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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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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竹有个小秘密,是⽩家所有人都未曾发现的小秘密。

  在六年前一次偶然中,她意外藉由‮机手‬认识了一名和她年纪相仿,却住在国外的女孩,她的名字叫作玫瑰。

  这个名为玫瑰的女孩,因为打错电话而和⽩晓竹意外地成为‮机手‬密友,两人打从一开始就很有话谈,‮趣兴‬也很相投,也因此许多年下来,⽩晓竹花在‮机手‬上的费用十分可观。但她不在意,只要一有心事就会打电话给玫瑰,听听玫瑰的意见。

  “玫瑰,你知道吗?我现在心里好,却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感觉,你帮帮我。”心里一有事,⽩晓竹马上求助于远在国外的玫瑰。

  “发生什么事了?晓竹。”

  “其实也不是什么事,只是今天岳逸凡他…”

  “岳逸凡?喔,你是说你那位守护者?他又怎么了?是不是你又惹了什么⿇烦,被他例行的责备了几句?”玫瑰对于她的一切,早了解得很透彻。

  “我是惹了⿇烦,不过我不是要说这件事。玫瑰,你一定料想不到,岳逸凡居然有喜的女孩子了,我觉得好意外。”

  “这有什么好意外的?这个岳逸凡也是男人吧!他自然也会有喜的对象,你本不用这么大惊小敝。”

  “可是…”

  “可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我原本以为他会一直守护著我,但他却告诉我,他已经有喜的人了,我觉得心里的感受好奇怪,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酸意。玫瑰,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傻瓜,你是在吃醋。这很正常,你们有那么多年的情谊,听见他有喜的人,而那个人不是你,你自然不好受。”

  “可是我怎么可能为他吃醋?我又不喜他。”她马上反驳道。

  “你若不喜他,你就不会打这通电话,说你心情很了。”

  “可是我以前从来不曾有过这种奇怪的感受。”⽩晓竹还在挣扎,怎么也不愿承认她居然在为岳逸凡吃醋。

  拜托!他老是管东管西,又只会责备她骂她笨蛋,喜上他,岂不自找苦吃?

  “那是因为你从来不知道岳逸凡已经有意中人,所以你也没弄明⽩自己的心意。不过这种事还是你自己比较清楚,你给自己一点时间,好好想一想。”玫瑰给她最适当的建议。

  “我知道了,玫瑰,谢谢你。”

  “别客气,我还有事不能和你多说了。”

  玫瑰说完便断了讯,而⽩晓竹则静静躺在上,任由思绪満天飞。

  …。。

  经过一整个晚上的反覆思索,⽩晓竹心里迳自有了决定,而这个决定是…

  “爸,从今天起我要去你的公司做事。”⽩晓竹在大夥儿用餐时,宣布这个消息。

  这话才说完,餐厅里的四个人各自出现不同的反应,先是⽩允升差点没将口中的咖啡噴出来;接著是⽩家的管家徐仁德被刚呑进的⽩饭鲠住喉咙,连咳了好几声;然后是宋云手中的⽔果刀差那么一点就将自己的手指切掉。

  反应最沉稳的自是岳逸凡,他仍然若无其事,神情自若地享用他的起司土司加蛋,自在地喝著杏仁茶。

  “晓竹,你、你怎么会突然想到公司上班?不是在学揷花学的好好的吗?”⽩允升小心翼翼地问。

  “我不想再去学揷花,我想去上班。”

  “‮姐小‬,不想学揷花还有很多种不同的选择,不一定要到公司上班,那会很辛苦。‮姐小‬,你还是在家陪陪太太,公司有老爷和逸凡在…”

  “我要去上班,我不怕辛苦!徐伯,我又不是小孩子,一点苦都不能吃。而且我相信爸不会给我太辛苦的工作做,你放心好了。”⽩晓竹以为徐伯是在为她的⾝子担心,遂以安抚的语气要他安心。

  “‮姐小‬…”这教人如何安心呢?怕就怕‮姐小‬一到公司就发挥她天生爱惹⿇烦上⾝的本领,实在令人防不胜防啊!

  “晓竹,你不想在家陪陪宋妈吗?”⾝为⽩晓竹的继⺟,宋云可是将她当亲生女儿疼爱,有时连她的儿子都会埋怨她偏心呢!

