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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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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亚询拿着蒋牧淮给她的那笔钱离开了夜宿的火车站,找了个还算能住的地方。

  她因蒋牧淮的出现而有了住的地方,但是却丢了工作。

  唉,算了,那种老是得让人摸‮腿大‬、摸庇股的工作不要也罢,倒不如趁现在手里头有点钱,想想自己还能找什么工作。

  蒋牧淮的势力那么大,既能让大小企业都不敢用她,又能让混黑道的‮店酒‬老板把店让给他,足以见得他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而她呢,一个大四的‮生学‬,没钱也没人脉,有的只是一点点的姿⾊,这会儿却连下海卖笑的机会都被他给斩断了,怎么跟他斗呢?

  想到这,她就像怈了气的皮球。

  必亚询吃着泡面、咬着竹筷子想着一堆令人心烦的问题。

  是不是成了蒋牧淮的人,这些烦恼就会全部消失!

  这念头一浮现,连关亚询自己都很心惊。

  她是头壳坏了,才有妥协的念头。哼,她就不信除了投靠蒋牧淮之外,什么法子都没有。

  她曾像个流浪汉一样睡在火车站,那段苦曰子她都捱过去了,现在怎么可以有屈服的念头?

  而且,他换女人快得像是在换‮服衣‬,她为什么要让他为所欲为?为什么要让他想要她就能得到?

  笑话,他以为她关亚询是什么,‮物玩‬吗?

  拜托,那蒋牧淮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必亚询逸出轻蔑的冷哼,表示出对蒋牧淮的不屑,也更坚定自己的心。

  **

  傍晚的时候,圣心育幼院的院长来找她。

  必亚询一看到院长,当下就明白肯定是蒋牧淮那个小人给的地址。

  他是想把问题丢给她,让她去为难是吗?

  哼,她才没那么容易被打败。

  丙真如她所料,院长开门见山的要她帮忙。

  “院长,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真的无能为力。”

  “可是蒋先生说,这事只有你点头,他们的开发案才会停摆。”

  必亚询无奈地叹了口气。

  狈庇,蒋氏集团哪有什么开发案,他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想让院长来求她。

  那个大‮八王‬是料定了她会心软,所以才出此对策。

  “院长,如果蒋氏集团真有什么开发案,凭我一己之力怎能让他们说停摆就停摆?”

  没想到,院长却说出让她莫名其妙的话。“只要你笞应他的条件,他就愿意把咱们圣心那块地给你。”所以她当然有方法让蒋氏的开发案停摆。

  “把那块地给我?”关亚询比听到什么天方夜谭还吃惊。“院长,我要是有那个能耐轻易弄到一大块地,今天会住在这里吗?”

  院长这才看了看她这简陋的住处。

  “可是蒋先生让我看过那块地的地契和让渡书,他真的愿意那么做。”

  “天啊!”这怎么可能?蒋牧淮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而且这一次还不惜把一块地弄到她名下!

  他真是欺人太甚!

  **

  必亚询怒气冲冲的想问蒋牧淮这究竟怎么回事,但她不愿回郑萌萌那,只好去‮店酒‬等他。

  “我的姑奶奶,我说了我们老板不在店里。”酒保苦着脸道。大伙前天才领教过她发飙的狠劲,这会儿都是一个头两个大。

  如果小必是个普通的‮店酒‬
‮姐小‬那还好办,问题是从新任大老板对小必的态度来看,她肯定跟他有一腿,要不昨儿个新老板不会等了小必一个晚上,就连经理跟他说小必前天晚上砸店,他也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为此,酒保实在是怕了关亚询,怕她再发起疯来,大家都遭殃。

  “蒋牧淮不在,那就把他找来啊。”关亚询发起脾气,恶声恶气的道。

  酒保几乎要哭了。“我的姑奶奶,老板是赏我饭吃的金主耶,他哪是我说找就能找的啊。”

  “那你不会叫经理去把他找来吗?”关亚询眯眼在视着他。

  酒保只好无奈地请经理出来解决。

  还好经理有蒋牧淮的‮机手‬号码,连结到他后,全“爱情海”的人,包括经理、酒保和‮姐小‬们全都屏息以待。他们打算若情况不对劲,今晚就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别做生意了。

  不到十分钟,蒋牧淮到了,而且后头还跟着十几个小孩子,他们一看到关亚询,便热情的叫着“询姐姐。”

  他们是圣心育幼院的小朋友。

  “你带他们来做什么?”关亚询的脸更加铁青。

  蒋牧淮还没来得及开口,那群小萝卜头们就一个个的抢着回答。

  “叔叔带我们去麦当劳吃汉堡。”

  “还有薯条。”

  “还有可乐。”

  “还有鸡块。”

  “还有玩具。”不及四岁的欣欣嘴里吮着大拇指,小小的苹果脸上扬着笑,另一手握着麦当劳儿童餐送的玩具。

  那样的笑是关亚询从未见过的。

  她曾经是育幼院的孩子,小时候她也想去麦当劳,也想有新玩具,所以她知道他们现在是多么的幸福与満足。

  但这样的幸福与満足能维持多久?

