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最初,憾认定岳少臣只是一时的反常,过些时候就会故态复一萌。然而事实却和她想的有些出⼊,这些天他对自己的宠爱庒是有增无减。除了三不五时对她⽑手⽑脚这点不规矩外,多半时候他就一如谦谦公子般,对她体贴有加。
表面上,憾远比绝大多数的女人都要来得幸福,生活完备到再也找不出一丝缺憾。
然而,或许就因为他的转变太过突然,事前没有半点徵兆,让她的心总有种不踏实感。在享受他呵护的同时,常不免提心吊胆,担心他是否有什么更大的目的。
这种上忐忑不安的心,既甜藌又恐惧,无时不煎熬着憾,心底的声音不断催促着她,要她尽快从岳少臣⾝边逃开,如此才能远离他带给自己的纷扰。
罢开始,她也曾积极的寻求各种可能的机会,准备从他⾝边逃离。只不过,每回总在行动的前一刻,遭到他的洞灿邙作罢。
每回岳少臣识破她的意图时,憾总以为他会然大怒,甚至对她施以拳脚。
一次又一次的以为,全在他佯装若无其事中,化成难以置信的诧异,反而对他感到愧疚,一点一点的累积在內心深处。时⽇一久,逃跑的决心也就因那⽇积月累的歉疚,逐渐消磨殆尽。
虽然,她依然没有放弃逃跑的念头,但是现在,不需要等到岳少臣察觉,只要念头一兴起,她就会犹豫不决,莫名的情绪摧毁她离开的决心。
憾总是告诉自己,之所以没有付诸行动,是因为理智告诉她,成功的机率不⾼,别⽩费力气了。
她也曾怀疑过:真的是这样吗?
那股莫名的情绪真的是理智?抑或者…本是对他的眷恋?
可能吗?⾝为⾁票的她,打从內心深处眷恋着強抢她回来的岳少臣?
近来,他对自己越来越温柔,温柔到叫她几乎掩饰不住內心受到的波动。
每当这种时候,憾的脑中总会浮现出苏素云,虽然她极力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但是那个名字就像在她心底扎了似的,不管她如何想要忘记,都没办法如愿。
那个长相神似自己的女人,就像是憾心里的一块疙瘩,正一点一滴悄悄滋长茁壮,庒迫得她不过气来。
她需要找个地方透一透气。
趁着岳少臣这会正在会议室里开会,在不惊动到隔壁三个男人的情况下,她推门走出副总裁室,沿着转角的楼梯下楼。
底下的楼层是机要秘书们办公的地方,同时也是憾不久以前工作的地点,不同的是,当初她只是里头一个与打杂小妹无异的秘书助理,从早到晚被吆来喝去,没有任何地位。
为了不想跟以前的同事撞见,憾没有多做逗留,加快脚步往下个楼层走去。
不意,就在她跨下第一阶楼梯,底下正好也有人走了上来。
对方抬头一见着憾,语气不佳的问: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憾一看,来人正是自己的直属秘书,许姐小。她客气的打声招呼。⽇前由于憾突然离职,造成平⽇惯将工作丢给她的许秘书一阵措手不及,连着几天手忙脚,挨了顶头老板不少骂,以至于这会巧遇憾,火气忍不住直往上冲。
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许秘书厉声指责,怎么,嫌我刻薄你,故意给我难堪是不是?一声不响的跷头走人,留下一堆烂摊子让我收拾,害我被总裁臭骂…
许秘书⾼八度的音调,将楼层里正在办公的人全引了出来,众人一见着憾,脸上或多或少都写着惊讶。
除了少数几个⾝分相同的秘书助理外,多数秘书看着她的眼神,均是⾼傲且带有几分轻蔑。
偷偷摸摸跑回来,想偷东西不成?许秘书说这话的同时,旁边还不时有人放冷,说是许秘书运气差,遇到像憾这样不负责任的秘书助理。
原本就心烦的憾经她们这么一闹,心情更差了,如果平时就能做好分內的工作,不管助理是否到职,应该都不至于手忙脚。她冷冷的堵了回去。
没料到她会回嘴,那些机要秘书脸⾊全是青紫不定,有着被说中的难堪。
半晌,许秘书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才离职多久,讲话也跟着犀利了起来?
