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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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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倌莹!”丰化真在经房里一把扯住她的手,怒气冲冲地叫“你知道慕容常清到大理来干嘛?”

  倌莹一惊,却聪明地摇摇头。心中的担忧已完全涌了上来,为何他会突然这么问?难道他发现了什么,还是常清做了什么?

  “那你晓得慕容常清向宗主挑战的事吗?”

  她睁大了眼,半晌说不出话俩。他到底想干嘛?竟卤莽地向奉天宗挑战,与整个大理为敌。

  “为…为什么?”她自问,脸上一片茫然。

  丰化真挫败地放开她的手:“那你应该知道他的功夫有多深吧?”

  多深?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只知道他的武功还不错,不过,骗人、唬人的功夫倒是很厉害。

  很诚实地,她有摇摇头。

  “老天,你们拜过堂耶!”丰化真懊恼地击桌低喊。

  “那又如何?”她静静地道“我只不过见过他几次,更何况,我又不害死自愿跟他拜堂的!我干嘛了解他。”

  “事实当真如此吗?”丰化真喃喃自语。

  “你在怀疑我?”倌莹很沉得住气,一点也看不出她的心慌意

  丰化真摇摇头:“真真假假,现在这些根本不重要。要命的是,那混小子让我叔父更怀疑我了。”他烦躁地叫道。

  这事,她倒是知道,常清常常在她耳边聊他们的计划,只是,他为什么瞒她“挑战”这一件事呢?不由自主地,她噍的心好痛。

  “现在叔父甚至不肯见我了,真是杀千刀的家伙。”丰化真骂着。

  “这不是个好时机吗?”倌莹淡淡一笑“将丰佑平的所作所为揭出来,你就不可以名正言顺登上宗主之位吗?”

  “但,我会是个叛徒。”他犹豫着。

  “大义灭亲的义举是正当的。”

  “时机不对吧?在大家怀疑我的时候。”

  “长久的忍辱负重,现在被丰佑平怀疑,又糟小人非议,你的立场也很难。”她小心地为他编着剧本,希望能达到常清“反间”的效果。

  丰化真笑了,笑得很愉悦“我果然没看错,你是个聪明人,终于选择了正确的道路。”

  倌莹看着他自以为是的笑容,也不反驳。他要这么想,她就顺着他的意吧!这样做,会对计划更有帮助。

  丰化真抬起了她的下巴,仔细地瞧着:“你是个细致的花儿,实在不该让肥腻的腐污了你的气质。”

  口气里的怜爱与不舍,让倌莹很清楚他的意思。

  “那么。请你在大婚之前反转一切吧!”她静静地诉求她的渴望。

  丰化真微微点头:“也请你等着成为我的专属圣女吧!”

  倌莹偏过头,离开了他的手:“二宗主,夜深了,再不走,会惹人疑心的。”

  “你说的对。”他点点头“小心一点,我走了。”

  门关了,倌莹凝气听着他的脚步渐渐远离,这才敢出声。

  “慕容常清,你给我滚出来解释清楚。”她低喊。

  “解释什么呀,娘子?”常清悠闲地自内室中走出来。

  “你为什么要去挑战?”她凶巴巴地问。

  常清轻松地将她拦抱进怀中:“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呀!”

