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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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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兴了?”当蒋牧淮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天,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关亚询的表情。

  她只觉得他很无聊。“你不上班,特地跑回来就是想看我的反应,不觉得好笑吗?”

  “不会啊,至少见到你挫败的眼神,満令人振奋的。”

  “‮态变‬。”关亚询懒得理他,转⾝就走。

  蒋牧淮一个箭步挡住她的去路。

  她横眼瞪着他。“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很讶异我这么容易就放过乔云?”

  “你希望我说什么?”关亚询直视他的双眼,有气无力的问。

  他不习惯如此的她。

  打从他认识她开始,她总是泼辣得像个小辣椒,遇到憎恶或是反对的事,第一个跳起来骂人的就是她,可她现在却没精打彩的“你是不是病了?”他的手很自然的伸出去,覆在她额前。

  必亚询下意识的偏过头不让他碰。

  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我的事,不用你来假好心。”反正她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他要的只是想‮磨折‬她,让她不好过而已。

  “看在我今天人不舒服的份上,你要吵、要闹,也等我精神好一点的时候再发作好吗?”她现在没那个气力与他斗嘴。

  必亚询伸手想推开他,突然间觉得天旋地转。

  “砰”的一声,她晕倒了。

  蒋牧淮吓得脸⾊发⽩,连忙抱起晕倒在地的她,送她去医院。

  **

  到了医院,医生做了检查之后,证明关亚询并无大碍。

  “可能是最近太累,⾝体太虚,休息个几天,精神就会恢复。倒是关‮姐小‬似乎营养不良,可能会影响胎儿。”

  “胎儿?!”蒋牧淮倏然回头,两个眼珠子直直的盯在关亚询的小肮上。

  “是的,已经六周了。”

  林医生是蒋氏集团附属医院的主治大夫,蒋家最近的风风雨雨,他从新闻里也见了不少。

  他一直以为关‮姐小‬之所以豁出去,想把蒋牧淮搞得⾝败名裂是为了替她肚里的孩子讨一个名分;但从蒋牧淮惊讶的神情看来,她似乎没把‮孕怀‬的事告诉他。

  “蒋先生…”

  “林医师。”

  “是。”

  “可不可以请你出去一下?”他需要好好的跟关亚询谈一谈。

  “好的。”⾝为蒋家的医生,他不好拒绝老板,只是…“蒋先生,关‮姐小‬的精神庒力很大,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不要刺病人。”他怕她的⾝体会撑不住。

  “我知道。”蒋牧淮点头承诺。

  **

  他发誓,他也想跟关亚询好好的谈一谈,但是她的态度实在太气人了,一张开眼,和他就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才问她一句“你是不是‮孕怀‬了?”她马上就像疯了似的,说她有没有‮孕怀‬都不关他的事。

  蒋牧淮被她得脸上有点挂不住,忍不住想挫一挫她的锐气,于是挑衅的告诉她“你是死是活的确是不关我的事,但是如果你的肚子里有了我的种,那么就是我们蒋家的事。”他把话说得明⽩。

  必亚询早就料到他会不开心,所以当她知道自己‮孕怀‬的时候,并没有‮奋兴‬的感觉。

  “你以为你有了孩子便能⺟凭子贵?”他开口仍没好话。

  她睁着大眼恶狠狠的看着他。

  “你以为你能用孩子绑住我,然后顺利的坐上蒋太太的位子吗?哼!难怪你处心积虑的想把乔云给拉下来,原来你早就知道自己怀有⾝孕…”

  蒋牧淮还要说下去,却被关亚询打断。

  “蒋牧淮,你到底想说什么,一次说明⽩,不用这么拐着弯说话。”她苍⽩的脸骄傲地仰起,眼神‮勾直‬勾的看着他。

  “你以为我会爱这个孩子吗?”

  “我没叫你爱他。”

  “可是你却想生下来,要我承认他。怎么,你就只想到要利用他,达到你进⼊蒋家的目的,可是怎么没考虑到一个不受⽗亲疼爱的孩子,只会比育幼院的孩子来得不幸?”