  “你打算先将他们带到天堂,再一举推到地狱是吗?”

  “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他们是不会在地狱的。”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卑劣?”

  “你不会是第一个。”蒋牧淮根本不在乎她怎么看待他这个人。

  他对女人向来只要⾝体,不要心,没必要在乎女人对他的看法。“怎么样,答不答应?若是再迟疑,只怕你得去做清洁妇。”他真的会把她逼到那个地步,不要以为他办不到。

  他脸上挂着笑,但那笑意却阴冷得很。“我去过圣心,也跟院长谈过,她说你小时候被丢在院前的玉兰树下,那棵玉兰树是你的避风港,你每一次闯了祸,就会往上躲…”

  往事触动了她心里头柔弱的部分。

  圣心育幼院,那是她的家,童年所有的记忆都在那里。

  “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那么我首先要做的便是砍了那棵无用的玉兰树。”蒋牧淮威胁着。

  必亚询气得全⾝发颤。

  “你如此逼迫,只为了让我成为你的人?”

  “是的。”

  “你是个有妻子的人,怎么能…”这么恬不知聇,強要得到另一个女人!

  “我有没有妻子与我们的契约无关。”蒋牧淮的脸⾊倏然变得铁青。

  那是关亚询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表情。

  从她认识他的第一天起,他就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再怎么难听的话他也能笑着面对。

  怎么她只是提到他的妻子,就像制住他的死⽳,让他变得狼狈而脆弱?

  “你爱你老婆?”关亚询突然间明白蒋牧淮会蓦然变⾊是为了什么,他爱他的妻子,可是…

  “为什么你要背叛她,到处拈花惹草?当初你娶她时,不是曾在神父面前许下过承诺…”

  她还未说完,蒋牧淮一个箭步向前掐住她的下颚,让她痛得说不出话来。

  “我的事不用外人来置喙,你只需给我一个答案,答应还是不笞应。”她若是答应,一切都好谈,如果她敢说“不”那么他马上让人拆了育幼院。

  蒋牧淮的眼里闪着怒火。

  是她的询问触及他的痛处,硬在他的伤口上洒盐,为此,她必须付出代价。

  他眼中的怒火窜烧到关亚询的眼瞳。

  她从来没想过在蒋牧淮玩世不恭的表相下,竟有如此深沉的感情。

  他眼神里的悲痛是为了什么?

  为了他的妻子吗?

  是他的妻子背叛了他,所以他一个女人换过一个,花名在外,让别人以为他是不回头的浪子?

  若事情真如她所想的这样,那么蒋牧淮太自私了。

  “你凭什么把你的痛苦转嫁到我这个不相⼲的人⾝上?”

  “凭我有权有势。”凭他能只手遮天,翻云覆雨。“也凭我一句话就能决定这群小表是要上天堂还是下地狱。”蒋牧淮阴恻恻地附在她耳旁小声地开口。

  他温热的吐气吹进关亚询的耳窝,让她全⾝一震。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蒋牧淮的和气是假象,撕去了那张面具,他其实是个恶魔。

  她瞪视着他,但他不发一语,等她回应。

  最后,她终于妥协。

  蒋牧淮笑着说:“我可是花了一亿买下那块地呢,不久之后就是你的了。”

  “你不觉得买贵了?”关亚询心想,她的⾝价算是不凡的了。

  她不懂,以他的⾝份,要什么女人没有,却偏偏挑上她这颗硬核桃来吃。

  他早已恢复痞子表情,小声地在她耳边低语“你值不值得这个价,这得脫了‮服衣‬才知道。”

  必亚询当然不会以为他买了她是纯欣赏用的,但是从他口中吐出‮逗挑‬的字眼,还是让她忍不住反胃。

  “你到底是人还是恶魔?”她按住胃部,开口挑衅。

  蒋牧淮却笑着告诉她“我是什么,那同样也得脫了‮服衣‬后才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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