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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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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里只有当家的村上美奈子、管家⾕口,以及村上隆史三人。

  “我已经请我的朋友在京都一带找雨朵了。”未成年的村上龙突然走进来这么说。

  “她不会出现在游乐园。”双手合十、始终低头不语的村上隆史终于有了动静。“叫你朋友不要⽩忙。”情绪不佳的他无心感谢没有助益的帮忙。

  五个小时了,她人到底在哪里?“雨朵…”村上隆史握紧拳,忍住害怕的颤抖。

  他说这是什么话!“我没告诉你,我朋友是‮察警‬局通课课长吗?”未免太小看他了。

  龙少爷什么时候跟通课打上道的?⾕口分心想。

  石田宏明也在这时走了进来。“我也请一些朋友上街闲晃找人。”

  “这件事还用不着黑道分子揷手。”村上美奈子警告着“如果不想你的朋友‮夜一‬之间少掉二分之一,就叫他们回去管好自己的手下,在雨朵找回来之前不要见猎心喜,欺负女人。”

  “什么意思?”

  比口代为解释:“夫人已经请京都‮察警‬署长加派人手巡逻,听说连刑事组都出动了。”

  石田宏明闻言,赶紧冲出去。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对黑帮十分好奇的村上龙也跟了上去。

  “不成材!”村上美奈子叹气,回头看向儿子。“这里也有一个不成材的。”

  “妈,我没有心情跟您笑闹。”

  “我也没有。”她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口,有任何消息回报吗?”

  “目前没有,夫人。”⾕口弯⾝恭敬地道。

  “联络署长再加強搜索,就说是我的请求。”

  “是。”

  “我以为您不雨朵进门。”待⾕口离开后,村上隆史出声“雨朵并不是您理想中的媳妇人选。”

  “没有什么事能完全符合我们的期望,儿子。”村上美奈子视儿子质疑的眼神。“就像我希望你们兄弟接手京都的羽织屋,结果呢?你们一个跑去当冒险家,一个成了医生,你们必须庆幸有我这么开明的⺟亲。”

  “我不懂,我是为她好,可是她却…”手背上冷凉的意犹在,虽然⽔珠已乾,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他握紧拳头,像告解似的将宴会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道尽。

  村上美奈子听他说完后,捧杯啜口茶后,才又开口:“你要她做你的子、做孩子的妈,这些我不认为有何不妥,但你不是早已把她当作子看待,而她也即将成为一个孩子的⺟亲了吗?”

  “但她对自己的⾝分并没有自觉。”

  “在生下你们兄弟之前,我也没有当⺟亲的自觉。”村上美奈子道,引来儿子诧异的目光“隆史,人是在遭遇环境变迁之后,才会试着做些改变来调整的,我认为你想太多了。”

  “因为雨朵想得太少,我担心她无法适应。”

  “就我看来,她适应得很好,只是你没有发现罢了。”这真的是她那个看似大而化之、实则心细的儿子吗?她不噤开始怀疑。

  无视于儿子的讶异,她继续说:“至少分家的孩子很喜接近她。就拿龙来说吧,你也知道,他不是一个会轻易亲近陌生人的孩子,但他喜她,而且如你方才所见,他也担心她。如果连龙这么别扭的孩子都接纳了她,没有人会排斥她。”

  “连妈您也…”

  “我没这个意思。”村上美奈子打断他的忖思。

  “但我是为她好,真的。我希望她遇上像今晚那样难堪的场面时,能够保护自己,别落人那么难堪的境地。”

  “是她觉得难堪,还是你觉得难堪?”

  “妈?”

  “依她的个,再加上佳乃她们说的又是⽇文,她应该是不以为意吧?”相处没多久,村上美奈子已摸了未来媳妇的子。

  “…是的。”他无法否认。

  “而我认为她说得没错,为什么要学会听懂别人不⼊流的话?那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咦?“可是她要在这里生活,怎么可以不学?”

  “我们家的人都会说中文不是吗?”沟通本不是问题。

  “但她会出门,总得会说上一两句。”

  “雨朵是喜出门、与人际的人吗?”她反问“再者,你要她是因为她有资格做你的子,还是因为她是她?”

  “我…”村上隆吏终于明⽩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只要我是我就好了,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想起她说的话,想起她说这话的表情,那种伤心难过、还有困惑的神情。

  是的,困惑。因为她不明⽩他为什么说那些话,正如同他不明⽩自己所表现出来的行为是在试图改变她!

  “如果她符合你所期望的样子,她还会是一开始就昅引你,让你爱上她、照顾她的雨朵·席拉吗?”

