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八宗罪
184年12月13⽇。
早朝。
今天是征北将军曾炩回京述职的⽇子。
曾炩将征北将军府的情况和这半年来幽冀二州的展向灵帝和百官做了汇报。
灵帝对曾炩的汇报很是満意。
就在灵帝准备开口封赏曾炩的时候,司徒袁隗出列奏道:“陛下,臣袁隗请斩奷佞曾炩。”
満朝文武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就连坐在⾼处的灵帝也是如此。唯一能保持镇静的,只有曾炩一人。当然,和袁隗密谋这件事情的邓盛、张温等人也是能保持清醒的。
曾炩脸带笑意的问道:“曾炩惶恐,不知做了什么错事,竟然被司徒大人视作了奷佞?”
袁隗指着曾炩的鼻子,大声说道:“竖子,那就让老夫来教教你!”
曾炩心头大怒,差一点就将一大串恶毒的话骂出口来。不过考虑到这是大汉朝堂,还是勉強庒下了心中的怒火。曾炩面无表情的说道:“倒是要请教司徒大人了!”
袁隗大声对灵帝说道:“陛下,曾炩犯有八大重罪:割据一方,目无君上,此为一罪;拥重兵,却不思为国出力,恢复被蛮夷占领的河山,此为二罪;不尊士子,只重民,此为三罪;收买蚁贼,对叛贼不施惩戒,此为四罪;在治內不行教化,专行奇技巧,此为五罪;私通奷阉,卖官鬻爵,此为六罪;不奏天子,私自招揽异族,此为七罪;在治下大肆制造奢之物,助长奢侈之风,此为八罪。陛下,曾炩犯此八罪,臣肯请陛下斩此佞人!”
曾炩心中一阵狂汗,这老东西也太能扯了吧?没想到这老东西居然还真有颠倒黑⽩、指鹿为马的能力,经他这么一说,曾炩倒还真像是十恶不赦之徒。
朝堂上所有的文武员官都目瞪口呆,只有邓盛、张温几人捋须微笑,很是得意。这可是他们共同的杰作啊!
曾炩笑道:“司徒大人给曾炩罗织的罪名,曾炩实在是不敢接受。”
曾炩说道:“就说这第一条罪名来说吧。曾炩实在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割据一方,目无君上了。如今我的确⾝领两州军政,但是这是天子的授命。曾炩受天子之托,代为管理幽冀二州军政,难道这就是司徒大人所说的割据一方?天子的诏令我全数丝毫不打折扣的执行,难道这倒是成了目无君上?请问司徒大人,你口中的那个君上,不会是你自己吧?”
袁隗张口就骂:“⻩口小儿,哪容得你在此胡言语!”
曾炩笑道:“司徒大人,曾炩可是陛下御封的征北将军,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开口啊!”
袁隗气急,不过还是闭上了嘴巴。
曾炩接着说:“再说司徒大人罗织的这第二罪吧,曾炩是万万不敢接受的。自从四月初,曾炩奉天子诏令,出兵讨伐幽州的⻩巾贼以来,历时四个月,曾炩扫灭⻩巾贼六十余万,平定幽冀二州。之后,马上就是面对鲜卑人十三万铁骑的狂疯进攻。曾炩率领麾下将士,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将鲜卑人打退了。大家都知道,打仗是一件最是耗费钱粮的事情。但是曾炩考虑到朝廷还要支持其他场战的钱粮,未曾向朝廷开口要过一粒粮食、一文铜钱。在这四个月的大战中,曾炩都是以中山国的财力和曾炩个人的财物在苦苦支撑。到打退鲜卑人的时候,麾下将士都已经筋疲力尽,再加上伤亡惨重,而中山国和曾炩个人的钱粮更是耗费一空,毁家纾难,莫过于此。司徒大人,你摸着自己的口说说,还让我拿什么去攻打鲜卑人?司徒大人会捐出自家库房里的钱粮吗?”
袁隗満面通红,说不出话来。
曾炩不理会袁隗的表情,说道:“至于司徒大人的第三条,就更是可笑了。不尊士子,只重民?我不知道司徒大人怎么连这样无聇的话都说的出口!曾炩治下的幽冀二州,那一个郡县不是用的有才华的士子在管理?再说,老百姓真的是民吗?没有大汉的这些百姓,你们这些士子怎么活?你们会耕种吗?你们会养殖吗?你们会织布裁⾐吗?不,你们这些四体不勤五⾕不分的家伙什么都不会!所以说,他们不是民,相反,他们还是你们得以存活的⾐食⽗⺟,是你们得以活命的大恩人!你们不思回报,反倒叫他们作民!这就是你们这些自诩为有德有才之士对恩人的回报?”
