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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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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就不客气地接受你的好意,让你送我一程喽!”风晓旸愉快地绽开笑颜,捉着帐单说:“请先等等,我现在先去买单,我们在大门那边见。”

  柴壬虎点头,看她甩动着鬈翘的波浪长发,⾼挑的⾝形像只矫健的羚羊般,拎着大背包离开包厢。

  这时他终于可以卸下面具,疲惫地叹口气。

  结束了。

  甭独地仰头靠在沙发椅背上,盯着天花板,烧烙在视网膜上的一幕,仍是那般清晰…

  我是不是做错了呢?

  假使在简芬芳走出包厢的那一刻,当机立断地追出去,是否就能挽留住她?

  女人会期望男人怎么做?

  是在这关头态度够強硬的男人,抑或是懂得进退的家伙?

  強硬和纠不休在她们眼中是不同的吗?

  或者两者并无分别,都是不受的?

  我真的不懂,该怎么做才对。

  不,他自嘲地扬起角。

  现在再去想这些事也没有用了。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是事实,错过最后的机会也是事实,看样子自己不得不承认,一切已经结束了。

  从简芬芳今⽇始终落落寡的一个人坐在角落,她黑黝的双眼总是不停地追逐着某人的⾝影,到那人离开包厢,而她随即也跟着走出那扇门的始末。这些,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也在心中做出了结论…

  终究,自己还是输给杜云乔了。

  我真是愚蠢,竟到今天才发现原来她真正喜的人是杜云乔,

  无可抵赖的一幕幕,都不容许他再继续自欺欺人。

  以前或多或少,他都曾嗅到简芬芳的心中似乎另有他人。在他们独处时,她偶尔会神游太虚,不知在想些什么。那种神情绝不像是在考虑什么人生大事,反而像是怀舂少女般的梦幻表情,想着并不存在的⽩马王子。

  我还故意忽略那些事,勉強说服自己她只是有发呆的倾向,而不去深究她心中在想什么。

  拖延着不去面对,问题也不曾消失,如今牌面已经掀开,谜底已经揭晓。

  梁上小丑是我,而茱丽叶已经找到了她的罗密欧。

  如果这就是简芬芳的抉择,那么…站在好同事的立场,自己该要祝福他们两人,希望他们一切顺利。

  只是对一个刚刚发现自己失恋了的男人来说,要马上振作精神表现出风度,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装作什么也没看到、装作自己未受打击,搜集着破碎一地的自尊碎片,唱着一曲又一曲的情歌,喝着一杯杯苦涩的啤酒,躲在若无其事的面具后,他选择以逃避现实的方式舐伤口。

  一天就好。

  纵容自己的懦弱,忘记自己曾看到的“事实”就当这一切未曾“发生”等到下周一去上班时,他会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现实”

  烦闷地搔搔头,壬虎离开包厢往大门走去。只要把那位新来的女老师送回家,他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中,彻底地沉浸在沮丧与‮意失‬当中,拿自己的没出息当下酒菜,好好的醉一场。

  KTV的大厅,喧闹地挤着一群群排队等着进去狂歌唱的人。

  ‮望渴‬一点宁静的壬虎,远离人群走到门外,边看着熙来攘往的街道,边等着风晓旸从里面出来。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柴经理,果然是你!”

  饼去在科技公司上班的女助理,‮奋兴‬地拉着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扯扯角,壬虎淡淡地回道:“我和同事来唱歌。”

  “好巧喔!今天我陪张经理来招待客户,没想到会遇到你。柴经理现在在哪儿⾼就?听说你已经不在业界了?”打扮⼊时的女助理,隔着镜片的眼睛,难掩一丝好奇地探问着。

  壬虎点点头,不多作解释地说:“你也不必再喊我经理,我早就不是你的上司了。”

  “啊,说得也是!真是积习难改。”女助理尴尬一笑。

  “哟哟,这不是柴前经理吗?”隔没几步路外,穿着昂贵西装、打着领带的油头男子⾼声招呼道:“真是好久不见啊!打从你离开我们嘉技后,也没回来公司看我们。大家都很关心你的现况呢!怎么样,是不是找到更发财的公司啦?来来来,既然在这儿遇到就和我们喝一杯吧!”

  “张经理,”黑眸病傲瞬“,壬虎换上更冰冷疏远的面孔,微一点头说:“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正在等人,就不打搅了。”

  “哎,⼲么这么客气!”

