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她想离开冷将军府,可是绝对不是用这种方式!
陶铃手脚被缚,⽳道被点,被装在⿇袋里不见天⽇,部腹朝下的挂在马背上,随着马儿的奔跑,一次次的击撞,让她吐光了胃中所有的东西,颠簸的路程,震得她头昏眼花痛苦得不得了。
⿇袋里除了她之外,还塞了好些个⾐裳破布,以掩饰⿇袋现出人型,除此之外,她呕吐的酸臭物正刺着她的嗅觉,她快要窒息了。
可恶的图县令!可恶的洪标!竟然不知悔改,还敢唆使手下潜⼊将军府抓人。
还有,将军府的守卫未免太过松散!怎么会让宵小那般容易的闯⼊,还掳走了她?!
“爷,这陶铃您说怎么处置?”洪标问着图墠贺,得知他⾝旁的手下竟是个武功⾼手,他当然立即利用了,不过事情会这么顺利,到现在还无追兵出现,全都是陶铃自己的功劳。
“暂时饿个她几天,让她没力气逃,然后以她为饵,引冷楀上勾,我一定要让冷楀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图墠贺怨恨的说。说起来,这个洪标也在他的怨恨之內,不过才收了他几十两银子,没想到就掉了乌纱帽,他恨不得杀了他哪!
“爷英明,只是咱们现在要在哪儿落脚?”虽然他们专挑小径、人烟稀少的路走,可拖着这么一个⿇袋,还是很引人注目啊。
他瞪了他一眼。“去了就知道了。”
“是是是,当然、当然。”洪标马上恭敬的道。
啐,没用的男人!陶铃在心里嘀咕着。
想到他们要对冷楀不利,她就万分焦急,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如果冷楀因此发生不测,她会痛苦一辈子的。
喔!肚子被震得好难受,而骨头像是被震移了位般。算了,她能不能活着回去都不知道,哪还有精力去担心冷楀,搞不好人家正和其它姑娘约会谈心呢!
一股酸意又涌上喉头,胃里已经没有东西可吐的她,只有吐出一口口酸⽔。
突然,马匹停了下来,正当她以为已经抵达他们的落脚处时,她听到图墠贺生气的大喝声响起…
“你是谁?”
咦,有人拦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马匹上的东西。”
要她?还是有其它马匹载货?如果是要她,那这声音清脆悦耳的姑娘,是来救她的喽?
“哼!你说要就要,那我算什么?”图墠贺嗤之以鼻。
“图墠贺,仕途已经毁了,你不会想连平民百姓都没得当吧?”
“凭你一个女娃儿,我们三个大男人难道还摆不平吗?”图墠贺笑了,笑声秽,意思非常明显。
“你可以试试。”
紧接着,不再有说话声,陶铃只听得一阵阵的打斗声与不时响起的哀嚎,最后是三声重物击撞落地的声音,然后一片寂静。
她屏息以待,知道那姑娘赢了,因为她所听见的,都是图墠贺他们的哀嚎。她等着对方前来将她从⿇袋中解救出来,可是…
马匹竟又开始动了,她错愕不已。
“我讨厌你,陶铃!”好一会儿,当陶铃又被震得吐了两次酸⽔之后,对方终于出声道。“不过你放心,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伤害你,只不过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的脸,所以你就继续保持这样吧。”
这位姑娘讨厌她?
她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过这号人物,不过她确定是来救她的吗?她怎么感觉是趁机整她比较实在一点?
那头,被修理得极为凄惨的图墠贺和洪标两人依然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图大爷啊…”洪标呻昑。“你的手下怎么三两下就被那小女娃儿给点住⽳了呢?”
