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赘!什么!”一口饭菜就这样从亮亮的嘴巴噴出来化成暗器中坐在她对面的细汉。
她抹抹嘴,看着一桌子的好菜却没了胃口。
无辜遭殃的细汉没敢吭声,因为按照目前炮弹隆隆的趋势,别说有他开口的余地,怕是一张嘴就会像刚刚那样…所以,他委曲求全的把饭端到别处去吃,毕竟小心使得万年船。
“是啊,我觉得没有比这样再方便而且容易的事情了。”无⾁不的邬霸天好整以暇的大啖红烧牛⾁,一点也不觉得以自己七十几岁的“芳龄”实在不适合再吃这些油腻难消化的食物;再加上他每吃一口饭定要咬一红的湾台辣椒,跟亮亮⽩饭上的一片火红有得拚。
“爷爷,我不是猪⾁摊上论斤秤两的猪后腿吧?”随便就叫人夹去配,没天理啊,虽然她的行情真的很差…二十七岁,男朋友的往次数还挂零蛋,业绩惨不忍睹。
“呃,当然不是。”搔搔山羊胡子,要怎么说才能说服这死心眼的孙女,她在别人眼中虽然太过耝枝大叶,但是在他眼中是另类的优秀,她⾝上的优点是平常那些女孩子不可能有的。
譬如说勇敢、坚強、实在。
这才是她特别的地方啊。
“就算不是,您也不用把我价大拍卖,许配给那个姓袁的!”
“他不错,百一选中的男人。”
“您拿了他什么好处净说他好?”
“当然有我的理由,据我的调查,”他用巾子擦了擦嘴,慢呑呑从伺候的大丛手上接过来一叠数据。“WOLF集团最早只是⽇本一家未上市股票的小贸易公司,创始者到第二代也就是晏伊容手中,可惜那个少年体弱多病。体质不好的公司加上健康不良的掌权者,这家公司只有释出股权或宣布倒闭这两条路可以走。
“可是让商业界跌破眼镜的是,大家不看好的晏家少爷将年少时结的四个朋友全部拢络到公司里,经过几年的风风雨雨,让没没无名的公司起死回生不说,它多元化的触角经营,竟然在十年內跻⾝欧亚知名的上市公司,这群为WOLF集团打天下的新⾎中尤其以袁畿的成绩最为亮眼,他一个人负责了整个欧洲的事业版图,听说他这次会在湾台公司露面主要是为了重整这边的企业体,亮亮,你说爷爷为你找的对象会随便吗?”
“爷爷,我才不管他是什么跨国总裁还是阿猫阿狗,他是座万年不化的冰山,我看到他的脸就倒⾜胃口了。”
“你把冰山溶了不就可以了。”
吼,还说风凉话。
“您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亮亮啊,不是爷爷卖乖,只要有心,没有办不成的事。”
邬霸天话锋一转,忽地感说:“亮亮,你也知道爷爷年岁大了,再活没几年,我那不肖儿子跟媳妇死的早,两人手牵手到⻩泉路上去了,邬家的香火就剩下你,我本来也想顺其自然的看着你嫁人生小孩抱曾孙,可是咧,你都二十七了,实在很难再找到合适的对象,刚好呢,袁畿送上门…不不…我的意思是说,你们俩本来就是旧识,要谈感情不用重头开始,你们只要重修旧好,到时候感情一⽇千里,我要抱曾孙,事业继承有人…”差点说漏嘴,若一个不对又惹孙女翻脸就不妙了。
“爷爷,您讲了那么多话不口渴吗?”
“是有一点。”孙女反子了吗?竟然会体贴的关心他的需求。
亮亮不怒反笑的将自己面前的⽔杯砰地放到邬霸天面前,俏脸此冰还冷冽。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你自己。”
“哪有!”
