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惨败
桔苑东面场战上，万马奔腾，吼声如嘲，战鼓声惊天动地，战斗进⼊了⽩热化。
粱兴和马玩带着上万铁骑，从东往西，奋力
进。他们的任务就是一直杀下去，直到击溃敌人的中军。
徐荣率领骑兵战士就象一把犀利的匕，在敌人军中左冲右突，力图杀出敌阵，冲开一条⾎路。在徐荣这支箭头的后面，韩浩、张⽩骑带着队部在左翼冲杀，曾锋带着队部在右翼冲杀。
杨凤的后军终于坚持不住，频临崩溃的边缘，要求支援的战鼓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几乎如此同时，韩遂要求粱兴和马玩的骑兵队部撤出场战的战鼓烈猛地敲响了。正在酣战的西凉军骑兵战士突然听到撤退的战鼓声，十分不解，但军令如山，不退也得退。粱兴随即组织士兵结阵防守，马玩带着冲在最前面的骑兵战士立即掉头，急穿过后军的防守阵势，没⼊了夜⾊之中。
徐荣听到敌人撤退的战鼓声在黑夜里响个不停，心里沉甸甸的，半点⾼兴的心情都没有。
韩遂在完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突然下令骑兵撤退，让出东面的道路，其用意不言而喻。如今突袭战已经变成围歼战，北疆军战斗力強，西凉军一时之间吃不掉对手，以西凉军的实力即使打赢了，但损失一定惊人。韩遂当然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生。队部损失太大，所剩无几了，将来，他们在西凉怎么混。再说，北疆六七十万大军、过两千万的人口，这数万大军的损失并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但是他韩遂只有这么一点人马，而且还有大部分是向羌族各部借的并，损失了，他怎么办？所以他立即改变了歼敌策略，准备在追击过程中歼灭北疆军。这时非常正确的一招，必杀的一招。
徐荣看看四周的士兵，心里出一声哀叹。以现在士兵的体力和士气，如果被敌人一直追着逃下去，要不了一百里，除了骑兵，步兵战士全部都要下趴，不要敌人打，自己就累下趴了。而且，今天队部断粮了，这是致命的。士兵们又要逃避敌人追杀，又没有吃的，不死才是奇迹。他仿佛看到撤退的路上堆満了士兵的残骸。徐荣心里一阵剧痛，顿感回天乏术，神情沮丧之极。
跟在徐荣⾝后的士兵们看到敌人迅撤离，⾼兴地纵声
呼起来。
徐荣立即命令队部减慢推进的度，徐徐
近敌人。对面的粱兴指挥结阵防守的骑兵队部缓缓后撤，直到场战上的骑兵全部撤离后，他才下令加快度，带着最后一批西凉军骑兵迅没⼊了黑暗。
韩浩、张⽩骑带着骑兵战士追了过来。
“将军呢？”徐荣扫了一眼韩浩和张⽩骑道“曾锋将军呢？”
“曾锋将军受了伤。”一名北疆军骑兵的少校大声回道“将军的侍从们正在后面看护着。”
徐荣几人吃了一惊，在那名少校的带领下，飞赶到曾锋受伤的地方。
曾锋的战马被敌人的骑兵一矛戳死，他随着惯
飞了出去，结果非常不幸地撞上了一匹飞奔的战马。他被战马撞飞了十几步之后，刚刚摔到地上就被其他的战马踩断了几
肋骨，伤了內脏。要不是他的侍从抢得快，他早被飞奔的战马踩成⾁泥了。
曾锋浑⾝⾎迹，神情痛苦不堪。他看到徐荣，惨然说道：“队部由你指挥，撤…快撤…”
徐荣默默地点点头，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对曾锋的亲卫侍从们说道：“立即找副担架，抬着将军随中军撤退。他的伤很重，不要太颠簸。”
“张将军…”徐荣站起来，转⾝喊道。
“子烈兄…”张⽩骑站在一帮军官中间，冲着徐荣挥挥手，大声应道“什么事？”
“立即重整骑兵，一队往东开道，一队留下掩护大军撤退。”
张⽩骑雄答应一声，飞⾝上马召集队伍去了。
“元嗣…”徐荣看了看一边的韩浩。
韩浩冲他拱拱手，大声回道：“请子烈兄吩咐…”
