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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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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瑜格…瑜格…”

  当作没听见!当作没看见!

  庄子忆扯着裙摆小跑步逃命去,小喜也跟着一直跑一直跑。

  “瑜格别这样,我真的有话跟你说。”陈庆林拉住她的手。

  “二姑爷,你别乱摸‮姐小‬。”小喜连忙扯开他的手,⺟鸡般护在她的⾝前。

  “瑜格,我是真心的,我绝对不会像卓总管那样不尊重你,请你嫁给我。”陈庆林隔着小喜向她喊话,以为她不肯嫁卓任文是因为卓任文对她轻薄惹怒了她。

  “你又什么时候尊重过我了?”庄子忆很不屑地睨了他一眼。

  “我一直很尊重你呀!”

  “你认为当着我的面和我妹子‮情调‬是尊重我?没搞清楚状况就扣我淫乱的帽子是尊重我?娶了我妹再来纠缠我是尊重我?陈公子,你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庄子忆有急事要找卓任文,被这只癞蛤蟆拦住很不慡。

  “我会改的,只要你嫁给我,我一定改的。”

  “你再继续拿下半⾝思考吧!你家问题大了,你还⾊欲薰心,薰死你好了,小喜!拦住他。”没空理他,她转⾝又冲向卓任文的书房。

  “是!”小喜扛下重责大任,硬是挡住陈庆林。

  庄子忆跑得很急,在走廊的转角处和正准备去兴师问罪的卓任文撞在一起,她“呀!”地惊呼一声,往后弹,幸好他眼明手快地将她拉了回来。

  “你走这么急⼲什么?”她还是来了!他的心狂跳了一下。

  “找你呀!”她的眼里也有欣喜。

  “陪我一块出门吧!”他拉着她一块走,因为后有追兵。

  “去你的书房吧!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说。”她也怕那一只追过来,又将他拉回来。

  分隔三天,她好想他,但要先办正事,她听到一些內幕消息,不知真假,心想告诉他比较好。

  “不!我们边走边说吧!”他眼尖看见前方又有某个陈姓花痴女疑似在找他,连忙转个弯往另一个方向走。

  “你刚不是说要出门?”

  “不出门了,躲人比较重要。”他拉着她一块挤进另一边假山里的小空间。

  “你⼲了什么龌龊事要躲人?”她开始对陈‮姐小‬升起満缸的醋意。

  “人长得帅不必⼲什么坏事就已经无处可躲了。”盯着她的侧脸,他很想问、超想问那个男人的事,但…该问吗?

  “这么臭庇!”她冷哼。

  “喂!”

  “别学我叫你喂!”

  “问你一个问题。”他异常严肃地瞧着她。

  “哦?”他周遭的气息是她没感受过的肃杀,发生什么事了吗?

  “谁是方沛成?”

  “咦?你怎么知道他的?”她惊愕不已。

  “原来真的有这个人。”他的神情更冷僻了些。

  “你…该不会是偷听我说梦话吧?”她十分好奇,她是什么时候告诉他的?怎么没印象呢?

  “在那可恶的台北?”原来真的有人等她!他心头怒火拚命烧。

  “台北哪里可恶了?”不对劲?超不对劲的!

  “他很帅涸啤美?”原来她真的脚踏两条船?凭他居然“只”算一条备选的船?

  “跟你差不多啦!”他⼲么一脸的愤恨?世上帅的人多的是,有必要计较自己是不是最帅的吗?

  “原来如此!”他苦笑一叹,没想到冯妤慧说得居然是真的!他的热情当场被怒火燃烧殆尽,目光炽烈地瞪着她。

  “什么、什么啦?”他这冷飕飕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那婚事就算了!”他很恼,非常的恼,恼得想杀人了!头一次觉得狠狠栽在一个人的手里!

  “啊?”他该不会在吃醋吧?庄子忆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失陪了!”他強忍住怒火冷淡地说完后,便走出假山头也不回地离去。他没这么不济,还要让人慢慢挑选,他若不是她心中的唯一,他宁可不要!

  “喂?”她简直当场呆住,搞什么鬼啊?她就算说梦话也一定把那浑球骂到臭头呀!他怎么可能吃方沛成的醋呢?

  “但他刚刚的意思明明就是因为方沛成,所以他不要我了呀…为什么?啊?为什么啦?”

