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货车在“圣慈育幼院”前缓缓停下,关语滋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礼盒、玩具,兴冲冲的眺下车。
Janson还在驾驶座里四处张望,却还是找不到停车位。
“小滋,你先进去找莫校长吧!这里找不到车位,我再去绕一圈看看。”Janson将车子掉了头,对著关语滋嚷著。
“好吧!你快点喔,我等你来再一起发礼物给那些小宝贝们。”
“0K!没问题,我尽快…”Janson一挥手,便将车子驶离。
必语滋耸了耸肩,往育幼院里走了进去。
最近几年育幼院附近的商圈渐渐发展起来,人嘲一多,车位就难寻了,前阵子还听莫校长说有财团跟她洽谈收购土地的事,不知事情解决了没有?
一进办公室,关语滋便看见莫校长忙碌的⾝影。“校长,我回来啦!你有没有想我呀?”
必语滋提著大包小包,一看见莫校长便像个孩子似的扑上,手里的礼盒也跟著咚咚咚的掉了一地。
“哎呀呀…你这调皮捣蛋的个性怎么还是一点也没变?跟你说几次了,校长老了,噤不起你这般腾折啰…”
莫校长和蔼的微笑着,轻轻拉下关语滋那两条挂在她肩上的纤细手臂,在她手背上拍了下。
“校长,你一点都不老呢!看起来还是这么美丽、成熟、睿智…”关语滋上下端详著莫校长,不断赞美著。
“你这张小嘴就是甜,死的都能被你说成活的。”莫校长听得呵呵直笑。
“我说的全是实话呢!”
必语滋亲昵的搂著莫校长,一脸小女儿的娇态,也只有在莫校长面前,她才会卸下武装,露出最实真、最无防备的自己。
“你今天自己过来的吗?下星期就是圣诞节了,孩子们正在装饰教室和花圃,你要不要去帮忙?”莫校长拍了拍她的脸蛋,询问著。
“Janson跟我一起来的呀!我买了好多礼物要送给那些小宝贝。怪了!这个Janson是把车子停到国美去呀?这么久了还没进来。”
“要不要出去看看?”
“思!我先把礼物拿出去,说不定可以用来当圣诞节的摸彩奖品喔!”关语滋弯⾝拾起礼物,陪著莫校长走出办公室。
她看着表上的时问,都十几分过去了,Janson也不知在菇蘑什么。
她将礼物拿进教室,孩子们停下手边的工作,一下子全围聚在她⾝边,一脸奋兴的等待她发放礼物,她只好先拿出一些饼乾糖果给他们吃。
趁著孩子们正忙碌的发放饼乾,关语滋走到育幼院门口,拿起行动电话拨给Jason。
连续拨了几通都没人接,就在她要放弃时,电话终于接通了,不过并不是Janson接的。
“喂?你是谁?Janson呢?”
“关语滋。”
一听见对方唤她的名字,关语滋惊愕的瞪大双眼。
“你…Janson的机手为什么会在你手里!Janson呢?”
“他…目前很好。”严劭齐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们把他捉走了?你们捉他做什么!我警告你,要是Janson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放过你们。”她朝著电话愤怒的大吼,真没想到他们昨晚绑了她,今天又绑定了Ja吕口,他们究竟想怎么样?
“呵…我倒真希望你别『放过』我们,也省得我浪费大把时间跟金钱在你⾝上。”严劭齐听著关语滋的警告,却还有心情揶揄她。
“Janson又没惹到你们,你快把他放了呀!他胆子小、⾝体又不好,你们要是吓到他,我铁定跟你们誓不两立!听见没有?要是他出了什么事,你永远都别想我会跟你一起离开湾台!”
“真没想到那个Janson对你这么重要。”
严劭齐冷讽著,拿著Janson的机手从角落里定了出来,正好看见关语滋拿著机手在育幼院门前跳脚的模样。
他一步步的朝她走近,却看见她惊慌的眼眶泛红,他下由得心头一涩,一股奇异的感觉在他胸臆问蔓延著,他深锁著眉心,脸⾊愈显沉窒。
“你…你这个混蛋!”
