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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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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餐厅后,甄瑷笑牵着脚踏车和严家笙在街上走着。

  一路上严家笙都绷着一张脸,甄瑷笑用手肘拐了拐他。“不要臭着脸嘛,我又不是要向你借钱,我是还你钱耶!”

  严家笙横了她一眼。是呀,这就是他生气的原因。

  “你这人很奇怪喔。”她端出一张笑脸。“我从来没听过哪个人是因为还钱而被瞪的耶!景气这么差、时机这么坏,像我这种省吃俭用,存钱下来还的人,都应该要接受表扬的,怎么还会被你瞪呢?”

  严家笙无奈地看着她。她不懂,就是因为这样,他更不想收这笔钱。

  先不说他气她这件事情,只要他一想到这笔钱,她得省下多少顿饭,推销多少副眼镜,站了多少小时的收银台才存得起来,他就怎么也收不下。

  他不想告诉她,他有多心疼她。他只是说:“我也从来没听过,哪个人是债主不收还硬要还钱的。”

  “非亲非故的,哪有⽩收人家的道理,我真的不想欠着你什么。”这一点她很坚持。

  他微愠。“非要跟我算得这么清楚是吗?那你怎么不把利息也算给我呢?”

  她的眼睛一亮。“不骗你,这个我还真有考虑到。”

  她一副专业的架势说道:“一般信用卡、‮行银‬、‮险保‬公司的调钱管道,利息标准,最低是百分之五点五,最⾼的大概是百分之二十。如果你要比照一般亲友借贷,考虑期限、金额,还有我们之间的情,那当然就是从免息算到两分月息,都随你了。”

  看他脸⾊越来越难看,她稍微抿一下

  她怎么会不知道,把钱算得这样清楚,其实是很伤人的。

  不过这就是她要的界线。偶尔见面,没有纠葛,但是一直关心着。这样的情况下,不会看到任何不想看到的丑态。

  虽然得一直思念,那也无所谓。

  唉,她的心机变重了。

  最后,她笑笑地说:“对了,称如果要比照‮行银‬,收个手续费的话,我也是会付的啦!”

  “手续费!”他的嘴角冷冷一扬。

  喔哦,甄瑷笑打了个冷颤。虽然他没有像在餐厅时一样怒吼,不过他的眼眸突然沈地一凛。嗯,情况不妙。

  他突然笑起来,还笑得很绅士、很有风度的样子。“你要跟我算这么清楚是吗?”

  她怯怯地点头。他不会真这么狠,比照地下钱庄,十天计算一次利息吧?

  他站定,一笑,坚定、有力而平稳地地朗声说道:“那我陪了你这么多个晚上,你怎么还我?”

  他的语气蓄笑意,暧昧的、引人遐想的笑意。

  路人好奇的眼光投来。

  她的脸唰地红了,她急急地庒低音量。“严家笙,不要这么大声啦!厚,我会被你害死。”

  他故作无辜地笑了笑。“我有说错什么吗?”太好了,心情变好了。

  她瞪着他。呜呜,她不知道他还有这招。“你以前没这么恶劣的。”

  他笑得很好看。“我本来对人就不好,只除了…”只除了她呀!

  没有把话说出来。在感情上,他有他的骄傲与脆弱,她一再拒绝他,他如何把爱说出口?

  她看着他,心跳怦地加快。她不明⽩,他明明就恶劣地戏弄了她,为什么他的眼神还能如此的温柔深悒,惹得人心疼、心动?

  她的双颊淡淡地红了。整条街灯火通明,但是只有他邃亮的眼眸,能攫住她的目光。

  她得強迫自己收起视线,要不,就会失在与他对看之中了。

  她假装轻松地一笑。“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恶劣的人。”

  他笑开。“我也不知道,你这么能把别人惹⽑。”

  呵呵!“我们这算是重新认识对方吗?”她眉眼笑弯弯地,把手伸了出来,要与他相握。

  他的手覆了过来,温暖而厚实。“敞姓严,向来以恶劣着称。”他戏谑地扬开一抹笑。

  她的眼眸闪过一丝调⽪。“这一点我可以当见证人,证实传言无误。至于严先生刚刚的教诲,我会放在心中,以后绝不敢轻易得罪人,特别是会记仇的男人。”

  耙说他是个会记仇的男人!他一笑,故意抓着她的语病。“是啊,你也只能放在心中了,我想你的脑袋里应该也装不下什么了。”

  她睨了他一眼,这男人果然不能小觑。

  她摆出一张灿烂的笑容,比了比自己的脑袋。“我的脑袋里,唯一能记着的,就是您的大恩大德喽!”

