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说的客户是她?直到进⼊邱佳佳住的社区,他才发觉他们是要到邱佳佳的家里。
嗯,你在这边停就行了,我要将她的车子开回公司保养。她还真怕他把车子开到门口,让邱佳佳在见到他后悲从中来,来场洒狗⾎的剧码。
他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直接载你到门口吧!我还真不晓得你服务这么好,竟然还到府服务!不用说也知道这肯定是邱佳佳強人所难。
是啊,还好只有一个这种客户,不然…这种澳客一个就够了,再多她也吃不清。
我跟你下去。他将车停在邱佳佳的家门口,开解 全安带,准备下车。
你!不用了吧?他嫌她事情还不够多吗?他这一出现,邱佳佳不知道会怎么想?以后肯定更会找各种理由使唤她的。
再怎么样,都不应该让业务这样服务,我必须和她说清楚。对于邱佳佳这样的做法,他非常不能苟同。
那、那我会自己和她说,何况这本来就是我们该做的。她伸手拉住他,想阻止他下车。
他轻轻地扳开她的手,深深地望着她。你真的会说吗?
会…会啊。她回答得有点心虚。
要是会说,你早就说了,下车吧,车子是我买的,我有权利决定要不要这样的服务。他率先开门下车。
她跟著下车,嘴里还念念有词。这样多尴尬,新旧情人同时出现,我又不是来威示的。
你说什么?他猛然回头。
没、没、没有啊。吓死她了,这样突然回头。
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因为她刚刚的意思是承认她是他的女朋友啦!
他拉起她的手往大门走去。
按了三次门铃,屋里才传来邱佳佳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吵死了,手气才正开始旺就…邱佳佳穿著超低的细肩带上⾐、超短的热,嘴巴还叼菸,不耐烦地将门打开。
看到门外站的是席璋,她惊诧地愣在门边。席、席、席…璋…
你在忙?他已经越过她,看见里面正在等她的三个牌友了。
没、没、没有啊,你怎么来了?也不先通知一下。她顺顺自己的头发,惊觉到嘴里还叼著菸,赶紧拿下来,随手扔到门外。
陈雅淳机灵地闪过她丢出来的菸蒂,差点被丢个正著。
我来开你的车去保养。他毫不掩饰自己厌恶的表情,他以前到底看上她哪一点?
啊!可是我不是请陈雅淳过来开吗?怎么换人了?
陈雅淳从席璋⾝后现⾝,小小声地说:邱姐小,我在这边。
你、你们…邱佳佳来回地审视他们半晌。你们一起来的?
因为下午我刚好到席董那边谈合约,所以他顺便载我过来。陈雅淳说著没人会相信的理由。
这么好?堂堂席丝的董事长当你的司机!邱佳佳果然摆明了不信。
这不关你的事吧?我来是要告诉你,车子请自已开去保养,不要每次都⿇烦雅淳大老远的跑来。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雅淳?她瞪向陈雅淳。喔…你还真厉害,我前脚走,你后脚就递补上,手脚倒快的嗄!
她很火大,她都还没从席璋⾝上捞够,就被淘汰出局,这个小业务凭什么捡她的便宜?
邱姐小,你误会了,我们…陈雅淳的话被席璋截去。
我们怎样都不关她的事!
他盯著邱佳佳,眸光中有著浓浓的警告意味。以后车子你自己开去保养,别再⿇烦雅淳,要是让我知道你又使唤她的话,我会让你连车子都没得开。
还好当初因为考虑到节税的问题,所以先以公司的名字购买。
走吧。他拉起陈雅淳要离开,她却不敢走。
万一邱佳佳又打电话到○八○○去申诉,她可就会有写下完的报告。
镑大汽车公司现在可都是讲求服务的,一通○八○○几乎等于掌握业务的生杀大权。被投诉一次,经查证属实后,就要好几份报告;要是被投诉三次的话,总公司则采连坐法,会直接删减所属营业所的车数,让你就算有业绩,也没车可。
这对营业所来说可是非常严重的一件事,因此所有的业务都非常的小心,谁也不想成为老鼠屎。
去他的○八○○保护您!
谁都不想接到像邱佳佳这种喜颐指气使的客户。
我还是将邱姐小的车子开回厂比较好,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陈雅淳哪敢真的就这样跟著他甩头就走!
邱佳佳带著胜利的笑容。对啊,当初他们不就是标榜著服务到家吗?
好吧,那从现在起,这台车不是你的了,请你把钥匙出来,我将它开回席丝,作为公务车。席玮也不想再和她辩。
璋!邱佳佳惊诧地看向席璋。你答应要给我的,不是还说由我全权处理吗?
