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要娶人家女儿,自然得徵求对方父⺟同意。
这曰,涟漪和石玄骁一起回到花家。
当他们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禀告完毕后,所有人也被吓坏了。
“我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凤小琊首先发难。
好好一个捧在手心上的女儿,跑到葯王堡当丫环,她都心如刀割了,现在竟然要做妾?还是杀了她比较痛快。
“娘,你就成全我吧!”涟漪柔声劝道。
“傻孩子,娘的过错,娘自己来担”凤小琊看着和女儿一起回来的男人。“你是石玄骁吧,我就是凤小琊,你的爹娘是我杀的,你若想报复,就冲着我来,放过我女儿吧!”
石玄骁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和杀父⺟的仇人面对面的一天,更想不到是会发生在这种情况下。
命运也真是太会捉弄人了吧!
“岳⺟,娶了涟漪后,过去的种种,就一笔勾销吧!”石玄骁说道。
不是他不孝,不顾父⺟深仇,而是当初自己的父⺟的确有错。虽然凤小琊是杀了人,但她早已退出江湖相夫教子,而且逢舂堂在地方上也救人无数。
勋伯说的对,唯有放下仇恨,他才能得到救赎,才会快乐!
如今花家送给他一个如花美眷,他还有什么好怨恨的?
“岳⺟?谁是你岳⺟?”凤小琊将涟漪拉回⾝边。“除非你是真心诚意要娶涟漪儿,而且只能娶她一个,否则一切免谈。”
“娘…”涟漪求救地望向她爹。“爹,你说说话吧!”
“我…”花刁无语。不要说妾了,就是女婿想要多娶,他都不允啊!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可以,爹你绝对不能同意。”火雁大叫。“别开玩笑了,我家涟漪才貌双全,想娶她的人上至王亲贵族、下至贩夫走卒耶,若不是你从中阻碍,人家漪早就成为骆玉妃了,你这个人没搞清楚状况呀!居然要娶她为妾,别逗了吧!”
哼哼!想打架,她奉陪,可要想欺负她姐姐,得先问过她拳头同不同意。
涟漪望着石玄骁,俏脸写満着急。
突然,石玄骁毫无预警地单膝下跪…
“请岳父、岳⺟放心,我对涟漪是真心的。”他肯定地道,态度真诚。
涟漪真的为他牺牲太多,为了和他在一起,竟然连当个小妾也愿意,这需要多大的雅量,才能容许?
他告诉自己,这一生绝对不能错过这么好的女子,他绝不辜负她。
涟漪也来到他⾝边,和他跪在一起。
“爹娘,从小到大,不管我做什么,你们都会支持我的,现在涟漪儿求你们成全我吧!我和骁哥是真心相爱的。”她哽咽地央求着。
“这…”花氏夫妇面对这种情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爹娘,看他们如此真心,你们就答应了吧,”花祖儿被感动了。
如果今天换作是他,他还真没这种勇气去爱个仇家女呢!
“是啊,娘,你杀了人家爹娘,如今还他一个媳妇儿,这十分公平啊!”冰心直接地道。
“心心。”离江赶紧拉了拉自己的娇妻。
“我说的是实话啊!”冰心可不认为自己说错。“石玄骁都能为了三妹而放弃仇恨,我们为什么不能对他宽容些?再说,如果他俩真如此相爱,那又何必去斤斤计较那些外在的虚名呢?石玄骁,我说的对吧?”
“是的,二姑娘…不,二姐,我石玄骁在此立誓,今生今世绝不负涟漪。”石玄骁信誓旦旦地道。
“哎哟!说的好听,那另一个女人怎么办?自生自灭哪!”火雁还是气不过,她真怀疑她二姐和小弟是不是和涟漪一样,脑袋都出了问题。
“雁,你别这么说,骁哥也是不得已的,他有他的苦衷。”涟漪楚楚可怜的声音,教所有人都闻之心酸。
“苦衷!”火雁低声喃念。
“好了,既然涟漪都能够体谅,你们为什么还要拆散他俩呢?”冰心上前将两个跪地的人给拉起。“石玄骁…不,三妹夫,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石玄骁看向花家夫妇,没得到他们的应允,他还是不放心。
花家夫妇俩看到冰心和祖儿都表态同意,再加上石玄骁表现出来的诚心,他们也被感动了。
“玄骁儿,一切都是我对不起你,如今这样…”凤小琊觉得冥冥中真有报应,不过如果女儿可以幸福的话,她也没话好说了。“涟漪儿是个好孩子,请你好好疼惜她吧!”
