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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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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湾台‬多年,湛初阳没想到在经历昨晚可笑的乌龙状况后,今天还能一大早就醒来,完全没有时差问题。

  湛初阳随意地套了件衬衫,走进厨房准备做早餐,可开了冰箱后,才发现里头除了两颗蛋、未拆封的盒装⾁丝,和显然放了很久、菜叶都快枯⻩的芹菜之外,其他空空如也。这冰箱简直⼲净得太夸张,一点也不像是两个单⾝女子所有。

  没得选择了,他花几分钟的时间,快速地将材料切碎,又洗了米,一起丢入锅中焖煮。与其丢在冰箱里任其腐烂,她应该不会介意他使用吧?

  在等待的同时,他为自己倒了杯水,赤脚走到客厅的窗台前,随意望去,车水马龙的街道,不时飘来阵阵喇叭声,这时,他才真正有回到家乡的感觉。

  久违了。

  三年前,他突如其来地决定中止婚礼,震惊了所有人。

  其实,他知道筱音爱的人并不是他,刚开始,他以为自己够宽容,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爱她,可是,当他发现坐在贵宾席上的那个男人后,不噤迟疑了,那男人眼中浓烈的哀伤教人同情,于是,他放手了,一场原本众人乐见其成的婚礼,变成了一个噩梦。

  即使后来筱音向大家解释了原因,没让他背负负心汉的罪名,他还是执意辞去工作,坚持要出国走走。

  这个决定引起了家里所有人的恐慌…他知道弟弟们担心感情‮意失‬的他,会因此远避异乡,不再回来。

  不过,他们实在是想太多了。他不是个习惯流浪的人,三年来,在各个国度间体验人生,再多的创伤也该复原了。

  倒是当时他在教堂里当场取消婚礼的举动,似乎吓坏了大家,直到现在,他仍记得弟弟们嘴巴张得大大的惊讶表情…

  瞬间,一个面孔在脑中闪过,湛初阳偏头想了想,原先模糊的印象慢慢的清晰起来。

  在那场婚礼上,他记得的事情并不多,只隐约有些印象…美好的天气,雅致的教堂,还有那个一直跟在他⾝后、好奇地观察他的女孩…

  ⾝后突地传来脚步声,他闻声调回视线。

  江远情穿了一⾝休闲服,正从房內走出来。

  那张未施脂粉的脸庞…相似的神情与晶亮的双眸…

  湛初阳恍然大悟,记忆里的⾝影与眼前的人儿相叠合…

  那女孩就是她!

  难怪昨晚一见到她,他心里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那时纷乱的状况,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內情,而在外人面前,他的举止简直就像个始乱终弃的负心男子,也难怪昨晚她会指着他骂“烂男人”了。

  没想到才三年的时间,她已经褪去青涩的少女气息,如今的她,浑⾝散发出自信的职场女性魅力,只是,在某些时候,她不经意流露出的率真反应,仍带有一些小女儿的娇态。

  他朝她微微一笑。“早安。”

  “嗯。”无视于他和煦的笑容,江远情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在沙发上落坐,很严肃地丢下一句:“开会。”

  开会?湛初阳満脸问号。

  “快点!我等一下还得去婚礼会场巡视,没时间跟你耗!”她恶声恶气地嚷嚷。

  她从不会对别人这么无礼的,要不是他的出现让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她应该可以更从容优雅地做好“作战”准备。

  “呃,好!”他从善如流地坐在离她最远的沙发上。依她満⾝张起的无形利刺来看,他还是别轻易越雷池半步比较好。“我们要讨论什么事?”

  算他识相!

  江远情清清喉咙。“我和小洛通过电话了,既然你要留在这儿的事实不可能改变,那你就要配合这里的规炬。”

  她想了‮夜一‬,再怎么说,他都是小洛的学长,看在好友的面子上,一时间也不好把人赶走,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知难而退!

  “没想到住在这儿还有规矩?”湛初阳莞尔一笑。她排拒他的心思未免也太明显了。

  闻言,江远情小脸忽地红了,她痹篇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废话!好歹我是房东,你想住下来,当然要听我的话了!”

  真是怪极了,她主持十几、二十人的会议都没这么紧张过,怎么面对他时却像个少不更事的小女孩,手心直冒汗?

  “拿去,你先看一看,有问题我们再做讨论。”她递了张A4大小的纸给他。

  “这是?”湛初阳浏览一遍手中写得密密⿇⿇的纸,不明所以地望着江远情。

  “约法三…不,事实上是十章。”她不着痕迹地别过脸,刻意忽视他无辜的眼神。

  湛初阳点点头,开始念道:“第一,不能随意带朋友回来,包括女…人?”他语气疑惑。无缘无故地,他为什么要带女人回来?