  她慢慢走出假山,边走边生气,愤恨地骂道:“方沛成你这浑球,远在数百年后,居然也有本事坏本姑娘的好事,你最好别再落到我的手中,绝对把你碎尸万段剁了喂狗!”

  “哟?这不是大姐吗?又来找未婚夫呀?”冯妤慧満脸嘲笑地朝她走来。

  她心情很糟,不想理她。

  “你要小心喔!这回千万要看好你的未婚夫,小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天生丽质,就是会昅引男人的目光,任文他早上才不停地向我献殷勤,希望我能陪他,也不想想人家可是有夫之妇呢!不过男人就是男人,哪拒绝得了美⾊呢?大姐你最近虽然美了些,但还是…啊?我没别的意思,咦?时辰差不多了,我还是先去看一看任文好了!”冯妤慧做作地扭捏作态,一脸恶笑地走了。

  “搞什么啊?他又不是突然变白痴或是被陈庆林给附⾝,哪可能向你献殷勤呀?呿!今天是什么好曰子呀?牛鬼蛇神都跑出来凑热闹,最气人的是卓任文那小人,我又没对不起他,⼲么摆臭脸给我看呀?”庄子忆的怒气愈积愈深,快气爆了,不管了,她要回家了!

  等在原地的小喜见她怒气冲冲地走过来,连忙道:“‮姐小‬要说的事都说完了吗?”

  “啊?”庄子忆发出惨叫,她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事,她有消息要跟他讲的啊!唉…现在要她回去找那毁婚的混帐,她可不保证不会跟他⼲架咧!

  …

  离开假山的当下卓任文就后悔了,却拉不下脸回去求她,那惹他心烦的女人居然也没追来,害他又气又呕又郁卒。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这一天!凭他居然也要跟人抢女人!气死他了!

  可那女人…可恶!那女人的确值得他拚老命去抢!

  他倏地停下脚步,他的尊严受到严重打击!庄子忆!是的,他栽在她的手里,还栽得心甘情愿,但这种事怎能让她知道?

  “等叶师君的事了了,我要把她绑到天涯海角蔵起来,让她永远也回不去,让那什么方沛成永远等不到人!哼,我绝对不会放手!”他咬牙切齿地宣示道。

  他正要走回书房,却在书房前遇到环胸抱臂一脸不耐的陈庆林。

  “少爷有事?”他保持礼貌地问,看这样子他应该是在等他…

  “你来陈府多久了?”口气颇差。

  卓任文扬扬眉,这小子仿佛积怨已久,怎么?他碍到他了吗?

  “爹救了你也让你住这么久,你差不多该离开了吧?难不成想永远住下来?”陈庆林一肚子火,完全没细思陈府能成为首富全靠卓任文。

  他被嫉妒冲昏了头,妻子老是对他抛媚眼已经让他很不甘了,如今连他最想得到的冯瑜格都成了他的,爹不仅疼他更是对他言听计从,这家伙把该属于他的一切全抢走了,顿时所有的怨恨有如火山爆发。

  “当然不想!”

  “那就快滚吧!看到你就烦!”陈庆林把被庄子忆拒绝的怒火全扫向他,发完火掉头就走。

  卓任文盯着他的背影冷笑不已。看来就算他替陈老爷解决掉这次的事,陈府也撑不了多久…算了!那已不是他的事了。

  他转⾝才打开门想进屋去,没想到又被叫住。

  “卓总管,人家刚刚的话还没说完耶!”冯妤慧仍没忘记要绊住他的伟大任务,远远瞧见他又急忙黏上来。

  “你没说完关我什么事呀?”拷!今天是什么鬼曰子,所有人都跟他过不去?

  “可人家有事要对你说呀!”

  “少来烦我,花痴!”他“砰”一声关上门。

  …

  “‮姐小‬?”

  “⼲么?”庄子忆耝声耝气地吼道。

  “你别再磨牙了,好恐怖。”小喜跟在她后面,听得全⾝都起鸡皮疙瘩。

  “我磨牙?我是什么人会磨牙?”她气得全⾝都在发抖,突然她停下脚步回⾝按住小喜的肩头。“我决定了!小喜去帮我找根棍子,愈耝愈好!”“棍子?要⼲什么?”小喜讶异地看着她。

  “揍人!快去找!”她转⾝继续走。

  “‮姐小‬要揍谁?难道是二姑爷?”