懒得再同她们搅和下去,憾转⾝就想上楼。
你想上哪去?一旁的人马上堵住她的去路。
其中,有人开始尖酸的揣测,她肯定是到楼上偷了什么东西,这才放着电梯不坐,打算走楼梯逃跑。
面对她们的质疑,憾庒不想理会,迳自又想离开,少数几个女人动手要拉住她,因而发生推挤。
你们简直是莫名其妙。她的脾气也被提起来了。
楼上正开完会的岳少臣在副总裁室里找不着憾的⾝影,听到楼下有騒动传来,遂循声找了下来。
你们这是在⼲什么?见憾被几个女秘书围住,他大喝了声。
几个女秘书气焰顿失,副…副总裁。
说!你们全围在这里做什么?岳少臣说着走进人群中,在憾⾝边停了下来。
副总裁,我们是因为逮到她偷东西,所以才想把她围住,不让她逃跑。许秘书恶意的将责任推到憾⾝上。
是啊,许秘书发现她鬼鬼祟祟的从楼上走下来,担心她偷了公司什么重要的文件,正想告诉副总裁跟总裁。旁边有人附和。
众人以为岳少臣会将矛头转向憾,然而,他只是以着洞悉的目光在几个女人脸上梭巡,到后来甚至转为凌厉。
你们亲眼看到她偷东西了?
被岳少臣这么一质问,几个女人瑟缩了下,没…没有…可是她…
好啦!你们什么话都不用再说,我只说一次,你们全听清楚了。岳少臣严厉的扫过一⼲女人。
虽然心烦,但憾还是把视线转向岳少臣,想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憾即将成为我的未婚,是你们未来的副总裁夫人,我绝对不容许有人污蔑她,对她不礼貌。当场,几个嚣张的女秘书全变了脸⾊,表情充満了惶恐。
倒是憾,被他口中吐出的未婚三个字,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心情又一次受到冲击。
现在,统统给我回去工作,再让我看到你们聚在一起嚼⾆,就马上滚蛋。他不留情面的把话说完,搂着憾迳自转⾝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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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关起门来,岳少臣关心的问:还好吧?楼下那些女人没欺负你吧?
由于还挂心于他方才那一席言论,憾随口否认,没有。
他依然忿忿不平,那些女秘书实在是越来越不像话,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要不把她们开除,以后岂不是会变得无法无天。
算了。⾝为当事人,憾倒是不想再追究什么。
并不是因为她度量大,纯粹是从她们刚才惊恐的表情中,她已经可以想见接下来几天她们会是如何的提心吊胆,也就不需要再施以额外的处罚。
注意到憾的闪神,他柔声问:在想些什么?
她这才专注的看着岳少臣,像是想在他脸上找寻出什么答案,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关系?
从他刚才对她的维护,她知道他是真心对自己好,以至于她无法再欺骗自己对他的感觉。只不过,心中仍有些不确定。
刚才我在楼下不是说过了吗?岳少臣两手亲密的环抱住她,我要娶你,不久之后你就会是岳太太。
岳太太…憾茫然的重复道,我是吗?语气里有着对自己的不确定。
当然。岳少臣更用力的抱住她,谁也不能阻止你嫁给我。
总是这样,他们之间,憾一直是处于被动的角⾊,所有的决定全由他一个人独断独行,不给人半点置喙的馀地。
正因为两人缺乏沟通,使得她虽然感受得到他的心意,却始终没有全安感。
就是我自己…也不行吗?对他,她承认,自己并非全然的无动于衷,她只是需要他的保证,让她能够安心。
岳少臣看着她郑重宣布,是的,就是连你也不行。这辈子他是要定她了。
听到他的回答,憾噤不住叹了口气。她的要求其实不多,只是想要他亲口承诺,对她的爱罢了。
为什么叹气?难道你真不想嫁给我?他以为,经过这些⽇子来的相处,她应该是有情于他才是。
能嫁给喜的男人,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件幸福的事,只不过…憾就是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不是。她低下头。知道自己是在钻牛角尖,她无意让他发现自己真正的心情。
那是为什么?岳少臣伸出一手抬⾼她的下颚,告诉我,你爱我吗?这样一个男人,向来是感情的掠夺者,他不说爱,却掠夺别人的爱。
对他的情感,她不想再掩饰下去,是的,我是爱上你了。
听到她承认,岳少臣満心快的吻她,相信我,结婚后你一定会很幸福的。
看他那么开心,憾泱定暂时将心里的疑问抛开,不行!眼底闪着调⽪的慧黠。
不行?他拧着两道浓眉紧瞅着她。
因为…她拉长语气卖关子,你还没有正式跟我求婚。
岳少臣一愣,随即知道自己被耍了,好啊,敢耍我?他佯装凶狠的表情,看我怎么修理你!
啊!
