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早上八点三十三分,小张匆匆忙忙的冲进会议室站在桌前深深一鞠躬。
“抱歉,请各位稍等一下,总经理应该马上就到公司了。”
“什么?不会吧?”
“总经理还没到公司?”
“这怎么可能?”
大家会如此惊讶不是没有原因的。
每天早上固定在早上八点半召开的早会,一向由耿劭璋亲自坐阵主持。
为了以⾝作则,耿劭璋哪一天不是七点多就早早到公司,并在八点半前准时坐进会议室,等候部属鱼贯进⼊会议室开会。
但今天,所有与会人员都到齐坐定位置,眼见时间一分一秒的经过,却连耿劭璋的影子都没见着。
原本大家还正襟危坐,安静地等待着耿劭璋的出现,但时间一拖长,大夥儿便开始按捺不住七嘴八⾆了起来。
“小张啊,你有没有打总经理的机手,联络到他的人了吗?”
“打了,但没人接。”
“哇靠,总经理这两天都粉怪异哦,昨天的午茶会报不用开就算了,还大手笔请咱们吃东西…啊今天的早会又不用开哦?他怎么舍得错过那么多可以钉我们的机会?”业务小胖口沫横飞地说道。
他这一开口,大夥马上热烈地讨论起来。
“哎,你们还记不记得前几天,有个女的下午来找耿总?”座位最靠近总经理办公室的小王,以狗仔的口吻十分八卦地问道。
“有啊!那个女的⾝材有够辣,大家看得眼睛都快凸出来了,除非是瞎子,否则怎么可能会没看到!”
“你们有没有注意,她那天下午在总经理办公室待了満久的哦…“她出来的时候,秀发微,两颊红,走路的脚步又好像有那么点不稳…嘿嘿…我看八成…”
经过小王这么暧昧的一笑,全会议室的男人们全都会意的按着肚子狂笑起来。
“原来诉这样子哦!有调和果真是有差啦…”
“以前都没看过有女人来找耿总,他正值壮年,⾎气方刚,成天工作又没地方消火,自然成天想办法找我们⿇烦啦。”
“早知道调和之后会差那么多,老大心情好脾气好,连会都不用开了,我们早该凑点钱多进贡几个女人让老大享用享用喽。”
“喂,你们觉得,会不会是昨天晚上太烈了,总经理今天早上才会迟到爬不起来开会?”
“搞不好是太多次了,脚软下不了啦!”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人,有够缺德!”
“各位,耿总…”
大概是平常太过庒抑,如今现场的气氛像锅煮沸的开⽔似的,滚得一发不可收拾,好好先生小张在前面说些什么,本没人理。
小张再次提⾼音量“各位,耿总…”
“哎哟,小张,平常看你老是挨骂,也真是够窝囊了!难得耿总不在,你就别装乖了啦…”
“对啊,你是耿总的贴⾝特助耶,有没有什么劲爆的八卦可以跟我们分享的?说出来,让咱们一起Happy一下嘛!”
“各位,听我说…”这一次,小张简直是用吼的。
大家以为他有什么好料要爆,纷纷安静下来。
“说说说,我们洗耳恭听。”
“耿总到了…”小张一脸无辜的指指会议室后门“而且,他站在那里…有点久了。”
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一颗颗头像说好似的,全都垂得不能再低,没人敢多看一眼耿劭璋黑到发紫的面孔。
大夥儿心知肚明,这下子,死罪或许可免,活罪是铁定难逃了。
*像是过了一世纪这么长,耿劭璋低沉的声音才幽幽地响起。
“我从来不知道你们闲到这种地步…这个月的业绩目标全部向上调整百分之五,没达到的人依未达成比率扣减薪资。”
底下传来众人一致的菗气声,却没人敢多哼一句。
已经气炸的耿劭璋恨不得将这群在他痛处火上加油的男人通通开除,但他终究是忍住了。
他冷冷地宣布“散会。”
他开始思索等他逮到小恋这个小魔女之后,该如何将他所受的鸟气,完完全全、变本加厉地还给她,以消他心头之恨。
一个礼拜下来,小恋的生活可说从早到晚除了排练还是排练,直到深夜才能跟大家一起回饭店休息。
虽然⾝体上很累,但工作带来的成就感,却让她觉得很充实。
尤其今晚正式演出时,他们创新的表现方式,获得参观者一致的喝采,虽说服装才是这场秀的焦点,但他们这群模特儿也算是与有荣焉。
于是走秀结束之后,他们一群工作人员包下台中一家知名的PUB,大家狂疯的打庇、聊天、喝酒、跳舞,除了庆功之外,也尽情释放演出前累积在⾝上的庒力,直到凌晨两点多,大夥儿才又一块儿回到下榻饭店休息,以免太晚觉睡,赶不上明天十一点多回台北的机飞。
难得那么放松自己,加上今天这场秀,小恋在其中有吃重的演出,开心之余,她着实喝了不少,连走路的脚步都歪歪斜斜需要人家扶。
“小恋,你还可以吧?”男模阿威将纤瘦的小恋挟在臂弯中,扶她走上二楼房间。“要不要我扶你进房?”
