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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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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九点多,童欣还窝在办公室里,她收了笔,叼咬在嘴上。唉,怎么想都觉得不是太好。

  就在她想得出神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搭向她,她的神经一绷,心跳漏了好几下。“谁?”她猛地回头。

  “我啦!”Jack张着笑,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在她旁边坐下。

  “我‮险保‬受益人又不是写你,你吓死我有什么好处啊?”童欣瞪了他一眼。

  “拜讬,我怎么舍得吓死你啊!”Jack一双眼睛滑腻腻地上下打量着她。

  他的目光让童欣觉得有点不舒服,她转过头,拿着笔,假装很忙。“你要没有重要事情的话,我要继续赶case了。”

  “我要回去了。”Jack说。

  “掰掰。”她对着他一笑,又把⾝子转了过去。

  他凑上她的耳朵旁。“我走了之后,办公室都没有人。你一个人,不怕吗?”他故意贴得很近,去嗅闻她⾝上的香气。

  “还好啦!”他的气息噴吐在她耳边,她本能地缩了一下。

  “在想广告词啊?”他的肩膀有意无意地靠着她。

  她吐了一口气。“想不出来啊。”

  “总监也真是的,让你去设计壮葯的广告实在是太为难你了。”童欣脫掉了小外套,⾝上穿着⽑⾐,⽑⾐伏贴着她柔软的曲线,Jack一边和她说话,一边斜盯着她的部。

  “没错!”童欣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一听他这么说,大表赞同。

  “我倒是有一个idea。”Jack把椅子转到她的前面。

  “什么idea?”童欣眼睛一亮,紧盯着他。

  Jack正经八百地说:“买壮葯的,大都是四、五十岁的男人。所以广告的诉求要直接、有力,一句话就要能抓住男人的眼睛和心理。”

  “我想总监的意思应该也是这样。”童欣认真地说。“可是我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说啊…”“太直接⾚裸的话,你说不出口,对不对?”Jack挑着眉⽑。

  童欣脸上微红。Jack倒是说对了,这种广告词,真的很难启齿,这也就是她一直克服不了的心理障碍。

  看她红着脸,Jack笑了。“我有一句很好的话,保证可以打进观众的心里。”

  “什么话?”她急切地问,看见他故作神秘地一笑,她皱起眉。“我想得头都快炸了,你可不要寻我开心。”

  “我是这种人吗?”他挑了挑眉头。“跟你说实话,男人満脑子都是幻想。想个壮广告,十分钟就出来了。”他拿起她桌上的那一瓶壮葯,塞给了她。“拿好。”

  “做什么?”童欣拿着壮葯,有些不自在。

  “如果广告中出现的是像你这样的美女,手里拿着壮葯,我保证所有的男人都会停下来看。”Jack拍着脯。“我以男人的小弟弟保证。”

  “拜讬。”Jack常常?洌级;疲运淙凰幕按说阊丈挂膊皇呛苌皇琼怂谎邸?br>

  “来来来,闭上眼睛。”他的大手在她眼前挥着。“跟着我的话去想像。”

  童欣依他的话将眼睛闭上。

  “想像一下。”Jack放低声音说着。“画面中出现了一个大美女,‮媚妩‬动人地勾动笑容。”他一边说,一边接近童欣。

  “接着是一个男人的背影走出来。”

  童欣认真地跟着Jack的话去想像画面。

  “萤幕上打出了一行字…”Jack低笑。“看到你就硬了。”

  童欣噗哧一笑,眼睛才张开,一个人影就庒了过来。

  Jack无预警地扑向童欣,张嘴就是吻。童欣只觉得嘴被热热地舐,恶心的感觉翻涌上来,脑子被惊吓得一片空⽩。

  “我爱你。”Jack唸着。

  童欣回神,狠狠把他推开。“呸、呸、呸!”她用力地抹着嘴,恶心到直想吐。

  看她这样,Jack爬了起来,赶紧出言安抚她。“欣,对不起,我无意吓到你,我是情不自噤。”

  “情不自噤个庇啦!”她暴吼。“你给我滚!”

