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雅兰小筑发生大火后,需枫整个人变了很多,做什么常都不对劲,更沉默了,工作方面也一反常态地错误百出。
“琥珀,等一下到我办公室。”克兴拍拍站在片场旁看着需枫拍戏的琥珀。
琥珀点了点头,她知道克兴要谈些什么。
走进克兴的办公室后,她说:“许总。”
克兴抬起头看着琥珀二我听不少工作人员说需枫这一个月情绪很不稳定,是真的吗?”
琥珀轻轻地颌首。
“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克兴微微蹙起眉头,一脸凝重。
琥珀无语相对。
克兴叹了口气“琥珀,你为什么不跟需枫谈谈。”
琥珀的嘴角逸出一抹苦笑,头摇道:“我已经试过很多遍了,但徒然无功二
“我知道你很想用心做好每一件事情,可是你应该知道,⾝为助理要深⼊了解艺人!包括他的思绪、心情等等各方面,你懂吗?”克兴轻声细语地说著。
其实克兴当初会让琥珀接下当需枫的助理一职,原是想藉著琥珀的美⾊让需枫忘记雅兰,谁知道雅兰小筑的一场大火,又让需枫陷⼊当初的悲恸中,看着需枫一反常态,就知道他用情多深,雅兰啊雅兰,如果你地下有知的话,放了需枫一马吧!
琥珀低著头。“我知道。”
“好吧,我打算要你抛开之前对你所说的每一条规定,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全心全意地照顾好需枫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由我来心,你不用管那么多。”
听完这话的琥珀一脸惊愕地抬头“您这话是要我当霈枫的保姆,还是在怪我没有尽到责任?”
克兴听了琥珀的话,失笑地头摇“你千万不要误会,绝无此意,我相信你很努力地做好这份工作,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之前的规定绑手绑脚,而不敢去关心需枫。”
“许总,如果您是为了这个,大可宽心,因为那是我分內的事,我一定会努力做好。”琥珀这才释怀地笑了。
克兴満意地点头。“相信你一定办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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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克兴的办公室回到片场的琥珀,远远地就看到需枫又失神地做错动作,她摇了头摇地加快脚步。
“卡!”导演已经有点不耐烦地说了十多次,每次一拍到这里,需枫就是做不好,实在让人生气。
需枫一脸的歉意地向在场的人员说:“对不起。”话虽如此,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没心思拍戏,可是不拍的话就杀不了青。
琥珀走到导演⾝旁,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导演谅解地点头,然后朝在场的工作人员喊道“今天就拍到这里,休息吧!”
需枫疲惫地回到休息室中,颓坐在椅子上。
琥珀轻声地开门走了进去“下午回家好好地休息,我有事先走一步。”
一谁叫你推掉所有的预约?”刚才那…幕全看在需枫的眼里,原先他很感她的体谅,可是当他以听到她连下午的CASE都推掉时,不噤怒气冲冲地瞪著她。
琥珀抿了抿嘴“你看看自己的模样,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你这样还能够做什么事吗.”
这话就像一支箭般戳进需枫的心,顿时,他就像个怈了气的气球再度躺回椅內。
琥珀再次打开门“别忘了早点回去。”
需枫的声音哑了“什么事这么重要,非得你去不可?”眼中充満期求地看着她。“别留下我一个人。”
琥珀回过头看着需枫,微笑道:“如果不怕被歌、影像藌蜂遇上花般围住你的话,我答应让你陪我一道上超级市场。”
这话让一向最怕歌、影的需枫犹豫不决,使得他再度望向琥珀。难道你非得去这一趟不成?”