必语滋一看见严劭齐的⾝影,马上朝他冲了过来,两只小手抡成拳,不停的往他胸前胡乱猛捶一阵。
严劭齐由著她打,直到她打得无力了,他只消雨手一伸,捉住她的手腕,便轻易的制止了她。
“打够了没有?”
“放开我!可恶的混蛋!”
“我叫严劭齐,不准再混蛋、混蛋的叫人,听见没有?”他垂眸瞅视著她。
“放开我!可恶的混蛋…严劭齐!”她抬起下颚,狠狠的回瞪著他。
“你!”这会儿更是指名道姓的骂他了。
“我怎样?我问你,你们到底把Janson蔵到哪了?你的手下昨晚把他的脸揍得像颗猪头,今天又把他捉去,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我只是要让那个家伙明白,别一逃邺十四小时的缠著你,你和他的⾝分不一样。”
“哈!我跟Janson从小一块长大,我们的感情不是你们这些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所能理解的,告诉你,我和你才是格格不入,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关语滋用力的推开他,让两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关语滋,你听著,你的未来注定和我脫下了关系了!”见她亟欲与他摆脫关系,他的心头更不舒服了。
“哼!我跟你能有什么关系?”
必语滋冷嗤一声,她才不想跟这个无法无天的黑社会分子有任何的牵扯。
“等你跟我一起去法国就会明白了。”严劭齐沉著气,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说话。
“我下会跟你定的!你死了这条心吧!”他为什么就是听不懂她的话?
“那你这辈子就永远见下到Janson。”
严劭齐冷然的回应著,他并不想用另一个人的生命来威胁关语滋,但她逼得他不得下出此下策。
“你想对他怎样?”
“我不会对他如何,但我的手下就很难说了。”
“严劭齐,你这个可恶的恶魔…”她气得握拳,恨不得再狠狠的打他几拳。
“决定权在你手上,我一点也不勉強。”严劭齐轻描淡写的说著,彷佛看不见关语滋的愤怒。
“你…”他摆明了是挖一个陷阱逼著她跳进去。
“小滋呀,你在外面跟那位先生聊什么?找到Janson了没?孩子们吵著要拆礼物了。”
莫校长的声音自⾝后传来,关语滋敛下怒气,转头对著莫校长挤出一抹笑容。
“好,我马上进去。”
莫校长点点头,放心的走回育幼院里。
“这里就是你从小长大的育幼院?”严劭齐感趣兴的问著。
“不关你的事!”
“不,你所有的事都与我有关,不管是过去的或是未来。”严劭齐反驳道。
“你…你到底把Janson蔵到哪了?莫校长见不到Janson会担心的!”关语滋一想到待会儿得向校长解释Janson的去向,忍不住头疼起来。
“带我参观你从小长大的育幼院吧!”
严劭齐不理会她的询问,走过她的⾝边,直往眼前那问漆著白⾊油漆,看起来温馨且舒适的“圣慈育幼院”走近。
“喂,严劭齐…”
必语滋急得跑到他面前,两手打直挡住他的去路。
“你这是做什么?”看着她的举动,他挑了挑眉。
“你已经打搅了我的生活,我下许你再去打搅莫校长,和那群可爱天真的孩子们。”
“圣慈育幼院”就像是她的家一样,她不许任何人破坏他们的平静,Janson因为和她认识就被严劭齐捉起来,万一育幼院里的任何一个人再因为她而发生不测,她真的不会原谅自己。
“走吧!我只是单纯想看看你成长的环境,不会做出任何事的。”严劭齐大手一伸,顺势将她带进他的怀里。
“那Janson呢?你什么时候会放他走?”被揽在他強悍的铁臂下,她无法挣脫,只能抬起小小的脑袋,一次次的询问Janson的下落。
“如果你肯配合一点,我可以保证他会十分的全安。”
“严劭齐,希望你说到做到。”
“我向来就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你不需要怀疑。”
他低头对著她微笑,关语滋看着他的笑容,以及他那张性感的薄唇…她不噤沉默了下来。
的确!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昨晚,他下已经用他的吻,向她印证了他所说的话吗?
尽管她有多么不愿意与他有所牵扯,但她却有种预感,自己终将无法反抗他为她所安排的一切,此刻的她,只是在仿困兽之斗罢了!
