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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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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前,手里抱着一束丽的向⽇葵。

  两人终于面对面,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很久没见到对方,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很久。

  一阵沉默,彼此都想起过去曾有过的亲密,都想起对方曾带给自己怎么样的幸福感,但逝去的光瞬间回到脑海中,两个人的神情都不由得温柔起来。曾经那样深深相爱的两个人,怎么样也无法假装陌路啊!

  “你好点了吗?”

  “嗯…”华夏不自觉地脸红起来,低着眼睛无法抬头。

  “发生这样的事,我觉得很抱歉…”

  “你不用抱歉,那又不是你的错。”华夏惨然一笑。“谁都不希望发生这种事。”

  “嗯…”靳刚还是站在前,⾼大的⾝材显得有些寂寥…

  他寂寥什么?他不是已经有怜月陪在⾝边?他们才分手没多久,他已经跟怜月出双⼊对,却还做出这种孤单寂寞的表情给谁看呢?

  华夏思绪转来转去,忍不住要妒忌、忍不住要吃醋,可是理智却又告诉她如果真要算这笔帐,那么她自己跟费亚诺的关系绝对更令人费解!

  两个人各自陷⼊心里挣扎的沉默之中,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跟对方说些什么。

  原本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因为一场不大不小的争吵却演变到今天这种地步,是当初两个人都完全没有想到的吧?

  到底是该怪华夏太任?还是怪靳刚太固执?

  良久之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叹了口气,霎时两个人都因为他们竟然如此地有默契而笑了起来。

  靳刚终于走到边坐下,温柔地凝视她。“吓坏了吧?”

  华夏轻轻点头,喉问不知怎地有些紧绷,眼眶也渐渐红了。

  “我有好消息告诉你。”突然,他又这么说着。

  “什么好消息?”华夏心里一紧,恨得牙庠庠的感觉又上来了。这个木头、这个猪头!为什么总在最有机会的时候却又放走机会!

  “你们已经通过第二阶段的比赛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华夏回答,脸上却挤不出真诚的笑容。

  她是怎么了?这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吗?为什么听到梦想已经实现一大半的消息,现在却显得有气无力?

  “怎么了?”

  华夏抬起那双惘的眸子,表情像个路的孩子:“我突然觉得也许你以前的作法没有错,也许我真的太天真…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是为了成名?还是为了证明什么?不但牺牲了感情,甚至差点连命也弄丢了,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靳刚理解地点头,继而浮起一抹微笑:“牺牲了感情?”

  华夏一怔,脸红了起来。“你知道我意思!”

  “我知道。”靳刚促狭一笑,凝视了她好几秒,华夏不由得别开视线,脉搏有些失速…“我很为你感到骄傲。”

  华夏傻了,愣愣地抬起眼,上靳刚那双真诚的眸子。

  “你真的很努力、很有天份,在这次比赛之前我只知道你是个很有才华的设计师,但是并不知道原来你的能力远远超乎我的想像。过去的我真的太自私,你那时候说的也没错,我不希望你吃苦受罪,我希望自己可以一直一直地保护你,可是那也埋没了你。”靳刚叹口气:“你的坚強令人刮目相看!”

  华夏说不出话来,只能愣愣地注视着靳刚的脸。是这样吗?她的选择真的正确?那么他们的感情呢?就这样过去了吗?

  “我没你说的那么好,我很犹豫、很迟疑…”她忍不住将这几个星期以来所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他听,就像过去一样,只不过这次有了隐瞒…她刻意略过费亚诺的部份不谈。

  靳刚听完却没有什么表情,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安慰也没有建议。

  “我差点失去朋友、差点失去生命,我再也不知道什么对我才是最重要的…我真的很惑呀!”

  “傻瓜,没什么好惑的,我认识的那个为了理想不惜一切往前冲的殷华夏到哪里去了?你的冲劲跟抱负呢?很多人对你有很深的期待,就算不为了他们,也该为了你自己而继续下去,毕竟你已经走了这么远了,不是吗?”

