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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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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丁媚娘咬咬,知道他们这样一搭一唱的都是在威胁她。

  什么朱公子云云的都是鬼话,暗示他是证人可以指证她的罪行才是真的。

  “我们想听丁姑娘唱唱小曲,就这样而已,也不想怎么样。”

  “要是这样,你们会大费周章的找我?”她冷笑道:“你要是以为我杀了你二叔,那就大错特错了·我虽然爱钱,但绝不会为钱杀人。”

  “我知道。”燕凝萼点点头“我二叔不是你杀的,否则你也不会在他死后继续留在京城,又在我找你问话之后马上离开。”

  这样只会让她成为嫌疑犯而已。

  她感的看了他一眼“多谢你相信我。”

  “真要谢我就告诉我,那天你是不是在我二叔酒里加了东西?”例如蒙汗葯。

  她看着他“原来你都知道了,那又何必问我?”

  “你的声音好听,我喜听你说呀。”他一笑,拉着她坐下来“来,我给你斟杯茶,你慢慢说。”

  她笑道:“你们刚刚说的那件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听说过。我只说你二叔来的那一晚发生的事。”

  “那当然。”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那就是他了…只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

  他得想个办法把他引出来。

  “那我说啦。你二叔呀,刚来捧我场的时候人还和气的,随便怎么开玩笑都不会生气,后来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老是愁眉苦脸的,有时候我多说一句,他还会发脾气、翻桌子,真是莫名其妙。”她一脸无奈“我听说好像是燕家的生意出了问题,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找我出气吧?”

  “说得没错,二叔就是不懂得怜香惜⽟。”

  她又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那天他又来找我,一进来就把一个包袱往桌上扔,叮叮咚咚掉出来的全是银子,我看得眼睛都直了,还以为那死鬼是要拿来讨

  我开心的,没想到他气呼呼的大骂,说他燕伟端就只值得这些钱?

  “我看他很生气,不住的在房里转来转去的,一下子说什么他一定要说出来,一下子又说下妥当会害了他…接着又说他不相信他,真是可恶透顶。他嘀嘀咕咕的念了‮夜一‬,都快把我烦死了。”那么多银子就在脚下,却不能摸上一摸,这对一向嗜钱如命的她来说,是完全不能忍受的‮磨折‬。

  “我叫他别吵了来睡,他又说睡不着明天得早起,因为他跟别人有约,我好奇问,他却大骂我多管闲事,叫我小心一点,否则要给我好看…真是莫名其妙,又没喝酒还发酒疯!”她没好气的说:“当时他一烦就喝酒,谁知道酒量很差一下子就醉了,我就叫老李送他回去。”

  老李是她的姘头兼搭档,她当女他就当⻳公,一向合作无间。

  “那包银子…”他二叔是海量,怎么可能会醉到不省人事?八成是给她下了葯,这才会毫无防备的倒在门口给人杀死,丝毫没有反抗挣扎的迹象。

  丁媚娘笑着接口“我怎么会知道?”

  银子她当然是留着喽,至于有没有下蒙汗葯的事,她可不会承认的。而后第二天她听见燕伟端给人杀死了,吓得心慌意,马上就想逃走。

  可是老李给她拿主意,说她昨晚做的事没人知道,要是她现在走了,那嫌疑就大了,官府一定会抓拿她去问话,说不定还会扯出她之前的丰功伟业,那就⿇烦了。

  所以她只好忐忑的待着,官府果然真的派人来问话,她虽然紧张但还是用轻松的态度应付过去。

  但那天燕凝萼来问她话,却提出了疑问…

  燕伟端既然醉得一塌胡涂,天还没亮就回去了,被发现时刚过寅时,燕凝萼试过从柔情院以正常步行的速度回到家,要花上半个时辰左右。如果二叔醉了,脚步更加快不了,他是不可能在这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回到家,所以他问了街道旁的住家,有几个较浅眠的说确是听见了车轮声。

  丁媚娘怕他再问下去,会发觉燕伟端事实上是老李载回去的,又怕自己会牵连进这件命案,于是赶紧走人开溜。

  没想到还是让燕凝萼给找到了。

  “你当然不知道,你昏了我二叔,让他毫无还手之力的叫人给杀了。”燕凝萼冷笑道:“你一点都不会感到有愧良心?”

  “又不是我…”她还想反驳,可是在接触到他那寒冷的目光时,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会叫人给杀了?

  “怎么说你也算有点责任。”景泽遥说道:“丁姑娘,请吧。”

  果然就像他们所想的那样,凶手是他,非常的简单而且容易明⽩。

  只是…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推理,而且他为什么要杀他?并没有明显的动机呀!