  “宋妈,人家才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我真的想去公司做事嘛!你们连这个也一起反对我。如果你们不让我去,我就到别的公司做事,然后申请住宿,再也不要回来了。”得不到家人的赞同,她⼲脆开始?怠?br>

  “‮姐小‬,你可千万别这么做啊!外面坏人多,你一个女孩子只⾝在外,有多危险,你不要吓我们这些老人家。”徐仁德也跟著变了脸⾊。

  这‮姐小‬可是⽩家众人的小宝贝,老爷就她一个女儿,夫人又去世得早,留下这⽩家唯一掌上明珠,可容不得有丝毫损伤。

  “我才没有吓你们,如果你们不让我在自家公司帮忙,我就去外面找别的工作,有什么不对?”她据理力争,一见岳逸凡在一旁什么也没说,便恨恨地在桌子下方踢他一脚。

  亏她昨天还帮他把那些女人赶走,今天他居然不懂得要知恩图报。

  “你这孩子不享福,为什么一定要到公司做事?”⽩允升是舍不得女儿去上班,偏偏她有福不会享,唉!

  “我不是一定要当不做事只管享福的千金‮姐小‬,爸,只要一个月就好,好不好嘛!”⽩晓竹直接走到⽗亲⾝边,著他不断撒娇。

  她相信只要花上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就可以知道岳逸凡喜的女人是谁。

  哼!他不告诉她,她就偏要自己把那个女人找出来,她就是想看看岳逸凡究竟喜什么样的女人。

  不过心里的这种打算,她可不准备说出来,就让众人以为她是当真想认真工作就好。

  “你…”“⽩叔,就让晓竹去做一个月,倘若她当真无法适应,再叫她不要做也不迟。”岳逸凡呑下最后一口土司,才缓缓说道。

  “这…”“好啦!爸,就这么决定了,我现在就上楼去梳洗一番,你和岳逸凡要等我哦!”喜孜孜地说著,⽩晓竹跟著一溜烟地跑上楼。

  ⽩允升望着女儿消失在楼梯口,这才叹了口气,不免开始担心公司往后的⽇子,大概要不得安宁了。

  “逸凡,你这孩子怎么不阻止晓竹,反而还替她说话?晓竹是千金之躯,你怎么可以…”

  “妈,我会负责看好晓竹,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惹事,当然也不会让她发生危险。”岳逸凡很自然地将这责任承担下来。

  如果他没猜错,她想到公司上班,绝对不是单纯地想做事而已。

  “唉!这孩子心里不知在想什么,明明已长这么大了,偏偏孩子气重,真不知拿她如何是好。”⽩允升连叹气都带著一丝宠爱。

  “允升,晓竹是女孩子,不用太苛责她。她虽然很会闯祸又爱使子,但还是个好孩子。”宋云忍不住替她护航。

  “妈,你这样只会宠坏晓竹,对她一点帮助也没有。难怪她孩子气这么重,因为你总是不知节制地宠她。”岳逸凡听见这番评论,随即没好气地指责⺟亲的不当行为。

  “你说这是什么话?晓竹是娇滴滴的女孩子,谁不会想好好疼爱?再者你也是疼爱晓竹的一份子,你敢否认你没跟大家一样宠坏她?”宋云又岂会不了解自己儿子心里在想什么。

  如果他能置⾝事外,他不会服完兵役后没向外发展,反而留在⽩家当允升得力的助手。

  岳逸凡未发,这会儿无论他说什么,都会被当成狡辩,多说无益。

  就在此时,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只见⽩允升和徐仁德、宋云三人尚未有所反应,岳逸凡已先他们一步迅速地街上楼。

  留在餐厅里的三个人,十分有默契地相视而笑。

  …。。

  “晓竹,发生什么…”岳逸凡大步街上楼,猛然推开门,就见⽩晓竹仅围著一条浴巾,缩在角落直发抖。

  这一幕让岳逸凡看直了眼,许久未有任何反应,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印象中那还单纯可爱的小丫头,已经是个亭亭⽟立的小女人了。原本娇小的⾝子,已蜕变成曲线玲珑的美好⾝段,更甭提那有著⽩皙晶莹,宛如初生婴儿般细致人的肌肤,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啊!你来得正好,快进来。”一见到救星,⽩晓竹完全忘了自己还在生他的气,街上前一把将他拉进房里。

  “晓竹…”他相信自己的额头肯定出现几条黑线,她到底有没有当女人的自觉?

  仅在前围著一条浴巾,她就这样把他拉进房里?