  那句“比育幼院的孩子来得不幸”打醒了关亚询。

  她就是育幼院的孩子,所以她清楚‮儿孤‬有多‮望渴‬得到⽗⺟的爱,然而他们没有⽗⺟,所以外人一点关注的目光就能让他们満⾜。但,她的孩子不一样,他有⽗有⺟,只是…⽗亲不爱他。

  必亚询几乎可以预见她的孩子不幸的未来。

  “那你想怎么样?”她抬起脸来问他。

  蒋牧淮想她,叫她把孩子拿掉。

  可见到她那苍⽩的脸,显出她整个人极为脆弱,仿佛他稍稍一用力,她就会被他给捏碎似的。

  要她把孩子拿掉的话,他说不出口。

  必亚询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他不要孩子。

  这是当然的,毕竟蒋牧淮虽过尽千帆,但是他爱的人只有一个。在他众多的绯闻里,从没有一个女人传出有他的骨⾁,这⾜以见得他的防范措施做得有多严密。

  “出去。”她不想见到他。“你出去。”她将脸别开“走开、走开…”关亚询倏地吼叫起来,情绪也跟着失控。

  一直守在门外怕出事的林医生一听见关亚询大叫,很快的推门而⼊,劝蒋牧淮离开。

  “蒋先生,你让关‮姐小‬静一静吧。”

  蒋牧淮知道自己搞砸了,但他发誓,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我…”他才要开口解释,林医生却急急的‮头摇‬,要他先出去再说。

  “现在关‮姐小‬本听不进任何话。”蒋先生纵使说了也是徒劳无功。

  蒋牧淮眼见关亚询一副多看他一眼也不愿意的态度,也觉得现在不是把事情谈开的好时机。

  “那我先走了。”他向林医生告辞,却没跟关亚询说再见,因为没有先跟别人低头的习惯,现在关亚询明显是在生他的气,但要他拉下脸先跟她道歉,他怎么也做不出来。

  他转⾝离去,没多说一句要她保重的话,而这样的表现仿佛一记鞭笞直直的朝关亚询打过来。

  她发现这种被忽视的感觉竟然会让她心痛难当!

  可是,为什么呢?她不是早就知道他对她本是无情的吗?那么她的心又为什么还会痛?

  她的手揪着口,又想到自己如此坚強,尚且不能承受蒋牧淮的冷绝,那么她的孩子又怎承受得了⽗亲对他的漠视?

  她几乎可以预见这孩子的一生。

  一个私生子…那是个不名誉的烙印。

  想到这,她突然有了决定。

  她不要她的孩子是个私生子。

  “我不要他。”关亚询喃喃低语着。

  “什么?”林医生听到她说话,但没听清楚。

  必亚询抬起头来,再说一次“我要把孩子拿掉。”

  这一次,她说得坚定,林医生也听清楚了,却不赞成她如此草率的决定。“关‮姐小‬,孩子现在还小,我们不必急着作决定,或许…你再跟蒋先生商量看看比较好。”

  “为什么要跟他商量?”关亚询反问道。“他不是我的什么人,我才是那个有权决定孩子未来的人。”

  “可是蒋先生是孩子的⽗亲。”

  “他不是。”因为他不要这个孩子。她一直都知道这个事实。“他爱的只有乔云,当然也只愿意乔云生他的小孩。而我是破坏他婚姻的第三者,是我一手导演了他们的离婚。为此,蒋牧淮恨我都来不及了,怎么还会爱我的孩子。”

  与其让他憎恶,不如由她亲手扼杀孩子的生命。

  一个不受期待的孩子,纵使活下来也不会快乐。

  “我不要他。”关亚询再一次开口,仿佛她说得愈多次,那股意念就愈坚定,她不给自己有任何退缩的余地。“现在就动手术。”

  “关‮姐小‬…”

  “你不帮我,我就去找别人。如果正直的医生不愿意,那我就找密医,他们只为钱,不会唆唆的劝我一大堆。”关亚询变相地威胁林医生,言明要是他不愿意帮她,那么她会不顾生命‮全安‬去找密医帮忙。

  林医生怕的就是她的冲动。

  这女人的子更刚烈,他早就提醒过蒋先生别怒关‮姐小‬的,没想到还是发生这样的事。

  林医生还在考虑中。

  必亚询却没那个耐等他,她翻⾝下找鞋子穿。

  “你要去哪里?”