  “有问题吗?”江远情将他的表情误以为是‮议抗‬,解释道:“我了解男人总有些‘需要’,我的意思不是要你噤…噤欲,但这屋子里毕竟只有你我两人,哪天半夜若是传出了‘怪声’,情况会很尴尬,而且,我也无法忍受屋里有陌生女人走来走去,你能不能了解?”

  哇!丙真是个用下半⾝思考的烂男人,才半年而已,这么一点时间也不能忍吗?

  他挑了挑眉,直觉地推论道:“所以,你也不会带男人回家?”

  “当然!”她可是很洁⾝自爱的耶!别说自己对感情有洁癖,要是让她父⺟知道她跟男人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保证马上飞刀杀过来!

  “既然如此…”湛初阳笑得十分无害。“那我当然也没问题。”

  “哦…”他笑得太耀眼,教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将视线调回手中的纸张,湛初阳继续读下去“第二点…呃,这…不可以乱接电话?”

  噤止带女人回家他还可以理解,但连接电话都有问题?

  “因为我父⺟不知道你住在这里。”

  “所以?”他还是不懂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好吧!这是我的问题。”她想过了,要杜绝任何可能被家中两老发现的机会,连通信都得防得滴水不漏。“我出⾝在一个非常传统的家庭,不巧的是,我已到了适婚年龄,更不巧的是,我父⺟非常希望我可以早早嫁出门,万一被发现你跟我同住一个屋檐下,而我幸运地没被砍了喂鱼,那我们俩下半生的幸福很有可能断送在他俩的威逼之下,懂吗?”

  她承认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不过,为了曰后耳根子清净着想,她还是得把话讲清楚、说明白。

  他点点头又摇‮头摇‬。

  “喂!你到底懂还是不懂?”江远情开始觉得不耐烦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他竟给她又点头又‮头摇‬!

  “懂。”

  待她松了口气时,他又像求知欲旺盛的小男生般问了一句…

  “你没有男朋友吗?”

  “什么!咳…咳咳!”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你还好吧?”湛初阳轻柔却不失力道地拍抚她的背脊,赶紧将自己的水杯奉上“来,喝口水顺顺气。”

  呼…她差点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顺过气后,江远情不敢相信地瞪着手上那被自己喝个精光的水杯。“你…⼲嘛给我吃你的口水!”

  她的表情像被蟑螂亲到一样,让湛初阳的好心情瞬间罩上了一片乌云。“因为你呛着了,喝点水会比较舒服。”

  江远情指控道:“都怪你,没事乱问什么问题!”

  “对不起。”他自动自发地接过空杯,很抱歉地道:“我只是突然想到,如果你有男朋友,我的存在是不是也很不方便?”

  “废话!”她没好气地回应“家里无缘无故多个陌生男人,难不成我还要放鞭炮普天同庆?”

  汪远情站起⾝来,焦躁地来回踱步,每念一句,就更觉得自己倒楣透顶,误交了小洛这个损友!

  “因为你,我不但必须重新调整曰常作息,还得时时提防,以免被那些八卦朋友发现,更别说老爸老妈知道后会砍了我,真是够了!你到底了不了解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是多大的⿇烦…”说到最后,她转过⾝来,在他清冷的眸光下倏地住口。

  惨了,她刚才口不择言地说了什么?

  “呃…”想补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真的很抱歉。”湛初阳站起⾝,眸中闪过一丝难堪。“造成你的困扰,我深感抱歉,我会尽快找地方搬出去。至于你的约法十章,我会牢牢记在心里,你放心,绝不会让你难做人的。”

  完了,她方才说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他的表情好像很受伤。

  “呃…其实我…”

  “江‮姐小‬,你的苦衷我完全明白。”湛初阳体贴地为她接话。“若是早知道可裳的房子是和别人一起分租的,我不会接受她的好意。请你别怪她,说到底,可裳也只是想帮我罢了。”

  讨厌,他的表情那么无辜,教她愈来愈自责。

  “其实,你也没有那么讨人厌啦!”她呑呑吐吐地开始自圆其说。“你也知道可裳在屋里待不住,一天到晚往外跑,如今你住下来,至少晚上我不用怕自己一个人在家,没人保护啦!告诉你,住棒壁的无聊男人老是喜欢在半夜鬼叫,我每次想骂人又怕没人当靠山,如今有你在,如果我往他家阳台骂人,你会站在我这边吧?”

  好难啊,她会骂男人,也会教训男人,可安慰男人这档事,她倒是没试过。

  “你说的我都懂,没关系的。”湛初阳仍是维持礼貌的微笑,一迳用深邃的眸光望着她。

  不会吧?真的伤得这么重哦?

  “那…”要怎么办?她偏头,既懊恼又內疚。平时她不是挺长袖善舞、能言善道的吗?怎么一碰上他全都不灵了?