“我已经跟公司老板谈好,今天开始上班,至于房间那个你请进来的‘神’,你自己去搞定!”她故作优雅的擦嘴,进房拿包包、换⾐服,又堂而皇之的从那霸天眼前走过去,出门上班喽…
她前脚才出门,袁畿缓慢的拄着拐杖由房里出来。
“怎么办,我说服不了那个倔強丫头!”邬霸天垮下老脸,想当年到处征战的霸气用在自己乖孙女⾝上就像⼊了泥海,完全不管用啦。
“让她去吧。”袁畿把紧迫盯人的舍秘书“扔”回公司,不必面对他那哭无泪的表情,整个人轻松不少。
让她出去经历社会也不是坏事。
“我以为你会想要把她留在家。”
“职场旗帜鲜明的派系不适合她,可是硬是不让她出去她会别扭很久,倒不如就顺着她的心意,时间到了,她自然会想通的。”他们有的是时间,不急于一时。
硬庒着⽔牛的头喝⽔,只会得到反弹。
“你这么明理,我就放心了,现在我的胃口又回来了,大丛,多拿副碗筷来!”
“我不适合吃这些重口味的…”他可没漏看餐桌上惊人的⿇辣菜⾊。
这家人一大早就吃辣,这让他想起很多年前恐怖的经验。
“胡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辣椒这种东西多吃健胃整肠帮助消化,多吃点…”鄗霸天殷勤得过头。
难得嘛,桌上有个即将成为邬家乘龙快婿的男人,不好好锻炼一下怎么可以。
袁畿头⽪发⿇。
想不到吃辣是邬家家传。
他永远不会忘记年少时被亮亮強迫到小面摊去吃面的事情。
那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她吃辣的功夫。
然而…
为了那次嘴馋,他付出惨痛的代价,那就是连续拉肚子拉了三天。
从此以后他远离辣椒,只要哪样菜有这玩意绝对敬而远之。
想不到…他不会又要回到恶梦中吧!
谁来救他?
…
什么叫做天下没有⽩吃的午餐!
⾊狼!也不瞧瞧她邬亮亮是谁,竟敢随便对她伸出狗爪,哼哼,一个完美的过肩摔摔得他起码断了两肋骨…听他哼哼唉唉的哀鸣,搞不好更严重,不过…她的下场也没好到哪去,被勒令马上款包袱走人,没面子的是还被警卫架着走出公司大门,当她是恐怖份子对待。
哼,猪头上司!
打着总经理的招牌就随便吃女员工的⾖腐,更呕的是同事们居然没一个出来为她说句公道话。
那些人简直是没种…孬…呕啊!
职场没义气,唉,义气不值半⽑钱。
其实这又怎能怪别人,她充其量只是个送公文的小妹,既没有強力后台撑,也不是实力坚強的空降队部,何况…又⾼龄二十七了,过了这山没那山…可恶的猪头经理,每句话都刺得她心淌⾎。
本噜咕噜…仰头灌了一大口从便利商店买来的啤酒。
其实,她在意的是这样回去,不会被嘲笑吧?
掐头去尾,距离她意气风发的誓言不过实行了几天。
还不到一个礼拜呢,理所当然,⽩⽩付出好几天的劳力,却一⽑钱也没拿到。
钱事小,自尊心…唉…
这就是为什么她会在上班时间的现在,却独坐公园椅子上发呆喝酒的原因喽。
她⾝边搁着纸箱,想当然耳,箱子里是她这几天上班的杂物还有剩下半打的啤酒及一球。
社会黑暗啊。
鸟叫婉转,光灿烂,草坪上的洒⽔器哗啦、哗啦的噴着⽔花,为什么她却要一筹莫展的坐在这里拔头发伤脑筋咧?
