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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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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滩上万头攒动,蔚蓝的海面充斥着各式各样的海上活动,不论是冲浪、游泳或是沙滩排球,每个人的脸上清一⾊地挂満‮悦愉‬的神⾊,除了一个粉蓝⾊的⾝影以外。

  喂!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太阳最強烈的时候?我们可不可以别再到处乱晃了,回饭店好不好?

  阮棠被烈曰晒得整张脸红扑扑的,虽然她是在南部长大,却不曾对当地的⾼辐射阳光免疫,所以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她绝不在曰正当中的时刻出门。

  你别老是'喂'啊'喂'的叫,我说过我是有名字的,叫我的名字你会死啊?铁鹰瀚全然不把她的‮议抗‬当回事,他专心地看着人嘲聚集的方向,并认真地记在脑子里。

  这次南下除了什么巡视名下产业的狗庇理由之外,最主要的是,铁鹰集团想在听嘲饭店附近增设俱乐部的设备。

  虽然决议地点由邵慕风去探勘,但他⾝为铁鹰集团的总裁总不好只沉溺于度假,当然多少要有点贡献,否则慕风计较起来,那可真教人吃不消。

  你是老板我是伙计,我怎好越权叫你的

  名字?烦死人了,三天两头就得和他斗斗嘴,这人还真不好伺候。

  铁鹰瀚顿了顿脚步,回过头看着她的苦瓜脸。

  过来。他对她伸出手。

  ⼲什么?阮棠瞪着他伸过来的大手,感觉空气变得稀!爆⾝体的温度似乎又上升了,搞不清楚是太阳离地面越来越近,还是因为他。

  叫你过来就过来,哪来那么多问题?铁鹰瀚回敬她一记凌厉酌瞪视,见她还杵在原地不动,⼲脆退了两大步,移樽就教地走到她的面前,不容置喙地一把抓住她的手。

  ‮热炽‬的温度不断由他的掌心传递到阮棠的心脏,她愕然地发现自己的心跳竟然因此而失速,鼻头开始徽微发汗,莫名其妙地紧张了起来。

  相较于她的不安,铁鹰瀚显得自在得多。几天相处下来,他逐渐习惯有她在⾝边的时光,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新奇感受。

  从小开始,他一向要什么有什么,以至于养成他对任何事物都不是那么在乎,也不曾认真地在乎⾝边的每一个人;邵慕风是个例外,因为邵慕风与他一般好強,两人刚认识时,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却同样仇视对方稳健的锋头,直到一桩意外将两人由敌视变为欣赏。

  那起意外直至现在回想起来,两人都还觉得荒谬而可笑…

  起因是校內的小混混争权势,不知为何把脑筋动到他们两人⾝上,屡次放话得不到善意的回应,终于惹恼了混混老大,将他俩分别约出来谈判。

  本来是极威风的阵仗,却没料到出了乌龙手下,原本预定的个人约谈,阴错阳差之间竟将两人约在伺一时刻,当两人同时出现在学校的体育馆时,顿时全场气氛凝重起来。

  混混老大強自镇定,毕竟自己还有一二十个手下,就算这两人再怎么厉害,也难敌人海战术的攻击,所以便开口要他们加入帮派。

  铁鹰瀚与邵慕风当然不肯,原属天际翱翔的飞鹰怎肯屈于别人的蚁巢,何况从事那种见不得人的小贝当,他们还看不上眼;双方既然达不成共识,紧张的气氛便十分轻易地引爆,小混混们便将两人团团围住,企图以武力逼迫他们就范。

  罢开始两人各打各的,后来发现这样太浪费时间,于是互相使个眼⾊给对方,改采交叉作战,很快便摆子一二十个小喽哕,更顺道将不知死活的混混老大修理一顿,让他死了这条心,也因此成就了两人的友谊。

  现在除了邵慕风,铁鹰瀚的⾝边又多了个例外,那便是没什么个性的阮棠。

  阮棠真是人如其名,软软的个性就像颗没骨头的软糖;,叫她往西,她便不敢往东,即使一开始她总会有些龃龉,但往往最后她都是妥协的一方,屡试不慡。

  当然啦,她还是有所坚持的,例如要她做铁鹰瀚的女人,她就死都不肯。不过他却诡异地觉得窃喜,因这证明她不是个随随便便的女人,而且还挺自爱的,单就这一点就足以令他心折。

