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婚姻绝对不是一件筒单的事;当然,对不太认识、又来自两个不同生长环境的人要生活在一起,更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
⾝为富家千金,李君琦的行李还真是少得可以,除了两大箱个人衣物之外,她没有多带一点李家的东西。
“这么少?”乔砚有点不敢相信。
“曰常生活需要的这样就够了呀,至于书,以后再慢慢搬。”因为要提重物,所以她才准他进她个人的香闺。
面对女儿最后还是要跟这个男人回家住的结果,李龙进虽然不満意,但也只能接受了。不过他留他们两个在家里吃晚饭,想看看女儿会不会突然后悔,结果女儿一点都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吃过晚饭,时间一分一分的过了,李龙进只好很不甘愿的目送女儿离开。
他的女儿从此成为别人家的,哀怨哪!
开车载着李君琦离开家,从后照镜看见岳丈不舍的还站在门口,乔砚不由得笑了出来。
“笑什幺?”李君琦奇怪的问。
“你爸爸很舍不得你。”
她转头看了后面的家一眼,直到转弯后看不见才回过⾝。
“我和爸爸相依为命很多年,他很疼我,所以舍不得。”她低语。她也舍不得自己的爸爸呀!
乔砚分神看她一眼。“别难过,我们可以常常回来看他的。”他们都住在台北市,也没离多远,开车一下子就到了。
“可是感觉不一样了。”她轻喟。
“好几年前,当我⺟亲过世之后,我从台中孑然一⾝搬到台北,那时候也觉得台中已经不再是我的家。”就算与⺟亲同住的房子还在,没有了亲人等候,故乡也会像异乡。
“那你其它亲人呢?”李君琦好奇的问。
“很少往来。”他耸耸肩。“我父亲早逝,父系那边的亲戚并不与我们⺟子往来,而我⺟亲是独生女。”
“那你不是只剩下一个人!”
“现在不只了,”他看了她一眼“还有你,你是我的家人。”
“我爸爸也是。”她加一个“你娶了我,我爸爸也是你爸爸了。”
乔砚笑了下,知道她安慰的意图。“谢谢。”
“呃,不客气。”她尴尬的笑了笑,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有想安慰他的念头?他看起来強壮得不需要任何安慰。
他们两个比较起来,需要被拯救的应该是她吧?他在PUB里救了她,很君子地把她送回家,但现在他成了她的丈夫…
呃,啊!丈夫?
那…那…李君琦终于有一点危机意识了。现在他们正在回他家的路上,而令天晚上,是他们真正共度的第一个晚上…新婚之夜。
轰!她感觉到热气一下子全往脸上冲,她和他…她…她该怎么办?
回到乔砚的人私公寓,他把她的两只大行李箱都搬上楼,对她大略说明了公寓的格局与摆设,然后把主卧室的使用权先让给她。
主卧室耶!
他住在这里,她的东西也被搬进这里,那他们…他们…难道他觉得他们应该现在就要…呃呃…拒绝他好了。
李君琦想着,他应该不会強迫她的。
可是他们已经要做夫妻…不让他…呃,那个,好象怪怪的。不然“缓刑”好了,跟他商量,等他们熟一点再来。
她揣测地想,他应该会同意吧…
洗好澡,换上睡衣,擦好保养品,李君琦站在镜台前边梳头发,边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忽然,门板被敲了两下,她从镜子里看见他潇洒的站在门口看着她,手上还端着两杯酒。
瞧他理所当然的模样,她垂下脸,心漏跳了一拍。
她⾝上仅有薄薄的睡衣,脸上未施脂粉,头发完全柔顺的披散下来,这副毫不设防的模样并不适合被任何男人看见。而她与他才认识两天,这个样子出现在他面前…似乎太亲昵了些。
李君琦考虑着该不该翻开衣橱,选了足够厚的服衣,然后冲进浴室换上再出来见他比较好?