“你带着队部，立即掩护后军撤退。”徐荣下令道。“命令杨凤将军，接手步军的指挥权，跟在骑兵后面，迅撤出场战。”
“撤…撤…”徐荣挥着大手，冲着围在周围的将领们大声喊道“大家各回本部，立即撤军。”
霎时间，撤退的战鼓声响彻了桔苑夜空。
清晨，一轮红⽇冉冉升起，
丽的朝霞光彩夺目。张辽和徐庶驻马山坡之上，远远地看着士兵们沿着树林旁的小路，飞前进。
二人是前天下午带着队部赶到平襄城的。当天夜里他就接到了曾锋的书信，得知曾锋已经在两天前，抛弃车仗辎重，从葵山小路撤军了。曾锋在书信中说，叛军在牧苑一带阻击自己的可能较大，假如二人已经到了平襄城，请务必援手，急派遣骑兵赶到牧苑接应。
张辽找来向导，仔细问了葵山小路和牧苑的情况之后，立即命令队部把辎重丢下，所有士兵轻装上路，赶赴牧苑。
张辽看见⽩绕打马飞驰而来。
“⽩绕，昨天赶往牧苑的斥候，可有消息送回来？”张辽大声问道。
“没有。这里距离牧苑有两百多里路，估计他们今天下午可以赶回来。”⽩绕回道。
张辽没有做声。他抬头看看天空，指着天边红的太
说道：“又是一个晴天。”
“士兵们一天行军七八十里，路上还要顶个大太，非常辛苦。”⽩绕说道“将军为什么一定要带着两万步兵同行？”
徐庶笑起来“怎么？⽩将军有意见？”
“我们带着黑鹰铁骑，⽇夜兼程赶到牧苑，时间不是更快吗？”⽩绕不解地问道“带着步兵，我们要耽误一半时间。”
徐庶笑道：“⽩将军，想不想早点回冀州？”
⽩绕诧异地望了他一眼，笑道：“徐大人，你是不是想家了？”
“想。”徐庶说道“谁不想家啊，就是你们张将军，肯定也想家了吧？。”
⽩绕笑起来“大人的意思是想趁机吃掉韩遂，早一点结束叛
？”
“我就是这个意思。曾锋将军很有办法，在那么恶劣的情况下，还能想到脫⾝之策，从榆中城安然撤离，非常了不起。西凉军没有达到目的，定会恼羞成怒，一路狂追。”徐庶笑道“我们急行而来，西凉军应该想不到，算是奇兵了。如果我们时机赶得好，和曾锋将军的队部联手，完全可以重创西凉军。”
⽩绕摇头摇，很佩服地笑道：“大人的胃口越来越大，这种时候还想着算计人家。我们带着步兵，赶到牧苑最少要三天。按照路程计算，现在曾锋将军就在牧苑，估计正和西凉军打得热火朝天。”⽩绕瞅着笑嘻嘻的徐庶，没好气地说道“就怕我们赶到牧苑，曾锋将军已经奄奄一息了。”
张辽冲着他甩甩手，意思是你胡扯什么。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将军认为曾锋将军的队部一定能顶住？”
“当然。”张辽说道“双方的实力和人数之间的差距可以互相弥补，只要不被伏击，曾锋将军的队部肯定能顶住。关键是粮食。如果他们接到了送过去的第一批补给，他们就会安然无恙。如果他们没有接到补给，粮食在葵园峡给西凉军劫走了，他们的情况就很危险了。”
“不过。”徐庶轻轻拍了一下手上的马鞭，笑道“如果韩遂为了保存实力，放弃了追击，我们这趟路就算⽩跑了。”
“这个可能很大。西凉军刚刚在司隶损失了十余万大军，又在布拉格折损了阎行和程银，还有五万羌人骑兵，这对他们的实力和士气都是个大巨的打击。如果他们想保存实力，可以趁机渡过⻩河，直接撤退到湟中羌地…”
⽩绕正说着，突然看见几个斥候纵马飞奔而来，立即⾼声叫起来：“有消息了…”
斥候们带来了一个受伤的北疆军士兵，另外还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昨夜，韩遂带着叛军，在桔苑袭击了曾锋的大军。
那个北疆军士兵是曾锋队部的夜间流动暗哨，他遭到袭击后，没有被打死，打马狂奔逃了出来，路上恰好遇上张辽队部的斥候。斥候们知道之后，非常吃惊。他们留下一部分继续监视桔苑方向的动静，一部分立即回头向张辽禀报军情。
“曾锋将军如果能够突围而出，最迟今天中午，我们就能看到他。”张辽指着地图对徐庶说道“曾锋将军突围之后，敌人会不会追？”