  他算是企业家的第二代,从小看多了父亲与一大堆叔叔伯伯的糜烂生活,更看清了许多女人为了追求权势,无所不用其极地耍手段、搞阴谋,甚至可以为了金钱出卖⾁体,所以阮棠的坚持反而使她的魅力加分,且急遽上扬。

  铁鹰瀚兀自得意地握着阮棠的小手,漫步在人満为患的沙滩上,他早忘了自己之前之所以漫步沙滩的目的,他现在只想好好地享受与她散步在美美海边的时光。

  糖糖!就在阮棠猛呑口水、不知所措之际,嘈杂的后方沙滩传来逐渐清晰且呼唤她的声音,令她从迷思中惊醒,停下脚步回头听声寻人。

  铁鹰瀚当然也注意到这个突如其来且极为煞风景的声音,他蹙起眉,难得的好心情在看到迎面朝阮棠奔跑而来的大男孩后全数散逸。

  总算赶上你了。男孩脸上挂着略显稚气的笑容,急喘的呼昅明显昭告天下他跑得有多急,这细微的发现让铁鹰瀚眯起了眼,看向他的黑眸多了分敌意。

  ⾼大哥?你怎么有空来?阮棠一脸惊喜,粉嫰的脸蛋露出甜美的笑靥。

  斑国树是她刚进听嘲饭店时的指导员,负责教会她每一项工作的基本注意事项及方法,等她熟悉全部的工作流程后,⾼国树便因要继承家中事业而离职,阮棠常因不能与之共事而遗憾,今曰一见,难怪她満脸喜悦。

  铁鹰瀚冷眼睨着阮棠刺眼的灿烂笑颜,对她口中的⾼大哥更为不満了。

  这姓⾼的家伙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看来这颗小软糖挺有男人缘的嘛!先是领班吴志蒙,然后是这个⾼大哥,以他同样⾝为男人的眼光来看,不难看出这两个男人都对他的小软糖有意思…

  握着她的手倏地紧了紧,铁鹰瀚的眸底现出少见的迷惑…

  他的小软糖!?

  他什么时候把她归属于自己的名下了?他怎么都没有发现?

  食指勾搔着下巴,耀眼的阳光洒下満天金粉,将阮棠红咚咚的脸蛋衬得更加诱人;铁鹰瀚微眯起眼,以绝对犀利、精准的黑眸审视着她,没多久,他竟勾起嘴角笑了。

  好,就决定是她了!她就是他铁鹰瀚这辈子决定要的女人了。

  今天难得跷一天班,你不要问得那么清楚啦!⾼国树天生一副娃娃脸,一旦腼腆起

  来,外表足足比实际年龄小了五六岁。

  喔…万一被你老爸捉到,你就惨了!

  阮棠完全没料到铁鹰瀚的脑子已经转了好几圈,并私下决定她的未来,仍一派天真地与⾼国树攀谈。

  放心啦!就是他不在,我才敢溜出来找你啊!

  斑国树没漏掉铁鹰瀚对他的敌意,他看着铁鹰瀚与阮棠交握的手,语气微微泛酸地问道:你男朋友?

  阮棠愣了愣,若非⾼国树提醒,她还真忘了铁鹰瀚的存在呢!她微红着脸想菗回被他紧握的手,并试图想解释。

  别逗了,当然…

  当然是。没让阮棠有机会将话说完,铁鹰瀚马上开口截断她的话,为的就是断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妄想。

  我们不仅正在交往,而且目前正处于'同居关系'中。他刻意将自己与阮棠的关系形容得暖昧不清,让阮棠再也没有辩驳的机会。

  嗄?果然他这么一说,阮棠整个人都呆掉了,她甚至忘了要澄清,只是一脸呆滞地瞅着铁鹰瀚,她看起来一副有一堆疑问要质问他的样子,其实脑子里一片空白。

  斑国树震惊地看了铁鹰瀚一眼,在看看尚处于混沌中的阮棠,內心里五味杂陈。

  他不得不承认,阮棠与她的男友实在是天作之合,男的酷帅、女的娇俏,只是心里总有那么点不甘心,毕竟他觉得自己并不比那个男人差,若不是必须回家接管事业,搞不好今天站在她⾝边的人会是自己,至于那个男人…

  吃屎去吧!

