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完了广播节目，就在黎雅一行人快踏出电台时，刚好与一对男女
面对上。
“锡安哥、静，你们好…”不待刘保开口，黎雅笑盈盈的打招呼。冷静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锡安、冷静，你们也来啦！”虽是对头公司的经纪人与歌手，刘保仍拿出该有的风度打招呼。“是啊！来上王姐的节目。”⾝材⾼瘦的锡安站在刘保面前，明显⾼他一截。
“那剩没几分钟了嘛！”刘保说道。
“没办法，上个通告Delay了。”他耸肩说道。
“那就不多聊了，你们快进去吧！王姐应该在等你们，我们也要继续跑通告了。”
“静，再见。”黎雅笑容不减地挥手道。
在她看来，冷静真的人如其名，有着一张
如桃李的脸孔、墨黑的长发，⾝材好的惊人，再配上⽪质的黑⾊背心与裙短，不笑时给人很冷的感觉。
不知为何，黎雅就是没来由的喜
她，正巧两人同是新人，又同时发片，她们常会在跑通告时遇到，可惜没什么机会坐下来好好说话，每次都像现在这样，打个招呼就各忙各的了。
冷静没答话，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跟着经纪人进电台。
“黎雅，走了，电梯不等我们的！”刘杯着她跑进电梯。
短短几分钟的接触，封尚智看得出来，黎雅似乎很想跟那个叫冷静的女人说话，可惜没机会；至于那名叫锡安的男人，在与刘保谈话的过程中，曾与他的目光对上，又很快的移开，那眼神似乎闪过什么，但他来不及抓住。
“封先生，不好意思，来不及跟你介绍，方才那两位是S唱片公司的经纪人锡安与歌手冷静。”刘保主动解释道。
“我知道了。”他淡淡的说道。
“封先生，冷静很漂亮，对不？”不知为何，黎雅很想知道他对冷静的感觉，
“她是很美，可惜太冷。”封尚智看着她，不带感情的评论。
“冷？那应该是塑造出来的形象吧！不然就是一种保护⾊。她的歌声很
哦！唱起歌来声音浑厚又低沉，让人很难忘记呢。”黎雅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因为几次匆匆的会面中，她总是可以看到冷静眼中的温暖，她相信冷静并不是冷
的人。
“黎雅，你也不差啊！长相甜美，歌声清亮啊！”见不得她一直称赞对手，刘保说道。
“阿保…哪有人在自夸的！”还在封尚智面前！黎雅羞赧地低下头，脸上浮现晕红。
“我又没说错，基本上你跟冷静是不同型的歌手，各有各的特⾊，不分⾼下啊！”刘保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阿保！”她不敢抬头看封尚智的表情。
“不过话说回来，你跟冷静几乎同时发片，但你的人气比较旺，看看你的唱片销售量就知道了，从盘商那边得来的消息可是骗不了人的。”说到这里，刘保忍不住得意起自己当初的眼光。
“可是我觉得静是很有实力的歌手啊！宣传期没完，还不能决定结果吧！”黎雅真的如此想。
“黎雅，难道你希望唱片卖得比冷静差吗？不然⼲嘛一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刘保皱起眉道，差点没伸手敲她的头。
不懂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居然这么大剌剌的说别人好？
“没有啊！”她讷讷的回道“阿保哥，你生气啦？”
“没有！气你这个呆瓜⼲嘛！”刘保摇头摇。
“哦！”黎雅嘟着嘴跟着他踏出电梯。
封常智一直站在旁边默默听他们说话。坦⽩说，关于冷静这个女人，他和黎雅的看法倒是不谋而合，不过，黎雅毫不保留的赞赏，看得出她真的很喜冷静，这点就令他好奇了。
到底冷静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黎雅这么欣赏？只是单纯的歌声好听吗？
而刘保的态度，他可以体会，毕竟自家人都比较维护自家人。
但是那名叫锡安的经纪人，他倒是很想了解，那个眼神到底有什么意思？
…
在乐娱新闻开播前，黎雅一行人已经抵达现场，他们就这么一路与来往的工作人员打招呼，但多数的工作人员都好奇地将目光摆在他们⾝后的封尚智⾝上。
终于，在他们进化妆间准备让黎雅梳妆打扮时，女主持人阿嘉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阿保，他是谁啊？不会是黎雅的男朋友吧？”