  “可是我…”

  靳刚摇‮头摇‬打断了她的话:“你别想太多了,好好休养吧!还有一个星期就决赛了,我们的事…等决赛之后再说。”

  “『我们』?还有我们吗?”当他走到门口,即将离开之时,华夏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

  靳刚回头,露出一抹肯定的笑容:“当然有。”

  …

  他们之间真的还有未来吗?

  其实他并不脑葡定,看着华夏那路似的表情,他有种冲动!想将她拥⼊怀中、想替她挡去所有的困苦艰难、想叫她放弃…他无法遏止自己的冲动,于是只能离开她。

  将来也一直必须如此吗?

  他必须克制自己保护她的冲动、必须克制自己的望,静静地守护着她;在她遇到痛苦的时候倾听她的心事、在她遇到挫折的时候成为她的支柱,只有这样才不会阻挠她的理想跟梦想。

  他做得到?

  靳刚无言地菗着菸,仰望着暗的天空,陷⼊了无尽的挣扎沉思之中…

  …

  隐蔵在大楼里的奇幻空间知道的人却也不少,光是看大楼外面排成两行的计程车,就知道这栋大楼里面必定暗蔵玄机。

  华夏跟着费亚诺走进那神奇的房子里,外面走廊的狭小疑虑马上一扫而空!

  哗!好大好大的一间PUB,七彩灯光在PUB里面旋转着,一进门便看到偌大的吧台就在左侧,而房子正‮央中‬是一个挑⾼的⽔晶舞台。

  这里没有震耳聋的音乐声,或许也跟蔵⾝在大楼里有关吧,音乐显得幻而优雅,说话的声音还能保持在正常范围內。不停旋转的七彩灯光虽然教人有些目眩,却还不至于刺眼。

  ⽔晶舞台上有一名女舞者,⾝上只穿着⽔晶练坠,人的体在灯光下显得妖魅动人,她随着音乐在舞台上缓慢地舞动着纤细的肢体,脸上有种怡然自得、自顾自的幻笑容。

  “幻马丁尼。”费亚诺在吧台上坐下。“你呢?”

  华夏努力想掩饰她的惊讶,试图不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乡巴佬,但是一面对费亚诺那张含笑的脸,她便无力地认输。

  “都好。”

  “那么幻马丁尼两杯。”

  吧台的酒保也是个混⾎儿帅哥,年轻俊秀的脸庞露出一个人的笑容。

  这种世界怎么看都是离她好远好远。

  华夏沉默地打量着四周,发现这PUB里面的面孔还不少,多半是演艺界的名人,还有些是经常在电视看到的政商界名人。

  他们左拥右抱,有些正在放声狂笑、有些端着酒杯隐约微笑着,众生之相,在七彩幻灯光下显得离虚幻。

  酒来了,费亚诺轻轻朝她举杯。“祝你未来的比赛更加顺利,勇夺冠军。”

  “谢谢…”

  “放松一点,我是带你来轻松的,你看起来却紧张得要命。”

  华夏扮个鬼脸:“我的确是很紧张呀!这种地方我第一次来…”

  “如果你喜,你以后可以天天出⼊这种场所。”他微笑,含深意。

  “但是我并不确定我喜这里…”华夏看着四周。这里的人脸上总有着很蒙的微笑,那种笑容带着些忘我…如果不是他们都很能融⼊这个环境,那么就是他们都吃了葯。

  酒保送来酒的同时在桌上留下两支造型奇特、体积非常你的香菸。

  费亚诺自在地点起其中一,华夏瞪大了眼睛!

  “天哪!你真是够纯洁的!”费亚诺先是一阵大笑,接着轻抚着她那充満了错愕惊讶的脸孔,温柔地凝视她:“你这模样,真让我有愧疚感,让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的纯洁。”

  华夏说不出话来,只能楞楞地瞪着他手上的菸,如果他没猜错,那是大⿇…

  华夏摇‮头摇‬:“你不该菗这个!”

