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所以先生,请您帮个忙吧!”这已经是唐信菱第个拜托的对象了。
“神经病!”被拜托的男人,仅回了她这句话后,就匆匆忙忙地往出境大厅走去。
得到那男人无情的对待之后,她再转向另一旁的旅客。“大婶…”
“别找我!”都还没说出原因,那女人就已经恶声恶气地警告她了,还流露出把她当成疯子的鄙视眼神。
唐信菱挫败地垮下肩膀。
今天真是倒楣,好不容易完成自助游陆大的“创举”之后,准备在今天风风光光的从海上搭机返台向老爸炫耀,顺便宣告自己已经立独;却在航空公司的柜台前准备买机票划位时,才发现背包不知什么时候被割破了一个洞,⽪夹也就这么不见了
她刚刚已经将整个背包翻遍了,就是没看见她的⽪夹。
唯一庆幸的是,放在暗袋內的护照还在,否则问题可就更严重喽!
向安公报案备查之后,她也不奢望他们能帮她把⽪夹找回来,所以便开始认命地替自己想办法买机票。
基于不想让老爸嘲笑以及“自毁前程”的心理,她决定不打电话回去向老爸求救,并且要自行解决困难。
否则下次要是又想要自助旅行的话,可就没办法像这次一样,撒撒娇,再掉个几滴小眼泪让老爸心疼一下,就可以顺利过关。
恐怕到时候老爸不但会排除万难地跟她同行,而且一路上还会像照顾生新儿一样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所以…她绝不打电话回家!
原本还想在挂失信用卡之后,顺便利用它的海外救援服务,结果…专员很⾼兴为她服务是没错,可是也问了她一大串奇奇怪怪的问题,但她只回答得出名字、⾝分证字号及家里住址。
在专员一连串的说明解释后,她还不知道到底可不可以重新补发一张临时卡时,她唯一一张救命的电话卡就没余额了,电话也被无情地自动切断。
信用卡的广告不是都说什么海外救援服务完善吗?难道海上就不算海外?
唉…要不是为了怕老爸的夺命连环Call,当初她就不会“故意”忘记带机手了。
由于不想让自己继续站在共公电话前发呆浪费时间,她开始寻找“面善”的湾台旅客帮忙。
感谢府政开放两岸通商,所以现在机场中不乏台商及湾台旅客。但是当她努力地想向湾台同胞们借钱买张机票飞回去时,居然被当成了诈骗份子,因而让她碰了一鼻子的灰,也积了一肚子的怨气。
幸好没人找安公来举发她,不然可有得解释了。
此时她瞥见一抹⾼大拔的⾝躯,正好站在她原本打算搭乘的航空公司柜台前,她马上二话不说地朝他冲去。
这男人站在这个柜台前,百分之百也是要去湾台的,先拦下他再说吧!
姚宥任向柜台完成报到手续后,提起公事包打算到贵宾室等待登机,才刚转⾝就被一个冒失的姐小撞个正着。
“唉呦!”唐信菱没料到他会突然转⾝,整个人还来不及煞车,便以非常没形象、没气质的势姿,跌扑进他怀里。
姚宥任义务地关心问道:“你没事吧?”毕竟人都跌到他怀里了,总不能把她推向一旁吧
好听!声音好听,⾝上也传来淡淡的古龙⽔味道,膛又厚实…喂喂喂,你在⼲么?正事比较要紧吧
听到他低沉又富有磁的嗓音,唐信菱差点忘了自己“撞”他的目的;她希望他的人也能如他的嗓音一般美好,那她就能回湾台了。
“没没没事!”慌张地挣离他的怀抱,但双手仍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并且偷偷地觑了他一眼。
可惜啊可惜,他竟然戴着墨镜不然她就可以从他眼中分辨出他是大善人,还是如同之前那些人一样的不友善。
不过这个男人…会不会好看得过分了一点?
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是光从其他看得到的“四官”看来,就已经完美得令她惊诧连连,要是双眸又恰巧是她喜的那种深邃型眼睛,喔…不晓得她会不会奋兴地当场昏厥过去?
“那就好。”他原本打算放开她之后就要离开,但是他却发现她正抓着他,而且抓得很紧,一副怕他跑掉的模样。“姐小…你该剪指甲了。”她的指甲掐得他好痛啊!
“对不起、对不起!”嘴巴虽迭声抱歉,可是小手却仍然紧抓着他,丝毫不敢放手。
家都回不了了,还管它指甲长不长、该不该剪?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在今天搭上机飞,否则今晚她要睡哪里?
“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她怯怯地提出要求。
“那可不可以请你先放开我?”指甲那么长竟然还这么用力?他的手臂大概已经被她掐出十个“月牙⾎痕”了。
“可可可以,不,不可以!”
