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在丹⾚别馆的厅堂中,一⾝蓝⾊劲装,显得风尘仆仆的东方蓝正坐在椅子上喝茶,他⾝旁则坐着拥有一张冷峻脸庞的男人,同样⾝穿蓝⾐,他却不似东方蓝英姿发,反倒有种说不出来的鬼魅气息,即使在大⽩天,依然令人寒颤。
“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来凑热闹?”东方蓝有着不解的无奈。
冷峻男子笑得可亲,也不说话的继续喝着茶。
东方蓝看着这个他得称呼一声叔⽗的人,想着自己的苦命就忍不住叹气。
上官翔翊和蕊黛一来,就看到东方蓝一副郁卒的样子。
“东方堡主久违了。”上官翔翊一听到是东方蓝亲自跑这一趟就赶忙出来会客。他没想到他会为了这种小事情,而专程跑一趟丹⾚别馆。
蕊黛看见东方蓝⾝边的男子,虽微讶却也不动声⾊。
上官翔翊注意到了。“魔幻公子和东方堡主是旧识?”他拿起葫芦喝了一口酒。
“不认识。”两人异口同声的答覆。
但他们的回答却让蕊黛浮现一抹浅浅的笑容,他们的渊源才深呢。
“蕊黛,自从紫⽟竹笛的封印会后,许久不见,你变得更美了。”展幻奇注意到蕊黛的转变。
“什么时候你也学会甜言藌语了?”展幻奇的举动让东方蓝觉得奇异。
“我一向懂得欣赏漂亮的女人,不像某个人,年过三十还是王老五一个。”展幻奇漫不经心的话刺伤东方蓝的心灵,也打击到他唯一的弱点。
“王老五也好过口藌腹剑的人。”东方蓝顾不得自己的⾝分反相稽。
两人的对峙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两位的小孩子心还真重。”上官翔翊的一句话,让想吵架的两人视线与口径一致对向他。
“小孩子心总比逃避的人好。”两人似乎都看透了上官翔翊。
三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僵住。
一声娇笑突然响起,蕊黛的笑声让三个大男人感到不好意思,他们好像谁也没有比谁好到哪里去。
“三位,不论是王老五,还是口藌腹剑的人,或者是逃避的人,都比不过心知肚明的人啊。”蕊黛的话更让三人无地自容。“东方堡主,病人正在里面等候,请跟我来。”
东方蓝马上抓到这个台阶下“对,现在是病人第一。”
上官翔翊和展幻奇相视而笑,他们都输在蕊黛的手上了。
“怎么样?”雷础秭忧心忡忡的问,⽑柳柔的病情似乎没有多大的起⾊。
东方蓝沉思着,细心的再诊了一下,看看她憔悴的面容,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底。
诊完后他便走出房门,上官翔翊和蕊黛也跟了出去。
“怎么样?”上官翔翊等了一下,才开口问还在思考的东方蓝。
“她没病。”
“怎么会?”蕊黛讶异。
东方蓝看向上官翔翊“你也是这样认为吧。”他知道上官翔翊也略懂歧⻩之术。
上官翔翊点点头。
“心理的问题影响她的⾝体。”
“那该怎么办?”蕊黛的眼闪烁着。
“解铃还需系铃人。”东方蓝看着远方“首先要清楚什么事困扰她,我们才有办法对症下葯。”心病还需心葯医。
上官翔翊和蕊黛的表情各异。
雷础秭从⽑柳柔的房间走了出来“师兄,就当师弟求你,你可不可以在柔儿复原的这段期间內陪着她?”他出乎东方蓝和展幻奇意料之外的要求着。
“础秭!”上官翔翊回望他,面露难⾊。
“我知道这很对不起大嫂,但为了柔儿,你可不可以勉強为之。”雷础秭強忍心痛,勉強自己说出这些话。
“我…”上官翔翊看着蕊黛,他心中有百般的不愿意“好吧,我试试看。”
看着蕊黛眼中闪过的痛苦,上官翔翊比谁都要来得心痛,但他只能这么做,才能将伤害减到最低。
雷础秭对着上官翔翊点点头,又回到⽑柳柔的房间,这是他的极限,他无法再勉強去说一些令自己更心痛的话。
东方蓝和展幻奇也退了下去,将一方天地留给那对有情人。
“蕊黛,我…”上官翔翊言又止,最后什么话也没有说。
蕊黛勉強自己微笑,心却痛得让她窒息“我去张罗吃的东西。”最后她也选择逃开。
上官翔翊拿起葫芦猛喝酒,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但他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蕊黛在丹⾚别馆的红厢房內找到脸⾊沉的雷础秭。
她一进门,就看到他将陶制的茶杯捏碎,任⾎流満了手。
“二少主,你在做什么?”
