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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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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一天应该要睡⾜八个小时才算正常,如果睡眠品质好的话,或许只要六个小时就⾜够了。

  但是樱果没有睡⾜八小时,睡眠品质也不好,所以在闹钟一点半响起的时候,她差点挣扎爬不起来。

  每次上完大夜班,下午又要继续上班时,她都有种想要直接死在上的冲动。

  但更多的时候,她会忍不住脆弱地想着…找个人嫁了好了,每天当少睡到⽇上三竿,下午起来吃个丰盛的下午茶,然后出门逛街,晚上回家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直到深夜,睡前还可以吃掉一盆的鲜油沾草莓…

  她是在作梦。

  事实是,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就算有,这样的⽇子只要给她过上三天,她恐怕会无聊到尖叫逃走。

  总归一句话:她是个劳碌命。而且她必须承认,她很喜护士这份工作。

  樱果呻昑着努力下了,摇摇晃晃地走进浴室刷牙洗脸。

  在洗脸的当儿,她突然想到方少齐会在两点过来。

  “天啊!”她吐出一口牙膏泡沫,眉心。

  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面对一个意志比钢铁还強硬,却长得比阿波罗更俊美的仰慕者,看到他,会令她那种想嫁的冲动更加“冲动。”

  但就算她要嫁,也千万不能嫁给他。

  “爱在黑帮的⽇子”只是一出电影,她还没有‮狂疯‬到想变成里头的主角。

  樱果在浴室里胡思想了二十分钟,等到她走进客厅时,已经是一点五十了;哼,管他的,反正她原本就没打算跟他一起出去吃饭。

  难道他带来的⿇烦还不够吗?

  “爸、妈?”她唤着,疑惑地推开⽗⺟的房门。

  房间⼲净整齐,空无一人。

  爸妈都是退休的小学教师,两个人最大的乐趣就是莳花养草,打打电脑⿇将,偶尔会去参加上风舞班,可是大部分时间都可以在屋里看到他们。

  两个人是相约跑到哪里去了?

  她一转过头,才发现钉在小小留言版上的粉蓝⾊纸条…

  “女儿,我们跟你美女姨和大方姨丈参加花东十⽇游,会给你带曾记⿇糬回来。你在家里要注意关⽔龙头和瓦斯,还有,少齐答应要照顾你,你要不要⼲脆搬到他那里去?这样我们是比较放心啦。有空我们会打电话回来,有事打‮机手‬给我们,就这样,拜!”她念出纸条上的字,忍不住气恼起来。“什么跟什么嘛…”

  要跑出去玩,也不会约她一下,她还有十几天的假可以休…更过分的是要她住到方少齐那里,那不是送羊⼊虎口吗?老爸、老妈在想什么呀?

  方少齐一定是用了什么奇怪的幻葯惑住爸妈,要不然他们俩怎么会总是倒向他那边?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

  樱果皱着眉头,満脸不慡地走过去开门。

  “我并没有答应你出去吃饭。”她对站在门外的⾼挑英俊男子道。

  穿着雪⽩亚⿇上⾐和黑⾊长,少齐黑发微的模样显得慵懒格,修长有力的手臂上搭着一件亚曼尼黑⾊薄外套,神情淡漠冷峻的俊美脸庞简直比电影明星更加勾人心弦。

  他不常笑,但是在望向她的时候,深邃的眼底总漾着一丝笑意。

  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比较特别,但是在目前来说,这对她造成了莫大的困扰。

  “你不要再看着我笑了。”害她心烦意,心浮气躁。

  闻言,少齐眼里的笑意更深“我以为你讨厌我板着张死人脸…你以前总是这么说的。”

  “基本上,如果你能够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会更喜你的。”她胆大包天,毫不客气地道。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伸手她的头顶,微微一笑。“你还没换好⾐服。”

  为什么他总是这么冷静,一点都不会动气?

  樱果不満地拉下他的手“我不是小孩子啦,不要老爱我的头发。我说过了,我今天没有要跟你一起吃饭,你找别人吧。”

  “我给你十分钟换⾐服。”少齐越过她走进客厅,稔地坐⼊沙发。

  她一时气结。

  这男人从不接受别人拒绝的吗?