  为了钱吗?不对,燕家此时已经是负债,不可能是为钱起杀意的。

  丁媚娘惊慌的扫了他们一眼,不安的问:“请什么…”该不会要把她送进那暗嘲的监牢吧?

  “当然是请你吃丰饭,你该不会以为我会这样就放你一马吧?”那对其他无辜的肥羊多不公平呀。

  “我没做!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事!”她求救的道:“燕公子,我都告诉你

  了,你明明说过…”他明明暗示她只要她代事情的经过,便可以既往不咎的。

  “他是说过,可我没有同意呀。”景泽遥戳破了她的希望。

  燕凝萼则是轻轻的皱起眉头,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

  轻轻摸着冰凉的匕首,握柄上的红宝石闪耀着灿烂的光芒。

  燕初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究竟,该不该这么做呢?”

  他有些焦躁的在房里踱步,不断的把弄森然的匕首。

  “如果是我弄错了呢?”他下安的想着“那不就伤害了大家?可是…如果我是对的呢?”

  他看着睡的子,轻轻叹了一口气“你问我在烦心什么,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我希望我是错的。”如果他真的是对的,那就太可怕了。

  他又叹了一声长气,抓紧匕首,转⾝出门,轻悄悄的往燕名泉的屋子定去。

  来到房门前,他还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这么做时,一道黑影突然扑了上来,他本还来不及反应,另一道⽩影从天而降。

  砰的一声,两道影子分别往左右掠开,各自落地。

  “凝萼、风光?”这是做什么?这两个人怎么半夜不‮觉睡‬四处跑。

  “你…”风光对燕凝萼怒目而视“做什么?”

  她可是当场将燕初华逮个正着!

  结果这个杀⼲刀的居然半路冒出来坏她的好事,还在刚刚手时点了她的⽳,叫她此刻动弹不得,忍不住想破口大骂。

  “我就知道你半夜不睡偷溜,⼲的都不是好事。”他‮头摇‬道:“你刚刚那一掌是存心把我大哥打成重伤是不是?”

  他要是没跟出来,没接她那一掌,那大哥就糟糕了。

  这么莽莽撞撞的,成得了什么大事呀?

  “你闭嘴,快来把我…”

  燕凝萼指头一弹,一颗小石子破空飞来,登时点住了风光的哑⽳,只看见她一张嘴仍不断的开阖,但却没有丝毫的声音发出来,脸上一副气炸了的表情。

  “什么?”掌底余生的燕初华还不明⽩发生了什么事,一脸愕然的看着风光。

  “别在这里说。”燕凝萼走近,拍拍他的肩膀“走,到我房里去。”他再笑嘻嘻的看向风光“我要是解了你的⽳,你八成会马上跟我动手,所以还是委屈你一点。”

  废话、废话!风光在心里喊着,要是我现在能动,一定一刀把你砍成两半怈恨。

  他将她拦一抱,横在前,轻笑一声“真香,你擦了什么粉,这么好闻?”

  风光两眼都要冒出火来,一肚子都是咒骂和难听的话,燕凝萼应该要庆幸自己点了她的哑⽳,否则他的耳朵可有罪受,而且他还要很惊讶,他亲爱的娘子骂人的词汇竟如此的多。

  此时屋內的燕名泉早就被他们隐约的说话声惊醒,轻手轻脚的蹲在窗下听着。

  他轻轻的将窗子推开一条,看见三个人走远,眼中露出一丝紧张。

  “该死的!”他咒骂了一声,那鬼杀手为什么迟迟解决不掉燕凝萼呢?

  拿人家大笔的银子,还不快点帮人把⿇烦解决掉,再拖下去,对他相当的不利呀。

  可惜鬼杀手收了银子之后,是不会再跟买王联络,他想催他快点动手都没有办法。

  真是个笨杀手,他早就说过要先⼲掉燕凝萼,为什么他上次进来,却先对燕随音下手,让燕凝萼有了防备,这下更难得手了。

  燕名泉当然不知道,燕随音跟鬼杀手有吐口⽔之仇,这是私怨当然得先了。

  他焦躁的一拳槌在桌上,他们一定开始对他起疑了,他得想个办法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才行。

  一回到闲云居,燕凝萼将风光安置在厅中的太师椅上,顺手解了她的哑⽳。

  “可真是辛苦你了,憋了一肚子话不能说,一定很难过。”

  “废话、废话!燕凝萼你这个‮八王‬蛋。证据确凿,你还想帮你大哥脫罪,他手上还拿着杀害你二叔的凶器。”就算是手⾜也一样,犯了法是没情好讲的,一样得送官法办。

  她一被‮开解‬哑⽳,迫不及待的把刚刚要说的话一古脑全说出来。

  要不是要⽳受制,还是动弹不得,她早就冲上前去打他一顿出气,再把燕初华扭送官府了。

  “你说我杀了我二叔?”燕初华大惊失⾊“不不不,你误会了,绝无此事。”