  他又被她逗笑了。他听得出来,她是在跟他“和解”别再一句一句地杠下去了。

  “你这脑袋瓜呀!”他那双大手摸了摸她的头。

  那种亲匿,透着宠溺。风吹来,暖暖的,她可以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她的心口被一种温热的感觉包围,甜甜的笑容在她脸上漾开。

  她喜他这个样子,对她有些疼爱,对她有些无可奈何。

  她笑昑昑地看着他,他本来沉毅凝肃的脸,笑意飞扬。“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

  这是个很让人心动的提议呢。不过她想了想,还是笑着摇了‮头摇‬。“没关系啦,我自己骑脚踏车回去比较方便。”

  “可是你的脚踏车看起来…”他的眉头微皱,思索着什么样的用词,才能既精准地描述车子破烂的程度,又不至于听起来像是批评。

  脚踏车的篮子撞歪了,车⾝老旧,看起来还生锈,坐垫破了一个洞,用胶布补过,轮子一转动,喀啦喀啦地响着,像是勉強拖着废铁前进似的。

  甄瑷笑呵呵地笑起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一开始,我还帮这辆脚踏买过锁,没想到锁被偷,车子却留下来了。”

  “我想我要是小偷的话,应该也会作一样的决定吧。”

  她⽩了他一眼。“你可别小看它,它可是还很好骑呢!”

  他的嘴角一扬。“它要是还能骑,我都不能小看了吧?”

  “呿。”她转了视线,潇洒俐落地跨上脚踏车。“我走了,掰。”

  她骑着车,⾐服风飘了起来,他在后面看着,不觉得她有多飘逸,只觉得她的⾝子骨实在太过单薄。

  “小心呀!”他不放心地叮嘱。

  她回头,朗笑。“放心。”

  毫无预警地,一辆摩托车从旁边的小巷子窜了出来。

  他眼尖,看到灯光闪出。“小心!”他的声音拉⾼,充満惊慌。

  她本能地想煞住车,前轮被快速前进的摩托车横撞,车子尖锐地划过一声。“啊!”她惨叫,⾝体一歪,砰地一响,连人带车,被撞翻在地上。

  他的心脏在那一刻像是要飞弹出去一样,他急急跑过去。

  摩托车骑士害怕地逃逸。

  甄瑷笑气愤地嚷着。“喂!回来呀!”

  “老天!你没事吧?”他跑到她的⾝边。

  她的眉头皱起,气呼呼地说:“那个人跑掉了!可恶,他没有赔我钱,也没有跟我说对不起。”

  “Shit!”他恼怒地─咒。“那人就是死掉了,我也不管。我是在问你,你怎么样?你哪里痛?有没有事?”

  她的眉头皱着。“嗯,当然是会痛啦,好几个地方大概都瘀⾎了吧?不过,好像还好的样子。”

  “那就好。”他松了一大口气,忽地抱住了她。

  “喂,喂…”她叫了好几声,眉眼堆皱,眼睛里头有泪光润出。

  喔哦,会…会痛的耶!

  他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还紧抱着她,极为担心害怕似地。

  她的鼻子酸热了起来。讨厌,他如果不抱着她,如果不让她觉得被他心疼、被他呵护,她也不会觉得这么痛、这么想哭。

  …。。

  甄瑷笑挂了急诊。她果然运气很好,没什么大碍,不过因为受到‮击撞‬,所以走起路来拐着一跛一跛的。

  严家笙坚持要送她回家,甄瑷笑拒绝不了,也只好让他送了。

  车子开往位于台北县的老旧社区,越接近她家,严家笙的表情就越沈。

  甄瑷笑偷觑着他。她就知道他一定会嫌弃她住的地方不好,所以才不想让他送她回来的嘛。

  她张着一脸笑。“停在前面就可以了,我自己上楼就好了。认清楚这一栋,我住在三楼,有空来我家玩呦!”

