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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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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绘离开才一个星期,商震霆却感觉有一个世纪之久的难耐。

  由于⼊秋了,在反复无常的季节里刮起了少有的飘雪,飞往⽇本的航道必须暂时延飞两天的消息让商震霆很是发狂。

  这该死的天气,为何不晚一天下雪,害他被困在此,哪儿也去不了。

  本想今早赶早班航机的商震霆此刻正黑着脸呆在他位于这个城市的工作室里,心急如焚。

  “商先生,有位蔚红‮姐小‬找您。”助理在电话接线中道,语气略带为难。

  “叫她滚!”他本不想见任何人,尤其是那个魂不散的花痴。

  “震霆,你好绝情啊,枉费人家大老远地从米兰跑来这儿。”蔚河谒着咖啡走了进来。

  “你该死的来做什么,我说过我们之间不会有瓜葛。”他嫌恶地别过脸“助理,把蔚‮姐小‬送出去。”现在的他毫无绅士风度可言,他満脑子想的全是宮绘的‮全安‬。

  “我不要走。”蔚红一声喝喊,吓得助理又把头缩了出去,像他这种小苞班,蔚红这种巫婆可惹不起,但是老板的命令又不得不听,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脆开溜为妙,以免变成炮灰。

  “人家已经等你几天了耶。”蔚红无视商震霆的不満“你不体谅我一个女孩子跟着你大老远地跑来找你的辛苦吗?”

  “你跟踪我?”鹰眼危险地眯起,这个女人对他如此纠,那她也不难发现宮绘与他的亲密举动。莫非,私家‮探侦‬的事与她有关。

  “人…人家怕你工作奔波太累,想照顾你而已嘛。”蔚红有些害怕商震霆迫人的目光“人家关心你啊。”

  她把咖啡移到他面前“人家只想冲杯加啡给你提提神,你还这么凶。”

  “蔚‮姐小‬,请你明⽩一点,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他冷言。

  他还是忘不了御景宮绘吗?那个女人对他而言就如此重要?蔚红恨得咬牙,但她仍笑盈盈地说:“可不可能是以后的事,我现在只想以一个朋友的⾝份关心你。助理说你早餐也没吃,不如喝我亲自冲的蓝山咖啡暖暖胃吧,你不会这么小气,连这点面子也不给我吧。我保证,你喝完这杯加啡后我马上走,不打搅你的工作时间,如何?”

  蔚红的妥协让商震霆有点怀疑,但一看到那杯蓝山咖啡,思念宮绘的感觉又強烈起来,思念宮绘为他煮咖啡时的娴静动人模样。

  他拎起咖啡杯耳,浓郁的香气他舒缓愁绪,缓缓地把它一饮而尽,却没发现蔚红看着他喝下咖啡时那狠诡异的笑容。

  …

  老天,他的头好晕!

  商震霆揪紧剑眉,低咒着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套房卧室的上。

  “混蛋!这是怎么回事?”他仍记得自己喝完咖啡后感觉困倦便闭目休息了一会儿,怎么醒来却感觉已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震霆,你醒啦。”蔚红笑得花枝颤地捧着一瓶香槟走上来,她穿着惹火得令男人噴鼻⾎的红⾊感睡⾐,看见他惑的表情后忙解释:“你太累了,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还要调养好⾝子,所以我托你的私家‮机飞‬把你送来这儿…”

  “这里是哪?”他自认没有⽩痴到连‮觉睡‬也没有知觉醒过来。对了,是那杯咖啡有问题!

  “这样吧,我们先在这住几天,等你睡够后我们再去旅游,昅昅外面的新鲜空气…”

  “重复的问题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他冷锐的目光直盯着她。

  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所做的事,因为她这么做已经惹⽑他了“纽约。”

  “你在咖啡里下葯,把我运到‮国美‬来?”他一把把她推倒在地“说!我睡了几天?”他下质问她。

  “三天。”她乖乖地回答,已被他的怒气完全撼住。

  “你的舞台生涯就此结束,我会让所有的模特儿公司拒绝你为他们工作。蔚红,你完蛋了!”強忍着裂的头痛,他抓起外套就往门外走。

  “震霆,你不要走,我知道我做错了,请你原谅我。”蔚红站起来紧紧搂住商震霆。

  无论如何,她都要拖住他的时间,不让他再去找那个女人,她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他是真正动怒了,可是她发现自己并不是单纯地想钓上这个金⻳而是爱上了这个男人,她不想让任何女人得到他,包括御景宮绘。为此她才会不择手段。

  “我不管你的动机是什么,总之你的行为已经把我惹火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心里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放手。”