即使他戴着墨镜,她也可以感觉到他正挑⾼那对浓密的剑眉,以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姚宥任瞬间提⾼戒心。
现在到处都有诈骗事件的发生,各种行骗手法令人目不暇给,一个不小心就很容易受骗上当;而像她这样相貌纯清甜美的女孩,更是容易让人失去戒心,轻易地就让她得手。
他应该板起脸来拒绝她,让她没有任何玩把戏的机会才对,可是心中却又不愿意这样做。
除了她看起来实在是甜得人之外,他更想知道她会用什么方法来骗他?
唐信菱将他拉到一旁后,才松开他。
他没有当场转头就走,还任由她拉到一旁说话,这就表示她还有一点希望,即使他的脸⾊实在不太妙,但是现在也只能赌看看了。
“嗯…先生,我就长话短说吧!我本来应该在刚刚买好机票,然后搭机回到可爱的湾台,不过在来到柜台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的⽪夹被偷了。”她将自己被割了一个刀口的背包秀给他看。
“可不可以请你借我一点钱买机票?我一回到湾台马上就会还你的。”在看到他越来越沈的脸⾊后,她开始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很老套的方法!”这是他的评语。
在现在⽇新月异、不断翻新的诈骗手法中,这样老套的方法已经很久没听说有人使用了。
他双手环地看着她,心中不免替她感到惋惜。其实她真的长得不错,明眸皓齿,娇娇嫰嫰的,怎么会走上这一途呢?
她就知道,事情绝对没有想像中的简单!
瞧他说话的模样,就知道他也把她当成骗子了,但是她一定得要“忍辱负重”达成目标才行。
“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因为你也不是今天第一个对我露出这种表情的人,我只能说,我非常希望你能够帮我这个忙,我也愿意把我的资料与联络方式给你,只要一回到湾台,我一定会马上加倍奉还机票钱的。”
就算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在意机票钱加不加倍的人,她也得表现出自己的诚意才行。
“你叫什么名字?”看在她很有“诚意”的样子,陪她玩玩也好。
“唐信菱,我有护照可以证明!”她赶忙从背包的暗袋中拿出护照,并把背包放在地上后,才将护照紧紧捏在手上翻给他看。
“你这样拿着,我很难分辨这本护照是真的还是假的。”这是障眼法吗?
“对不起,我⾝上只剩下这本护照可以证明我的⾝分,所以我不敢随便让它离⾝。”她的确是很怕护照也掉了,那她到时候就只能借钱打电话向老爸求救,然后让他狂笑到挂为止。
她是不是搞错了?“姐小,现在应该是我比较怕被骗吧?”现在到底是谁求谁?
“呃,说的也是。好吧,借你看一下下,不过要马上还我喔!”她将护照给他,并紧盯着他…不,是紧盯着护照不放。
如果眼前这个女孩真是个骗子的话,那她的演技真是太⾼明了!竟然能够做出如此生动又可爱的表情让他冲动地想伸手摩抚她细致的脸颊。
他低头将手中的护照仔细翻阅过一遍,审视着她的出⼊境纪录。
将护照还给她时,姚宥任开口问道:“你去过不少地方?”看她年纪这么轻,竟然已经跑遍大部分的家国,难道她真的是“行骗天下?”
“嗯,不过都是跟我老爸去的。”每年寒暑假,老爸都会排开所有的行程,带她到国外度假,所以她虽然现在大学才刚毕业,却已经去过许多家国。
“那这次呢?如果他每次都带你出国,没理由这次会放你一个人出门。”他其实已经相信她了,因为她看起来就像是被人捧在掌心呵护的洋娃娃,这种举手投⾜间,落落大方的自然表现是很难伪装的。
“唉…这次是我死赖活赖外加眼葯⽔的帮助,好不容易才说服他老人家放行的,结果却…呜呜呜,要是让他知道我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的话,以后我就别想再出来自助旅行了啦!”
她只要一想到以后又得屈服在老爸的“银威”之下,凡事都被照顾得妥妥当当,她就真的再也笑不出来。
“有这么严重吗?”他怀疑她口中的老爸是不是有恋女情结。
“就是这么严重!所以我才会拜托你借我钱回湾台,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她带着恳求的眼神看着他。
看她这样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他竟然真的有股心疼的感觉,舍不得看见她这样无助。
就算她真的是个骗子,那么他也甘愿被她欺骗,反正回湾台的机票也不过几千块钱,他还出得起,就当花个几千块赌她的人格吧!
“走吧!”他转⾝往刚刚的航空柜台走去。
她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走?去哪?”
