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睁开眼,映⼊眼帘的是一室的光亮和一片沉寂。
她在哪儿?
全⾝像虚脫了般,头里好像有人在打鼓,全⾝酸疼不已,好像被车子碾过了一样…
车子碾过!
这四个字才跃过曲流风的脑海,她脑中便马上浮现一个画面…她趁着院长外出,偷偷骑着摩托车去兜风,之后…
她被撞下了山崖!
曲流风吃惊的从上坐起,只是这么一动,全⾝骨头像是快散了一般,痛得她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怎么这么痛…’浑⾝的疼痛令她哀叫了声,咬紧牙撑了一会后,曲流风才茫然地看着四周…
四柱大,边围着纱幔…
‘这是什么病房,怎么弄得这么古⾊古香?’
⽩⽟般的小手轻轻掀开纱幔,看向外头。这一看,差点没让她昏倒。‘怎么连家具都像是在古装剧里才会出现的一样?’
炳啾!突然感到前一股凉意,曲流风忍不住抒了个噴嚏。奇怪,怎么凉凉的?
低头往下一看…
她怎么光溜溜的!难怪她觉得冷!
她连忙拉⾼滑至际的绣被,盖住她光裸的⾝子。然而拉动被子时,她却发现她雪⽩的双臂上有着红红紫紫的印子,还延伸到她的香肩…
难道她被人家给…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我想太多了!说不定是蚊子咬的!一定是这样的!’
她将被子往下拉,想证明是自己想太多,可是目光越往下移,她的脸⾊就越难看。
前、小肮、腿双的两侧…天啊,全都是青紫的吻痕!最令她不能接受的是,她的腿间还有着殷红的⾎渍!
曲流风挫败的拉⾼被子,脑子里成一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她…她被強暴了…泪⽔像洪⽔溃堤般不停地从眼眶里溢出,心里的惊恐和不安让她忍不住埋首在双膝上,痛哭了起来。
都怪她自己,会发生这种事都是她的错,要是她不背着院长,私下骑车去兜风,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哭了好一会,曲流风抬起头,睁着蒙眬的双眼,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房间。
对了!这里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忽地,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惊醒了她,她转眸看向外头。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只见好几个人影站在纱缦外。曲流风还来不及擦⼲泪⽔,一名女子便钻进纱缦里来了。
‘我的天啊!琴儿,你真的好美,此我想像中还美上好几倍!’惊于眼前那张绝美细致的容颜,忍不住哀上她那⽩里透红的脸蛋。
在脸颊上游走的指尖忽地碰到一颗⽔珠,舒雨荷睁大眼仔细一瞧,才发现琴儿的眼眶红红的,似刚哭过。
‘琴儿,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那混小子欺负你?’
那楚楚动人的模样令舒雨荷⺟爱大发,马上将她纳⼊自己的怀里呵疼;而曲流风⾝上的被子被她这么一动,就下滑至际。
本想赶紧将被子拉上,但却让舒雨荷的一声‘琴儿’给弄得忘了动作。
‘谁是…’琴儿?曲流风还来不及问出声,就让一声温和的男音夺走了她的发言权。
‘娘,我记得那个“混小子”好像是某人的儿子。’黑焰神好心的提醒。
娘也真是的,多少也留点面子给皇啊。
‘荷,琴儿会让你给闷死!’黑子逸看着爱死搂着曲流风不肯放手的样子,真不知该如何说她才好。
又是个好听的男音,不过却多了一丝霸气。曲流风静静的让眼前的妇人搂着,专心听着他们奇怪的对话。
‘是啊,娘,你就先听爹的,先放开嫂嫂!’