…。。
“圣诞树要多挂一些铃铛喔!这样小天使才会听到铃铛的声音和你们许下的愿望,圣诞老公公也才会将大家想要的礼物带来呀!”关语滋一边在圣诞树上挂上一颗颗五⾊六⾊的铃铛,一边笑着对小朋友们说。
“小滋姐姐骗人,去年圣诞节都没看见圣诞老公公。”
一对呀!我去年在圣诞树上挂了好多钤铛,可是我的愿望也没有实现呀!”
“呃…”关语滋的脸红了红,一时无言。
“小滋姐姐,是下是根本没有圣诞老公公呀?”
小孩子们的疑问一个接一个接踵而来,关语滋被成串的疑问给问倒了,她怎么告诉他们,圣诞老公公也只是一个编织出来的梦想呢?
“咳…”严劭齐轻咳一声,忍著笑走近她的⾝边。
“你别笑我…有本事你就帮我把这些小⿇烦解决掉…”关语滋庒低声音,白了严劭齐一眼“这还不简单,不过解决了之后,你这个圣诞老公公,愿意给我一个愿望吗?”严劭齐扬了扬唇办,奷诈的索讨。
“等你解决之后再说。”
必语滋才不信他一个大男人,有办法解决这些小⿇烦的问题。
“小滋姐姐,你们在说悄悄话吗?圣诞老公公今年到底会不会来呀?”
“嘘!”严劭齐突然对孩子们比了个手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昅引了。
“刚才圣诞老公公要我跟小滋姐姐说,只要今年每棵圣诞树上的铃铛能够挂満一千个,那么所有的愿望都能够实现喔!”
“真的吗?”孩子们热闹的讨论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所以大家赶紧为圣诞树挂上铃铛吧!离圣诞节只剩一星期啰!”严劭齐催促的拍了拍手,孩子们马上奋兴的妆点起一棵棵的圣诞树。
必语滋看着孩子们脸上充満了期待的神情,心底不噤流露出最实真的感动。
“你知道吗?他们会相信的…”她俏声的说著。
“嗯?”
“每个孩子心底都有梦想,他们相信自己所许下的愿望终有实现的一天,就算今年下实现,他们也会一直一直的等待…直到…”她忽而止住了话,俏俏的看了严劭齐一眼。
她也有个梦想,只是至今仍未实现…
她的欲言又止惹来严劭齐的注目,她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深伯他发觉自己的异状,便马上匆匆走出教室,来到院前的花圃。
“关语滋,我做到了,你呢?”严劭齐跟在她⾝后,开口叫住她。
“我下知道你在说什么。”
必语滋背对著他,下知为何,光是听著他一步步靠近的脚步声,她的心跳便跟著愈跳愈快,十只手指无意识的搅成一团,直到感觉严劭齐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她才惊愕的转⾝,防备的直视著他。
“你刚才答应要给我一个愿望的,不是吗?圣诞老公公。”严劭齐回望着她,眸底闪烁著狡诈的光芒。
“可是,我不记得答应过你什么耶!”她只能装傻。
她原以为严劭齐是个一板一眼,说一不二的人,她和他似乎下可能像现在这样平和的谈话,但她现在却发觉,舍去了严肃的他,比那个狂傲霸气的他更让她无法拒绝。
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只老鼠,被严劭齐这只大猫轻易的玩弄在股掌之间,却怎么也找不到逃跑的出路。
“难怪那些孩子们老是说圣诞老公公忘了他们的愿望,我现在终于明白原因了。”
严劭齐大步靠近她,在她反应不及之前,将她拉进了怀里。
“喂,你想⼲什么?我警告你,下准得寸进尺…”她拾起小脸看着他,背著光,她看下清他脸上的神情,但知道他的脸庞正一寸寸的逼近。“你…你不要这样…呃…”老天,他又吻她了!
这一次的吻,好轻、好温柔,他在她颤抖的唇上浅酌著,像是在品味美酒一般,他的舌尖轻挑著她的唇办,在她的唇齿问轻柔滑动著,令她浑⾝无力。
阳光温暖的洒在她⾝上,但她却觉得自己像是全⾝被菗光了力气的布偶,只能无助的倚靠在他的怀里,承受著他带来如飓风般动搅她心湖的威力。
“如何?”