  “他算哪根葱?值得本姑娘动手?”庄子忆火大的拉着裙摆大步往前走。

  小喜看向前方,是准姑爷的书房,难不成她想揍他?不会吧?

  “‮姐小‬,不行啦…”小喜拉住她,庄子忆却拖着她前进。

  好不容易来到他的书房外,庄子忆远远就见到卓任文打开窗子,立在窗前凝望着天空发呆。可恶,冯妤慧不是说要来找他吗?那女人怎么没在这里搅局呢?

  “一朝为苍蝇终生为苍蝇,就算他不为所动,冯妤慧你也应该要纠缠到底,让他痛不欲生拿头撞墙才对呀!气死我了!就我烦,为何他可以得到清静呢?太不公平了!”

  卓任文回神正巧见到她们,惊讶之余还赏她一个白眼“砰”一声将窗子关上。

  这举动恼火庄子忆,她甩开小喜,火冒三丈地冲进门去,指着他的鼻子开骂。

  “你什么意思?见到是我就关窗?如果是陈‮姐小‬就像只哈巴狗般迎上前去,哼!难怪你要毁婚了。”

  “我毁婚?你昏头啦?明明是你坚持不嫁的,为了你那恶心得要死的方沛成!”

  “关他什么事呀?你你你…还跟冯妤慧不清不楚,明明就你不对!”

  “真要算?那你还不是跟陈庆林拉拉扯扯?”

  “少污蔑我⾼尚的品格,你很过分喔!居然把我跟癞蛤蟆扯在一起?”

  “⾼尚的品格?我怎么没看见?我只看见脚踏两条船的讨厌女人!”

  “你这浑球!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你…你简直比方沛成那不要脸的混蛋还可恶!是古今中外最恶劣的浑球!”她气哭了,她明明不是想说这些的,为什么总是有理说不清呢!

  见到她飙泪,他忍不住心疼,开始后悔起来,再慢半拍地消化掉她话里的意思后,他傻眼了。“方沛成是不要脸的混蛋?”

  “我原以为天地间就方沛成最烂最坏最该下地狱,没想到你比他还坏,我…怎么这么倒楣?”她边哭边骂。

  原来她恨那男人…不对,等等,该不会是由爱生恨吧?他情急之下脫口问道:“你跟他相爱?”

  庄子忆一听当场气爆了,追着他猛打,所有拿得到手的东西全成了凶器,不停地砸向他。“卓任文我真是看错你了,我跟你有仇吗?你乱怀疑我也就算了,⼲么还诅咒我?”

  “你没爱过他?”边逃还要边躲暗器,卓任文闪得有些辛苦,可嘴角却微微扬起。她的反应是不爱那人啰!

  “你去死啦!到现在还说这种话!”庄子忆抓起桌上的大砚台就砸过去。

  卓任文轻松闪过,一个闪⾝人已来到她的⾝前,马上伸臂揽住她的腰,拥得紧紧的,幸福地轻笑不已。“你真想谋杀亲夫呀?”

  “毁婚的人没资格说这种话。”她噘着嘴气道。

  “你有射暗器的天分,哪天我教你吧!”她那娇俏的模样分明就是在邀吻嘛!他轻松愉快地啄了她两口。

  “喂!我们还在吵架耶!”

  “我已经收工了。”

  “可我还在生气耶!”

  “晚上我再赔你好了。”

  “晚上?你要赔我什么?”

  “我呀!全部赔给你,看你要怎么‮躏蹂‬摧残都可以。”

  卓任文心情大好,捧着她的脸庞就想一亲芳泽,忽然传来一阵嗤笑声,两人回头一瞧,就见小喜和小马躲在门边‮窥偷‬,卓任文瞪了他们一眼,两个小表马上掩上门,边偷笑边闪得远远的。

  庄子忆瞧着他无奈的神情,不噤也笑了。

  “还在生气吗?”他温柔问道,一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

  “不了,想想觉得这样也好。”

  “这样是怎样?”

  “见到你也像凡人般会吃醋会误判,我的心里就比较平衡了。”

  “喂?”

  “嘻…你被我传染了,一天到晚‘喂’个不停”

  “唉!”他摇‮头摇‬发出轻叹。

  “怎么了?”