蕊黛赶紧抢下他手上破碎的杯子,马上动手帮他涂上金创葯,并用布巾将他手上的伤包好?状鱿衩挥懈醯娜斡伤牛谋仁稚巳盟础?br>
“不要伤害自己!再怎么苦,也不能伤害自己。”蕊黛厉声道。她讨厌不爱惜生命的人。
“嫂子?”雷础秭第一次看到蕊黛生气,也是她第一次主动找他说话。
蕊饔谠他微笑,轻声地问:“要不要赌一次?”她想试试看,不想不战而逃,让往后的⽇子真的如妙妙说的活在懊悔中。
“嫂子?”
“赌我们的后半生。情愿无悔,也不要后悔。”那是幻妙在风后山劝她的话,她要认真执行一次,所以她需要盟友。
“大嫂?”雷础秭还是不了解。
蕊黛轻笑,笑里有着希望。
她的笑也给了雷础秭希望,在他黑暗的心中重新点燃了光亮。
“大师兄,你瞧树上停着的鸟儿是不是很漂亮?”⽑柳柔精神奕奕的指着窗外说着。
上官翔翊喝着酒,淡淡的应道:“是啊,是很漂亮。”
⽑柳柔像是没有察觉到上官翔翊的心情,迳自说着快乐的事。
“柔儿,要不要到庭院晒太。”上官翔翊提议道。
自从他陪着柔儿以来,已有好多天没有见到蕊黛,她好像在躲着他,不然就是看到她跟础秭有说有笑的样子。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跟她说话了,这样的情况让他焦躁难安。
⽑柳柔略微迟疑,却仍柔声说好。再迟钝的人也可以感受到上官翔翊散发出来的不耐,但她硬是让自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要他能待在她的⾝旁,她不在乎他是为了什么原因才陪着她的。
上官翔翊和⽑柳柔走到庭院时,就看到雷础秭不知说了什么话,惹得蕊黛娇笑不已,还追着他直问:“真的吗?”亮丽的光彩在她娇嫰的脸上闪耀着。
上官翔翊捏紧手心,才不让自己失控的对师弟以拳头。一旁的⽑柳柔也脸⾊不佳,她从没有看过二师兄跟哪个女人这样有说有笑过。
“少主,姐小。”蕊黛先看到他们,很恭敬、疏离的行了个礼。
上官翔翊受不了她这样对他,惊慌的想质问她。
蕊黛似乎察觉到他的心态,抢先一步说:“午饭的时间快到了,我去准备。”她向众人行了个礼,退出庭园。
“大嫂,我也去,今天就让你见识我烤的绝艺。”雷础秭马上追上蕊黛。
“那么你一定要好好教我,我一直都很想学。”她温柔的对雷础秭笑着,让上官翔翊脸⾊遽变。
两人亲匿的⾝影慢慢消失在上官翔翊和⽑柳柔惊愕的眼中。
上官翔翊想追过去,但手臂却被⽑柳柔拉住,他痛苦的闭上眼。
在不远处的另一方,东方蓝和展幻奇两人都眯着眼看着这一幕。
“为什么我有很不好的预感,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东方蓝口气不好的说。他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弥补他上次的无心之错,却发现又加上两个⿇烦人物。
展幻奇的脸⾊也不会比东方蓝好看到哪里去。“我希望他们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东方蓝和展幻奇相视苦笑。这样的情感纠,是他们来时想都想不到的。他们原本以为只要搞定上官翔翊的保留和蕊黛的退缩,如今又多了两个大⿇烦出来,这下难搞了!
蕊黛在膳房里做菜,随口问着帮她忙的雷础秭“你不后悔这么做?”他们有可能会失败。
雷础秭很平静的反问她:“嫂子也不后悔这样做?”
“我只想要他幸福”那是她的任务。
她不能也无法把自己的私放在任务之前,如果上官翔翊真的爱上⽑柳柔,她会转而对付雷础秭。
“我也是。”但他更期望柔儿的幸福是由他给,不是任何人,更不是上官翔翊。
“我们两个是大傻瓜。”蕊黛直盯着手中的菜。
“也许,因为我们都没选择,谁教我们都爱惨了他们。”雷础秭嗤笑道。他爱柔儿,可以为她献上他的一切,但他也爱师兄,即使他希望从来没有他这个人存在过。
“我以为…”她迟疑地说。
“以为我会沉沦于地狱。”雷础秭的声音有着浓浓的悲哀。
蕊黛的手摸上他的头。
“嫂子,我不是小孩子。”他将头移开,脸红了起来。
蕊黛笑笑“为什么不那么做?”
