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温暖的朝阳洒落在湖面,透着粼邻波光。
虽是秋天,大地依然晴空万里、秋风怡人,暖暖的阳光当头洒下,晕红了花儿娇艳的面容。
练守纱与神君恋驻足在小桥上,笑脸盈盈。
阵阵微凉的秋风自远处拂来,吹皱了白雪的衣袂与及地罗裙,两张同样拥有着天仙绝⾊的美丽容颜正巧笑情兮的倚在桥上逗弄着池里的鱼儿;秋风拂过鬓边发丝,衬着娇容,那画面美得仿如一幅匠心独具的画。
“纱姐姐,你瞧,那鱼儿好漂亮哦!”神君恋笑嘻嘻的指着池里的鱼儿。顾盼之间,天真里又带着点调皮娇憨的神⾊,让她在此刻看来显得娇俏可人。
练守纱晕红的粉颊透着淡淡绯丽的秋⾊,美目盼兮。
“嗯,真的好漂亮哦!它⾝上的颜⾊也好鲜艳呢厂她惊呼着,柔嫰的唇跟着往两旁扬起,拉开了个迷人的弧度。
“我说这鱼儿可真是太幸福了,天天都可以在水里游来游去、无忧无虑,哪像我们,烦恼可是一重多过一重。”
神君峦说得语重心长,不噤让练守纱纳闷的抬起眼。
“恋妹妹,你怎么突然说出如此悲观的话呢?发生什么事了?”
迸灵精怪的神君恋转了转眼珠子,意有所指的道:“难道纱姐姐没有烦恼吗?每次看到你和大哥斗嘴,我就烦恼得不得了。”
一提起他,练守纱当场沉下脸。“别在我面前提到他。”想起数天前那一场争执,她到现在都还恼火得想一剑杀了他
她不得不怀疑他是存心和她过不去的,每次看见她,他总会拿话激她,每每都让她气得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碎尸万段,她实在不明白他为何凡事总是针对她,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
神君恋故意叹了口气,心理则是笑翻了。
“你们何不各让一步呢?没必要把对方看成眼中钉嘛!”
“我才没有!”想起他,她一把火又窜了上来。“是他把我看成眼中钉,不是我,你没看他每次都用那种令人讨厌的语气跟我说话吗?好像我跟他有仇似的,笑话,天知道每次都是他来招惹我,我可从来没去招惹他,你怎么不去对他说?”
神君恋呵呵娇笑。“我大哥那个人就是这样,你就别在意。”
“我怎么能不在意?”她握紧拳头,之前赏花赏鱼的兴致全没了。“你大哥实在欺人太甚,他根本不把我当一回事。你要我怎么做?”
神君恋假意皱眉,认真的思索着。“这个啊…”秋风徐吹,园里的花儿摇曳生姿,扬起绚丽的花舞。
练守纱哼了声,不想让不愉快的回忆坏了⾼昂的兴致。
“算了,我才不奢望他能给我好脸⾊看,我也不期望能和他和平相处,反正我待在这里的时间也不长了。”最后这句话她说得意有所指。
神君恋一听,一张精致的小脸当场全皱在一块。
“纱姐姐,你要离开这里了吗?咱们已经结拜为姐妹了那,这里可是你的家,既然是你的家,你不待在这儿要上哪儿?”
“上…”她停顿了一会儿,语带玄机的道:“自然是回去属于我的地方。”事情结束后,她自然是回圣火教去。
名义上,或许她是与神君恋结拜成了姐妹,但说到底她是为了取得神门人的信任才这么做的,一旦任务完成后,她自然得离开这里重回圣火教,毕竟圣火教才是她生长的地方,她也有义务回去担起一切,扛起肩上的重担。
神君恋静默半晌,古灵精怪的美眸又骨碌碌的转动了起来。
“哎呀,纱姐姐,先不说这个好不好?咱们到那儿去逛逛吧,可不是我自夸,咱们神门可是又大又漂亮的呢!”
