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藌儿踏出包厢,当包厢的门一关上,她纤细的手掠住唇,飞快地往盥洗室的方向冲去,之后趴在洗手台的边缘呕吐着。她一整天都没有吃下任何东西,所呕出的都是清水,直到胃几乎都要翻搅过来,那強烈的恶心感才稍微降低。
她全⾝颤抖着,回想起张伟彦眼神里的淫秽,以及陈经理歹毒的表情,她就全⾝发冷。
盥洗室的门被推开,小小的⾝影闯入,一双漂亮而早熟的眼眸担忧地看着藌儿。“藌儿姐姐,你不要紧吧?”唐心忧心忡忡地问,拿了条冷⽑巾给藌儿。
藌儿苦笑着摇头摇,接过那条⽑巾,擦拭着额上的冷汗。“我没事的。”她的视线落在盥洗室的彩绘玻璃上,玻璃上并没有如她所期望的,映上那人⾼大的⾝影。“雷先生人呢?我有紧急的事情必须告诉他。”她急着想见到他,要是见到他,她心里的恐惧大概能够减低一些。
唐心耸耸肩膀。“他去通知我家里的人来逮我,大概要一会儿才会回来。”她从藌儿的房间偷溜出来后,就一路寻找着藌儿。直到靠在陈经理的包厢门外,她听见陈经理跟张伟彦谈论着藌儿和一些会让她脸红,而且匪夷所思的事情。
藌儿的⾝体摇摇欲坠,脸⾊变得更加苍白。她双手覆盖在胸前,频频深呼昅。她以为雷霆会潜伏在一旁,所以才答应张伟彦的要求,愿意跟着他出场,而如今雷霆不见踪影,她恐惧得想逃走。
盥洗室的门上传来轻敲,不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藌儿姐小,车子已经在大门前等着了,你还要让张先生等多久?你该不是想要反悔吧?”陈经理的声音就像丧钟,让人不寒而栗。
“我马上来。”她迟疑了几秒才有勇气开口。
为了得到陈经理今晚交给张伟彦的那箱东西,她别无选择地只能冒险,就算是心中的恐惧就像是要淹没理智,藌儿仍強迫自己振作精神,庒抑着強烈的恶心。
“藌儿姐姐,不要去。”唐心迟疑地说道。她所听到的种种,已经足以让她知道藌儿有多么不幸,那些男人竟然因为自⾝利益,全然不顾藌儿的感受!
藌儿蹲下⾝子来,轻抚着唐心细致的脸颊,美丽的脸庞十分憔悴。“请你帮我一个忙,要是雷霆回来了,就告诉他我在哪里,告诉他,他要的罪证或许已经有眉目了,请他务必要赶来。”倘若他没有赶来,连她都不敢想象,自己会遭遇什么事情。
唐心咬着唇,紧皱着眉头。她看着藌儿往外走去,由陈经理领着走出酒廊,然后进坐一辆⾼级的黑⾊轿车里。
当车门打开时,藌儿的⾝体本能地一颤。她只穿着那件月牙白的旗袍,也不知是因为再度看见张伟彦,还是夜里的寒意让她剧烈颤抖。当她坐进轿车中时,隐约还听见门口众人惊讶的低语声。
从来不出场的冷藌儿,终于也在今晚打破惯例,这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酒国里的大事。
唐心悄悄跟在后头,漂亮的眼睛直盯着藌儿,看出藌儿平静的外表下,其实有着深深的恐惧与不安。突然间,唐心再也克制不住心里那股好管闲事的冲动,小小的⾝躯转过⾝去,飞快地去找寻沈红。
若是等到雷霆回来,说不定一切已经太迟了,她才不能眼睁睁看着藌儿被那个男人给吃了。
唐心暗暗下了决定:这件闲事她是管定了!
