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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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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班,处理完公事,封昊霆直奔连家门。

  而,在进门后,还得花时间过连家长辈那道关卡,等他来到连孟君房门前,已是晚问九点整。

  “开门。”大掌拍向合紧的门扉,封昊霆还算是颇有礼仪的传呼里头的人。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耐宣告结束,封昊霆伸手往门上重重一拍,音量加大、声量提⾼。

  “开门!”

  又是一阵静默,封昊霆开始觉得不慡了。

  她可真有种!竟然敢拒他于门外?双手紧握成拳,封昊霆气怒得直想踹门。如果,家里没大人在的话,他保证自己一定会踹烂这扇门!

  “连孟君!”火大王极,封昊霆很想咆哮,但却凝于连家还有长辈在,是故只能恨声的咬牙切齿道。

  “睡了,请回!”

  终于,里头的人有了回应,但吐出的话却是教封昊霆更加气绝。

  “睡了?”见鬼!声音明明就那么清晰,一点也没睡意,她竟然敢骗他?

  “我警告你,你最好是马上就给我过来开门!要不,后果自理。”不慡到顶点的人,怒吼吼的对着房內人撂下狠话。

  “很烦耶!你来⼲嘛的?”房里人终于前来开门,只不过脸⾊是超级无敌的难看。

  “呃?”对哦,他来⼲嘛的?给连孟君这么一间,封昊霆这才纳闷的自问着。

  嗯?不对!那他又为什么不能来?噴,真是的,⽩天被她这么一,竟是了整副心神。“我⾼兴来便来,不成吗?”伸手,格开挡在门‮央中‬的人,封昊霆大刺刺的登堂人室。

  “喂!你不要太过分!”有没有搞错?他说那是什么鬼话?⾼兴来便来?那她不⾼兴让他来,也没啥不对吧?连孟君超级不慡的在心里猛嘀咕。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没理会连孟君的怨慰,封昊霆追问的是下午所发生的那件事。

  “哪有怎么回事!”嘴一撇,眼一翻,连孟君打算装死,就是不想回应。

  “⼲嘛对我这么不慡?”她想装傻,他当然知道,不过他可没打算让她就这样Pass过去。

  “这还敢问?双手往前一横,连孟君气怒的直瞪着封昊霆。

  “还说咧!那么大件事都没告知我一声,只要是人都会抓狂好不好?”

  声音里含着怒气,音量也在瞬问提⾼了许多。

  “你一样是做你原先的工作,公司政策也没大幅变动,不过就是公司易了主而已,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封昊霆一个无谓的耸肩,却是惹得连孟君更觉恼怒。

  “你知不知道自己真的很、欠、扁!”她,真的好想打他!小手在不知不觉中紧握成拳,连孟君是真的很想扁人。

  “会吗?”还是耸肩,封昊霆是当真觉得无关紧要,却不懂连孟君为何要如此斤斤计较。

  “你!”真是气到最⾼点,心中有诸多X想送人!

  “我不想再跟你讲话,请移动尊驾,自己滚回家去!”再跟他对阵不去,她可能会忍不住想跳楼!

  不过,碍于她住的楼层不够⾼,这一跳恐怕只会半⾝不遂,所以…她放弃跟他对阵!

  “但,我想跟你讲话。”双手环,封昊霆老神在在的坐上沿,双眼炯炯有神的盯望住那张气红的俏颜。

  “你!”有没有人是被气死的?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是了。

  探手抚额,连孟君深昅着气又急急吐出,重复了好几回这样的动作,但心中的气怒及烦闷却始终未褪。

  “你真的很烦耶!要说什么就快说,没得说就给我滚回去,不要打搅我宝贵的睡眠时间!”虽然,她其实没那么早睡,但为了把人给赶走,她愿意委屈自己早点躺上!就算睡不着,她也甘愿。

  看着连孟君那气红的娇颜,封昊霆却是暗忖在心底。

  到底,他坚持来这一遭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听她破口大骂、为了看她送上怒颜?还是…

  “那男的是谁?”思绪末整理完,话却是先行冲口而出。

  “嗯?”气怒的红颜在瞬问变成痴呆。

  “呃?”该糟!他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欺,不管它,问都问了,那就给它问到底吧!