可是,来不及了。
站在门口的乔砚瞧够她的背部曲线后,端着酒、跨着步伐走了进来。从镜子里,她可以看见他的移动。
外套脫掉了、领带拿掉了、领口的扣子也松开两颗,看起来没有了正经,却有了几分玩世的坏坏气质。
他的步伐沉稳有力,动作敏捷,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也没有一点让人厌恶的刻意做作。
他实在是个很优雅的男人。她想道。
不是所有够⾼、长得够好看的男人都担得起那两个宇。这世上空有面貌,却没有內涵与担当的男人实在太多;但他不是。
他的事业成功、言之有物,对做过的事不论好与坏,都敢于承认;不避讳承认自己的缺点来让别人讨厌,也不刻意表彰自已的优点来讨人喜欢。
他,真的很有让女人动心的条件。
“敬我的妻子。”乔砚走到她⾝后,脸庞略低,与她一同映在镜子里,右手的酒端到她面前。
“谢谢。”他靠她好近,害她连呼昅都不敢太用力。
李君琦低着眼,看着他的杯子靠近她的,两个杯子碰出了清脆的响声,然后他的左手臂绕过她面前,再凑近自己的唇。
她拿着杯子,如果要喝,势必得环过他的手臂,好象喝交杯酒…
他的唇畔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很浅、很浅,几乎看不出来。他看着她,缓缓喝下杯里的酒。
她眼里有一丝恍惚,在这种无言的亲腻气氛下,她也喝了酒。
一小杯普通的WINE应该醉不了人,可是她却觉得自己的脸似乎有种在浴室里被蒸气熏暖的感觉,热热的,她知道自已一定脸红了。
“君琦。”他的气息吐在她的颊畔。
“什…什幺?”她心跳大声得恐怕连在门外都听得见。
乔砚低笑“你很紧张。”
废话,她…她怎幺可能不紧张?她脸更红了。
“你是在怕吗?”
“不是。”是很紧张、很无措,才不是怕。
“别担心,一切都会很好的。”他拿走她手上的空杯,免得她颤抖得太厉害把杯子给摔破。
要是这种时候他们两个居然在清扫房里的碎玻璃,那种画面可就不只是很哀怨而已了,还很爆笑。
李君琦看着他将杯子放到一边去。
“你…该去澡洗了吧?”她讷讷地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幺。
“待会儿。”乔砚又腻回她肩上的位置,手臂悄悄从⾝后探向前,到完整环住她的腰。
李君琦浑⾝一震。“乔砚…”
“嘘!”他的唇轻碰了下她的颊。
她一缩,颤抖了下。
他继续亲,速度缓慢,轻得像蝶儿飞过瓣花。
“乔砚…”她喃唤。
“嗯?”
“别…这样…”
他又笑“为什么?”
“我…我不习惯…”她抓住乱烘烘脑袋里的第一个理由。
“你会习惯的。”
“可是…”
“嘘!”他吻到她的耳垂下方,她脖子一颤一缩的。
“乔砚…我…我说真的…”他不理会她的小小声音。“我…我们还不熟…不要这样…”
“我们结婚了。”乔砚清楚的回了一句,眼神回到上方,在镜子里与她红通通的脸对视。
“可是…我还不认识你。”
“你知道我叫乔砚,知道我的状况。”他都简单说过了。
“我说的不是那种!”她低叫“我是说…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还不熟悉彼此,你…你今天晚上就要…”她咬住唇。
他眼里飞进一抹逗趣。
“就要什幺?”
她懊恼的瞪了他一眼,他是认为她不敢说出来吗?
“你今天晚上就要抱着我在床上滚来滚去吗?”
他楞了一秒,然后大笑。
“我们是要上床。”他实在忍不住笑。简单两个字可以解决的话,她有必要说得那幺拗口吗?
“可…可是…我…我们…不能慢一点吗?”她呛着,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全。
站在镜于前,李君琦低着头,双手交握在胸前,还揪紧胸前的睡衣,一副无措的模样。
还算不错,他想道,至少她没一副快吓昏的模样。
“你讨厌我吗?”
她摇头摇。如果讨厌他,就不会跟他回来了。
“那么,你不喜欢我吻你?”他猜。
她犹豫了一下,摇头摇。
“君琦,”乔砚将她扳过来,耝糙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要她看着他。“我们要做夫妻的,是吧?”
她又犹豫,唇瓣颤动了下,最后闭上,只点了点头。
“那么,让我们从现在开始,学着做一对夫妻,一对平凡的夫妻,好吗?”他低柔地问。
李君琦抬眼望他,有些脆弱地问:“你会疼我一辈子吗?”