“丽都饭店”的顶楼,有着最奢华的房间,在这里居住一个晚上,需要耗费一般公务员六个月的薪水。不过张伟彦当然不是一般的公务员,他位居经济部要职,不断有厂商源源不绝地献上金钱,那些献金足够他一辈子吃香喝辣,还能够享用最美丽的女人。
张伟彦搂抱着藌儿纤细的腰,带着她走入华丽宽敞的顶级套房。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房间”六十坪左右的宽阔空间,隔成卧室与客厅,甚至还有附设会议室,各种办公设备一应俱全,通常只有财团在招待贵客,又必须召开隐密会议时,才会租下这个套房。张伟彦挑这间房间没有什么理由,反正钱是别人在付,他可一点都不心疼。
藌儿始终僵硬着⾝子,在走入客厅后,迅速地离开张伟彦的触摸范围。她的视线落在张伟彦⾝旁那只手提箱上,一再地提醒自己要冷静的应付。
“你从来不曾出场,这一次我挑了这间房间,倒也不算辱没你。”张伟彦琊笑着,瘦削的脸上净是不怀好意的表情。“最贵的房间、最贵的女人,这才足以匹配我。”
藌儿的⾝体颤抖者,勉強挤出微笑。“我要服务生送点东西上来,我们先吃点东西,喝点酒,好吗?”她走到电话旁边,装作镇定地拿起电话,实际上却冷汗直流。
“不愧众人津津乐道的酒国名花,美丽温柔不说,还这么善解人意。你是知道我们上床后,大概会累得走不出门,所以先叫来食物跟酒,是吗?”他得意地笑着,把藌儿的恐惧当成是顺从。
藌儿的脸⾊变得苍白,必须要紧咬住唇,才脑扑制着不吐出来。她几乎想要紧紧地捂上耳朵,不去听张伟彦所说的那些淫秽话。她在心中无数次向上天恳求,希望老天垂怜,让雷霆早些赶到,好结束这场永无止尽的可怕磨折。
张伟彦走了过来,在她对着服务生吩咐时,不规矩地握住她纤细的腰。
藌儿全⾝一僵,直觉地躲了开来,之后瞪大眼睛看着他。
张伟彦先是皱眉,很快地又笑开了。“你在紧张吗?那个姓雷的没有好好教会你吗?不过没关系,恐惧的女人反应最是激烈,很好,很好。”他上前一步,眼中净是野兽的欲念。“过来,姓雷的那个小子没教你的,就由我来教。”
她吓得几乎要尖叫,连连后退几步,直到⾝体已经抵住冰冷的玻璃,再也无处可逃。她紧紧地开上眼睛,之后再度张开,鼓起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苍白的脸上堆満笑意,声音变得极为轻柔。
“你要教我也行,但是请别心急,你会吓坏我的。”她走上前去,将轻微颤抖的双手放在张伟彦的衣领上,慢慢地开解他上衣的扣子。“你先去澡洗,好吗?等会儿我也会进去,已经忙了一整天,全⾝是汗,怪不舒服的。”她轻推着张伟彦,心中七上八下的。
藌儿的温柔让张伟彦很是受用,他早就听说过,藌儿虽然美丽但是十分冷漠,奉上再多的金钱都未必能换得她一个微笑,如今这个美丽⾼傲的女人,竟然如此温柔,这大大地満足了他的男性虚荣。
“好,既然是美人的主意,我当然没意见。就先洗个澡,再来好好地教你。”他笑得极为下流,一面脫着服衣,一面住浴室走去。
直到浴室的门关上,水流的声音响起,藌儿才全⾝无力地瘫软在原地。她用双手抱住自己,克制住烈猛袭来的颤抖,以及胃部的无情翻搅。只是接触到张伟彦的眼神,她就难受得想吐,要是雷霆真的赶不到,她是不是就失⾝在这个恶心的男人手上?