  “欣,你听我说…”Jack还舍不得离开。以往他用这一套吃定不少女人,他没想到童欣会这么反弹。

  “闭嘴…”童欣起了一⾝的⽪疙瘩。“你不要叫我欣,你好恶心。”她双手环,至今还不敢相信,竟然被強吻了。

  “你不要这么动,你放轻松,我可以带给你…”Jack还意图施展魅力。

  童欣抓了东西往他猛砸。“滚!”她只要看到他,她就想吐。

  她狂砸,东西辟哩啪啦地摔了一地。

  她烈的反应,让Jack吓到了。“又没有怎么样,你⼲么啊?”他⾝子一直往后退,最后开了门,仓皇地逃开。

  童欣狠狠地甩关上门,一声巨响在办公室里回

  Jack不知道逃到哪里去,童欣的腿突然一阵晕软,她跌坐下来,眼睛突然冒上一阵难抑的酸热。

  可恶,她竟然被強吻了。她怎么会笨笨地把眼睛闭上?她怎么会没有察觉到Jack话中蔵了这么多暗示?她怎么会…

  如果她能提早警觉到的话,她就可以痹篇他的強吻。

  那热热的感觉,好像还环在肿热的嘴上,好恶心…好恶心…那种感觉比蟑螂爬过嘴还要恶心。

  眼泪夺眶奔出,她低头,呜呜地哭了。

  笨!她真是笨!都怪她自己这么笨,才会被吻到。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门突然嘎地推动,一个人影走了进来,还没来得及害怕,她只是噙着眼泪,呆呆地把头抬起。

  “童欣!”风少颢走进来,看见她一脸泪痕,愣了愣。“你怎么了?”他蹲在她的面前,柔声地问。

  触到他一脸的关心,她好不容易稍微止住的眼泪,又再度狂飙。“呜呜呜…”她忽地抱住了他。

  他⾝子一僵,伸手拍了拍她。她哭得好惨,好像受了什么大委屈。他没见她哭过。每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总是倔着,就是让他骂了,她也绝不哭泣示弱。

  他心里涌上一阵不舍。“没事了。”他温柔地安抚她。

  她哭累了,伏在他的肩膀上,这才感觉到他的怀这样宽广厚实。慢慢地,她的情绪一点一滴地回稳。

  “谢谢。”她轻轻推开他。有一点舍不得呐,靠着他的感觉是这样安心。

  她没有解释什么,跟他点了个头,站了起来。脚有点⿇,她站得不是很稳,晃了一下。

  他主动扶住她,没问她什么,只是陪她走回她的位子上。他知道如果她不想说,他的追问只是好奇,而不是关心。

  她的喉咙突然热了起来,很想跟他说什么,可是最后只是碎声咕哝了一下。“谢谢。”

  他一笑。“我一直不知道你这么有礼貌,两次谢谢了。”他的肤⾊,偏向古铜⾊,牙齿又⽩,笑起来特别好看。

  “我本来就很有礼貌。”她轻睨了他一眼,这时候才发现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蓦然地,她淡淡地笑了,不过眼里始终润着泪光。

  向来他都是欣赏她的坚強,可是现在他却心疼她所暴露出来的脆弱。他看着她,口有一股温柔与疼惜肆漫开来。

  童欣眨了眨眼,她没看过他这么温柔的样子,温柔到让她以为她哭花了眼。

  她收了视线,蹲低⾝子捡起刚刚狂摔砸的东西。地上一摊⽔渍,除了翻倒的⽔杯、碎掉的玻璃,还有弄的档案资料。死了。她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重要的东西毁掉。

  “小心。”他轻轻拉住她的手。“这些东西我来捡吧。”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蹲在她的⾝边,她侧转头凝盼着他,在他的视线下,她的脸微微地红了。

  “你的手可以画很好的图稿,不要弄伤了。”他笑笑地说,低下头,悉心地收拾地上的杂物。

  童欣愣愣地侧看着他。他竟然说她的手可以画很好的图稿,如果是平常听到这种话,她会‮奋兴‬到尖叫的。

  她的鼻腔感动得酸热,视线再度濛。润的眼眸看着他,向来他的⾝影都是这样俊伟昂,她一直觉得难以亲近,可是这一刻却让她觉得可靠及想依赖。

  他的脸转了过来,带着温煦的笑意。“你要不要去洗把脸,卸个妆什么的,我等一会儿送你回去。”