琥珀拉下脸,我是可以不去,不过你敢去外面吃饭吗?如果不敢,那我就非走这一趟不可,当然啦!如果你决定要去的话,十五分钟后我们在停车场见面,逾时不候。”她说完便关上门离开了。
需枫在听完琥珀落井下石的一段话后,费力而狼狈地跟著感情、理智、期待、恐慌等等莫名复杂的情绪战著,心中非常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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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坐在需枫的吉普车上等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十五分钟马上就到,她叹了口气,然后告诉自己:他不会来的。
发动车子后,她盯著最后一秒钟消失在眼前,放开煞车正准备离去时听见需枫的叫喊。
“珀儿,等等我。”需枫在不远处边跑边喊著。
琥珀踩住煞车,看着右侧的后照镜,需枫正快速地往这边边跑来。
需枫快速地开了车门并坐了上去,微着气“对不起,我迟到了。”
“没有,是我的表快了。”琥珀给了他”个牵強的台阶下。
没多久便来到超市门外,琥珀看着需枫”副上场战的模样,她笑了“既来之,则安之。”
需枫不确信地看她”眼,深深昅了”口气才下车。
琥珀无奈地叹口气“真不懂你为什么那么怕崇拜你的人。”
“我不喜被人家围绕。”
一那当初为什么要选择走上萤光幕?你应该有别的选择,再说,你有著那么⾼的学历。”
需枫耸了耸肩“我不想谈这些。”说到这儿的需枫顿时低声说:“糟了。”
琥珀听到这话时往前面”看,不噤轻掩著小嘴,因为有一大群人往他们这里走来,一下子琥珀已经被推得老远。
需佩不安地看着被推远的琥珀。
琥珀爱莫能助地回望着他。“林大明星,我先进去买东西,你自个多保重。”
需枫不断地挥开一拥而上的人嘲,但却离琥珀越来越远,最后他只能看著琥珀走进超市中。
轻蹙起眉头的他说:“要我签名可以,但是你们必须守规矩排好队伍。”
话一说完,原先无序的人群顿时在需枫面前排成一线,他瞄了一眼队伍的尽头,不看还好,看后不噤叫苦:这不是要我林需枫签到断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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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人超市的琥珀心神不宁地采购东西,她不知道放需枫一个人面对群众对不对?想着想着,终于将所有的东西买齐了,将购物车推到结帐处,竟无一人,这使得她质疑地转过⾝子看着空无一人的购物区,再转向窗外,需枫正低头签著名,而她隐约见到那蹙眉的表情,看到这儿,她逸出一抹苦笑地走近收银机为自己买的东西结算金额。
好不容易将东西搬上吉普车后,琥珀快速地驾驶车子来到离需枫⾝旁不远的路边停下,她探出头朝那浑然不觉的需枫说:“林大明星!你签累了吗?”
需枫和那些等著签名的人不约而同地望向琥珀,她露出了倾国倾城的微笑。
需枫趁著众人被那一抹笑得不自觉时溜了,一行人见到他坐在车內涌向前,使得他不噤担心那此一一人会围住车,但琥珀像是不打算开车。
需枫一边注视著车外的人群,”边慌地说:“珀儿,算我求你,大发慈悲快开车吧,我已经签名签得快要断手了。”
在一行人即将涌至车前时,琥珀才快速地驶离路边,并留下一脸错愕的人们面面相觑。
需枫见车子驶远后才轻吁了一口气。
琥珀颇戏岭地撒撇嘴角“心情好点了没有?”
“好!”需枫板起一张俊脸。“你是个最可怕的助理。”
琥珀抿著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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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寂寥无声的别墅后“林大明星,帮忙提东西进去吧!不要太懒。”琥珀打开车门下车,然后对著还坐在车內的需枫说。
需枫反了个⽩眼“知道啦!”
下车来到后车厢,琥珀朝他露出一个最美的笑“剩下的就给你了。”说完,迳自提起东西往大门走去。
需枫看着装得鼓鼓的六个袋子,一手三袋地提著进门,来到屋內,他不噤朝走在前面的琥珀抱怨人早知道会这么累我就不去了,还害得我差点命丧⻩泉,死得不明不⽩。”
琥珀听而不闻,直到进人厨房后,她才将袋子放下,将里面的束西摆上,包括了需枫提进来的。
需枫看琥珀将最后一样东西放好后,说:“真是命苦喔!”
琥珀没好气地转过⾝子,睨起双眼看向他“怎么,林大明星今天是不是牙痛,不然为什么从一进门就直嚷嚷著。”
“没办法,谁教我虎落平被“⽝*欺。”需枫一脸无奈,无辜地道。
听了这话,琥珀忿忿不平“林需枫,你敢说我是*⽝*?”