  将女助理挤开的油头男子,満面红光的脸凑过来,一边搭上壬虎的肩膀说:“以前我们还是一起打拚的好伙伴,不是吗?哈哈哈,真可惜你离开公司得早,要不然今天一定轮不到我坐这经理的位置。”

  “张经理,你喝醉了。柴经…柴先生他既然和人还有约,我们就不要強人所难,进去唱歌吧?”女助理试图把男子带开。

  “少啰唆!”

  男人奋力一推,把她推到一边去。这般耝暴的举止,让壬虎皱起眉头。

  而不谙察言观⾊的男人,却继续把着柴壬虎的肩膀说:“喂!柴壬虎,我听说你离开后,跑去做什么小学老师,不会是真的吧?拜托,那种小庙容得了你这种大佛吗?以前捧着金饭碗的你,真的吃得下那种又臭又硬的公家饭啊?依我看你是故作⾼姿态吧?”

  “张经理,你不要这样,柴先生会很困扰的。”女助理连忙再上前劝阻,这次总算成功地把男人拉离壬虎⾝边。

  “现在你的上司是我,不是那家伙!般清楚!”男人凶巴巴地怒骂完助理后,还不死心地指着壬虎的鼻子说:“我再告诉你,柴壬虎,像你这种死硬脑子的人,走到哪里都行不通的!别以为上头的人会花大把钞票再把你请回去,那是不可能的!哈哈,我这次拉到康海做我的后台,我会让上头的人看看,就算没有你,我一样可以让公司赚大钱!哈哈哈!”

  “经理,你不要再说了啦…”女助理对壬虎送上歉意十⾜的眼神,扯着丑态毕露的男人的⾐袖说:“我们进去了,张经理,让客户等太久不好。”

  这回女助理好下容易总算让油头男子听进劝告,把上司送进KTV大门內,深深地朝壬虎一鞠躬后,消失在大厅的彼端。

  “柴老师,刚刚那是怎么回事啊?”与女助理擦⾝而过,风晓旸巧合地看到最后一幕说:“是你认识的人吗?”

  壬虎有意地忽略这句问话。“我们可以走了吗?风老师。”

  也不等她点头,壬虎率先往停车场走去。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对他而言,这真是最糟糕的‮夜一‬。

  …。。

  虽然晓旸一直告诉自己,不必太婆,反正柴壬虎心情不慡或是有心事,都不⼲自己庇事。可是…晓旸从后视镜悄悄地看着他郁的侧脸,总觉得无法不管,尤其是她很在意之前在KTV大门口处发生的争执。

  晓旸不是不懂,每个人都有不想对他人说的心事,強硬介⼊他人的心情,从他人的角度来看,无非是“多此一举”的大⿇烦。

  但…再次瞥了⾝旁绷着脸的男人一眼,晓旸决心冒险一下。“当我多嘴好了,柴老师,你不想说可以不回答。刚刚的人是你以前的同事吧?那个油头的家伙好象在指责你什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车內静悄无声。

  晓旸一吐⾆。“好吧,我只是在想,你可能需要一个诉苦的对象,我很愿意当垃圾桶,不过看来你并不需要。我闭嘴就是。”

  唉,早知道就别搭这便车了,气氛真低。晓旸从来就不是擅长处理这种“僵硬”气氛的人。她有点后悔刚刚草率地开口,现在人家搞不好把她当成“好管闲事”的八婆了啦!

  晓旸不由得祈祷车子开快点,快点回家就能摆脫这种尴尬。

  车子在市区中行走了一阵子后,开上⾼速公路。窗外缤纷的夜景与窗內死寂的气氛形成強烈的对比。明明都过‮夜午‬了,台北却灯火璀璨得像座不夜城。晓旸正专心地数着人造星光的数目时,一旁始终静默的男人却开口了。

  柴壬虎低沉而平稳的说道:“你是从小就立志要做老师的吗?风老师。”

  咦?晓旸吃惊地眨眨眼,摇了‮头摇‬。“不,我只是喜史地而已。会做老师,是因为没有其它更好的选择。”

  “即使是误打误撞,”男人扬起角,却不带笑意。“我倒觉得你适合做老师的。活泼外向,很快就能和‮生学‬们打成一片。”

  “哈哈,那是因为我从⾼中就开始打工当家教,所以应付小表头早就已经习惯了。我也是被磨了好一阵子才抓到诀窍的,总之千万别让孩子爬上自己的头顶,也不要妄想讨好他们,反而容易让他们听自己的话。”挂在心头上的重石登时减轻,晓旸愉快地回道。

  点点头,柴壬虎注视着前方的车况,淡淡地说:“我在做老师之前,曾经在一间⾼科技公司工作过。刚刚的那些人,是我以前的同事。”

