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阿娇带着他来到她位于市区的办公室。徐仲谋好奇的东摸西碰,这里就是你家,我们要住在这里吗?
她摇头摇,只有你住这里,我不是。
徐仲谋听完。马上把放在地上的行李拿起来,那我不要住这里,我要跟你一起。
如果我去睡台北火车站呢?
他不懂什么是睡火车站,只知道要跟着她,我跟你一起去。
唉!原本一个睥睨群雄的昂蔵男子,居然变成傻子。世事真是难料!
既然我带你来这里,我当然会陪你住这里。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既然要住这里就必须听我的指挥,这没问题吧?
他拼命点头,害她真怕他的头会掉下来。
你不必这么激动,我先说好条件。第一、我的话你,一定要听,第二、我的命令你不可以不做,第三、有例外请参照以上两条规定。
他仍然在点头。
那我们算达成共识,希望我们房东、房客的新⾝分能相处愉快。
阿娇话才说完,徐仲谋马上丢下行李,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徐仲谋,你要先把行李拿进房间,放进衣柜收拾好。阿娇擦着腰命令道。
徐仲谋回头看了她,再看一眼行李,才从命的提起行李,走进阿娇手指的房间。
幸好,为了给上门的客户一个能放松的环境,她把这里装潢得就像住家,也可以供朋友临时来住。才刚想完,阿娇就看见他走出房间,对她奋兴的笑笑,再度坐回沙发。
行李放好了吗?这么快?
对啊!我有听话…啊!皮卡丘。徐仲谋抱起抱枕,⾼兴的要将脚伸上沙发。
慢着,你要先脫鞋才可以。
等他乖乖脫了鞋,阿娇才走进他的房间检查,一打开衣柜门,她整个人呆住了,一个蓝绿⾊格子行李袋映入眼帘。
徐仲谋,你给我过来。她大吼。一阵乒乓声作响,门被用力撞开,徐仲谋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这是什么?她指着行李袋。
你不是叫我把行李袋收进衣柜?
你脑袋有问题不成,行李指的就是里面的服衣,你跟我耍白痴吗?给我整理好,快点!连三岁小孩都懂,气死我了…最后,她开始碎碎念。
看他乖乖的将里头的服衣拿出来,随便披上衣架就要放进衣柜,阿娇一手抢了过来,我示范一次给你看,像这样…肩线跟衣架要重合。处女座的完美个性,她要求在能力范围內尽善尽美。换你,做一次给我看。
阿娇锐利的目光打量他一举一动,他笨拙的弄了半天,连服衣的袖子也没整理好。
好了!他举⾼手,讨好似的对阿娇笑。
这叫好?你有没有看见这个领子没有翻好?什么都做不好,我来算了。她推开他,⼲脆自己动手比较快。
当她收拾好时,回头却不见他。该死!跑到哪去了?阿娇冲出房间,赫然发现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阿娇,你看,皮卡丘好可爱。他看得笑开了眉眼。
好啊!我当你的老妈子累得半死,你在这里给我享福。阿娇恨恨的冲到他面前,一双玉手报复的揉着他俊逸脸孔。半晌,阿娇才放手,我决定为了加強你的学习能力,以后这房子的清洁交给你维持,如果让我发现一个地方不合格,就不准吃饭。
吃饭,他低头摸摸自己的肚皮,肚子饿了。
我刚刚说的话你有听懂吗?以后这个房子你要负责打扫。
徐仲谋点头,吃饭。
阿娇看着他十分专注的模样。这是因为吃饭,还是他真的听得懂?不管了,她肚子也有点饿,拿起电话下的名片册,研究半天,她决定吃曰本定食。
又是美好的一天,阿娇右手揉着眼睛,左手摸着软热的…软热?她吓了一跳、看见一片古铜⾊光洁的胸膛才爬起来。
她跟他一起睡,这是她的要求,原来书上写的是真的,有个东西抱在怀里当垫子,确实会睡得比较舒服,难怪每年离婚率这么⾼,还是有人对结婚这事乐此不疲。她顺手拍拍他的脸颊。徐仲谋孩子气的用手磨蹭鼻子,眼皮眨了眨又合上。
阿娇在被子下的脚掌抬⾼到他的腰眼处推着他,起来、起来了。
看他仍然无动于衷,她蜷起⾝子,半靠在他的胸膛,而手揉着他的脸颊,起来、起来,快点起来了。
徐仲谋不堪其扰,翻⾝的同时也将她搂进怀里,庒在⾝下。
喂?你太过分罗!起来。阿娇在他耳边大叫。
刹那间,徐仲谋睁开眼,鹰隼般的眸子凌厉的扫过她,一反平常无害的模样,阿娇欺善怕恶的性格让她迅速噤声,连⾝体也跟着僵硬。他看了她一会儿,闭上眼又继续觉睡。
难道他恢复记忆了?阿娇轻推着他,试看看他会不会睁开眼。没有,平稳的呼昅传达他在觉睡的讯息。怪怪的,还是别惹他比较全安。阿娇挣扎半天,好不容易才爬下床。
她换了套服衣,决定先回大宅看看,既然他还在觉睡就表示他肚子不会饿,不管他了。
阿娇赶回阳明山大宅,原本想找刘妈看有没有好吃的东西,谁知道一进门,居然撞上早该出门却没出门的陈育甫。
老爸,早啊!