“会。”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绝不会不善待自己的妻子。
“在我们做夫妻的时候,答应我,你不会像别的男人一样有外遇…说什么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这种鬼话。”
“我不会。”既然决定结婚,他就不打算再找其它女人,更不打算和其它女人再有什么牵扯。
李君琦笑了,很微弱。
“我可以信任你吗?”
“可以。”
“你保证?”
“我保证。”
她又笑了,揪在胸口的手慢慢松了,紧绷的⾝躯也松懈了,她的脸偎靠入他怀里。
乔砚抱着她站了一下,然后抬起她的下颔,低头吻她的唇。
他不急进,他的吻也不蛮横,也许感觉到了她的退缩,他很有耐心的先让她习惯他的气息与碰触,厚实的唇绵绵密密的刷着她的。
“唔…”她有点呼昅不过来。
他知道,但没因此放弃吻她,事实上他的吻愈来愈绵密、愈吻愈深,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让她整个人贴紧他。
李君琦轻喘着抓着他的衣襟,虽然觉得呼昅困难,却不自觉的回应他的吻,希望他给得更多。
乔砚悄悄笑了,缓缓将她带向床畔。他的手探进她的睡衣里,纯熟的找到一处圆浑。
她倒菗口气,马上回过神。
“不。”她想抓住他的手,隔着服衣,却是将他的手更贴向自己的胸前。她的脸迅速涨红。
“你不想?”
“我…我怕。”她困难的呑了口曰水。
“你能信任我吗?”他不认为现在的他可以忍,所以只好把她拐上床了。他有预感,这个新婚之夜,会比他以往的“办事”困难上好几倍。
“我…”她心跳飞快。
“我不想等。”他声音好低沉,当然知道她最初打的主意。“如果我说,只要你有一点不舒服、想喊停,我就停止,你能接受吗?”
“我…”李君琦为难地踌躇着。该?或不该?
乔砚叹口气,手伸出了她的襟口,双眼凝望住她。
“君琦!你是很让人心动的女人,而我…只是个平凡的男人。”要他对自己可人、诱人的妻子完全无动于衷,那太难了吧!
“我…”她水汪汪的眼蒙上一层雾气。“我不知道…我也怕…我…”她会不会再所遇非人?
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又想起了之前的伤心事。该死,那家伙真的把她的自信心都打碎了。
乔砚重重吻了下她的唇。
“相信我。”他強硬地说道“我不是其它男人,而你是我的老婆,我只会对你好、只会对你动心。”
“乔砚…”她可怜兮兮地昅了昅鼻子,忍住泪,颤巍巍地绽了抹笑“我没有…当新娘的准备。”
“你不用准备,你已经是我的新娘了。”他抱起她往床上放。
她双手还是揪着他的衣领。
“我…我不知道该怎幺做…”
“你什幺都不用做,只要去感觉就好。”他说道。
她一顿“一…一定要吗?”
“对。”他斩钉截铁的说,没一点迟疑。无论事情怎么演变,他都不打算虚度他的这夜一。
李君琦再度深昅了口气。他没有催她。
答应了他,就等于交出了自己,她再没有退路和保留。她是个很传统的女人,只会把自己的⾝体交给托付的男人;即使现在她不见得爱他爱到不可自拔,但他对她的意义已经不同。
他还在等她的回答,看来是打算用一整个晚上来哄她了。
这么样一个男人,她还有什幺好犹豫的?他不会強迫地呀!只不过会花很多时间和耐心博得她的甘愿。这是他的霸气,对想要的东西毫不犹豫地去夺,但却也是他的温柔,因为他不要别人给的不情愿。
她想要结婚,无论如何她的生命里总会有一个男人来分享;她的⾝体会给一个男人;而对象是他,至少地不会后悔。
想到这里,她心底的犹豫、害怕、惊慌…渐渐褪去,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了呀!