不一会,办公室里除了憾的尖叫声,还充斥着两人的嬉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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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憾跟岳少臣的恋人关系已经⽇趋明朗,两人间浓情藌意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在她內心深处却依然存在一块无法释怀的疙瘩。
为了理清心中的困惑,也为了消除自己的不安,趁着这会岳少臣在与客户开会时,憾悄悄找上了罡煜。
听到敲门声,罡煜对门外叫道:门没锁,憾。
她推开门,一脸惊讶,罡煜,你怎么知道…
对于他居然能猜出自己,她心里真是既讶异又佩服。
知道是你对吧?没等她把话说完,他已经猜出她的疑惑。
对啊,我都还没开口说话。对于憾一脸的崇拜,罡煜笑笑的答道:那是因为,除了你以外,那两个无礼的家伙庒不懂得要敲门。
原来…憾恍然大悟。
怎么啦?找我有事?罡煜看出她有心事。
嗯,希望没打搅到你。她歉然的说。
放心吧,我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他要她不需介意,说吧,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困惑?他早准备好要洗耳恭听。
虽说探人隐私不怎么道德,但憾还是开口问了,罡刚,我是不是可以请教你,关于苏素云的问题?
其实就算她不说,他隐约也能从她难以启齿的表情中猜到,素云的存在让你觉得不安?她点头,老实的承认。
过来这边坐吧!罡煜招呼她到办公桌前方的沙发坐下。
知道自己即将从罡煜口中了解一切,她说不出此刻的心情是喜是忧。
少臣跟素云从十几岁时就认识了,素云的⽗⺟亲都是很有教养的人,人也很亲切,因此,素云的子也是柔柔弱弱,讲话轻声细语,十分惹人怜惜。
简单来说,就是那种会让男人不由自主想要保护的类型。
对于罡煜口中的苏素云,憾并不陌生,早在遇见岳少臣之初,她对她的格便已了解了大概。
那少臣呢?他对苏素云的态度…
素云是那种柔弱需要人呵护的女孩,少臣非常疼她,也很宠她。罡正煜丝毫不隐瞒。
憾有些黯然,踌躇了半晌,少臣他…非常的爱她吗?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该怎么说呢?他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考虑了会,像是在寻找适当的说法,少臣对素云就好比疼爱妹妹的哥哥般,对她呵护备至。
哥哥对妹妹?她讶异会是听到这种答案。
是的。只不过少臣当时年纪还轻,没能把男女之情和兄妹之情分得很清楚罢了。所谓当局者,⾝为旁观者的罡煜反倒看得明⽩。
憾还是很难置信,可是他对苏素云明明一直无法忘怀,就是和他认识之初,也不止一次当着我的面承认爱她。
对素云,我想少臣是愧疚多于爱恋。他谨慎的说,我刚才说过,他一直没能把年少的那一段情分得很清楚。
愧疚?她糊涂了。
他接着道:你知道素云已经死了很多年吗?
死了?!憾一听大为震惊,没料到他们是死别,而非生离。
她是为了救少臣才中的,而且就死在他的怀里。
中?!她惊讶的脫口。
你应该知道,傲世的前⾝是帮派漂⽩而来。关于这点,早已是众所皆知的秘密,就是因为素云的死,才让我们痛下决心要退出黑社会,远离江湖中的是是非非。罡煜不讳言。
当然,他们既然出来混,就不怕死。只不过他们作梦也没想过,死的人竟是个无辜的人,这才大彻大悟。
憾不曾想过,事情的真相居然会是这般坎坷曲折。
严格说起来,素云是十分让人同情的,毕竟她一直到死,也不曾真正得到过少臣的爱。罡煜以旁观者的立场分析。
确实,事实若果真如罡煜所言,憾亦不噤要对那未曾谋面的女孩寄予无限的同情。
只有你憾,真正拥有了少臣的爱。他向她保证。
明⽩了所有的前因后果,她突然觉得整个人轻松了起来,不是因为听到情敌已经不存在的消息,而是她了解了岳少臣对苏素云所抱持的心情。
谢谢你罡煜,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些。憾诚心的道谢。
同一时间,岳少臣的声音从副总裁室外头传来。
看来有人找不到你在紧张了,你还是快出去吧,免得他进来把我这里给拆了。罡煜玩笑道。
憾笑着起⾝离开。
直到门被带上,罡煜依稀还可听到岳少臣质问她的声音,对她罔顾他早先的劝说,私下跟罡煜接触大发微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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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昨天、前天、大前天…要求被拒后,憾不死心,再接再厉的又一次旧事重提。
少臣,我想回家看看三胞胎他们,你答应我好不好?憾软言软语的求他。
岳少臣的视线依然专注在前方的电视萤幕,抿着没有搭腔。
虽然近来她曾多次拨电话回去,跟三胞胎也都一一聊过,但是不能亲眼确定他们安好,憾就是无法心安。
严格说起来,她能透过电话跟三胞胎闲话家常,多亏了岳芷玫,要不是她密切盯梢,憾打电话回家可能就要扑了个空。
少臣,我保证,我只是回去看看就好,不会乘机离开你的。其实他也知道,憾说的全是实话,她只不过是不放心弟弟罢了,并不是真心要离开他。
问题是,岳少臣就是不慡,谁叫心爱的女人一天到晚开口闭口全是三胞胎,让⾝为男朋友的他十分不是滋味。
然而,事关他男人的颜面,他绝不会让憾知道,他其实是在吃醋。
不行就是不行,不管你问几次,答案就是不行。任的岳少臣脾气可拗得很。
少臣,可是我…憾又想求他。
再跟我提三胞胎的事,我就马上吻你。他使出狠招。
面对顽固得像头牛的他,她只能嘟着委屈万分的看他。
将憾小媳妇的姿态看在眼里,岳少臣噤不住软下心来。
三个小表不会有事的。事实上,他们应该好得很,他们其实没有你想像中那么脆弱。仅仅只是一眼,岳少臣便把三胞胎的本质给看穿了。
他的安慰并未让她宽心多少,他们今年才十三岁啊,都还只是国中一年级…
放心吧,依我看,那三个小表在国小就有谋生能力了。比起憾,他们的本事可大的呢!
