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回这样所以

　　“考到北京？”“嗯！”“然后靠自己在北京买房吗？”“喔，那就不行了。可怕啊。”

　　“可怕什么？”“看来霜儿的人品要接受考验啦，如果她见到刚才那个男生…”奚沾雨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接着小声说：“我们就把那个男生…直接带到胡霜儿那里去！”

　　“啊？”她声音越说越小：“就带到她那里去，然后给她说这是老厂长的孙子。”“然后？”“然后…咯咯咯咯”奚沾雨笑起来，声音不但甜，还有些妖娆。“然后就有好戏看了。”

　　“啊…”“我们赶快去找他，真让他在这里转，他也得迷路，根本就找不到胡霜儿。走吧！”听她们这么说，我赶紧悄悄闪进厕所里，听到两个女孩儿小跑着走远，奚沾雨在大声喊我：“刚才那个男生…你在哪里？我们带你去找胡霜儿喔…哈哈哈哈…”我心里急着找胡霜儿，也顾不得别人嘲笑了，走出厕所喊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两个女孩跑过来停在我面前，那个奚沾雨说：“你在厕所啊…刚才真是对不起啊…看来我们…误会了。”

　　“没事。”我心里在冷笑，心想你根本就还在把我当成狼嘛，她真的很漂亮，容颜又又媚，画着妆，有些感，她的一双长腿紧绷而，反着灯光，呈现出勾人眼球的光泽。

　　她的肤并非雪白，而是呈现一种健康的、稍深一点的颜色。白色热勒出她裆部的轮廓，让人总想盯着看，只是我心里失落至极，一直想着胡霜儿，没有心情认识其他女孩儿。

　　“既然你…本来就是认识胡霜儿的，那我们就直接带你去找她吧。”“嗯。”我点点头“谢谢了。”

　　“走吧。”说着她就和林若若在前面带路，她的部特别翘，被热紧紧包裹，高高隆起，加上她肢纤细，背影就十分人，她的长发扎成马尾，走路时不断晃动。“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我叫姚锦梓，梓是一个木一个辛苦的辛。”“我叫奚沾雨。”“我叫林若若。”

　　“你们好。”我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连抑扬顿挫都没有，又继续问：“你们都是来彩排节目吗？”“嗯！”林若若说：“是奠基纪念晚会的节目，我们跳《昭君出》喔！奚沾雨跳王昭君！我呀，跳她的小丫鬟，哈哈…”“喔，那胡霜儿也是跳舞吗？”“胡霜儿可是主打节目！”林若若一边倒着走路，一边给我说话。“呵呵。”奚沾雨轻笑。“嗯。”林若若又说：“她要演《山中桔梗》！演女主角！”“《山中桔梗》，我没听过。”“你平时在外地吧？”

　　“嗯。”“在哪里？”“上海。”“哇…魔都诶。”“《山中桔梗》是什么？只有本地人知道？”

　　“《山中桔梗》啊…说起来就复杂了，总之…”奚沾雨打断她说：“你马上就知道了，他们应该开始彩排了，你们听。”我听到有音乐响起。

　　“我们到了。”拐了个弯，奚沾雨打开一扇小门，我们走进去，里面是一个很宽阔的练功房，这里铺着棕色木地板，陈旧却优雅。一群十几岁的男孩女孩正在里面跳舞，在他们的中央是一对男女。

　　那对男女凤立鹤群，即便在一群美貌少年中也十分显眼，他们正是胡霜儿和吴涛。＊＊＊阳光从窗户透入，少男少女们舞动穿梭、挥洒汗水，整个练功房内充着荷尔蒙躁动的味道。奚沾雨从地上拿起A4纸打印的白皮书递给我，说：“这就是《山中桔梗》的介绍和台本。”

　　我眼睛盯着胡霜儿不想移开，顺手接过递来的台本也不看。男孩儿们举着红旗挥舞，拉着标语奔驰，标语上写着“备战备荒为人民，好人好马上三线”接着音乐变得昂起来。

　　其中夹杂着风的嘶吼和洪水怒涛，舞者们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渐渐的我就看懂了，这个舞剧似乎讲了一个女孩儿离开家乡，去往荒芜的大山深处，在那里建起工厂和铁路。

　　接着音乐变换，舞者们拿着稻穗在胡霜儿身边环绕，我看台本上标示着“改革开放的春天。”背景道具被演员们推着移动，似乎大量工厂和建筑拔地而起“工人”们拿着道具扳手在忙碌，穿着西装的演员上台，和胡霜儿、吴涛共舞。

　　奚沾雨拉着我沿着练功房边缘走，右侧的墙边，放了女孩儿们的鞋袜和沾汗水的衣物，我们从旁边走过，立刻闻到一股充青春活力的体臭味。

　　那味道充着一种清新的感，说是“臭”实则没有半点衰败，酸酸的、的、臭臭的，甜美而下，浑浊而绚烂。音乐又变，舞台变得抽象、离，胡霜儿和吴涛在“星空”下轻舞，少年们在周围为他们歌唱祝福。

　　那一刻好神圣。莫名地有些感动，我突然意识到，这一切或许并没有我想的那么不堪…胡霜儿不欠我什么。金黄的阳光洒在他们两个身上，他们的皮肤都在发光，就像天使。我不知为什么，放下了很多。

　　“放过自己吧。”在音乐声中根本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就趁现在，就趁现在还放得下，放过她和你自己，不要让自己的青春变得不堪啊。“你喜欢她吗？你，”奚沾雨把嘴靠到我耳边又说：“你喜欢她吗？”

　　“啊？”“你喜欢她吗？”“啊…喜欢。”“你觉得她和我谁更漂亮？”“啊？”“哈哈哈…开玩笑的，我不为难你，她更漂亮对吧？”“…”“等她们跳完了，我就介绍你给她认识。”

　　“喔。”你果然还是以为我是狼。舞剧进行到最后一幕，扮演青年女孩儿的胡霜儿、和扮演老年的“她”的少女一起上场，最终表演在一片金色花海中落下帷幕。“好！”带队的老师高呼一声。

　　她是个年近五十的高挑女子，体态优雅，风韵绰约，在她身边，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老师，亭亭玉立，是个十足的美人。表演的演员们着气聚拢，他们称呼那带队老师为赵老师，称呼她身边的美人为李老师。

　　赵老师给演员们简单说了几句就让他们解散了，男孩儿女孩儿们欢呼着四散跑开，我的心跳骤然加速，中一紧，呼吸也猛地停滞了。“走吧。”奚沾雨拉着我的手向胡霜儿走去“胡霜儿！胡霜儿！”

　　胡霜儿向我们看过来，整个人猛地僵住了，然后急切地跑向了我，她站到我面前，修长的脖子上挂着汗水，闪闪发光。

　　她变了，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她，但又还是那么熟悉，我看见她眼角下的痣，左边有一颗，右边也有一颗。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们都说不出话来。

　　奚沾雨看到我们的反应，到嘴边的话没有说出来，在胡霜儿身后，那高高的男生正关切地看着我们。胡霜儿突然开口说：“你回来啦。”“嗯。”“你…”“我马上就要走。”“啊？这样吗？”“我，我有件事情想给你说。”

　　“嗯。”“我以后就，不回来了。”她看着我，没有回话。我就又说：“我…要去加拿大读书，嗯，就是这样。以后，就，不回来了。”“…这样。”“所以，我，就是想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