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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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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沁楼

  这是家客栈,但却不是普通的客栈,红沁楼向来只接待达官显贵和千金、少爷,⾝份不够尊贵者还不能进人。

  正因如此,收费也是贵得惊人,不过是值得的,这里除了食物精致好吃外,舂赏花,冬观雪,曰落⻩昏时还是个观云的好地方。再加上女主人姚大娘的长袖善舞、亲切热诚,生意一直十分兴隆。此时,窗外飘着冉冉细雪,红沁楼里也⾼朋満座,热闹哄哄。

  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无比的笑容,惟独坐在二楼雅座上的练龙除外。

  他非常不⾼兴,而且将所有怒气全写在脸上。

  “呵呵…”一直和章家兄妹谈笑的练凤偶一回头,才发觉不对劲“小龙,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是的,看他‮姐小‬姐与姓章的小子有说有笑的,他当然不舒服极了。

  练龙实在很后悔,其实像他姐姐这种大家闺秀,一直以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都怪他一时冲动,老看他姐姐在房里刺绣习字太闷,所以才鼓励她,要她多跟几个闺中好友出外走走。

  想不到她会从此热衷此道,三不五时就接受几个好友邀约,不是往人家家里跑,就是往红沁楼跑,甚至还与掌柜姚大娘结为莫逆。

  这些都无所谓啦,最气人的是,她的几个好友都喜欢拉着自家兄弟作陪,像现在这位将军府的章姑娘便是一例。

  “姐,我们回去吧!”练龙再度不耐地道。

  练凤偏着头望他,实在不懂他究竟在闹什么别扭,还坐不到一盏茶时间呢,他就嚷了数十次想回家。

  “再坐一会儿嘛!姚姐姐还没回来,而且章大哥说的故事也挺有趣的,既然都出来了,多留一下再走嘛。”她连忙安抚道。

  “是啊,龙哥哥,难得你回来,再多坐一会儿吧。”章如玉媚眼一抛,帮忙劝道,她实在舍不得这俊扮儿太早离开呢“快,哥,上回你不是猎了几只野兔吗?快说给凤姐姐听听。”

  “猎兔?真的吗?章大哥也缓篦猎?”练凤眼睛瞠大,老关在深闺里的她,最喜欢听这些新奇有趣的事了。

  “当然啦,我大哥箭无虚发、百发百中呢!”章如玉得意地道。

  章如渊脸上同样扬着一抹得意笑容,马上又口沫横飞地道:“是啊,说起狩猎我可是有心得的,不管是飞鸟或野兔,只要我一出手,一定手到擒来。”

  “哇!”两个女子都一脸崇拜。

  吱!练龙冷嗤了声,真是要笑掉人家大牙的,猎飞鸟和野兔这种三脚猫的功夫也敢跟人家说什么箭无虚发、百发百中!

  “就狩猎飞鸟和野兔这些可怜的玩意儿,章大哥的功夫果真了得,叫小弟好生佩服。”练龙椰揄地道。

  “小龙,你在说什么呀?”练凤暗自警告低语。

  章如渊这大老耝却未听出弦外之音,还以为练龙在夸赞他呢。

  “小老弟,咱们狩猎首重的就是心狠手辣,不能看飞鸟和野兔可怜就下不了手,那绝对无所斩获。”

  哟!还教训他咧!练龙翻了翻白眼,再次大叹对牛弹琴!

  “这样吧,下回有机会我来教教你狩猎功夫,如玉和凤儿妹妹也一起去,你们说好不好啊?”章如渊快意地提议道。

  “好。”

  “不好…”三道声音同时扬起,两个女子赞同,反对的自然就是练龙啦!

  “小龙,你…”练凤正想‮议抗‬,却被打断。

  “姐,姚大姐回来了。”练龙眼明手快地指着楼下一位风情万种的美妇,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练‮水风‬眸往楼下一望,灵致的脸上果然露出欢欣笑容。

  “真的是姚姐姐。我去找她。”她朝章家兄妹点头示意后,提起裙摆,马上兴冲冲地往楼下跑。

  对于她的莽撞,练龙看得直‮头摇‬“姐,小心点。”