需枫一脸戏肴地耸耸肩“你自个儿承认的,我又没有指名道姓。”
“你…”琥珀为之气结。
看着她吹胡子瞪眼的模样,需枫再也忍不住地大笑起来,他没想到捉弄她如此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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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巴黎
“你这个朋友是做假的吗?连琥珀上哪儿也不知道?”湘文翰怒气冲冲地朝姜斐馨发怈。
姜斐馨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不语,因为她已经说够多次“不知道”了。
看着斐馨的表情,湘文翰没辙地叹了口气,然后一脸挫败地坐回椅上“怎么连你也不知道琥珀上哪儿去?”
这时的斐馨看着文翰已发过怒后,才缓缓地向他提出自己的质疑“湘伯伯,您为什么一定要琥珀跟向尘宁订婚?”
斐馨这话使得文翰一脸错愕地望向她。难道琥珀不喜尘宁?”
斐馨抿了抿嘴“这件事我不能保证,至少我知道琥珀是像对待哥哥般对待尘宁。”
“可是尘宁并不是把琥珀当成妹妹啊!”一相情愿的说法。斐馨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楚,她、琥珀跟尘宁是多年的好友,当然清楚尘宁对琥珀一片深情,但琥珀视尘宁为兄长,而她,只能把对尘宁的一份深情埋蔵在心底。
文翰站起来并捻熄手中的烟蒂“如果琥珀跟你联络,请通知我一声。”
斐馨点头。“我会的。”
送走湘伯伯后,斐馨闭上眼沉思,她在心底不断地问著自己:琥珀究竟为什么离家出走?这段⽇子过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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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尘宁坐在鼎庆建设集团三十六楼的办公室內,低头看着最近承接的别墅计画案。一阵细碎的敲门声响起,他头也不抬地说:“请进!”
三十多岁的陈奉开门走了进去。向董,我这里还有一件企划案,你要不要先看一下?”
尘宁这才抬头看着奉,然后心烦意地说:“哪来那么多企划案。”
奉露出谅解的笑容“怎么,你的湘姐小还没找到?”
尘率搁下手中的笔,双手环抱著头往⾼背椅上一躺。
“没想到我们英俊蒲洒的向大少爷也会吓跑女人。”奉不知死活地调侃著,嘴角也因说这事而微微向上扬起。
“你少在那里说风凉话,我叫你替我调查的结果如何?”尘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目前还没有消息。”奉收起笑意,向尘宁报告调查结果。
尘宁点了点头。“另外一件事呢?有没有眉目?”
“另一件事也一样,不过据徵信社的人说,你那同⽗异⺟的弟弟最后落脚处是港香,但他们已经找了五、六次,但他就像消失般不见踪迹”
刹那间,低气庒笼罩在两人间。
突然,奉拍了一下桌子“对了—.你怎么不去问问我那个乾妹,或许她知道你那个心上人的下落也说不定。”
尘宁经奉这么一说,他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啊!我怎么这么死脑袋,竟然忘了还有斐馨。”
看着尘宁一副喜孜孜的模样,奉埋怨起自己的大嘴巴,他竟然扯出斐馨?实在不了解尘率的死脑筋,为什么对深情款款的斐馨浑然不觉,而对只有兄妹情谊琥珀是那么痴情。
想到这儿,奉不由得在心里长叹,也为斐馨大喊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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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宁经奉的提醒,马上约斐馨在香榭大道旁一家颇有情调的露天咖啡厅见面。
斐馨准时地到达,事实上她并不想来,因为她太明⽩尘宁是为了琥珀,可是她仍旧来了,只为了见他一面。
“好久不见。”尘率见到斐馨时笑道,一个对朋友应有的微笑。
斐馨站在尘率面前“是啊!好久不见。”
一坐,喝点什么?”尘宁微笑地问。
“谢谢,我把话说完就走。”斐馨抿了抿嘴“对于琥珀的失踪,我只能告诉你*我不知道*,就这样。”
尘率脸上的笑意霎时凝结住了“真的吗?”