  咦?什么味道?厨房里传来某种不应存在于这个空间的香味…

  “等等!”

  江远情的双眸亮了起来,她以天生敏锐的嗅觉发誓,从厨房传来的绝对、肯定是美食的味道!

  “湛先生,请问是你在煮东西吗?”她小心不让自己的声音怈漏出窃喜。

  湛初阳看着她怪异的表情,脑猴闪过…

  第十条,不可随意动用厨房里各项可能造成失火的烹煮器具。

  唉!头一天便犯了她数项大忌,看来他现在就得收拾行李,出门找住处了。“我…”

  江远情不等他反应,直接冲进厨房。

  “你会煮饭烧菜?”

  湛初阳跟在她⾝后,严肃地颔首。“嗯。”一个人在国外生活,偶尔下厨是很平常的事情。

  “不是微波食品吧?”江远情不可思议地望着炉子上那锅热腾腾的粥。

  他怪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头摇‬。那锅粥明明正在瓦斯炉上熬煮,怎么可能是微波食品?她是被气傻了吗?“对不起,未经你的同意就使用厨房…”

  江远情突然笑了,表情变化之快速,教湛初阳完全傻眼。

  “杠掉杠掉!那条不算,我要把它改成…每天三餐,乙方湛初阳先生,必须烹调热腾腾的食物供甲方江远情‮姐小‬享用。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已经决定了!这半年內,不准你搬走,一丁点念头都不准有!”说完,她马上自动自发地拿了碗筷,开始为自己添粥。

  呃…湛初阳完全无法反应,眼前这个为了一锅热粥而‮奋兴‬的单纯女人,真的和方才咄咄逼人的她是同一个人?

  “好好吃哦!我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粥了!”呼噜呼噜,她吃完一碗,又添了一大碗。“喂,你别光是站着,一起坐下来吃嘛!”

  “呵呵。”这次,笑的人是湛初阳,那是一种发自內心的笑意。

  微凉的早晨,他胸口盈満轻松惬意。

  优雅、自信又单纯的矛盾女人,第二次交手,他对她又多了解一分。

  或许,和她相处这六个月的时间,会是一件不错的事…

  …。。

  如果说江远情曾有过一丁点的后悔,也在这几天的同居生活中,没骨气地被湛初阳一点一滴地收买。

  事实上,他的存在对她就像是上天的恩赐!

  从他住进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月,这段时间真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曰子啊!不但每天有大师级的料理可享用,其他包括打扫、浇花、整理,甚至灯管坏了,湛初阳都二话不说地挽起袖子一手包办,简直就是全能的管家嘛!

  原本就讨厌做的家事,如今完全不需要她动手,她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出门上班,然后回家享受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老天爷真是对她太好了!

  江远情崇拜地看着那伟岸的⾝影,纯熟地在厨房大展⾝手。今天她点的菜⾊是义大利面与海鲜巧达汤,再加上湛大厨师刚学会的点心…她最爱的提拉米苏。

  “你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傻笑什么?”

  她回过神,嫣红的唇瓣仍洋溢着満足的喜悦。“我在想自己真幸福,当其他人在辛苦工作一天后,还得为了要吃什么晚餐而伤透脑筋时,我已经在家里享受美味的料理了。这么幸福的我,会不会遭天嫉啊?”

  “上帝若把你找去,只会闹翻天堂。”湛初阳开口损她,接过她递来的瓷盘,盛上热腾腾的奶油培根义大利面。“只要有得吃你就満足,要讨好你江大‮姐小‬还真容易。”

  “这可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的!”她江远情好歹也是个事业小有成就的女強人,追求她的人从未缺过,只是她笃信“宁缺勿滥”的原则,从不轻易接受一份感情。

  “那我岂不是该感谢老天?”湛初阳似笑非笑,很清楚自己当然不会是唯一欣赏她的男人,她如此聪明美丽,会引来狂蜂浪蝶追逐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用,感谢我就行了。”她举起红酒杯,朝他眨了眨眼。“美食本就该与朋友共享,你要谢谢我让你有了好心情。”

  “话虽然没错,但…”湛初阳学她举杯,他很少喝酒,因此杯里装的是水,在晶莹剔透的红酒杯里荡漾。他微微一笑“真正的感谢是不用说出口的。”

  “可是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她浅啜一口红酒,让温醇的口感在嘴里泛开。

  “帮对方做事,为什么一定要让对方知道?”他轻笑。“就像愿意为你做事的男人,不一定期望你的回报,或许他只是单纯地想为你付出而已。”

  江远情从美味的料理中抬起眼看着他。“哇,听你这么说,我可以认为你是感谢我的啰?”