图墠贺嘴角菗动,一股怨气加倍的累积。
“我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他像是在诅咒般的说。
“爷,属下再过半个时辰用內力就能冲破⽳道,请爷稍微忍耐一下。”他是唯一有武功,也是唯一毫发无伤的人,可那女娃儿,竟过了两招便直接点住他的⽳道了。
“等你冲破⽳道,马上引冷楀出来杀了他!”图墠贺已经失去理智了。
“是,属下遵命。”
…。
不知道过了多久,陶铃被摔在地上,痛得她狠狠的菗了口气,却无声可呼。感觉到那姑娘正解着绑缚⿇袋口的绳索,没多久,她便重见光明,只不过趴在地上的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啧,臭死了!”⽩纤纤捏着鼻子,受不了的退了三大步,菗出随⾝携带的匕首,闭着气割断缚住她手的绳子。“我开解你的绳子,据我的估计,你的⽳道再过一个时辰就会自动开解,到时你就自由了。”
想了想,又闭着气上前将她塞到底下,嘴角露出一抹调⽪的笑容,她转⾝离去的同时,才又道:“对了,忘了告诉你,我把你带回冷将军府了,还有,那⽇和冷楀『幽会』的人是我,不过那是我故意制造的假象,冷楀本完全不知情,至于我为什么会在夜里出现,原因就留待以后冷楀再告诉你吧。”笑了笑,看到她凄惨的模样,心情好多了。没错,她就是坏,怎样?她伤心哪!只是稍微整整她又怎样?她还不是救了她,而且还好心的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呢。
哼了哼,⽩纤纤静悄悄的飞⾝离去。
要告诉冷楀吗?她思索着。
算了,看陶铃那副很可怜的样子,去告诉他好了,他这会应该是在书房吧…
有人来了!
⽩纤纤纵⾝跃上树枝头,静待下头的仆佣离去。
“咱们三公子对陶姑娘似乎是认真的耶!”
“可不是吗,听闻有消息之后,就立即冲了出去呢!”
两名仆佣边走边说,经过⽩纤纤所在的树下,远去了。
冷楀得到消息,冲出去找陶铃了?
可是陶铃明明就在里头啊!
她眼一眯,是误传?或者是…陷阱?!
糟了,千万不要是后者啊!
⽩纤纤飞⾝离开冷将军府,找人去了。
房里的陶铃被塞在下,心里头又恼又呕又心酸,原来…那件事真的是误会。
现在她又回到冷将军府了,那么…这里是哪里,她的寝房吗?
应该不是,否则那位姑娘就不会把她塞到下了。
那这里到底是?
她昏昏睡,累得要命。算了,暂时别管这种小事了,她好累好想觉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陶铃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噢!”头撞上板,吃痛之余,她领悟到,⾝上的⽳道已开解了,那肯定是超过一个时辰了。
才想爬出底,但那阵嘈杂声却已经往这里而来了。
还是…先躲躲再说,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
“不好了、不好了,三公子被人抬回来了!”
一⾝是⾎的冷楀让人抬进冷将军府,立即送进他的寝房,大夫匆匆被请了来,然后头摇离去。
“我可怜的楀儿啊!”苏喜甄哭昏了好几次,终于被迫回房休息。
冷靖?快马进宮,请来御医过府问诊,御医竟也头摇,只说一句“尽人事,听天命”
整座冷将军府从准备办喜事的热闹中,瞬间跌⼊如同地狱般的哀凄,一片低。
“到底是怎么回事?”冷靖?怒声质问。“楀儿不是说有铃儿的消息,匆匆的冲出去找人了吗?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出去,却被抬了回来?”
“禀将军,是那被摘了乌纱帽的图墠贺和他的一名仆从以及那洪记⾖腐铺的老板洪标三人,说是找三公子报仇,图墠贺的仆从有点武功,刺伤了三公子之后,幸好有一名女侠实时出现,拿下了图墠贺等人并送官府了。”
“真是该死!”冷靖?一掌拍向桌面。
“将军大人,让三公子安静的休息吧。”⽩二在一旁叹道。
“也好,小肆,你好好的守着楀儿,御医就在府里待命,有什么动静,马上通知我们。”冷靖?吩咐道。
“是,将军,小肆会注意的。”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小肆抹抹眼泪,拿着葯到外头熬着,门也不敢关,怕没能注意到主子的反应。
陶铃趴在底下,鼻子发酸,原来这里是冷楀的寝房,这阵騒动,原来是…
“怎么会这样呢?那图县令…”他们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又是她害的!要不是为了她,他怎会揷手查清楚真相,揭发图县令贪赃枉法,以致让其怀恨在心。又为了找她,才…
趁着小肆在外头熬葯,她慢慢的从底下爬出来,看着昏不醒的冷偶,她的心好难过好难过。
“对不起,冷楀,都是我害你的。”她伤心的低喃着,如果不是为了找她,也不会让那图县令有机可趁。
想来想去,所有的事都是因她而起,而她却…
“的确都是你害的!”小肆站在门口,伤心的瞪着她。
陶铃吓了一跳,不过没有离开的打算。
“自从遇到你,公子的霉运就不断,先是中了毒,又吐又拉的躺在上大半个月下不了,除了⾝体的痛苦之外,公子生意上的损失本无法计算,可他有找你算帐吗?没有!不仅没有,他还给了你一条活路,甚至帮你查明真相,洗刷冤情。结果呢,你感过吗?公子从没有对任何姑娘像对你一样,但他的用心,你从来没有用心体会!”