  “我不要放手。震霆,我爱你。求你不要走好吗?”她死抓住他。

  “除了宮绘我不爱任何女人。”他⼲脆一个‮劲使‬把她推开。

  蔚红一个踉跄跌坐在上,她听到商震霆这句话后歇斯底里地喊:“你爱她又怎样?那个女人是魔女,妖怪,灾星!她一生下来就注定要死的。震霆,你又何必这么执着。”情急之下,她不噤脫口而出她所知道的真相。为了查到御景宮绘的底细,她请私家‮探侦‬暗中调查,在知道御景宮绘原来是⽇本富商“御景”家的千金大‮姐小‬后,为了证明御景家历代传言是否‮实真‬,她不惜和御景家族背后的黑道组织中某个杀手上,才从他口中得知这一切。

  “果然是你在监视宮绘。”他怒哼,火气已到极点。

  蔚红突然冷笑数声“没错!是我把御景宮绘骗走的,而我是存心绊住你,在你的咖啡里放安眠葯拖住你的时间的也是我,好让御景家的杀手早早了结那妖女的命。”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御景宮绘早点死掉。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你知不知道,她克死了自己的祖⽗、⽗⺟还有很多人,她本就是个扫把星。”

  “我爱她,有这个理由就够了。”他強忍下掐死这个狠毒女人的冲动,再度向门口移动脚步。

  “不!震霆,不要去。”她抓住他的手臂恳求“放弃她吧,御景家已经发现她了,一切都来不及了,你去了只会惹来杀⾝之祸,那妖女也会害死你的,你还有我啊,我可以做得比那个女人好一百倍。”说完她褪下睡⾐。

  可他看也没看她“谁也不能代替宮绘,因为我爱了她七年,你最好乞求宮绘没少一头发,如果她出了事,你会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到时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商震霆头也不回地甩门而去。

  “不!我不后悔,我不会让她得到你的。”我会让她死在你面前,蔚红看着他出去直至门挡住视线,她恨恨地喃喃低语。

  出了‮店酒‬,商震霆突然紧张地在⾐服口袋摸一通,在摸到那放着紫⽔晶链子的绒盒时才放松了吁了口气,随后他又返回‮店酒‬,拨通服务台上的外线电话。

  “大哥。叫人把‮机飞‬准备好,我人在纽约…”

  …

  ⽇本北海道

  又是一个満月之夜,这个夜晚的月显得诡魅异常,那圆中隐隐带着一抹红,四周没有一丝风声,弥漫着一股肃杀噬⾎的味道。

  “宮绘姐姐,我们俩要去电玩室,你和我们一起去吧。”商绮罗开心地邀她。

  “不了,我想早点休息。”御景宮绘笑着婉拒,况且,今晚的空气像带着⾎的腥味,令她有点惶惶不安。

  克莱斯也察觉到了什么,感到今晚不寻常的夜将会发生什么事,但他不敢确定。

  “宮绘姐姐,和我们一起去吧。”克莱斯也说道,虽然该来的躲不掉,但至少不能漏掉任何一个危险让宮绘姐姐陷⼊其中“今晚有点怪怪的,我想你还是不要单独留在旅馆得好。”

  “今晚不怪啊,是很安静嘛,因为大伙都去庙会玩了嘛,今晚算是⽇本人的礼拜吧。”商绮罗翻了个⽩眼“哎哟,你们别穷紧张好不好。”

  “那我们留下来陪你好不好…”克莱斯话还没说完就引来商绮罗不満的叫嚣。

  “喂!你昨晚答应‮娘老‬今晚要陪我去玩了耶,你敢反悔试试看!”

  “绮罗,我想我们今晚还是留下来的好,何况我们是受了‘暗影’之托。”

  “你什么时候也学到了那个老头子的婆本事,宮绘姐姐美女自有老天保佑,没那么早死,谅那帮蠢驴也没那么快找上门来的。”商绮罗又往御景宮绘⾝上腻了过去,宮绘姐姐⾝上有玫瑰花香,好好闻哦“⼲脆宮绘姐姐和我们去做礼拜吧,不去玩电玩了,好不好?”

  “我真的不想去,我保证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们放心去玩吧。”虽心有不安,却也只是直觉而已“克莱斯,今晚你就陪绮罗去逛逛吧,这几天你们跟我呆在这间小旅馆,八成也闷坏了吧。”毕竟年轻人是耐不住寂寞无聊的,尤其是他们俩这种爱玩的年纪。

  “那好吧。”克莱斯妥协了,希望只是自己的神经质,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指环递给御景宮绘“戴上它,它能接收到灭音的频率,只要有人在这间旅馆的任何一个角落开,它都能发出红光提醒你从台的救生梯逃走,也可以让我们知道你的位置,尽快回来救你。”

  “今晚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你就好像要世界大战一样紧张。”商绮罗做了个鬼脸给克莱斯,对御景宮绘时又换了另一种表情“宮绘姐姐,记得要戴好它哦,你真的不和我们一块儿去吗?”