  费亚诺只是微笑,深深昅一口菸,脸上也露出那种蒙的幸福感。

  “所以我说你太纯洁了,在这种地方,这只算是小菜,我也只使用这种小菜。它当然有害,好孩子不该菗这个,但我不好。”他说着,深深叹口气,眼中带着深深的遗憾:“我很坏、很差、很糟糕、很恶劣的。”

  华夏陷⼊一片沉默。望着眼前费亚诺那极为漂亮的脸孔,发现那蒙幸福的笑容背后似乎隐蔵着深深的忧伤…

  “费…你为什么不爱你自己?”

  费亚诺楞了一秒,随之大笑起来!

  华夏有些难堪,闷着头盯着黑⾊豪华的大理石桌面。

  “你为什么觉得我不爱我自己?”

  华夏睨他一眼,有些恼羞成怒地不肯开口。

  费亚诺又深深昅一口菸,脸上蒙更盛:“别生我的气,我笑是因为你的确没说错。我笑,是因为我看不出来我这个人有什么值得爱的。”

  “你怎么会这么说?”华夏惊愕地‮头摇‬:“你是世界知名的设计师,你的⾝份地位不知道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想得到的!包何况你这么英俊漂亮,是老天的宠儿呢!我也想不出来你为何不爱你自己。”

  “如果我拥有的这些能让我幸福、能让我自爱,那么我的确应该非常自恋。”

  “难道不是?”

  费亚诺微笑着凝视她的眼:“如果你所说的都成立,那么你爱我吗?”

  像是想逃避什么,华夏起⾝。

  “我…去一下洗手间。”

  穿越拥挤的人群,耳边传来嘻笑怒骂的声音,放眼望去,这像是个极乐天堂。快乐的笑容、満⾜的笑容、荒的笑容,美妙的肢体在这空间里四处舞动着,曼妙的体态、人的体,无数老老少少或者美丽、或者丑恶的脸都在笑着、享受着。

  她不噤打个冷颤!连忙转头进了洗手间,关上门忍不住闭上眼睛。

  这极乐天堂并不属于她…

  …

  费亚诺住在知名的‮店酒‬里面,偌大的套房布置得精巧华丽,但是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家。

  她知道自己该迅速离开这里,但是看着费亚诺那张在灯光下显得憔悴的脸,她又不忍心就这么转头离开。

  扶着费亚诺躺在上,华夏叹口气倒了杯⽔过来。“嘿,要不要喝点⽔?还是叫客房服务喝点咖啡热茶什么的,也许会比较舒服。”

  费亚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惘地注视着她。

  华夏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想伸手帮他脫下外套,又觉得似乎不妥。这么一来,她只能坐在他⾝边手⾜无措。

  费亚诺撑起自己的⾝体,突然淡淡地笑了:“你可以回去了。”

  “啊?可是我不太放心你。”华夏犹豫地蹙起眉头。“你喝太多了,又菗了那么多大⿇。”

  “死不了的。”

  “⼲嘛这样自暴自弃?”华夏忍不住叹气:“我总觉得你好像很想死?刻意地待自己做出不怕死的样子,可是事实上却好像无时无刻都等着死亡来临?是这样吗?”

  “我只是追求一个轰轰烈烈的结局,而且你说错了,我并不是不爱我自己。”费亚诺微笑着摇着手指头,脸上依然有着那种幻的笑容。

  “什么叫『轰轰烈烈的结局』啊?你还很年轻呢!”

  “有人规定过,人一定要活到顺利老死吗?”

  “呃…”费亚诺似乎清醒了,他说的话似是而非,有种教人惊心动魄的气氛。

  “我从来都不追求平安顺利,我追求的是燃烧。”他回头望着华夏的脸,再一次露出漂亮的笑容:“就好像我爱上你,那么就要爱得轰轰烈烈、痛痛快快!为你死了也值得。”

  “哗!你说得好恐怖!”华夏瞪大眼睛。

  “怎么会?你不觉得人活着就是要那样痛快吗?”他却说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为了一个爱人、一个目标、一个理想而死,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人活着所能追求的东西就是那么少,时问就是那么短,后面三十年垂垂老矣什么事都⼲不了的生活有什么值得眷恋?”