  他看了她一眼,她怎么会以为他看不出来她是在打哈哈。“我送你上去。”他坚持,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她收起之前有些夸张的笑,觑着他。“不用⿇烦了,这边很,不好停车,你直接把车开出去,这样会方便很多的。”

  “不、⿇、烦。”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他以为他的态度应该很明显才对,她怎么还会想挣扎呢?

  她咂了一声,抓了抓头。“好啦。”

  她下车,还嚷着:“你的车子停在这里可能会被偷。”

  她住的社区,光线昏暗,他的车子停在这里看起来太招摇了。

  “没关系,我有保窃盗险。”他淡淡地说,随着她走下车。

  他跟在她后面上楼梯。前几天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这里的楼梯间还弥漫着一股嘲的酶味。

  他不悦地皱紧眉头。楼梯的灯竟然还一闪一闪的,真是够了。

  甄瑷笑偷偷加快了脚步。

  她知道严家笙一定会受不了这个地方,不过她最不想让严家笙知道的,还不是这个。

  “哎呀,不要急嘛!”楼梯间传来一声‮媚娇‬的声音。

  有两个人的脚步声传来,逐渐靠近。

  严家笙停了下来。他没看到说话那个女人的样子,但是听她的语气、她的音调,都很…

  甄瑷笑局促地拉了拉他。“没什么好看的,走了啦!”

  严家笙看了她一眼,一眼就看穿她的企图…她不想让他和楼下的两个人撞在一起。为什么?

  严家笙没问,只是应了一声。“喔。”

  甄瑷笑走得更急,好不容易到了门口,她翻掏着钥匙。该死,她越想找,就越找不到。以前她和妈妈住在一起的时候,常会糊地忘了带钥匙。一个人住之后,她就很谨慎地叮嘱自己不能忘了带钥匙。这一次,她不会忘了吧?

  翻着、找着、掏着,她的脸热了起来,微微的沁出汗。

  “阿妹呀!”那个女人已经走上来了,看到甄瑷笑叫了她一声。

  完了!甄瑷笑的胃绞在一起,她的眉一皱,暗吐了一口气。做好准备之后,她才转过头去,笑笑地说:“阿姨好。”

  她口中的阿姨,是个微胖的中年女人,一张脸涂得浓,穿着紧⾝⾐,露出丰満的部,过短的窄裙下,是一截⽩嫰的‮腿大‬。

  她的手勾搭着─个样子猥琐的男人,大红指甲,忧目惊心。那─⾝廉价的香⽔味道呛人。

  中年女人瞟了严家笙一眼,对着甄瑷笑露出怪异的笑容。

  看着眼前这一对男女,严家笙好看的剑眉拧了起来。

  “这是我朋友。”甄瑷笑嘴角僵硬地牵起。

  “朋友啊…”中年女人意味深长地一笑。

  站在一旁的猥琐男人,⾊地看着甄瑷笑。“阿妹这么可爱,那我也跟你做朋友。”

  甄瑷笑脸上尴尬地发红,严家笙则是不悦地沉下脸。

  “你很讨厌耶,进去啦!”中年女人格格地假笑,拿了钥匙开门,把男人拖进自己的房里。

  外头再度留下了甄瑷笑和严家笙。严家笙的怒意蓄在眉间,就要发作。他没瞎了眼,看得出来那对男女的关系,男的是‮客嫖‬,女的是女。

  甄瑷笑一个单⾝女子,竟然和女当邻居,这有多危险,她疯了啊!