  “认识你之后,我的程度就愈变愈差了。”

  “喂!”她的喂一出口,两人就爆笑出声,抱在一起笑得泪都出来了,总算雨过天青了。

  “卓总管!”突然门外传来呼唤声。

  “进来!”他一听声音马上答道。

  一个仆人走进来,发现庄子忆也在场,有些迟疑。卓任文道:“但说无妨。”

  “对方行动了。”

  “这么快?”

  “七夫人今早趁您不在时,将印鉴及一些重要文件都偷出去了。”

  “啊?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她忙将她大哥听到的传言说了一遍。

  “你也混太凶了吧?来这么久却到现在才讲?”

  “谁教你要跟我吵?气得我都忘了,我折回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事的,被你一吵又忘了。”

  “好好好!不怪你,反正被偷也是应该的。”卓任文拍拍她的头安抚道。

  “啊?”

  …

  “我来办正事,你来⼲什么?”两人躲在草丛里,卓任文很无奈。

  “満足我的好奇心呀!”庄子忆却是一脸的‮奋兴‬,不时地引颈张望。“你一点也不紧张,东西被偷却当作理所当然,仿佛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害我很想见识一下,你究竟有多奷诈。”

  “我可以把它当作恭维吗?”卓任文睨了她一眼,她吐吐‮头舌‬,两人不噤相视而笑。

  两人躲的位置是叶师君蔵⾝的小屋的后方草丛,由这里可以看到屋里的情况。

  “所有的地契房契都在这里,还有印鉴,已经盖了章,如今陈府名下所有财产全都是你的了。”七夫人将所有都献给那男人。

  “我的就是你的。”

  “就知道你对我好。”屋里两人亲热地抱在一起,没多久就天雷勾动地火了。

  “陈老爷对她就不好吗?这没良心的小贱人!”庄子忆气愤地骂道,她恼火的模样惹笑了⾝旁的人。

  “啊?脫‮服衣‬了耶!”卓任文见他们猴急地宽衣解带。

  “真的耶!”庄子忆伸长脖子目不转睛地瞪着。

  “别看了,这等戏码以后我们自己演比较刺激。”他失笑道。

  “那现在怎么办?等他们偷完腥再进去抓人吗?还是要直接杀进去坏他们的好事呢?”

  “反正他们是坏人,就坏他们的好事吧!”他站起⾝。“你别现⾝,我搞定它就是了。”

  “哦!”她点点头。武侠小说里那种⾼来⾼去的场面,她的确看看就好。

  就在卓任文飞⾝进屋的同时,叶师君察觉了,翻⾝提剑防范,却没将七夫人纳入保护的范围里。

  “啊!”七夫人尖叫,胡乱拉好‮服衣‬,愕然地看着心上人。他居然不保护她?

  卓任文直接向叶师君出招,两人在空中交手有如闪电般快速,庄子忆连人影都分不出来,只能从‮服衣‬的颜⾊分辨两人的位置,到底谁比较占上风呢?

  虽然说过了七年,卓任文的功夫应该已不输叶师君了,但她还是紧张地随手抓起屋旁一根木棍握在手中,以防不时之需。

  打了许久,屋里家具坏得差不多了,叶师君交手间已中了卓任文好几掌,甚至还吐了好几口血,突然他窜到七夫人⾝边扯住她就往后扔向火炉。

  可恶!他若不接下来,七夫人不死也半条命!电光石火间,卓任文只得冲上前接住了七夫人。

  就这瞬间停顿,已让叶师君有了逃脫的机会,他倏地窜出窗外,就要飞⾝远飏,突然一阵风扬起,接着是木棍狠狠地横扫过来。

  “噢…”原已⾝受重伤的叶师君低吼一声,应声倒地!

  情势急转直下,卓任文错愕地看向窗外那个将木棍扛在肩上的心爱女人。

  他正要漾开笑脸想称赞她,木棍女已发出怒吼:“你还要抱多久?”

  “啊?”卓任文一愣,低头才发现怀里仍抱着七夫人,而她还一脸陶醉地倚着他痴笑,他一阵恶心,手一松,直接把人扔在地上。

  突然,杂乱的脚步声冲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陈老爷由大队官差带领着来到小屋前,见到里头混乱的场面,不由得震惊地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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