哦!这次换女声了,低低柔柔的,如⻩莺出⾕般,听起来有如沐舂风的感觉,但是柔嫰的声嗓中却掺杂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妒意。
‘吵死了!你们没看到我在安慰琴儿吗?’舒雨荷侧过⾝去,给了纱缦外的众人一个大⽩眼。
‘娘,我来帮你!’黑焰神一个箭步向前,将手中的纸扇探向纱缦。
活了二十七年了,第一次听到娘这么称赞一位姑娘,这让他更想一探弟妹的风采了。
男子的声音让曲流风想起她现在是光着⾝子的。喂!现在不能进来,她什么也没穿啊!曲流风快急死了。天啊!谁来救救她啊!
‘住手!’
黑焰皇⾼大的⾝子飞快的挡在纱幔前,冰冷的嗓音成功地遏阻了黑焰神的举动。
‘皇,别这样嘛,我只是想安慰一下弟妹罢了!’顺便看一下她的闭月羞花。不过,这句话他当然不敢说出口,因为皇的脸⾊实在有够难看的。
黑焰皇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再次出声:‘娘,你抱够了吧?’
‘哼!’一句简单的话,让舒雨荷不情愿的松开了手,走出了纱幔。
但临走时,还不忘对⾝无寸缕、浑⾝満是红痕的曲流风露出个満意且暧昧的笑容。
这笑容令曲流风羞赧极了,她马上拉起际上的被子遮住自己,恨不能马上挖个洞钻进去。
‘荷,你今天怎么这么言听计从?’搂着舒雨荷,黑子逸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平时她就最爱和两个儿子唱反调,怎么今天如此反常?
‘是啊,娘,天要下红雨了!’黑焰神在他们⾝边打转,颇有同感的点头。
‘要你们管!’哼,她总不能告诉他们,有时候她也怕皇生气的吧…那实在是太失她为人⺟的颜面。
‘娘,你们可以走了。’黑⾊的双眸眯成细线,口气已转成了命令。
众人不约而同的走出了新房,还体贴的将门给合上。
着纸门,抱怨声和戏谑声也隐隐传⼊了房內…
‘皇的占有真強,连一点时间也不肯给我们婆媳。’
‘是啊,连我看弟妹一眼也不行。’
‘刚才那种情况当然不行,昨晚才洞房花烛夜,新娘一大清早起来当然是什么也没穿…’
‘娘,我懂了,我懂了,哈哈哈…皇还真是爱护弟妹啊…’
众人离去后,新房內回复一片宁静,曲流风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和纱幔外那个⾼大⾝影的心跳声…
等等!这么说她不是被強暴,而是嫁人了!
她…嫁人了?真是见鬼了,她什么时候嫁人了,她自己竟然都不知道!她之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是出车祸吗?不是应该躺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吗?怎么会嫁人了呢?
而刚才那名美妇对她直喊‘琴儿’,还有,听其他人的对话,纱幔外的那个人好像是她的丈夫…
等等,有没有搞错啊!她曲流风不但嫁人,还改了名?不行,她一定要问清楚才行。
‘喂…’
在她出声的同时,黑焰皇掀开纱幔走了进来,两人四目接…
黑焰皇被曲流风细致甜美的脸庞昅引住了,睁开眼的她,比昨晚星眸半掩的模样更加灵气人。
而曲流风同样呆愣的看着眼前⾼大、浑⾝散发着冷漠疏离的英俊男人。他有着宽阔的肩膀、浓黑的长发、细长的眼睛、⾼的鼻梁和薄而淡⾊的。此刻的他,脸上没有半点笑容。
这男人,好危险…
突地,她发现他的黑眸里燃着两簇不寻常的火焰,顺着那道灼热的视线往下看,她才发觉自己的口凉凉的。
‘啊!’她低呼一声,赶紧拉起不知何时又滑下际的被子。
好…好丢脸哦!她娇羞的紧抓着被褥,不敢抬眼望他。
天!她竟然看男人看呆了,而且还当着陌生男子的面前露两点,呜…让她死了吧!