  ⺟亲的最后一句话重重敲醒了他。

  “我伤害了她!老天…”他抱头,后悔莫及。“觉得难堪的人是我,真正在意的是我自己,我以为这么做是为她好,但不是,而是…为了我自己。”

  “很好。”懂得反省,不愧是她村上美奈子的儿子。“现在仔细想想,她有可能在什么地方?”

  雨朵可能出现的地方…

  我想回家…

  她说她想回家,而她的家…

  “妈,⽇本这边就给你。我去机场,坐最近一班‮机飞‬到‮湾台‬!”他说,头也不回地冲出门。

  十分钟后,客厅突然闯进两个人。

  “好久不见,美奈子姑姑。”l这是村上怜—的声音。

  “我来带回雨朵。”这是黎忘恩的招呼。…

  为什么总要等到失去以后,才会醒悟自己对心爱的人做了什么蠢事!

  村上隆史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煎熬、这么悔恨。

  他是个大⽩痴,天杀的在乎那些做什么?雨朵都不在意了,他为什么要在意?还跟随着旁人的话起舞,惹她伤心?

  找回她之后,他要向她说对不起,告诉她,他爱她只因为她是她,她不必依照任何人的意思改变自己,只要她是她就好!

  “老天,别让我失去她啊…”他抱拳低昑,等待班机起飞的时间竟过得这么缓慢!

  焚心的焦虑让他觉得度⽇如年。

  还有十四分钟才能登机,老天!

  …

  客厅里,电话的免持听筒扩音器正传来滔滔不绝的言论,似乎没有喊停的打算…

  “…综上所述,在瞬间移动过程中,造成蛋⽩质急速不合理分解的现象无法持续多久,必须在百万分之一秒、也就是趁着负责连结的化学键仍有记忆时重新组合,否则会因为长时间连结松散而造成无法重组的结果…”

  鱼步云没耐地大叫“哇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给我掉书袋!这可是越洋电话耶,要我们这票人听你说这些鬼才懂的玩意,你有病啊!重点,我要重点!”

  为了寻找雨朵,黎忘恩由京都打电话回‮湾台‬,而万能事务所的其他三人则集合在聂骉那儿。

  电话线连接的‮湾台‬那端,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出声…

  “重点是,她不可能回‮湾台‬。”

  “但她说要回家。”黎忘恩提醒“雨朵会到的地方你估算得出来吗?”

  “…不能。”聂蟁口气挫败“雨朵的能力随着自发的情绪改变,这种自发的情绪又称为潜能…”

  “说重点!”连不认识他的村上美奈子都脫口而出。

  “人类的潜能无穷,这部分无法量化。”这个声音是谁?聂骉回答后才想到这问题。

  村上怜一也提出质疑“也就是说,如果雨朵想回家的意念強烈,也有可能就这样出现在‮湾台‬?”

  “是的。”这值得好好研究。

  “可是我们住的公寓已经‮塌倒‬了。”可法·雷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因为这样你才决定离开?”村上怜一从旁岔开话题,他不知道那幢公寓已经‮塌倒‬了。

  “这件事不重要。”黎忘恩以一句话打发。“聂骉,有办法在‮湾台‬搜寻雨朵的下落吗?就算她也有可能在⽇本?”

  “只要雨朵随⾝带着发信器就可以。”

  黎忘恩回头,问向初次见面的旁系当家。“雨朵今晚有配戴首饰吗?”

  回答她的是去而复返的⾕口“我问了替席拉‮姐小‬换上和服的女佣,她说‮姐小‬戴了一副紫⾊碎钻耳环。”

  “发信器七号。”聂骉很快地接口,那头马上发出电脑作业的滋滋声。

  “聂骉在雨朵所有的饰品上都动了手脚。”等待的时间里,可法·雷好心地替⽇本那端非万能事务所的人解惑:“装上发信器,让我们随时可以把路的小羊带回家。”

  “北纬三十五度、东经一百三十五度七十五分,人在京都。”‮湾台‬那方传来佳音。

  “能下能更详细一点?”村上怜一代表村上家族发言。

  “京都没去过,不。”他帮不上忙。

  “知道她人在京都就好。”村上美奈子拿回主控权,开始发号施令:“⾕口,设法联络上隆史,叫他马上赶回来。”

  “是。”⾕口赶忙离去。

  “你们知道吗?”可法·雷觉得有提醒大家的必要。“现在这个情况让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在场的人异口同声地问。

  “你们那边到底有没有人去确认雨朵在不在房里?”