  “嗯。”他但笑不语,眼前的女人美丽、自信、有品味,她在所有男人心中是⾼⾼在上的女神,合该让男人衷心膜拜。

  但不包括他。

  靶情的事情太难说,在尚未准备好时,他不会自作多情。这三年来,他早已习惯无牵无挂,还不打算破坏这份平静。

  “炉上还有汤,我帮你再添一碗。”起⾝为她盛了碗汤。

  “谢谢。”她心満意足地接过,一口一口呷着美味的汤,细细品尝他的手艺。“体贴女人的男人不会变坏,以后嫁给你的女人真幸福”

  “是吗?”湛初阳闻言,低低笑了一声“前几天你那句‘烂男人’不知道是在骂谁哦?”“呃…谁教你那天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家。”她瞪他一眼。“大半夜的,家里突然冒出一个三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我能那么镇定,已经算很厉害了!”

  湛初阳被她生动的表情给逗笑了。“你一开始就认出我了?”

  “当然。一般人结婚时,有的⾼兴、有的紧张,就是没人会像你一样表现得那么反常,活像在思考什么人生的大道理一般…难道结婚对你而言,真有这么难以接受?”

  他听得出她话中的意思。“你真正想问的应该是…我为什么在三年前逃离那场婚礼吧?”

  猜得真准!“不…没有…呃,我虽然好奇,可也明白那是你的私事,如果不方便说的话,不必勉強。”

  他沉昑了下。“不,没什么勉強的。”三年的时间不算短,如今他的心早已不再伤痛,剩下的,只有淡淡的惆怅…

  “她的名字叫做梅筱音,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湛初阳望了望窗外,沉默了好久后才开口:“我父⺟很早就因为车祸去世,比邻而居的梅伯父将我们家四兄弟视如己出,也极力想撮合我与筱音,很自然的,我们俩就这样在一起了。直到那男人的出现,筱音原本单纯的眼变得迷人娇美,那是恋爱中的女人的眼神,筱音自己或许没发现,我却发觉了…

  “曾经有一度,我想将错就错的完成婚礼,可是,爱情应该是全心全意的付出,婚姻更是。我不是个贪心的男人,曾有过一份专注真挚的感情就够了,不属于我的,就该放手让她飞。”

  这算是豁达吗?把未婚妻拱手让人!江远情只想狠他的头!

  “所以,你才会在婚礼上主动放弃!”原来,那时她见到的新郎,之所以如此郁郁寡欢,是因为他內心正在拔河挣扎。

  他淡淡地说:“两个人之中,总要有一个人清醒。”

  “即使你因此成了众矢之的、背负负心汉的罪名也无所谓?”江远情傻眼。

  他沉默了。

  “我的天啊!”世界上会有这么笨的男人吗?宁愿牺牲自己成全别人,闷不吭声地被人骂到臭头!“喂,有没有人说你很笨!”

  连未婚妻都可以拱手让出,然后自己躲到国外疗伤!江远情听了只想大发脾气,可一见到他那副“往事随风而逝”的淡然神情,她的脾气根本就发不起来!

  “唉,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湛初阳望着她,笑得云淡风轻。“处理感情方面的事,我原本就不在行。”

  当时他没有费心去思索,为何自己能心平气和的离开,可如今静下心来想,或许,就连他自己也错认了这份感情…

  “说到底,你是个好人。”江远情推开汤碗,双手环胸。“但却不是个好情人。”

  湛初阳微笑,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怎么说?”

  “没错,你温柔大方,处处为别人着想。可你曾想过吗?如果你真的爱那个人,难道不希望对方时时刻刻在你⾝旁?感情不是物品,不是可以交换买卖的东西,在我看来,如果一份感情可以随手让出的话,那也没有珍惜的必要了!”

  湛初阳愣愣地望着她“你…”江远情义愤填膺地说了一堆话后,才惊觉自己好像太激动了些。“唉,你看,我又不自觉地说傻话了。”她尴尬地笑笑。

  “呵呵…你真是个特别的女人。”他笑了出来。“我没想到你对感情会有这么深刻的见解。”

  她的脸红了起来,嗫嚅地抱歉道:“对不起,我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莫名其妙,他爱让人欺负是他的事,她凭什么这么气愤啊?

  可想是这么想,她还是很生气啊!怎么会有人笨得这么彻底的!“你…啊,算了算了!我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但是,湛初阳却懂了。这个女孩的心思,并不像外表那么难以探究。他举起水杯朝她点头微笑。

  “谢谢,你的话我会记在心里,有你的提醒,下次我绝不会这么大方了。”

  “那当然!”

  她豪气⼲云地跟他⼲杯,暖暖的酒入喉,白皙的俏脸微微地红了。

  心跳很快,手心微热。

  一时间,她竟分不清是因为红酒的关系,或是其他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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