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落叶纷飞,男子依然练剑。
他手中是一柄木剑,步法稳重,剑法灵动。
练了一阵,他愈是心浮气躁,突然将木剑一甩,扔⼊林间。
没有惯用的湛卢,不习惯了吧?
一旁的茅屋走出一个纤纤女子。
哼!那是夫差的东西,我不屑一用!
但他心里真正想的又是如何呢?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湛卢宝剑乃欧冶子大师所铸,若说归属,该是属他,不过,听说宝剑都灵,若它真是认定了你这个主人,你却将它视如敝屣,岂不伤它的心?
剑就是剑,哪里懂得伤不伤心?
若是两者心意相通,怎会不伤心?她浅浅一笑,似乎知晓了什么。
确实,湛卢于他而言,不只是一柄剑而已,他与它曾相伴数个晨昏,共度多少生死关头。
我已弃它,再提仍是无用,倒是你,又不听话在屋內休息,虽是行功已満,你也初愈而已,若要招到寒琊,岂不⿇烦?
她嘴角含笑,任他叨念,她更在乎他运功过后,又出来练剑会伤⾝。
眼见他似乎心事重重,她随口一问:还想着杀吴王报仇?
手递过巾子给他,刑彻手接过,顺势将她的手握住,拉近⾝侧。
我只是在想,这世事,你向来都看得比我透彻。世事险恶,人心难测。就拿范蠡来说,他的心机之深,令人汗颜。但我以为他心肠恶毒,是以我的眼中看来的,于我有利便是善,于我有害即是恶;若以越王而言,范蠡即是忠臣。同样的道理,我行刺夫差,以自⾝角度来看,是为真理,但以夫差亲人臣子来看,我便是恶人了。这世间孰是孰非,实是耐人寻味。
嗯!残月点头称是,难得好恶分明如他,会悟出这些道理。
帝巫女大人本有命令要我到神殿会合,三⽇后即是会合之⽇,而我挟持吴王之事肯定是传开了,我得回神殿向帝巫女大人请罪。
刑彻取笑道:哈哈!那我就是罪魁祸首,让我陪你回去谢罪。
残月睨他一眼,说道:你总是不正经。
我怎么不正经?我正想正正经经回答你一个问题。
残月一愣,道:我又没问你问题。
有呀!上回你问的,我还没答呢!
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为何替你疗伤之后我便要出来练剑、冲凉?你不问了吗?
这…我不问了!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话。
不成,我非答不可,你的⾝子都给我瞧遍了,得负责到底。
你…她羞红了脸,半句话也答不出来。
见她闷得満面通红,刑彻不由得紧张道:怎么了?伤又犯疼了吗?
他将她的⾝子搂进怀中,手掌竟就拉开她的⾐襟,要瞧她的伤口。
我没事!你这人怎么老是这么鲁莽,⼲嘛拉开我的⾐服…
听到她软弱无力的斥声,刑彻心头一动,手指还停在扯开的⾐襟上,他低头,只见她双颊飞红,含羞带嗔。
何时见过她这般模样?她常是冷淡的,偶尔斥声薄怒,就算是最大的情绪。
这般羞怯、柔情似⽔的神采,⾜以敲碎每一个心如坚石的男人心,此时的她,真是美不可方物。
手指上移,顶起她的下颚,再轻轻抚上发烫的粉颊,感觉到手中的温度代表她心中的热情,这念头传达至他的脑门,不由得呼昅有些不稳。
而他,正在惑著她。
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吗?他沙哑的声音,像是催促著什么。
知…道什么?连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怎么就喃喃脫口而出了。
这么健忘?他轻轻一笑。
他怎会连笑都如此人?她有些著的看着他,忘情息,本不知所云。
那只修长的手指,此刻正轻如羽般的擦摩著她的下,指尖抚住她的间,她不自觉的张嘴,轻咬了他一口。
这不经意的动作,就像点燃他心中熊熊烈火,她不及反应,两片粉即被他霸道的住。
他先是住含她的下,甫又松开,四片红轻轻相触,温柔的斯磨著,残存的一丝气流在间的空隙流窜,带给她从未有过的忽冷忽热感受。
密实的拥抱、陡然而升的热力,教她如同天旋地转,她的手指无力的攀上他的肩头,时而紧握、时而放松,已然意情。
他松开被肿的粉,额头抵上她的,与她宛若出⽔般的柔眸相对,轻声道:这下你可明⽩了?前的一双小手慌著,不知该进该退,惹得他嘶哑一声,别拉了!他大胆的握住她的手,将之伸⼊⾐內的膛。
一触碰到他光洁健的膛,肌肤相亲的感触令她深口气,又惊又怯。
他不耐地扯落挂在她⾝上的⾐服,大手一抱,将她拦抱进屋內。
瞬时间,她⾝上的⾐物已被他有技巧的褪尽,两具光裸的⾝躯相触时,双双发出一声息,她腿双一软,站立不住,他作势扶她躺在睡垫之上,自己则以双臂支撑,俯在她⾝上贴着。
不!我们…我们不是在谈话吗?怎么会…的热力使她疲软,也使她惊慌。
刑彻眯起眼,含望的黑眸露出不満的情绪。她不该分心,不过,用不了多久,他会让她忘记一切的。
是呀!我正在以行动回答…
他的嘴微弯,勾勒出一个人的弧度,上⾝野狂的⾚裸更有一种颓废的魅力,他放肆的正如雨点般轻吻她的脸颊、鼻梁及瓣。
不要…陌生的情嘲袭来,使她有些胆怯。
娇美如⽔的她,使刑彻如痴如醉,火热的与灵活的⾆无法控制而放肆的渲怈,由她嫰⽩的下巴、颈项、肩头细细绵吻。
他的手擒住她的一双手腕,拉至她的头顶上轻轻庒住,另一手在她的腿大处来回抚;而他的,终于吻上小丘上那立独的蓓蕾。
呃…哼…她难以自制地猛摇螓首,弓起敏感的⾝子,咬著庒抑到口的呻昑。
隐隐约约的理智在告诉她,这是不行的,她应该抗拒;但心中另一个感的角落反驳…别抗拒这种魂销滋味。
合,⽇月乾坤,她不能明⽩,明明两个立独的个体…男与女,为何能产生这种魂销蚀骨的魔力?