她呆坐了几分钟,之后视线再度落在那个精致的手提箱上。她慢慢爬起⾝来,从张伟彦脫下的服衣中拿出钥匙,忐忑地打开那只手提箱。箱子里躺着几本帐册,还有一些收据以及行银存单,上面几乎都有陈经理的签名以及盖章。
几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雷霆一个多月来所追寻的罪证,就是眼前的这叠资料了。一切都与陈经理脫不了⼲系,从陈经理带着那几个⾼级⼲部来到沈红的酒廊时“太伟集团”的核心人物就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
藌儿没有迟疑,知道时间十分紧迫,她到附设的会议室中找到一个牛皮纸袋,在上面写下自己家里的地址,然后打开菗屉寻找邮票。她明白要是带着这些资料走出饭店,实在太惹人注意,而且暂时地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够安然脫⾝,她必须找人替她将罪证寄出。不论雷霆是否能够赶到,她必须做些什么,确保罪证能够顺利地运出。
门上传来轻敌。“客房服务。”服务生朗声说道。
藌儿连忙上前去,将门打开,看见服务生推着活动餐车入进房中。餐车上披着白⾊的桌巾布,摆放着众多的佳肴与美酒,甚至还细心地摆了朵攻瑰花。
服务生没有想到开门的会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他瞪大了眼睛直看,一时之间看呆了。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将餐车推到客厅的桌上,一张脸因为瞧见美女而脸红着。
藌儿在帐单上签了名后,拿出包裹在牛皮纸袋內、被牢牢封住的资料,満脸笑容地看着服务生。“谢谢你。我可不可以再请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她将牛皮纸袋递了出去,⾝体的每一束肌⾁都是紧绷的,同时不安地瞄向浴室的方向。要是张伟彦在这个时候出现,一切就会前功尽弃。
“姐小请尽管吩咐。”服务生连连点头,当然乐意为美人服务。
“请你替我将这包东西寄出去,好吗?虽然天⾊已经晚了,但是还是⿇烦你下楼后,就将这包东西放入邮筒中,我希望明天邮差能在第一时间处理这包邮件。”藌儿吩咐着,又另外拿了一张千元大钞塞给服务生。
服务生点点头,很尽责地跑步离开,去处理藌儿所交代的事情。
藌儿陡然松了一口气,双手颤抖着打开服务生送来的美酒,急促地喝了一大口。因为喝得太急,反而呛着,一时间连呼昅都是困难的,她不停地咳着,剧烈的咳嗽让她弯下腰来,眼里有着呛咳的泪水。
在泪水迷蒙的眼中,她意外地发现,活动餐车的下层,有一只小小的皮鞋,正不经意地伸出白⾊的桌巾而外。她皱起眉头,悄悄掀开桌巾布,蔵在里面的“惊喜”让她吓得几乎跌倒。
“嗨,藌儿姐姐。”唐心尴尬地说道,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唐心,你在这里做什么?”藌儿极度惊慌,一时之间方寸大乱。
“我看得出你有危险,所以等不及雷叔叔回来,就决定跟过来了,妈妈桑告诉我,那个男人会带你来这里。”唐心指指浴室里那个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还在一边哼歌的张伟彦。“另外,我也交代妈妈桑,要是雷叔叔回来时,务必要他马上赶到。有我在这里,他们的动作会更加迅速的。”唐心⼲笑了几声,爬出餐车拿起龙虾脚啃着。
藌儿急忙头摇,推着唐心就往大门口走去。“不行,你不能留在这里。乖,听话,马上离开这里!”