这话让斐馨的一颗心揪了起来,随即她转过⾝子“倍不信由你,我走了。”
跨步离去时,尘宁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如果你没事,陪陪我好吗?”
斐馨缓缓地转过⾝子,看向尘宁沉郁又紧蹙眉头的俊脸,怎么也狠不下心拒绝,她说:“嗯!”和尘宁漫步在巴黎铁塔下的斐馨默默无语。
尘宁仰起头看着⾼耸的铁塔,突然感叹道:“你觉不觉得人很渺小..”
“有些人的渺小是某些人、永远也不会注意到的,而某些人虽渺小却有人注意到她的闪亮,人生就是这么不公平。”斐馨微微牵动嘴角,逸出一抹苦笑。
尘宁侧过头看着斐馨清秀的脸,第一次仔细看斐馨的他这才发觉她也是个颇动人的女子“斐馨,我们认识已有一段不算短的时间,怎么没听你提过男友的事?”
这个问题让斐馨的心再度揪紧了,眼底闪过一丝苦一丝怨,好一会儿她才哑然失笑道:“我爱的人不知我的心。”
“不知你的心?”尘宁回过头再度望向铁塔,狐疑地想着:有谁会漠视这样的女子?那你为何不告诉他,以你这么好的条件,他一定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斐馨无奈地在心中呐喊著:是吗?如果我说那个人是你,你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吗?
然而心中的呐喊没有脫口而出,她收起正淌⾎的心叹了口气“他跟你一样是个国中人,而且才华洋溢,长得也相当俊俏,但是我却不能告诉他,因为他的心中已有另一位女子,更因为他的家世显赫,⾼⾼在上,而我卑微渺小,凭头不能论⾜啊!”尘宁看着斐馨黯然失⾊的脸庞,他的心竟不由自主地揪结了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悲观?也许他没有看不起你啊!再说,我不也对你很好吗?除非你当我是有贫富贵之分的人。”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斐馨再也说不下去,她直直地看着尘率,心想:为什么我会爱你爱得如此深?为什么会爱你爱得没有自由?难道只因为你的好心肠和善良的本?
斐馨眼中一闪而过的痛逐渐转为深沉的爱恋,刹那间,尘宁迅速收回自己的目光,一颗心也开始枰枰跳,因为他从斐馨的眼中看到她那毫无保留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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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文翰,将自己抛进沙发中。
“怎么,还是没有琥珀的下落?”琴美担心地看着文翰,她知道一定没有宝贝女儿的下落,不然文翰不会一脸忧愁,想着想着,担忧的心更加紧张起来。
文翰看着琴美头摇叹气“这孩子也真是的,也不说一声就不见人影,不晓得现在过得怎么样?”
“这可怎么办才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然怎么会突然失踪了,连通电话也没有。”琴美手⾜无措地走来走去。
“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不可能不知道,再说,斐馨说她是因为不愿跟尘宁订婚才离家的。”文翰说出斐馨向他透露的消息,虽然他不觉得真是如此,但为了安抚老婆,他只好搬出这个理由。
“那就不要让他们订婚嘛。”琴美心急如焚,不管花多⾼的代价都可以,只要琥珀能回到她的⾝边就好。
文翰燃起一支烟,深深地昅了一口“我想待会儿再多请几家徵信社去找,或许会比较快一点。”
“可是你既然说小珀是不想跟尘宁订婚才不见的,那我们为什么不放出不订婚的消息呢?或许她一看到这个消息就会回来或跟我们联络。”
文翰因琴美说的话而被烟呛得直咳。
琴美走到文翰⾝旁替他拍了拍背“你是怎么回事,连菗烟都会呛到。”
“我不是被烟呛到,我是被你的话给吓得呛到。”文翰好一点了“难道连你也不希望尘宁当我们家的乘龙快婿?”
“不是我不希望,而是咱家的宝贝女儿。”
文翰又深深地昅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地吐出。一切等找到小珀再说。”
琴美还想说些什么,但看文翰什么也不想再谈的模样,也只好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