“收买蚁贼,好大的罪名!曾炩⾝体单薄,更是承担不起。大汉朝的人都知道,曾炩在三个月之內,扫灭⻩巾贼六十余万,是⻩巾贼最大的敌人,所有的⻩巾贼恨不得寝我⽪、食我⾁、喝我⾎。他们会接受我的收买?我有那胆子去收买他们?人之所以为人,那就是他有想问题的能力,如果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我倒是担心司徒大人了。”曾炩继续反驳,袁隗已经恨不得跑上去把曾炩打翻在地了,这是**裸的挑衅,居然还说出怀疑他是不是人的话来!这这么能够忍受!
曾炩继续侃侃而谈:“曾炩治下的中山国,人人知书识礼。中山国的人家,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寻遍整个大汉朝,司徒大人还能在别的州郡找到如此民风淳朴的地方吗?这样还叫不行教化?那曾炩要请教司徒大人,要怎么样才叫行教化了。再说,何谓奇技巧?司徒大人说的是那些能提⾼中山国粮食产量的方法吗?是那些能够为我大汉百姓的生活带来便利的物品的制作方法吗?如果司徒大人说的是这些,那么这个罪名我担下了,因为我不得不承担。我中山国面积狭小,却要养活一百二十万张大大小小的嘴巴,要知道,大汉国还有好几个州的人口都没有这么多呢。如果不行这些司徒大人口中的奇技巧,曾炩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大汉的百姓饿死。不过,曾炩也是由爹妈生下来的,曾炩的心也是⾁长的,要让曾炩对他们挨饿受冻不加理睬,曾炩实在是做不到。”
灵帝大惊,问道:“爱卿,中山国真的有那么多人?那一点土地怎么能养活那么多的人?”
曾炩心里暗笑,中山国的地盘,在一千八百年以后,能够养活十倍于此的人口,养活这一点人,对我曾炩来说,不过是小意思而也。要不然,我曾炩前两世是⽩混的了。
不过,为了赢得同情,占取有利地位,曾炩还是的装一下。
曾炩面带忧⾊的说道:“陛下,是啊,中山国已经不堪重负了。”
灵帝问道:“我听说在三年前中山国也不过六十万人口,现在如何来的那么多的人?”
曾炩说道你:“中山国周围的郡国前几年年年遭灾,官吏不思赈济,而是強加各种税赋,把百姓都成了流民。曾炩担心流民成灾,对大汉的社稷造成不可挽回的灾难,是以大力接收周围郡国的流民。周围郡国的员官见此情况,更加肆无忌惮的将流民往中山国赶,三年下来,中山国的人口硬生生的增加了一倍,而在今年的时候,中山国已经到了人口承受的极限,不敢再多加接受流民。”
灵帝道:“原来如此!不过,现在爱卿总领幽冀二州军政,一定要在治內多行像爱卿在中山国时实行的政策,让二州的百姓早⽇摆脫饥饿的煎熬!”
曾炩心说:这还用得着你来说?不过,只要你把你捞钱的手段减轻一些,我大汉就有许多的百姓能够免遭流离失所了。
显然这样的话,曾炩最多也就是在心里面想想,是怎么也不敢说出来的。
灵帝道:“爱卿,还是继续解释一下袁司徒参你的那八罪吧!朕会秉公处理的。”
曾炩说道:“臣谢陛下厚恩!袁司徒说曾炩私通奷阉,卖官鬻爵,曾炩不敢苟同。中官们为天子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曾炩不敢赞同司徒大人的看法。再说,曾炩的所有官职,都有陛下的任命令,何来的卖官鬻爵之说?难道司徒大人是怀疑天子?这还是⾝为人臣之人应该有的想法吗?”
袁隗大惊,连忙跪下,急声道:“陛下,臣没有这样的想法,这都是征北将军在构陷微臣。臣一家时代忠良,绝对对大汉,对陛下没有二心。”
灵帝冷冷的说道:“有没有这个想法,你自己最清澈。现在朕懒得和你争辩,且先听曾爱卿说完。”
曾炩说道:“乌桓族自我朝光武皇帝起,就依附于我大汉。他们生活在我大汉的土地上,那么就是我大汉的子民。曾炩⾝为幽州牧,安抚我治下之子民,这也有罪?难不成司徒大人是想将这些乌桓族人也成反贼?司徒大人处处想将我大汉搞的反贼四起,难不成是想颠覆我大汉四百年的江山?”
袁隗惊惧,再次跪倒,口中连称不敢。灵帝只是冷哼了一声,再也没有说话了。
曾炩说道:“⾐食住行为所有人生活之必须,曾炩治下的中山国,以及曾炩家中产业所制造的物品,可曾有一件是脫离了这一范畴?司徒大人因此指责曾炩,难不成司徒大人是想将我大汉子民幽噤起来,不穿⾐、不吃饭、不出行?司徒大人说曾炩助长奢侈之风,我看是司徒大人将曾炩所制造的物品用在了不正之途上了吧?心术不正,那么行为上就有差错,司徒大人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