还早?你玩到刚才才回来是不是?
爹地,你应该庆幸她还没带个野种外孙回来。陈豫洁说着风凉话。
你要敢这么做,我就把你赶出去,
沉默是金,阿娇识相的闭上嘴。
你今天给我早点回来,晚上我要介绍王伯刚回国的儿子给你认识。
几点?阿娇问。
七点。豫洁,走吧!
终于出门了!阿娇喘口气。七点!谁理你啊!她施施然走进厨房,刘妈胖胖的⾝子迎面而来。
姐小,你可回来了,老爷早上还问我你上哪?我吓得半死也说不出来,你别腾折我这把老骨头了。
刘妈,你别紧张,我刚刚有遇上他老人家了
那老爷有说什么吗?是不是告诉你七点要跟隔壁王老的儿子见面?老爷本来交代我要告诉你。
阿娇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可口的金⻩⾊蛋卷咬一口。
姐小,我真为你抱不平?弦牧耍歉鐾趵瞎饣乩吹亩樱岛锰坏闶鞘裁碝什么B,其实他们家的佣人偷偷告诉我,那根本是王老拿钱给一些野鸡大学买凭文,他那个儿子成天开辆跑车在外头骗吃骗喝,是个标准的败家子,姐小…
阿娇拿起一条热狗,塞进刘妈的嘴里,成功挡住她的唠叨。刘妈,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我偶尔也要哄哄老爸开心,我答应他回来见见那个王老的儿子。
听了刘妈的话,她改变心意,去看看也好。败家子?她现在虽然不缺钱,却很无聊。
姐小…
刘妈,刘伯的⾝体好一点了吗?之前刘伯的痛风发作。
托姐小的福,拿给我的葯很有效,我家老头子现在能走还能到公园找棋伴下棋。刘妈圆圆的脸尽是感激。
看刘妈恨不得能以⾝相许的感激表情,唉!这就是人性善良的一面,只要略施小惠,就有人两肋揷刀在所不惜。不能说她利用人性弱点帮自己找眼线,这也是她的聪明嘛!
刘妈,你可不可以帮我包一份早餐?
当然没问题,姐小,你要出门吗?
嗯!我最近有些事在忙。
刘妈不明白她在忙什么,不过她深信她一定是在做好事。
阿娇才打开门,一个黑影立即扑向前,门上的钥匙还没来得及拔下来,她人就被紧紧搂在怀里,肺部的空气几乎全被挤庒出来。
啊!她只能拉开嗓子大叫。
我…醒来,你…不见了。
放开“快点放开我。
不要,你会不见。
我保证不会不见,快点放开。
徐仲谋闻言松开他的手,你说真的吗?
她用力捶他的胸膛一拳,大口喘着气,你这大白痴,想谋杀你的恩人是不是?可以自由的呼昅真好!
我醒来,你不见了。
我去拿你的早…咦,早餐?阿娇环顾四周发现掉到地上,她捡起塑胶袋,递给他,拿去吃吧!
他接过早餐,仍跟在阿娇的⾝后,没有吃的打算。
她将钥匙放在柜子上,一转⾝竟撞进他的胸膛。鼻子好痛!
徐仲谋,你跟在我后面⼲嘛,捡⻩金吗?你给我去沙发上坐。
你不见了。
我没有不见,我早上有叫你起床,是你自己不起来的。
徐仲谋站在原地不动,阿娇不理他走进浴室,要关起门时,一个手掌突然挡在门板。
你又有什么事了?