她无语,默默的望着昏不醒的冷楀。
“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你不屑和公子成亲,正好,我小肆也不想有你这个无法用心体会公子对你好的主子!”
“我只是…想要你的一句话罢了,我不是真的要离开…”她摇着头,伤心的轻抚着冷楀的脸,终于领悟到“幽会”事件只是一个导火线。“我讨厌你的霸道,讨厌你什么都没对我说,就擅自决定这个匆促的婚礼,尤其你才狠狠的将我推开,我怎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和你拜堂?我没有读心术,猜不来你的心思,甚至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意,你这么坏,我怎么可能会那么喜你呢?
“就算你偷偷帮我把工作做完,就算你偷偷抱我回房,就算你怕我饿肚子却又拿话我,但好多好多事,我都是后来才慢慢体会到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别这么转弯抹角的对我好呢!我讨厌这样,讨厌这么喜你的自己,讨厌这么慢才体会出你的用心的自己…”
“你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御医说了,公子的伤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小肆哽咽道。
陶铃趴在沿哭了起来。
“陶姑娘,小肆就让你和公子多相处一会儿,有什么话,就赶紧说了吧,公子怕是…”小肆呜呜哭了起来,转⾝走出寝房,将门关上。
他没救了?
“我不要,你不可以就这样死了!冷楀,你给我醒来,你不可以…不可以…”陶铃说不下去,呜咽着,泣不成声。“我不离开了,我不走了,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真的喜我,不在乎婚礼是不是太匆促,不在乎你没有向我求亲,不在乎你推开我的举动伤我多深,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你好起来,我只要你好起来,冷楀…”
伤心绝的她没注意门外鬼鬼祟祟的一群人。
“…公子还真会忍耶!小肆实在佩服极了,尤其陶姑娘那一⾝酸臭,小肆就是受不了,才匆匆逃出来的…”
“是啊!楀儿的演技实在无人能敌,像我就早早退场,演不下去了呢。”
“陶铃看起来真可怜。”
“可是三公子似乎还没有结束这场戏的打算耶!”
“好象是这样。”
“要不要提醒他,见好就收?要不然陶铃伤心过度,决定来个殉情的话,那可不得了!”
“是啊,可是要怎么提醒公子呢?”
窗外传来一阵阵的嘀咕声,伤心哭泣的陶铃没听见,倒是躺在上“伤重昏”、“命垂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的冷楀听见了。
在心里叹了口长长的气,他们就见不得他好,硬是要将这么完美的计策给破坏是吧?他们就不能等陶铃的真情感动天,奇迹出现,他醒过来了之后,再出来凑热闹吗?
“冷楀、冷楀,你醒了吗?”陶铃发现他颤动的眼⽪,惊喜加得急喊。
唉!好吧,见好就收了。
冷楀缓缓的张开眼睛“铃…”
“你真的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陶铃…你没走…”
“我没走,我不走了,冷楀,你要快点好起来。”
“我怕…好不了…了…”
“不会的,不会的,连御医都来了,你的伤会好的…对,我马上去请御医过来,我…”
“别…离开我…”冷楀抓住她的手。
“我不离开,我只是要去请御医过来看看你t”
“别走…”
“好好好,我不走,不过御医还是要请…”陶铃似乎听到窗外有声音。“小肆,你在外头吗?”她大喊。
窗外的小肆立即被推到门前。
“快一点,换你上场了!”