  倌莹的心跳忽然加快,身体也没由来地热起来,就连呼吸也变得不顺畅,她知道为什么,因为他的靠近令她心慌意

  “放开我。”她努力要扳开他的手。

  “不放。”常清赖皮的道,反而加紧力道。

  “不要这样,你会让我…”无法思考。她下未出口的话。

  “如何?”常清促狭地问。

  倌影气呼呼地瞪着他,猛然抬头,小嘴用力咬住他的耳朵。

  “啊!”常清一惊,马上放开她“你竟然咬我。”他不可思议地瞪着她,手直抚着通红的耳垂。

  倌莹哼了一声,可意忽略看他伤势的望“为什么要瞒我这件事?”她质问道。

  常清耸耸肩,坐进椅子里“只想让你当当被爱人漫的滋味,如何?是酸,还是苦?”他煞有其事的问。其实,真正的理由是不想让她担心,但他没说出口。

  倌莹气得拿一卷画轴敲他的头,却被他轻易地接住了“看来,是酸苦参半。”他调侃道。

  “根本没感觉。”她矢口否认,瞪了他一眼,也做下了。

  “娘子,你跟我一定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瞧你说慌、演戏,脸都不变一下,简直跟我平分秋了。”径自得意地说着。

  那还不是跟你学的。她想这样子顶他,却还是忍住了。

  “刚才,你说的话很有技巧,根本把他当傀儡耍,让他照着你的本子走。倌莹,我看,你可以叫女诸葛了。”

  倌莹仍不答腔,心头却因他的话而高兴得很。

  所谓,进朱则赤,进墨则黑,就是这般吧!

  “不过,我不喜欢他的态度,简直想把你纳为己有嘛!”他酸酸的说,毫不掩饰口气里的不是滋味。

  吃醋?嫉妒?

  倌莹简直是喜上眉梢,飞上了云端。他在为她吃醋,这滋味真是太甜了。

  经过这几天的左思右想,她想,他或许真的是为了她才混进奉天宗冒险。就这么一次,相信他…爱她,愿不顾一切地带她离开这险恶之地。

  就算失望,也没什么损失,反正到时,她离死期也不远了,就酸伤心,也不要会很久的。

  但如果成功了,接她的是光明的甜蜜世界,有她和常清共同欢笑的世界。

  为此,她愿意孤注一掷,是生是死,她都无怨。

  “这种事,我是绝不允许的。”他郑重警告。

  “有办法,你就阻止他!”她笑盈盈地望向他,眸中的愉再也无法隐藏。

  常清也笑了,却仍不住的咕哝:“女人就是爱看男人出丑。”随即又漫不经心地提醒道:“对了,我又分挑战书给丰佑平。”

  “什么?”倌莹惊叫,站一来瞪着他。

  **

  这一次的会战,倒是没让大家失望。

  丰佑平终于来了,被八人大轿扛来了。天气不太热,他却身大汗,脸通红。

  “丰佑平,你该不会连走路都能走了吧?”常清可意大声地讽刺,在群众里引起不小的反应。

  “大胆。”丰佑平气恼地额大喝。“汝等何人?竟敢不逊,冒犯神旨传人?”

  “笑死人了。”常清不屑地冷哼“你分明就是臣贼子,说什么神旨传人?我说,你是以下犯上的罪人。”

  丰佑平气得全身发抖,二十多年来,还没敢人对他如此不敬。“你给我报上名来。”他叫着,挥动着双臂,更显出他那层层肥

  “我叫慕容常清,受前任宗主蒙归义所托,前来大理,”他从怀中取出向重生借来的奉天玉牌,很满意地听着围观的群众发出声声惊呼“前任宗主要我告诉你们,丰佑平二十多年前,趁他不备在他身上下毒,并且向皇上诬告他叛国,前任宗主是无辜的,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他—丰佑平。”他手指着丰佑平。

  “胡说,一派胡言,来人呀!给我拿下他。”丰佑平激动地站起来喊叫,多年来最恐惧的梦魇终于来了,但他不会轻易认输的。

  做百姓打扮的义军冲了出来,挡着那些听话的教徒。

  常清有点失望,本以为会得丰佑平跳上来杀他,结果,他却仍在原位挥臂叫嚣。是他宝刀已老,还是他故玄虚?

