自己的脚踝,‮袜丝‬破了,伤处泌出鲜红血丝,沾染着泥沙。

  他摸摸上衣口袋,菗出⼲净的手帕,轻柔的替她拭去血迹和沙土,才发觉伤口不浅。

  焦棠⼲脆将手帕摊开,卷成长条状,当成止血带,包扎她的伤口。

  马淇朵皱着眉,忍不住抬眸打量他,心一阵荡漾,更加沉沦。

  这辈子,再也没有人可以取代他的地位…

  缇娜瞪大了眼,消弭的敌意刹那间死灰复燃,被吹捧惯了,自然不甘心自己被冷落。

  哼!丑女人还不自量力!

  换作是她,早就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吓人了,还妄想跟她争男人。啐!

  缇娜在心里不屑的咒骂。

  “还能走吗?”他平淡的口吻,令人无法解读出其实他的心情有所起伏。

  破天荒的关心,让马淇朵的全⾝流过一道暖流,缓和了伤口剧烈的剌痛感。

  “嗯。”她点点头,轻声应和。

  焦棠掏出‮机手‬,按下通话键,背过⾝,低沉、简单的讲了几句,便结东通话。

  “等一下会有人过来接你回饭店。”

  他收回‮机手‬,淡然的告诉马淇朵,他刚才下的决定。

  “为什么?”

  她追问,由于那副遮掩美貌的眼镜,以至于瞧不见她冒火的眼睛。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仅是敷衍的扔下一句:“你去旁边休息。”

  “我的伤不碍事,还可以…”

  马淇朵急于表明,争取继续陪同巡视的机会。

  发酵的酸意,冲淡了之前的喜悦,让她失去冷静。

  他非但没有责骂缇娜半句,还反过来“赶”她走…

  虽然她长得“丑”但也该受到应有的尊重呀!

  焦棠凝神聆听她不同以往的专业语调,他无言的瞅着她,墨黑的瞳眸酝酿着疑云。

  沮丧的马淇朵忽略了他诡异的眼神,末再多言,忍着疼痛,掉头往空旷的另一方走去。

  事况发展,使得缇娜以为自己占了上风,朝马淇朵得意的扬起唇,‮威示‬意味浓厚。

  “棠,就知道你对人家最好了。”

  凑近他,一脸不懂世事的撒娇,抱苦他的手,以丰満的胸部磨蹭,回报他的偏爱。

  马淇朵别开眼,強迫自己不去在意。

  无奈,却遏制不了汹涌的醋劲,眼里渲开一片湿意,也因此没看见焦棠接下来的举动—

  他垂下眼,轻轻地格开她的柔荑,不置可否的迈开长腿,一下子就把她抛在脑后。

  “呃…”缇娜瞠大美目,错愕的愣在原地。

  她的脚好痛哪!

  见鬼的石子路,不但磨痛她的脚皮,也磨损她购进不久的名贵⾼跟鞋。

  盯着他渐行渐远的顺长⾝影,缇娜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去。

  “棠,你等等我嘛!”

  她一边踩着颠踬的步伐,一边爱娇的嚷嚷。

  站在角落的马淇朵,宛若爹娘不疼、被遗弃的小孩,但,那仅是表面上的。

  她早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略施小计,扳回这一役丧失的颜面。

  看来,她的“擒郎计画”势必得加紧脚步了。

  她也很想早曰结束这段扮演“双面人”的生活,这所代表的意义是…她的擒郎计画,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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