  般不好旧事重演,大夥儿又当了一次猪头。

  …

  最后,是村上隆史先与京都的家人联系。

  ⼊境‮湾台‬之后,他马上打电话回京都,得知消息后,马上又搭机飞回关西机场,再由⺟亲派来的司机接回家。

  来来回回,包括陆上通、等待班机、飞行…约莫十个小时,这十个小时里,前半段他有如在地狱般受尽煎熬;后半段,他‮奋兴‬发狂得直想尖叫。

  “雨朵在哪儿?”一进家门,他劈头就问。

  “在房里。”谁来治治那女人!黎忘恩气得双手握拳。

  第二次!这是她第二次像个⽩痴一样出丑!就为了那两次平空消失、把所有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而自己却舒服地睡在房里的糊蛋!

  雨朵·席拉果然什么本事都没有,除了惹⿇烦!

  村上怜一一方面同情受了不少‮腾折‬的情人,另一方面又得憋住満腹几要溃决的笑气,自己也不好受。

  “别生气,生气有损你冷淡的形象。她在房里睡得很安稳。”后头这句话是对着可怜堂弟说的。

  村上隆史道声谢,转⾝向自己所住的别院而去。

  “等一下。”气归气,黎忘恩并没忘记此行的目的。“我跟你⺟亲说过,我来是为了带走她。”

  “休想!”村上隆史瞪了⺟亲一眼。“妈,你怎么可以擅自作主!”

  “我只是说一切让雨朵自己决定。”

  “我绝对不会让她离开我,绝不!”

  “你以为在伤了她的心之后,她还会留在你⾝边?”不多在他心上捅几刀,实在难消气啊!

  “就算得用求的也要求她留下来!”对于一个土生土长的⽇本男儿来说“求”这字是极难说出口的,村上隆史涨红了脸,语气却依然坚定。

  “我先警告你,如果你这次能留住雨朵,别指望我还会来『回收』她,你最好想清楚。”机会只有一次。

  “你以为我还想再尝一次失去她的痛苦?”村上隆史愤愤地回瞪,大步离开了客厅。“我要去见她。”

  “隆史!”可怜的堂弟,自从遇上雨朵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仔细回想,雨朵在瞬间移动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茫然看着堂兄,他呐呐低喃:“最后一句话?”

  …

  他真是个天杀的大笨蛋!

  直到村上怜一提醒,回想起雨朵最俊说过的话;直到他体会个中真意,才明⽩这一切都源起于內心深处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恐惧。

  为什么要她尽快适应⽇本的生活,为什么不爱听她提及‮湾台‬的朋友及一切,全都只为了…怕她想离开他回到‮湾台‬。

  愈是在意,愈是急于要她适应⽇本的生活,结果是速则不达,反而伤害了她,让她落泪。

  我想回家…

  争执的最后,她是这么说的,然后瞬间移动消失。

  而她口中的家,就是这里。

  在他介意万分,害怕她后悔来⽇本时,她已经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

  仔细想想,他真是个大笨蛋不是?

  推开门,昏⻩柔和的夜灯映出上的黑影,影像朦胧,却是他最悉的轮廓。

  她真的在这里!在她的…家。

  “我应该早点想到的。”他走近她,一步一步都小心翼翼地,怕吵醒佳人美梦。“同样的事情竟然发生两次?”想来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来到边,村上隆史静静地坐在榻上,俯视沉睡的美人。

  鹅⻩⾊的夜灯照出溽枕头的⽔痕,是伤心的痕迹。

  币在她眼角末乾的泪珠,则是难过的证据,显示她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贝指拭去她的泪,他觉得自己像个罪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曾经拍脯保证会照顾她、保护她的人,到最后却也是伤她、让她流泪的人。在相识的期间,他从未见她哭泣,可见这事有多么伤她的心。

  长而卷翘的睫⽑忽地眨了眨,雨朵似乎要醒来了。

  “嗯…”她像只佣懒的小猫般伸伸懒,眨了几次眼,才看见边有人。

  定睛看向来人,她突然绽出绝美笑靥。

  “你回来了。”完全不知他曾心焦地在‮湾台‬、⽇本两地奔波,而外头的一群人也为了她忙得人仰马翻。

  “嗯,我回来了。”掌心磨蹭嫰⽩的颊,贪婪地看着她睡眼惺忪的娇态。“睡得好吗?”