太丢脸了。
除了这四字箴言…也就只有这四个字,她的脑子就像中毒的电脑,再也无法顺利运转。
喝光的啤酒罐子被她一手捏扁,咚!空心⼊篮的抛进回收垃圾桶內。
洒⽔器的⽔花点点滴滴溅上她因酒意微醺的面颊。她⼲脆脫下低跟鞋,腿双弓在长椅子上,透过绿荫望着澄蓝的天空发怔。
就在她伸手往箱子里胡捞取的时候,一瓶冰镇过的啤酒像长了翅膀自己往她徒劳无功的手上递。
她也没发现异样,接过手,扳起拉环就往嘴巴倒。
“你没听过喝太多铝罐的饮料容易变痴呆吗?”一道暗影遮住她的视线,但是亮亮不在乎。
她清笑“你一句话得罪了全部卖饮料的人耶。”
“我不怕得罪人,只说我想说的。”那人坐到长椅的另一边,顺手把拐杖挂到箱子上。
“你果然没变,不管说话做事都任的可以,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的心情。”她用冰凉的啤酒罐冰他口,表示她的不満。
袁畿被她的胡搞逗出微笑。
“好吧,既然你对我存在这么多不満,那我稍微表示一下我稀有的关心,来,说说看,什么事让你一个人躲在公园喝酒?”
“我不想提那件事!”
她好不容易才忘掉耶,他又旧事重提!
她哈出淡淡的酒气“几天不见,你可以出门了?”此公园离建材行不远,过条马路就是了。
“医师建议我要多运动,这样好的快。”
“那个鼻涕虫说什么你都听喔。”她嘴也不掩的打了个酒嗝…哈,原来酒精真的可以让人忘掉一切烦恼,越喝越是好滋味,几瓶下肚,眼前所有的一切,包括来打搅她的袁缭拼起来都顺眼了很多。
“鼻涕虫?”这么绝的形容词从她嘴巴溜出来一点都不唐突。
“对啊,自从你住进我家他就垮着脸,好像我一口就会把你呑进肚子那样防着我。”
“那是他职责所在。”舍秘书是全能秘书,有时候连他的生活起居也管的。
“我脸上有写坏人吗?”亮亮眨着茫茫然的眼睛,一跃而起,她灵动的⾝体隔着纸箱贴近袁畿。
他的口马上不规则的撞了下。
“舍秘书在我公司可是很热门,他属于可以大力投资的绩优股,你这样批评他很多女生听了会心碎的。”
“他再怎么奇货可居又不关我的事。”亮亮浑然不觉得这样的势姿暧昧,她俏生生的脸蛋挂着两朵红粉,一个劲的冲着袁畿傻笑。
“那什么才是你会关心的?”
“你啊。”她想把眼前变成好几个的袁畿分清楚,可是眼睛越眨越模糊,充満酒气的⾝子就越靠近他,几乎庒垮纸箱。
“我?”他⾼兴亮亮关心的人是他。
“你呢,一把年纪,应该结婚了吧?”秘书都是绩优股了,他…想必更不简单了!
“要是我说还没有呢。”
“有就有,没有就说没有,这么不⼲脆,讲话还吊人胃口。”她勉強庒下另一波涌上喉咙的酒嗝,不舒服的皱紧了眉头。
“结婚不是很重要的事。”他的生活中除了事业工作,其他都能够无限制时间的往后延迟。
“胡说,如果你是我就不会这么说了。”她软软的挂在袁畿⾝上,然后因纸箱卡在中间她又爬起来把障碍物移开,这才傻嘻嘻的扑上人家的腿大,舒舒服服的躺下去,本忘记他受伤的事。
袁畿不自觉温柔的微笑,他不会知道自己看着亮亮的眼神有多感,更不晓得自己从来没有纵容过哪个女人躺上他的膝盖。
“呵呵,我喜你的腿大,⾁⾁的,好舒服。”说到这儿,她忍不住轻笑,她活到这一把岁数还没有这么⾊⾊的戏调过男人,想不到很有趣欸。
“你可不能因为舒服就睡着了,你知道我手脚不方便,可没办法带你回家。”
“我还不能回去…”怎么这样的角度看袁畿…很不一样啊“爷爷要知道我喝酒,会先宰了我,然后罚我到祖先牌位前面去罚跪。”
饶是这样,她那糊糊的脑袋也分不出哪里不同,花花的眼睛倒是转了个圈瞧见袁畿不方便的那只手。
她珍重的握住他的手,然后放在她滚烫绯红的小脸上。“你又要办公又要批公文的,这样手的复原会不会受影响啊?”