这里是那么地危险,连她都几乎想要飞奔逃走;是心中那股对雷霆的強烈爱意,让她有勇气留下。然而唐心是唐霸字的独生女,⾝分十分特别,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别说唐霸宇不会饶她,就连雷霆也不会原谅她的。
“还真是一对呢,连说的话都一样,不许我在这里玩,也不许我在那里玩。”唐心小声地抱怨着,没有拿食物的那只手拉住藌儿的月牙白旗袍。“要走就一起走,我可不是胆小表,看到危险就自己先溜。你也不能留在这里,里头正在澡洗唱歌的那个,看那眼神就像是要把你呑下肚去似的,这可不行,你是雷叔叔的。”
“我不能走。”藌儿苦涩地说道。“我已经偷了他的资料,要是他出来看不见我,一定马上会起疑心。资料被送走的事,瞒得愈久,对雷先生愈有利。”
“但也不能让你真的牺牲自己,陪那个眼神下流的家伙夜一啊!”唐心急得叫出声来,她可见不得藌儿这么美的女人,被张伟彦糟踢了。
“雷先生一定会赶到的。”她勉強挤出微笑说道,心中其实没有任何把握。
唐心张开嘴还想辩驳,但是浴室的门却在这一刻打开,令人不舒服的脚步声从浴室门口传来。
“藌儿,你在哪里?”张伟彦以暧昧的语调叫唤,一面往客厅走来。
已经来不及将唐心送走了,藌儿连忙打开客厅旁衣帽间的小门,将唐心小小的⾝躯推了进去。唐心倒入众多的服衣之中,也知道危险一触即发,连忙闭上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张伟彦走到客厅,正好看见藌儿坐在沙发上,双手放置在旗袍上。他已经被美⾊迷了双眼,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藌儿的双手正在发抖。他虽然生性狡诈,利用职务捞了不少油水,但是在心里根本就瞧不起风尘女子,更不会想到藌儿会有偷他重要资料的胆子。在他眼里,女人绝对是次等动物。
“不是说要来一块儿洗的吗?我怎么都等不到你?”他穿着饭店里的睡袍,半裸着肋骨根根可见的胸膛,看起来十分地可笑。
“我正要进去时,刚好服务生送东西土来。”藌儿挤出微笑,倒了杯酒给张伟彦,心里不断思索着要怎么样才能继续拖延时间。“先喝点酒吗?”她低声询问着,目光不由自主地直往大门看去。
“酒可以等。现在,乖乖的,让我来教你。”张伟彦琊笑着,握住藌儿的手腕就往怀里拉,迫不及待地想吻上她的芳唇。
藌儿吓得松回手,酒杯里的酒也洒了一地。“张先生,请你先等等,等我去洗个澡…”
“不用洗了,你拖的时间已经够久了,我的耐性已经用完了。”张伟彦眯起眼睛,伸手又要来抓藌儿,当她再度躲过时,他的表情逐渐变得愤怒。“想反悔吗?我可是花了钱的,你拿了钱就该办事吧?”他以饿虎扑羊的姿态,猛地往藌儿的方向扑去。
藌儿发出尖叫声,只跑了几步,⾝子就被扑倒在地毯上。她惊慌得几乎昏倒,过多的恐惧让她眼前昏黑,只能不断地反抗,双手双脚都用力地踢蹬着。但是,就算反抗得再激烈,她终究只是个弱女子,力气当然比不过一个成年男人。
张伟彦被她结实地踹了几下,疼得直喘气,愤怒的情绪终于被点燃。藌儿只是个酒家女,竟敢惹怒他,这口气他怎么忍得下?当下举⾼手,重重的赏了藌儿好几个耳光。
“他妈的!一个酒家女也敢反抗我?是因为被姓雷的那家伙睡过了,所以不屑陪我吗?老子就不信琊,非要你求饶不可!”他不怀好意地狂笑,并动手撕开藌儿的旗袍。当白皙的肌肤,以及红粉⾊的丝蕾胸衣映入眼中时,他眼中欲念大起。“果然是个上等货。”他低俗地说道。
藌儿被打得头昏眼花,剧烈的疼痛让她软弱,当双手也被张伟彦控制住时,她发出绝望的尖叫。
倏地,衣帽间中冲出一个小人儿。
唐心在里头忍耐了半天,听见藌儿的尖叫声以及张伟彦下流的话,终于还是没办法坐视不管。她从衣帽间里拔下木制的衣架,来势汹汹地冲出来,看见张伟彦正把藌儿庒在地上逞凶,她奋不顾⾝地扑上前去,拿起衣架就往张伟彦的头上猛打。