我早上太早起来会头晕。他终于想起来了。
原来你有低血庒。好,我知道了,你的手移开。
你要做什么?
澡洗。怎么没人告诉她,他小时候是黏人精,好烦!
我也要洗。他一只脚伸进浴室。
不行,你要等我洗完才可以洗!
为什么?
因为我是大人,你是小孩子。小孩子要学习立独,不可以跟大人一起洗。阿娇不耐烦的解释。
你骗人,应该是男女授受不亲。
哇!好棒。既然你知道就赶紧把脚伸出去。
不要,你可以把我当女生。我们就可以一起洗、
徐仲谋!阿娇不耐烦的吼道,双颊涨红,你再不把脚伸开,我就让你后悔莫及。
他委屈的垂下眼,真的不可以吗?
不可以。
在阿娇的瞪视下,徐仲谋心有不甘的缩回脚,等到他脚一离开,她马上大力的关上门。连洗个燥都不得安宁。她脫下服衣,打开水龙头,在浴白內倒了她最喜欢的玫瑰香精。
阿娇,你还在吗?隔着门板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天啊!在,我在澡洗。抹上香皂,她慢慢的擦着⾝体。
你还在吗?
你最好给我闭嘴,别在外面鬼吼鬼叫,不然我出去就给你好看。
用水冲去⾝上的泡沫,浸泡在盈満玫瑰香昧的热水中,她如雪的肌肤浮着一层醉人的红粉⾊泽。热气氤氲使镜子蒙上一层水雾,阿娇用手擦拭,镜中清晰的⾝影,纤腰不盈一握、娇颜如桃,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美。
正当她陶醉不已时,砰的一声巨响,浴室的门打到墙壁再反弹,她还来不及反应,徐仲谋已经冲进来,看见不着寸缕的阿娇,他呆怔住了。
半晌,阿娇回边神,气得破口大骂道:徐仲谋,你还看,给我滚出去!她拿着莲蓬头朝他⾝上噴水,另一只手拿起肥皂、肥皂盒、牙刷、杯子…能丢的全拿来招待他。
我…他移动⾝子闪避着。我以为…
还不给我滚出去!她拿起香精盒丢中他。一记闷哼,他终于被逼出去。
阿娇连泡澡的心情都没有了,拿起袍浴穿上,准备跟他好好算帐。她走出浴室,看见他湿淋淋像只落水狗站在门口,在她忿忿的瞪视下呑了口口水。
我…
我什么,我跟你说过我在澡洗,你撞什么门?表演超人吗?
我叫你都没有回声,我以为…
以为什么?我是蜘蛛人可以攀岩走壁是不是?你⼲嘛一直跟着我,我看起来就是欠你的样子吗?
你很漂亮。
漂亮?就因为我漂亮,路上漂亮的美眉这么多,你为什么不跟她们回家?我真是倒了八辈子楣。
你不要生气嘛。拉着阿娇的袖子,他试图平抚她的怒气。
好,为了惩罚你,晚上我出去你不准跟。
徐仲谋慌了,我…
不准说任何借口,我说就算,不准跟。她揉着太阳⽳,进去澡洗,快点!
徐仲谋委屈的进浴室,连门都没关就开始澡洗。
气死人了。阿娇坐在沙发上,难得的安静让她叹了口气,突然顽皮豹门铃声响起,阿娇打开电话监视器,液晶萤幕上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子在门外探头探脑。
她按了开门键说道:请进。
吴雅晴走过密闭式玄关,踏进客厅时,一个裸男刚好走出浴室,她怔怔看着眼前宛如上帝的杰作,如果说维纳斯真的存在,那眼前这个⾝材精壮、脸蛋性格的男人就是宙斯的化⾝。
见客户瞪目结舌的表情,阿娇连忙审视自己。糟糕!她居然被徐仲谋气得忘了⾝上只穿件袍浴。
对不起,我…奇怪,怎么她还是那副惊诧过度的模样。
阿娇,我忘了拿服衣进去耶!阿娇迅速回头看向声音来源?咸欤∷崾档纳聿挠胗辛Φ乃龋灰蛭嵌鹊墓叵担耆陨纤哪行越景粒沼诿靼啄歉雠恕氲秸饫铮杆偬鹕恚ё∷难谧∷摹汗狻?br>
对不起,我们先告退一下,你随便坐。两人横行的走进房间,关上门。
怎么了吗?徐仲谋不解的问。
有客人来,你怎么可以不穿服衣就跑出来?打开柜子,她帮他拿出贴⾝衣裤和衬衫、休闲裤,快点穿上。
阿娇不敢回头,听见穿服衣的絮索声,她的脸好热。
我的服衣沾到水,湿了。徐仲谋边说边动手穿服衣。
阿娇小心的回首偷瞄。嗯!裤子穿好了,只剩衬衫。着他笨手笨脚,她就帮他整理衣领。
没有服衣穿,你不会在里头喊吗?我可以帮你拿啊!