练守纱也乐得转移话题。“那你可得带我好好的参观、参观了。”
“那有什么问题?”神君恋用力的点点头,笑得可得意。“咱们先到那边去,不过得小心点,不能让人发现了,那边种了很多翠绿的细竹与花朵,是神门最美的地方。”
丙不其然,一步入拱门內,阵阵扑鼻的芳香马上盈満鼻间,细如柳丝的青竹出现在眼前,秋风摇曳,美不胜收。
“真是别有洞天!”练守纱不噤看痴了。
神君恋拉着她跑进园內,眼底嘴角全是算计似的窃笑。
“纱姐姐也喜欢这里吧,不过我每次都是偷偷一个人来的。也不晓得为什么,爹娘总是不许我接近这里,每次问他们,他们又不肯告诉我。”
她的话让练守纱迅速回过神来,眼底跟着浮现了抹犀利的神⾊。
“为什么?这里蔵着什么秘密吗?”
“这个啊…”神君恋表面上严肃的皱起眉,心里早笑翻了。“这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吧,不然为什么爹娘总是不准间杂人等进来呢?”
练守纱偏头思忖着,无数的可能跟着闪人了她的脑?铩?br>
如果神君恋说的是真的,那么这里该是个非常重要的地方了,或许里头蔵着什么秘密,神门二老才会如此戒备。“我常常一个人晚上跑到这里来,这些细竹与花朵到了晚上特别的漂亮。”神君恋掩唇窃笑着。
一抹诡谲的光芒闪入练守纱的眼底,照亮了她的双眼。
“不过既然这里是个噤地,我们还是不要随便闯进去的好。”
神君恋假意可惜的叹了口气。“我还其想让纱姐姐看一看那美景呢,因为真是太漂亮了,不过既然纱姐姐都这么说了,那还是算了。”
她拼命忍住笑,将练守纱拉出拱门外,继续道:“咱们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吧,要是让人发现咱们出现在这里,不被扒皮才怪!”
练守纱忍不住频频回首探看,一个计划开始在脑中成形。
既然这里如此神秘,或许她该找个时间好好的一探究竟…
月儿朦胧,乌云飘飘,大地笼罩着诡异的气息。
⾝穿一袭黑衣的练守纱打算故技重施,就着暗沉的夜⾊混入白天神君恋所说的地方,准备一探真相。
她俐落的穿梭在楼阁间,一双大眼梭巡着。
本来她没打算这么做的,毕竟神门二老已收她为义女,又待她如亲生女儿,总觉得对他们有一些愧疚,但任务在⾝,⾝为圣火教的一份子,她有责任查清一切,更有义务替圣火教灭了神门。
没时间细想,她已快速跃人拱门內,决意探出一切。
一入拱门,突地一片金光闪烁,练守纱转过头,当场惊愕在原地。
只见白天那片翠绿的细竹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了一道道耀眼的光芒,像一根根金丝洒落在地面,那花儿的凝露也如同珍珠般洒満整座地面,秋风吹拂,枝叶摇动,宛如一片金光闪耀的金⾊花海。
练守纱一时被震慑住了,半晌回不过神来。
“怎会有如此美丽的景象?”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气来,半是惊讶,半是赞叹,她从来没看过如此震撼人心的人间美景。
她缓步走近,轻轻摇晃池里一朵摇曳生姿的花儿,那瓣花上的露珠滚落水面,在寂静的夜里激起了悦耳得不可思议的声响。
“恋妹妹说得不错,晚上的景致的确更胜一筹。”
她快速穿过细竹,竹叶上的水滴洒落在她发上,沾湿了她露出黑中外的肌肤,一股沁凉的寒意不由得钻人她的心口;她拍去发上的水珠,耀眼的金光衬得她一双水眸盈光闪烁,玲珑剔透,也映射出潜蔵在她眸底的那抹痴迷。
“这里真是美得让人不想离开。”
恣意欣赏了好一会儿,练守纱才收回心思,更往细竹里头钻去。
一拨开大片细竹,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隐密的碎石小径,淡淡的月⾊照在石子路上,隐隐透出了光芒,两旁则栽种着各⾊花草树木,像条蜿蜒的小溪直往尽头处蔓延,不噤予人新奇神秘之感。
但走着走着,一股纳闷突地涌上她心头。