  “那个跟你勾肩搭背、状似亲昵的家伙,他是谁?”说真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意这档事,但事实是…他,真的在意。

  “勾肩搭背?状似亲昵?”脑子飞快的转了转,连孟君急速搜寻着封昊霆口中所说的那号人物。

  嗯?呃?啊…她知道他在说谁了!不过,那关他什么事?他问这做什么?连孟君不解的搔搔后脑,想不透他的探问为何意?

  “那家伙是谁?”问题一旦起了头,就会想要追究底,这是人之常情。

  “同事啊!”回应的理所当然,连孟君満脸正经。

  “只是同事?”眼半眯,封昊霆似是在探究她话里的‮实真‬

  “不然咧…”理直气壮,连孟君只觉封昊霆的问话很可笑。

  拜托!他那是什么口气、什么问话方式啊?搞得好像她跟人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似的!嗯?等等,这该不是在说…他,很在意她吧?

  “你很在意?”甜藌跟喜悦在连孟君心底同时窜升。

  “呃?没有!我哪有在意什么?”被拆穿了真相,封昊霆只觉难堪,当下便左躲右闪,死也不肯承认自己的确在意。

  “没有?那你问什么意思的?”噴!害她一时欣喜,没想到却是自作多情。

  “关心啊!不行吗?”端回冷淡的俊颜,封昊霆在一瞬间已恢复成往昔的冷然面容,让人着实看不出思绪。

  “关心?”柳眉一扬,连孟君露出自嘲的笑容。“那我不就还要谢谢你?”

  噴!她要的,本不是这样的关心好吗?她要的…是他的在意、是他的心、是他的爱!

  喔…她在想什么啊?抱着头,连孟君在心底直哀嚎着,对于自己的想法感到万般无力。

  明知要不到,就该懂得放弃!明知得不到,就该懂得不要再妄想!

  但,为啥她就是做不到?呜呜,谁能让她戒掉这习惯啊?她多想忘了自己对他的那份爱、那份情…真的,她很想忘,却是怎么也忘不掉!

  唉,悲哀!深深一个叹息,连孟君的心情愈来愈糟了。

  “不用太感谢厂封昊霆一副“大恩不言谢”的模样,软连孟君气得更想吐⾎。

  “好啦,你的问题问完了,可以走人了吧?”⽩眼送去,双手一摊,连孟君现在只想赶人。

  “走就定,一直赶⼲嘛?当我真的很爱来…”被驱赶数次的人终于不慡了。站起⾝,封昊霆不悦的往房门口直走去,一边走则一边碎碎念。

  “不想来就别来,我又没求你来!”笑死人了,该生气的是她耶!他在那边念个什么劲?

  走到门边,手握门把,封昊霆开了门后,却忍不住的又回过⾝“真的只是同事?”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在意这件事!

  趋步走上前,伸手把人推至门外,连孟君咧嘴狂吠…

  “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OK?别、再、烦、我、了!”门一甩,连孟君最后几个字几乎是用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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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个人影翻来覆去的难以成眠。紧闭着眼,再往左一个翻⾝,时钟的运转声却仍然窜⼊耳际,得人直要发狂。

  “后…”终于,上的人发出了恼怒的怨叹声,接着便伸手扭开头上的灯。

  翻坐起⾝,呆滞的眼神直瞪往前方,连孟君只觉心烦又气躁。

  都嘛是他啦,烦得她睡不好觉…哀怨的在心底唾骂着那个让她不好过的恶人,连孟君満脸的苦瓜样。

  只手撑颚,侧首瞟向墙上的钟…夜半十一点?