你越说越夸张了。憾⽩了他一眼。
不是我夸张,而是你太好骗。她不想在这点继续与他争论,反正事实胜于雄辩,眼见为凭,她相信自己多年的观察。
那你到底答不答应嘛?
答应什么?岳少臣精神马上一来,等着实践自己的威胁。
憾哪里会看不出他眼底的期待,她没有逃避,反而恶作剧似的,突然板正他的睑,答应让我吻你。大刺剌把两片红贴了上去。
她的主动确实造成了岳少臣的错愕,但同时,更让他大为惊喜。
他边回应她,边语意不清的呢喃,永远不要怀疑,我绝对不会拒绝这样的请求。
喜我的惊喜吗?憾吻得热烈。
像这样的惊喜多多益善。手掌开始抚爱她⾝上的每一寸肌肤。
那回去看三胞胎…憾抓住最后一丝理智。
不行。显然岳少臣并未被望冲昏了头,手掌沿着她⾐服的下摆探⼊,朝她口的两处圆浑攀升。
两个人越来越投⼊,正吻得难分难舍之际…岳恁推开别墅的门走了进来,小臣啊,爸爸来看你…他当场愣住,末了只能傻傻的接了个话,们了。
顿时,吻得火热的他们,冷不防的给泼了盆冷⽔。
爸…岳少臣简直不敢相信,⽗亲会在关键时刻出现。
两人⾐物还算完整,该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要是再晚个几分,情况可能就更难看了。
至于憾,她几乎是羞到无地自容,将脸埋在岳少臣的膛里不敢见人。
许久,她才总算抬起头来,红着脸问候道:岳伯伯。心里觉得怪怪的,既为叫人撞见的羞赧,又为上回在岳家的尴尬。
听到憾礼貌的称呼,岳恁反而更不好意思了,为自己上回欺骗她,送羊回虎口的事。
憾啊,上回…岳伯伯不是故意的,你…我…理亏在先的他面对憾这未来媳妇,不噤显得口拙。
也不管⽗亲跟憾两个人尴尬来尴尬去的,岳少臣只想知道,爸,你选在这时候来,有什么要紧的事吗?他觉得⽗亲老是很会挑时间。
本来,岳恁是因为担心儿子跟憾的进展,才特意上门造访顺便打探消息,哪里料到会撞见…看来是不需要他心了。
没、没事,爸爸只是心⾎来嘲绕过来看看,这就要回去了,你们不用送我,继续!继续!就这样,前后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岳恁来了又走,宛如一阵风扫过。
临离开前,岳恁还不忘谨慎的把门反锁,免得儿子的好事再次被像自己这样的冒失鬼给打断。
自始至终,岳少臣跟憾的视线都追逐着岳恁,直到他离开,焦距才定在门板上。
半晌,两个人缓缓的收回视线,就在他们的视线重新会的瞬间,噗哧一声,同时笑了开来。
听岳恁离去时鼓舞的语气,彷佛把爱做当成是喝开⽔,说继续就能继续似的简单,全然毋需讲求气氛跟感觉。
你猜,你爸爸现在怎么来着?憾有趣的问,揣测着岳恁此刻的心情。
车子一发动,直接开进礼饼店。岳少臣说得夸张。
骗人!她怀疑他是在诓她。
傻瓜,都知道是在骗人,还露出傻傻的表情。他捏了她鼻尖一下。
是、是,如果不傻,怎么会乖乖给你们一家子联合骗了回来。对于那⽇在警局受骗上当一事,憾仍耿耿于心。
亏她还那么相信民人的保⺟,经过这事以后,看来有待重新评估了。
怎么,到现在还是对我很不満意?岳少臣明知故问。
你现在才知道。她配合的说着反话。
那我得加紧努力才行。岳少臣说着,果真如岳恁期望的,继续刚才被中断的亲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