他立即整整面容,推开门。
“陶姑娘,有什么事…啊,公子醒了?!”他吃惊的冲到边,呜呜…这太为难他了,陶姑娘好臭啊!“公子、公子醒了!太好了,公子您让小肆急死了!”
“小肆,你先别哭,快去请御医过来看看他的伤啊!”“好好,小肆马上去,呜呜,太好了,公子醒了。”他立即转⾝跑出去,能让他远离陶姑娘一⾝的酸臭味,他感得痛哭流涕。
“御医,快快,换你上场了。”苏喜甄在一旁催促。
“将军夫人莫急,臣住的院落不在这儿,所以得等等。”御医提醒道。
“啊!说的也是。”她点头。
房里,陶铃为冷楀温柔的拭去额上的汗⽔,一脸担忧。“为什么你一直冒汗呢?很痛吗?忍忍,御医马上就来了。”
他为什么冒汗?还不是因为外头那些人让他担心害怕!
“来了、来了,御医来了。”小肆喊着,带着佯装成气吁吁模样的御医进门。
“听说三公子醒了?”御医着气问。
“是,⿇烦御医看看,他一直冒着汗。”
“让臣看看。”御医上前,陶铃连忙退开,让位给他。
御医执起冷楀的手,认真的把起脉来。
“别再玩了。”冷楀低语。
“嗯…嗯…”他会意的点头。
“如何?他的伤势…”
“有救了,醒了就有救了。”御医笑着说。
“太好了!”陶铃松了口气。
“太好了,我要赶紧去通知将军和夫人!”小肆立即冲了出去。
“看来将军和夫人会很快到达,非常快。”御医笑呵呵地说。
冷楀翻了一个⽩眼,真怀疑陶铃怎会没有发现异样。
“既然冷楀有救了,那我就可以离开了。”陶铃突然道。
“咦?陶姑娘要离开?”御医一惊,望向上的冷楀。
“是啊。”她恬静的一笑。
“可是你方才…”
“我方才?方才如何?”陶铃疑惑地问。
“你怎么可以又说要走?你刚刚明明就说要留下了呀!”苏喜甄推门而⼊,焦急的说。
“将军夫人怎会知道我方才说了什么呢?”她偏头望着鱼贯进⼊的众人。
“这…是因为…”
“你察觉了。”冷楀终于开口,不再有方才佯装出来的虚弱。
“察觉什么,他们在窗外的嘀嘀咕咕,还是你们联合起来的欺骗?”陶铃笑望着他。“你们会演戏,我当然也会配合啊!”她的眼泪都⽩流了,真是太可恶了!
可…知道是假的之后,她虽然生气,但松了口气的感觉却強过那些怒气太多太多了。
“你真的要走?”冷楀奋力的坐起⾝。
“公子,您别轻举妄动啊!”小肆惊喊。
陶铃扬眉,他们还要演下去吗?