  “喔。”他这么一提,她才意识到自己脸上狼狈的样子,她的脸迅速地红了。

  她仓皇地起⾝,想往洗手间去,他却叫住了她。“外面比较暗,你去里面用我的洗手间吧。”

  他不经意中流露出来的体贴,让她一笑。

  “嗯。”她点头,从他⾝边绕过,往他专属的洗手间走去。

  她打开里面的电灯。由于他有时会留在办公室过夜,所以洗手间里什么都有。那是非常⼲净的洗手间,甚至还飘着茶树精油的淡香。

  她想着他给她的感觉。体面的外表、卓越的表现、追求完美、律己甚严,还有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温柔与温暖…这样的他,自信而充満魅力。

  想着他,她的心跳竟微微快了,口暖了。他正悄悄地进⼊她的心里,位子和样子都在转变中。

  她看着镜子。天啊,真的好丑。一张脸哭得花了,眼圈还浮肿。她泼着⽔,啪啪地洗脸。

  没多久,脸上看起来清慡一些,但她的脸上却没有半分的笑意浮出。她只是睁睁地瞧着镜子,紧抿着嘴,看着自己的,突然间,眼泪咚地滚出。

  还是会想到被強吻的这件事。羞辱、愤怒、慌和自责的情绪漫开。Jack是这样热地上她的⾆头…

  “恶!”对着洗手枱,她开始拚命⼲呕。

  他从外头进来,皱紧了眉头。“怎么了,你很不舒服吗?要不要去看医生?”

  她没回答,只是一迳地呕,那种似乎要把胃翻出来的呕法,让他紧张起来。“你说话嘛,你这样都不说话,我很担心。”他不自觉地箝住了她的肩膀。

  她哭泣,滴滴答答地。他不再能用温柔和体贴去安抚她,当她的脆弱彻底地在他面前暴露时,他的心口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地焦灼。

  他第一次感到这样的慌无措,无能为力。“老天,你到底是怎么了?”叫他做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让她说话就好了。

  在他焦急的问下,她再也蔵抑不住。“我被強吻了,我竟然毫无警觉地让自己被強吻了。”她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双手歇斯底里地绞着。

  老天,他愣了一晌,恍然大悟,极度心疼。可恶,要让他知道是谁⼲了这事,那人就死定了。

  他探出宽厚的大手掌,一手覆住她,一手把她揽到自己的怀里。“不要这样,错不在你。”他低沈浑厚的嗓音,温柔地抚过她,昂伟的膛让她抵靠。

  他的话向来都让人信服,只是她不知道,原来他也能治疗人的。她紧紧地攀着他,闻着他的气息,听着他的心音,感觉他所给予的呵疼。他像是暖,让她掉落的泪,点点蒸发。

  话说出来之后,她又哭了一顿,感觉上真的好了许多。“谢谢。”她不哭了,感地看着他。

  他菗过面纸,为她擦⼲泪痕。“请问童欣‮姐小‬在吗?”他一笑,眼睛闪过少见的调⽪。

  “做什么?”听他莫名这样问,她觑了他一眼。

  他展开笑。“你突然变温柔了,我一下没认出来。”

  “过分。”她睇睨着他,轻轻笑开。

  “很好看。”他的视线温柔地停驻在她的上。

  “什么?”她的脸一红,因为他的视线,心跳快了。

  “你的形很漂亮,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他的手指轻轻触碰上她的。“谁都会想要吻你的,被強吻不是你的错。”他的声音沈了,目光深凝,指尖恋恋地‮挲摩‬着。

  她默许他指头游移,心跳越来越急。

  突然间,两个人都不说话。他的手指定住不动,老天,她的形是这样感,让他⾝体微躁,他的想像在缄默中飞驰。她暖热的鼻息吐在他的手指上,奇妙的感觉扩张。

  他的目光上移,她正与他对看,乌湛湛的眼眸掐出⽔光,眼波似⽔流转,只有他的⾝影。

  他绷紧神经,呼昅重了。两个人的目光递,引燃了不知名的东西,空气好像变得⼲热,她的脸红红地烧着。

  他的眸光变得炽烈暗深,她望着,一眼看不透,心跳却狂得像是击鼓,‮腿双‬在虚软中,她主动环住他的

  懊死!他的肌⾁一僵。他不想把她的动作视为邀请,怕误解,更怕吓到她。

  他抿紧嘴。她的手只是放心地倚靠他,他的望却轻易地被她撩起。

  她看着他,眼底有些惘,不知道为什么,他抿成一线的看起来是这样感。怪了,她刚刚惨遭狼吻,现在看到男人的嘴应该觉得反胃才是,可是事实不是这样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明⽩。

  她咽了口口⽔,细声地说:“可以把嘴借我吗?”有件事情她很好奇。

  “嘴?”他愣了愣。“做什么?”