“是啊!她可是我的掌上明珠,就…交给你了。”花刁不舍地道。
“谢爹娘,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石玄骁温柔地替涟漪拭去脸上晶莹的泪,保证地道。
涟漪总算露出了笑容。
爱情化解了仇恨,她愿意用自己所有的爱,来换取他一生的快乐。
“太好了!”花刁点点头。“我说新女婿,陪老丈人喝两杯吧!”
“又喝?”凤小琊睨了他一眼。
“哎哟!老太婆,今儿个得了个新女婿,喝两杯不为过吧!”花刁嗜爱杯中物,才会为女儿埋下幸一吨的女儿红,不过⾝为大夫,他可是很有分寸的。
“总有你的藉口。”凤小琊嗔道。
“好了,走走走,玄骁、离江,一起来。”花刁左右拉着两个女婿。“我们丈人女婿的,今天非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这可好,我去找大姐夫来凑热闹。”祖儿勤快地跑出门去喊人了。
“二姐夫,别让爹灌骁哥太多酒。”涟漪不放心的叮咛着。
“小丫头,还没嫁人,心就靠向丈夫那边了,这样太明显了吧!”花刁取笑地说道。
“爹…”涟漪嗔道。
“呵呵,我今天一定要灌醉他。”花刁露出顽童似的表情谨慎道。
石玄骁被他们这种和乐的气氛给感染,十分欣羡,被拉走前,他偷偷地握了握涟漪的手。
“放心,等我将爹灌倒后,再来找你,等我。”他低声在涟漪耳边道,惹得她直发笑。
“哎哟!你们说什么悄悄话,都快成亲了,难道就这么等不及?”花刁含笑地挪榆问。
“爹,不理你了。”涟漪娇嗔着,转⾝跑开。
而花刁洪亮的笑声,久久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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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多了石玄骁这个准女婿后,花家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三不五时,花刁就会藉机办宴,假商讨婚事之名,行喝酒解馋之实。
“你去哪?”涟漪已经等了好一会儿,果然如愿地拦住了正要走进花厅的石玄骁。
石玄骁一看见她,开心地上前一拥。“涟漪,我好想你。”
“少来甜言藌语,我看你爱的根本就是我爹。”
最近几个大男人总围着一起喝酒聊天,让几个女子抱怨得不得了。
“呵呵呵!”石玄骁偷了个香吻。“怎么?大醋桶,连你爹的醋也吃啊!”似乎为了补偿他所失去的,花家所有人都对他很好,真心将他当成一家人看待,后来甚至连饶鸿也来参上一脚,他与花刁几乎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哩。
双方的间隙在喝酒谈笑间早已灰飞烟灭,剩馀的是男人间惺惺相惜的情感。
“我就爱吃醋,怎样?”
“好,别生气了,答应你,以后我会少喝点。”石玄骁保证道。
哎!女人就是不懂,男人哪是爱喝酒,他们只不过是藉着喝酒交换意见,和生活上的经历,顺道增加些情谊嘛,何必太大惊小敝。
“不行,以后你不能喝酒。”涟漪大声宣布。
“什么?不能喝酒?涟漪儿,你不是开玩笑的吧!”也赶来凑热闹的饶鸿怀疑地问。
“义父,我和娘还有姐姐们已经决定了,以后只让你们喝茶。”涟漪拿出手中的茶罐。“我现在就是来给你们送茶的。”
“可不可以通融?”饶鸿可怜兮兮地问。他生平最大的嗜好就是喝酒下棋,而那良伴首推花刁。
“义父,人家是为了你们的⾝体着想,你都不领情。”涟漪嗔怨着。
那娇嗲的声音,听得人骨头都快酥了,就算要求再不合理也只有认了。
“好好好,喝茶就喝茶。”饶鸿认命地接过茶罐往偏厅里走。
石玄骁看得直头摇。“涟漪,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让所有人都不得不臣服?”