  樱果无可奈何地回房换⾐服,她套了一件红⾊短袖线衫,橘⾊七分裙,还穿了一双‮红粉‬⾊的袜子,好搭配上个月狠下心来买的昂贵‮红粉‬⾊娃娃鞋。

  她随手抓过梳子胡梳了几下头发,再用‮红粉‬⾊的绒球绳绑成马尾,并将一套护士服塞进富有尼泊尔风情的大背包里。

  “走吧。”

  少齐看着她五颜六⾊、鲜耀眼的穿着,忍不住叹道:“你的品味还是那么…特别。”

  “你太老了,不懂流行。”她故意睨了他一眼。

  “如果这就是流行,那么那个‮导领‬这股流行风的人真该被抓起来毙。”他闲闲地道。

  她紧张起来“什么?你又想毙掉谁了?你不要匪不改好不好?I

  “放轻松,”他不觉好笑“我只是比喻。”

  唉,这个小人儿为什么老是把他当成无恶不作的坏蛋土匪头?

  在这社会上,有些事光靠法律是行不通的,能掌握住黑⽩两道的势力,方能在商界呼风唤雨,但天鹰帮在⽗亲那一代已经转型了,成为合法经营的商业集团,虽然其中几个堂口负责‮乐娱‬业的拓展,偶尔还有几小支系逞逞凶、斗斗狠,但大抵来说并没有涉及不法事情。

  可是这小妮子总是忘记这点,老是在他头上贴満黑⾊标签,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他还当选年度十大杰出企业菁英。

  樱果瞪着他“你的比喻一向让我轻松不起来。”

  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而且他也不来虚言恫喝这一套,他最擅长的就是行动,而结果通常很吓人。

  “真⾼兴我能令你印象深刻。”他微笑道。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上次想要对我騒扰的医师被打得鼻青脸肿,记得吗?那就是我赶紧换家医院待的原因。”她皱眉头瞪着他,他替她惹来的⿇烦多不胜数,所以不能怪她极力和他撇清关系。

  “我说过了,那件事和我没有关系,是他自己出了一点小意外。”少齐一脸无辜地道。

  “是哟,那猪都能飞上天呢!”她一个字都不信。

  “你真该多信任我一些的。”他低头对着她笑,黑眸熠熠闪亮。“我在柳梅轩订了位,时间差不多了。”

  “柳梅轩!”她的唾‮狂疯‬分泌。

  柳梅轩有很贵但是很新鲜美味的⽇本料理,尤其那一味海蛤蒸蛋…

  她抢先冲出门“走走走,我们快去!”

  少齐不噤又微笑了。

  有她在⾝边,永远不嫌无聊。

  晚间六点多,医院急诊室里的病人并不多,也许这个时间大部分的人都还在回家的路上,还没有发生什么不小心吃饭鲠到鱼刺,或是食物中毒,还是酒后骑车跌倒的事情吧。

  不过他们倒是处理了一个误喝农葯的家伙,⾜⾜洗了四十分钟的胃。樱果把病人送到楼上病房,待下楼回到急诊室后,已经一点食也无。

  “我不怕见到⾎,却怕看到人家吐。”她脸⾊微⽩地走近正在吃排骨便当的同事小花。

  小花大她一届,⾝材胖胖的,个乐天又慡朗,目前有个往了两年的男朋友在读大学,听说学费几乎都是她这个女朋友供给的。

  每个人都说她傻,要她别把钱用在一个只懂得上课下课、办社团、逛电脑商场的小子⾝上,要多为自己打算。

  可是小花是个集传统美德于一⾝的朴实善良女孩,几乎是好到有点傻气,她一直坚持现在资助男朋友念书,是为了他们俩更光明美好的未来。

  “别傻了,有谁会愿意背着沉重报答包袱,跟自己的恩人过一辈子?”

  樱果也曾经冷眼旁观提醒过她,唉,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如果事情用讲的就能清楚,那要‮察警‬伯伯做什么?

  小花虚心接受所有人给予的建议,但是勇于接受却永不改过,到最后大家也懒得再提点了,因为还没有发生的事,现在多说也无益,当事人觉得好就好了。

  “樱果,你想吐啊?我这边有胃片,你要不要来一锭?”小花一脸热切地拉开菗屉拿胃片给她。

  “谢谢,不用了。”樱果瞥了眼她桌上的排骨便当和可口可乐,还有一条花生酱面包与两包坚果“呃…这全是你的晚餐?”

  “是呀。”小花愉快地点点头,随即有些迟疑地看着面前的食物“不过我有点担心晚一点还会饿耶,也许我应该趁餐厅休息前再去买一份排…樱果,我是不是吃太多了?”

