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攻破涿城

　　早上，曾炩带领大军将涿城团团围住。

　　一个‮大巨‬的玩意儿被步卒推到了涿城南门外，在离城门大约四百步的位置停了下来。

　　城墙上的程远志看见了那东西，脸⾊顿时变了，那是一个巨型弩，一个可以拳头耝细弩矢的弩！程远志看见敌军的步卒将一长约一丈的铁弩矢放到了弩上。只看个头，就知道这弩矢重量非同一般，这样的弩矢，至少有一千斤（约合现在的四百斤）重！程远志心中暗骂：妈的，这也太欺负人了，有这样的攻城方法吗？

　　二十多名步卒开始转动弩机，特制的绳索被绷紧的声音非常响亮，即使此时场面非常嘈杂，但是所有的士兵都能听见那‮大巨‬的声音。

　　弩矢了，以极快的度穿越四百步的空间，狠狠地撞在了城门旁边的城墙上，出一声炸雷般的巨响。城墙一阵剧烈的摇晃，仿佛是不堪重击，马上就要崩塌一般。吓得城墙上的⻩巾军士兵一阵心惊⾁跳。

　　曾炩暗道一声：可惜了。

　　再次装填弩矢，对准城门，再次。这一次，没有再撞到城墙上，而是准确的撞到了城门上。“轰！”城门出破裂前的刺耳的吱吱声，让城门附近的⻩巾军士兵差一点耳朵失聪。

　　弩矢很快的又被士兵装填好了。

　　再次‮击撞‬，可是却是撞到了城门的另一边的城墙上，造成再一次的城墙摇晃。

　　接下来的两次，都是撞在了城墙的不同位置，既没有撞坏城墙，也没有对城门构成威胁。

　　士兵们第六次把弩矢撞到了弩上，…

　　曾炩终于等来了他希望的成果：涿城城门破了！

　　曾炩一看⾝边的刘备，问道：“玄德兄，不知你是否愿意陪我进城冲杀一番呢？”

　　刘备笑了笑，说道：“既然贤弟有此兴致，愚兄就当是舍命陪君子了。”

　　曾炩哈哈大笑，菗出间佩剑，斜指前方的涿城，大喊道：“冲进涿城！”

　　曾炩⾝后的一万步卒和一万骑兵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顿时呼一声，跟随着曾炩向着城门直冲而去，黑⾊的洪流迅的向城门靠近着。

　　绝影度极快，曾炩第一个冲到城门下。这时候，⻩巾军的士兵正赶来，想堵住城门。曾炩当然不能让他们如愿了，手中长上下翻飞，斩杀着一个又一个想冲上来堵住城门的⻩巾军士兵。

　　曾炩刚刚杀了十来人，吕布和张飞同时冲到。两人一左一右护住曾炩，并力向城內冲杀而去。

　　⻩巾军的士兵只是一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士兵，怎么可能挡得住曾炩三人？

　　很快的，前来堵门的千余名士兵，在被三人杀了百来人的时候，就一哄而散了。

　　曾炩的大军如刚出峡⾕的洪流一般，穿过城门，杀⼊了涿郡城中。

　　刘备看见曾炩冲杀的气势，下的心惊⾁跳。他真的没想到，一个看上去像是手无缚之力的文弱书生一般的人，居然会是一个能在千军万马中冲锋如⼊无人之境的人。

　　他同样看到了吕布、太史慈、张飞、赵云等人冲杀的可怕气势。

　　他还看见了无极卫冲杀的如同山崩地裂般的场面，在这样的冲击下，刘备知道，没有哪一支军队能抵挡得住。

　　刘备心中明⽩，眼前的这个所谓的自己的师弟，将是一个自己永远也无法越的人物。

　　但是，刘备的心是坚韧无比的，这从他的人生经历就可以看出。

　　在刘备很小的时候，他老爹刘弘同志去世以后，刘备同学家里就没了收⼊，这样下去迟早得断粮。无奈之下，‮儿孤‬寡⺟找了一份门槛比较低的工作——摆地摊卖草鞋兼营草席。不是批后搞零售，而是自产自销。好在编制草鞋草席的技术含量不是太⾼，‮儿孤‬寡⺟学起来不算太难。

　　刘备虽然年纪小——这个时候大约是十来岁，但摆地摊这份工作有多么艰难多少辛酸，他是能体会出来的。

　　自认为是皇家子孙的刘备，从事这样一份下行业，沦落为地地道道的草，不用说，他心里的落差那是相当的大。不过他只能如此，因为他要吃饭。

　　毫无疑问，年少的刘备与我们中间的很多朋友一样，遭遇了人生的逆境——对他来说，这应该算是第一次，但绝对不是最后一次。

　　逆境出人才，逆境是一笔财富，年轻人多吃点苦有好处，这些话的确不是忽悠人的。

　　逆境最能磨炼一个人的心志。在遭遇逆境的时候，许多人在生活的重庒和磨砺下渐渐失去了棱角，失去了自我，最终变得浑浑噩噩，得过且过，随波逐流。即便有一天机会来了，也只会擦肩而过。然而，还有一些人，在逆境中越挫越勇，永不放弃。虽然暂时不得不低下他们⾼贵的头颅，但他们心底的信念，却更加坚定，更加明确。他们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会实现心中的理想，并且为实现理想不断摸索切实可行的道路。他们缺少的，只是机会。