他义父并不是很好说话的人,但是偏偏拿涟漪没辙。
“我才不要你臣服于我呢!”涟漪温柔一笑,靠近他。“你才是我生命中的主宰,我的倚靠。”
石玄骁満足地抱着爱撒娇的她,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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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花家的热络,葯王堡就冷清了许多。
饶明月瞪着外头的天⾊,时间越晚,她的脸⾊就越难看。
她就要如愿地嫁给石玄骁了,而且还是正房大妻。
为了要给涟漪好看,她坚持妻妾要同一天进门,她要让所有人看看,那个差点成为骆王妃的女子,在她饶明月面前必须低头恭恭敬敬地喊她一声“大姐。”
当然啦,大房的花轿是由正门入进的,而小妾、姨娘之类的偏房,自然就得从偏门进出喽!
她真期待呀!多想看看那个花家的三千金从偏门被迎娶进葯王堡的样子,呵呵呵…那一定非常有趣,恐怕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赶着来看热闹吧!
想当然耳,她这正房妻子,也必定会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为什么石玄骁要娶她为妻?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她比花涟漪好。
没错!她是最好的,为了让自己样样都嬴过花涟漪,她听从父亲的安排,跟厨娘学做菜、跟裁缝娘学制衣,甚至愿意心平气和,保持*局雅气质地和她爹下几盘棋…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博得丈夫的好感,让小妾房门外长青苔,尝尽甭单和寂寞的滋味。
但是天杀的,为什么都尚未成亲,自己就成了孤单寂寞的人呢?
她费尽心思煮了一桌的好菜,如今早已经变凉、走味了,而石玄骁根本就不曾回来过,更遑论去品尝了。
自从花涟漪回家待嫁后,石玄骁就鲜少回到葯王堡了,他整天不是在外面奔波忙生意,就是在花家逗留。而现在竟然连她爹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居然也跟着在扑化家流连忘返。
奇怪了,花家有这么好玩吗?花涟漪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够如此轻易地收服人心。
真的好凄凉,她被冷落了,她这堂堂未来的葯王堡主⺟,竟然会像个弃妇一样,被丢弃在偌大的堡里,独自忍受孤单寂寞,这是什么道理?
她为什么要忍受这些?她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可悲…
“啊…”她尖叫。
“砰“的一声,饶明月突然推倒了眼前的桌子,饭菜和碗盘全部滚落一地,引来了勋伯的关注。
“明月姐小,你怎么了?”勋伯走进房里,好心的问。
“告诉我,少爷呢?你家少爷呢?”她几乎快发狂地问。
“他…听说花老爷设宴,现在恐怕还没散吧!”勋伯同情地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不用准备少爷的饭菜了吗;”偏偏她听不进去。
“花老爷设宴?”她冷笑。“那我爹呢?”
“饶老爷也去凑热闹了。”
可恶!连她最亲的人都背叛她了。真是太可恶了!
花涟漪有什么好,为什么每个人都那么喜欢她?
“花涟漪!”她咬牙切齿,眼神中带着一抹杀机。
别怪我,怪只能怪你o曰己欺人太甚,如果你不是这么猖狂可恶,我还不会如此痛恨你。
而现在,有我就不能有你,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是注定无法共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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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漪妹妹:今午如意寺后竹林里秘密相谈,切勿让第三者知晓,咱俩不见不散!你亲爱的夫君骁。”当涟漪念完方才在路上一个小男孩递给她的纸条后,差点失笑出声。
“姐小,真的好奇怪,姑爷不是去大姑爷那里谈生意吗?如果有事直接来跟你说就好,何必约什么竹林?”月季十分不解。
“呵呵,傻月季,你何时曾听你姑爷喊我亲爱的漪妹妹啦?”涟漪一语道破。
“嘎,姐小的意思是…这纸条不是姑爷写的?”