我是说过,不过你用这样的方法处理,已经严重造成雅淳的困扰,况且这台车挂的是席丝的名字,我可不想席丝的形象因为你这样的行为而受损。
佳佳,你好了没?快点啦。屋里传来牌友不耐烦的声音。
邱佳佳凶恶地回头对她们喊道:罗嗉,不想等就别打了,统统回去。
我没耐等你,现在就把钥匙出来!席璋对她已经完全失去耐。还有,这台车既然已经不属于你,你就不能再打电话去⿇烦任何XX汽车的人。
我…
你不出来也行,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他眯著眼看她。
邱佳佳虽然跟著他的时间并不长,却知道这是他生气前的徵兆;他从不会大声的骂人,但是他却可以让他不想见到的人,永远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等一下。她虽不甘愿,却还是转⾝进屋里拿钥匙。
等拿到钥匙后,由陈雅淳将那部车先开回厂里保养,然后再改搭席璋的车离开公司,一起去吃饭。
对于他处理邱佳佳这件事的方式,她始终忐忑不安,深怕邱佳佳会挟怨报复…
…。。
…雅淳和金⽔明天就要去⽇本旅行,大家都要向他们看齐,继续努力!好,散会。经理宣布⽇会结束。
大家鱼贯走出会议室。
靠著席丝的那三十部车,以及自己原本就辉煌的成绩,陈雅淳提早登上MVP宝座,也得到了让总公司招待到⽇本旅游的机会,不过,关于她的耳语也同时风起云涌的在营业所传开。
邱佳佳虽没打电话投诉,却开始到处放话,因此造成了她的困扰。
从会议室走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听到各种关于她的传闻版本了,都没什么好听的话;事实上,她已经算是和席璋在往中,所以也就⼲脆随他们去讲吧,就当他们肚子饿了,正在哭夭喽!
下班时间一到,席璋的车就准时地停在营业所门口,准备接她下班。
雅淳,你的⽩马王子来喽!之前一起值班的李欣怡大声地呼唤她。
所有的人都顺著她的话往外看去。
大家嘴上没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却都精彩得无与伦比,一副她是抢人男朋友的歹女人一样。
陈雅淳若无其事地收拾好东西,和经理打声招呼后就先下班。
才刚上车,席璋就开口了。你同事对你的态度好像不是很好。透过落地门,他将他们的表情全看在眼里。
她耸耸肩。人红招嫉啊!谁教我业绩这么好,他们当然会产生酸葡萄心理,习惯就好。
只是这样吗?他用眼角的余光瞥她一眼。
这男人真可怕,总是一副什么事都在他掌握中的模样,让她每次都觉得自己是⾚裸裸的摊在他面前一样,无所遁形。
唔。
他瞥了她一眼。我知道和我往已经造成你的庒力,而我不希望你全放在心里自己承受,很容易消化不良。
你太抬举自己了,没这回事。他们只是嫉妒我明天要去⽇本而已,而且是免费的喔!她不是一个爱嚼⾆的人,所以不会主动向他抱怨邱佳佳的一些恶质行径。
这么好!他看得出她不想多提,所以也跟著她转移话题。
嗯,所以今天吃完饭,我要早点回去整理行李。虽然公司同事的反应让她有些许的沮丧,不过对于第一次出国这件事,她还是很奋兴的。
他轻点一下头。好,有没有什么需要买的?
不用,有缺的话,我跟娇借就行了。上次他们公司去泰国,她竟然花了比团费还多的钱去准备行李,什么都买新的,结果派上用场的却没几样;那时她也是第一次出国,所以奋兴过头了。当时娇可是从头到脚全是新行头,连行李箱都是新的。
喔,那到了那边记得和我联络。他不打算告诉她,他后天也要到⽇本一赵,不过他是为了和客户签约才去的。
她不解。不用吧!又不是做大事业的老板,还打际国电话联络。
可是我会想你。他说得倒顺口,大概是因为常常说的关系。
啊?那…她可是第一次听到有男人对她说这种⾁⿇话。
所以你要记得打电话给我,你可以打对方付费的际国电话。
喔。到时候再说,反正到了⽇本,他也管不著喽!
你会打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当然。她回答得有些心虚。
你在冒汗耶!他冷冷地发最后一箭,而且命中红心。
嗄引这、这、这我只去五天而已,应该不用打电话吧?她⼲么要t花一大笔钱和他讲电话,反正她很快就回来了。
不行,两天不见已经是我的极限,所以你一定要打!不然这样吧,我到中正机场租一支专门针对⽇本系统的电话给你,你到了那边就可以用这支电话打给我。
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反正只能听他的啦。好啦,你说了就算。
嗯,好,那亲一下。他将脸往她的方向移动几寸,眼睛却仍然看着路。
她瞠大双眼。亲一下!现在!他说的是国语,她却觉得自己听不太懂。
以前和娇开车时,要是看到前面车子內的两颗头靠在一起,两人就会在车內鼓噪、奚落、调侃,虽然对方听不到,但她们自己却说得不亦乐乎。
现在他却要她做这样的动作!她才不要咧!