  “你不要大惊小敝嘛!”甄瑷笑嘿嘿地一笑。

  “我大惊小敝!”严家笙忍不住爆吼。“嘘。”甄瑷笑赶紧捂住他的嘴巴。“你不要每次都这么大声啦。”

  严家笙横了她一眼。怪他大声!是谁让他屡屡失控、频频发火的。

  甄瑷笑心虚地看着他。“其实这里没你想像中那么危险啦,在这边做的,年纪都比较大…”

  “等等…”严家笙的心脏再度受到重击。“你是说,这里不只一个人做女?”

  “呃…嘿嘿。”甄瑷笑尴尬地笑了笑,他怎么这么聪明啊!“我的重点是说,我看起来就跟她们不一样,所以那些客人也不会找上我。我自己放机灵一点,也就没事了。”

  “没事!”他气得脸⾊铁灰。“不要以为是你机灵,没出事是因为你运气好。”他的语气是罕见的严厉。“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住在什么地方?”

  她嘴上嘟囔着:“传说中的窟喽!”

  “甄瑷笑!”严家笙就快被她气死了,他担心得要命,她还在那边跟他嘻⽪笑脸。“这一点都不好笑。”

  甄瑷笑抿了嘴。她也没说这好笑呀,他这么凶做什么!她溜溜地觑着他,一副委屈的模样。说老实话,要不是贪便宜的话,他以为她⾼兴住这里啊?

  严家笙沈声。“我不准你再住下去了,跟我走,我帮你安排饭店的房间。”

  甄瑷笑眉头一皱。“谁管你准不准啊?”他強势的态度,也让她不⾼兴了。“我的事情,我自己负责,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一句话说得严家笙哑口,也说得他更加光火。

  两个人谁也不让步地对看着。

  甄瑷笑倔着,她看得出来严家笙气到不行了。她当然知道他是关心她呀,可是他就不能温柔地哄着,非得摆着一张臭脸,训着她不可吗?再说,她喜他关心,但是不爱他⼲涉啊。

  严家笙看着她。除了气她之外,他也对自己生气了。她是他第一个好喜、好喜的女孩子,第一个轻易地牵动他情绪的女孩子,第一个让他想好好对待的女孩子。事情本来是很简单的,他关心她、担心着她,最后却弄到他触怒了她,然后自己也陷在沮丧和愤怒之中。

  和人谈判做生意的时候,他从来也没这样挫折过。

  也许…他不得不承认,在感情上他是这样的笨拙。

  她说的没错,他凭什么管她。“你说的有道理。”他尽力平稳着声音,离去。

  甄瑷笑瞪大了眼睛,她没有要争个对错或是输赢啊,她只是…糟透了,她也说不明⽩自己是想怎样。

  他离去时,眼神是既伤心又挫败,敦她看了心口一闷。瞧见他下楼的背影,她想也没想,追了上去。“喂…”

  “Shit!”他的脚本来就长,现在的她行动不便,要追他变得困难。她急着往楼梯蹬踩,一个踩空,她整个人顺势下滑。

  听到她的声音,他回头,看见她正往他这里摔下来,他的心脏差点吓停。他一手抱住她,一手敏捷地牢抓着楼梯扶手,连连踩了好几阶的楼梯,才止住猛力的冲跌。

  他抱着她,手臂因为紧张而绷硬。她靠着他,⾝子轻颤,惊魂未定。她的手牢牢地紧抱着他,她的脸埋在他的颈窝处,她轻软的发抵着他的脸,她软柔的脯紧紧熨贴着他。

  是因为害怕与担心吗?他的心跳得好快,这一辈子好像从来没跳得这么厉害过。

  她的口庒着他,两个人的心口跳得一样‮烈猛‬,像是呼应着。

  他的息加剧,属于他的气息満着。

  意识到两人之间有多亲匿与暧昧,她羞赧地红了双颊,笨手笨脚地放开了他。

  “不好意思。”她碎声地说,巴巴地瞅着他。

  他的嘴角盛了抹戏谑的笑。“你是赶来和我说再见的吗?”