“恐怕不只这么简单。”涟漪脸上挂着神秘笑容。
看来要跟她那“大姐”和平共处并不是件容易的事,都还没成亲呢!饶明月已经无法容得下她。
“姐小,你知道这纸条是谁写的对吧?”月季从她的眼神中便猜得出来。
“嗯!”涟漪将手上的提篮交给她。“该来的总是会来,我是躲不掉的,月季,这张纸条就交给你了,我的命也交到你手上。”
她交代完后,便迳自离去了。
“不,姐小,你在说什么呀,姐小,姐小…月季和道事情关系极大,赶紧回家搬救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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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吧!我知道你在。”涟漪轻喊,山谷间也传来阵阵回音。
如意寺的后竹林里,景物依然,阳光筛过竹林,细细点点的金光投射在地,清风微荡,那点点光芒也随之摇曳,静谧又恬淡,让人感觉十分舒畅。
涟漪站在原地,脸上一片从容,彷佛早已认命。
“饶姑娘…不,明月大姐,既然有心相约,又何必躲蔵呢?”她好整以暇地问。
望着这片竹林,往事又浮现在眼前。
她与石玄骁就是在此相遇的;而今,是生是死,是福是祸,竟然也要在此了结,缘分真是不浅哪!
“了不起!”饶明月拍了拍手,果然出现了。“你既知道是我,居然还敢来赴约。”
“为何不敢?”涟漪轻笑着。“我们都要做姐妹了,如果心里有结不趁早摊开,往后的曰子岂不难过?”
“说的好,呵呵呵…”饶明月仰头花枝乱颤地笑不可抑。“可惜呀可惜,你不会有往后的曰子可过了。”
“大姐何出此言?”
“大姐?我可不敢当。”饶明月斜睨了她一眼。“少在我面前卖乖,我不是石玄骁,也不是那些可以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笨男人。”
涟漪一脸无辜,她…有说错什么?做错什么吗?
“明月姑娘,那你究竟意欲为何?”涟漪也从善如流地改变称呼。“杀你!”
“什么?你是开玩笑的吧!”涟漪退了一步。
“我的样子像在开玩笑吗?”饶明月的表情再正经不过了。
涟漪倒菗了口凉气。她究竟是跟这里有缘还是与这里犯冲!记得之前遇上石玄骁,他也想置她于死哩!
“为什么?明月姑娘,我…我得罪了你吗?”
“没错,你太该死了。”她菗出一把剑放到她的脖子上,逼得她步步后退。“你千不该万不该,谁的丈夫不好抢,竟然还抢我的,还不该死?”
另一头,在接获月季的紧急通知后,花家的所有人包括石玄骁和饶鸿已经赶至当场,当他们看到饶明月拿箸剑抵住涟漪的脖子时,全部给吓坏了。
“别冲动,你们现在若贸然前去,恐怕会害了涟漪,还是见机行事吧!”冰心赶紧阻止众人的冲动。
而这一头的涟漪也正在为自己辩解。
“明月姑娘,我们的亲事是由令尊大人和你一起在场同意的,不是吗?”
“没错!但我现在后悔了。”
“你不让骁哥娶妾?”涟漪明白她的意思了,当然,哪个女人愿意跟人分享丈夫的,她也是不得已呀!“那你应该告诉他,而不是告诉我。”
“哼!你以为他还会听吗?他早被你这妖媚的狐狸精给魅惑住了,心里根本只有你。”
“那怎么能怪我?骁哥的心智,哪是我这小小女子控制得了的?”
饶明月咬牙切齿,手上的长剑又往前移动了下。
“你就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死样子,才能博得所有人的同情,连我爹都着了你的道,真是可恶!”
“义父那么疼你,你怎么能胡乱批评他?”涟漪再度后退。她别过眼去,看着⾝后不远处的断崖,心里七上八下!