  “你们去吧,不用担心我,绮罗你不是说过我有老天保佑的吗?”御景宮绘确实很中意这个女孩,看着她心里就有股说不出的亲切感,打从心眼里喜她。

  “你还不是一样紧张宮绘姐姐。”克莱斯好笑地说。

  “废话,她可是我的二…”

  “好啦,时间不早啦,再不走,就不用去啦。”克莱斯忙截断商绮罗的话,生怕她脫口而出。其实让宮绘姐姐知道他们的‮实真‬⾝份也并非不可,但是那样的话就不好玩了,还是保持一点神秘感比较好。刺一点嘛,这样生活才不会显得单调无聊,不是吗?

  目送克莱斯和商绮罗坐进一辆⽔蓝⾊敞篷跑车飞驶而去后,御景宮绘深埋在心底的恐惧感一涌而出,越加強烈…

  同一时间,在纽约五星级‮店酒‬中的蔚红坐在总统套房里,面带冷凝地拿起电话拨通号码,待对方接听后语气狠地开口:“告诉御景太君,我知道御景宮绘的确切落脚地址…”

  鳖异的夜晚,开始有了动静。

  …

  此时,在御景家中,御景崎浩正与津泽智子面对面相坐。

  祖孙俩从开始对坐到现在,已沉默十多分钟了,显然两人都各怀心事。

  久久,御景崎浩才打破沉默:“宮绘是我救的。”他知道想问什么。

  “其实我早有预感宮绘被人救了,可没想到会是你。”津泽智子叹了口气。

  “你那一差点要了宮绘的命,好歹震霆的爱让她活了下来,可她却被吓得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甚至连震霆也忘了,而你还派人监视震霆五年之久,害他尝相思之苦。”御景崎浩振言。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崎浩,你只一味地否决,却一点也不了解我的心也和你一样痛苦。宮绘活在这个世上也是痛苦的,她那双紫⾊的眼睛已经向我们证明了它的罪恶啊,它已经让很多人陪葬了,包括你的爷爷,⽗⺟,他们都…”

  “那只是你们強加在宮绘⾝上可笑的罪名,爷爷他们的死本就是个意外,爷爷是被其他的黑道组织暗杀的,原因只怪他做的军火走私买卖引起了同行的不満才会有此下场;而⽗⺟的车祸也是他们为了躲避你们的追捕而失手造成的;还有二爷爷的死则是他急于想开杀宮绘时,震霆为了救宮绘用脚踢开二爷爷手中那把而恰好使口转向自己误走了火…”

  “至于‮儿孤‬院那些无辜的人,全是你们为了毁灭证据而痛下的毒手。真正说来,我们才是罪魁祸首,我们才是恶魔。”他恨这个家,恨自己⾝为御景家的一分子。

  “不要说了。”津泽智子又再度陷⼊自责痛楚中去,老泪纵横,她从来没想到孙子对御景家竟会有如此大的怨恨“也是很无奈啊,可是宮绘的存在是御景家绝不允许的,御景家自上祖以来历代出生的女婴都统统被处死,就因为她们不祥的紫眸将会是御景家灭亡的开始,所以宮绘也无一例外。你以为我想杀她吗?我怎么下得了手,她是我的亲孙女啊,我已经失去了丈夫、儿子媳妇、二叔…还有你,你叫我如何忍心再去杀我惟一的孙女。”

  见动地哭诉,御景崎浩也于心不忍“为什么不试着接受宮绘呢?把御景家的狗庇规定废除,你还能得到宮绘的爱啊。”

  “这是不可能的,御景家注定不能容下宮绘。而且,你三爷爷他也很坚持,他仍不放弃杀宮绘,这是无可奈何的。”何况,她也不敢去妄动祖辈的规定,她虽贵为一家之主,可毕竟是个外来的人啊。

  御景崎浩脸一沉,态度又回到了之前的冷淡“那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他起⾝“我会保护宮绘,除非你连我也一并杀掉。”说罢,他拉开门,矮⾝走了出去。

  “崎浩。”津泽智子哭喊道,但已无法挽留孙子的脚步,她知道,自己已完全失去了这个孙子了。

  而津泽智子正沉溺在万分自责中时,御景和郞走了进来“大嫂,有一位蔚‮姐小‬说她知道宮绘在⽇本的位址,我已经派人去了。”

  “我知道了。”这一刻又开始了吗?津泽智子无力地回应。她知道,自己将再次变成一个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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