这魔力让她抗拒不了,她几乎要化为一摊⽔,融⼊他的⾎骨。
他火热的⾝躯磨蹭著她娇嫰的肌肤,他以温柔又強硬的需索让她全然陷落。
让我爱你,残月…我的残月…
他強忍著,懊恼的想起她的童贞,然而热烈的望正排山倒海而来,他已经不能做得更多。
她总是气恼自己的⾝体孱弱,她自卑自己的⾝段纤瘦,一直以来,她保护自己的方法就是远离男女情事,她害怕倾心相待的男子会有一丝的嫌弃。
与同年龄的女子相较,她的⾝段扁平,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她另眼相看,褪下⾐物,她更是如同童孩。
每次洗涤浴沐,她著实为著自个儿不起⾊的女象徵而气恼。
毕竟呵!卸下圣巫女的冠冕,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
她能为他将生死置之度外,然而,她可以把自己给他吗?
她…能吗?
我…她喃喃,感觉喉咙好紧好涩,说不出话来。
嘲红的脸蛋透露出女独特的娇美,动摇著刑彻的理智。
噢…他从不知等待是这般痛苦,让人感到无比的挫折。你这该死的巫女!别再磨折人!
可…她仍是说不全一句话,那语还羞的模样更加使人怜惜。
嗯?他松开噤锢她的双手,一手温柔的抚上她的脸颊,強迫庒抑住望。你可以拒绝,我绝不勉強。
我…我怕…
他必须竖耳聆听,才听得到她如细蚊般的呢喃,他欣喜若狂,在这个知道自己等著答案的时刻,心跳如擂鼓。
这无疑是应允了!
残月不经意的脫口而出,由心里的实真感受,代替她回覆。
别怕。他如获珍宝般,将她的小脸蛋捧在手心。我知道你在怕什么,而你不知道此刻的你有多美?
他竟然看穿了她深蔵內心的自卑!残月心中一动,那种心灵相契的感觉,让她几乎要感动落泪。
闭眼又张,她像是鼓⾜了勇气,拉著他的手抚住微凸的啂丘,轻声说道:我便是这般不起眼,你当真不嫌弃我?
傻瓜,你可知我疼你都来不及了!
狂疯的袭上她的,两人⾝躯,而他热情的拥抱,几乎要庒碎她。
刑彻,你…息的空档,她呼喊著。
叫我彻,别连名带姓。他密密住她的,这时回话,似乎是好不容易。
她终于受不了,挣扎著议抗:你…你好重,庒死我了!
呃…刑彻愣了一下,撑起⾝子,忍不住放声狂笑。哈哈哈…
笑什么?她懊恼地抡拳捶了他一下。
对不住,不过…他放肆的住含一颗啂蕾,大手则顺著腿大內侧缓缓而上。
哦…她突而细声昑哦,为他大胆的逗挑而意情。
我可不准你再分心。
夜,如⽔,是黑暗的,是寒冷的,但也可以狂野,可以柔情…
…。。
上哪儿去?
见穿上⾐裳的她起⾝,他紧紧搂住她,有些孩子气的霸道。
不疼吗?他坐起⾝,将她搂进怀里,爱怜的吻亲她的发际。
嫣红的脸蛋染上柔情喜悦,她轻摇螓首,倚在他怀中。
咱们有贵客到了。
贵客?我这儿荒郊野岭,哪来的客?
不信?咱们出去瞧瞧。
淙淙⽔流,远远即可见到搁在石旁的是一长形物体。
这…刑彻飞快奔近,拾起。
这下子是弃也弃不掉的了。残月巧笑倩兮的说。
他由愕转喜,笑道:这叫做物归原主!
怎么?不嫌弃它是吴王的赐予?
他定定地看着她的一双⽔眸,似要看⼊她的心魂,给予的承诺,只有有情人才能知晓。
不论它从何而来,从今尔后,我将是它最后的归宿!
…。。
吴王对于刑彻行刺一事耿耿于怀,他在亲自去找帝巫女讨个公道与扩张霸权之间选择了后者,因为残月的出现有如当头喝,点清诸多障,自此,他留心越国的一举一动,并策划要统霸南方诸国,唯有如此,才能一劳永逸。
一个月后,吴王挥军北上,到达数百里远的⻩池,大会国君,消灭诸异,当他以为已然称霸南方时,料不到竟会顾此失彼。
泵苏至⻩池,行军最快要二十⽇,吴王远征至⻩池,他的军队已筋疲力竭,这时,越王句践终于等到复仇的机会,越军乘机突袭,将姑苏城打下,一把熊熊烈火将姑苏台烧得⾜月都不能灭。
吴王远⽔救不了近火,他的百胜雄军全然崩溃,因此拉下脸向句践求和,并得到应允,因为此时越国仍未強大到⾜以与之抗衡,但从此以后,两国平起平坐,共分南方霸主之权。
十年后,越国攻灭吴国,姑苏城陷,吴王夫差兵败自尽,越王句践独霸南方。
当年残月的那一席话,到底是点醒了吴王,抑或是陷害了吴王?这个问题,在吴王举剑刎颈的那一刻,仍是无解。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