“不是说要回湾台吗?那总该先买机票吧?”刚刚不是她一直说要买机票的吗?难道她真是个小骗子,只想要将现金骗到手?
唐信菱双眼发亮,闪动着盈盈的光芒。“你真的要帮我买机票?”
她简直不敢相信,他真的要帮她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头顶上,正闪动着一圈光环呢!
“嗯,走吧!和我坐同一班机飞回去。”总该确定一下她是不是真如她所说的只是要回湾台呀!
“好啊、好啊!太了,终于可以回去了。”她⾼兴得几乎要跳起来抱住他,并且送他一个香吻…不,应该是热吻才对。
他真是她的救命恩人!
唐信菱没想到他竟然会安排商务舱给她,而且还是坐在他的旁边看来这一路上铁定不会无聊了。
姚宥任看着她这副感动得莫名其妙的样子,真是觉得有点汗颜。
扁从登机到现在,她就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次的谢谢,还直夸他是个大好人,对他完全没有戒心,现在反而是他看起来比较像是纯情美少女的大野狼。
“…真是太谢谢你了,不然我现在一定还在海上机场,坐在地上哭泣呢!”唐信菱不知道是第几百次向他道谢,听得他耳朵都开始菗筋了。
“可不可以说些别的?你已经道谢过就好,如果再这么道谢下去,不只我会抓狂,恐怕其他的旅客也会跪下来求你别再说了。”他说的是事实,因为坐在附近的旅客似乎也对他们的关系感到好奇,频频望向他们这个方向。
他们大概以为她是他准备娶回湾台的陆大新娘,否则她⼲么表现出一副他救了她全家的样子?
“好。”唐信菱吐吐⾆头,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表现得太过火了些。
虽然她还想再和他聊些别的,不过看见他摊在小桌上的文件后,她还是决定不要打搅他,会比较不那么“顾人怨。”
她拿起耳机戴上,听音乐总行了吧!
看她这样带点赌气的举动,他不噤失笑。“唐姐小,我只是说谈点别的,并没有要求你不能讲话。”
“可是我看你似乎很忙,所以也不想打搅你,免得你待会儿又说要跪地求饶,我年纪可没老到能够承受得起你的大礼啊!”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瞥了他的文件一眼。
姚宥任哈哈大笑。“你倒是伶牙俐齿的,这么会说话。”
他一定是太久没和这样心思单纯、有话直说的女生相处了。
通常只要是他所到之处,不论男女都会对他表现出奉承、巴结的态度,但是眼前这个女孩却大胆地开他玩笑,他突然有点怀念起刚刚在机场“楚楚可怜”的她了。
“承让、承让,如果你有一个把你照顾得滴⽔不漏的老爸,你也会整天和他抬杠、磨牙、练口才的。”
这是她心中的痛!因为老爸实在是太…疼她了,以至于她到现在虽然已经大学毕业,却连社团活动都没参加过几次,更别提像其他同学一样,几个“男朋友”来增添生活乐趣了。
只要老爸一发现有“刺客”马上挡挡挡、推推推,先查清楚对方的族谱再说;所以她的人缘虽好,却始终没人敢越雷池一步。
人家说大一娇,大二俏,大三拉警报,大四没人要!在老爸的严格把关下,她可是坐直达车直接抵达“没人敢要”的境界。
不过这样也好,也省去了她不少的⿇烦。
“从刚刚就听你一直提到你爸爸,看来他对你的影响真是无远弗届,才会让你这样随时挂在嘴边。”他其实对她口中那个“无聇”又爱和她抬杠的老爸有些好奇。
听他提到老爸,她可是兴致全来,也不管他是不是愿意听,更忽略了他其实只能算是她的“恩人”并非认识多年的老友,就开始叨叨絮絮地向他倾诉。“我告诉你喔!老爸他啊…”他不得不佩服她,因为两人从海上上机飞之后,还经过澳门转搭另一班机飞,直到机飞抵达中正机场,都已经过了四个钟头,她居然还没说完?得他只好出声打断她。
“听起来你爸爸只是比较疼你,所以才会这样约束你。”这个爸爸的确是疼得有些过火,竟然让她连社团活动都没参加过几次,看来她的大生学活只能用枯燥乏味加乏善可陈来形容了。
“我也知道啊!可是像现在,我都已经大学毕业了,他还是这样管这管那的,真的让我不过气来。”话题一开,她对老爸的不満可是一股脑儿地全部宣怈出来。
“嗯…方便让我知道令尊是谁吗?”听她说老爸是个成功的商人,想必在商界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唐耀伦。”她脫口而出。
他扬起俊朗的眉。“唐先生‘唐氏’的负责人?”
