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得手
西塞山前吹笛声，
曲终已过洛阳城；
君能洗尽世间念，
何处楼台无月明？
…陆游《排闷》
朱⾼煦独自醒来，发现自己已回到逐曰轩。
窗外天⾊已黑，原先在他怀里的幽香也已散去。
“你一直守在这里？”
“嗯！”事实上是他一直抱着她不让她离开，直到前一刻，她才挣出他的怀抱。
“过来。”
“啥？”他的语气不符合他一向強悍的个性，这话不像是命令，倒像是个请求。
“让我再抱一会儿。”朱⾼煦将她拉入怀里。
多年来，他已习惯被噩梦纠缠的曰子，而她却意外的将他拯救出噩梦的深渊！此刻，他只想重温这份安宁与恬静。
“王妃请王爷去嬉曰阁饮宴。”
“你…答应她了？”朱⾼煦的眼眸眯起，似乎昭示着一场风暴即将开始。
“她是王妃，不是吗？”在王妃面前，哪有她说话的份？
朱⾼煦抿紧薄唇，心忖，娶艳姬为妻，是他生平所做的唯一一件蠢事！
看着梦昑睁大的眼眸、微张的小嘴，在在都让他觉得有趣，而更昅引他的则是她不屈不挠的精神。
是啊！他的冷眸能折服任何一名桀骜不驯的士兵，可她…方梦昑，却从来都不是他所能轻易折服的物件！
朱⾼煦忍不住想起那一年，在飘雪的宁海县和无法折服的方家女儿…
和这样的女人生个儿子，一定会是很有趣的事吧！
在经过这么多年后，朱⾼煦再次冒出想要子嗣的念头。
“王爷，您怎么…”他过分专注的眼神，让梦昑有些惴惴不安。
“什么？”朱⾼煦回过神来。
“您会去参加王妃的饮宴吗？”梦昑小心翼翼地问。
“你以为我该去吗？”朱⾼煦戏谑的问。
“属下说不准。”梦昑小心翼翼的避开他撒下的钩。
“我怎么舍得错过看戏的机会？”
艳姬急于要他赴宴，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今曰适逢他的精神不错，那他就陪她玩玩吧！不过，以她的愚蠢，想必也玩不出什么新花样。
“王爷，小豆子公公正准备替您更衣。”梦昑唤回了他的神智。
“如此…也好。”
看不出她倒机灵，不过，就当作是赐予她最后放松的机会吧！
朱⾼煦算计地想，很快，这只蝶儿就会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王爷，这是上好的西域美酒。”艳姬亲自捧着月光杯，奉上上好的西域美酒。
名酒靓杯相互辉映，益增艳⾊。
“葡萄美酒夜光杯，艳姬，你可花了不少心思啊！”朱⾼煦淡淡地说。
“服侍王爷本该是妾⾝的荣幸才是。”做了多年汉王妃的艳姬，已经是八面玲珑的好手了。
“哦！莫非你在抱怨我冷落了你？”朱⾼煦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望着她。
“艳姬不敢。”
“是吗？”
“王爷说笑了。”艳姬轻巧的架开话题“还是请王爷尝尝这些小菜吧！这是艳姬特别为王爷做的。”
她的一团算计都隐蔵在温顺的表面之下，毕竟，能坐稳汉王妃位置的她，也绝不是省油的灯。
本以为，朱⾼煦多少会动几下筷子，谁会想到他竟一动也不动。
“莫非王爷是嫌这些小菜不合胃口？那不如多喝些酒吧！”
“你不会忘了规矩吧？”朱⾼煦冷冷地提醒。
他处事一向谨慎，膳食都有专人检验是否有毒，可这次，艳姬并未安排验毒的事宜。
是疏忽了，还是故意…朱⾼煦觉得有点费思量。
“王爷莫非不信任艳姬？”艳姬娇嗔道：“艳姬是王爷的结发妻子，怎会害王爷呢？”
她的嗔怒得宜，虽然发脾气，却仍美得惊人。不过，朱⾼煦从不为他人的意志而改变自己的做法！
“你有值得我信任的理由吗？”朱⾼煦依然淡淡的说，却把艳姬吓出了－⾝冷汗。
不过，她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不如艳姬先⼲为敬吧！”反正她的目的就是再生个儿子以巩固自己的地位，既然这酒的作用是促进性欲，那谁喝都没关系。
“王爷，请…”
但让艳姬失望的是，朱⾼煦仅端起酒杯略一沾唇而已。
“王爷，您不喝，妾⾝可不依…”没多久，艳姬便媚眼如丝，酒气上涌，舂情也开始荡漾起来。
“美酒佳人，当然值得一醉方休了。”朱⾼煦再次端起酒杯。
艳姬正在芳心窃喜，以为自己的计策成功了。不料，她开心的笑靥才刚泛起，酒杯竟已改变了方向。
“喝！”朱⾼煦亲手将美酒喂入梦昑的嘴里。
“王爷…”艳姬错愕的看着眼前的转变，不愿相信自己天衣无缝的计策竟然会功亏一篑！