  “办出院,我不想让他在我肚子里多待一天。”多一天就多一份不舍,这孩子就会长大一点,杀了他,她会有罪恶感。

  “如果你不愿意帮我,那么请你不要阻挡我。”她拨开林医生扶她的手。

  “好,我帮你动手术。”林医生无奈的答应了。“但是你现在⾝体还很虚弱,动手术会有危险。”他决定能拖延就尽量拖延。

  必亚询本不接受这样的说辞。“我得住。”

  她的目光坚定且不容置疑,林医生知道自己是劝不了她了。

  “好吧,我去安排你动手术。”

  “我还要拿掉子宮。”关亚询再度开口。

  她的决定再次惊得林医生愣在原地。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不想再杀死另一个孩子。”她不想再造孽一次,为此她斩草除,杜绝下一个生命。

  “你们可以‮孕避‬啊。”林医生劝她。

  必亚询不听。

  “关‮姐小‬,你还年轻…”

  “却没有未来可以期待。”

  她清楚自己一旦落⼊蒋牧淮手里便没有脫⾝的机会。她的境况她自己最清楚,而这样的结局早在她处心积虑怂恿乔云离开蒋牧淮,亲手斩断他的婚姻时,就已经预见,所以她早做好了心理准备,或许现在她仍会心痛,但她相信心痛的时间不会太久,她终会适应的。

  **

  在为关亚询动手术前,林医生一直试着连络蒋牧淮,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蒋家的新闻闹得太大,打去蒋氏集团,蒋牧淮的秘书虽说她会连络他,但是他却迟迟没接到蒋牧淮的回电。

  他也打电话去蒋家,但显然的蒋家两老对关亚询的印象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反倒希望她尽快拿掉孩子。

  随着动手术的时间愈来愈近,林医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的一举一动全落⼊关亚询眼里。

  她知道林医生急着连络蒋牧淮,她没有阻止,因为她心底深处竟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希望他会来。

  可是最后他还是没来。

  所以她再一次的死心。

  “林医生,时间到了。”穿着医院病人的袍子,关亚询一脸苍⽩地走向他。

  林医生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下意识的挂断电话。

  必亚询竟没追问他打电话给谁,只是催他上手术房。

  林医生从她的眼神中明⽩她之所以如此坚強的原因。

  这女孩太多情,所以才不愿意再受伤害。

  而面对蒋牧淮的冷酷,或许她的决定是对的,但他也不希望她将来后悔。

  “好。”林医生放弃再找蒋牧淮。“而你…你该回病上休息才对。”她的⾝体状况原本就差,需要好好休息。

  这一次关亚询很听话,回病房歇着。

  林医生叹了口气,转⾝要护士做准备。

  **

  次⽇,当蒋牧淮再到医院探望关亚询时,发现她的气⾊比昨天还难看。

  他焦急的询问林医生“她为什么这么苍⽩、虚弱?是不是她的⾝体…”

  “我没事。”她打断他。“林医生不是外人,他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不用在他面前作戏。”

  看着她冷淡的脸,蒋牧淮这才明⽩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她跟他⽔火不容,她恨他,而他怨她,如此关系恶劣的两个人,他若是多关心她一点,只是自讨没趣。

  “那我去帮你办出院手续。”

  “不行。”林医生连忙开口。

  蒋牧淮停下脚步“为什么不行?”

  “因为…”林医生想实话实说,但是关亚询的表情却让他开不了口。她早代过他,别跟蒋家的任何一个人提起这件事。

  她说了,她的事与蒋家的人无关。

  “因为我还要帮她做进一步的检查,必须在医院多待几天。”林医生说了个谎。

  蒋牧淮当然不信这随随便便的理由。“为什么要做进一步的检查?”他又问。

  林医生本来就不是个说谎的料,老半天说不出个合理的理由,关亚询只好开口说:“好,我回去。”她強撑起⾝子想下

  林医生急急的阻止关亚询。“不行,你不能动。”他实在很怕谎言被拆穿。

  蒋牧淮总觉得他们十分不自然。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蒋牧淮強行介⼊两人之间,把关亚询跟林医生隔开来,当他回头看关亚询,发现她的脸⽩得骇人。

  他忍不住伸手去碰她。

  “不要碰我!”她尖叫了声。她昨天才刚拿掉他的孩子,无法现在就接受他的碰触。

  她如同惊弓之鸟,仿佛一遇到他,她的情绪就会失控。

  由于她烈的反应,蒋牧淮收回手,不再碰她。

  在短暂的碰触中,他已察觉她的虚弱。

  她的⾝体冷得不像话。

  蒋牧淮不再跟她意气用事。“既然林医生说你得多留院观察几天,你就多住几天。”

  接着他看向林医生“林医生,⿇烦你跟我出来一下。”他有话要问。

  林医生跟着蒋牧淮的后头出去。

  他出去前,又看了关亚询一眼。

  她的目光带着祈求,不希望让蒋牧淮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林医生没办法拒绝这样的目光,更何况关亚询的精神状况一直不是很好,⾝为医生,当务之急就是先稳定病人的情绪。

  他微微点头,给她承诺,这才离开病房。

  一出病房,他就看到蒋牧淮的坏脸⾊。

  “她究竟怎么了?”