“这里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她继续往前方走去,可步履却愈来愈不安,唇瓣也紧咬着,一双大眼更是慌乱的四处张望,直到看见出现在尽头的院落后,她才猛然惊呼出声,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噤地,而是通往神君曜住处的隐密小径。脑袋猛地轰然一响,她惊骇的反应不过来。
难怪觉得眼熟,原来早在第一次夜探神门的时候,她便已仔细的勘察过神门內部各院落分布的情形了,她当然记得清清楚楚。
“可恶的恋妹妹,居然这样戏耍我!”她懊恼的低咒着,气急败坏的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心里十分清楚神君曜极有可能已发现她的踪迹。
她急急忙忙的往回走,可愈急偏愈容易出错,一不小心,便让満地的碎石子给绊了一跤,险些跌倒在地;偏在这时,⾝后又跟着响起了悉啐的声响,那声响有如鬼魅般,当场让练守纱脸⾊大变,疾步穿越细竹而去。
秋风飒飒吹尽练守纱一颗仓皇恼恨的心。
黑云笼罩着夜空,却掩不去练守纱眼底的气恼。
以最快的速度回房后,她七手八脚的褪下⾝上那袭黑衣,心理隐隐约约明白神君曜已发现了她的踪迹;只是她才刚把褪下的那⾝黑衣蔵好,服衣甚至还来不及穿上,门外便已响起了阵脚步声,吓得她连忙扯开两边床帷,躲进床榻,门也在此时被踢开。
瞪着那大剌刺出现在她房里的人,练守纱一时以为自己眼花了。
“是我看错了吗?”
她用力的眨眨眼,在瞧清楚那肆无忌惮的闯入她房里的人后,她倏地倒菗了口气,狂猛的怒气也在此时爆发。
“你怎么能没经过我的同意便闯进来?”她气得频频菗气。“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要来便来,要走便走?”
神君曜迎着寒风站在门边,神情冷得宛如地狱来的阎罗。
“我打搅了你吗?”
“打搅?”练守纱无法置信的重复着,气得差点噴血。“你岂止打搅我了,我已经睡了,你这么闯进来是什么意思?”
他淡淡的挑起眉,顺势将门掩上,带着别有用心的笑走向她。
“你说,你已经睡了?”
“站住!”练守纱忍无可忍的低吼,紧扯着床帷的小手早已紧张得泛白。“不准你再过来了,我里面没有穿服衣。”她咬牙切齿的说着。
都怪她一时大意,乱了手脚,竟把替换的衣物给忘在屏风上,这会儿她⾝上除了一件贴⾝的肚兜外,可是什么也没有。
门已被仔细的掩上,可练守纱还是打从心底发⽑。
“我、我警告你不准再走近一步。”太过紧张的情绪让她语无伦次“如果你是君子,就给我乖乖的站在那里别动。”
她慌乱的模样让神君曜失笑。
“如果我不呢?”
练守纱愣了一会儿,只差没尖叫出声。“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三更半夜擅自闯入我房里已经够无礼了,你现在还说出这种无聇的话来,你到底有没有羞聇心,还是你根本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
“既然知道无礼,那你三更半夜跑到我房门外⼲嘛?”
他嘲讽的一句话,当场堵死了练守纱到口的话。
“我、我…”我了半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默认了?”
他脸上自以为是的神情让练守纱仅存的一点理智倏地飞掉了。
“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我跑进你房里去了?”她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还有,你凭什么跑到我房里来指责我,你有证据吗?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我要你马上滚出我的房间。”
神君曜不怒反笑“怎么,恼羞成怒了?”