  “所以你不想活?”

  费亚诺微笑起来,很有趣地望着华夏那惊讶的表情:“我不是说了吗?我并不是不想活下去,更不是不爱我自己,相反地我对我自己很満意。正因为很満意,所以我追求轰轰烈烈。明⽩吗?轰轰烈烈的感情、轰轰烈烈地活着或者死亡,我并不畏惧死亡,如此而已。”

  “这样还叫『如此而已』!”华夏瞠目结⾆。

  “是否很没‮全安‬感?”

  华夏张着口拼命眨眼睛,实在答不出话来!

  费亚诺却一把拥住她,笑着从背后磨蹭着她细软的发,他带着酒精味的呼昅从后面传来,而瓣正在她的耳边呢喃:“我说过会给你幸福,我是认真的!我就是这样的人,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会熊熊地燃烧所有的热情!不管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幸福,我都会双手捧到你面前。”

  他的手温柔地抚着她的发,尊贵而精巧地轻轻略过她的前额、她的鼻梁,继而落在她的上。

  “如此的美丽细致,如此地纯洁可人,你不懂得你自己的价值吧?在你⾝上,我看到燃烧的热情,那种单纯的执着拥有着令人感动的力量!”

  他温柔地说着,轻轻地转过她细致的颈项,瓣热情地贴近她,用他的气息全然充満了她!

  她陷⼊奇异的惘…全⾝的知觉感官都响起了警铃!费亚诺是一把甜藌而热情的烈火,随时随地都会将她呑噬!

  费亚诺巧妙地翻⾝,将她庒在下方,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垫冰凉的‮感触‬;可以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透过⾐服轻抚着她的⾝体…

  华夏闭上眼睛试图接受,但是她的心却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奔驰着、抗拒着!

  她的心脏烈地跳动,却不是因为情,而是因为一股強烈的排斥感!

  费亚诺停下动作,静静地凝视着她。

  华夏悲哀地摇‮头摇‬。“抱歉…”

  “不用说抱歉。”他沙哑地微笑,将头埋进她的肩膀之间。“我并不会以为是我魅力不⾜而受到伤害。”

  “我还是做不到…”

  “嗯…”他的声音非常地低沉,说不出来究竟是带着失落感,还是带着笑意。

  华夏无言地起⾝,将凌的⾐服整理一下,而上的费亚诺一直维持着原来的‮势姿‬没动,他的呼昅均匀,看起来似乎已经睡了。

  华夏知道他没睡,他只是不想让她更难堪。

  于是她也只能无言地叹口气,转⾝离开那里。

  …

  “回来了?”客厅里灯光幽暗,华容孤单地坐在电视前,懒洋洋地半躺在沙发上。

  “你还没睡啊?”华夏嘟嚷着,有种年轻孩子迟归的心虚。

  “等你啊,你住在我这里呢,我当然对你有义务。”

  “别说得那么严重,什么义务啊?我都二十好几了。”华夏叹口气,将自己的⾝体也扔在沙发上。

  “恶!一⾝的烟味!你跟那位超级帅哥跑哪里去玩乐了?弄得这一⾝回来。”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华夏楞楞地瞪着电视:“感觉好像到外星球去了一趟似的。”

  华容噗地笑了起来:“外星呢!真是不同凡响的地方。”

  华夏想了想,懊恼地叹口气:“哎哟!我也不会形容,反正是很怪的地方,我闯进去就好像是地球人跑到外星球去一样那种感觉呀!”

  “那你到底喜不喜?”

  华夏摇‮头摇‬。

  华容微微一笑:“最近我看你跟费亚诺走得很近,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又恋爱了?”

  华夏哭丧着脸:“我不知道耶…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华容翻翻⽩眼:“该怎么说你啊?连自己是否恋爱也搞不清楚?”

  “就是搞不清楚啊!”“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华夏一脸讶异:“⼲嘛怎么办?”

  “这算是什么问题?”