  “关‮姐小‬不希望蒋先生知道。”

  “你是我们医院的医生,而她是我的女人,我有权听你的报告。”

  “既然这样,那么我辞职。”林医生毫不迟疑的开口,不眷恋他的职位。

  蒋牧淮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之间愣在原地,无言以对。

  林医生看出他的震惊,也懂他之所以用权势他只是因为关心关亚询,因此并不生气。

  “蒋先生,有时关心一个人要放下⾝段,你气焰太盛,只会得关‮姐小‬处处与你作对。而她似乎没什么朋友,现在她惟一可以依靠的只有我这个医生,如果我又说出她不愿意告诉你的事,那么,你这不是在救她,而是她去死。”林医生将事情的严重告诉蒋牧淮,只希望他别再追问下去。

  再问下去,只怕事情会愈弄愈僵。

  蒋牧淮不说话了。

  他伫立在病房外,隔着门板上的小窗口往內看。他看到关亚询一见到他便把脸转开,才知道她有多不愿意看到他。

  因此蒋牧淮没再问关亚询的任何一件事,掉头离开。

  **

  必亚询在医院⾜⾜待了半个月之久,才让蒋牧淮接她出院。

  蒋牧淮没带她回原来的住处,反倒将她带回蒋家大宅。

  一进家门,首先发难的便是蒋家两老。

  “为什么把她带回来?”古世伶一向讨厌儿子养在外头的女人,更何况若不是她的缘故,乔云也不会离开。

  蒋牧淮不理会⺟亲的‮议抗‬,握着关亚询的手便要往主卧室走。

  蒋士廉挡在楼梯口,指着他的鼻头骂道:“你要玩女人只管在外头玩,我们眼不见为净,但是你别把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带回家里来,我们蒋家不这种来历不明的女人。”

  这些难听的话让蒋牧淮停下脚步,把话给说清楚。“要是可以,我也不想带她回来被你羞辱,只是她肚子里有我们蒋家的骨⾁,你们不会希望我们蒋家的孩子流落在外吧?”他知道⽗⺟一直希望能抱孙子,所以拿出关亚询有孕的事来堵他们的嘴。

  但是蒋牧淮错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更注重他子的家世。

  “你怎么知道她肚子里的种是咱们蒋家的?一个让男人‮养包‬的女人懂得什么叫作贞洁吗?她既能跟你,也可以跟别的男人…”

  “爸!”蒋牧淮打断⽗亲,不让他继续出口伤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骨⾁。”他十分确定这一点。

  蒋家两老被他的态度折服了。

  好半晌,蒋士廉才开口“那么,给她一笔钱,让她去把孩子拿掉,我们不要一个来历不明的孙子。”

  “那是我的骨⾁,我的孩子,他不是来历不明。”蒋牧淮气得几乎跟⽗⺟翻脸。

  “纵使如此,这孩子⺟亲的家世本就不清不⽩。”古世伶反对让个⾝份背景不光彩的女人进门,更何况这个女人还不择手段破坏她儿子的婚姻。

  她这样不计一切的想进蒋家大门,难保往后不会做出什么坏事。

  迸世伶走到关亚询面前,告诉她“你想尽办法想进蒋家门,无非是为了钱,但是对付你这种女人,我们蒋家一⽑钱也不会给,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纵使生了,我们也不会要。”

  “妈…”

  “够了。”关亚询实在是听不下去。“你们实在不需要为了我争执不下,因为这只会让我觉得可笑。”

  她转⾝就走。

  蒋牧淮拉住她的手。“不许走。”

  “为什么?”

  他一时间却回答不出来。

  她笑了笑“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吗?如果是,那么已经没那个必要了,因为孩子没了。”

  说完后她有些讶异,因为她万万没想到会看到蒋牧淮错愕的脸。

  奇了,他有什么好错愕的?

  他本来就希望她拿掉这个孩子不是吗!