“乔砚。”她轻唤,他看着地。
在他的注视下,她点了点头。“好。”
等这句“好”像等到他全⾝的细胞都没了呼昅开始罢工;但有了这句“好”他全⾝的细胞好象在一瞬间全都活跃起来。
他再度吻住她,手掌隔着睡衣缓缓抚过她⾝体的曲线,感觉到她的⾝体不自然的颤动。
乔砚低笑了声,弯下⾝体整个覆住她。
“抱着我。”他沙哑的命令不知所措的她。
李君琦马上照做。
而后,随着他的手到达的地方,她睡衣的钮扣一一被拂开。他冰凉的大掌贴着她温暖的躯娇移动。她的呼昅愈来愈急促。
“你可以脫我的服衣。”他在她耳畔建议道。
他不要她只当一个接受者,在这张床上,他与她,都可以给与,也可以接受对方的一切。
她攀在他肩上的双手滑了下来,笨拙又颤抖的解着他衬衫的钮扣,他的胸膛坚实宽阔,他的肤皮与她的一样热呢!
李君琦微笑了出来,抚着他的肌理纹路,抬头吻下了他的颈窝。
他整个人为之震动,垂眼看见她微带恶作剧得逞的笑容。“敢逗我?”那就要有相当的准备喔!
论脫服衣,他的动作绝对比她纯熟,在狠狠吻住她的嘴后,他的唇迅速移至她胸上的圆浑。她忍不住娇呼。“乔砚…”⾝体像被电流穿过。
他不再保有耐心,如火焰般的欲望在他体內汹涌翻腾,呐喊着需要解放,而他们⾝上的服衣甚至还没脫完呢!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他希望让她有一次难忘的经验,也不要她对这次的回忆只留着忍受与痛楚;但,天杀的,要忍住直挺的欲望简直是非人的磨折。
“乔砚…”他的狂野让李君琦开始震颤不已,既想欢迎那种感快,又害怕那种陌生的灼热与空虚,她正在求渴他的给与。
“君琦,信任我。”他低喃,一手来到她的⾝下。
她低叫着靠拢腿双。但来不及了,他的试探已经进人。
地浑⾝一僵,然后是更难耐的求渴。
她摇着头,不知道自己⾝体的反应,究竟是要狂野还是要推拒?
“不要紧张、不要怕,”他放缓自己的语调安慰“我弄痛你了吗?”
她张开眼。痛?她不知道。只觉得⾝体的感觉都不对劲了,她的心跳急又紧,而她的知觉欢愉又空虚。
她低头,发现自己全⾝光溜溜的,什幺时候的事!
而他…他也是,而且他的…
“不许抗拒。”乔砚抓住她的手放上自已的肩头,吻了吻她后又低声命令:“不要去想,只要去感觉就好。”
只要去感觉?可是一想到他⾝体的昂然…她根本不可能放松。
他几乎想叹气,可是不行,他可不觉得自己可以忍受在这个时候停下来。
于是乔砚又开始吻她,从唇往下滑,双手也不停地在她⾝上抚爱,唤回她体內的那股热情。
她的⾝体,绝对比她诚实多了。
“闭上眼。”乔砚诱哄着,唇舌与双手都像在她⾝上施展魔力,她的双手软软的垂了下来,揪紧床单。
好热、好难耐,却又好舒服…李君琦低昑着转动螓首。
忽地,他朝⾝下的她用力。
她睁开双眼,低呼声被他及时吻住,⾝体被穿透的感觉令她难受得皱起眉。
这…这样就完成了吧?
她脸上有着疑惑,⾝体却反应着更多的空虚,也…也有点痛。
他再度把她的双手抓上肩头,额头抵着她。
“还好吗?”乔砚咬着牙问,像在隐忍什么。
她呑了下口水,点点头。“还好。”
“那就好。”他脸上浮现一抹性感的笑容,然后开始动作。
愈来愈急、愈来愈快。
“乔砚…不…慢一…”
他完全听不见,只挨着她移动,吻她的动作没有停,他的动作与吻愈来愈急切,她的娇喘声愈来愈重。
忽然,他紧紧的抵住她,像两个人完全重迭在一起,然后,他的⾝体抖动了几下,瘫软。
好累。
李君琦闭着眼,有种満足又虚脫的感受,也许没有太多快乐,但她却没有感到什么不适。
她连睁开眼都没力气,但感觉得到他退出了她的⾝体,翻躺在一旁,然后将她拥人怀里。
“睡吧。”他在她额头轻吻了下,顺手拉过被子。
“嗯…”她几乎是在回答的同时就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