“陶铃,回答我,你真的坚持要走吗?”冷楀的脸⾊因为猛的坐起⾝而变得苍⽩。
“陶姑娘,你行行好,要走要留说一句,好让公子休息啊,他是真的受伤了,是真的啊!”小肆情急之下大喊。
“什么?楀儿真的受伤了?!”苏喜甄惊呼,望向御医。
他点点头“三公子确实受了伤,请将军夫人恕臣隐瞒之罪。”
陶铃蹙眉,这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
“这…楀儿,你快躺下,快啊!”苏喜甄急了。
“公子,您又流⾎了!”小肆发现冷楀前的⽩布已经渗出⾎来了。
陶铃望向他前绕的⽩布,真的看见鲜红的⾎渐渐扩散开来。
“你快躺下!”她急忙冲上前。
“你还要走吗?”冷楀只是盯着她。
她头摇“不走、不走,谁说要走了?我只是说要离开一下,我回房去啊,你没闻到我臭死了吗?还有我脚痛啊,我想休息一下不成吗?你就这么坏心眼,就是不让我去浴沐休息是吗?故意让自己的伤口裂开,你想把⾎流光吗?想让我愧疚,好,我告诉你,我才不会愧疚,你是活该,你这个坏心眼的奷商!”她朝他怒吼着,彻底投降了。
差点虚脫的冷楀被扶着躺下来,伤口虽痛,他却仍勾起了角。
“我就是坏心眼,你要休息就在我这儿休息,哪儿也不准去!别忘了,你是我终⾝免支薪饷的跟班,这辈子,你是跟定我了,知道吗?”拉住她的手,将她扯上。“至于你们,我们要休息了,可以清场了吧。”
“你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受伤啊?”陶铃怀疑的问。
“当然是真的,只是我这个人啊!就算受了伤也不能⽩受。”若非⽩纤纤实时赶到的话,他可能真的要一命归了,是后来脫困知道陶铃已被送回将军府的时候,才会安排了这一出出的戏码。
她怀疑的望着他,还是不怎么相信。
“还怀疑?”冷楀扬眉“要不正好,我的伤口肯定是又裂开了,御医⿇烦你把⽩布开解吧!让她看看我的伤口,顺便帮我重新包扎。”
那道伤口,虽然不深可也不浅,而且横过了整个口。虽然没有像他们一开始演得那般严重,但是却也需要卧修养至少半个月才能下,否则伤口若一再撕裂开来那就不好了。
终于,送走嘈杂的众人,房里只剩他们两人,陶铃被拉上,轻轻靠在他的臂膀上。
“那图县令不甘心我被救走,所以又找你下手,是吗?”她轻声低喃。原来除了伤势之外,之前说的都是真的。
“他不甘心因为贪了几十两银子就被摘掉乌纱帽,不过不甘心又如何?杀了我也不能改变什么。”像这种损人却又不利己的事,要是他冷楀啊,才不可能去做呢,多划不来啊!
“都是我害的。”她低语。
冷楀垂眼望着她愧疚的模样。
“没错,都是你害的,所以呢,往后你可要好好的补偿我。我说一,你不可以说二,我说住东,你就不可以住西;我指鹿为马,你也要点头称一声相公英明;我说天空是⽩的,大海是红的,你也要赞同的说一声相公说的对…喂喂,你要去哪里?”他急忙拉住转⾝走的她。
陶铃斜睨着他“我去请御医。”
“请御医作啥?”
“可以预见的,你的伤口将会再次裂开。”她狠狠的瞪着他。
“哦…为什么?”
“因为它如果没有自动裂开,我也会把它撕开!”
“哦,娘子有话好说。”
“我无话可说,你的话比较多,所以我没得动口,只好动手了。”
“那…娘子就动口吧!”冷楀一笑,勾住她的颈项将她拉近自己,封住了她的。
“冷…楀…”陶铃微微挣扎。
“娘子,你别真的撕开相公我的伤口喔。”他抵着她的提醒。
微微的挣扎停止,冷楀笑弯了,恣意品尝着她甜美的。
就说他冷楀不可能做赔本生意的吧!这伤,受得值得啊,太值得了!
…。
京城近⽇来最热门的话题,无非是陶家⾖腐铺和冷将军府的联姻大事了。
那⽇,陶家⾖腐铺扩充店面开张大吉,陶义夫妇心喜之余,再加上女儿嫁进了京城名门冷将军府,喜上加喜,⼲脆大方的请众街坊邻居吃免费的⾖腐脑。
而冷将军府也是双喜临门,冷楀的西点铺子正式开张营业,再加上娶了⾖腐西施进门,他虽然不可能大方请人吃免费的精致西点,不过他全面打折优惠,第一天开张,所准备的西点全都一扫而光。
“你该感谢我把店面分一半给你摆桌位,至少要付我一点租金吧。”夜晚,当两人在书房分别埋头算帐的时候,冷楀悠闲地开口。
陶铃分神的瞪他一眼,算帐她是最不在行的,最近生意太好,她的帐更多了,然后可想而知,她就更烦,偏偏算帐最在行的冷楀竟吝于帮她,什么相公嘛!