  看样子重点来了。晓旸闭上嘴,安静地听着。

  “基本上,我的工作是偏向研发的,不过埋头做研究在嘲流转变快速的业界,是很容易被打⼊冷门的。稍一不注意,花费上亿经费所开发出来的产品,就会变成市场上的毒瘤,业务卖不动、老板频跳脚,最后庒力又转回研发小组的⾝上。就某种层面来看,它也是风险⾼的投机产业。”

  虽然听得有点懵懵懂懂,但晓旸还是努力去理解他所描绘的情景。

  “为了获得最新信息,在同业间就得保持灵通的消息管道,要有灵通的消息就得增广自己的友圈子,不断地建立人脉。⽩天研究,夜晚社,回家倒头睡四、五个钟头,隔天爬起来又重复着同样的循环。逐渐的,我发现自己做研究的时间越来越少,而周旋在人心之间谋略的时间却越来越长,我甚至不认识那个在镜子里总是一脸厌烦的人是谁。”

  轻‮头摇‬,他露出一丝苦笑地说:“后来我⼲脆辞去那份工作。有人骂我是科技界的逃兵,我也无所谓。不断追逐开创最新的科技,在他们的眼中是伟大的使命,可是我竟拋弃这种使命,自然让一部分的人看不过去,好比方才的张经理。”

  “多奇怪啊,每个人本来就有权利决定自己要以什么方式生活啊!竟因为这样的理由而找你⿇烦,那个张经理也太莫名其妙了!”晓旸觉得很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因此而定柴壬虎有罪?

  “当老师又有什么不对?”把手叉在前,晓旸忿忿下平地说:“要培养下一代可是个吃力的工作,谁规定非得当科技菁英才是神圣的工作啊?”

  角噙着一抹神秘的笑,他忽然瞅了她一眼。

  “⼲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壬虎摇‮头摇‬,表示没什么。接着把目光放回路况上,说:“那时我在公司有个论及婚嫁的女友,她一听到我辞职,马上就和我分手了。”

  晓旸蹙起双眉。“你不会因为这样,就觉得天下的女人都像她一样的短视吧?”

  壬虎否认这一点,让她放下心,继而说:“对她而言,她愿意嫁的是在科技公司当研发经理的我。一旦我不再属于那间公司,我们的婚约告吹也是理所当然的。她还认为是我欺骗了她呢!”

  晓旸张大嘴,第一次对素昧平生的女人产生反感。“那么她绝不是真心爱你的,和这种女人分手很正确。”

  “…但我并不意外她会有这种决定。”柴壬虎回忆地说:“一开始我和她会往,便是因为她的精明⼲练昅引了我。我知道以她的个不可能接受像是小学老师这样没有野心的职业,更何况是还没和她商量便辞去工作,也许错是在我。”

  这下子晓旸也无话可说了。

  这家伙何必这么老实呢?即使女朋友无法接受他的工作,可难道连爱情也要一并抹杀吗?何况他们还曾论及婚嫁耶!晓旸承认自己在这方面还是有点小迸板。不是说嫁非得随,只是爱情与面包之间的平衡点若算得太精明,真的很难叫人相信他们之间有爱。

  “对,你是有错。不过错不是在于你换了工作,而是在于你本不爱她吧?”忍不住冲口而出。

  柴壬虎颇戚意外地瞥她一眼。

  避不住嘴,⼲脆一口气说个痛快,晓旸不客气地说:“为什么她提分手时,你就接受了呢?换了工作又如何,重要的是,你依然是你,没有变啊!她要嫁的是爱她的男人,可不是这个男人的工作啊!你有让她知道为什么你要换工作吗?你有和她好好沟通吗?你有为了挽回这份情感而做过任何努力吗?”

  一顿,从他默默不语的表情,晓旸已经知道答案了。

  “人和人之间隔着两层肚⽪,你什么都不说,她又怎么了解你?你不去努力,马上就放弃,那就不叫爱情了!”气愤地把话说完后,晓旸不再开口。

  我何必这么动啊?这又不是我和他的问题。

  当车內重归宁静后,晓旸定不下心,浮躁地想着。

  这一点儿都不像我!为了别人的爱情这般忿忿不平,而且选定一段已经结束的爱情!我到底是怎么了?

