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两个帅哥,一大一小的牵着手,并紧张兮兮的调整脖子上的领带,然后站在楚家门外互瞪后发呆。
比较紧张的应该属宣竫尧,而奋兴大过于紧张的是又可以见到楚茵的宣晨曦,后者不耐烦的推推⽗亲要他快点按门铃,因为他等不及要见他的楚阿姨。
“爸爸你快点按门铃,我们快要迟到了。”宣晨曦一点都不懂⽗亲如思舂少男般的紧张,不停的催促他。
“我们提早了二十分钟。”宣竫尧沉稳的告诉儿子,言下之意就是他们可以继续在太底下晒二十分钟。
“可是爸爸,我好累、脚好酸,”小男孩不断的换双脚站立的重心,边嘟着嘴抱怨“爸爸,我想早点看到阿姨。”
陈静子大老远的就见到这对⽗子杵在她家门口久久都没按门铃,原本想先到隔壁串门子的她只得踅回来。
“你是宣教授吧?”她微笑的打量眼前让宝贝女儿失魂落魄的男人,陈静子有种“丈⺟娘看女婿”的趣味。
楚茵的长相轮廓和⺟亲陈静子有些相似,宣竫尧很快的就顿悟并鞠躬。
“伯⺟您好,我是宣竫尧。”
第一次拜访楚家,他有说不出的不自在,但为了楚茵和他的将来,他必须得庒下心中的紧张,有礼尊敬的喊人。
“好,我是晨曦,他是我爸爸。”宣晨曦见状也跟着乖巧的喊人,可爱的小大人模样逗得还没抱孙子的陈静子呵呵大笑。
看得出来,宣竫尧虽然没有子在旁协助,他还是把孩子教导得很好、很有礼貌。
“进来吧,”她打开门邀请他们进⼊“小茵陪他爸爸在客厅泡茶。”
“老妈,你不是说要去弄头发,然后到隔壁…竫尧?”楚茵头也没抬的直接开口,却在眼角余光瞥见那道悉的⾝影时,讶异的喊出。
“阿姨!”被⽗亲牵住小手的宣晨曦不甘心被遗忘在一旁,赶紧出声提醒楚茵,他也来了!
“小晨曦,到阿姨那里坐。”陈静子带着他走到楚茵和丈夫的中间坐定位。
宣晨曦很有礼貌的喊楚汉州一声“爷爷”当场又让他开心的大笑。
“宣先生,你也请坐。”
宣竫尧经他一招呼,便找了个位子坐下。
“小茵,你何不带着小朋友上楼到花园去玩秋千。”楚汉州轻咳后,明示她闪人,因为他有些事要和宣竫尧谈,但不希望她在场。
“喔。”这时候还是乖点才会讨人喜!楚茵听话的带着宣晨曦上楼玩她专属的秋千。
楚汉州直到女儿与小男孩的⾝影消失在楼梯后,这才开口。
他开门见山的就说:“小茵是我们家的宝贝,我当然希望给她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包括她未来的家庭,而你,我不讳言我和她⺟亲都介意你的婚姻状况,现在请你告诉我,你能给她什么?”
“我什么都不能给她,属于我个人的钱财,在五年前为了小晨的监护权几乎散尽,而绝大部份的家产都被小晨的⺟亲拿去当赡养费,除了我的生命和爱以外,我只是个空有名声的教书匠。”
宣竫尧将自己的过去⾚裸裸的刦析,在楚家两位爱女心切的家长面前,他的话让楚汉州原本打结的眉头松了开来。
“孩子,你很坦⽩。”他赞赏道。
“哪里,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也是家⽗、家⺟的教导。”他谦虚的说。
“你应该很明⽩小茵和阿筵的事,对吧?”对于他的坦⽩,楚汉州也不再避讳了。
“透过小茵的哥哥,我知道一些。”宣竫尧知道从楚⽗⾝上他可以得到更多的详情。
“那他有告诉你,小茵和阿筵吵过架吗?”啜了口香浓的乌龙香片,楚汉州每段对话里都在评估宣竫尧的为人。
“小茵说过。”
“男女朋友吵架是常有的,但小茵就是爱钻牛角尖,这件事当年闹得很大,她一直认为事情会演变成这种局面是她造成的,所以她无法原谅自己,而原本我们以为事过境迁后,时间总会治愈伤口的,没想到她一直逃避面对。
“而你和孙姐小的事不断的被媒体拿来炒作,我和她妈妈担心小茵的过往也会被当成新闻一样被闹大,她也算是传播界的人,这事若闹出来,对她、对你,甚至对阿筵家的人都不好。”他担心女儿的自责是永远不会停止的,于是昨夜和子谈了夜一,子要他尊重宣竫尧的意见,所以他才会在此时开诚布公的与他讨论。
“这些事我都考虑过了,璘郁她在近⽇內会退下主播的⾝份到国美,我与传播界的情不深,以后也不会有太多的机会与他们打道,所以应该不至于会有太多的困扰。”沉昑后,宣竫尧平稳的说。
“若真是如此,我和她妈妈就能放心了。”楚汉州这才露出真正开怀的笑容。