“你还好意思说,那家店铺是我先看上的,你趁人之危给抢了过去,我都还没找你算帐,你反而和我计较起来了!”
“娘子的火气好象很大嘛,怎么帐又算不合啦?”他悠哉悠哉的问,早就习惯她每算必不合的算帐方式。
“知道还不帮我!”她火大的吼。他挖了挖耳朵“我又没听到有人温言软语的请求我,我⼲么要?”
她生气的瞪着他,突然,她缓缓的一笑,笑容颇为诡异。
“我说冷楀啊!”陶铃放下⽑笔,双手托着下巴,笑盈盈的望着他。
“⼲么?”冷楀一惊“别对我笑得这么恐怖,很吓人的。”
“哎呀?我吓到你啦?”她佯装惊讶。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了吧。”
“咱们成亲那⽇,我那二表哥有来参加婚礼,你记得吧?”
冷楀眼一眯,不悦的撅着嘴。
“谈他⼲么?”想到那天他就一肚子酸火,那商馻禾竟然早一步进喜房先掀了喜帕!真是太过分了,那是他才能做的事耶!
“那逃邺表哥送了我一个礼物。”
“什么?他还送你礼物?!拿去还他,退还、退还!”他怪叫。
陶铃扬眉。“我都还没说是什么礼物呢,也许你会喜啊。”
“去!我才不可能喜他送的礼物,退还、退还!”笑话,他冷楀要什么有什么,哪希罕他的礼物!
“这样啊…”她斜睨他一眼,偷偷的一笑。“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决定退还给二表哥喽。”
“好好好,就这么决定了。”他忙不迭地点头。
她也点点头,状似不解的嘀咕着“我还以为你急于买回后山那块地呢,没想到免费送你,你还要退还,真是令人不解啊!”冷楀眉一扬,她的意思是…商馻禾送的礼物,是将军府后山那块地?!
是了,那块地就是被穆允买走的,而穆允就是商馻禾,那…
“那就这么决定了,二表哥预定明⽇巳时要离开京城,我想明儿个一大早就去找他,把地契还给他…”
“嘿嘿!我的好娘子,且慢、且慢。”他连忙上前抱住她。
“⼲么?”陶铃装傻的问。
“那个礼物,我想…嗯…既然二表哥诚心诚意的送给『我们』,这么退回去就显得不太礼貌,你说是吗?”他笑嘻嘻的说。
“你说什么?唉,这些帐算得好烦喔,你别再烦我了啦,我要再赶紧算帐了。她挥挥手,佯装忙碌。
“唉哟,这些小事为夫的效劳便成,娘子就在一旁喝茶吃点心吧。”冷楀立即将陶家⾖腐铺的帐簿接过来。“倒是那退还礼物的事…”
“怎么今天的点心没有那软绵绵的蛋糕啊?”陶铃故意打断他。
“蛋糕是要卖的…哦,没蛋糕啊?真是的,小肆在搞什么啊,怎么会没准备蛋糕呢?小肆、小肆!”
“是,公子,小肆在。”门外的小肆立即跑了进来。
“你真是耝心大意,明知道少夫人喜蛋糕,怎么没准备呢?快去准备!”
“嘎?!可是公子不是说…”
“公子我说『快去准备』!”冷楀打断他。
“哦,是、是,小肆耝心大意,小肆立即去准备。”呜呜,他真是个可怜的小侍从!
陶铃笑咪咪的望着他,这样的婚姻生活,其实也有趣的,不是吗?
“楀。”她走到他⾝边,轻轻的从⾝后环住他。
冷楀嘴角微扬。“嗯?”
她靠着他的耳朵,低低的说了一句话。
他眼神一柔,转过⾝来吻住她的红,辗转绵,良久之后才柔柔低语“我也是,娘子,我也是。”
陶铃笑眯了眼,热情的送上香,冷楀也就不客气的享受这软⽟温香。
而小肆端着一盘蛋糕,苦着脸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种情景,自从公子和陶姑娘成亲之后,就经常不分场合的出现,让他这个尽职的侍从一时之间也傻眼,不知如何应变。
看来要当个一流的侍从,还真是不简单,得随时进修,充实自己才行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