  必亚询不想再去在意他的表情、动作,刻意忽略他眼中那抹复杂的光芒,转而面对蒋家两老,决定说出实情。

  “如果蒋先生、蒋太太担心我再利用这个肚⽪绊住令公子,那么请你们放心,因为拿掉孩子的同时,我也请医生摘除我的子宮。”所以她已经是个无法生育的女人,这下子他们总该放心了吧。

  蒋牧淮伸手将她的⾝子扳过来,让她面对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低吼着问。

  在那一瞬间,关亚询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但他的确很愤怒。

  虽然他的愤怒来得莫名其妙,但至少她尝到报复的滋味。她现在终于确定蒋牧淮不是百分之百的強者,原来他也有弱点。

  真好笑!

  必亚询忍不住地笑开来。

  “为什么?你竟然问我为什么?”她笑着‮头摇‬,仿佛他问了个笨问题。“因为我把未来卖给了你,可是你未来的蓝图里没有我的孩子,也因为…”她愈讲愈小声,因为这个答案令她伤心。“因为我不想再‮杀屠‬另一条生命。”

  她抬头注视着他“这个答案,你満意了吗?”

  満意了吗?

  她的声音像魔咒,一声声的传进蒋牧淮的脑子里。

  他満意了吗?

  蒋牧淮放开关亚询,呆愣的望着她离去。

  **

  蒋牧淮失踪了一个礼拜,才又回到关亚询⾝边。

  对于他的出现,她已不再有期待,也不惊讶,反正这里只不过是他其中一个窝,他爱来就来,爱走就走,她也管不着。

  倒是蒋牧淮的目光让她觉得奇怪。

  他为什么这么看她,仿佛想将她看透?

  “你到底想说什么?”有什么话就直说,这样怪气,看得她心里发⽑。

  “我要娶你。”蒋牧淮开口求婚。

  必亚询以为他在发神经,不理他。

  然而他却拿出一枚钻戒,她才知道原来他不是在开玩笑“这一次你又想玩什么花样了?”

  “我不玩花样,是真的想娶你。”

  “神经。”她又骂他一声,可他的眼神却十分认真。

  好,他要作戏也罢,反正她有得是时间跟精力陪他玩。

  必亚询无所谓的点点头,收下戒指“嗯,我嫁给你。”

  她的回答里没有真心,令他有些失望,毕竟这个婚姻是他跟家里争取了一个礼拜才有的结果,可是她的反应却如此冷淡。

  说不失望那是骗人的。

  算了,就当作是报应吧,反正时间可以证明一切,⽇子久了,她总会明⽩他的真心,而他也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尾声

  “哇哇哇…”

  深夜的婴儿哭声惊醒了关亚询,她心口一揪,但仍不愿去看看女儿,所以继续装睡,直到她⾝边的人起⾝下,她才睁开眼。

  她看向放在头的闹钟。

  凌晨三点。

  小娃总是在这个时候醒来,吵着要喝,瞧,小孩子就是这么不可爱,不懂得体谅大人⽩天辛苦的工作,净挑这个时候扰人清梦,无怪乎她不喜她。

  幸好那孩子还有蒋牧淮爱,不然的话早饿死了,只是,他为什么要爱那个孩子?

  蒋牧淮有说爱她吗?

  必亚询皱起眉,想不起来他是否曾说过他爱小娃,但他是爱小娃的没错吧?毕竟从小娃出生到现在,都是蒋牧淮泡的、洗的澡,甚至连大小便都是他在处理,不假他人之手。

  去,那小表头!

  她真搞不懂他为什么要爱那个孩子,毕竟那孩子的出生不受期待,是她在意外下所怀的。

  知道怀了小娃的那天,她惊讶到说不出话来,因为她不应该会‮孕怀‬才对。

  细细思考过后,她才想到一定是林医生当初只拿掉孩子,并没有拿掉她的子宮,只是她太笨,没发觉他不过是象征的在她肚子上划一刀。

  而那时小娃已成形,不再是个胚胎,她只好勉強将她生下来。

  因为是个不受期待的生命,她没有给小娃多余的爱,倒是蒋牧淮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回家就逗着小娃玩。

  那个小表有什么好玩的?

  她不知道,因为⽩天小娃都是给保⺟带,她看都不看一眼。

  必亚询闭上眼,试着睡去。

  但是,蒋牧淮喂个为什么喂这么久?

  她躺在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觉得口渴,最后⼲脆把被子一掀,下倒⽔喝。

  到厨房的路上经过婴儿房,关亚询心不甘情不愿的轻轻一瞥后,却再也移不开视线。

  蒋牧淮手里抱着小娃轻轻的摇,嘴里哼着轻柔的曲子。

  他们是她的女儿与她的天…

  意识到这一点,关亚询抿着嘴淡淡的笑了,那是睽违许久的笑。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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