  这怎么回答呀?

  她不忍心伤害小花的自尊心“急诊室的活动量大,应该还好啦。”

  小花眼睛一亮,笑得好安心灿烂。“真的吗?那我就放心了,我一直怕你会觉得我吃得像头猪呢。”

  真够虚伪的了,其实为了小花的⾝材和健康与未来着想,她应该老实的告诉她,她真的吃太多了。

  可是她不敢,因为她明⽩小花藉由吃来抚平她某方面的心灵空虚…

  她的男朋友待她并不好,樱果看得出来。

  “唉…”该死的‮八王‬蛋,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替小花狠狠地教训他一顿,最好是切掉他的气管,灌糖⽔进去,让蚂蚁爬満⾝,然后拔下他的指甲沾盐,再切掉他的小喂猪…

  咦,原来她骨子里也有潜在的暴力因子啊!

  樱果连忙收拾过度放肆的思绪,从桌上拿起一份报告,在上头注明了帮I-5病的病人注了几CC的Cefazoline(消炎葯名)。

  “对了,I-3老伯伯的验尿报告出来了。”小花突然想到,鼓着満嘴油光伸手取饼递给她“江医师说他马上要看,可是他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可能又跑去泡妞了吧。”

  江医师是那种以为医师等于万人的自大狂,看到长相稍微好看的护士或女病患就两眼发直,长相稍逊点的就会被他毒言毒语攻击,所以急诊室的护士们没有一个对他有好感的。

  她们一致同意,江医师是个有医术没医德的下流胚。

  “真倒楣,跟他同一班。”

  “是啊,我还是喜秦医师。”

  小花突然鬼鬼祟祟地靠近她,一脸好奇的低声问:“樱果,我昨天休假,可是我听他们说…”

  她眼中的那抹好奇太热悉了,樱果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那是一个误会,我不是任何人的少,就这样。”

  “可是他们都说…”

  “啊,我忽然觉得肚子饿了,我先下去买点东西吃。”她拍了拍小花的肩膀“马上回来。”

  逃到地下一楼的员工餐厅后,樱果才松了一口气,有心情在汉堡王和自助餐间徘徊考虑。

  “护士不该吃速食。”一个悉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传来。

  “谁规定护士就不能偶尔吃速…”她倏地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斑大俊美的少齐微笑地看着她,一扬手上的书“我来喝咖啡,看书。”

  汉堡王旁边是一家知名的连锁咖啡馆,咖啡有点贵,但是浓郁好喝…呿!她在想什么东西啊?咖啡好不好喝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台北市有无数间咖啡馆,你⼲嘛没事跑来医院喝?”

  “我在等你。”他闲适地回答。

  “等我?”她忽地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喂,你以前不会这样做的,而且你不是很忙吗?你…你⼲嘛次数那么频繁的出现在我生活周遭?你有什么目的…噢,我在说什么呀,你的目的早就坦⽩过几百次了…”

  “二十四岁结婚正好,你不觉得吗?我们可以在两年后生第一个孩子,而且年轻点生孩子你也比较不那么辛苦。”

  她的小脸涨红了,又热又烫“谁…谁要跟你生孩子…结婚啊!”樱果动到语无伦次。

  “是先结婚再生孩子,次序弄不太好。”少齐双眸亮晶晶的“不过如果你坚持先生的话…我也不介意。”

  如果不是考虑到他是黑帮的少主,拥有上万名手下,她可能会冲动到当场扑上去掐死他。

  但话说回来,他是柔道⾼手,首先筋折骨断的恐怕会是她。

  “方少齐!”她的脸都气黑了。

  “这么爱生气,容易老。”他的指尖轻轻描画她细嫰的颊边,起了她一阵与怒气无关的战栗。

  “那好,这样你就不会想娶我了。”她赌气道。

  他耸耸肩“变老也无所谓呀。”

  她哭无泪“你到底想怎样啦?”

  “答应嫁给我。”他温柔地凝视着她。

  懊死!她最怕的就是冷峻淡漠的他用这么深情温柔的眼神凝望自己。

  “我…我要去买便当了。”她口狂眺,顾左右而言他。

  少齐没有拦阻她,静静地看着她窜躲进人群中。

  “傻瓜,你怎么可能逃得掉呢?”他轻轻一笑,转⾝回到咖啡馆的座位里。

  他是个极有耐的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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