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课了?”时心紫记得上午送他去学校时,曾为了感谢他的早餐,想邀他一起午餐。
但他因为下午有场教学会议,可能会弄到很晚,因此婉拒了她的邀约。怎么隔不到两个小时,他又来了,会议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啊!”经她一问,郝韫然才想起来访的目的。“我想问你,有没有看到我的磁片?昨天我将打好的学期成绩存⼊磁片,放进外套口袋里,今早去学校后,却发现磁片不见了,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心想会不会掉在你车上或家里了?”
“我没注意耶!”她的家被她拆解得像处垃圾堆,一小块磁片怎么可能看得到?“那东西很重要吗?”
郝韫然谨慎地点头。“教学会议就是为了检讨生学们的学期成绩而召开的,同时也考核教授们的教学能力,我若是在这时遗失了生学成绩,恐怕…下学期就接不到聘书了。”
“这么严重!”她跳起来。“那还不快去找?你们教学会议几点开?”
“两点半!”
“天哪!剩不到两个小时了。”她拉着他,一阵风也似跑出公司。“万一是丢在明山上,那就死定了。”
是啊!郝韫然的俊脸忽地转⽩,他没想到这个可能。这会儿该如何是好?
“别担心、别担心,就算要飙车也要飙上去找。”她“阿莎力”地跟他拍脯保证。“总之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磁碟片的。”
“谢谢!”幸亏有她,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先找车子。”她说,两人搭着电梯下到停车场。
时心紫的保时捷跑车醒目地停在第一格位置上,她打开车门,开始像要拆了车子般地大肆翻找起来。
那种強势的魄力让郝韫然只能呆站在一边,揷不上手。不过他还是感她,将他的问题当成自己的那样拚命。
被她丢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靠垫、小娃娃、饮料罐、文件、照片…七八糟堆得有半人⾼。
郝韫然瞧着咋⾆不已,想不到一辆保时捷跑车能够装得下这么多东西!可是像她这样翻瞎找,真能找到他那块薄薄的磁片吗?他有些怀疑。
“心紫!”他难为情地拍拍她的肩。
“啊?”她回过头来,瞧见脚下一堆,连她自个儿都搞不清楚有用没用的东西,忍不住一阵赧笑。“不好意思哦!车子了点儿,我…不大会整理,但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你的磁碟片的,你再等等。”
“你误会了。”相对于她的慌,他似乎冷静多了。
不过这也跟天生的迟钝有关,他的情绪是很难像她那样烈地波动。“我的意思是,我也可以帮帮忙,你告诉我还有哪些地方要找?”
“这…”她看着跟车外一样的车內,说实在的,她也忘了自己是打哪儿开始找起的,怎么分配区域给他?
“要不我找前座、你找后面好不好?”他回忆着自己昨⽇在这辆车里活动过的空间,应该不出这些地方才是。行李箱他没碰过就不必找了。
“好哇!”有人自愿帮忙解决⿇烦,她也乐得遵从。
“那我们开始找吧!”郝韫然卷起袖子,弯下,细心地一寸寸将前座摸索了一遍。对比于郝韫然的斯文,后头的时心紫已经动手拆起座椅。她没耐心慢慢摸,⼲脆全拆了了事。
郝韫然在心里祈祷能在车里找到磁片,要不然她拆了车子、再去拆房子,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啊…”他惊呼一声。
“怎么啦?”
他在脚垫下拉出一条黑⾊的网状袜,双颊马上红得像要噴出火来。
“呀!”她也跟着尖叫。要死了!她怎么将这东西落在车里?
“哇!”他突然叫得更大声。
她心脏跟着一跳。难不成她连內⾐都掉在里头了?
“你别找了!”她差怒地抢回袜,一把推开地。“不准你再碰我的车子!”