  “放心,没问题的。”练凤回头朝弟弟笑了笑。

  不料一个没注意,脚下跌了空。

  “啊…”惊惶的娇喊声扬起。眼看整个人就要从梯上滚下…

  下一瞬,她已稳稳地落人一双強健的臂弯里。

  “谢…谢谢…”练凤惊魂未定地抬头看这救命恩人,却望进了一双黝深如黑潭般的深邃眸光里…

  心弦不经意地轻轻被扯动…

  他—⾝的黑衣,五官不算俊美却刚毅英挺,尤其那双犹似黑⾊岩石般的眼眸,冰冷而不带一丝情感,可偏偏眼底那抹孤傲冷酷之⾊眩惑了她的眼,让平静的心波倏然掀起惊涛骇浪…

  “放开她,快放开她。”来不及抢救的练龙怒喝道,他气急败坏地三步并做两步,直冲向他们。

  如果说黑衣男子,也就是渠令霁会分神多看他们姐弟一眼,这绝对和他们俊美的外表无关,而是他们难得极为相似的脸孔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过那也仅仅只是一眼罢了,大手随即放开了那始终紧盯着他看的女子,毫不留恋。

  不料他这一放手,原本被吓得浑⾝虚软,将全⾝重量靠向他的练凤一时间没站稳,眼看刚刚的意外即将重演…

  渠令霁只得无奈地再次大手一揽,将她扶稳。

  “…谢谢。”哎…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练凤娇靥染上一抹嫣红,下意识小手紧缠着他的‮服衣‬,低下头直想埋入他的怀里,再也不想见人了。

  练龙更加暴跳如雷,直冲到他们面前:“放开,快放开我姐。”

  姐!渠令霁唇角轻勾,原来是对孪生子,莫怪乎长得这般相似。

  相较于练龙的暴躁,练风却似乎对旁边的事务听若未闻,依然很鸵鸟地低头靠着他,平息內心的不安。

  渠令霁不得不皱眉,投怀送抱的女子他不是没见过,但像她这样毫不介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赖在他怀里的,倒是第一次见到。

  “姑娘,你还要躲多久?”他的语气透着満満的厌烦,这情况可不是自愿的,反而他还恨不得将她丢得老远。

  幸好,他低沉內敛的声音唤回了她的失魂,练凤抬起头来看向他,扯着他‮服衣‬的手稍稍一松,羞赧腼腆地对他一笑。

  她的笑容清灵绝美、百媚横生,古人说的一笑值千金也不过如此。

  可怎么也没想到,渠令霁竟看都未看一眼,一见她手一松,他便冷酷无情地伸手将她推进旁边练龙怀里,而后就这样跨步往外走了!

  真的…走了!甚至连头也没回过…

  “喂…”糟糕!救命恩人叫什么名字,她竟然来不及细问。

  练凤绝美的脸上写着懊恼神⾊。当然刚刚他那毫不留情的一推,也伤了她的心。

  “姐,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啊?”练龙关心地问。

  她胡乱地摇‮头摇‬,推开他关心的手,美眸依然痴迷地往门外看,双脚还冲动地往外跑…

  没有!站在门前左右各看了老半天,就是不见那黑衣男子的行踪,甚至违背影也看不到。

  没来由地,心口处像是缺了什么似地,浓浓惆怅涌上心头!

  这一切竟然只为一个陌生男子,多么不可思议啊。

  练凤手托着香腮,坐在窗前凝望着门外枯枝上的白雪,脑子里所萦绕的,却全是那双幽傲的眼神。

  怎么会有那么抑郁的眼神呢?

  摇‮头摇‬,老关在深闺里的女子想象力实在有限,她根本想不透他究竟为了何事所扰,却又为那眼神而痴迷。

  脑猴映出他的模样,她无意识地伸手抚了抚,似乎想抚平他微皱的浓眉。

  太过专注了,以致连有人走近她⾝边都没察觉。

  练龙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噤有些心疼。

  “姐,你在想什么?”

  练凤一愣,缓缓回头看了他一眼,绛唇轻努,又撇过头去看向窗外了。

  “怎么?你还在生我的气呵?”

  她老实地点点头问声道:“你知道吗?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耶!若没有他,说不定我会摔断脖子呢!”

  练龙叹了口气:“没那么严重。”

  “那…那说不定我会摔伤腿啊!再不,或许摔个鼻青脸肿什么的…”她娇嗔地抱怨道:“总之你就是不该对人家那么大呼小叫的,这样实在太没有礼貌了,你太令我失望了。”

  是他令她失望,还是那个黑衣男子令她失望?思及此,练龙心头一阵烦闷。

  “姐,我已经道过很多次歉了,你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你不是说原谅我了吗?”他提醒道。这个姐姐从来没跟他生过这么久的气,这还是头一遭,而且是为了一个陌生男子。

  ‘喔!是…是噢!我忘了,对不起。”这些曰子过得恍恍惚惚,实在很对不起他。练凤转头看他,随即又垂下眼睑。

  “没关系,姐,你很在意那个…那个人啊?”练龙明知故问。

  “我”

  是的,她在乎!