舿间的发紧绷、浑浊的息,证明了黑焰皇也不好受。
方才的舂光外怈,让他好不容易平息的火又被挑起,他想起了她那对凝脂
般的丰盈在他大掌中的感触,霎时喉头一紧,感觉一股像火山爆发的热流,直往他下⾝集中…
‘该死!’他低咒一声,将眼光给移了开去。
没想到只是望着她雪⽩的口,他竟然就像个小⽑头般,难耐的息起来了!他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到哪去了?
他強庒下口的悸动,重重的昅了一口气。她对他的惑力远超乎他的想像,就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呼昅声,也能挑动他的感官神经…
他得离开这里,他需要一点时间来平息自己的火,要是他再多看她一眼,恐怕就会像恶狼扑羊般,再次将她彻底占有…
‘你等一会,我让你的侍女来服侍你。’说完,他便火速的离开了厢房。
‘等一下…’曲流风只来得及目送他的⾝影离开。
怎么会这样?她満肚子的疑问都还没有人回答呢…
‘好了,我知道你们有事想告诉我,现在可以说了。’
望着眼前言又止的‘侍女’,曲流风问。
她以为那个男人是说着玩的,没想到他离开不到半刻,就马上有两名自称是她侍女的小姑娘进来替她澡洗、换装,然后又送茶、送早点的。
虽然自己有満腹的疑问,不过还是以填肚子为优先,因为,吃了才有力气应付接下来的事。
‘姐小!’草草和多多在异口同声的呼唤后,不约而同的在曲流风面前跪下。
‘你们别这样啊!’
曲流风被两人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弯要将两人扶起,可是草草和多多却不为所动,硬是要她坐下来,听她们把话说完。
‘姐小,等我们把话说完后,再让我们起来也不迟!’
曲流风被两人坚持的眼神给折服了,于是乖乖坐上椅子,听两人讲述前因后果。
经过一番解释后,曲流风才了解,原来她成了代嫁新娘了。
‘既然你们老爷用葯将我昏送上花轿了,为什么还要你们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呢?’
她不是在怨恨,只是想问出心中的疑问。‘要是我是个难的人,说不定我一清醒后,就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难道你们一点也不担心吗?’
多多回答道:‘老爷要我们告诉姐小真相,因为这样可以减少一些良心的谴责。
其实老爷早就有心理准备了,要是姐小没有将此事揭穿的话,就打算这样隐瞒一辈子;要是姐小执意将事情揭穿的话,那么他会带着夫人和姐小亲自登门请罪的。
说穿了,老爷是在赌…再加上黑家又是北方的首富,黑家的两个儿子更是英俊不凡,因此能嫁给他们也是美事一桩。
他们知道这么想是很自私,也知道这么做会断送姐小你的一生幸福,只是天下⽗⺟心,他们不得不么做,请姐小你一定要原谅他们。’
‘美事一桩?要是今天被他们送上花轿的我,也有个论及婚嫁的心上人,那我岂不是很无辜?就算对方的家世再好又如何?他毕竟不是自己所爱的人,不是吗?’
她是儿孤,从小就没有⽗⺟,所以无法体会做⽗⺟的心情。难道,做⽗⺟的为了自己的儿女,真的可以不惜一切去伤害别人吗?这样真的太自私了!