  看着车子开下流道,再过不久就要到家了,可是晓旸却摆脫不掉闷在口翻滚不已的那一口气。

  加上下晓得自己在“气”什么,这种毫无眉目、没来由的陌生情绪,让她更加沮丧。

  柴壬虎把车子停靠在晓旸家巷子口的时候,晓旸还在努力厘清自己脑海中的一团混

  “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礼拜一见。”晓旸仓促地说完这句话后,不想和他视线会地避转开小脑袋,动手打开车门。

  “风老师…”在她⾝后,他喊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吗?”低垂着视线,晓旸不自然地背对着他问。

  “我也谢谢你。今天在车上的一席话,让我获益良多。你…很多想法对我来说都満有趣的,希望以后在学校也多多指教。还有,我为上次…你大概不记得了吧?就是我指责你是胡涂女老师的言词,向你道歉。”

  晓旸闻言,冲动地回头。“没关系啦,反正我也有不好。”

  他黑眸微病埃氯岬匦α恕U馐撬侨鲜读礁隼癜菀岳吹诙次的笑容,这一笑,驱赶掉他端正脸孔上的严肃线条,也吹散了晓旸口中混沌的焦躁情绪。她傻愣愣地盯着他丰厚的,意识到男人在不知不觉中散发的感气息,然后一股微热从耳蔓延开来。

  “再见。”他说。

  车门在晓旸的面前关闭,而她站在空的巷口,看着闪着红⾊尾灯的车逐渐远离,一个人摸着红透的脸颊发呆。

  要命,我好象知道自己土气的理由了。

  她有预感,⺟亲所说的什么桃花,正在这凉凉的夜⾊中偷偷地萌芽。

  …。。

  “妈,我问你,你以前曾说过肖羊儿的天敌是老虎,这是真的吗?”

  咚地,风⺟摔落了手上要盛饭的碗,忧心忡忡地回过头说:“晓旸,你是不是发烧了啊?”

  “我人好好的,你咒我生病做什么?”

  “不是生病,那你怎么会主动问我算命的事呢?”眼一红、鼻一酸,握着饭杓,风⺟无语问苍天地抬起头,对着上头的某神明说:“苦守寒窑十八年,王宝钏的心情我今天终于知道了。唉,我那食古不化、坚持不肯相信我的女儿,竟也会有相信我的一天,感谢您,上苍!”

  “妈,饭快凉了。”

  “老婆,你的铁口直断,我一直很相信的。这样还不够吗?”

  风⺟扁扁嘴,给老公一个撒娇的眼神。“女儿好不容易对我有信心,你先一边凉快去。让我好好地盘查一下,为什么晓旸会问起这个?”

  晓旸翻翻⽩眼,早习惯了⽗⺟的双簧,她动筷挟起一只腿,说:“不要那么小题大作,我几时说过我不信你来着?说盘查,好象我携带‮品毒‬或械似的。”

  风⺟挥挥手,认真地坐到女儿面前,一双眼直盯着她的脸。“你别想转移焦点,晓旸,说!为什么你会突然问这个?是不是有好对象了?对方是谁?先把他的八字给我,让妈测测,万一是烂桃花,可千万别沾上。”

  “八字?我还九字呢!没有、没有,没有你说的对象啦!”晓旸就怕⺟亲大惊小敝,这不可好,掀起⺟亲的好奇心之后,永无止尽的烦恼也跟着来了。

  “不要想骗我,我看一眼就晓得了,从你的面相来看…你的角多了一道纹路,这是恋爱的纹路,你是不是在谈恋爱了?”

  晓旸皱皱眉。“妈,你几时又变成会看面相的?”

  “杂学多闻是你老妈的优点,你不知道吗?”啪地拍拍晓旸的脸颊。“谈恋爱对女人来说是很重要没错,可是更重要的,是要谈一场美美的恋爱,这样才能让你的气⾊红润、目光⽔泽生辉、钟邙…”

  “照你这么说,每个发烧的人都在谈美美的恋爱了,妈。”晓旸咧嘴一笑。“你本是在形容发烧的症状嘛!”

  “恋爱和发烧本来就差不多。”风⺟一耸肩,接着‮头摇‬说:“好了,别再给我绕圈子了,以为我会忘记是吗?”

  “我说没有,你又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匆匆地把饭扒进口中,晓旸拎起包包说:“周一的学校向来是最混而忙碌的,我没空再和你聊下去了,我走啦!”

  “晓旸!”

  不顾⺟亲在⾝后追喊,一溜烟地,她跑得比羊儿还快。

  “孩子的爹,你说咱们家的小羊儿会不会被什么坏男人给骗了?”一手拄着下巴,风⺟叹息地问。

  “孩子的妈,你就别孩子们的心了。一人一条命,你自己不是也常说,富贵人自有富贵命吗?晓旸那孩子别的不说,运气最好,一定可以遇上贵人的。”深懂御术的风⽗,将老婆拉到怀中说:“你来帮我看看,今天要打什么颜⾊的领带好。”

  “我没空!”风⺟无情地把老公丢在一旁说:“等我帮晓旸安好保⾝符咒后,还得去替她烧香拜神,你今天就自己看着办吧!”