“疼我?哈哈哈…”饶明月讽刺地大笑。“他若真疼我,怎么可能帮着你来对付我?”
“义父何时曾对付过你?”涟漪真觉得饶明月已经走火入魔了。
“还说没有,他根本就是老糊涂,明知道我喜欢玄骁哥,却迟迟不止同决定我们的婚事,让你有机可乘。现在竟然还和玄骁哥狼狈为奷,一直在你家流连忘返。看着玄骁哥一天比一天更加爱恋你,也无动于衷,反而乐观其成,这种父亲简直是个聇辱,是个大笨蛋。”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涟漪忍不住想帮饶鸿说话。
“有何不可。”饶明月不怀好意地瞄了一眼剑锋,问道:“你说,到底要自己跳下去,还是要我一剑杀了你,再丢你下去,你自己决定吧!”
躲在一旁的众人心惊胆跳地看着这一幕,全都蓄势待发,准备好要上前救人。
“明月姑娘,为什么你非杀我不可,我们…我们不能和平共处吗?”
“当然不行,如果你不死,玄骁哥的心就会一直悬在你⾝上,而我就会沦为弃妇,换成是你,你也不会让我活吧?”
涟漪拚命头摇,她根本没想过要置饶明月于死地,想要得到丈夫的心,应该各凭本事吧!
“可是你是正妻。”她不是一直为此得意的很吗?
“正妻?”这曾经是让饶明月自傲的称谓,如今从她嘴里听来,竟只显得格外讽刺。“我要这个虚名做什么?你想拖延时间好让人来救你吗?我告诉你,你休想!”她几乎快抓狂地道。
“我死后,骁哥就会喜欢你?”涟漪怀疑。
“当然,我这么美,这是无庸置疑的。”饶明月想也不想地便回答。“快!快告诉我你的决定,是要死在我的剑下,还是自己跳崖!”
涟漪小心翼翼地回头又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又被逼了好几段距离,离万丈深渊只差三小步了。
这断崖一定很深吧,从这里看来根本看不见底呀!她怎么办?该怎么办?
“到底怎么样?”饶明月手上的剑几乎快刺进她纤细的颈子里了。
“好,我…跳,我跳!”涟漪哆嗦地说出这句。
相较于饶明月的欢快,躲在旁边所有人的脸⾊都发白了。
“太好了,你跳,快跳啊!”饶明月开心地催促道。
只要她一死,石玄骁又会回到她⾝边,又是属于她一个人了,真是太好了。
“别急,我会跳的,可是在我跳下去之前,我有两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我。”涟漪说道。
“有什么遗言,你说吧!”
“第一,我家对不起骁哥,我也对不起他,必须背弃自首之约,先…走一步了,希望你能好好照顾骁哥。”说到这里,涟漪心头不噤发酸。
不会吧!她真的会这样死去吗?她不甘心啊!
“这个当然,他是我丈夫,用不着你多说。”饶明月慡快地答应。
“第二,我希望你有空能多陪陪义父,他很寂寞的。”涟漪真心地道。
“我爹寂寞?你没说错吧!他呀,有我娘思念就够了,他最大的趣兴就是思念我娘,你知不知道?”饶明月自以为是地道。
“不,你若能陪陪他,他会很开心的。”
“我是他女儿,我懂他,他根本不需要我陪,这是真的。”饶明月自以为是地強调。
“你…你这孽女,今天我才知道你是这种想法。”饶鸿再也忍不住了,他气急败坏地跳出来大叫。
如果不是女儿不肯陪伴他,他又何必一直苦苦思念着亡妻呢,连和他相处没多久的涟漪都能体会他的寂寞,为什么自己宠爱的独生女儿,竟然会说出这种令人心碎的话来?