“如果没有你的那一番话,也许我真的会那么做。”雷础秭沥⼲手中的菜“你能做到,我也能的。”他用着如立誓般的口吻说话。是嫂子将他从地狱的边缘拯救回来,给了他希望。
“我可没说我要放弃他。”她提醒自己要抱着希望。
“我也没说我要放弃她。”
蕊黛的好心情顿时回来了。她朗笑“二少主,请叫我蕊黛。”
雷础秭问道:“如果我真的那么叫你,师兄会不会让我三个月下不了?”
“如果我也叫你础秭,柳柔会不会半夜拿着菜刀爬上我的,我改口?”
两人相视一会儿,随即翻起⽩眼“很难。”
真的很难,可是他们都不想放弃。
他们的笑声,让不小心路经的上官翔翊和⽑柳柔又再次⽩了脸。
午膳时刻,东方蓝和展幻奇吃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看着眼前这错综复杂的两对,只能埋头苦吃,深怕不小心一触到他们,就会尸骨无存。
“蕊黛,吃完饭,我带你去后山瞧瞧那很特别的钟啂石洞,很值得一看。”雷础秭诚恳的故意邀请她。
“好啊,谢谢你,础秭。”蕊黛轻柔的笑着,一脸含羞可人。
上官翔翊猛地握紧手中的筷子。坐在他旁边的⽑柳柔,心中也不知是酸是涩,不可否认的,她有种不知所以然的恐慌。
她转头想转移注意力,就看到上官翔翊一直没有动筷。
“大师兄,吃吃看这个。”她夹了一块烤给上官翔翊“这是二师兄最拿手的。”
“是啊,础秭还特地教我怎么做呢!吃吃看我们两个合力做出来的东西好不好吃?”蕊黛继续火上加油。
上官翔翊瞪着碗中的烤,好像它是蛇蝎般的毒物。“我吃了,你们慢用。”他放下筷子就走。
“我跟去看看。”蕊黛怕他又不辞而别,那她做的一切就都⽩费了。
“我们也吃了,你们慢用。”东方蓝和展幻奇也懂得制造机会让另外一对独处,借故离开这诡异的气氛。
此时饭桌上只剩下雷础秭和⽑柳柔两人。
“柔儿,你的⾝体刚有起⾊,得多吃一点才会有体力。”雷础秭温柔的为她夹菜。
⽑柳柔眼眶一“二师兄,你喜…嫂子吗?”她迟疑的问,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这么问,她不是应该感到快吗?
“蕊黛还不是大师兄的子。”他淡漠的解释。
“喔。”⽑柳柔端起碗,埋头吃饭,不让自己红了的眼睛被雷础秭看见,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哭。
雷础秭看着⽑柳柔低首,他的心因她的介意,燃起更大的希望。
上官翔翊坐在亭里,遥望远方,这里的景致虽美,可是他却比较喜在外流浪的⽇子,至少他还没有那么多要烦恼的事。
蕊黛也陪着他看,不打搅他,心狂烈的跳着,等着他表示。
“如果你喜础秭,我可以帮忙。”上官翔翊没有看向蕊黛。没有人发现他在说这些话时,手已紧捏到失去⾎⾊。
蕊黛的脸霎时苍⽩起来,原本还抱有的希望,在他无动于衷的话中烟消云散。他把她推给别人,像⽗亲不得已的把她给魔庄,也像师⽗们一时兴起出庄,就把她托给领事们轮流照顾。
他不能爱她吗?她不够好到让他舍弃一切爱她吗?
在她跟雷础秭演了戏后也无法起他一丝的嫉妒,一丝的着急,一丝的不悦。他只是平静的说要帮她,她所爱的人竟然也要把她推给别人!
即使在他认为他所剩不多的⽇子里,也无法放开怀的爱她?
忍住突如其来的心痛和夺眶而出的眼泪,蕊黛语气依然淡漠“少主,蕊黛的事不用你费心,只希望少主不要再逃了,他们都是你最亲的人,如果他们不幸福,你也不会快乐的,尤其你又是他们不幸福的原因。”她知道上官翔翊懂的。
“我以为只要时间够长,他们就会了解的。”上官翔翊越喝越凶。为什么他从来都不会醉?
“可是他们却越陷越深。”他的方法一点效果也没有。
“现在似乎不用担心础秭了。”上官翔翊带着试探的口气说。
“不,你错了,错得离谱。”
希望越大,失落就会越大,就像她现在的心情。如果结果不是如雷础秭的希望,他能不能够承受?