  “先不要骂我啦!快点帮我把偷看我‮澡洗‬的家伙…”

  “你说什么?有人偷看你‮澡洗‬?”岳逸凡闻言然变⾊,大步冲进她房里的浴室。

  半晌过后,待岳逸凡再走出浴室,他的脸⾊已缓和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万分无奈的神情。

  他将手里的睡袍丢给她,才以著一种十分庒抑的声音说:“你说有人偷看你‮澡洗‬?你知道这里是三楼吧?”

  ⽩晓竹点点头,一面套上睡袍。

  “所以你想如果有人站在三楼外的窗口看你‮澡洗‬,他还会有命吗?”岳逸凡有种自己被整了的感觉。

  当他冲进浴室,打开窗户外面别说是有人了,窗户外就是想要站个人,也没有立⾜点。

  除非这人是蜘蛛人,否则没有人有那本事悬空在三楼的窗户外偷看她‮澡洗‬。

  “我又没说是在窗户外面,‮窥偷‬者在你上来之前,就…躲到⾐橱下面了。”⽩晓竹躲在他的背后,指著⾐橱下方。

  瞪著⾐橱下方,岳逸凡脸⾊一阵青、一阵⽩,如果这会儿他再不明⽩她口中所指的‮窥偷‬者是何方神圣,他这几年也⽩活了。

  他简直难以相信自己居然被这小蠢蛋给要得团团转,还当真怒火冲天地冲进浴室,想宰掉那胆敢偷看她‮澡洗‬的人。

  结果事实证明罪魁祸首不是某某人⾊胆包天,而是…一只又肥又大的蟑螂!而这只蟑螂,这会儿正俏悄从⾐橱下探出头来。

  “啊!它跑出来了。”⽩晓竹又是一阵惊叫,从后面抱住他的,又叫又跳的。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只见岳逸凡追著一只又肥又大的蟑螂,在⽩晓竹的房间跑来跑去。

  而⽩晓竹则站在‮央中‬,频频为他加油打气。

  …。。

  “要我跟在岳逸凡⾝旁做事?”坐在轿车的后座,⽩晓竹重复⽗亲的指示,接著连想也没想便回答道:“好啊!”呵!这正合她意,只要紧跟著岳逸凡,就不信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晓竹,我先提醒你,跟在我⾝旁做事,会比别人幸苦,你要考虑清楚。”岳逸凡是故意要吓唬她,想让她打退堂鼓。

  “有什么好考虑的,别人可以做,我为什么不能做?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她才不信有什么工作会难倒她。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万一你做不到,又对我发‮姐小‬脾气…”

  “这也是我要告诉你的,晓竹,在公司极少有人见过你,更没有人知道你是我⽩允升的女儿,所以你也不要把自己是我女儿这件事告诉别人,你明⽩吗?”⽩允升即使到了这一刻,仍希望女儿改变主意,不要跟他到公司。

  “为什么?”说她是他的女儿很丢脸吗?

  “如果你希望别人是因为你是⽩允升、是他们老板的女儿才接近你,肯定你的工作能力,甚至怀疑你只是靠⽗亲是老板的关系才能进来公司做事,你尽管表明自己的⾝分不要紧。”岳逸凡将这之间的种种可能,一一列举出来。

  “我不过就是进去做事而已,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烦?”⽩晓竹不悦地扁扁嘴,实在不明⽩连到自家公司上班,也要注意这么多细节。

  “这就是现实社会。你呀!从小被保护得滴⽔不漏,才会什么苦都没吃过。”岳逸凡毫不留情地挖苦她。

  “我天生好命又不是我的错,你不用间接挖苦我不知人间疾苦。我只是没吃过苦,不代表我就是什么都不了解的笨蛋。”⽩晓竹握紧拳头忿然道。

  她就是气他只会把她当千金‮姐小‬看,而在他眼里,千金‮姐小‬就跟个笨蛋没两样,什么都不懂,就只会花钱浪费生命。

  她会向他证明,她不是那种只会享受花钱生活,一点用处也没有的千金‮姐小‬。

  “我不过是把种种可能告诉你。晓竹,在公司我不可能事事护著你,你最好明⽩这一点。”

  “你放心,我不会在公司惹⿇烦。”她就是出事也不会再找他帮忙,⽩晓竹暗自在心里嘀咕道。

  “你确定?”岳逸凡露出不以为然的眼神。

  这种话他已听过不下千百次,若她真能机灵点,不再惹事,她就不叫⽩晓竹了;而他也不必有志难伸,待在⽩家继续守护著她,替她收拾残局。

  “你很过份喔!人家难得这么认真,你还怀疑我?”为此⽩晓竹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一再朝他丢⽩眼。

  他就非要看扁她才行?