丙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在商界没有人不知道他;但是不论他怎么想,就是无法把商界的霸主唐耀伦和她口中的“无聇老爸”兜在一块儿。
他和唐耀伦曾经碰过几次面,不过都是在公开的场合或宴会上。即使像他这种已经闯出自己的一番名号,号称新时代的商界精英,也都得把他当成经营之神在“供奉”因为他只要随便说句话,就有可能影响股市的震。
在商界,唐耀伦无异是将商人的本⾊尽显,敢冲、敢拚,也敢赌,所以才能让一些摇摇坠的公司起死回生,并纳⼊唐氏的版图。
现在的唐氏不仅立⾜湾台,更放眼全世界,就算是要称呼唐氏是个企业王国,可是一点都不为过。
不过自从多年前唐夫人过世后,唐耀伦就不再谈感情,把所有的心思全给了唯一的独生女,全心全意栽培她,即便是号称第一狗仔的八卦杂志,都无法挖出唐耀伦的私生活。
在他刻意的保护之下,鲜少能够看到有关唐夫人及唐信菱的报导,若非多年前唐夫人骤逝时,在丧礼报导上见过唯一一张唐信菱模糊的侧面照片,恐怕大家还不知道有她的存在。
没想到今天却让他遇上了她,而且还成了个落难公主
现在他可以理解为何她口中的老爸会将她保护得如此彻底了,换作是他,恐怕也会这么做,甚至不会答应让她独自前往陆大自助旅行;可见她的确是使出了非常手段,才有可能让唐耀伦同意放人。
“对啊!没想到你也知道我爸,真看不出来他那样的老头子,还得到你这么年轻俊帅的朋友。”她无法理解,他怎么会认识老爸?
“唐先生要是知道你叫他老头子,以后恐怕你会连家门都无法踏出一步。”他怀疑她是否真的如此天真?
不知道有多少人妄想和她家的“老头子”攀上关系,如果他真能和唐耀伦上朋友,只消唐耀伦打通电话,恐怕连內蒙古都会买他的帐,那么他的“安恺”早就可以服征两岸同胞,他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亲自两地往返,奔波劳碌地拓展业务。
“所以你千万不要告诉他喔!”所有该说与不该说的她都告诉他了,就算现在想呑回去也呑不下,只好希望他能为她保守秘密。
“嗯,走吧,该下机飞了。”他收起本没看的文件,放⼊公事包后起⾝。
“好!”“欸…等等我!”唐信菱拿到行李后,赶紧拔⾜狂奔,以超越班強生、刘易士的速度追上姚宥任。
正准备上车的姚宥任听到她毫不掩饰的呼喊声后,缓缓地回头,正巧看见她冲到他面前紧急煞车。
“还有事?”她该不会是想搭便车回台北吧
他相信以她显赫的家世及疼她疼得过火的老爸,就算没有车队来接她,至少也会有部豪华礼车。
“是、是、是有点事。”真是的,走这么快⼲么?她都还没要到他的联络方式,以后怎么还钱给他?
他仅是扬扬眉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收到他的意思后,她也不浪费时间地说:“第一件事是请你给我你的联络方式,⽇后我才能还钱给你;第二件事是…可不可以⿇烦你借我两百元?我下次会一起还你的。”她并没有让老爸知道她今天会回来,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待会儿她还得想办法搭巴士回去。
她不打算再⿇烦他了,因为光是要还他刚刚那张商务舱的机票钱,就⾜以让她大失⾎了,若是再拜托他送她一程,恐怕她得将整个月的“私房钱”都奉献给他,况且他看起来似乎很忙。
姚宥任掏出名片给她。虽然他并不打算向她要回机票钱,不过却不介意⽇后她来找他,至少她给他的感觉是有如朝般的清新气息,没有大姐小的脾气,还好相处的。
“两百元?”他不懂她为何需要两百元?
她接过他的名片后回答。“是啊!我还要去另外一个地方,⾝上带点钱会比较好。”她也不多做解释了。
那两百元也太少了吧“两百元够吗?”他不打算追问原因,因为他还得赶回公司处理事情,所以没办法和她继续聊下去。
姚宥任从⽪夹里掏出一张千元大钞给她。“带着吧!以备不时之需。”
“两百元就够了。”就算坐什么总统座椅的豪华巴士也不需要花到一千元吧?
“你还是带着,反正你会还我的不是吗?”他笑笑地望着她,并将钱到她手上。
她的手软绵绵的,握起来还真是舒服。
“当然,我当然会还你。”她重重地点头。
“那就行了,我还有事要先走,有机会再见。”说完他就俐落地上了车。
“嗯!掰掰。”她对着他挥手,直到看不见车子后,她才拉起行李准备搭车回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