  当面在心里诅咒别人是不礼貌的行为。

  恍若看穿⾼国树的想法,铁鹰瀚冷睨了他一眼,不由分说地拉着阮棠意欲离开。你说什么啊?阮棠被他以蛮力拖着走,一边回头看向⾼国树,一边好奇不已地向铁鹰瀚询问。女人,闭上你的嘴!铁鹰瀚庒低声音警告。

  糖糖,如果我没记错,明天是你的轮休曰对吧?⾼国树不満被冷落,挑衅似地在两人⾝后喊道。

  明天?阮棠想停下脚步,铁鹰瀚却完全不给她机会,她只好以脚后跟抵住沙子,企图利用‮擦摩‬力来阻挡铁鹰瀚所造成的強大拉力,结果非但阻挡不成,还让细沙全跑进鞋子里;害她皱了一张俏脸。

  对啦,应该没错。她现在一颗心全放在鞋里的细沙上,于是敷衍地应了他两句。

  那你把明天的时间留给我,我带你到市区玩。他俩越行越远,⾼国树不得不以手掌圈成圆弧状,附在嘴边对他们的背影吼道。

  好啊,就这么敲定喽!

  ⻩金海岸离市区还有一大段距离,饭店的工作人员几乎都住在饭店附近,加上工作繁忙,根本就没什么时间与机会能到市区晃晃,因此⾼国树的提议让阮棠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应。没问题,我明早十点准时来接你!⾼国树乐呆了,她竟当着男朋友的面答应自己的邀约,那不是表示他还是有机会可以反败为胜?

  好。阮棠笑着挥手与他道别,回过头面对铁鹰瀚时却一脸埋怨,喂!停一下啦,人家鞋子里面都是沙子,难过死了。

  既然甩不开他的手,阮棠只得一面追赶他过快的步伐,另一手拉扯着他卷起的袖子,看起来好不愧狈。

  铁鹰瀚不发一语,继续拉着她直走。

  阮棠瞪着他的后脑勺,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却由他紧绷的下颗弧线隐约嗅闻到他的怒气…

  邵慕风跷着二郎腿,脚不时神经质地抖两下,嘴角不甚正经地叼根牙签,双臂恣意延展成直线,跨放在长沙发的椅背上,漂亮魔魅的黑眸饶富兴味地盯着坐立难安的阮棠,越看眸底的笑意越浓。

  邵先生,你可不可以别这么直接地瞪着人家瞧?感觉挺…不自在的。阮棠就坐在邵慕风的正对面,她不好意思明说他此刻的模样像极了电影里的黑帮老大,只得不停地变换坐姿,借以忽视心里莫名其妙的假想。

  别这么客气嘛!我都可以跟着大伙儿叫你'糖糖'了,你唤我慕风又何妨?以邵慕风慡朗的个性,早就在工作人员之间混熟了。

  皮皮地笑了两声,他倏然伸手一抹脸,立时一改常态地露出凶相,恶狠狠地瞪着阮棠:而且这种眼神才叫'瞪',之前充其量只能称之为'看'。

  他很快地又变回原来的笑脸,并为她上了课察言观⾊。

  你…阮棠张大两只眼睛瞪着他,小嘴微张,却吐不出任何话语。

  如何?分得清楚了吗?邵慕风弹了弹手指,吊儿郎当地问道。

  阮棠愣愣地看着他俊逸的脸,霍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皮,并用力地往两旁拉扯;邵慕风没料到她会有如此出人意表的举动,一时间也吓傻了,直到铁鹰瀚适时地推门而入,方才解除了两人僵持的魔咒。

  你们在玩游戏?铁鹰瀚看了眼邵慕风快被拉扯成菱形的脸,可有可无地说了句。

  邵慕风一把拍开阮棠作怪的小手,他眼角含着可疑的水光,两只大掌死命地揉搓才被‮躏蹂‬过的脸皮。

  你疯啦!白痴才玩这种受虐的游戏!他尖声怪气地嚷嚷,并以眼神指控満脸无辜的阮棠。

  铁鹰瀚懒懒地瞟了眼阮棠,马上让她坐得端端正正,不敢再造次;他还在气她呢!自然不会给她好脸⾊看。

  鹰瀚,你好歹也为我可怜的脸皮说句话吧!邵慕风实在百思不得其解,一向自恃甚⾼的铁鹰瀚竟会煞到这颗小软糖…

  唉,也好啦,俗话说柔脑扑刚的嘛!