郝韫然一个没站稳被她推倒在地,随即又爬了起来,扑向她手中的袜。
“等一下。”
“你疯啦?这东西也要跟我抢。”她一张花颜红烫得直冒烟,浑⾝上下人的烈焰,早将所有的淑女形象焚毁殆尽。“放手啦,讨厌鬼!”
“心紫!”他温和的声音倏然转低,一本正经望着她。
“⼲什么用那种表情看我?”她委屈地扁嘴,泪珠儿在眼眶中打转。“早告诉过你我不会做女人了嘛!七八糟又不是我的错,人家这么紧张在帮你找东西,你还这么凶。”
他叹口气,轻抚她气鼓鼓的粉颊。“我不是在吼你,我R是想叫你看看,你那双袜子上面勾了什么?”
“什么?”她不好意思让他看见自己穿过的袜,特意转过⾝去,背着他检查了一遍,手中摸到的是一块方方扁扁的东西!“这是…磁碟片!”
“是啊!”正是害他们找得要死的磁片,只是,怎么会掉到脚垫下,和她的袜纠成一堆呢?
“找到了!”她开心地跳进他怀里,完全不记得穿过的袜不该给他瞧见。
“谢谢你,心紫,多亏了你的帮忙。”他搂着她,诚挚地感谢她。
她差窘地摸摸头。“没有啦,其实是你自己找到的,要让我来翻,可能翻到明年,整辆车拆光了都找不到这么小小的磁碟片O”这是百分之百的实话,她自己也觉得很奇怪,面对公司业务,她弹指间就能解决上千万的资金运用,可论到“整理”三岁小孩可能都比她厉害。
“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像我,就是商业⽩痴,再大的公司给我,可能不到半年就被我弄垮了。”他拍拍她的肩安慰她。“在世俗观点上,你比我有成就多了,我一年的薪⽔可能还不到你公司一个月的盈余,你介意我不会钱赚吗?”
“谁会介意那些啊?”她大叫着回抱住他。“你有学问、有內涵,又有一份⾼尚的职业,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谁敢说你不好?我打扁他!”
郝韫然愕然失笑。“这样说来,你是不怕被人说养小⽩脸喽?”
“我喜、我⾼兴啊!谁管得着?”可能的话,她还会买车、买房给他…呃!还是不要好了,他有了车,她就不能每天接送他上下班了。
“那我就让你养喽!你可不能养到一半就弃养哦。”他笑着打趣她。
“你当我时心紫是什么人?我说出口的话从来没打过折。”她⾼⾼地扬起头。“放心好了,你的后半辈子就全包在我⾝上了。”
“谢谢!”他笑着,为她豪慡、率真的格。“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东西收好,我得回学校了。”已经一点了,再不赶回去,怕要错过会议了。
“收好啊!”时心紫面有难⾊。拆东西她是很厉害啦!至于收拾嘛…嘿嘿嘿,她R能以傻笑回应。
“没关系,我来收。”他脫下外套,俐落地整理起东西。
那种迅速、有条有理的完美空间是她完全揷不上手的,她扭着⾐角愧疚地看着他帮她将一片混恢复整齐,更感到自己⾝为女人的失败。
好丢脸!不晓得有没有那种家事训练班?她想去上。
“别急哦,就快好了。”他一面工作,一面还不忘关照到她。
时心紫深昅口气,她觉得自己应该要有所回报才行。
“我去买便当。”她决定请他吃午餐。
“心…”他一句话还没说完,那团美丽的旋风已然旋去。真是个急的女孩!不过他就是欣赏她这种即知即行的个,比起只会无病呻昑的女孩,她活泼、亮眼多了。
他们在停车场吃完便当后,时心紫再度开车送郝韫然去学校。
“晚上我来接你好不好?”车子停在下大校门口,时心紫趴在车窗上对着郝韫然倩笑盈盈。
“会不会太⿇烦?这场会议可能要开到七、八点哦!”“不⿇烦,我七点半在这里等你。”她双眼发亮,一副希冀万分的模样。
他想了一下,低头在她颊上轻轻一吻。“那就偏劳你了,谢谢。”
“不客气。”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校园里,时心紫用力一击掌⾼声呼。“耶!我约到他了!”