“西凉军如果损失不大，一心想吃掉曾锋将军，他们肯定会追。但是，如果他们损失太大，而曾锋将军的队部也所剩无几，继续追击，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徐庶说道“现在我们对桔苑的事一无所知，只有指望留在桔苑的斥候早点把消息送回来了。”
⽩绕担心地说道：“如果曾锋将军的队部已经被叛军消灭了或者还在桔苑顽強抵抗，我们…”
“依照实力来说，双方相差无几，很难一口吃掉对方。现在西凉军采用这种突袭的办法，就很难说了。”徐庶眼睛看着地图，头也不抬地说道“如果曾锋将军突围了，西凉军趁胜追击，我们就打西凉军一下；如果曾锋将军还被困在桔苑，我们就大摇大摆地走过去，露露脸。这种时候，不要打，西凉军也会老老实实地撤走。”
张辽点点头，満怀希望地说道：“最好他们能追上来，我们可以狠狠地打他们一下。”
徐庶笑道：“场战上的事瞬息万变，谁知道有没有这样的好事。”
“命令各部加快前进度。”张辽冲着传令兵大声叫道“快一点，再快一点。
临近中午的时候，张辽接到了最新的消息：曾锋将军的队部已经突围，西凉军紧随其后，一路尾追而来。
张辽心中狂喜，咧嘴大笑。
“距离我们还有多远？”徐庶问斥候道。
“回大人，大概还有三四十里，曾锋将军的队部下午就能赶到这里。”
“曾锋将军还有多少人马？”
“估计还有两三万人。”斥候回道“他们非常狼狈，许多士兵跑不动，都做了西凉军的俘虏。
张辽转目望向徐庶。
“命令队部立即回头。”徐庶毫不犹豫地大声说道。
“回头？”张辽和⽩绕都没回过神来。
“对，回头。我们就这么冲上去，西凉军一定不会
手，掉头就逃了。命令队部回头，赶到小牛山设伏。刚才经过时，我看那里的地形不错，适合伏击。”
⽩绕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大声叫道：“大人，我们只有三万人，而追击的敌人至少有四五万，一口吃不掉的。我看我们还是先救下曾锋将军…”
徐庶摇摇手，笑道“西凉军人多，我们吃一点是一点。敌人跑累了，好打得很。”
“立即请于大人和王大人到我这里来一趟。快一点。”
小牛山地势平缓，连绵起伏的几个小山头也不大，但山上的树林非常茂密。
眭固站在山脚下，指挥士兵们迅上山。他远远看到左彦带着几个侍从飞马赶来。
“左彦，徐大人怎么说？我们后军⼲什么？”眭固急忙
上去，大声问道。
左彦飞⾝下马，笑道：“伏击，这次是伏击战。郭大贤呢？”
“郭大贤上山了。”眭固笑道“左彦，我没有猜错吧。队部一调头，我就知道徐大人要打西凉军的伏击了。”
左彦赞赏地拍拍他的肩膀，夸道：“非常不错。下次遇见徐大人，我一定告诉他，中军的战鼓一响，我们的眭固上校就知道队部要⼲什么了。你和郭大贤都有天赋，将来一定都是大将之才。”
眭固的面孔顿时就红了，他非常腼腆地笑笑，问道：“军情如何？”
“很不好。”左彦用马鞭轻轻地拍了几下腿大，小声说道：“昨天夜里，曾锋将军的队部在桔苑被袭，现在正被西凉军一路追杀而来。”
“那就很惨了。”眭固说道“曾锋将军的队部肯定损失惨重。”
左彦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接着说道：“张将军说，徐大人不仅要击败敌人援救曾锋将军，他还想重创西凉军，所以李大人命令我们在小牛山伏击，打算趁敌人没有防备的时候，吃掉他们一部分。”
“中军和前后两军的任务是出击之后，迅将西凉军切断，一分为二。然后我们牢牢地守在这里，一方面截断敌人的退路，防止敌人突围逃走，另一方面阻击西凉军后续队部的援救。”
“黑鹰铁骑和步兵的左右两军负责围歼包围圈內的敌人。”
眭固奋兴地笑道：“西凉叛军碰到我们家张将军和徐大人，死定了。左彦，如果张将军和徐大人带着我们剿灭了韩遂军，朝廷会不会封他做个上将？那样的话，我们…”
左彦笑昑昑地望着他，不怀好意地叫道：“小眭…”
眭固两眼光，犹自沉浸在升官财的美梦之中。
左彦的马鞭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