  “借我消毒。”她的脸热成一片。

  “消毒!”他还是不明⽩。

  她皱眉,再度轻声地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虽然他真的不明⽩。

  她仰头看着他,脸上红得更厉害。“你把眼睛闭上。”她不自觉地扯着他的⾐角。

  他笑开,轻闭上眼睛。

  她一手攀抓紧他口的⾐料,几次的深呼昅,试着稳住狂的心跳。她凑上他,手紧张地颤动。

  很轻地,她像是展翅的蝶,翩落了吻。

  没有绵勾逗,她只是感受,轻轻地感受他间的温度与气息。她喜他⾝上的味道,涤洗了她之前恶心和反胃的感觉。真好,这样亲昵的碰触,让人暖呼呼、轻飘飘的。

  她吻了他,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竟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风少颢开了车,载着童欣回家。

  那一吻很暧昧,害谁都不好开口说话,还好车上放着古典音乐,有点声音,才不会那么尴尬。

  童欣偷偷觑着风少颢的侧脸。从侧面看,他的睫⽑浓黑,鼻子直,薄…童欣咽了下口⽔。嗯,跳过。

  她的视线移到他的手上。他的手握在方向盘上,他的手掌又厚又大,手指修长有力。他的手握起来,是怎么样的感觉呢?她想着。

  红灯亮起,他停了车,把头转过来,刚好轻咳了一声。

  像是被抓到一样,她的脸上掠过绯⾊,她扯了扯笑。“对了,怎么这么晚,你还会回公司?”

  他一笑。“我想到一个案子,急着回公司把东西弄一弄。”工作当然是重要动力,可是他心底其实也抱着,来公司说不定会见到她的想法。

  她皱起眉头。“你真是工作狂耶!”看着他展扬的笑容,她的心跳咚地加剧,她假装顺口提到。“你女朋友也満倒楣的。”这说法不知道会不会拙劣了一点,她其实是想探听,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这件事。

  听她这样说,他笑了出来。

  绿灯亮起,他开了车。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笑声一直没停。

  她的脸发烫。他是这样聪明的人,一定是看透了她的心意。

  今天是她先吻了他,又这样问他,好像她喜他的样子。

  喜他啊!喜他啊…好突然哪,她从来没想过。

  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在情场上一定很得意,可是她本没有谈过恋爱。她就是眼光又⾼,自尊又強,胆子又小,所以…

  讨厌,他的笑声好得意呐!

  他终于止了笑声。“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谈恋爱了。”他看着她,眼中的笑意闪着。

  “真的!”Shit!她的声音除了惊讶之外,听起来太⾼兴了。

  “咳!咳!”她假意咳了两下,收了表情。“那个很漂亮的‮姐小‬,不是你女朋友吗?”嗯,这声音听来好多了,像是一个专业的记者问话。

  他眼眸中的笑意加深。这个ㄍ一ㄥ到不行的女人,她真的很可爱,爱耍倔,偏偏演技又很生嫰。

  “我⾝边有很多漂亮的‮姐小‬,你说的是哪一个?”他装傻的技术比她好多了。

  童欣睨了他一眼。可恶,吊她胃口,跩了呢!“今天我在餐厅中看到的那位‮姐小‬。”时间、地点都说得很清楚了,她就不信他还能装傻。

  “她叫章紫嬿。”他勾动。“她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女朋友。”他的声音突然沈了下来。

  她抿嘴,心跳快了。他们之间不会是那种爱情和友情的三角习题吧!

  她想装个无所谓的笑容,笑起来却很勉強。“我看她和你很好耶,你最好的朋友不会吃醋吗?”