小恋醉眼蒙地望了阿威一眼,用力赏他一拳“免了啦!老朋友了,还想吃我⾖腐啊?”
“看你醉成这样…我是好心想照顾你咩。”
“少来,你可别把我当成一般女人,一看到你这张桃花脸,脑筋就结成一团浆糊,糊里糊涂跟你上去…我对夜一情可是敬谢不敏的唷。”
“看来你是真的还不够醉,精明的脑袋一点都没有变迟钝,”阿威拍拍她姣美的脸蛋“不过你放心,我小威从来不会強迫女人做不愿意的事,等你想通了,有需要再来找我哦,看在我们是好朋友的份上,我一定会倾全力给你最好的享受。”
“去你的!你慢慢等,绝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阿威勾一笑,很有分寸的让这场暧昧的打情骂俏点到为止“早点休息吧!明天见。”
“明天见。”
目送阿威离去,小恋就靠在门板上开始在包包里摸钥匙,不过,大概是包包里塞了太多东西,摸了半天就是摸不到…
忽地,门板由里头被拉开,小恋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连叫都来不及叫,右臂就被猛地一扯,整个人连包包都被昅进门里去。
踉跄一阵,她惊魂未甫地站定,抬头一看,发出尖叫…
“耿劭璋?”
“不错嘛,喝得那么醉,还不会叫错名字,果然是厉害角⾊啊!”被耿劭璋这么一闹,小恋也“熊熊”醒了一半。
她又惊又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话说那天打机手找不到她之后,耿劭璋先是生了一个晚上无处可发的闷气,又勉強再憋了一天,最后,他终于忍无可忍,除了到小恋住处楼下站岗之外,最后乾脆直接找上阿⽟姐,动用所有可动用的关系跟小恋平时合作的经纪公司打探消息,并打遍台中所有饭店旅馆的电话…
终于在今天下午,他查到小恋的落脚处,并且放下手边所有的工作直接开车下台中。
“如果我承认我发疯似的找寻你的行踪,这样会让你觉得很有成就感吗?”
小恋冷静的直视他似要噴火的双眸“我不明⽩你有什么必要这样做。”
她平静的模样让他抓狂的更加厉害。
雹劭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到他前“不是叫你开机等我带你出去吃饭吗?”
小恋先是一愣,随即忆起一礼拜前他离开她房间时所丢下的话,接着,她不以为然的拧起细眉。
“耿劭璋,你的确是那样说了,可是,仔细回想,当时我并没有答应你,不是吗?你凭什么对我发这么大的脾气,又凭什么因此闯⼊我投宿的地方呢?你一向都是…那么的不懂得尊重别人吗?”
“你这个心机沉重的女人,真是吊⾜了我的胃口…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行了吗?”耿劭璋失控地朝她大吼。为了她,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自若,竟然可以消失殆尽。
为了她,他在下属面前的形象彻底崩溃。
他无法忍受自己的情绪被她轻易左右,但她却似乎一直置⾝于风暴之外,冷冷的嘲讽着他的失败!
小恋气得脸⾊发⽩“耿劭璋,你又来了,你有什么权力这么数落我?”
“我说的有错吗?先是夏敬炎,再来是那个叫你宝贝的男人,到我公司找我时,你又轻易倒⼊叶风怀里,还有刚才送你回来的小⽩脸…”他火大的将她推向时钟面前“看看现在几点了?跟一个男人搞到这种时间才回来,还要我相信你们之间清清⽩⽩吗?”
小恋冷笑,连解释都不屑跟他解释“是呀,瞧您把我形容的跟个女一样,而你…耿劭璋,又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找到我的行踪,然后千里迢迢从台北来找我呢?莫非,您、犯、、吗?”
室內的空气在瞬间冻结。
小恋的话狠狠地刺中他內心最虚弱的部分。
雹劭璋无法反驳,眼中那团愤怒的火焰,转而被一种深黝的狂猛所取代,那冷凝的沉肃,⾜以令人害怕。
他忽然掀起角,地笑了。
“既然你也不否认自己的‘游广阔’,在我面前,又要什么心机,拿什么乔呢?”
“什么意思?”
他将她到墙角,双手撑在墙面上,铁臂牢牢的将她困在他的壑之问,逃也逃不了。
“聪明如你,不会不知道我想要你。”
強庒下扩散在心头的诘异与危险的战栗,她脸上仍笑得媚妩“爱说笑…像我这种女人,怎么配得上像你这么有品味的男人呢?”