  他手上还拿着匕首,惊慌的看了弟弟一眼“我没有,凝萼,不是我。”

  “我知道。”燕凝萼对风光说道:“风光,除非我大哥是通天大盗,可以从府衙里将已经收作证据的凶器偷出来,否则他手里那把绝不是杀害我二叔的凶器。”

  她看着他,又是一阵讶然“可那匕首明明…”

  说得也是,凶器早已送进府衙当作证据,那燕初华又是怎么拿到的?

  再说他若要杀害燕名泉,⼲么要特地大费周章的去把凶器弄出来,冒着形迹败露的危险,用这把匕首来杀他?

  难道她真的冤枉了燕初华?他虽然形迹可疑、鬼祟,但并不是凶手?

  “一模一样是吗?唉,风光,难道模样相同的匕首,这世间就只能有一把吗?”

  她猛然醒悟,马上想到柳烟说过燕伟端也有一样的,只是她后来被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青梅竹马气昏了头,没有仔细去想。

  “那这把匕首哪里来的?”燕初华的不是不见了吗?

  “问得好,这把匕首哪里来的。”燕凝萼说道:“不如问,我二叔的那把匕首哪里去了。”

  风光想了一想,仔细在脑中搜寻所得知的相关消息,她并没有关于这把匕首的印象。

  也就是说,在凶案发生之后,衙差已将燕伟端⾝上还有房间里所有的物品都作了明细,如果有这把匕首的话,一定会有纪录。

  “匕首消失了。”这倒是奇怪的一件事。

  “没有消失了。”燕凝萼摇‮头摇‬“唉,要不是事情那么凑巧,我大哥刚好掉了同样的匕首,我们也下会兜这么大的圈子。”

  燕初华也点点头“我应该早点说的。可是…唉!”他又摇了‮头摇‬,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我二叔的匕首,自始至终都揷在他⾝上。”燕凝萼斩钉截铁的说:“所以匕首并没有不见。”

  风光愣了一下,指了指燕初华“他手里的…”

  “这是我的。”燕初华苦笑道:“当你一个东西不见了,拚命找找不到,不想要时,却又莫名其妙的发现它就在你天天可以见到的地方。”

  其实匕首原本是悬在西墙上,之后在没人注意时,系绳脫落掉到盆栽里,就这样而已。

  那天他替盆里的松树修叶时才发现。

  她恍然大悟“所以那⽇你到燕伟端房里去,是为了找他的匕首。”

  他有点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到二叔房里去了?”

  没错,他的确是去找二叔的匕首,因为他也跟燕凝萼一样,隐约猜想到二叔⾝上的那把匕首或许是他自己的。

  除非有第三把存在。

  “全燕家上下都知道,我二叔最讨厌刀什么的,他⾝上是绝不会带这种东西,所以我想匕首应该还在他房里才对。”

  “如果有的话,早就叫衙门里的人搜出来了,哪里还轮得到你去找!”风光哼道:“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说?”

  “我…”他有些呑吐的说:“我想先弄清楚再说。”

  “等你弄清楚,连命都没了。”

  她都还来不及骂人,燕凝萼就接着说:“大哥,我们都知道你跟二叔吵过架,都这个时候了,难道你还不打算说吗?”

  风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他笑道:“我怎么知道是吗?改天再告诉你。对了,我从来就没什么青梅竹马,别听人家说。”

  “唉,你们怎么都知道?”燕初华叹了口气“这是不相⼲的事,我觉得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不相⼲呢?”风光虽然在跟燕初华说话,却狠狠的瞪了燕凝萼一眼。

  这个‮八王‬蛋,一定是躲着偷听她和柳烟、如絮说话,所以才知道这些事情。

  偷摸狗的小人,她看了就有气!

  “真的不相⼲。”燕初华说:“二叔那天暍了些酒,说三叔在搞鬼,我…”

  他话还没说完,风光就大叫道:“你这个笨蛋,这怎么会不相千?这是最重要的线索,这很可能就是杀人的动机呀。”

  她是⽳道没解,不然就跳起来打他那颗猪脑一掌!

  有了杀人动机,嫌疑犯的范围就能缩小。

  “我大哥还没说完,你急什么。”让人家说话嘛,老是打岔怎么说得完呢?燕凝萼示意兄长再说下去。

  “我二叔说得不对,他说的是这次货物沉河的事,是我拿的主意,三叔还劝我不要太冒险,是我不听他的话。可是二叔却认为三叔该负全责,我们就是因为这样吵起来的。”

  “大哥。”燕凝萼看了他一眼“你真的应该早点说的。”

  “怎么连你也…”燕初华一愣,解释道:“你也相信是三叔搞鬼吗?不可能,他无从破坏起呀。再说燕家若败了,对他有什么好处?他为什么要派人去破坏我们的货船?”