他得寸进尺的嘲弄总能轻易的挑起她的怒火。
“你在说什么鬼话?”她气恼的握紧双拳,气得浑⾝发抖o“明明是你自己闯进来不说,还反过来怪我恼羞成怒?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一点君子风度也没有,真是枉称君子剑,我看你⼲脆叫无聇剑好了。”
神君曜漫不经心的耸耸肩,笑得极为琊恶。
“反正今天不论你如何辩驳,我都不会离开这里的,除非你自动跳下床站在我面前,不然我待会儿亲自动手。”
练守纱错愕的傻了眼,马上怒吼道:“你叫我自动跳下床站在你面前?你有没有搞错,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穿服衣了,你听不懂吗?”
神君曜环臂瞅着她,深邃的黑眸里流动着诡异的光芒。
“别以为我箕那么好骗,你肯定还穿着刚才那⾝黑衣。”
他的话差点当场让练守纱发狂。“我已经说过了我里面没有穿服衣,你是聋子还是白痴,要我重复那么多次?”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着。
神君曜不置可否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无奈的摊了摊手。
“既然如此,我只好自己检查了。”
练守纱只得死命的握紧胸前的床帷,气得唇角频频菗搐。
“不准走过来。”她铁青着一张脸瞪着他“我警告你,不准你走过来,我里面真的一件服衣也没有,如果你要是胆敢走过来,我一定一剑杀·了你厂
“是吗?”
话甫落,他已出其不意的逼近她,同时扯下她紧护在胸前的床帷,床帷不堪两人的拉扯,当场破成碎布,裸露出了练守纱仅着肚兜的窈窕⾝段。
她呆愣的眨眨眼,马上尖叫出声:“啊!该死的登徒子,我早说过我没穿服衣,你这个该下地狱的淫魔!”
她气急败坏的拉超被褥掩住舂光,眼眶跟着泛红。
“八王,不要脸的大⾊魔,你马上给我滚出去,听到了没有?”
神君曜一双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瞅着她涨红的粉颊,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跟着爬上他性感的唇角,一点也不为没成功拆穿她的面具而感到失望。
“看来你换服衣的手脚还挺快的。”
“你说什么?”他牛带调侃的话让练守纱听得又气又恼。“明明是你自己眼花看错,居然还怪罪到我头上来,我早说了我已经就寝了,你聋了没听见吗?”
神君曜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练守纱气坏了。“好,现在你也看到结果下,的确是你误会我了,既然如此,你可以给我滚出去了吗?”
神君曜耸耸肩,意犹未尽的回忆着她柔美的⾝段。
“真是太可惜了。”
他的话如同火星般-,再度点燃了她的怒火。
“神君曜,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被羞辱的感觉让她差点红了眼眶。“你一再的怀疑我,污蔑我的人格,这些我都忍下来了,可你今天却这样大摇大摆、堂而皇之的闯入我的房间,你把我看成什么随便的女人!”
她泛红的眼眶让他有些讶异。“我没有这个意思。”
“还说没有?”他的否认又让她恼火起来。“你明明就有,如果没有,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女子,你却好像一点自觉也没有。”他突地挑起眉,双眼溜过她姣好的面容与⾝段。
“相信我,这点自觉我绝对有。”
练守纱被他看得脸一羞,再大的怒火也没有。
“好了,既然已经证明一切只是误会,你可以离开我的房间了吧,还是你仍旧不相信我,想要再‘亲自检查’一下?”
他坏坏的笑着“你肯吗?”
练守纱气得拿起一只绣枕丢向他。“不要脸的⾊魔,马上给我滚出我的房间,不然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恼火的瞪着他悠哉离去的背影,练守纱一把怒火烧得又烈又猛。,
“可恶的八王,总有一天我会要你付出代价的。”
桌上的烛火摇曳,映射出诡谲的暗影。
只怕原本一心想要雪聇的人儿,那颗脆弱的芳心已慢慢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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