“大姐啊！怎么可能，封先生是我们老板请来的啦！”刘保赶紧澄清，生怕有什么绯闻会传出去。
想到这里，他就头大，希望不要有什么八卦记者胡
报导才好。
“哦…是因为黎雅在签唱会时被
击，所以你们老板才请保镳吗？”
“大姐，他不是保镳啦！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国卫集团的老板封尚智，今大只是来陪我们了解一下跑通告的过程。”刘保转头向封尚智介绍“封先生，这位是目前最红的乐娱新闻工持人嘉惠。”
“什么最红啊！阿保，你这样说，我可不敢当啊！”阿嘉谦虚的挥挥手“倒是我觉得封先生才是人中之龙，年纪轻轻就是保全集团的总裁，真不简单。”
“你过奖了。”封尚智低调的说道，态度仍旧冷淡。
“大姐啊！等会儿，我们黎雅就请你多照顾了。”怕场面突然变冷，刘保赶紧跳出来转移话题。
“这是当然，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况且，你们家黎雅这么可爱。”阿嘉笑道。
“多谢大姐的夸赞。”
“不用客气。”突地，有人进来把节目的Rundown递给阿嘉。“好了，先不谈了，我先到外头准备开场，黎雅，等会见。”
“好的，嘉姐。”正在让化妆师补妆的黎雅，听到叫唤赶紧抬头应声，目送她往另一道门走去。
从头到尾，她就静静在一旁听他们对话，不时从镜中偷偷看封尚智的神情，发现他并不会因为听到称赞而⾼兴，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
他真的好奇怪喔！而黎雅这时还不知道自己视线放在他⾝上的时间不太寻常。
“黎雅，这给你，等会儿上节目，记得把CD
给阿嘉姐，懂吗？”刘保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黎雅的CD放到梳妆台上，
“我知道。”她点点头。
“还有啊！等会儿记得回答问题的时候，要注意别老低着头，这样镜头会拍不到你。”虽然已经上过不少节目，她还是有这个习惯，总要刘保不断提醒。
“嗯。”“还有，除了宣传歌曲之外，还要记得宣布一个月后，你要在南港101举办演唱会的事，我会把时间地点给制作单位，让他们打在萤光幕上，到时你就照着念就好。”
“什么？演唱会！？”黎雅一听，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她怎么不知道有演唱会这事？什么时候决定的？
“不好意思，黎雅，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公司的决定，而这几天我们又忙着跑通告，才来不及跟你说。这也算是一个惊喜啊！你想想看，很少有歌手在发第一张专辑就有机会开演唱会呢！”无视她的惊讶，刘保完全陷⼊自己的想法中。
惊喜？是惊吓吧！她
本没有心理准备，听同行的师姐说过，开演唱会之前的训练及准备是非常严格、紧凑的，简直不是人过的，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额上浮现三条黑线。
也不能说不开心，但她还是个新人耶！鲍司怎么会想到要她办演唱会啊？
啊…黎雅只想大叫。
“好啦！时间差不多了，你快到那边准备，我先上个洗手间，等会儿回来。”刘保说完，人就跑了，留下还处在震惊中的黎雅。
“黎雅，来这边。”在发型师对黎雅做过最后的整理之后，一名工作人员来请她就定位。
演唱会？封尚智听完刘保的宣布，眉头马上皱起。
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当真是利益优先，不顾歌手的生命吗？平常上通告，电视台、电台还有管制进出人员，全安有一定的程度。但举办演唱会？不就等于是在召告恐吓的歹徒，可以正大光明的混进演唱会行凶？
还有，为什么这么大的事，姚老板没有在签约时跟他说明，看来，他有必要跟姚老板谈谈了。一连串的想法在他脑中闪过。
“⿇烦你，我想到录影现场看看。”封尚智拉住一位工作人员说道。
“好，请跟我来。”工作人员带他由另一个⼊口到现场去。
他环顾着四周，偌大的摄影棚聚集了许多工作人员，大伙都神情严肃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阿嘉和黎雅，还有三台摄影机对着她们。
他选定一个角落，看着所有人的动作，也透过萤幕，看着不同角度的黎雅。
坦⽩说，她现在虽然是个艺人，但半天跟下来，他觉得她在某些方面，还是和当年一样，像个小女孩。