“你真的关心我…”他有些动容了。
青少年的他跟她虽然有过片段的认识却谈不上往,那时候的他太偏、太狂戾,心中除了对妈妈満満的恨意跟对环境的愤世嫉俗,再也生不出多余的想法,⾼中勉強毕业后,扶养他的外公突然撒手人寰更是让他消沉了一段⽇子。
那些空⽩的⽇子,他承认偶尔她不同于其他女生的直率模样会像天际的云飘过他靠不了岸的心灵。
但是想法终究抵不过饥饿的肚⽪。
已经三度改嫁的妈妈自他小学时就放弃了他。
那个贡献出一只精虫让他到人间来受难的爸爸更别提了,他是私生子,也许就连生下他的⺟亲也搞不清楚自己是谁的种吧。
而他,就夹在外婆的叹息跟外公的怒斥中活到⾼中。
他应该満⾜了不是吗?多少像他一样境遇的孩子本没办法完成学业。
他一直记得外婆用皱⼲的嘴告诉他,穷困的孩子要出头地,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读书。
读书才有活路,不读书一辈子都要被人看不起。
就这样靠着外公打零工,外婆捡破烂让他升学到⾼中,但学费以外,其他的都必须靠自己。
那时候的他一天只吃一顿…可是发育中的孩子,尤其是男生哪噤得起肚子饿,他一饿脾气就上来,脾气上来,心火旺盛,人缘就特差。
那飞狗跳的年纪,敢跟他骂来骂去还会给他食物吃的就只有亮亮还有三不五时带他回家吃饭的晏伊容。
他们是他青舂时唯一的美丽跟温暖。
“我关心啊,因为我要是有你这么聪明的脑袋,灵活的双手,我那猪头老板一定不会随便就炒我鱿鱼,把我当做赏味期限过期的东西说刷就刷掉,我好没自尊…”
袁畿有点啼笑皆非,原来这小妮子担心的事竟是这桩。
罢才他还自做多情的以为她开窍了呢。
“你业失了?”从刚才许多的蛛丝马迹看来,她把酒当⽔喝的行为为的就是这件事。
“我跟你说…我不是工作不力,而且态度也好到不行,我可是个好员工,是那个猪头摸我庇股,还说要不是看我有几分姿⾊本不会用我这么老的女人…”她像寻到知己叨叨絮絮开始诉说不公平的对待,她俯得更近,几乎要凑上他的。
袁畿的心跳速加了,理智几乎要飞走,他用力搂住她歪斜的⾝体,怕两人一个不小心会双双吻亲大地,歌诵大地的美好…“他摸你的臋部?你怎么对付他!”他皱了皱眉,声音带着不是滋味跟愠气。
“嘿嘿…”说着,她一改刚才的慵懒,咧着大大的笑容。“我马上把他摔了个狗吃屎,虽然我很久没练空手道了,可基本技术还是不赖!”
“要是我,我会多踹他两脚,让他没有命子作怪。”他幽黑的眸子泛起危险琊佞的光芒。
“呵呵,看起来我的球是⽩⽩准备了。”
“你想拿它做什么?”
“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去砸那个猪头的座车,我听说他有一辆休旅车,刚牵回来没多久。”
“不许你去做那种事!”袁畿想也不想的否决她不考虑后果的行为。
“我是不是很没用…”她大叫一声,随即颓然的又趴回让她觉得很温暖、懒洋洋的人⾁靠垫。
“谁说的?”
“我自己想的。”
“我说…要是你真的喜上班,我公司还缺人,你来吗?”
“你开玩笑!”她霍然跳起来。
“你看我何时开过玩笑?”袁缭凄笑。
她完全把他当成弹簧啊,他的伤要痊愈可能遥遥无期了。
“你还不知道我能力如何,用了我可是不准退货的!”她说,热烈的双手把袁畿的肩膀晃一通,摇的他眼冒金星,差点要喊救命。
“那不用了!”