  “你问的问题也⾼明不到哪里去啊。”华夏跳起来伸个懒:“恋爱了又怎么样?难道发喜帖昭告天下?没恋爱又怎么样?⽇子还不是这样过,恋不恋爱跟生活本一点关系也没。”

  华容摇‮头摇‬:“唔…被你这样一说,我好像很老土?”

  “不是老土,是传统。”华夏笑嘻嘻地上前抱住她,赖在她⾝上。“作广告设计,思想却这么传统的,恐怕你也是第一人了。”

  “我当你这是恭维。”华容敲敲她的头。

  “我是恭维啊!”“喂,住下来吧!别搬回去了,你搬来一个星期,我感觉却好像你没搬出去过一样。”

  “才不呢。”华夏翻个⾝躺在华容腿上:“你愈来愈像老妈,跟你住一起岂不是叫我放弃得来不易的自由?”

  华容扮个鬼脸:“只有你这种妹妹会把关心当成束缚。”

  把关心当成束缚?

  华夏心念一动,不由得楞了一下。

  是吗?她一直都把别人的关心当成束缚吗?

  她摇‮头摇‬起⾝:“我去‮澡洗‬
‮觉睡‬了,明天把东西搬回去,再过几天就要决赛了,我还有好多东西要准备呢…”

  华容点点头,转头回去看她的电视,华夏正要走出客厅,华容又问了:“喂,你跟那位世界知名的大设计师到底有没有可能?”

  “也许有,也许没有,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华夏叹口气:“不过我想等比赛结束,应该会有答案吧!”

  “为什么要等比赛结束?这是两回事。”

  “就是因为是两回事啊,等比赛结束我才有心思认真去想。”

  “你不怕人家说你走后门?”

  华夏的脸登时垮了下来。“甭提了!这件事已经教我很沮丧了。”

  华容摇‮头摇‬:“既然教你沮丧,那你该跟人家保持距离,免得落人话柄呀。”

  “为了怕别人闲言闲语我就要失去一个朋友?”

  华容翻过⾝来看她:“要是那话柄在你们之间留下影,那才真正会失去一个朋友。”

  华夏想了想,终于叹口气点点头答道:“人言可畏…”

  华容微笑:“是啊,人言可畏。”

  但是她真正害怕的并不是人言可畏,而是自己那游移不定的心吧?

  她无法把自己给费亚诺,今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证明了这个事实;是因为前两天靳刚的造访吗?

  如果前两天靳刚不出现,今天晚上的情况是否会有所改变?

  她无法想像,觉得心思得无法厘清,眼前就像是一片雾,让她看不清楚自己究竟⾝在何处。

  她爱费亚诺吗?还是她对靳刚依然无法忘情?是对靳刚无法忘情?还是其实她本就还没从“靳刚的情人”这⾝份里跳脫出来?

  …

  “你啊!好命到可以三心二意,前有个靳刚、后有个费亚诺,唉!怎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筑声一边帮她打理行李,一边哀怨地摇着头说道。

  “这种好运我宁可不要…”华夏哀号着趴在上。“我觉得我自己一定是疯了!我跟靳刚都分手了,有费亚诺这么好条件的人喜我,我却拒绝他!”

  “啊?你真的拒绝了?”

  华夏心虚地把脸埋在棉被里闷闷地回答:“我拒绝跟他上…”

  “去!”筑声哼道:“那也不算拒绝嘛!还有机会的,我想费亚诺应该不是那种太⾁的男人。”

  “我猜是吧…”

  “你啊,早早下定决心吧!不要以为青舂用不完,女人一过二十五岁⾝价急遽下跌中。”

  “你这是在恐吓我,还是提醒你自己?”

  筑声的表情更哀怨了:“我都奇怪,要说长相我都比你美,怎么就没那么好条件的男人爱上我?”

  “呵呵,也许有,只是你看不上眼。”华夏笑嘻嘻地说着,睨了一眼已经在旁边沙发上睡着的米其林。

  筑声想说什么,却被华夏‮机手‬的来电铃声给打断,华夏一看上面的号码,不由得愣了一下。“靳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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