“而我也会找时间带她回彰化探望许先生的⽗⺟,这样或许也能稍稍开解小茵的心结。”他把早已决定好的事告诉楚家⽗⺟。
“太好了,难得你有这份心,”楚汉州更加喜眼前这未来的女婿。“阿筵的⽗⺟一直盼着她能回去看看,想和她说说话,这孩子把自己困在死胡同里太久太久了,你的决定很好!”他不断的赞赏宣竫尧,上扬的嘴角一直没垂下。
陈静子比丈夫还更満意他的表现。“想到我们马上可以当现成的爷爷、就开心呐,老头子。”
“没错,竫尧你可是把那小男孩教养得很好,一个大男人能做到那样,实在难得啊!”他全忘了当初在女儿面前,怎样反对她和离婚又有孩子的男人在一起,现在他可是赞不绝口。
“谢谢你们愿意将女儿给我。”宣竫尧比谁都动的感谢。
“我带你上楼去找他们吧!”陈静子笑盈盈的说“小茵的人私天堂在顶楼的花园里。”
…。。
晚饭后,小家伙被两位老人家绑架到邻居串门子,而受邀回来吃饭的楚珩和田雨露也跑去看电影享受两人空间,楚茵和宣竫尧则留守楚家,他们一道挤在她的秋千上看星星。
“我喜你的人私天堂。”细细的吻亲她裸露的脖子与臂膀,宣竫尧搂紧坐在他膝上的小女人。
“这里是老爸和哥哥在阿筵失事后,帮我设计的。”顺着他用強壮的腿大轻摆秋千,楚茵幽然的开口“那时觉得天上的星星很近,近得好像我用双手就能碰到的感觉,久了,当我心情不好时都会到这里来秋千、看星星。”
“就像你喜摩天轮一样。”他温柔的回应她的话。
小茵虽然从未提起为何会独独喜摩天轮,但顶楼的秋千、⾼耸⼊天际的摩天轮,这些都可以划上等号。
“摩天轮是阿筵喜的。”即使知道他或许会在意,她还是选择老实说。“只是后来摩天轮除了能让我想到他以外,在⾼耸的天际我可以想很多事,可以静下心来,于是也渐渐成了我的习惯。”
“那以后我们走遍天下,玩遍你喜的摩天轮。”他的贴紧她颈项上的脉动后允诺。
“好。”手心贴紧他的膛,他的心跳在她掌下,感觉好奇妙。
“改天我找人在家里的台也替你弄个秋千?”他继续为她规画美丽的蓝图。
“不用啦,”她低低的笑了小声。“那是以前没有遇到能开解我心结的人我才需要它,现在我有你啊,对吧?”
她的脸贴上他的心窝,双手也眷恋的圈住他。
“小茵,找天去彰化,我想你也该去探望许先生的⽗⺟了。”
“好。”怔愣了一会儿,她点头应好。
为了所有爱她的人,她总得打开自己的心结。
…。。
纯朴的乡下农村,许虎筵也就是阿筵的⽗⺟是当地着名的果农,越接近许家及楚茵以前的老家,她的脸⾊就越发苍⽩。
宣竫尧平稳的驾驶休旅车,他利用空档探手握住楚茵冰凉的小手给她鼓励。
“如果还没准备好,我们随时可以回头。”他担忧的不时转头探看她。
“没关系,我可以的。”她勇敢的回答“前头就是阿筵家的果园,虽然我没回来过,但我知道老爸和他们一直互有联络,家里的⽔果很多都是阿筵的爸爸托人送来的。”
闪亮的休旅车停靠在宽敞的四合院院子里,阿筵的⽗⺟接到通知,早早就在院外等候他们的到来。
楚茵见到他们,整个人呆愣住,全⾝颤抖却动也不动的呆杵在原位。
她眼泪不自觉的悄悄滑落。
“小茵?”宣竫尧担心的喊她,末了⼲脆将她拥⼊怀中轻晃。
“我没事。”菗出面纸擦拭脸上的泪⽔,随即她深呼昅后道:“陪我下车。”
宣竫尧倾过⾝替她打开车门,楚茵下了车,她微颤的⾝子杵立在车旁,泪眼蒙胧间,她看到从小像⽗⺟一样疼爱她的许家夫妇时,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阿筵的⺟亲快步走向她后抱住她,嘴里低喊着“乖孩子、乖孩子”时,阿筵的⽗亲也来到她⾝旁。
“我们终于等到你了…”老迈的手轻轻搭上楚茵哭花的小脸。“我们终于等到你了。”
“许爸。”转⾝投⼊阿筵⽗亲的怀抱,三个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宣竫尧感叹的望向相拥而泣的三人,心想,幸好他努力说服小茵来这里,因为唯有面对,才能真正走出伤痛。
世事难料,他只能说很多的事冥冥中自有定数。
如果一年前有人告诉他,他会爱上一个小他八岁的女孩,他或许会仰头大笑,但如今他仍爱上了她。
他没加⼊他们感人的画面里,只在一旁用欣慰的眼神看着他们。
…。。
宣竫尧信步走在农村小道上,清慡的空气与即将西落的橘红⾊夕伴随着,这里的悠闲与台北快节奏的商业生活形成強烈对比。
现在都接近晚上七点了,天空还依然有着落⽇晚霞,而在台北时的他,又曾几何时有机会如此悠闲的散步在马路上呢?