  他慢慢地认清她了…莽莽撞撞,胆子不小,脑子不大,脾气又不好,可是看着她脸红的模样,对着她无措的神情,他知道,唉,他就是喜她呀。

  她的脸红得更厉害了,不过,她还是勾扬起明亮的笑容。“我是想,我们两个火气都太大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到我屋里头喝一杯茶,降降火气。”

  严家笙恍然了悟,原来她是为了这样一件事而急得差点摔伤,她呀…

  他笑了,连眼角都満着笑意。“我想我是需要一杯茶,不过不是要降火气,是要安神,今天已经被你吓了两次了。”

  她不好意思地吐吐⾆头。

  他一笑,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上来吧。”

  “这是怎样?”她愣了一愣。

  “背你呀。”他笑了笑。“我看你每次用脚都会出问题,我还是认命地背你吧。”

  “呿。”她⽩了他一眼,心口却因为他的体贴而泛着甜。有些不好意思,她四下看着,红着脸,攀上了他厚实的背。

  他背着她直到门口才把她放下。因为不紧张了,这次她终于顺利找到钥匙开门,邀请他进屋里坐。

  他注意到她进屋之后又上了好几道锁。看来,住在这里,她不是全然不害怕的。他稍微安了点心,她还知道要害怕那就好。

  他并不讶异于屋內的摆设简单,倒是有些意外,这里仍然维持了素雅的感觉。

  “有些东西是捡的,有些东西是别人送的。”她一边泡茶一边解释。“这薰⾐草茶包就是别人送的。”

  他一笑。“送的人是看不过去你过这样清苦的⽇子吧?”

  稍微想一下,他就可以理解她为什么住在这里,为什么这样辛苦地过⽇子…为了存钱,为了实现自己的梦。对她,又生气又心疼啊!

  她在他面前坐下,轻轻一笑。“喝吧!”她享受着难得的悠闲。

  他们两个同时举起茶杯,凑上了嘴,就在茶含进口中的时候,隔音很差的墙壁,传来让人脸红的浪叫声…

  “啊!我要死了。啊!啊!啊!”“咳!咳!咳!”两个人同时呛到,咳得很大声,好像有默契地要盖掉那‮魂销‬呻昑。

  她一张脸唰地羞热嘲红,烫得厉害。真的要死了,叫这么大声做什么啦!

  他看着她,本来觉得窘迫,这一刻,他却觉得好笑。

  他笑了出来,她瞪着他,本来是要叫他克制一点的,最后却也忍不住笑了。“叫得很专业吧!”她还调⽪地竖起大拇指。

  “这地方亏你住得下去。”他无奈地摇了‮头摇‬。

  她嘿嘿地笑了笑。

  “我真的很不放心你。”他收起了玩笑的态度。“你要不肯搬出去的话,至少今天让我陪你。”

  她的眼睛发亮,心口热了,觉得感动,却还故意装作一副可有可无的态度。“你要留下来呀?嗯,好吧,那就让你赚一个晚上好了。”

  “赚!”他觉得她搞不清楚状况。就算他不是施恩者,至少也不是获利者吧。

  “是啊。”她点了点头。“如果今天晚上你临时有需要的话,外面就有了,我和她们都是邻居,还可以叫她们算你便宜一点。”

  “甄瑷笑!”他又吼她了。

  喔哦,苗头不对,他大手掐来,她赶紧逃命。

  糟了,她拔腿想跑,才赫然想起她受伤的这件事情。

  “啊!”果然,爬也爬不赢他。

  他⾝子轻轻松松地横过,气势凌人地把她庒在地上。她的心跳得很快,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他刚好闻的味道,他若有似无的碰触,还有他那一双故作生气的眼睛。

  老实说,她有一点点的紧张,脸也红了,呼昅微。自从住进这里之后,从来没有一个夜晚,她觉得这样自在,甚至是安心、开心的。

  她咬了咬下,突然豁出去地一笑。“不用跟我说谢谢了。”

  吓!“甄瑷笑,你真的完蛋了。”他的⾝子庒了下去,手…

  “啊!不要啦,不要啦…”甄瑷笑叫着。“会痛啦…啊…真的痛啦…呵呵…会庠啦…呵呵…”他们之间的叫声、笑声,在隔壁听起来,嘿嘿,也暧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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