但奇特的是，在工作的时候，她认真的神态却又让人觉得惊，在在散发着璀璨的光采。
忽地，他想起之前，黎雅听见刘保说要开演唱会时，那乌云罩顶的受惊表情，他的嘴角不觉地扬起。
她被吓得不轻啊！
“喂！你有没有听说，冷静晚点会来录节目？”
“这不用听说好吗？这本来就是今天排的通告啊！”不远处的谈话，打断了封尚智的思绪，也引起他的注意。
“是哦！那她和黎雅不就有可能会碰面了？”
“应该不太可能吧！别忘了，前些天的衷漂不是说她们互看不顺眼，后不见后吗？”
“哎哟！你嘛帮帮忙，亏你还是做传媒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些报导本是写的。”
“拜托…传闻有时候也是真的啊！你没看她们的通告老是一前一后的，而且从没同台过，没有问题才有鬼。”
“不同台应该是唱片公司的安排吧！算了算了，懒得跟你说，我先去准备下个节目要用的东西。”
“喂！等我啊…”小声谈的两人就这么离开摄影棚。
黎雅跟冷静不合？这消息到底是从哪里传出的？唱片公司故意放的风声？还是有心人士的造谣？封尚智在心里暗想。
也许，他有必要把所有有关黎雅的报导全部找出来，或许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
访问顺利结束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一般人早就该下班、回家吃饭了，但黎雅的工作还没结束，匆忙在车上吃个便当后，他们又来到北部着名的片场，准备拍摄第五支MTV。
黎雅花了一小时梳装打扮，她换上复古式的礼服，整个人像极了由中古世纪走出来的仕女，甜美的脸庞多添了一丝⾼雅气质。
封尚智仍是站在角落暗中观察。
现在満脸胡须的导演正和黎雅在讨论等会儿的走位，而刘保则和工作人员在聊天。
一整天下来，录节目、上电台、赶现场、拍MTV…可说是赶赶赶，在他看来，本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可是黎雅除了在赶路的过程中，稍稍收敛笑容外，其余的时间都是精神奕奕的模样，带着甜甜的笑靥面对所有人。
但她哪来这么多精力支撑呢？她的三餐又这么不正常。
不晓得这支MTV要拍多久？她的体力可以吗？封尚智有些担心。
在导演的喝令下，所有人各就各位，黎雅开始随着现场播放的音乐，在布景间走动转⾝，表情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微笑，表现出对初恋情人的期待。
他在看她。
他喜她这⾝妆扮吗？黎雅坐在人造⽔池边轻轻撩拨着⽔面，目光投在池里，却仍分神注意着一旁的封尚智。
虽然他一直站在墙边，好像要隐⾝起来观察所有人，可是，他的存在感却抹不掉，之前上节目时，他也是像这样站在角落，却一样令她无法忽略，老想着他对她的感觉。
好奇怪呐！她为什么这么在意他呢？还是因为她还没习惯有个不
悉的人跟在⾝旁…
“卡！”导演一喊，瞬间拉回了黎雅飘远的思绪。
啊…惨了！她刚在做什么？居然在拍MTV时闪神¤雅一脸懊悔的眨着眼看着导演，不敢说话。
“黎雅，刚才的表现很好，但请你专心点！”导演严肃的说道：“现在请你站到窗台那边，做出等待的表情。”
“对不起，我会努力的。”她赶紧向所有人道歉，起⾝走到定位。
黎雅，别再分心了！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继续！”导演示意场记过去。“五、四、三、二、一，开麦拉！”
音乐再度响起，她试着将目光放远，却正好对上封尚智的眼，而他也正凝视着她。
这让她红了脸，忍不住低头下去。
天啊！方才的闪神，他一定看到了，真糗！
“卡！”这会儿导演已经皱起眉头。
惨了！
听见声音，黎雅连忙抬起头来，鞠躬道歉。“对不起，导演！”
“导演，我想黎雅是太累了，可以先休息个十分钟再拍吗？”连续两次闪神，刘保觉得有必要喊停。
“好吧！休息十分钟。”导演想了一下，就很阿莎力的宣布。
“谢谢！谢谢导演。”刘保又是鞠躬又是哈
的，然后跑到黎雅⾝边。
“怎么了？很累吗？”
“有一点。”她微微点头，不敢说是因为封尚智的关系。“阿保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来来来，先去喝口⽔吧！”唉…整天跑来跑去，也够腾折她的。刘保没有多想，拉着她到一旁的梳妆台坐下。
“谢谢。”黎雅乖乖地接过矿泉⽔，眼角又不自觉地飘向远处的封尚智。