“也许你说的对,但我仍然要你…现在就要!你可能不知道,我一向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
霸道的宣示完,不等她回应,耿劭璋已低头狠狠攫获她的红,他耝鲁的侵⼊她的檀口,狂疯的昅她小巧滑溜的⾆尖,双掌更紧紧箝住她纤细的⾝,使她整个人密不可分的与他的⾝躯贴在一块儿。
唯有如此的狂炽,才能稍稍发怈翻滚在他体內的嫉妒之火,才能让他觉得自己在片刻间夺回了主导权!
而无论这股莫名的望背后代表的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无法再容忍她置⾝事外的冷静,他宁可与她一同毁灭,也不能再接受不定的煎熬。
天!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內敛庒抑的男人狂疯起来,会是这样的狂恣悍然。
在他烈猛的略侵里,她的理智几乎要完全被淹没殆尽,转瞬间,她只能放纵自己掉进这潭望的漩涡,跟随着他的步调旋转、旋转、旋转。
深吻究竟无法宣怈沸腾在耿劭璋口的望,热的开始不安分的向下吻上她⽩嫰的肩颈,他急躁的以手指找着她连⾝洋装的拉链,猛地拉开…
肌肤直接贴触到墙壁的凉意,让小恋有了瞬间的清醒。
小恋劲使推他,却撼动不了他精壮结实的膛半分“耿劭璋,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会后悔的!”
他大掌伸向她雪⽩细嫰的裸背,爱不释手的来回抚触着“我耿劭璋的字典里没有后悔两个字。”
“就算我是女,你也不该強暴我!”
“我相信你对我并不是完全没有反应…否则,刚才⼲么回吻我?”
小恋又羞又懊恼,但她明⽩,现在并不是自怨自艾的好时机,她得为自己现下的境况想想办法。
“好吧,就算我对你不是完全没感觉,但,我并下希望我们的第一次是在含对彼此的误会中完成,那对我而言,将是一种莫大的遗憾。”
她的声音充満感情与温软的请求,让耿劭璋満脑子想服征、想报复的念头有了些许的松动。
“误会?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他嘴硬地说道。
“首先,那个叫我宝贝的,其实是我爷爷,至于那天我为何会倒在叶风怀里,则是因为我两餐没吃又有点感冒,差点昏倒…而今晚我是跟─群同事出去开庆功痕,阿威的房间刚好跟我同在二楼,所以由他顺便送有些酒醉的我回房,很多事情,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恋毫不迟疑地说着,生怕一个停顿,又会起耿劭璋发的“兽。”
“还有,上礼拜你去找我的那天晚上,你也知道我刚睡醒,整个人神智不清的,我本忘记第二天我必须到台中工作,恰好我们排秀的地点机手又收不到讯号…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误会,相信我,劭璋…”
她美丽的长睫⽑扬呀扬的,眼眶还似乎盈満晶莹的泪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吗?”
看见她楚楚可怜的求他原谅的样子,耿劭璋的心便软了大半,想想自己方才的冲动,他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他悻幸然地道:“既然是误会,那我刚才问你的时候,你⼲么不早讲,害我以为你耍我,才会那么生气。”
“都是我不好…”她将双手爱娇的环在他颈上“那你现在不生气,不惩罚我了哦?”“算了。”
从他肩颈肌⾁的感触,小恋可以完全确定方才还狂猛的像只狮子的他,现下真的是完完全全松懈下来了。
仰头朝他甜甜一笑,她主动将嘴凑近他,一副等着他来吻的人模样。
雹劭璋不疑有诈,雀跃的低头准备再次品尝她甜藌的红。
几乎在同一时刻,一阵尖锐的狂痛自他男的紧绷处传来…
彼不得什么形象,耿劭璋以双手护住体下,疼得咬牙切齿,挤眼皱眉。
他简直不敢相信地咆哮“何小恋,你踢我?你竟然用膝盖顶我?”
这下子,小恋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推开挡在面前的他“别怪我,是你这个自大的⽩痴太低估我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刚才说的一切,全是骗我的?”
“不完全是。但,没有人可以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包括向你解释我的私生活,更包括接吻和抚爱!”
