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酸溜溜的礼物
颜妍没将冯琪的话放在心上,她曾听师祖说过景夜小时候的事,对于这个从小陪着景夜长大的女孩,更多的只是同情,她也隐约猜到了红鹞的心思,不过,她却深信景夜,如果他对红鹞有什么想法,那现在陪在他⾝边的便不会是她了,他们相处了二十几年,要发生什么早发生了,所以,面对红鹞时,颜妍只是对她的刻意漠视有些不舒服,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了。
颜妍加快脚步下楼,她已经看到景夜又从厨房那边转了出来。
“夜,回来了。”刚转过楼梯口,便看到景夜刚要上楼,颜妍看了一眼他⾝后的红鹞,淡淡一笑就当是打过招呼。
“今⽇比较闲,便早些回来陪你。”景夜一见到她,那冷冷的表情便瞬间融化,判若两人。
“你先回房歇息会儿,我去帮你做份点心。”颜妍眼角的余光瞟到红鹞妒忌的眼神,心里忍不住叹气,看来,这女人一旦陷⼊感情泥潭,再精明冷静的女人也会失去自制了。
“我不饿。”景夜拉住颜妍的手“我有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啊?”颜妍有些惊讶,虽然他每天回来都会跟她说些酒坊筹办的事,可是却从未像今天这样,这么早回来还到处找她,心里不由有些紧张,难道酒坊的事出了什么意外?
“你下去休息吧,不用跟着了。”景夜对⾝后的红鹞吩咐了一句,也不管她是否听见,便揽着颜妍回房,颜妍虽然有些同情红鹞,不过事关自己的幸福,她自然不会说什么,总不能对景夜说,让他对红鹞好些吧,那不是自找苦吃吗?她才不会傻到这种地步呢?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颜妍便迫不急待的问。
“你猜。”景夜难得这么有雅兴,笑容満面看着颜妍。
“啊?”颜妍一愣,被他挑起了兴致,配合的问“是好事?”
“嗯。”景夜点点头。
“和酒坊有关?”
“对。”景夜笑意更深,这就是他的女人,聪慧、善良又善解人意。
“嗯…是…”颜妍心里飞快的想着各种可能,酒坊筹备的时间不长,选址的事,他上次就说过了,那张老实家原是酿家的大户,后来遭邱家挤兑才败落至此,酒坊便闲置了下来,那⽇听说馐馔斋要选址建酒坊的事后,便主动将他家酒坊租了出来,颜妍听景夜说过后,便建议让出一分份子给张家,还雇用张老实为酒坊的师傅,雇张老实的爹当酒坊酿米酒的指导师,虽然张老实一家听不懂什么叫指导师,但张老实的爹却也动不已,表示了一番誓死效忠的话之后,便精神抖擞的拿出了老师傅的架势,指挥着全家收拾起酒坊来。
另外,酒坊是以景夜的名义转过来的,县太爷大开绿灯,办酒坊的批文也在县太爷刻意的关照下顺利的办了下来,至于人员,暗鹰堡和莫扬镖局多的是,也不用担心里面会有人趁机捣,有景夜亲自坐镇,加上他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再加上莫旭然和他朋友,现在又有了张老实一家,基本上已没有什么问题,颜妍丝毫不用担心这些,顶多就是和景夜说些她的想法,虽然她是警校生,但在那个网络发达的年代,随便搬一些出来都是精华级的。
“我猜不出来。”颜妍思来想去也想不出目前有什么好事能让景夜这般⾼兴的,⼲脆放弃。
“真猜不出来?”景夜挑了挑眉。
“快说啦,我是真猜不出来。”颜妍微嘟着有些撒娇般的拉着他的⾐袖,在他面前,她只是个小女人,不需要什么矫造作“有什么好事能让你这么⾼兴?”
“猜不出来算了,本来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奖赏,唉,现在,我只能先自己留着了。”景夜从怀里掏出一只红⽟镯,有些遗憾的叹气。
“呃…”颜妍从没想过他也有这么浪漫的一天,一时竟愣住了。
“呵呵,逗你玩呢。”景夜见她愣愣的,以为她生气,便笑着拉住她的手想将⽟镯套上“这样就生气啦?”
“谁生气啊?”颜妍任他将手镯套进她的手腕,莞尔一笑“我只是没想你会送我礼物。”
“喜吗?”景夜顺势拉她⼊怀,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低语。
“嗯。”颜妍抬起手,转着红⽟镯细看,⾎一般的红⽟,虽然⽟⾊浑然,却给她一种深沉的庒抑“为什么是红⾊?”
“不喜吗?是红鹞选的,我以为你们同是女子,你定也会喜。”景夜实话实说。
“…”颜妍心里一闷,虽说她不介意红鹞跟着景夜后面进进出出,可是,一听这⽟镯子是她选的,心里还是忍不住醋意涛天,默默的摘下⽟镯,转⾝塞到他手里“那你还是送给她吧。”
“怎么了?”景夜愕然,不明⽩她好好为什么说不要就不要,刚才不是⾼兴的嘛“红鹞又没做什么,为什么要送她?”
“我也没做什么,所以你也不用送我什么东西了。”颜妍抿着嘴,走到桌面坐下不想理他,还以为他开窍了,原来还是个榆木疙瘩。
景夜反覆看着手中的红⽟镯子,郁闷不已,没想到他第一次送礼给她,反而引起她的不快,心里也有些不⾼兴,不过,当他看到颜妍微噘着坐着不语的样子,纵有満心不悦也化为乌有了。
“妍儿,你喜什么样的?我重新去换了就是,别生气了。”景夜走到她⾝边陪着笑脸“要不,将这⽟镯换成其他的?”
“不要。”颜妍睨了他一眼,摇了头摇。
“真的不要?”景夜注视着她若有所思。
“真的不要。”颜妍坐正了⾝子,睹气的瞪着他,真是笨死了,这也不懂,她才不要别的女人选的礼物呢。
“那算了。”景夜收起红⽟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开门出去“我出去一下。”
这回,颜妍算是彻底傻了,她也没真的生气,只不过是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在意她,要是他多说几句好听的,她也就算了,毕竟听他说这些是很难得,没想到他居然走了,一股委屈油然而生,心里也开始胡思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