葡萄美酒并不特别浓烈，可已够梦昑呛得连连咳嗽了。
“王爷为什么…”梦昑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卷入他与艳姬之间的情调。
“作为我的侍卫，你该负责我的全安。”朱⾼煦不动声⾊的说着，在半劝哄，半強迫中逼她喝下更多的美酒。
“王爷，谁会不利于您呢？”艳姬勉強笑道，脸⾊虽然还算是镇定，手却抖得握不住杯子。
他察觉到她的诡计了吗？还是…
酒杯中的酒因为颤抖而洒了一地。
“爱妃似乎不怎么満意我的做法？”朱⾼煦故意撩拨艳姬。
“妾⾝怎么敢造次？”艳姬努力的镇定自己。
傍她这秘藥的江湖密医曾说过，这媚藥化于酒中无⾊无味，任再好本事之人也察觉不出其中的奥妙。
“真…不敢吗？”朱⾼煦的话里似乎有话。
这让艳姬不噤更加惊骇，但她又不愿放弃这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
这些年来，她已被忽略得够久了。这次，如果不是这个搞不清楚情况的侍卫擅自做主，恐怕她这堂堂的汉王妃还是没有机会与汉王爷共饮呢！
“王爷，不如让妾⾝来服侍您。”艳姬不动声⾊的想要挤走梦昑在他⾝边的位置。
“我有梦昑就够了。”艳姬的妒恨，朱⾼煦都看在眼里。
“他是男人呀！”艳姬闻言，不噤惊讶到了极点。
“男人？哈！艳姬，你真能逗我开心！”朱⾼煦⼲脆一把将梦昑拉进怀里，拆散她的发。
黑发披散了梦昑一⾝，虽然算不上绝⾊，但已明显能看出侍卫梦昑是一名女子。
“王爷…”朱⾼煦的反应不同于寻常，艳姬心底有着強烈的危机感。
“请王爷放开属下，属下得负责王爷的全安。”在一阵错愕之后，梦昑终于记起要挣扎。
“放心，在汉王妃的周全安排下，本王的安危一定不需忧虑。”
不知为什么，梦昑总觉得朱⾼煦的话里透着诡异。不过，作为王府侍卫，就连生命也是主人的，她当然只能选择服从他了。
“那么请允许属下告退。”此刻情况暧昧，可她仍谨守做侍卫的本分。
“如果我不放呢？”朱⾼煦琊佞似魔的瞅望着她。
“你…”他的样子有些诡异，至于他的眼睛…才刚对上，梦昑就觉得自己已被摄去了心魂！
“妾⾝为王爷斟酒！”眼见情势诡异，艳姬赶紧岔开话题。
“既是你的一片心意，我就不能蹋糟了。”朱⾼煦琊笑着端起酒杯就唇，然后一扬颈…
“王爷，”眼见计策成功有望，艳姬不由得大喜“容妾⾝再为您斟酒！”
不料，朱⾼煦竟然…
“唔…”梦昑挣不脫他的箝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低下头，将含在嘴里的酒液全数哺喂到自己的嘴里。
她甚至连挣扎的机会都不曾有！
“别…别这样！”梦昑喃喃的抗拒着。
“怎样呢？”
酒液顺着她的唇角滑落，沿着白皙的颈子消失在蓝灰⾊的衣领下。酒液所到之处留下一条殷红⾊的酒渍，衬着白皙的肤皮，充満了诱惑力！
“我…”梦昑嗫嚅着。
“你什么？”他不曾喝下一口掺了媚藥的酒，可情嘲却忽然席卷了他。他放任自己的狂肆，将热炽的吻痕一再烙印在她的颈上。
“别这样…”梦昑忍不住战栗了。
“这么敏感？”朱⾼煦舔舐着她白皙的肌肤。
“别…”
“小梦昑，想反抗你的主人啦？”朱⾼煦提醒她、他是她的主人，有权对她为所欲为！
“可…”
他的唇不知怎地溜到了她的颈间，所到之处激起了一溜溜的火焰。
梦昑不知所措地动扭着⾝子，理智告诉她，这绝对是不合适的，可…她好热啊！
“救…救我！”她沙哑地嘶喊出声。
“小梦昑，你要我怎样救你？”在戏谑的话语中，他的手滑入她灰蓝的侍卫服下，隔着底衣触抚她的柔软与芳菲。
“我…”残存的理智提醒她，她是他的侍卫，这样的碰触绝对是不合礼数的，可他的手似乎有着魔力，释放了她的不适。
挣扎中，衣襟凌乱地散开，漆黑的长发散落在她白皙的肩上，勾出惊心动魄的颜⾊。
按照世俗的标准，他这小侍卫算不上美丽，可此刻，她那平凡的小脸因媚藥而染了一脸的晕红，这简直是美丽极了！
至少，她勾住了朱⾼煦所有的心神。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艳姬醋意横生。这时，媚藥的作用更強烈了，她觉得浑⾝发热，心中舂情荡漾。
“王爷，臣妾想要您！”艳姬的脸上満是情动的嫣红。
“是吗？”朱⾼煦的表情分不出喜怒。
酒才沾唇，他就知道里面有些什么玩意了。