  “你真是人头猪脑!”风光骂道:“这点都想不明⽩。”

  一定是有好处他才会这样做呀!姑且不论他能得到什么好处,但可确定的是燕伟端应该知道了这件事,于是他先跟燕初华说了一些,但他不相信他,却辗转让燕名泉知道了他⼲下的勾当已经有事迹败露的危险,所以就动了杀机。

  “难道你们以为三叔会是凶手?”燕初华骇然的说:“不可能的,二叔只跟我说这件事,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三叔更不可能因此杀害了二叔。”

  “不会有人知道?”风光翻翻⽩眼,又在肚子里骂了一声猪头。“那难道我和燕凝萼是鬼吗?”

  他们可以从下人口中知道,难道燕名泉不行吗?或许他得到的消息才更多呢。

  “可是…”燕初华一脸的难以置信“我还是不相信。”

  燕凝萼笑道:“除了三叔,不会有别人了。”

  不管线索、不管证据,他一听到那天发现二叔尸体的情况时,就知道凶手一定是三叔,不会再有别人了。

  只是他需要丁媚娘的证词,还有大哥的匕首,才能够证明他那个温和正直的三叔是凶手。

  燕凝萼沉声分析道:“我们从头想想那天的情况。天未大明,出门都还要仆人拿灯照路的三叔,怎么脑葡定倒在门外的是二叔?”

  燕初华反驳道:“那是因为二叔以前也曾经这样过呀。”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凝萼说的,三叔不会是凶手。

  “说得对,因为二叔以前也曾经这样过,所以他知道,他可能是又醉倒在门口,但事实上二叔是被倒的…”他把丁媚娘做的好事说了出来“这真的是太过凑巧的巧合了。”

  风光试着串连起整件事。“所以当你三叔看见门口倒个人时,他就可以预设他可能是你醉倒的二叔,然后趁机一刀杀了他,他完全不会反抗也完全不会有人发觉,因为仆人还没跟上来,而且他们会被他的⾝体挡住,看不到他做了什么。”

  所以尸体会如此温热,但却遍寻不着逃逸的凶手,毫无蛛丝马迹。

  她早该想到的。

  可是全部的人都被那样的盲点疑惑住了。燕名泉发现了尸体、燕名泉没有动机、燕名泉不可能是凶手。

  “但是…”燕初华说道:“三叔⾝上并没有带着匕首呀。”

  如果他要杀了二叔,得先带着凶器吧,他总不会一看见他倒在门口,动了杀意,就能凭空变出一把匕首来吧。

  一明⽩凶手为谁,其他的疑点就清清楚楚了。风光‮头摇‬道:“他是没带,可是你二叔有。”

  燕凝萼看了她一眼,称许的点点头“大哥,你想想,二叔跟丁媚娘说他与人有约,我们假定这个与他有约的人是三叔,他或许是要对他兴师问罪关于破坏货船的事,二叔可能知道自己会有危险,为了防⾝,所以他将一向不带在⾝上的匕首带出门去,所以你会在他的屋子里找不到匕首。

  “我猜三叔应该也不是预谋要杀害二叔。”他慢慢的说着“他或许是觉得有机可乘,无意问看见二叔⾝上带着匕首,又想到你的匕首掉了,所以就铸下了大错。”

  燕初华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这么说三叔真是…那…那个杀手…”

  “恐怕也跟他脫不了关系。他知道我练过几年武,寻常人对付不了我,所以只好买通杀手。”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风光愤愤不平的说:“太恶毒了!”

  怎么会有这种叔叔!

  “简单的说,一个字,钱。”燕凝萼一脸沉痛“为了钱,人会做出许多可怕的事,包括杀害自己的至亲。”

  他说得沉痛而愤怒,风光同情的看着他那很少出现的凝重表情。

  有多痛心,他才会如此毫不掩饰自己的难过和愤怒?

  她一直觉得他是个笑嘻嘻的坏蛋,却没想过,或许那是他用来掩饰自己的一种方法。

  就像她一样,她不愿让人家知道名捕也会害怕,所以她要用脸谱来強化自己、掩饰自己。

  只是他用的是笑容,那样漫不在乎的笑容。

  可他心里却比任何人都还清楚、敏感。

  突然,一声惨叫划破了深夜的寂静,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不平静的燕家,又有人惨遭杀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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