　　机会没有到来的时候，这两种人没有多大的差别。一旦机会到来时，他们之间的天壤之别就会立刻体现出来。

　　刘备正属于后一种人。就在摆地摊卖草鞋的过程中摸索着，这让他学会了很多，成长了很多。比如说：

　　——怀。一个地摊主先要有⾜够宽广的怀。自己在风里来雨里去的时候，一些人什么也不做只知道醉生梦死；自己在啃窝头的时候，一些人什么也不⼲却在锦⾐⽟食…这个时候不能走向偏，需要一颗博大的心包容这个不平等的社会。如果心眼太小，那么即使不被饿死，也会被气死。看惯了这些别样的人生，看惯了几度秋月舂风，才能怀广阔，眼界⾼远。

　　——等待。地摊主刘备十分需要等待，等待他的上帝——买草鞋的人出现。也许昨天运气实在太背，苦苦等待了整整一天连一双草鞋都没卖出去；也许今天鸿运⾼照，不到一个时辰七个同伴每人就买两双鞋。其他同龄人在尽情玩耍的时候，刘备却要守着地摊等待自己的上帝降临。这让他耐得住寂寞，学会了等待，等待着时机。

　　——诚信。草鞋今天卖得好，不等于明天卖得好。做生意的都知道，生意一直好才是真的好。要想一直卖得好，就需要诚信经营，童叟无欺。涿县县城人口不多，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诚信经营不只能招徕回头客，还让刘备获得了不少群众的好评（这一点在后来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人无信不立，做生意，做人，都是一个道理。

　　——识人。基础的识人本领是要看清楚自己的上帝究竟是来买草鞋，还是来买草席的；是买大人穿的草鞋，还是小孩穿的草鞋；多少价位他们能够承受；等等。更进一步是有一双识人的慧眼，能够看穿人心。每天守在草鞋摊后边，看多了集贸市场里来来往往的各⾊人群，渐渐地，刘备可以一眼看出某个人是什么⾝份，什么格，甚至这个人正在想些什么。识人才能知人，知人才能用人。

　　——坚忍。作为一个说过要坐皇帝位子的地摊主（哪怕只是吹牛⽪），再加上不清不楚的皇族⾝份，必然要面对无数的流言蜚语，被人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这需要坚忍；卖草鞋谈生意，要给顾客介绍产品，讨价还价，费了半天口⾆，结果顾客一句话不说转⾝就走（有些人就会骂骂咧咧），这也需要坚忍。慢慢地才能做到可以忍受一切，坚忍不拔，折而不挠，直面人生，泰然处之。

　　——低调。即使n年以后回过头来看成长了很多，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摆地摊卖草鞋的确是不幸的，他在卖草鞋的过程中不会感到多么得意和自豪，会逐渐变得不爱多说话（少语言）。不少人会拿他吹牛当皇帝和皇族的⾝份来开涮取笑，让他明⽩了有些话是不能说的，有些话是要讲究对象的，明⽩了“不可与言而与言，失言”的含义，这都让他从小时候的出言孟浪逐渐变得谦虚低调。

　　——和善。地摊主刘备是个草，他的上帝同样是草。生长在这样的环境，刘备每天接触和面对的大多是平民阶层，容易理解穷苦百姓艰难的生活状态，理解他们心中的朴素愿望。而且这些人还是他的⾐食⽗⺟，他更要对这些人给予尊敬。这让他养成不论对什么⾝份的人都能做到和颜悦⾊、甘为人下的良好习惯。

　　…

　　如果你悉刘备的奋斗历程，也许你已经看出正是这些优秀品质，成为刘备⽇后得以成功的基石。

　　我们不能确定怀、诚信、识人、坚忍等品质，当时的刘备能够学会多少，领悟多深。但我们相信，这些品质已经在他还没有褪去稚嫰的心里，生，芽。

　　十多岁的苦难经历，让刘备在卖草鞋的过程中逐渐成长起来。真正意义上的成长，不在于个头长⾼了，财富增多了，而在于心的強大。只有心的強大，才能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如果说刘备刚开始卖草鞋的时候会羞于见人、躲躲闪闪，那么在几年之后，他已经能泰然处之、安之若素。

　　有句话说：咬得菜，百事可做。我们同样可以说：摆得地摊，百事可做。

　　从摆地摊的郁闷中走出来的刘备，已经越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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