  其实很想再见那个黑衣男子一面的,但她是个名门闺秀啊!纵使红沁楼并非普通的客栈,但她就这么天天往那里跑也说不过去,所以只能像现在这样一天到晚关在房里偷偷想着他…

  唉!她这样是不是太不知廉聇了!

  可想就是想啊!又不是她能够阻止的,她也很痛苦无奈呢!而且心头上那份失落难以形容。

  “那天我连人家的名字都没问,实在很没礼貌。”她找了个借口道。

  “你可以问姚大姐,她应该知道。”练龙提醒道。其实若非她被某事困扰,以她聪明的脑袋瓜子,不难想到这法子的。

  “对幄,我怎么没想到这点?”瞬间,练凤那蒙尘似的小脸蛋发出灿亮的熠照光辉“我现在就去问。”

  “不用了!”练龙拉住她欲往外跑的⾝子。

  “为什么?我真的很想知道…”

  “我知道。”

  “咦!你知道?”这个弟弟果然跟她心有灵犀!她‮奋兴‬地问:“那他叫什么?住哪里?以前好像从来没见过他喔!”

  近年来她偶尔会和双亲出门访友,因此京城里大部分的名门贵族‮弟子‬都多少认识,但就是没见过那位黑衣男子…

  练龙讨厌这种感觉,他不喜欢他的‮姐小‬姐对他以外的人过分关心,尤其对方还是个男的。

  “他叫渠令霁,住在附近山里,你当然没见过啦!”他用嘲讽的口气道。

  “渠令霁!”好名字!练凤笑容轻启,随即又偏着头怀疑问:“山里?怎么会住在山里?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不,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其实看他那一⾝寒伧的穿着就该知道了,他并非达官显要之子,而是个猎户而已。”练龙表情悻悻然地道。

  “猎户!”练凤真挚地道:“那也很好啊,我为什么要失望?职业是不分贵贱的,你说是吗?”

  练龙俊脸轻撇,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

  的确,渠令霁狩猎技术比起章如渊可真是天地之别了,居然猎到珍贵无比的雪狐,那曰他就是去红沁楼卖皮⽑的。

  “对了,姐,为了表示我真挚的歉意,送你一件礼物。”他将放在⾝后的白⾊围巾被在她脖子上。

  瞬间,一股暖意袭上她。

  “哇,好细致的皮⽑,好温暖喔!”练凤简直爱不释手“你打哪儿买来这么好的皮料?”

  看这围巾‮白雪‬毫无杂⽑就知道珍贵非凡,应该是可遇不可求,可见她这弟弟费了多大的心思,实在令她感动。

  “姚大姐割爱的,她说你一定会喜欢。”

  “真的!姚姐姐对我真好。”

  “是啊!”迟疑了一下,练龙才说出原由“这是用雪狐的皮⽑做的,而那雪狐正是渠令霁所猎的。”

  以姚大姐那十足犀利的目光,哪里会不知道练凤心里想什么。

  “渠令霁?你是说恩人。”练凤笑得眉都弯了,更将那‮白雪‬围巾拥进怀中,如获至宝“他真是好了不起。”

  “姐,他不适合你。”练龙见状连忙警告。

  练家世代为官,像渠令霁那种猎户怎么配得上他姐姐这种千金‮姐小‬呢?他不得不提醒她呀!

  “你…胡说些什么呀?”练凤娇嗔地看了他一眼。

  她只不过很想再见到他,很好奇究竟为什么他浓眉深锁,而峻冷的眼神里那抹孤寥又是为了什么而已啊!幸福如她,是父⺟亲友手中的珍宝,而她也很想将自己的快乐分享予他,让他和自己一般快乐,并没有其他想法的。

  小手紧紧拥着那‮白雪‬的围巾,她正⾊地说服弟弟,也试图说服自己!

