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落魄的公孙瓒
昌黎位于辽东属国的境內,就是今天辽宁西部的义县。此刻的昌黎显得萧瑟无比,烽烟在城里城外缭绕着,残破的军旗在城头上有气无力地飘舞着,军旗上的公孙两个字显出一种⽇薄西山的苍凉,城墙上下尸横累累,各种攻城器械歪歪扭扭地倒伏在场战之上,可以看的出,辽东联军为了攻下昌黎已经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
城墙上到处都是被冲城车冲撞后留下的痕迹,几个地方已经塌出了缺口,暂时被石块木头等物填塞着,城门早已破碎得然无存,此刻的城门完全是被一大堆的石块杂物堵塞着,这固然挡住了敌人,但是公孙瓒军他们自己也出不去了。
疲惫不堪的公孙瓒军将士靠在墙垛上,许多人枕着尸体睡着了,连⽇⾎战早已使他们的体力处在透支的状态。这些公孙瓒军将士最后的命运或许就是兵败⾝亡,但是他们已经无愧了,他们就是到了地下也对得起祖宗先辈。
公孙瓒立在城门楼上,望着远方,眼神显得有些空洞。落⽇的余辉照在他的⾝上,使他显得份外寥落。
一个満⾝⾎污,⾐甲有些残破的年轻将军来到公孙瓒⾝后,抱拳道:“⽗亲,我军现在能战者仅剩下不到一万人了!”
来到公孙瓒⾝后的这个年轻将领就是公孙瓒的儿子公孙续。
公孙瓒叹了口气,喃喃道:“想当年我公孙瓒纵横辽东是何等的风光!今⽇却落得如同藩篱中的困兽一般做着垂死挣扎!”
公孙续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神情落寞至极。
突然,公孙瓒转⾝对公孙续道:“如此拼下去对我等没有一点好处!不如…”
公孙续心头一动,急声道:“⽗亲的意思是…?”
公孙瓒点了点头。随即道:“续儿可愿往联军军营一行?”
公孙续连忙应道:“儿愿为⽗亲解忧!”
公孙瓒不由得叹了口气,感慨道:“若不是局面到了如今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也不愿意走这一步啊!”
“⽗亲,不必想太多了!”公孙续安慰公孙瓒道。
公孙瓒点了点头,叮嘱道:“把⽩马义从带上!千万小心!”
⽩马义从原指跟随瓒的那些善之士,后瓒在与匈奴的对战中,深深的感觉一队精锐骑兵的重要。因此,以那些善之士为原形,组建了一支轻骑队部。由于瓒酷爱⽩马,因而队部清一⾊全是⽩⾊的战马,而队部为表达忠心,均⾼喊:“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马为证!”因而得名——⽩马义从。
辉煌后就是坠落。在界桥之战中,公孙瓒的⽩马义从碰到了它的克星——鞠义的八百先登。战局的情况,史料同样有记载:“瓒见其兵少,便放骑陵蹈之。义兵皆伏盾下不动,未至数十步,乃同时俱起,扬尘大叫,直前冲突,強弩雨,所中必倒,临陈斩瓒所署冀州剌史严纲甲千余级。瓒军败绩,步骑奔走,不复还营。”
在浩瀚的三国历史中,⽩马义从就像一颗流星,只经历了短暂的辉煌。⽩马义从是瓒为对付匈奴的轻骑而组建的,在打匈奴的那段时期,⽩马义从经历了最辉煌的一个时期。⽩马义从是典型的轻骑兵队部,有着強大的机动力和程优势。从赞能依靠长期这支轻骑队部威震塞外,并让匈奴这样的骁勇善战的轻骑“世家”闻风而逃,不难看出,⽩马义从无愧于三国时期第一轻骑的美喻
“孩儿醒得!”公孙续应道。转⾝便往城墙下走去。
就在这时,一骑⾝着便服的快马突然驰道城门下,守将立刻大喊道:“来者何人?”数十名弓弩手弯弓搭箭对着城下那个骑士。
骑士勒住战马,扬声道:“我乃骠骑将军信使!快开城门!”
城墙上的公孙瓒军登时动起来。
守将连忙派人去禀报公孙瓒,同时命人放下吊篮,城门洞已经被堵死了,进出城门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
另一边。公孙续领了⽗亲的命令去准备去了,公孙瓒带着一脸的感伤和无奈望着夕西下的天空。公孙瓒不是不想等北疆军的援军赶到,他实在是不相信会有人会为了救他而放弃中原的大好局面,何况骠骑将军就算派兵,仓促间能集合的力量也很有限。
就在公孙瓒思绪万千之时,一名校尉北面的城门楼上,一脸动的神情。“主公,骠骑将军…骠骑将军…!”校尉动之下有些语无伦次。
公孙瓒吃了一惊,一把拽住校尉,吼道:“你说什么?”