“不要脸!”一个冷冷的声音穿透车窗,打断她的好心情。
蓦然从乐园中回过神来,时心紫发现自己被包围了。“你们想⼲什么?”跑车四周围站了六、七个⾝穿⽪⾐、你裙,头发染成彩虹样的少女。
“⼲什么?”一个少女拿出十元硬币“吱”一声.在跑车的引擎盖上划出一道⽩⾊的刮痕。
“呀!”时心紫心痛地尖叫,下得车来,一抖手,将划花她车子的少女摔跌出去。“混帐,这个重新铐漆要好几万耶!”
“臭女人,你敢打我们的姐妹。”其余的少女同声怒斥,美工刀、木纷纷出笼。时心紫但觉荒谬。这些家伙做贼的喊捉贼嘛!
一木朝她头部打来,她弯闪过,同时长腿一扫,将攻击她的少女踢倒在地。“喂,你们不要太过份,我又不认识你们,⼲么攻击我?”
“你有胆引勾我们大姐的男人,没胆承认吗?”満面⾖花的少女嫉妒时心紫年纪都一把了,一张娇的粉脸却比青舂年华的自己还要⽩皙细致,手中的美工刀不停地攻向她的脸。
懊死!想毁她的容啊?时心紫一脚抬起,踹中少女的部腹,让她跌个狗吃屎。
“你们大姐的男人又是何方神圣啊?”
“大姐的男人就是顶顶有名的‘⽩马王子’。”
“神经病!⽩马王子是⽩雪公主钓走的,关我什么事”为了一个童话人物刮花她的车!时心紫越想越气,下手也就不再留情,三两下便将那群太妹解决⼲净。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姑出来混的时候,你们都还不晓得在哪里呢?”
“⾝手果然不错。”一阵掌声在她们背后响起。
“大姐!”趴在地上的太妹们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躲到方才现⾝的黑⾐少女背后。“就是她,载走了老师。”一个少女指着时心紫告状。
时心紫看着新出现的人物,应该是青舂洋溢的脸蛋上画着超年龄的浓妆,大眼里同时蓄积了纯真和横霸两种特质,瞧来就像个不解世事的无知少女。
“你就是她们的大姐?”
“你可以叫我‘黑玫瑰’!”少女扬眉,奉送了一个酷劲十⾜的笑容。
“我还‘⽩花菊’咧!”时心紫抱着肚子笑不可抑。“我告诉你,你们找错人了,我庒儿不认识什么‘⽩马王子’。”
“大姐,她骗人,昨天我明明看见这辆车载着老师逃走,今天,她又连续两次送老师来学校”少女说着,拍拍时心紫的车。“而且这种大红⾊的跑车很少见,我绝不可能认错!”
自称“黑玫瑰”的少女抬眼瞪着时心紫。“你还有什么话说?”
“等一下,你们刚才明明说是‘⽩马王子’,怎么一下子又变成‘老师’了?”时心紫被她们搞糊了。
“笨啦!‘⽩马王子’是老师的绰号啦!”
“⽩马王子?”“老师?”时心紫灵光一闪。“你们说的该不会是T大中文系教授,郝韫然吧?”
众少女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你们什么时候订下婚约的?”这世界是不是反啦?连郝韫然这种貌似忠良的男人,骨子里都妄想享齐人之福,那天下间还有哪个男人是可信的?
“上个月,我获得教授夫人宝座争夺战冠军后,老师就已经是我的人了。”“黑玫瑰”自傲地扬起眉。
时心紫呆愣了下:“难不成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自己私下决定的?”
“是又如何?”“黑玫瑰”颔首。“我可是经过老师后援会正式承认的原配夫人,你凭什么跟我抢?”