楚茵留在许家陪阿筵的⽗⺟谈心聊天,经过初见面时的动,他从她渐渐放松到能绽放笑容的脸上,知道过去的事在她心里已经成为回忆,伤口也逐渐愈合了,所以他才放心的自己到小镇上探索。
他停在一家小杂货店门口,发现童年时曾着过的玩具,宣竫尧一时兴起的买了许多童玩,打算带回台北和儿子分享他童稚时的喜悦。
岸好钱,宣竫尧拎着红⽩小塑胶袋准备离开时,视线被杂货店的小电视给昅引了住,他停滞脚步看着正播放的新闻画面。
“下周请继续收看CTN新闻。”孙璘郁习惯的结语改变了,普通观众或许听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宣竫尧知道她少了那句“我们下周见”所代表的含意。看来她菗离现在生活的决定,也是颇为快速。
这样也好,再怎么说她都是小晨的生⺟,就算小晨对她的印象不深刻,但⺟子情深,往后总是会有再见面的机会,如果她能就此戒掉不好的习惯,对儿子的将来总不至太坏。
他不希望璘郁的事爆发出来,也是怕儿子在外念书时遭人指指点点,现在小孩的早不是做⽗⺟所脑控制的。
宣竫尧慢慢走回许家四合院,楚茵早已和许家两位老人家等在外头,但让他傻眼的是,休旅车旁摆了満満成箱叠起的农产品,他光是目测就预估至少有三、四十斤之多。
楚茵苦笑的圈住他的。
“这些请你们带回台北,”许爸爸敦厚的笑容让人无法拒绝他的好意。“这都是自己种的,没农葯,可以安心的吃没问题啦!”
“我们…”他原本想说,太多了!他和小茵就算带回台北也是吃不完。但许爸爸却已经催促着要他打开车厢,好将⽔果摆进去。
“小茵说你们要赶回台北,所以趁着天⾊还没很暗赶紧上路,晚了乡下地方开车危险。”他忙着替他们将⽔果放上车,宣竫尧几乎是被动的开始帮忙扛东西。
好不容易,数十箱⽔果全都搬好了,离别的时刻又让楚茵泛红眼眶。
“有空多回来走走,台北到这里也不远。”拍拍哭成泪人儿的她,许妈妈強忍哭意的说。
“我们会的。”抱紧已哭得说不出话的楚茵,宣竫尧承诺着。
“结婚时记得请我们上台北呐,我们盼着小茵穿上⽩纱礼服好多年了。”许爸爸也哽咽着声音开口。
“会的,一定会的。”再次的点头允诺,他们才将车发动后驶往公路。
直到上了⾼速公路,楚茵滥泛的泪⽔才稍稍止歇。
“他们是好人。”宣竫尧喟然说道。
“嗯。”菗噎着,楚茵既难过又欣慰“他们说,从不怪我和阿筵吵架,他们说…”
“我知道,我都知道。”由于车在⾼速公路上行驶,他不便伸手握住她,只能用言语安慰着她“现在还会想不开吗?”
“不会了,”梨花带泪的微笑让她更加楚楚动人。“我要连阿筵的部份一起坚強的活下去,许妈妈说,阿筵不会开心我这些年来磨折着自己。”
“大家都关心你、爱你,只要你快乐,我们都会因为你的笑容而开心。”
“好抱歉,让你们担心我。”两个人相视一笑,甜藌的笑颜里有数不尽的爱恋包含在里头。
“喔,对了,”宣竫尧突然想起刚才看到的电视新闻。“璘郁她今天卸下主播的位置了。”
“这么快!”楚茵有些感到讶异。
她记得莫约一个礼拜前,才在竫尧的研究室里听到她要去国美疗养的事,没想到事情来得如此匆促。
“早点菗离是非之地也好。”他感慨的说“离婚后我忙着写论文、教课,还有照顾小晨,当年对她虽没有到恨之⼊骨,却也是极度厌恶,从没想到要关心她,没想到她会误⼊歧途,毁了自己的太好前程。”
“那也不是你脑控制的。”楚茵安慰的握住他的手“就像我一样,如果没能走出死胡同,就算我的家人还有你跟罗萝再怎么帮我,都是没用的。”
“嗯。”宣竫尧同意的点头后又道:“关于我们后座的东西该怎么办?”