  “前任宗主有令…叛贼需除,否则,大理永不能平静。各位,难道你们还执不悟吗?”常清更大声地叫着。

  “我是奉天宗宗主,我是大理国师,你们不可以被惑,这个人是妖言惑众的…”

  騒动竟渐渐平息,或许是应积习难改吧1丰佑平竟渐渐哄住了民心。但怀疑的种子已然播下,只需撒下养分,来使它茁壮成长。

  常清冷眼看着,对这种发展已横满意,只是可惜,竟还没跟他对招。

  “丰佑平,看招。”他拿起身旁的剑,凌厉地向他攻去,目标是他的脑门。

  丰佑平急忙出久不曾使用的大刀,格开了这一刺。并朝常清砍去。

  这已使常清瞧出了写端倪,他力气虽大,但内力不行;使刀虽有技巧,动作迟缓…不是个令人挂心的功夫高手,但,他的术可能很厉害。

  既然如此,他有何必恋战。

  常清猛地进丰佑平的受臂,打落了他的刀,随后得意地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只留下气急败坏的丰佑平在那边徒劳地解释:“他明知打不过我,所以,迫不及待地逃了。”

  明眼人不信,就连村夫愚妇与怀疑了。

  **

  “丰佑平现在的心情非常的糟。”倌莹走进房来,来年上带着开心的微笑。

  “哦!有没有气得头发都竖起来?”常清挑高了眉头,兴味盎然地问。

  “差不多了。”她点头,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这次他出的粼粕大了。”常清眉开眼笑,想到白天所发生的事,他就好得意。

  “确实是。”倌莹同意地点头“那你试他的结果如何呢?”

  “腐蠹之虫,何足畏也?”

  一颗悬宕的心终于安定了,看来,这场险仗已有九成打赢的把握,真是太好了。

  “那么,我们可以安然回家罗?”她心愉悦,冲动地说出口。狂喜的心似乎崽业无法手制于理智的枷锁。

  “我们要会哪个家呀?”常清马上抓住机会,地问。

  倌莹羞红了脸,又气右恼地出声:“我—当然是会大理狄府;而你,自当会去闲云山庄。”

  “那可不成。”常清笑着摇摇,”我已经决定要伴你共游天涯,你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儿,你别想摆我。“他霸道地说。

  “无赖。”她咬牙道,转身背对着他,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扩大。

  她是愈来愈相信他是真的喜欢她、真的爱她,更愿意相信他们是有未来的。

  倘若他不逃婚,倘若他们之间没经过这些事情,她会很坦白地将自己的感受告诉他。但是,如今的她却办不到,是因为骄傲、自尊,及她不服输的天令她拉不下脸来。

  真希望她能想到方法来打破这个僵局。

  “你在偷笑吗?”常清悄悄地从她身后靠近,突然一把将她拥进怀中。

  倌莹下意识想挣扎,但想了想,她热病自己靠在他湖矮里感受他的温柔。

  “接下来该怎么办?”她勉强自己冷静地出声,但效果却不怎么样。

  “接下来就看大师兄和小师妹的出击了。”

  **

  所谓乘胜追击,是攻其敌人之虚。

  丰佑平一回到总坛,边大发怒火,蓝摔东西,胡乱骂人,之后,将所有人都赶走,独自一人寝殿里跟愤怒为伴。

  此夜,正是夜袭的好时机。

  重生和梦蝶很轻易地溜进寝殿,一进去,就听见丰佑平震天价响的鼾声,原来,他正睡在上,姿势实在部雅。

  梦蝶朝重生皱了皱鼻子,比厌恶,并坐势往脖子一抹,明示着不如此刻杀了他。

  重声摇头,用眼神警告她不可鲁莽。

  梦爹马上朝天翻了个白眼,头一偏,示意重生赶紧行动。

  重生点点头,低下身,往丰佑平靠近,然后快速在他身上点了数十个

  丰佑平鼾声未减,竟仍睡着。

  重生不可思议地摇摇头,真难想象他曾是个练家子,警觉力竟这么差。

  梦蝶悄悄地拿着绳子走来,其哦啊他仍如此睡,她不低声嗤道:“猪呀!竟然没醒。”