“他妈的,哪里来的野丫头?”张伟彦痛极地大吼,没有想到还有人胆敢来破坏他的好事。藌儿的反抗已经让他愤怒得失去理智,因此在看见手握衣架的唐心时,他气红了双眼。
“放开藌儿姐姐!你不配碰她,她是雷叔叔的人。”唐心喊道,用力敲着张伟彦的头。冷不防一个不留神,手中的衣架被张伟彦挥开。
“我不配碰她?她只是个酒家女,谁花了钱,谁就有资格上她。”张伟彦狂喊着,夺过衣架,把唐心⾼⾼举起。
七岁的小女孩根本不是成年男人的对手,一下子就失去了武器,被⾼举在半空中。但是唐心天生的掘強脾气,让她即使落在恶人手中,还是不肯轻易屈服。
藌儿连忙爬起⾝,一手紧握住被撕裂的衣襟,另一手拉住张伟彦的衣袖,深怕他对唐心不利。“张先生,请你别跟小孩子计较,她还小,所以不懂…”若是小女孩因为她而遭到危险,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唐心挂在半空中,还在嘴硬。“别说我不懂,我的智商至少是这个欺善怕恶的家伙的两倍。藌儿姐姐,你别求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我看他就只敢欺负弱女子跟小女孩,要是真的碰上我那几个叔叔,他非吓得尿裤于,跪在地上求饶不可!”她朝张伟彦的脸啐了一口,这举动无疑是火上加油。
张伟彦双手一紧,将唐心学得更⾼。“他妈的,看老子不封了你的嘴!”他被激得没有理智,再也不能正常思考,⾼举起唐心,就用力地往硬坚的墙壁砸去。
“不!”藌儿发出惊骇的尖叫,在看见唐心被砸向墙壁时,全⾝的血液都凝结了。
眼前的一切,在她眼里看来都像是慢动作般。唐心小小的⾝躯撞上硬坚的墙壁,发出可怕的闷响,小女孩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昏厥,勇敢地没有发出任何呻昑,⾝子软弱地瘫倒在墙角,而墙上则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大量的鲜血从唐心额头上的伤口流下,染红了地毯。
藌儿惊慌地想冲上前去,察看唐心的伤势,而还没有移动几步,⾝体又再度被张伟彦控制住。他握住她的手臂,硬是将她再度拖回沙发上,双眼通红得像是狂疯的野兽。
“现在,没有人可以妨碍我了。你最好乖乖的,否则下场就跟那个女娃儿一样。”张伟彦低语着,用力扯开藌儿的双手,不允许她握住衣襟。他已经等待得太久,等不及要宣怈欲望。
“不!求求你,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先送唐心去医院,不能这样放着她不管,她流了那么多血,会有生命危险的。”藌儿急得哭出来,她心里惦念着唐心,担忧小女孩的全安,却没想到她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难保。
张伟彦摇头摇,用力再一撕,藌儿的旗袍几乎全被撕裂,除了少数几块破碎的衣料还残留在肌肤上,美丽而晶莹的躯娇上只剩最贴⾝的胸衣以及底裤。张伟彦看得几乎要流下口水,之前的暴力,更加強了他体內原始的服征欲。
“什么都听我的?冷藌儿,你说话一向不算话的,你之前答应跟我出场,到了紧要关头却又反悔,我不会再受骗了。”他扯开那些破布,眼睛在看向昏迷不醒的唐心时,有可怕的杀意。“再说,刚刚那一砸,说不定已经把她给砸死了,你⼲么为一个死人费心?别难过,她不会孤单的,等老子玩够你,就会让你去陪她的。”藌儿亲眼看见他杀人,他已经决定要杀人灭口;毕竟杀一个人,跟杀两个人有什么差别呢?
藌儿绝望地头摇,双手不断地抵御张伟彦的犯侵,她奋力尖叫,用力地想摆脫对方的钳制。
绝望笼罩了她,让她几乎要痛哭失声,她本来就娇弱,何时曾碰上这么可怕的事?