拜托!这些小孩子究竟是来学校读书?还是来疯男人的?据她们的说法,时心紫不难推测出整件乌龙事情的来龙去脉。
大抵不外是郝韫然的外貌、风度引起了众多女的崇拜,还给他组了个后援会,封他为‘⽩马王子’。她们喜他,偏偏又得不到他的回应,便决定私下解决。办了场比赛,由这位“黑玫瑰”大姐夺了魁,从此自认为郝韫然的老婆,专司对付其余肖想他的女人。
“对不起,我请问你一声喔!你是得到了后援会的承认,但韫然呢?他又是怎么想的?”“道上多少大哥想追我们大姐,大姐都不屑一顾,独钟情于老师,老师当然是感动莫名,马上拜倒在大姐的石榴裙下。”一名少女⾝答道。
“真感动莫名还会逃到树上,被我救走y”时心紫真是被这群得妄想症的少女打败了。
“黑玫瑰”先是愤怒地瞪了多嘴的少女一眼,复转向心紫,神⾊不善地说道:“总之,我们后援会有我们后援会的做法,你是后到的,就不准揷队;胡破坏规矩者,后援会是不会放过她的。”
“那你想怎么样呢?”时心紫也火了。这批混帐小孩,也不打听看看,她是什么⾝份?随便几个小⽑头就想威胁她?门都没有!
“不准你再接近老师!”
“神经病,谁理你啊!韫然和我早就有了默契,我们绝对不可能分手!”懒得理她们,时心紫准备甩头走⼊了。
“站住!”六、七个小喽罗将时心紫团团围住。
“怎么?还想讨一顿打?”时心紫朝她们挥挥拳头。
想起她⾼超的⾝手,众少女畏惧地退缩了一步。
“一样没用的笨蛋!”“黑玫瑰”低斥一声,排开人群,走到时心紫面前。“你想跟老师往,除非赢过我。”
“笑话,我⼲么要听你的话T”时心紫冷哼。
“你若没胆接受我的挑战,就得马上离开老师。”
“我若两样都不答应呢?”
“后援会将无时无刻紧跟在你⾝后,直到你和老师分手为止。”
时心紫想像那种情况,每当他们约会到气氛正好的时候,一堆超強菲利浦就适时窜出破坏…那还有什么搞头?
“好吧!我接受你的挑战,你想比什么呢?”她有自信,打架绝输不了人。
“赛车!”“黑玫瑰”下战帖。
不会吧!想跟她赛车。时心紫愕异地瞪大眼,她的赛车技术可是连阎王爷都退避三舍的。
“你怕啦?”“黑玫瑰”⾼⾼地抬起下巴。“你现在跪下去,叫我一声‘大姐’,我或许还会原谅你。”
“你在作⽩⽇梦啦!”时心紫兜头泼她一大盆冷⽔。“划下道来,姑要是怕了你,我时心紫三个字任你倒过来写。”
“黑玫瑰”脸⾊乍青乍⽩。“好,今晚十二点,我们就在这里集合。没到的人等于自动认输,败者永远不准再接近老师。”
“可以!”时心紫跳回车上后,不忘再丢下一句“你说话可要算话,敢食言,看我怎么对付你。”
虽然三十岁的人了,还跟这群十几岁的小丫头一般计较,是有些难看,但她是真心珍惜和韫然之间的情缘,绝不容许有人来破坏。
而且韫然好像怕她们的.老是被追得躲到树上也不是办法,⼲脆由她出面帮他摆平一切,他轻松,她也开心。
郝韫然步下计程车,以为自己眼花了,三更半夜的T大校门口,居然还聚集了一大堆车子,引擎咆哮声尖锐得⾜以吓死活人、吓活死人。
般什么?宁静的校园几时变成飞车据地了?