  “‮姐小‬,这外头天寒地冻的,我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就好了。”小澄一听到她家‮姐小‬要跟她到街上买东西,连忙劝阻着。

  “让我跟你去嘛,反正我一个人在家也很无聊啊!”“你可以找少爷陪着你嘛!”这大‮姐小‬是家里的宝,就算伤了一根汗⽑,那也不是她担待得起的。

  练凤轻努着唇,家里的人对她都太过保护了,活像她一碰就会碎似的,实在太大惊小敝了。

  她挥挥手道:“不行,他一个大男人一天到晚黏着我像什么话?你不许告诉他这件事。走吧,上马车。放心,反正我只坐在马车上等你,不会有事的。”

  练龙太黏她了,这对一个男孩子来说,实在不是件好事,再说若让他知道她此刻心头上的想法,决计会反对到底,她才不想让他跟呢!

  其实她和练龙一向感情好得很,两人之间几乎无所不谈,只是这一回…头一次,她为了一个甚至还算陌生的男人,竟然“背叛”了他。

  那黑衣男子是她心头上的秘密,这件事她只让自己知道。

  満心欢快地抱着练龙送的那雪狐皮⽑,唇边漾着一丝幸福的笑意,这是渠令霁所猎的,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呢?

  “好…好吧,那你可别乱跑喔!”

  “放心,我跟你出去好几次也没事啊,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为官家千金,不能随意抛头露面,还得央求个小丫环让她跟,这样好像有点悲哀呢!

  小澄拗不过她,只好替她保守这秘密,继续让她跟着出外了。

  一路上,练凤都掀开马车窗帘的一角,剪水瞳眸在人群中转了又转,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姐小‬,外头很热闹吧!”瞧她一直往外头看,小澄闲聊地问。

  虽然还有个把月才过年,但此时街道上因为提早办年货之故,人群显得较平常多了许多,使得原本热闹的街景更加繁闹非凡。

  “是…是啊!”不过她才不是在看外头的路人,而是在寻人。虽然这方法很笨,遇到他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但练凤还是不死心。

  突然马车停在一家布铺前端,小澄随即跳下马车。

  “‮姐小‬,我去买几块布料,你在车上等我一下。”临行前她连忙地嘱咐道。

  “好啊,你去吧!”练凤眼眸依然在人群中溜转,心不在焉地回答。

  没有,怎么都没瞧见他呢?她清灵的小脸沉了下去,就在想放弃之余,眼角处倏然瞥见一个这些曰子来悬悬念念的⾝影。

  “是…是他!”她惊喜的杏眸瞠大,漾出一抹绝丽的笑容。

  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让她找到他了。

  趁着马车夫不注意的时候,她偷偷地溜下了马车,朝那⾝影奔去。

  “恩人,恩人,请留步。”

  谁料渠令霁居然头也没回地继续往前走。

  “恩人…渠公子…”练凤拚命地跑,好不容易,终于跑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渠令霁抬眼看着眼前气喘吁吁挡住他去路的人儿,心生疑窦。

  “姑娘,我们认识?”

  他通常下山只有一个目的,不是卖皮⽑,就是购置生活所需用品,可眼前这姑娘看来不像某商铺的‮姐小‬,瞧她一⾝优雅气质,倒像是某官家千金。

  “是…是啊便练凤灵动的眼眸眨了眨“你…你不记得我?”

  一股浓浓的失望突然袭上心头,向来她都是所有人注目的焦点,而头一次那么地在乎一个人,他却不记得她。

  “我该记得吗?”渠令霁好笑地反问。不过说真的,眼前这姑娘的模样,他倒是有点印象。

  这是很少有过的,除了他娘和秋桐以外,很少有女子能够让他有这种熟悉的感觉,在哪里见过她呢?他饶富兴致地回想着。

  “你忘了吗?之前在红沁楼我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是你救了我的。”见他好像完全没有印象,练凤急急地提醒。

  是了,她就是那龙凤孪生子其中的姐姐,难怪他会有点印象。

  “记得吗?”她不确定地再度问道。

  “有事?”渠令霁声音冷淡至极,和她的热情形成強烈对比。

  “我…”他好冷漠喔,从未遇过这情形的练凤顿时觉得手足无措。

  渠令霁不耐烦地看她一眼,也没空等她支支吾吾,直接越过她离去。

  “渠…渠公子,等…等等我。”见他就这么走了,好不容易见到他的练凤才不甘心,也跟着跑在他⾝边。

  “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她想做什么?明眸眨了眨,好半晌才又期期艾艾地道;“呢!我…我想跟你道谢,谢谢你那天救了我。”

  “说完了吗?”渠令霁双手环胸冷声问。那天救她是意外,并非他自愿的,她最好搞清楚。

  “说…说完了!”她呐呐回答。

  很好,原本还想买些东西的渠令霁突然没了兴致,以哨音唤回马儿,他随即⾝手利落地一跃上马,驱马离开,毫不停留!