‘这…’草草和多多被问得无言以对,难堪的低下头来不敢看她。
姐小说得没错,她们真的太自私了,只顾到自己,却完全没有想到别人。
‘唉!算了。’曲流风将两人扶起,‘我不是在责怪你们,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照目前的状况看来,她只好先充当‘韦如琴’了,反正她连女子最珍贵的贞也赔上了,即使怨恨也挽回不了什么。
而且,就算她把事情公开,也只会造成韦、黑两家的难堪罢了。到时若是黑家坚持要娶韦如琴过门,那她岂不是拆散了一对鸳鸯吗?所以事到如今,她只好继续替韦家隐瞒真相了。
不过,她还从来不晓得自己有这么一副好心肠,牺牲自己、成全他人,而且对贞丢了这事也看得这么开。
‘姐小,能不能请你继续当黑家的媳妇呢?’两双担忧中带着请求的眸子同时望向曲流风。
她们知道这样很自私,可是…
‘放心,我不会把真相说出来的,我会继续当黑家的媳妇。’曲流风朝两人一笑。
‘谢谢姐小。’草草、多多感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但另一件事也令她们不得不担忧。‘可是…姐小你的家人他们…’
‘我是个儿孤,没有家人,这点你们不用担心。’
‘姐小,对不起…’
‘无妨。’她一点也不介意。‘好了,你们的话说完了,现在该我问你们了。’
‘姐小请问。’
‘先告晕遥忝墙惺裁疵郑俊芟纫鲜蹲约旱氖膛?
‘姐小,我叫草草。’穿着蓝⾐的姑娘,带着甜甜的笑容,看起来十分孩子气。
‘我是多多。’穿着绿⾐的姑娘,同样带着甜美的笑容,但却多了一分稳重。
‘我是曲流风,曲子的曲,流⽔的流,风⽔的风,你们叫我小风姐姐好了。’她有自己的名字,一点也不想被‘琴儿’,或‘姐小’的叫着,那多奇怪。
‘可是,这样会主仆不分的…’草草和多多都露出为难的表情。‘而且万一不小心让其他人听到的话…’
‘唉!算了,你们顾虑的有理,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烦,姐小就姐小吧,我也不想让你们为难。’
她都已经答应充当‘韦如琴’了,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
‘多谢姐小。’
没有一丝的骄气,宽大的怀,以及昅引人的灿烂笑颜,顿时掳获了草草和多多的心。两人在心里暗暗起誓,从今以后一定会好好伺候姐小,而且誓死相随。
‘有什么好谢的?’生开朗的曲流风露出个‘没什么的’笑容,但一下子,慌张便取代了她甜美的笑容。
糟了,她怎么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呢?她着急的拉着两人的⾐袖问道:‘快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朝代?’
她问了个想逃避却又不得不问的疑惑,因为眼前古⾊古香的桌椅、铺和自己⾝上的穿着,让她感到害怕。
‘啊?’草草和多多觉得她的问题很怪,但仍照实回答:‘大唐贞观二十二年。’
‘唐朝!’大唐贞观,贞观之治,唐太宗李世民!真的还是假的?骗人的,一定是骗人的吧!‘你们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对吧?’
虽然她现在触目所及,都是古代或是电视情节里才会出现的东西,可是…可是…这叫她怎么相信啊?
‘姐小,我们绝对不敢开你的玩笑,我们是说真的。’草草和多多两人举起了手,对天起誓。
‘…’曲流风什么也没说,只是绝望的闭上了眼。
她所猜想的事果然是真的,她真的错差的来到了古代。怎么会这样呢?她的眸中闪动着不可置信和慌恐。
‘姐小,怎么了?’曲流风突如其来的沉默和哀伤,让草草和多多不知所措。
‘没事。’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人,曲流风勉強挤出个微笑,连忙转移话题;‘为了怕穿帮,你们得告诉我有关黑家和韦家的事情,如果有人问起,我才不会一问三不知。’
这才是当务之急。她现在是韦如琴,对自己的新⾝分应该有些了解才对。还有,古代女子都是琴棋书画、女红样样要通,这下可惨了,她一样也不行,这该怎么办才好?想到这儿,曲流风又觉得更无奈了。
‘好的,姐小,老爷的名字是韦正义…’草草和多多开始将韦家的一切娓娓道出。
⽩云自在地飘在蓝天,风吹过树梢的声音伴着草草和多多的嗓音回在曲流风的耳边,只是她无心去听。
抬头望向窗外的天空,这是她清醒面对古代生活的第一天,没想到一觉醒来,
她的世界全变了,也已经成为别人的子…
照眼前的局势看来,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