  “哈!”

  “你还笑,我又不是在说笑话。”

  “你也知道自己不是在说笑话,就不要再逗我笑了。‮姐小‬,我正在开车呢!”

  “哈哈…逸凡,你就不要再逗晓竹了。”⽩允升被这两位年轻男女逗得乐不可支。

  “爸,怎么连你也…哼!我再也不理你们了。”⽩晓竹随即发出‮议抗‬。

  但见车內两位男人兀自发出大笑声…

  …。。

  ⽩晓竹一进公司就受到许多人的瞩目,也因为她讨喜漂亮的外型,使得公司男职员很快就对这新来的漂亮宝贝,有著深刻的印象。

  当然,这也让⽩晓竹在公司里的第一天过得十分轻松自在。

  她发现爸爸公司的人,都十分和善亲切,都是很好相处的人。

  仅除了一人,就是岳逸凡本人,他似乎就是见不得她⽇子太好过,一见有人围著她,和她谈天说笑,他就会板著脸,开始指挥她做事,一点休息时间也不给她,存心把她活活累死。

  “这是待会儿开会要用的资料,先把这些整理仔细,再把它还给我;还有别忘了你来公司的目的,并不是来和公司职员聊天的。”岳逸凡将手里的一堆资料给她,表情不是好看。

  来公司的目的?

  经他一说,她才赫然想起自己来公司的真正目的,好险!差一点就把正事给忘记了。

  她是来找出岳逸凡的心上人,可不是来这里观光的,多亏他提醒了她。

  “就这些?好,我现在就整理。”

  “在整理之前先去为我泡杯咖啡。”岳逸凡故意理所当然地吩咐道。

  “你说什么?”

  要她去泡咖啡?他有没有搞错?

  “有什么不对吗?我的特别助理?”岳逸凡挑挑眉⽑,斜睨著她气鼓鼓的脸。

  这“特别助理”四个字,令⽩晓竹像怈了气的气球,认份地走出办公室。

  …。。

  可恶!简直是可恶透顶!端著冒著⽩烟的热咖啡,⽩晓竹一面忿忿然地嘀咕著。

  她为什么得沦落到为岳逸凡泡咖啡?讨厌,如果不是想看他心上人是何许人,她才不想跑来公司,受他的气呢!

  偏偏没见到那个女人,她就是不甘心,是以天大的气,她也忍了。

  走着走着,⽩晓竹由于心不在焉,就这样被急忙从人事部跑出来的人给撞倒在地,手里的热咖啡也因此全淋在她跌坐在地的⾜踝上,痛得她脸⾊苍⽩,全⾝不住直发抖。

  “好痛!”

  “你不要紧吧?”和她相撞的人,正是人事部的职员,⽑文义。

  ⽩晓竹抬起头本想骂人,但⾜踝的痛楚,令她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她只好频频深呼昅,先忍住再说。

  而⽑文义在瞧见⽩晓竹的面貌时,一时惊为天人,望着她的一双眼兀自傻掉了。

  “你可以扶我起来吗?我的脚踝好疼,站不起来。”⽩晓竹咬著瓣,忍住⾜踝上一阵一阵的菗疼。

  “喔…好,你忍耐一点,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文义回过神来,赶紧小心翼翼地伸手扶起⽩晓竹。

  ⽩晓竹由于脚痛,才一起⾝又跌向⽑文义,使得⽑文义一张平凡的脸,显得有点受宠若惊。

  “你…不要紧吧?”因为紧张所致,⽑文义说起话来也开始结巴。

  “你可以帮我去找总…”话至此,⽩晓竹突然戛然而止。

  想到自己才第一天上班,就把自己烫伤了,若教岳逸凡知道,他一定会笑话她;而且她也说过有事不再找他帮忙,她决定说到做到,就从这一刻开始。

  “你说要找谁?”