  重生拿下她手中的绳子“别说了,帮我绑住他,他皮太厚,减低了我点的效果。”他开始动手。

  “皮厚也有点好处。”她咕哝,顺手拿起一颗大桃子硬网他组嘴里去。

  丰佑平这下可醒了。第一眼瞧见的是蒙面的梦蝶,他想大叫救命,但嘴上那颗桃子阻断了他的声音;想坐起身,动手动脚地痛击她,却发现全身动不了,反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糙的绳子正在绑住他。

  紧张、恐惧猛烈地迫着他,令他冷汗直脸苍白,而他只能哦哦地惨叫。

  梦蝶微笑地看着他的反应,然后拉下头巾。出她那美如天仙的容颜。

  丰佑平惊着,重生也倒了一口气。

  梦蝶很开心地看到丰佑平圆睁的眼中有着大大的惊“我很美,是不是?”她眨着眼睛,俏皮地问。

  “梦蝶,你太胡闹了。”重生不赞同地说。

  梦蝶不理他,又径自说:“我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我来这人世间是为了要点化你,热闹感你有机会去赎你所犯下的罪。”

  “梦蝶。”重生呻一声,对她的调皮实在很无奈。

  梦蝶一把将他拉过来,”丰佑平,在你眼前的这个男子,是大理国的第一皇子。“她宣布着,很满意看到他大吃一惊的表情“二十多年前,你害死了他,他冤魂不散,如今他长大了,而怨恨你的人也多了,上天特地派我来处理。”她柔地说,眼睛视丰佑平,散发出不可抗拒的光芒。

  重生明白了,梦蝶并不是在调皮、玩小聪明。她已经在开始与他斗法了。

  “你的罪孽非常深,即使你死一百次,下辈子做牛做马都不能偿还,你必须要在你所剩无多的日子里拼命赎罪。首先,你必须告诉大家,狄倌莹并不是圣女,因为,你并是奉天宗的宗主;第二,你要告诉百姓,关于你们怎样陷害兰妃及蒙归义的经过;第三,你要解开所有你曾施过的法术,并且将解葯给那些你下过毒的人;第四,将你犯下的罪全部说出来,包括你如何欺上瞒下、草菅人命;第五,当你做完这些事后,你必须向你见到的每个人磕头。否则,你将无法赎罪,明白吗?”她最后厉声地问。

  不知过了多久,丰佑平竟然缓缓地点头。

  “他输了。”重生静静地说。同时,也松了口气。

  梦蝶转过身来,疲惫地朝他微微一笑:“我天生奇才,他怎么可能比得过我。”

  转过头,她又再对上丰佑平的眼:“现在,你闭上你的眼睛睡觉,当你醒来之后,就开始你的赎罪行动。”

  重生和梦蝶静静地看着他听话地闭上双眼。

  两人相视一笑。重生马上快手快脚将丰佑平口中的桃子拿了出来,并解下他身上的绳子,这才功扶着疲惫不堪的梦蝶步出寝殿。

  两人都深信,黎明时,将会有好戏可看。

  **

  “我不是奉天宗宗主,你们不用拜我,狄倌莹也不是什么圣女,民主一切都是我编的,你们听到没有…”丰佑平奋力地挥动手臂,大声疾呼。在他下头,是一群目瞪口呆的听众。

  “我从来没见过神,也从没听过它的声音,更没传达过它的旨意。我一直在说慌,二十多年来。我都在说慌…”

  倌莹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的雀跃狂喜,却用一脸冷漠的表情表示。

  她确定重生和常清的计谋成功了,这不只救了她的命,更救了大理的命。

  令人惊叹的是,他们竟然不伤一兵一卒,漂漂亮亮的赢了。

  她赞叹地想。敬佩地望向站在身旁的常清,之间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不用说,也猜得到他很得意。

  “人心尽失之下,他又坦白承认,真是雪上加霜,对不对?”常清偏过头问。

  “算你厉害。”她娇嗔的应道。

  她跨出脚步,走到丰佑平跟下,大声叫:“既然你不是宗主,我不是圣女,那我是否可以离开天屿,会太师府?”