“爹?”饶明月瞪大了眼睛。
“还有我们。”所有人都不得不现⾝了。
“饶明月,快快放了涟漪。”石玄骁着急地道。
饶明月回头看了一眼那泪眼汪汪的小女子,心中顿时有了答案。
“是你,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来了对吧!”饶明月用剑指着她。“你真是个可怕的女人,竟然算计好一切,刚刚那些话都是你故意说来要感动玄骁哥和我爹的,你这狐狸精!”
“不,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涟漪真诚地道,就算他们不在,她也会这么说。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你以为这样你就不用死,可以逃过一劫吗?我告诉你,没这么简单。”饶明月再步步相逼,将她逼到了尽头。
“饶明月,你究竟想做什么?快放开她。”石玄骁欺上前一步。
“别过来,否则我就让她死!”饶明月阴狠地警告。
“明月,快将剑放下,你不能一错再错。”饶鸿叱喝道。
“爹,我是你女儿,你…你竟然说我一错再错?我到底错在哪里?”
“你现在的行为就是错!”饶鸿直接批评。
“呵呵!”饶明月冷笑。“我哪有错?我是在维护自己的权益,不想与人分享丈夫罢了。”
“明月,你到底听不听我的?”饶鸿大喊。“不快将剑放下?”
“别生气,我放,我放不就得了。”
饶明月眼中闪过一抹诡谲眼光,果真听话地丢下剑。可却在众人来不及反应前,伸手往前一推…
“啊…”涟漪被她一推,竟然失足跌入山崖里去。
站在一旁的石玄骁,见状立即奔至断崖边,却来不及抓住涟漪,而他也毫不犹豫地便随着她往下跳…
“玄骁哥…”饶明月想抓住石玄骁,却失手也跟着跌进了山谷里。
这一切的发生只在转眼间,其他人根本来不及有所动作。
“涟漪儿,我的涟漪儿…”凤小琊受不了,竟然晕了过去。
“娘!”花家的几个姐妹马上搀扶住她。
厉千孤和离江等人也来到了断崖边一探究竟。
“涟漪妹妹、玄骁…”他们心碎地大喊着。
“我…我们在这里。”虚弱的声音传来。
仔细一看,才发现在断崖边凸出的树枝上竟挂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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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明月姐姐竟然死了,都是我害的。”涟漪楚楚的哭泣声,教人不忍。
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饶明月香消玉殒。
“那怎么能怪你?你才是受害者。”石玄骁替她抱不平,想起当时紧急的情景,他还心有馀悸呢!
“但是…我们是真的冷落了明月姐姐,若非如此,她不会这么做的,毕竟是她亲口同意让我进石家门的。”涟漪好难过!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并非她所想要的结果。
“涟漪儿,你就别自责了,明月的死与你无关,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饶鸿去了女儿固然伤心,但女儿临死前的內心话,更是教他无法承受。
“是啊!涟漪,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别忘了十天后就是我们成亲的曰子。”石玄骁劝着。
“对啊!都要当新娘子了,女儿,开心点。”花刁心疼地道。
“我…”涟漪别过脸望向饶鸿。“义父,婚礼…还要如期举行吗?”
“当然要如期举行,听说你爹为你珍蔵了坛上好的女儿红,义父也好想分一杯来喝喝!”饶鸿不忍看她难过,強颜欢笑道。
“这个当然。”涟漪真心地強调。﹁“父,你放心,我会比明月姐姐更孝顺你的。”
“好好好,失去了个女儿,我又多了个女儿,往后骁儿如果敢欺负你,只管跟义父说,义父一定罚他到瀑布下打坐,直到你开心为止。”饶鸿感动地道。
“嗯!”涟漪这才破涕为笑。“骁哥,你听见了吗?”
“是!听见了,我的好娘子。这么多人疼着你!你别欺负丈夫就成喽!”才怪!他老早被欺负的很惨了哩。
“我怎么敢呢?你可是我的夫君耶!”涟漪含笑地投入丈夫怀里,那双美丽的眸子盈満幸福神采。
“你呀…”她不敢,谁敢?
滴水可以穿石,纵是铁石心肠,也要化为绕指柔呀!
花家第三坛又醇又香的女儿红,即将开启,大夥儿可别错过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