  风⽗长叹一口气。

  看样子,她是非揷手管女儿的婚姻大事不可了。晓旸,不是⽗亲不帮你,你就自求多福吧!

  …。。

  从早自习开始就忙得像颗陀螺在打转,收作业、改作业、发作业,朝会、周会,以及下班后的导师会议,所有的事情好象都聚集在同一天內要处理完,连轻松地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晓旸好不容易菗空能坐在自己位子上时,一名资深女老师就凑到她⾝旁说:“风老师,大八卦,你要不要听?”

  “是哪个艺人要结婚还是要跳楼了?”把便当盒盖打开,她笑笑地说。

  “都、不、是!是咱们校內的大新闻…还是该说大丑闻?”左右瞧了一下,确定没有“不该在场的人”之后,女老师拉了张椅子,坐在她⾝旁说:“今天早上,你知道简芬芳老师和哪个老师双双对对地出现吗?”

  晓旸脑海中响起不妙的铃声,但仍強自镇定地‮头摇‬。“她和谁一起出现,很重要吗?”

  “是杜云乔老师!”彷佛在说什么天大的丑闻似的,女老师昨⾆道:“人家可亲热得很呢!也不管这儿是教室,牵着手就走进来了。不少人都看到了,她是搭杜老师的车子来的。还记得上礼拜五去唱歌的时候,那两个人不是最早消失吗?我们在想,说不定那天晚上人家就『好事』、『成双』了。”

  “你们会不会太多心了?她也有可能是顺路坐杜老师的车来上班而已。”晓旸无奈地笑笑。

  “就算是这样…啊,不过新闻还不是到此结束。刚刚呀…”女老师再次作贼心虚地看了下四周,然后小声地说:“我看到柴老师主动把简老师叫到校园去,我看事情可复杂了。”

  一瞬间,晓旸觉得本来饥肠辘辘的肚子,一点儿都不饿了。

  “简老师也真是的,都是校內同事,要变心也不要找窝边草嘛!这下子要是让柴老师和杜老师因为争风吃醋而吵起来,肯定会闹得不象话的。我个人是同情柴老师啦,他那么认真的人,竟然被简老师脚踏两条船,一定会大受打击的。简老师就是年轻,噤不起惑,不管杜老师再怎么帅,论可靠怎么及得上柴老师呢?真是没大脑!”

  “王老师,抱歉,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作业放在教室。恕我失陪!”霍地起⾝,再不离开,晓旸怕自己会当场叫王老师闭嘴!

  泵且不论谁是谁非,但在他人背后道长论短,晓旸实在无法苟同。无视王老师l脸错愕,晓旸冲动地走到教师室外,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算了,随便去逛逛也好。

  柴壬虎…柴老师…晓旸叹了口气,要是刚刚的八卦是真的,那他找简老师去校园谈话,大概会是另一种修罗场吧?

  晓旸想起他在谈前任女友时,那种“往事已成云烟过、是非对错本无由”的口吻,也知道他不会像王老师说的那样,给简芬芳什么难堪才对。八成,以他的个,还会祝福对方呢!

  人老实就是吃亏!

  哪怕明明是对方的不好,还会认分地检讨起自己来。

  希望实情并非像八卦的內容一样…问题是哪里不一样?

  我是希望简芬芳和杜云乔往的事是误会一场?或者我定希望大家所说的简芬芳和柴壬虎正在往,其实并不是真的?

  不。晓旸咬着,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以同事的立场在看这件事,她心中其实在乎的只是“某人”会不会受到伤害而已。

  …我再否认好象也没用了,我在乎他,我在乎柴壬虎这个人!

  打从他在树下接住自己的时候,她就已经非常非常罕见地将他放在心中的某一处了。从暧昧不清的假装讨厌,到后来清晰可见的耿耿于怀。从来,她不曾这么在意过一个人,甚至是大学时代往过的男友,也不曾让她有牵肠挂肚的感觉。

  “啊…”不知不觉地,她居然走到校舍后方的小花园,映⼊眼帘的刚好是在几公尺外的树下,正在谈中的柴壬虎与简芬芳。

  从这边看过去,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简芬芳正仰头对他露出灿烂的微笑,接着又开口说了一些话,然后她伸出手,而他也一样地展开双臂…在晓旸的注视下,他们两人宛如电影片中的情侣般,相互拥抱。

  一掉头,晓旸急忙离去。

  一步、两步,她急促的脚步转换为小跑步,在眼眶中蓄満泪⽔之前,她仓皇地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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