  “不是啦!我是说你可以找个人开车送我去医院吗?我的⾜踝愈来愈痛。”她立即改变主意。

  随便谁送她去医院,总好过那只会责备她凡事不小心的岳逸凡。

  “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我有车,我可以送你去医院。”⽑文义自然不放过护送美人的机会。

  “谢谢你。”⽩晓竹毫无防范之心,兀自冲著他直笑。

  “你不用向我道谢,是我把你撞倒,是我该说对不起。”⽑文义満脸的不好意思。

  “你可以到车上再说吗?我已经痛得快受不了了。”⽩晓竹脸⾊苍⽩,可不想再听他说废话。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文义说著就要弯抱起她。

  “啊!不、不用抱我,我扶著你走就好了。”她才不想⽩⽩让别人吃⾖腐。

  “好,那你要小心一点。”⽑文义自是不敢勉強佳人。

  但,她好香…如果她能是他的…

  …。。

  两个小时后,当⽩晓竹再回到办公室,她一点也不意外,看见岳逸凡正铁青著脸,坐在办公桌后面注视著她。

  “你这两个小时上哪儿去了?还有我的咖啡呢?”岳逸凡马上发飙。

  这两个小时他等得心急如焚,打她‮机手‬没任何回应,整问公司上下更没有人知道她上哪儿去,打电话回家老妈也说她没回去,就这样让他⾜⾜等了两个小时,才见她一派优闲地慢慢走进办公室,她是存心要教他急死吗?

  “我四处逛逛,然后就忘记泡咖啡了。”⽩晓竹扁扁嘴,说完整个人趴在她的办公桌上,暗暗昅了一口气。

  好痛!还好他什么也没发现。

  为了不让他发现她的脚烫伤了,她还特意装作若无其事地和以往一样正常的行走,也因此这会儿她的⾜踝正发出強烈的‮议抗‬,痛得她龇牙咧嘴的,不时频频昅气以忍住疼痛。

  “你做什么去了?把自己搞得这么累?”他走向她,总觉得她的语气十分不自然。

  “我…好痛…”啊!完蛋了。

  “你说什么?”岳逸凡连忙大步走到她⾝边,这才发现她脸⾊异常苍⽩。“你给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哪有,我…只是肚子…好痛!”这下有了藉口,她理直气壮地大声呼痛。

  “肚子痛?你跑去吃了什么东西?”岳逸凡大皱其眉,正要问个明⽩,却见她开始菗泣,不由得弯下来,轻声细语地问:“真有这么痛吗?我送你去医院。”

  “我…我想先去上厕所。”她频频昅气,一面想着可以躲掉他追问的各种方法。

  “想去上厕所,你还坐在这儿做什么?”岳逸凡口气有著无奈。

  她会坐在这儿,当然是因为脚疼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不过这些话她又不能老实说出来。

  唉!她怎么这么倒楣,上班第一天还没见到想见的人,就先烫伤了脚,简直是出师不利。

  往后几天可有得受了。

  “晓竹?”她的不对劲开始令他起疑。

  “我…肚子好痛!站、站不起来啦!”她⼲脆大声回道,接著一副理所当然地朝他伸出双手,要求道:“你抱我。”免得她一动就穿帮。

  “这里是公司,晓竹,你胡来也要看地方。”岳逸凡首次拒绝她的请求。

  “你是怕被她看见吗?”为此⽩晓竹感到心都凉了。

  原来她之于他,比不上他的心上人重要。

  呵!她真是够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居然到现在才明⽩。

  “被谁看到?”

  “你的心上人。放心,我肚子已经不会痛了,不需要你来抱我。”就算痛死,她也不会再说出来。

  “你在胡说什么?”岳逸凡不噤也动起怒来。“你为什么…算了,我抱你…”“不需要,我不会再找你帮忙,再也不会了。”算她任好了,她只是想像以往一样,有事可以向他撒娇。可是他现在⾝旁已经有个人,再也没有她立⾜的地方。

  “你!随便你。”岳逸凡看着她好一会儿,这才大步走出办公室。

  看着他大步离开,⽩晓竹二话不说马上打电话给之前送她去医院的⽑文义,请求他送她回家。

  这里,她是片刻也待不下去了。

  …。。

  当岳逸凡手里拿著止痛葯,再次回到办公室时,⽩晓竹早已不见踪影,他缓缓叹口气,走到她的小型办公桌前,就见她在桌子上留著一张纸条,上面写著:讨厌鬼,我回家去了,你不用找我。

  望着手里的纸条,岳逸凡无奈地摇‮头摇‬,她爱胡闹又任,但她就是有办法令他对她又气又爱,怎么也无法真正对她生气。

  才上班一天就跷班回家,大概也只有她敢这么做,虽然他预计她肯定待不了几天,但才半天就打道回府,仍然令人感到十分意外。

  将手中纸条放回桌上,岳逸凡回到位子上,马上心无旁骛地投⾝于公事里。

  一直到一旁的‮机手‬传出音乐声,按下通话钮,他很快地听见家中管家徐伯的嗓音,还有⽩晓竹不时发出的‮议抗‬声,其中自然也包括他老妈焦急的声音。

  “徐伯,不许告诉他…”

  “‮姐小‬,你不要抢我的电话,小心哪!”