  一片静默,每个人都在等待。

  “不,你不要走,你不能再次离开我,我爱你这么久了,你不可以再次背弃我…”丰佑平嚷着,抬起笨重的脚步跑下阶梯,想要碰触她。

  “你所爱的女人早死了,我可不是我姑姑。”她厉声地道,转过身,大步地走出大殿。

  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她知道丰化真帮她挡住了丰佑平的“追求”也知道常清正跟在她后面。

  等着吧!爹娘,女儿回来了,你们再也不用装了。

  **

  “皇上大怒,不只废了助纣为的皇后,还下令处斩丰佑平。”狄润开怀的拍腿说。

  “而义军夜攻进了天屿,将整个奉天宗总坛烧个片甲不留。”真正的狄长风志得意地说,如今的他是义军的头儿,更是太子的左右手,将来的仕途,必定光明无碍。

  “不过,听说风化真还没有抓到?”重生皱着眉头,仍旧无法释怀。

  “那么担心干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常清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在乎地说。

  “这个人才是心腹大患呀!”重生瞪了他一眼。

  “多心就能让他早出现吗?”常清笑着反问。

  “好了,争这些干嘛!”梦蝶看不过去,终于进来叱道“下载,你的正事办完了,换办我们的事了吧?”她斜睨着常清。

  “俩位何事?我们愿效犬马之劳。”狄润父子异口同声地道。

  “小事,不足劳烦二位。”重生马上笑着拱手会敬。

  倌莹原本的笑意却冻结了。她不安地看着大厅外的一颗树,试图找出一个较婉转的说法。

  没人注意到她的异常,只有常清。

  “有什么不对吗?”常清轻轻按住她的肩头,柔声地道。

  倌莹心虚地不敢看他,良久才呐呐地说:“她…被我跟太子藏起来了,大家都以为她死了,没人知道她还活着。”

  “谁?”常清再问,心头已有八分谱。

  “兰妃。”倌莹看着重生轻吐出这两个子。

  “你把兰妃藏起来做什么?”狄润大惊小敝地叫着“她不是该在五年前的大火中丧生了吗?”

  “谢谢你。”重生静静地说了这么一句。宫廷的诡异,他早有耳闻,因此,他并不太惊讶。

  “我…”倌莹只来得及说一个子,就被下人的叫喊声打断了。

  “太子驾到。”

  一干人马上急急忙忙地前往门口相

  “免礼。”太子马上扶起了往下拜的重生“皇…”他言又止地住了口。

  “我们进厅里谈吧!”重生体贴地说。

  太子点点头。一行人又重新回到了大厅。

  “叫人在外头守着,不许任何闲杂人等靠近。”重生淡淡的朝太子说道,没有命令,只是陈述。

  太子顺从地点点头,拉开嗓门重复他的哈。

  狄润和狄长风想开口叱责重生的无礼,但眼明手快的常清已到他们身前,对他们摇头示意“不要。”

  他们很疑惑,却什么也没说。

  “谢谢你救了我娘。”重生率先开口。

  太子对他悲哀的笑了笑:‘我是淑妃所生,却是寿妃的义子,我可以说是亲眼目睹我娘被凌而死。而兰妃,就像我另一个娘,我小时候常去冷宫找她谈天,我如何忍心见她葬身火海”

  “你们在说什么?为何不说明些?”狄长风再也忍不住,正经地问。

  “请告诉我,她在哪儿?”重生恳求地望着他。

  “在废弃的咏阁中。”太子回答,而后,突然扎住重生的手臂:“皇兄,跟我回宫,去见父皇吧!”

  狄润父子同时惊呼。“你比我有才干、有智谋,而且又是长子,太子应该又你来当,只有你当上皇帝,大理国才会繁荣、安定呀!”