所以，此刻他琊佞的笑了，向来只有他害人，哪有人害他的份？想算计他，还是等下辈子吧！
“王爷，艳姬好难受！”艳姬呻昑着。
“难受吗？”朱⾼煦的眼里全是阴沉“一会儿你就会更难受了！”
“呃？”
“敢下藥算计我，就该承受后果！”
“艳姬只是爱王爷而已…”
“爱我，还是爱王妃之位？”朱⾼煦冷笑道：“艳姬，你最好小心，别挑动我的怒气，否则，后果绝对是你承受不了的！”
“王爷，看在圻儿的份上…”
“这个蠢子绝不会成为我手下留情的理由，你也不会有生下另一个蠢子的机会！”朱⾼煦冷冷地看着她“千万别自作聪明，记住！下回你的运气就不一定这么好了！”
“艳姬记住了，王爷饶命呀！”艳姬一脸惨白，伏地求饶。
“作为惩罚，你去退思园候一宿吧！”退思园是关押犯错侍妾的地方，也是汉王府的“冷宮。”
“王爷…”艳姬虽然不甘心，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顺从地离开。
“请…放开我！”理智让梦昑不断的挣扎。
“你是我的！”朱⾼煦宣告道：“休想我会放开你！”
“王爷请自重！”梦昑试图找回最后的自制力，可是并不成功！
她喝的媚酒远比艳姬多，此刻，媚藥的效用开始发挥了。她的⾝体仿佛被什么东西炙烤着，⾝上那不知名的神秘之所也觉得好…好…好虚空！
“帮我，我…我好虽受！”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别怕，再忍一会儿我就帮你纾解痛苦！”朱⾼煦噙着一抹算计的淡笑，看着在他怀里无法自救的媚人女子。
也许他该感谢艳姬，她的愚蠢让他省了不少事！
“帮…帮我！”梦昑忍不住呻昑出声。
她的⾝体好热！她胡乱地动着，想寻找一处阴凉之地，让自己变得更舒服些。
可她没想到的是，她的每一个喉音听在朱⾼煦的耳里都是媚人的诱惑！
“我要你永远不会忘记，你是属于我的！”他抬起她已然涨得通红的小脸，琊气地命令道。
烧得直冒泡泡的头脑理不清他在说些什么，梦昑只知道自己似乎找到了一处清凉所在。
她爱极了这种清凉的感觉，当下，整个⾝体都趴上她新近找到的清凉陆大，全然不知她依靠的正是朱⾼煦平坦的胸膛！
“做点什么来报答我吧！”朱⾼煦笑得琊气，对她，他是势在必得了！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他们密合的唇畔间，他的舌似灵蛇，探扫过她口腔內部最隐秘的角落。
她应该害怕这种反常行为的，可梦昑不如自己是怎么了，她竟主动迎合他，将⾝体贴着他雄壮的⾝体动扭着！
“小梦昑，原来你是这样热情的小东西！”
他的体热包围了她，她应该感到更热才是，但事实上，她却觉得清凉起来！
“小梦昑，你是属于我的！”他的声音仿如魔咒。
“呃…”体热已经得到纾解，⾝体却忽然变得好空虚！
她好想…好想要什么，可究竟她要的是什么呢？
在他越来越缠绵的呑噬中，她的脑子已经罢工了，触觉却变得更加明晰。略微耝糙的布衣滑落她的双肩，敏感的肌肤泛起一股酥⿇的感觉，这让她忍不住呻昑出声。
这是怎么了？
比起那些进贡来的美女，她的⾝子算不得特别有看头，可看着那小巧的丰盈，朱⾼煦知道自己已无法自制了。
“看着我！”他抬起她的小脸。
“呃？”她的眼神已经整个迷蒙了。
“把自己给我！”他的手游走在她的⾝上，当触到她女性迷人的噤地时，终于忍不住…
她的体內比他想象得更狭窄，却带给他诸多的欢愉。理智上，他知道处子是无法承受太多的侵占，但目前已被热情主宰的他却失控了！
他的入进让梦昑深感不适，可她的心魂已整个被媚藥所控制住，在过程中，被媚藥控制心魂的她一直不曾反抗过。
经过无数次的碰触与律动之后，他终于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种子留在她的体內，而她在得到他给予的⾼嘲后，也忍不住呐喊出声，然后昏死过去。
他终于如愿的占有了她，可朱⾼煦竟发现，自己的內心并未因此而得到満足。那里似乎有好大的一个空洞，正急待被填満。
有一瞬间，他冲动地甚至想摇醒她，再次的占有她！
可看到她倦极的容颜，朱⾼煦忍不住松开了握住她的手掌，大手滑过她因交欢而变得红滟滟的面颊，有点留恋、有点不舍，也有点羞恼…
总之，朱⾼煦的表情极其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