不晓得他对她刚才的出槌反应，会不会觉得很怪？怎么会莫名其妙见到他就低下头去。可惜距离太远，再加上不敢正眼瞧他，所以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黎雅，你一定要振作精神，这是我们今天最后一个工作，结束后就可以休息了。”刘保在她耳边碎碎念。
“哦…”她点点头。
“你要好好静下心来，想想怎么表现出导演要的感情。”刘保拍拍她的肩继续说道。
“是。”黎雅的嘴巴应着，可是心思还在封尚智⾝上。
为什么他老是板着脸对人说话呢？她总是看不见他的笑容，他平常就是这样吗？还是因为不喜跟她到处跑？
“好啦！还有五分钟，你休息一下。”低头看看手表，刘保就此打住话题，转⾝离开。
四周安静下来，黎雅吁出一口气，视线又往封尚智的方向望去，和之前一样，他也正看着她。
这一次她没有闪躲，反而对着他扬起微笑，直到转⾝面对镜子，她才知道自己的心跳有多快。
她在紧张什么啊？黎雅望着镜中的自己自问。
不过就一眼而已，她怎么会变得这么奇怪？她蹙起眉仔细想着，可是思前想后还是不懂自己的感觉。
“黎雅，导演在叫你了。”工作人员的叫声，唤回她飘远的思绪。
“好。”回过神，她深昅口气后，才起⾝回到之前还没拍完的定点。
“黎雅，可以了吗？”导演问道。
“可以。”她点点头，力图振作。
加油啊！不能再受影响了，再被影响到，今天的工作就做不完了。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那么我们开始罗！”导演让场记拿着板子过去，读秒后正式开拍。
音乐响起，这一次，她学聪明了，刻意把视线移向某一点，不想再被封尚智影响。
她试着把心思转到导演所要，一个女孩等待初恋情人来到的心情，可惜，她长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也不懂那是什么心情，只能用以前看小说的感觉来幻想，试着去想像恋爱中的心情…
“卡！黎雅，期待的心情是这样的吗？”从萤幕看到她失神的眼瞳，导演马上喊停，大声喝道。
“对不起、对不起！”黎雅被吼声给吓到，反
的道歉。
“黎雅！你现在是怎样，不想收工了吗？”导演严厉的大吼。“对不起，请你再来一次。”黎雅频频道歉，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她要怎么揣摩导演要的感情？她想不出来啊？
“好，我们再试一次，记住我要的是期待的感觉，而不是失神！”导演再次提醒道。
“是。”
在导演一声令下，MTV再度开拍，黎雅试着闭起眼睛，运用想像力，想像不远处有某个男孩正赶来见她，而她満心快的期待着，睁开眼，把目光定在某一点…
来了！那个男孩就要来了，有个模糊的人影向她直奔而来。
渐渐地，男孩离她越来越近，男孩是什么模样呢？她的嘴角漾出甜笑，心里真的怀抱起期待来了。
突地，封尚智的脸孔跃进她的脑中，取代了那模糊不清的脸孔，这令她昅呼一窒，心跳漏了好几拍。
啊！她怎么会想到他！？
“卡！收工。”抓到他要的表情，导演明快地喊停“黎雅，你表现的很好，现在你可以回家休息了，明早六点准备拍外景。”
“是。”她下意识地走下窗台，心还在怦怦怦地狂跳。
她怎么会把那个人想成是他？
“黎雅，这边啊！你怎么又在发呆了？”刘保匆忙跑到她⾝边。
“好了，我知道你很累了，快点换⾐服，我们就可以回家了。”他示意服装师把她带到换⾐间。“谢谢导演，谢谢大家今天的帮忙，谢谢！”他大声的向所有人道谢。
“阿保，别忘了，明天早上六点在这里集合。”副导匆忙过来代后，又跑回去指挥所有人收拾道具。
“我知道。”
不到几分钟，黎雅又换回原来的宣传服，和刘保、封尚智一同驱车离开片场。
车內静默一片¤雅不敢看向封尚智，一直把视线停留在窗外；宣传开车；刘保坐在驾驶座旁似乎在觉睡；封尚智就端坐着，双眼直视着前方。
她还是想不透，自己怎么会幻想出封尚智来？明明他们一点都不，更别提有什么其他的感情。
还是因为她的周遭没有比较成的男，所以拿他当范本？
不可能啊，那找阿保哥来当不是更适合？毕竟他们比较…这时黎雅的脑中很自然地浮现阿保哥那张和蔼可亲的脸孔…
噗哧…她赶紧捣着嘴偷笑。不行！不行！她实在没办法把阿保哥当情人看，太好笑了。
如果阿保哥不行的话，那想像封尚智是她的恋人，应该就说得通罗…这么一想，黎雅也就不再烦恼，心情跟着放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