亮亮瞪他,终于知道袁畿真的有幽默感。
“你整我!”
“怎么可能。”他淡淡的说。口气淡、表情淡,然而…眼神却再真挚不过。
“你是我的未婚,到我公司上班理所当然。”
她用怪异的眼神瞪他,然后小手摸上袁畿的额头,嘟嘟嘴,眼圈儿红了。
那表情,非常动人,叫人心悸不已,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劲使让自己不太听使唤的⾝体离开袁畿舒服的腿大椅垫,不说话了。
“亮亮?”她那个样子好像称不上开心,他…说错什么吗?
她慢呑呑瞄过来。
“你说话啊。”
她还是一副沉重的样子。
“本姐小心情不慡,不想讲话。”
她刚刚明明还好端端的,袁畿有点懊恼,他做了什么?
“女人果然很⿇烦,我以为你会简单一点的。”
亮亮唬地面对他,小脸狰狞得不得了。“姓袁的,不要给你一点颜⾊你就开染坊,我告诉你,我鄗亮亮虽然没什么专长,可是我还有点骨气,你说我是你的未婚,我就要是你的未婚吗?你从头到尾有没有问过我的意思?你只要巴结我爷爷就万事OK了,那我算什么?就像你当年人间蒸发一样,说不见就不见了,你本没有把我当一回事嘛,只有我一个人傻傻地…”傻傻的想了他那么多年。
然而他回来了,又是车祸、又是未婚的,这些…都算什么?一堆狗庇倒灶的事!
连珠炮的炮轰炸得袁畿几度想昏厥了事,可是静下心来,他在亮亮不谅解的语气中摸索到了一些东西。
他去拉亮亮正此手画脚的手。
亮亮骂的口沬横飞,一肚子的怨气难得获到纡解的机会,祸首竟敢自动送门来,她也不客气的啪啪赏了好几个耳刮子给他那非礼的魔掌。
偏偏那只魔掌不知道什么叫放弃,打了缩回去又过来,几度来回后他的手背竟也肿红了一片。
亮亮大吼“你装肖维喔。”
“我没有。”
“你没看到我正在气头上吗?”
“有哇!可是我想握着你的手,让你慢慢说。”
她就像涨到极点的红⾊气球,一放气咻一声,成了没力气球。
亮亮把手蔵在前,下巴扬的⾼⾼的,像个女王。“姓袁的,我今天郑重的告诉你,不管你跟我爷爷谈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条件,我不会嫁给你的!”
“你不会嫁给我…因为要‘嫁’的人是我。”他笑的舂风満面。
她本来瞪着袁畿的眼光一寸一寸退缩,回到自己的小脚尖上。“我一定酒喝太多,头脑不清楚了。”
她摇着越来越不清楚的脑袋。
“我并不是眼光⾼,也不是没人缘,可是时间咻地就跑过去了,我也变成这样…但是,我也不想就随便跟没感情的人送作堆,你跟我不同,男人的⾝价不是建筑在青舂美貌上面,你为什么要答应爷爷⼊赘到我家咧?”
没等到袁畿的回应,她又把心事一样一样挖出来。
“我就是这么平凡,一无可取,可是为了年纪大而结婚不是更可怜?我也不想一直被爷爷碎碎念,我也有想结婚的念头,也想跟自己心爱的人结婚,而不是随便相亲认识还是马路上不三不四的人都可以娶我。”
“你说什么要⼊赘到我家,我的行情真那么惨澹,要你用这种方式来报恩吗?”她的心事没有人了解,反正大家都认为她是个神经比手臂还要耝的男人婆。
心事?那是淑女专有的权利。
“亮亮…你真的醉的厉害,我去买热茶给你喝。”袁缭拼她说的烈,拳头挥来舞去,等下会闹出人命,想把话题扯开。
“好…我要跟你去,你瘸着脚,被人欺负了我可不答应。”酒精催化下,她直觉不想离开那好舒服好舒服的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