  就算这样问很⽩目,她也不管了,她只想知道答案。童欣心里叹了一口气,笑容早就没了。

  “不会。”他的视线定着前方,幽幽地说。“我最好的朋友早就去世了,我是替他照顾紫嬿,紫嬿那时是他的未婚。”

  他低哑的声音中庒抑着沈厚的难过,听他这么说,童欣心都揪了,她碎声地说:“对不起。”

  风少颢一勾。“人又不是你害死的,你道歉什么?”

  她明⽩他是故意把话说得轻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真的一点都笑不出来。

  “他…”风少颢顿了一顿,困难地抿了一下。“那时候,我从国外回来,以为正好赶得上他的结婚典礼,他…他特地赶来接机,后来…在…在来的途中发生了车祸。”

  他是一个这样雄辩滔滔的人,提起这件事情,他却几度断了话。说完之后,他陷⼊了沈默。

  车子內,温柔低厚的大提琴声音在寂静中漫开。弓扯动弦,正低低地让弦的哀伤温柔轻泻。

  她的心酸酸地发疼。她从不知道他的心里沈庒了这么重的自责与罪恶。她凝看着他,他始终没有落泪,只是将抿得很紧。

  如果不是他正在开车,她想她会按捺不住想要抱着他的冲动吧。她好想用他暖了她的方式,去窝热他。

  他踩了煞车。“接下来怎么走?”他用很自然的方式,淡淡地带过那个话题。

  “对不起。”她心中始终挂着他刚刚说的那些话。

  他转过头,勾了笑。“怎么了,你忘了你家啊?”

  “什么?”她不明⽩他怎么会横出这句话。

  他理所当然地说:“你不是因为把我带路而道歉的吗?”

  她翻瞪着他。“当然不是了。”他把话说到哪里去了!

  因为他岔开的话,无形中消融了刚刚那样感怀哀伤的气氛。

  “我很抱歉,让你想起不愉快的事情。”她轻声地说。

  他一笑。“是我自己要说的。”现在想想,其实是很不可思议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她面前说了这些。

  这些事情,他几乎不曾主动提起,总是放着,任⽇子一天一天地忙碌,假装忘记。也许他并不是不想说,而是找不到时间说、找不到人说。

  没想到,她会是让他想说的人。

  她静静地看着他,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肯跟她说这些,只是窝感觉热热暖暖的。也许就算没有抱着他,她也一样分担了什么吧。

  “喂。”他的笑意加深。“你家到底在哪?”

  “我家啊…”她转了视线,看了看附近。“快到了,我走回去就好了。”她家那栋大房子太招摇了,她怕他追问她的家世。

  她不敢想像,如果他知道她是敌营人马会怎么想她。她很害怕,他会因为这样而对她生起敌意。

  他看得出来她并不想让他知道她家在哪,觉得有点失落,不过可以接受。“嗯,回去好好休息。”

  “回去还要再赶工。”她的声音不自觉中带了点撒娇和抱怨。“我还没搞懂男人和壮葯呢!”

  “关于男人,我想我是帮得上忙。”他佻达一笑。“不过壮葯的话,我也是不懂。”他还用不到这种东西。

  她看着他,俏脸‮涩羞‬地泛红。他的言语、他的表情,有那么一点的不正经,可是她并不觉得被触犯,那种越界的,略带⾚裸的言语,反而出甜藌的亲昵感。

  她睨睇的眼眸,如此爱娇,与他勾对着。他的喉头紧了,墨⾊的眸,如此浓黯,隐着想呑噬她的望。

  他们之间,温度升⾼,她口的起伏加剧,眼眸定定地,只能看着他。

  他感的一抿,伸出了手,无言地穿过她的发梢。

  她咽了口口⽔,感受他的指腹按着她绷紧的颈,她的心口涨満了期待。他可以再靠近她一点的,她等着,等着他俯下头,吻着她。这种期待让她感觉‮奋兴‬与紧张。

  “你有很好的idea,是连我都想不到的。”他只是低低地这样说,然后一笑,很绅士地将手拿开。

  她有些失落。好在虽然没有那一吻,至少他也给她意外的鼓励。

  “谢谢。”她甜甜地笑开。“我会加油。”

  她会加油的,爱情和事业,她都要好好的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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