在她意乱倩迷时,他下著痕迹的拉开彼此的距离,指腹在她被吻得肿红的唇上来回轻拂著。
“呃…什么?』她一脸迷惘的看着他,刚才是他在说话吗?
“我在问你,这个吻如何?”
这可爱的小东西,居然被他吻得像失了魂似的,难道那个Janson从来没有这样吻过她吗?
“…”关语滋眨了眨眼,脑袋里重复著他的问句。
这家伙⼲么这么问?
他要她拿“这个吻”和“昨晚那个吻”来比较吗?他想听她说什么样的答案?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伶牙俐齿吗?”严劭齐试探的询问。
这丫头,难不成真的在心里拿他的吻和Janson相比了?他愈想愈不是滋味,要是比输了呢?他严劭齐的面子得往哪摆?
“差強人意。”
必语滋侧著睑,抿著唇办,终于下了注解。
“差強人意?什么意思?”意思是说他的吻下如Janson了?
真是该死!他俩究竟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她甚至还未満十八岁,要是那个Janson已经动了她,他绝对下会轻易饶恕他。
“是啊!所以,你下要以为自己吻了我两次就很了不起,其实我根本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接个吻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必语滋看着他的脸⾊变了又变,知道自己又激怒他了。
不过,她倒宁愿他这样凶巴巴的对她,也不要他好声好气的跟她说话,害得她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只是接个吻罢了?你说得还真轻松啊!”严劭齐不悦的讥讽著,瞧她说得简单,看样子她是经验丰富了!
—所以,你下要以为这么做能够影响我什么。”她愈想装作満不在乎,她的心就愈明白自己实真的感受。
严劭齐成熟的男性魅力的确令她无法招架,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护卫自己的心。
“否则,Janson又是怎么影响你的?”严劭齐的质问几乎是从牙缝问进出,他实在下愿承认自己居然输给一个脂粉味那么重的男人。
或者是小滋就是对那种软弱无力的男人有偏好,那么就算他再努力,也无法挑动她的心了。
“Janson…”
必语滋狐疑的望着他,不明白为何他会在这时提及Janson。
“是呀!你倒说说,他是怎么吻你、摩抚你?或者你们根本已经上床了?嗯?”
他的语气轻佻琊妄,他的质问毫不保留,听得关语滋脸蛋红了又红。她望着严劭齐冷硬的唇线,发觉他加诸在她颈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她真担心他一施加力道,她的颈子便会被他给拧断。
“你…你在胡说什么,这和Janson根本无关…”
“你不必袒护他了!他用哪只手摸过你,我就要人断了他哪只手,他胆敢碰我的女人,他的命也别想要了。”
严劭齐的怒气像龙卷风般朝她袭来,她听得胆战心惊,更相信他真的有可能在一怒之下命人杀了Janson?咸欤∷蛑毕赂蚁胂瘛璊anson会因为她的无心之过而丧命…
“不!”她死命的头摇。:Janson没碰过我。”
“关语滋,你下需要再替他掩饰,如果他的命能换来你从此以后的忠诚,我一点也不觉得可惜…”严劭齐冷漠的说著,杀死一个人对他来说就像揑死一只蚂蚁般无关痛庠。
“严劭齐,你这个疯子!你想杀谁我管下著,但你能不能在动手之前把事情先搞清楚!Janson要是死了,最伤心的人不会是我,而是Janson的男朋友Johnson,我和Janson情同『姐妹』,他是个同性恋…”
必语滋气极的吼完后,狠狠的推开严劭齐,他动不动就说要杀人、砍手的,她才不要跟一个満手腥血的男人有所牵扯,她想,她最好还是与他保持距离,免得哪天横死街头,都还找不到凶手!
“关语滋!”
听完她的解释,严助齐花了两秒钟的时间才消化完她所说的话。
“要我说几遍?我叫莫、语、滋,不叫关语滋!”
她吼完话梭,捂著耳朵转⾝跑回教室,不再理会严劭齐的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