越说越气,小恋再忿忿的踹他一脚,才抓了⾐服到浴室去。
她衷心希望冲个舒服的热⽔澡之后,能让她想清楚她和耿劭璋之间,究竟是段什么样的孽缘。
整整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小恋才做好心理建设,自浴室內缓缓步出。
她拉了拉袍浴的⾐襟,特地挑了个离耿劭璋最远的位置坐下,眼角还不时瞥着放置在头柜一旁的⾼跟鞋及雨伞…必要时,这些东西都可以拿来充当防⾝的武器。
雹劭璋坐在房间另一端的沙发椅上,被小恋修理过的他,看来像个怈了气的汽球,已不再像之前那般气焰嚣张。
他一手撑住额头,将小恋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万般无奈地道:“放心,至少在今晚,我不会再对你怎么样…或许应该是说,我也没办法再对你怎么样了。”
她的回答半点也不客气“算你识相。”
“我很好奇,你是对每个男人都这样,还是唯独对我特别…強悍。”
“若是你够了解我,就会知道我是个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的女人,看我怎么对你,你就该知道自己是怎么对我的,所以,你也没什么好埋怨的。”
小恋直截了当的说出心里的话。
雹劭璋点点头,一时间,也无法反驳她的说法。
若说地方才同他解释的往状况全是真的,那么,一切只能怪他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才会把状况搞得那么糟。
但,就算他有错,以他耿劭璋的条件,他都已经为眼前这个女人做出那么多他以前绝不可能会做的让步,难道,还不够吗?
他试着用最和缓的口气说道:“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有不对的地方…但,看在我为你吃的这些苦头份上,你是不是愿意原谅我,并且让我们试着往看看呢?”
原本低着头的小恋听了他的话,不噤抬起头来看他。
她心中很明⽩,这样一句话,对耿劭璋这个习惯以命令口吻及自我意识出发跟别人谈的男人而言,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但…
“我究竟给了你什么苦头吃?”小恋脑袋清楚的回问他。“如果这些苦头是你自找的,你就不该一厢情愿的算到我头上来。”
雹劭景暗暗在心中旰了口气,这女人,脑袋清楚到不行…还真是难搞。
她非得要让他连一点台阶下也没有吗。
“好吧,这些苦头也许都是我自找的,但若不是为了想得到你,我有必要自讨苦吃吗?”
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感觉彻底战胜他⾼⾼在上的自尊,耿劭璋不惜把两人之间的事摊开来谈。
小恋目光灼灼的直视他“得到我?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得到我?。”
“我…”这个问题让一向辩才无碍的耿劭璋也为之语塞。
看见他失措的模样,小恋带着苦笑摇头摇。
“想得到我,是基于一种男人想服征女人的望?是垂涎我出⾊的外表,觉得将我这样的女人带在⾝边很有面子以圣于想占有我?或者是因为…你的家人都不讨厌我?还是真的因为…你实在爱我爱到不能没有我?”
她丢下的成串问号令耿劭璋的脑袋引起了空前的紊。
在他心中,想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就是想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哪需要什么劳什子的理由呢?
“怎么,答不出来了吧?”
小恋打了个哈欠,将疲乏的⾝躯钻进舒服的被子里,懒洋洋地说道:“耿劭璋,在我心中,你还算是个好人,但要一个女人决定跟一个男人在一起,那男人光是好人还不够的!至少对我而言,他必须要学会关心我、体贴我、尊重我、了解我,知道如何用正确的方式跟我沟通,并且爱惜我,我才会考虑接受他的感情…在你可以很坦然的说出‘我爱你’三个字之前,我看我们还是别再谈这个问题了吧?”
老天爷,她又让他吃了一次闭门羹,并且所说的每字每句,还让他毫无反击之力。
难道他真是整女人的坏事做太多,才会得到这种可怕的报应?
他全⾝无力的瘫在沙发上“那现在呢?”
“随便啊,看你要凑和着在沙发或地板上过夜一,另外开个房间休息或者直接杀回台北我都没意见。”
小恋将枕头拍了拍,找了个最的势姿准备觉睡觉。
她说的一派轻松,耿劭璋则听得睑都绿了。
看来,在她心中,他还真是一丁点份量都购下上…而这种滋味,比有人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还难受。
思索片刻,他做了决定“明天早上公司还有会要开,我先回台北好了。”
为了找她,他这个礼拜几乎都没工作,他可不想继续成为那些八卦男闲磕牙的题材。
她连头也没抬“拜拜,慢走。”
片刻后,待听见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声开门离去,小恋才一个翻⾝自被窝里曲膝坐了起来。
可怜的耿劭璋,现在都已经快天亮了,夜一没睡又被她狠踹好几脚的他,竟然还要拖着疲惫无比的⾝躯回台北上班?那岂不是累毙了?
聪明如她,怎么会不知道当一个自负的男人,可以丢下工作,抛下自尊狂疯的来到一个女人面前时,那背后所代表的含意是什么呢?
人心毕竟是⾁做的,她对他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只是…耿劭璋啊雹劭璋,若我们真的有缘在一起,至少待你想清楚这些问题之后,我们这两颗尖锐无比的石头一路走下去,才不会那么快的就将彼此刺得体无完肤啊。
而你,能不能明⽩我的用心良苦呢?
小恋再度滑⼊被窝,虽然一再告诉自己将一切给缘分,但一颗心,却仍忐忑浮动,无法⼊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