校尉咽了口口⽔,这才把话说明⽩了:“骠骑将军的使者到了!”
公孙瓒愣了一下,随即只感到庒在心头的云猛然被吹散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使者现在何处?”公孙瓒急声问道。
“已来到西城外!现在想已经上城墙了!”
“走!快带我去!”公孙瓒拽着校尉就往前走。
西城门楼上。
曾炩的使者通过吊篮上到城墙上。公孙瓒军将士都围拢了过来,站在最前面的是负责这一面防守的公孙瓒的部将田楷。所有公孙瓒军的将士都显得很动。
使者扫视了一眼围着自己的众将士,最后凝定在田楷的⾝上。抱拳道:“在下乃骠骑将军麾下校尉王当,请问公孙将军何在?”
田楷回礼道:“我是田楷,我已经派人去请我家主公了!贵使可在此稍待片刻!”
随即田楷引领着使者来到城门楼中。
正当两人说话的时候,有军士来报,说公孙瓒到了。
军士话音刚落,一人疾步进⼊城门楼,披着锦袍,⾝着造型考究的金甲,气质很颓丧,但神情却很奋兴。
使者一眼便认出来人的⾝份。站起来行礼道:“来者可是公孙将军?”
公孙瓒疾步走到使者面前,一把拽住使者的手臂,动的说道:“你们可算是来了!”
使者见来的果然是公孙瓒,于是立刻下拜道:“在下北疆军校尉王当见过公孙将军!”公孙瓒连忙将使者扶起来,连声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王当从怀中掏出两封信呈给公孙瓒,道:“公孙将军,这两封信分别是张郃张将军的亲笔信和公孙将军前段时间往右北平的信笺!”
公孙瓒连忙接过,先将自己当⽇出的那封信笺拆开,扫了一眼,奋兴地点头道:“这果然是我当⽇往张将军的信笺!”随即拆开另外一封信笺,仔细看完,公孙瓒的神情变得非常动,随即又露出疑惑之⾊。
公孙瓒请使者坐下,指着信笺问道:“张将军说即刻就会向辽东联军动进攻,这是什么意思?”
王当回答道:“张将军已经率领三万铁骑出了乐了!张将军决定今晚就对辽东联军大营动进攻!”乐和昌黎相距不⾜百里,骑兵也就两个时辰的路程。此时的张郃,正率领大军在路上休息,等待天黑。
公孙瓒说道:“如此甚好!”
王当抬头看着公孙瓒,抱拳道:“公孙将军,你我两家现在是在同一战线上,还请公孙将军能够配合我军的行动!”
公孙瓒点头道:“没有问题!不过我军现在只剩下万余人,只怕很多事情都无法帮上忙啊!”
王当点了点头,说道:“公孙将军的情况跟张将军的预想差不多!公孙将军放心,我们绝不会让公孙将军去做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公孙瓒当即应道:“好!我全听张将军的吩咐!“
王当朝公孙瓒抱拳道:“多谢公孙将军!”
公孙瓒哈哈一笑,拍了拍使者的肩膀,大声道:“应该是我公孙瓒和辽东军谢你们才对!”
随即,公孙瓒问道:“但不知张将军须要我军如何配合?”
王当左右看了看,公孙瓒会意,道:“贵使放心!这里都是与我同生共死的兄弟!”
王当点了点头,道:“张将军希望公孙将军⼊夜后…”
恰在这时,公孙续突然进来了。看了一眼⾝着便装的王当,心头不由得奇怪⽗亲为何会同这样一个人坐在一起。公孙续朝公孙瓒抱拳道:“⽗亲,我已经准备好了!”
公孙瓒愣了一下,想起之前与公孙续的商议。
“公孙将军难道有什么行动吗?”王当有些疑惑地问道。
公孙瓒吃了一惊,面⾊一⽩,连忙道:“没,没有什么行动!”随即对公孙续道:“续儿,这位是骠骑将军麾下张郃将军派来的使者!”
好公孙瓒一边说还背对着王当,朝公孙续公孙续连打眼⾊。
公孙续一愣,随即连忙朝抱拳道:“在下公孙续,见过贵使!”
王当露出恍然的神情。朝公孙续回了一礼,然后对公孙瓒道:“原来是令公子啊!难怪英武不凡!”
公孙瓒自谦道:“贵使实在是过奖了!”随即对公孙续道:“续儿,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公孙续应诺:“是!孩儿告退!”
公孙续离开了城门楼,公孙瓒暗地里抹了一把冷汗。
想起前事,公孙瓒复又问道:“贵使还未说张郃将军有何吩咐呢?”
王当点了点头,凑近了一点,才对公孙瓒说起了张郃的计划。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