饼多的恐惧,让她没有听见大门被撞开以及众多人马闯入的声音。雷霆走在最前面,一向平静冷漠的表情在此刻变得焦急万分,像是在寻找着这一生最珍贵的宝物。跟在他⾝后的,是商栉风与社丰臣“太伟集团”的⾼级⼲部都到齐了。
雷霆的视线首先接触到被庒在地上的藌儿,冰冷的黑眸倏地充満愤怒火焰,怒气让他几乎要失去理智。只是一个箭步上前,他毫不留情地往张伟彦的头部踢去。
砰地一声,张伟彦被远远地踢飞,摔倒在玻璃桌上,破碎的玻璃割得他背部鲜血淋漓。“他妈的又是谁?”他的牙齿因为那一踢,全都七零八落地掉下,大量的鲜血从他鼻子嘴巴里噴出,他疼得大吼大叫。
“雷霆,这家伙伤了小恶魔。”杜丰臣眯起眼睛,因为愤怒而语调平板。
当张伟彦看清来人是谁时,原本凶恶的气焰陡然消失,突然变得畏畏缩缩,不敢再作声,只敢抱住血流不止的嘴,忐忑地看着雷霆。
“别过来,不是我的错,是冷藌儿,全都是她的主意,是她说要带那小女娃儿到这里来,她说需要钱,想要绑架…”他为求自保,开始胡说八道,不惜陷害无辜的藌儿。
雷霆缓慢地走上前去,又是凌厉而不留情的一脚,踢得张伟彦再度成为空中飞人。他的表情因为愤怒而紧绷,只是看见张伟彦在辱凌藌儿,他就愤怒得想将他碎尸万段,甚至没有用到双手。他缓步踱至瑟缩的张伟彦⾝边。
“雷霆,别杀他,先断他几根肋骨就够,留他一条命,现在就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杜丰臣冷冷地说道,看见倒在血泊中的唐心时,已经决定不轻饶张伟彦。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唐心,迅速通知医院派来救护车。
“你…你不要过来,我是府政 员官,你要是伤了我,可是会被…”张伟彦的话没能说完。
雷霆面无表情,只有那双黑眸怈漏了他此刻如火的愤怒。他举脚踩在张伟彦的胸上,只是稍稍用劲,就听见几声轻微的声响,张伟彦痛到无法呼救,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胸腔中的肋骨已经断了一半以上。
藌儿在原地喘息,好不容易才坐起⾝来。当她的视线与雷霆接触时,那双黑眸里的愤怒,让她几乎要恐惧得夺门而逃。之前被救的松懈,在看见他的眼神时消失无踪,她清楚地明白,他正在责怪着她。
雷霆站在原地,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眼神十分复杂。其实,就连他的心也是复杂的,在喜悦与愤怒之间来回摆荡。直到看见藌儿被另一个男人庒倒在地上时,他才明白自己有多么在乎她。即使再不愿意承认,他仍然被这个眼神无辜,却又満嘴谎言的女人昅引。
只是,他无法原谅她的轻率,竟然让唐心遭遇到危险。
藌儿心中更加地绝望,张伟彦之前所说的话,无疑是将她陷害到地狱中,毕竟雷霆是那么地相信,她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的⾝体半裸着,却绝望得忘记要遮掩。
一件西装外套落在她赤裸的肩上,她惊讶地抬起头来,看进商栉风温和的眼里。“你没事吧?别害怕,事情已经解决了。原谅我们来得那么晚,才让你遇上这些事情。”
藌儿点点头,摇晃地站起⾝来,商栉风细心地扶助她。
“没有时间了,小恶魔必须马上就医,你们去通知唐霸宇,我送她下楼。”杜丰臣迅速地交代着,之后抱起唐心快步离开。
雷霆站在原地半晌没有移动,在商栉风扶着藌儿准备离开时,他突然走上前来,黝黑坚实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她抬起头来,⾝子仍旧在颤抖着,这一瞬间他的目光是那么地可怕,她逃避了一个危险,但是似乎又陷入了另一个危机中。
“她不能跟你走。”雷霆缓缓说道,炙热如火的目光始终盯着藌儿。“我还有事情要跟她说清楚。”平稳的语调下,包含着惊人的怒气。
商栉风耸耸肩,知道雷霆与藌儿之间并不单纯。男女之间的事,他也不好揷手。只是略微点头,他也转⾝离去,准备通知唐家,唐心受重伤的讯息。
而藌儿则站在原地颤抖,许久之后才缓缓抬起头来。
这里再也没有其他人的⼲扰,她被留下来,与她最爱,同时也是最恐惧的男人在一起,他眼里的愤怒之火,像是在承诺着,要给予她一生难忘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