嗯,我的脖子坑谙了,⿇烦你快一点。
我才不…要。再看到他扬⾼眼眉的侧脸后,最后一个字瞬间缩小。
她迅速地凑上去轻啄一下他的脸颊,然后就赶紧坐回自己的位子上,还转头看看后面有没有车子。
他露出一抹琊到不行的笑容。你需要再教育。
什么?她太关心后面的车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所以没听清楚他刚才说什么。
没事,下车吧。他将车子停在餐厅门口。
喔。她听话地乖乖下车。
…。。
陈雅淳和其他所有来⽇本旅游的优良员工,在参观完⽇本原厂后,由⽇方招待到居酒屋聚餐。
昨天他们就已经先到几个旅游景点观光过,今天则是安排与⽇方工作人员流、联谊。
对于⽇本冰冷的食物,她实在提不起食,而大家在一阵酒酣耳热之后,早已不分国籍的开始唱饮酒歌、跳饮酒舞了。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一点也不想加⼊这场混的战局。
此时,一个中年的⽇本人却移动自己的臋部,坐到她⾝边,距离近到让她觉得不自在。
她认出这个男人是引擎厂的厂长,反正她既不会说⽇语,也不想和他多认识,⼲脆抬起自己的庇股往另一边挪动,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本厂长却跟著她移动。
她将不悦全显露在脸上,紧蹙著眉头。
⽇本厂长却在此时不识相地说了一大串的⽇文。
对不起,我听不懂。她以中文回答他。
⽇本厂长涎著一张看起来很的脸,更向她靠近,仍然继续说著哇啦啦的⽇语,还带著有点…亵猥的笑容。
陈雅淳很想赏他一巴掌,但截至目前为止,除了他、亵猥了点的表情外,他并没做出任何⾝体上的碰触。
因此她霍地起⾝,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劈头就说: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说完就往包厢门口走去。
出了包厢,她有种呼昅到新鲜空气的感快。深呼昅几回后,她绕过假山、⽔塘,走向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后,她并不急著回去已经乌烟瘴气的包厢,反而在庭院的小桥上看着池中的鲤鱼。
叽哩咕噜,叽哩呱啦…想不到⽇本厂长竟然追出来了!听到他的声音,陈雅淳翻翻⽩眼,连回头都不想回头,故意装作没听见。
厂长从后面拍上她的肩膀,手似乎也没打算放下,就这样搭在她的肩膀上,嘴巴还在咕噜咕噜地说著。
陈雅淳动扭一下肩膀,试图将他的手给甩掉,没想到这个举动不但没将他的手甩掉,那个⽇本厂长反而更变本加厉地将她转过⾝,一把抱住她,手还态变地图在她的庇股上方。
陈雅淳开始动扭挣扎,试图挣脫他,嘴里还不断用她想得到的辞汇咒骂著。老⾊鬼、⾊猪、八王蛋、卑鄙、下流,他妈的,放开我…
没想到⽇本厂长老归老,搁ㄟ嚼土⾖,他更加抱紧她,嘴巴还想凑上她。
啊…救命…陈雅淳开始求救。
嘿嘿嘿…厂长发出笑声。
没想到笑声是无国界的,全世界都一样。
救命…啊…嗯?怎么厂长突然松开她?
她还搞不清楚状况,就看见一个男人背对著她,正举起強而有力的拳头,朝⽇本厂长挥去。
这一拳下得很重!
有多重咧?从厂长直接飞翻下桥,落⼊池塘,就可以看出这记拳头的确不轻。
男人翻⾝跳下⽔池,揪起厂长的⾐领,再补上两拳,直到和男人同行的⽇本人出来制止他。
陈雅淳却觉得这样还是太便宜厂长了,⼲脆绕过小桥,不到池子里,也不管其他人的目光,直接走到厂长旁边。妈的,欺负我不懂⽇语是吗?⾊鬼、态变、臭倭寇,死⽇本鬼子…一边骂,一边踹。
厂长坐在池子里,抚著,毫无反击的余地。
等她骂够了,踹够了,才大口大口地着气抬起头来,准备向救命恩人道谢。
阿里阿多…嗯?她自己的眼睛,再看一次。席璋!
席璋双手环盯著她,眸中有股化不开的不舍。
陈雅淳拉拉⾝上的⾐服,拨拨自己再拨一百次还是很的头发,怯怯地望向他。真巧,你也来了啊。她刚刚应该没有说什么太难听的话吧!
是很巧,我才刚抵达⽇本就在这遇到你。他原本打算吃完饭要打电话给她,约她出来的,现在连电话费也省了。
站在一旁的⽇本人低声问了席璋一些问题,他神情严肃地回答对方。
没多久,那群⽇本人就架著厂长狼狈的离开。
⽇本人果然团结,即使彼此不认识,还是会出面共同对抗外敌。
等他们离开后,她才开口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不认为自己的魅力有大到让他追到⽇本来。
谈生意。他扶著她离开⽔池。我们先回饭店吧!他打算带她回他下榻的饭店。
她迟疑地回头望向自己公司的包厢。可是…他们…她不能擅自脫队。
难道你还要回去?他挑眉看她。
听到包厢內传来⾼分贝的哄闹声,她坚定地摇头摇,她一点都不想再待自己。
两人牵著手离开餐厅。
店里的服务生对于他们漉漉的管及鞋子虽然感到好奇,却也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