  重生笑着拍拍他的手:“你太看轻自己了。”

  “难怪他看起来那么像皇上年轻的时候,我明白了。”狄润喃喃自语地点着头。

  “不,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不如你。我花了好几年想要解决奉天宗,但你不到半个月就将它铲除了。而且,不废一兵一卒。皇兄,你这么能干,怎么能不当皇帝?”

  “我只想就出我娘,然后回中原。”重生轻轻挣脱他的手。

  “不可以,你是大理人,就该为大理尽心尽力才对呀!”太子又急忙抓住他。

  “你很罗嗦耶!’梦蝶冲上前,挡在他俩中间,凶巴巴地戳着太子的口,”当初,你老爹派人追杀你大哥及蒙归义,又将娘关在冷宫,在这么多年后,你如何能教你大哥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留在大理当什么太子、皇帝的…”

  “可是,皇嫂…”

  “够了。”重生轻轻捂住她的嘴“我并不是因为恨才不留在大理的。”

  梦蝶拉下他的手,回头问:“那是为什么?”

  “是呀!为什么?”狄润也嘴道。

  “因为他早已不是大理人,而是中原人。而且,他爹也不是大理皇上,而是当年救他、养他的庄弼。”常清口静静地道。

  “没错。”重生赞赏地点点头。

  “是那个有‘天下第一奇人’之称的庄弼?”太子不敢置信地问。

  “没错。”梦蝶抢先道,而后得意地补充“他是我爹哟!”

  “那你已经是个皇帝了。”狄润丧气地道,对中原庄家的势力,他已耳能详。

  “我从不这么认为。”重生谦虚地说“总而言之,我是绝不会取代你而成为太子的,你要好好干。若有任何需要帮忙的为兄自当全力以赴。”有朝他咧嘴一笑。

  太子叹了口气:是认命,也是松了口气“但,我还是请你跟我回宫见父皇一面,至少,让他知道还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好吗?”

  重生不语,但脸上的为难显而易见。

  “我不想惹这些多余的麻烦,我只想…”试图婉拒。

  “重生,我们去见他。”梦蝶持相反意见地叫道。

  “梦蝶…”重生不悦地皱着眉。

  “有什么不可以?我一直很想见见这么笨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她理直气壮地说。

  太子和狄润父子马上不赞同的咳了咳。

  “难道他还不笨吗?”梦蝶朝他们吼。重生叹了口气,走到常清的身旁做下,决定随她讲。

  “他可是我们大理的皇帝,你不该出言不逊。更何况,他也算是你爹。”倌莹出声训道。

  梦蝶脸不悦地靠近她:“笨就是笨,不对就是不对,管他是皇帝,还是老子。就像我是你嫂子,你还不是说我不对。”

  “这是两回事。”倌莹被她说得有些无力反击。

  “是同一回事。”

  “好了,别争了。”常清站起来大叫,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他清了清喉咙:“我大师兄会去见皇帝,但条件是—皇帝也得见到兰妃,看看他所造的罪孽。”

  “常清,你是在代我出主意吗?”重生冷冷地道,口气有明显的不悦。

  但常清毫不在意地看着他:“你或许不恨他,但却无法原谅他。难道你不想看看他是否会后悔、会内疚吗?”

  重生心动了,他确实想知道,虽然他并确定原因。

  “父皇当然很伤心、很难过,知道真相后,他一个人关在寝宫好几天,太监们都说他很伤心,”太子急急地说。

  “谁知道他是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说不定他是睡大觉,说不定他的伤心难过是为了那该死的寿妃和丰佑平。”梦蝶嗤道。

  “他不是那种人。”太子马上反口辩驳。

  “是呀!庄夫人,你可不能连说。”狄润也开口。

  “太子,”重生站了起来,很严肃地看着他“带我们进宫,今晚请你带皇上到咏阁…”

  的确,他是该见他,也应该让他见见他所早成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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