他微敛眉峰走进人群.一眼就瞧见那辆醒目的红⾊保时捷跑车。
“那不是心紫的车子吗?”他疑惑地靠近一步。
天哪,真的是她!路灯下那条窈窕的⾝影他绝不会认错,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若非隔壁“罗蔓西餐厅”酒保的通知、他亲眼所见,他真不敢相信心紫也是飞车的一员。而跟她站在一起的不正是那个自称“黑玫瑰”、对他纠不休的大姐头,她们不会是一伙的吧?
他又接近了一点,听到她们的对话。
“从这里开始,到第三个红绿灯为止,谁赢了,就能得到老师。”“黑玫瑰”说着。“反之,输了的人得自动离去,不难有任何怨言。”
“可以!”时心紫颔首。“我还要补充一点,今晚的比赛纯属人私恩怨,不管谁输谁赢,都不能去向韫然告状。”
“当然,老师生起气来是很可怕的。”“黑玫瑰”也不敢惹。
“协议达成,可以开始比赛了。”一旁,当裁判的少女⾼声宣布。
时心紫和“黑玫瑰。”各自回到车里。
一颗炸弹轰地一声,在郝韫然体內炸爆,他愤怒得全⾝发抖。这两个笨蛋,做出如此危险的事居然只是为了他,脑子都送进当铺了吗?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
两辆跑车已经开始发动、加油,只待裁判的哨子声起,就要往前飙去。郝韫然绕这车门,迅速朝第一个路口奔去。他非得阻止这场愚蠢得比赛不可。
“哗…”裁判吹响哨子。
两亮跑车不分先后地疾驶了出去。
同时,郝韫然也跑到路口,双手大张地挡在车行的道路上。
四道明灿的车灯抢先照到他脸上,反得那张噴火冒烟的面孔异常清晰明朗。
“韫然!”
“老师!”
原本已各自将油门踩到底,准备一分⾼下的时心紫与“黑玫瑰”被前头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大跳,尤其那人还是她们这次比赛的赌注…郝韫然。
“吱…”煞车声刺耳地响透半边天。
保时捷和积架跑车在间不容发之际,堪堪停在郝韫然脚边。
“你们这两个笨蛋!”不待车子停妥,郝韫然的咆哮声已火气十⾜地轰了过来。“全部给我出来。”
时心紫看了“黑玫瑰”一眼:是你怈漏出去的?
“是你吧?”“黑玫瑰”低声抱怨。”
随即两人无辜地耸肩;若她们都没做这件蠢事,那怈漏秘密的到底是哪个混帐八王蛋?
郝韫然走过去,冷然的眼瞪着她们。“要我请你们下车吗?”
真不愧是当老师的,训起人来威严十⾜。时心紫着手,毫无反抗余地下了车。“韫然,呃…晚安,我想…那个…”
“你也知道晚了?”他气得眼珠差点爆出眼眶。“你几岁啦?还跟小女生们一般计较?半夜飙车,万一出了事,谁来负责?”
“那…又不是我提议的。”时心紫觉得好委屈。,她是受害者耶,而且她的本意也是为了他好啊!
噴火的目光转向“黑玫瑰”郝韫然低沉的嗓音里,飘着一股寒气。
“杨同学,你还不出来吗?”
“老…老师!”“黑玫瑰”低着头,本不敢看他。
“你有什么话说?”
“我…”“黑玫瑰”忽然哭了出来。“人家是真的喜老师嘛!”
唉!郝韫然实在拿这些情窦初开的少女没辙,要怎么说她们才能了解“崇拜不是爱”呢?
“我也喜你,喜每一个同学,但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我早就说过了,我不会喜上生学。平常,你们搞些小恶作剧捉弄我,我也不在意,只是我没想到,你们居然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样很好玩吗?”
“为什么不能喜生学?未婚之前,男女双方都是自由的,谁规定老师和生学就不能谈恋爱?”为了郝韫然“黑玫瑰”可是打败了一堆情敌,好不容易得到了冠军,怎肯轻易放弃?