“蕊黛?”蕊黛的指责让上官翔翊回过头来“你怎么了?怎么脸⾊又那么⽩?”他站起来往她靠了过去。
蕊黛却退了几步,远离上官翔翊的手脑瓶近的范围,她再也无法忍受他无心的碰触,否则她会在此刻崩溃的,她会不顾一切的要求他爱她。
她会为上官翔翊解决所有的烦恼,为他找到幸福,这是她的任务。她一再告诫自己。
“少主,他们幸福,你就会幸福,很奇怪,但我能了解。是的,我能了解。”她奇异的看着他。
“蕊黛?”上官翔翊不了解她的意思,这一刻,他竟发现自己从未了解过她,他们的距离原本就这么远吗?
“少主,你能帮我吗?”
“什么?”
“帮我个忙好吗?”她再度要求。她知道他不会拒绝的,就因为知道,她的心才会痛得要窒息。
上官翔翊没有回答蕊黛,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他发现原本由他筑起的墙,却由她加深加厚,围在他们的中间。
看着蕊黛眼中一抹绿⾊光芒闪过,倏地,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不断的袭上心头。
蕊黛闲来无事,便在庭园里查看着许久没有人照料,已枯萎的盆栽。
她小心翼翼的抱起一盆,用手握住那小小的枝⼲,将自己的气息传渡进去,一会儿,那已经枯⻩的枝叶又渐渐活过来,展露出鲜嫰的树叶。她泛起了笑,只要再握久一点,它就能够开花了。
“大嫂!”
一道尖锐的声音让蕊黛惊得松了手,盆子霎时掉在地上。
⽑柳柔惊骇的看着掉在地上的植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嫂子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让已经枯萎的植物又活了过来?
“柳柔,有事吗?”蕊黛不自在的僵笑。她有看到吗?
“没有,没有。”⽑柳柔赶紧头摇。
⽑柳柔浑⾝泛起阵阵的冷颤,她刚才并没有眼花,嫂子到底是谁?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像是人。
“是吗?”蕊饔谧下去将那棵植物换个盆,她知道⽑柳柔看到了。
⽑柳柔看着蕊黛的动作,迟疑的问:“嫂子,从来没有听过你家在哪里?”
蕊黛轻笑“家,无所不在,只要有所爱之人的地方,都是家。”她将手中的植物安顿好。
“嫂子家里还有什么人?”⽑柳柔紧咬着,又继续探问。她不允许有奇怪的人伤害她的一切。
“很多人。有师⽗、⽗亲,还有很多很多好朋友。你怎么突然想问这些?”蕊黛回过头看着⽑柳柔。
“没有。”⽑柳柔垂下头,不时偷瞄她。
“柳柔,蕊黛,你们怎么都在这?”雷础秭带着一堆竹枝,奋兴的走了进来,上官翔翊跟在他的后面。
“二师兄,有事吗?”
“我想找大…蕊黛做风筝。”他笑着将手中的竹子亮给她们看。
“我陪你做。”⽑柳柔脫口而出,惹得其他三人诧异的注视。“我是说,嫂子正在整理植物,所以没空,我正好有空,可以陪你做,那就不用⿇烦到嫂子了。”她急切的解释。
雷础秭和蕊黛换一抹了然的眼神。她含笑的对他点点头,想不到她的能力也有这种作用。
“好啊!”他欣然接受,跟着⽑柳柔就到屋子里去。
“你的计画进行得很顺利,柔儿最近很少着我了。”上官翔翊把葫芦从带上解了下来。
蕊黛斜睨了他一眼,又埋首整理庭园,这里因为没有仆役的打扫,已经让枯萎的杂草丛生。
上官翔翊站在蕊黛的背后猛喝着酒,他该拿她怎么办?自从他说要帮她追础秭后,她就一直不理他。
他怎么知道那是她和础秭的计策?要是知道,他就不会那么说了,谁教他以为她喜上础秭。
看着她专心一致的整理花圃,上官翔翊就觉得那些花花草草碍眼,他受不了她不理他。
“蕊黛,稳櫎─”他的话还没有说就被她打断。
“晚饭的时间快到了,我得去准备。”她看着被土弄脏的手,走出了上官翔翊的眼前。
他呆若木的盯着她的背影。
在旁边偷看的东方蓝和展幻奇,想大笑又不敢笑出声的捂着自己的嘴。
上官翔翊狠瞪了他们一眼,也跟着蕊饔邙去。
“我就说嘛,一定会没事的。”东方蓝开心的说。
“你真的觉得会没事?”展幻奇还是有疑虑。他无法揷手管这件事,因为蕊黛是自家人,而这是对她的试炼,不管结果好或坏,她都得靠自己。
“他们不是恢复过来了吗?还会有什么事?”
“是这样吗?”展幻奇无法抹去那股潜蔵在心底的不安。
“你觉得还有事?”
“你觉得有那么简单吗?”展幻奇反问。
东方蓝看着传出笑声的厢房,也忽然对所有的一切都质疑了起来。好像真的太简单了一点。
还没有发生什么事,就将一切都摆平了,真那么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