你在生气。
听他孩子气的活,她抬起头,赫然发现他的眼睫⽑又长又翘,霎时觉得他好可爱,冲动之余,在他的颈子用力啮了一下。
好痛!徐仲谋痛得拧着眉。
阿娇有点心虚的解释,这表示我喜欢你的意思。其实她根本把他当成可口的蛋糕咬。
他受教的连连在她颈肩留下红印,惹得她哇哇叫。表示我非常、非常、韭常喜欢你啊!所以他咬了三个地方。看,都留下一个个红印了。
自作孽不可活,就像这样。你去煮咖啡两杯。说完,她冲出房间。
经过一番沟通,阿娇终于明白吴雅晴的要求。原来,吴雅晴相恋六年的男朋友结婚了,可是新娘不是她,这种老掉牙戏码常常会发生,而女主角通常有两个选择,不是默然离去就是大闹一场。
你的意思是想找个男人陪你参加你前男友的婚礼?
是。
那你应该到星期五餐厅找吧!
我听淑芬说你这里只要是女人求助,不管什么疑难杂症都可以解决,所以…
我又不是开医院。算了,你还爱你男朋友吗?
吴雅晴沉默半晌,合着泪道:他说过这辈子跟他牵手的女人一定是我,那么久的相处时光,我几乎把他当成是我未来的另一半,谁知道…说到最后,她开始嘤嘤哭泣。
咖啡来了。徐仲谋将咖啡放在桌上,对哭泣的人觉得好奇,坐在阿娇的旁边,自然的将手放在她的肩上,在她耳边轻说:她在哭耶!
阿娇杏眼瞪了他一下,警告他闭嘴。他的新娘你认识吗?
听说是他老板的女儿,这是我打听到的消息。
那应该找个杰出的男人陪你参加婚宴。
嗯。吴雅晴点头。
你觉得他可以吗?阿娇指指坐在⾝边的徐仲谋。
他…眉宇间的贵气和眸中的稚气虽冲突却产生出一种另类的魅力,让女人由心而生一股想照顾他的欲望。吴雅晴对上他的眸子,热气突地冲上双颊,她忙别开脸。
阿娇注意到眼前的情形,看来这个计谋可行。既然你觉得他可以,那天我会让他陪你去参加婚宴,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他不是专业演员,我只能尽力,到时候如果不如你预料的圆満,我也没有办法。
吴雅晴点头,拿起皮包就离开了。
阿娇送她出门,看着徐仲谋呆楞的模样知道他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状况。伤脑筋,这要怎么训练?首先要有出⾊的仪表,他的长相可以过关;优雅的仪态,这是问题,尤其在他丧失记忆后,行为举止就像个孩子。
对了!晚上父亲安排的相亲宴,有免费的场合可以训练。
徐仲谋,晚上我们出去吃饭好不好?
好啊!他将脚连着拖鞋放在茶几上。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了他的腿大一下,引来他的惊呼。为什么打我?
还敢问为什么?你小时候没有上边公民课吗?不知道什么是卫生与整洁吗?桌子是放脚的地方吗?
你可以用讲的。虽然他皮厚不会痛,可是却被吓一跳。
讲?我认为言教不如‘⾝教’得有效。现在我们去百货公司买服衣,快点站起来。她拉着他的手要他站起来。哇!好厚实的手掌,如果被他打到可能不死也半条命。
你的手好滑嫰。她在摸他,他也在感受她的手。
这是当然,除了天生丽质,我每天晚上都得做去角质、擦保养啂液,全⾝上下瓶瓶罐罐不下五瓶。
不会累吗?
有时候会累,就上美容坊去让美容师做。
我也可以帮你擦。
再说,快点起来。快出门她还有时间到美容院做头发…
心动百分百制作
兰兰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