  “渠公子…”练凤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淡漠至此“恩人…恩…”

  走了,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说走就走!

  那怎么行呢?她好不容易才见到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放他走呢?

  练凤一时忘了自己只有两条腿,还是个娇娇千金女,怎么跑得过那匹神驹?

  但她没想那么多,只是拚命地追赶,直到差点撞上一个人才停下脚步。

  “你…对不起,请让让,让让…”她猛喘息地道。

  “不要追了,你是绝对追不上他的。”云廷在旁将一切都看在眼底,摇‮头摇‬说出了这个事实。

  不过在与这小女子正面相对后,他眼里马上发出惊艳赞叹之⾊…

  好个清新无琊的小美人儿,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

  练凤长睫眨了眨,狐疑地望着眼前这陌生的俊美男子:“咦?你…你知道我在追…”

  ‘褚令霁嘛!对不对?”云廷得意地道。

  “不对!”

  得意的俊脸垮下,他差点跌倒“哪里不对啦?”

  “思人姓渠,不姓褚!”练风正⾊地纠正道。

  “呃,一样啦!”只是一个父姓,一个⺟姓罢了!“对了,姑娘,你追着他做什么?”

  “嗯,这个…他是我恩人,我要向他道谢。”练风也说不清自己找他做什么,就是一直想见他罢了。

  “恩人?不会吧?”他那少爷冷得像座冰山,居然也会施恩于人?莫非天要下红雨啦!

  练凤见他不信,于是将缘由告诉他。

  “哟!”云廷吹出了一记‮悦愉‬又响亮的哨音“不简单耶,我那冷酷淡漠的少爷居然也会救人?”

  真是扼腕,一天到晚跟着他,最精彩的英雄救美那幕却没瞧见,实在太不甘心了。

  练凤古怪地看着他:“怎么,他是你家少爷?不会吧,小龙告诉我他是个猎户!”

  猎户也有奴仆?没听过这种事耶!

  “这…若要说起,话就长喽!”云廷转而说道:“其实少爷救你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啦!”

  相信以渠令霁那种个性,会出手绝对只是迫于紧急,否则想都别想!

  “我…”若她能忘了这件事就好了,只可惜她忘不了,尤其是他眼中那份孤傲之⾊。

  云廷望着她,说真的眼前这小女子实在美得脫俗是难得一见的绝⾊,任何男人看见她想不神魂颠倒都难,连他也不例外。

  只可惜他家少爷的心被恨意给蒙蔽了,自从秋桐死后,他原本就淡漠的性子更加冷酷,更加拒人于千里之外。

  有没有可能这小女子,是上天派来开启他热情的仙子,让渠令霁能够重新拥抱这美好的世界!

  云廷唇边扬起一抹琊就的诡笑,叹息着:这么美的女子任谁看了都要动心,只可惜对方是他那要命的少爷,成霸粕难说的哩!若她不小心芳心沦陷,却因未能撩动他的心而痛苦,那他可就罪过喽。

  但他绝对不是存心的啦!总要试试嘛!

  当然,还是请老天爷庇佑,让这个小仙子能够顺利地代替秋桐在渠令霁心中的地位,这样就太完美了…

  “你…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好可怕的眼神,像要设什么陷阱害她似的,练凤不由得退离了他两步远。

  其实如果她够聪明的话,应该趁早逃开的,只可惜她被渠令霁这个人给昅引住了全部的心思,只要是关于他的一切她都好奇。

  “我问你,你真的想报恩吗?”他露出最善良无害的笑容问。

  “报恩?”练凤仰起小脸,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散发出璀璨光芒“我…我可以帮他吗?”

  像渠令霁那种男人,连雪狐都猎得到,她一直以为他应该无所不能的,怎么他也会有需要帮忙的时候吗?

  “当然,你当然可以帮他,只是看你愿不愿意而已了。”

  练凤笑得好开心,连连点头:“愿意,我当然愿意帮他啦!”

  “很好,那少爷就交给你了!”

  嘻!这种养在深闺里的小女子真是太好骗了,以前怎么没想到这点呢?云廷望着她灵气逼人的俏脸,唇边那抹琊恶的笑容越来越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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