  鹰瀚的处事手段是強硬了点,也许这软软的小软糖会改变他也说不定。

  我怎么知道你们之前在搞什么鬼?搞不好你是心甘情愿让她捏的咧!铁鹰瀚烦躁地拉开淡蓝⾊的窗帘,皎洁的月光粼粼洒落在海面,形成与白昼截然迥异的风情。

  邵慕风闻言挑了挑眉。

  唷呵!这句话可真酸呐!

  这家伙总不会白痴到把自己当成他的假想敌了吧!他虽不至于眼⾼于顶,却也不似他铁鹰瀚如此好胃口,他可是挑食得紧咧,而且他从不吃甜食,尤其是软糖!

  若有所思的黑眸流转在房里另外两人之间,一个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头垂得低低的,不时抬⾼眼角偷觑他的反应;另一个更绝了,活像埋了十吨炸葯的火葯库,并且有随时引爆的危险。

  想想,也有好些年没看过烟火了吧!他暗忖,嘴角勾起诡异的弧线…

  是你自己把我和糖糖单独留在房里的,现在我让她给欺负了,你也是亲眼所见,竟然说这种没良心的话,真教人伤心啊!邵慕风偷偷沾了两滴口水到眼角,并夸张地勾起小指头假意拭泪。

  还好铁鹰瀚正烦着,没空注意他的小鳖,计;他眨了眨眼,神鬼不知地偷瞄阮棠的反应。

  这种实证法的测验成功率⾼达百分之九十九,它是利用人类的嫉妒心为引石,测验双方投注的感情指数多寡;如同所有的证明法则,它必定多少有些失误,那百分之一的失误是在某一方为蓄意欺骗的原则下方能成立,但他相信阮棠没有这种能耐。

  阮棠当然不知道这是邵慕风的诡计,她只觉得邵慕风的语气变得跟平常不大一样,一些似曾相识的片段滑过她单纯的脑袋,霍然与此刻的情景相结合,她惊瞠着眼,嘴巴都忘了闭上。

  哎呀呀!她怎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他们住进来的头一天,自己不就发现了他俩的关系不寻常?这也是她之所以愿意留下照顾铁鹰瀚的原因之一,怎么这会儿全忘光了咧。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邵慕风的一举一动,不知怎地,她突然希冀这一切纯粹是自己胡思乱想,他们两人不会是自己想象的那种关系…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婆婆妈妈?烦死了!铁鹰瀚瞧都没瞧他一眼,一径儿盯着窗外的风景,恍若窗外的美景他从不曾见过,且被深深昅引一般。

  我就知道!邵慕风注意到阮棠的眼底闪着疑虑,知道鱼儿已然上钩,他不噤更加卖力地火上加油。

  我就知道你有了新人忘旧人,哼!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

  阮棠呑了呑口水,她抓着沙发上的抱枕,手心微微沁出汗,双眸一瞬也不瞬地没敢离开邵慕风的脸。

  天呐!他会不会太夸张了点?简直把电视剧里的妒妇完完整整地搬到现实生活里来了嘛!虽然这并不是不可以,但…他是男人呢!好恶心!

  什么新人旧人?铁鹰瀚总算发觉了那么点不对劲,他蹙起浓眉,回头莫名其妙地看着邵蓦风,而且什么叫'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难道你不是个男人!

  铁鹰瀚的反应让阮棠大大地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有一个看起来是正常的,但邵慕风紧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竖起全⾝的寒⽑,吓出一⾝汗…

  你这没良心的,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到现在还怀疑人家的性别;糖糖,你说他是不是良心被狗吃了?他故意拖阮棠下水,如此演来比较逼真。

  阮棠双眼圆睁,心跳急遽‮速加‬,整个人绷紧地紧靠在沙发椅背上,面对邵慕风的点名,她只能呆愣且被动地点头,事实上她根本搞不清楚自己为何要点头?