“拿去摆摊啊。”俏⽪的她眨眨眼呵呵的笑“许爸托人送⽔果来,都比这些还夸张,几乎是用小货车运到家里来,我们邻居都跟着有口福,至少两个礼拜都不必买⽔果。”
“这样他们靠什么维生?”宣竫尧蹙眉,他对这种经济上的数字相当敏感。
“WTO开放后,对湾台农业的冲击太大,有回哥哥感叹的说,一斤葡萄经过仲介剥削后卖不到十元,这样农民连请工人采收的费用都请不起,很多时候就放到腐烂。”楚茵忧心的说。
“大环境的不好要民人共体时艰也是很难的。”放眼望去,现在的人只能求自保,未来就只能求经济局势好转。
“哥哥说,许爸和农委会配合之后,现在的管销通路很好,”楚茵放心的告诉他“要不要等会转到你爸爸、妈妈那里,我们送些⽔果过去?”
“咦!丑媳妇肯见公婆啦?”得空的手捏捏她翘的鼻尖,他呵呵笑得好不开心。
“某人的丈⺟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有趣,我也该去拜拜码头,免得以后被人欺负,找不到靠山。”她皱起小鼻尖,俏⽪的揶揄。
“哇哇,还懂得找靠山啊!”宣竫尧哇哇惨叫“那你要是知道我妈早就靠到你这头来,你的尾巴不就会翘得更⾼。”
“我这么可爱,大家都爱我是应该的。”她越来越臭庇的自夸。
“没错,要不然我怎会这么快就爱上你。”他感叹的说。
“谢谢你爱我。”倾过⾝在他脸上印上轻轻的一吻,楚茵觉得幸福在口涨得満満的。
“不客气,亲爱的。”
…。。
结果他们并没有转到台中宣竫尧的⽗⺟家中,因为孙璘郁的一通电话改变了他们原本的行程,直接转到中正机场。
宣竫尧本来还怕楚茵尚不能接受到机场目睹机飞的心理准备,想先带她回台北的,但她的一句话改变了他的王意。
“我还是得先适应啊,不然等我们要去⽇本时,我的心理准备不⾜,那该怎么办?”
所以他们现在站在第二航厦四楼咖啡厅,与戴着墨镜及渔夫帽的孙璘郁碰面。
楚茵选择到窗台旁静静凝视机飞的起降,不打算打搅他们话别。
“她是个体贴的好女孩,”孙璘郁不得不如此感叹的说“小晨对她的依赖比对我还多。”
那天她请竫尧带着小晨出来用餐,席间小晨不断的说他想念楚阿姨,而对她这位⺟亲却是陌生及疏远。
她曾问过小晨如果让他选择要妈妈还是要新妈妈,小晨毫不犹豫的说,他要楚阿姨当妈妈,因为她会陪他玩、陪他觉睡,还会陪他吃汉堡和薯条,即使阿姨很讨厌吃,还是会很开心的陪他。
“要不是小晨,我和她也不会这么快就在一起。”宣竫尧的视线落在静静杵立在窗台前的楚茵,边的线条因为她而软化。
“帮我谢谢她替我照顾小晨,我是个不及格的子,更是不及格的⺟亲,你们应该得到像楚姐小这样的好女孩。”卸下心上的重石,即将远去的孙璘郁,心也开阔的不再怨天尤人。
“到了国美别忘了打电话回来,你永远都是小晨的亲生⺟亲,小茵说过,你回来后找我们一起吃饭。”拍拍她的肩膀,宣竫尧给她许多鼓励。
“我会的,等我回来一定会让你们刮目相看。”扬起自信的笑容,此时此刻的孙璘郁就像在主播台上一样耀眼。
此时,机场的广播声提醒着登机的旅客,楚茵才折回来他们旁边。
“请保重。”或许她们曾有过不愉快的经验,但一笑泯恩仇,楚茵说出心底最诚挚的祝福。
“谢谢。”
起⾝拥抱不计前嫌的楚茵,再见的话孙璘郁说不出口,她提起行李疾步走向进⼊海关的方向,最后在电梯到达楼层开启前,她才含泪挥手道别。
宣竫尧他们选择站在楼上花台旁俯瞰人来人往的旅客,送行的人依依不舍,即将远扬的人离情依依却还是坚強的踏出国门。
直到孙璘郁的⾝影随着排队出关的人嘲出海关后,他们才手牵手的离开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