  “晓竹,你就行行好,不要再动了。”

  “把电话给我…”

  “‮姐小‬…”

  听见这一片混,岳逸凡确定自己听不下去,擞谠著‮机手‬大声质问:“够了!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逸凡,是小…啊!‮姐小‬!”

  “好痛!徐伯,我的脚…”

  “哎啊!阿德,不要再说,先送晓竹去医院。”宋云急得快要哭出来。

  这头的岳逸凡虽不了解家里究竟发生何事,但肯定是晓竹出事了,唯有如此,才会让家里的两位长辈惊慌失措到打电话来求救。

  包甭提那丫头喊痛的嗓音是那样地清晰…

  懊死!想到这儿,岳逸凡突然回想适才不久前,晓竹那异常苍⽩的脸⾊,莫非当时她就已不舒服了?

  这事不容他再耽误片刻,岳逸凡立即迅速拿起车钥匙,大步走出办公室。

  心里暗自期盼,晓竹可别当真出了什么事。

  …。。

  原本只有轻微烫伤,却在⽩晓竹不当的随便处理下,造成了伤口感染,这会儿脚踝包裹得有两倍大,连鞋子都穿不下。

  “这是怎么造成的?”岳逸凡深锁眉心,表情十分难看地质问发生原因。

  “晓竹一直不肯把发生原因说出来,逸凡,你不要在这时候凶她。”宋云不希望儿子又要像以往责备晓竹。

  “妈,你别这时候还护著晓竹,我总要了解一下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岳逸凡用手耙过头发,见她那裹得像包子大的⾜踝,他了解那一定很痛,而她从小就最怕痛了。

  “是我自己不小心烫伤,你不要怪宋妈,你如果又要责备我,你尽管骂好了。”躲在上休息的⽩晓竹这才开口答道。

  “脚烫伤了?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岳逸凡来到她的旁,尽量耐著子问。

  “因为你说在公司,我要胡闹也要看地方。”⽩晓竹故意以他的话回驳他。

  岳逸凡的嘴角菗搐了几下,忍住菗痛的额际,又问:“所以你当时本不是肚子痛,而是早就烫伤脚,你却没有告诉我,还不要命的自己跑回家来?你是⽩痴还是笨蛋?脚烫伤了不就医,还自己胞回家?你为什么就是不会照顾自己?”

  “谁说我不会照顾自己?而且我也不是自己跑回家,自然有人会送我回来,用不著⿇烦你这位大忙人。”总是这样,每次她受伤,他就特别凶,活像她不该让自己受伤似的。

  “有人送你回来?妈?”岳逸凡转向⺟亲,挑了挑眉头。

  “是一位年轻男子,穿著公司的制服。”宋云回答儿子的问题。

  “他是谁?”

  “你问这个做什么?反正我下次有事不会再找你,你大可放心丢掉我这个包袱。”⽩晓竹撇开脸,不愿面对他。

  “我几时说过你是包袱?”岳逸凡再次皱起眉头,气她就是能扭曲他的心意。

  “你没说过,是我自己这么认为。”

  “既然我没说过,就不许你这么认为,你听清楚了没?”岳逸凡慢慢坐在畔,认真地盯著她的⾜踝,才缓缓叹了口气道:“你非要让人为你心不可吗?”

  “我不是故意的。”⽩晓竹软下语气,她从来就不可能和他呕气太久,生气要子只是一时。

  “医生怎么说?”

  “就是烫伤嘛!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休息个几天,我就可以回去上班了。”

  “才第一天上班就烫伤⾜踝,你还想去上班?”岳逸凡额上青筋直冒。

  “这是意外。”

  “意外?怎么别人都不会有这种意外,在你⾝上偏偏意外特别多?”他一脸的揶揄。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的意外特别多?”

  “那是因为你不够小心,笨蛋。”

  “你、你又骂我笨蛋,我要生气了!”

  “明明就是笨蛋,还怕别人说…”

  “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徐仁德和宋云两人相视而笑,悄悄地退出房间,这种情形许多年来经常发生,他们早习已为常,还是将这空间留给愈吵感情愈好的两位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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