  你跟着搅和什么!看着她的头上下点动,铁鹰瀚憋了一下午的气终于全数爆发。

  要不是你答应什么'⾼大树'的邀约,我就不必找人代你去赴约;不找人代你赴约,自然就不会把你跟慕风留在房里。现在倒好,你们一唱一和,反过来说我的不是,谁才是真正没良心!?

  铁鹰瀚一阵咆啸之后,风之房里静谧得听不见半丝声响,未几…

  是⾼国树,不是⾼大树…沉默的空间里传出阮棠嗫嚅的声音。

  不是她爱吹⽑求疵,也不是她胆子大,敢纠正他,只是叫错别人的名字是很不礼貌的一件事,她想了又想,终究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噗嗤一声,原本准备看好戏的邵慕风一时忍俊不噤,当即笑场。

  哎唷!这颗软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难道真的看不出来,鹰瀚就是为了那棵⾼大的树而心情郁闷的吗?他忍不住开始同情鹰瀚的爱情…邵慕风这一笑,让铁鹰瀚更为之气结,一张俊脸变成铁青⾊;他怒极反笑,不过是阴侧恻的笑:你倒是把他的名字记得挺清楚的嘛!

  当然,那是基本礼貌呢!阮棠感受不到他的咬牙切齿,一径儿以为警报解除,天真地露出笑容。

  邵慕风可就没那么傻了,他一听鹰瀚的嗓音变得懒散,马上就警觉到事情大条了,不待铁鹰瀚赶人,他马上主动地脚底抹油…溜!

  铁鹰瀚冷睨了眼被轻声关上的房门,那种一合上就会主动上锁的装置让他省了几步路,不必亲自跑一趟去上锁。他可不想接下来的谈话让外人听了去,因为他决定跟她说清楚、讲明白。

  可是自动上锁的声响却让阮棠惊觉到对自己极为不利的情势,她不自觉地敛去笑容,神⾊也马上显得不自在。

  好了,现在所有'闲杂人等'已全数离开,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何你会捏着邵慕风的脸吗?

  懊死!面对别人时,她是轻松又自在,为何一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就像被大野狼盯上的小白兔般惊恐?仿佛大祸临头似的。

  喔?阮棠愣了愣,刚才的过程在脑海中自动回带,总算让她想到了捏脸事件的始末:喔,我想确定看看,邵先生的脸是不是戴了面具?

  一句邵先生让铁鹰瀚晦暗的心情明朗不少,不过他还是有听没有懂:说清楚一点。他命令道。

  好啊!阮棠正愁没人可以分享她的发现,喜滋滋地接下他的命令,我觉得邵先生很奇怪耶,从你出去之后,他就一直盯着我看,而且笑得很…怪异,好像我脸上写了什么字一样。她现在想起来还会心里发⽑呢;

  铁鹰瀚蹙起眉,心头的乌云加了两公分厚度:然后呢?他昅了口气,平静地问。

  然后我觉得很不自在啊,所以叫他不要瞪我。她老实地回答。

  你可不可以省略过程,说重点!早八百年前他就拒绝用这种漫无条理的对谈方式讲话,理由是太浪费时间,没想到这女人让他最起码退化了五年的功力逐渐恢复了,而他竟对她没辙?

  你不要那么凶啦!你都没看见他的表情,真的很厉害耶,本来还是笑嘻嘻的哦,谁知道一瞬间就变脸了…

  阮棠比手画脚地演练一遍,双眼熠熠生辉:我以为他学过四川变脸的特技嘛,所以才想捏捏看。看会不会掉张彩⾊的面粉皮下来。

  铁鹰瀚头痛地揉了揉太阳⽳,虽然她说得沫液横飞,却是绝对的七零八落,所幸经过他异于常人且条理分明的脑袋整理过后,他大致了解了七八分的情况。

  OK,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他摔坐进三人座的沙发,舒适地伸直修长的腿,小腿跨举在沙发扶手上。

  我们来谈谈你的另一个反应。

  嗄?还有啊!?阮棠垮下嘴角,连带地也垮下肩头。

  嗯哼。铁鹰瀚闭上眼,将左手枕在头下,极为慵懒地说道,刚才慕风在这里瞎搅和,你倒是挺配合的嘛!一颗头点个不停,现在我想请你解释清楚,为什么一径儿猛点头?

  啊?阮棠心跳漏了一拍,莫名地,右边的眼皮无法控制地跳动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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