  雨朵伸出藕臂勾住他。“嘻,你好冰。”

  “而你很温暖。”被棉被烘得暖热的‮躯娇‬引人遐思。“乖,躺好,不要着凉了。”

  “我可以温暖你。”她说,整个人溜进他怀里。“这样你就不冷了。”

  “雨朵…”美丽的雨朵、善良的雨朵、天真的雨朵呵。

  她是这么的美,无论是⾝或心,皆是教人魂神漾的美丽,而他竟想要她改变,变成一般人的寻常模样,只为了让外人接受她…

  “我是个笨蛋…原谅我。”

  “咦?”美目眨动不解的波光。

  “你就是你,任何人…包括我,都没有权利強迫你学习或者改变。”

  他的话让健忘的她想起了那场争执。“我不想记得,我要忘记,不想跟你吵架,真的。”然而,他那时说的话真的让她好伤心。“我很怪?让你丢脸?所以你要我学习对不对?”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他将她紧紧抑在怀里。“都是我的错。雨朵,对不起。”

  “我原谅你。”从思考到说出口,不超过一秒钟。

  “雨朵?”会不会太快了点?再一次,雨朵打破他对女人的既定印象。

  不要求承诺,不逞意气,就这么直截了当地原谅他?

  “我原谅你,有问题吗?”

  “有。”他承认“太快了。”

  “快?”她一脸不解。

  “你应该骂我、打我…随便什么都好,至少要惩罚我之后才原谅我。”

  雨朵闻言,⾝子向后拉开彼此的距离,狐疑地看着他。

  她看得他浑⾝下对劲。“怎么了?”

  “我现在才知道你是…”那三个字是什么来着?啊,有了!“被狂。”

  “什么!”他面孔扭曲,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你要我打你、骂你、惩罚你,所以你是被狂。”推论的过程非常直接简单。

  这思考逻辑似乎有些…怪异?

  “不不,雨朵。”他觉得有必要解说一下“我要你惩罚我,跟我是不是被狂没有关系。”

  “那你是罗?”

  “我不是!我要说的是两码子事,不能混为一谈。首先呢,被狂是指一个人在承受暴力时会产生‮感快‬,或者以此为慰藉…”

  “我打你骂你会让你有‮感快‬?”

  “当然不!”怎么可能!“听我说,我对你说了那些过分的话、伤害了你,你应该给我一点惩罚”

  “让你从中得到一些‮感快‬?”

  “不是!”他抓头狂搔。天啊,她是怎么推出这个结论的?

  “那为什么要我惩罚你?”雨朵瞅着他,一脸莫名其妙。“隆史,你是不是生病了?”

  老天…村上隆史额头抵在她柔软的脯上,低低地笑了。

  雨朵不放心地伸手探上他额头。“奇怪,没发烧啊。”

  他抓下她的手,翻掌‮吻亲‬着。“我好爱你,真的好爱。这辈子你只能让我爱你,知道吗?”

  “嘻。”她怕庠地挣扎着。“我也说过一样的话喔。”

  黑眸讶然。“什么时候?”

  “在你睡着的时候。”雨朵笑着看他缓缓期庒到自己⾝上,落下轻如羽翼的碎吻。“我是这样说的…”她扶住他的脸,在他耳畔重复。

  币在他脸上的笑容更深,深得让雨朵无法移开目光。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喜看你笑?”

  “有,不过我不介意你再多说几次。”他说,大掌不安分地在她⾝上游移着。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不喜穿和服?好重。”

  “那我们脫下它。”事实上,他正着手进行这项任务。

  “好。”她柔顺地点头,全心投⼊在他给予的热吻中,不再多想…事实上也无法想得更多,他的吻总让她觉得像置⾝在温暖的海域,很安心。

  “雨朵…”情生意动,村上隆史频频呼唤她的各,着在她火般的美之中,深情呢喃:“嫁给我,说好…”离之际,她点头允诺:“好,可是…”

  可是?这个“可是”像桶冷⽔,瞬间浇熄了他波涛汹涌的情嘲。

  “可是?我有没有听错?你说了『可是』?”

  情火烧红的丽颜上下点了点。“我是说了。”

  “可是?还有什么好可是的?”

  “你忘了吗?”记真差啊。“我说过跟黎约好的不是吗?”

  “又是黎!”想起两个女人的约定,教他咬牙切齿。

  “有问题吗?”

  “不,没有。”就算有,也不会出在雨朵⾝上。

  “不知道黎想什么时候结婚?”雨朵想像着两人同时结婚的画面,幸福地笑了。

  “说不定一辈子不结婚,藉以惩罚我。”他低声说。

  “你说什么?”她没听清楚。

  “没什么。”他答,再度欺上她的

  必须找个时间跟黎摊牌,他想。届时定要拖着怜一当挡箭牌,胜算会比较大。

  “雨朵…”

  “嗯?”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

  嘻!“有,不过我不介意你再多说几次。”她学他说话。

  “我爱你,说一辈子都可以。”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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