“因为我已经有喜的人了,在我的恋爱观里,绝不容许脚踏两条船的情形出现。”他说着,叹了口气。“学?镉姓饷炊嘈缕嬗腥さ氖拢宋乙桓鋈耍牌校档寐穑俊?br>
“老师喜的人就是她?”“黑玫瑰”不平地指着时心紫。
“是的。”郝韫然谨慎点头。
“她有什么好?”
“心紫很好,至少在我心目中,她是最好的。”“可是赢得冠军的人是我啊!老师怎能不喜我?”
“爱情岂能強求,在我心中,你们永远是我最重要的生学。”永远?那不是将她打⼊地狱了?“黑玫瑰”扁扁嘴,泪流得更急。
“这样不公平、不公平啦!”
真是群任又不懂事的小女生!郝韫然发觉心底那座耐之城有崩毁的趋势,或者他的教育方针需要修正了?
“如果要讲公平,你们擅自拿我做赌注又该怎么说?”好大一阵菗气声发自众人之口。
既然爱的教育行不通,那就换成斯巴达教育吧!郝韫然清冷俊脸上刮起一阵狂风怒雪。“飙车是违法的对不对?何况还下了赌注,罪加一等。”
“老师,我们…”“黑玫瑰”试着解释。
“我不喜体罚”他的嗓音一路DOWN到最低点。“不过我决定取消今年的补考,而期末考的试题则由选择题和申论题合一,改为四条申论题,希望大家多花些时间读书。”把她们的时间绑死了,不信她们还有闲情逸致搞这些不要命的把戏来玩。这岂不表示,一次没过就死定了!
别说“黑玫瑰”了,所有后援会的姐妹们脸都绿了。“老师…”
“一直以来,我的教学都太不认真了,所以你们才会有这么多时间拿我开玩笑,从现在起,我决定努力一些,也希望大家跟我一起用功,明天见。”他拉着时心紫回到车里。“哦!
忘了提醒大家,明天起,每一堂课我都会点名。”
“呀!”瞬间,哀嚎遍野。大生学还要天天到校接受点名,杀了她们吧!时心紫同情地望了她们一眼。
“开车。”郝韫然冷淡地下命令。
“要去哪里?”她拖延时间,想找个机会帮这群可怜的大生学求求情。郝韫然说出一个地址后,随即闭上眼,不再理人。
时心紫只得对她们投出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踩下油门,在众人的求饶声中,跑车驶离了校门。
马路大段、大段地被往后抛,从T大校门口到天⺟这一个小时里,车內的气氛静默到落针可闻。
时心紫数次偷脑郝韫然冷硬的侧脸,那绷得死紧的五官显示出他的怒气犹未消散。她心下忐忑,就快到他家了,他们若不能及时合好,万—…
“韫然,你听我说好不好?他别开头,就当她是透明的。
“韫然…”他一直是温柔的,这样的冷漠,更加刺痛她的心。
他维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势姿,直到车子返抵家门,漠然开了车门,下车离去。
时心紫难过地看着他僵直的背影消失,他们就这样完了吗?泪珠儿终于不试曝制地直直落下。
郝韫然绕过跑车,走到驾驶座旁,轻敲车窗。
她摇下车窗,一张花颜哭得好不凄惨。
“有没有反省?”他瞪着眼问。
“有,有…”她拚命点头。“反省过了。”
“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我不该和小女生一般计较。”
“还有呢?”
时心紫不解地歪着头。她没错这么多吧?
他突然用力抱住她的头。“傻瓜,我最怕的是你出事啊!答应我,从此不再开快车好不好?”
她愣了下,随即感动地回拖住他,放声大哭。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了…”
他温柔地轻啄她的。“你要记住,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只喜你。”
“嗯!”深深地依进他怀里,他有力的心跳沉稳的传来,她蹦上喉头的心脏终于可以安然归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