  欺,睡不着,该怎么办?抓起放置在不远处的电视遥控器,她随意的转着频道,却是怎么也定不下心。

  唉,好无聊,不如…找人陪她去散散心吧!嗯,就这么着!抓起搁在头循上的‮机手‬,连孟君找到了共度寂寞夜的最佳伙伴。

  “喂!来接我,我们去喝酒…什么?你已经在喝了?不管啦,来我家载我,不然你就给我试试看!”

  撂完话,连孟君帅气的切断电话,然后开心的起⾝换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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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再来一杯!”豪气的⼲掉了杯里的酒,连孟君对着吧台里的酒保再要了第二杯。

  “‮姐小‬啊!你不要紧吧?”紧随其侧的不是别人,正是连孟君的老同学兼同事兼朋友的阿彬。“我?当然不要紧啊!你看我像是有要紧的样子吗?”端起了酒保送来的第二杯酒,连孟君又是仰头猛灌,一点也不在意烈酒的辛辣。

  就是有像,他才问的啊!阿彬愁眉苦脸的直望住猛⼲杯的连孟君。

  “你是⼲嘛啦?怎么会突然想要找我喝酒?”连家‮姐小‬平时可是滴酒不沾的,今儿个怎么会突然转

  因为古语有记载,一醉能解⼲愁啊!不过,想是这么想,连孟君自是不可能对人坦言心中所想。

  “你对喝酒的地方最啊!不找你还能找谁?”淡淡带过,连孟君跟酒保要了第三杯。

  “嘿!你什么意思啊?讲得好像我是酒鬼似的…”不悦的嘟嚷着,阿彬没发现到话题已被带开。

  “没人说你是酒鬼啊!我有这么说吗?”举杯就口,连孟君送了他一记冷然的⽩眼。

  “你刚才明明就是那个意嗯!”噴,自己说过的话还敢不认帐?阿彬不屑的撇相对。

  “我哪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明明是…你常在夜店把妹妹,所以对这种喝酒的地方一定很,我有说错吗?’’“呃?”哇拷!这女人怎么愈说愈难听?不过她说的好像也是事实,害他也没得反驳。尴尬的搔搔后脑,阿彬只能摸摸鼻子,乖乖的当起陪客。

  “…酒人愁肠,化作相思泪…”酒过三巡,面河邡热,连孟君已呈醉酒状态。

  “啥米?你在讲啥?”阿彬以为连孟君是在跟自己说话,赶忙附耳倾听。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完全醉昏头的人,口中喃喃有词,却让旁人听得雾煞煞。

  “喂!你是在说什么鬼啊?没事在那边撂什么古诗词…”纵然她连大‮姐小‬的文采再好,也犯不着在这种时候兴起昑诗作对的兴致吧?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庒没听进友人的吱吱喳喳,连孟君早已醉溺于自己的愁绪中。

  “哇咧?怎么愈念愈诡异?”过多⾁⿇的词句凑成串,阿彬只觉恶心到⽪疙瘩都立起来了。

  “别喝了啦,都醉话连篇了,还喝什么?”眼看连孟君又端杯就口,阿彬赶忙夺下。这妮子该不是失恋了吧?要不,怎么念的、说的全是那思不隆咚的断肠情诗?

  “我要喝!你别挡我…”伸手,连盂君想抢回自己的杯子,涣散的目光却对不准焦距。“不要再喝了啦!走,我带你回家…”掏出⽪夹,扔下几张钞票,阿彬拖着人就想走。

  “我不要回去…我还要喝…”挥手,连孟君想甩开阿彬的钳制,却因为过度使力而险险跌落地。

  “小心!”赶忙伸手将人稳抱在怀,阿彬忍不住开始碎碎念:“没事喝那么多做什么?这下可好,醉得一塌糊涂了,看你明天怎么办?”

  “哎哟…呃!”打了个酒嗝,连孟君一个挥手,却凑巧拍到了阿彬脸上。

  “拜托!乖一点啦,让我送你回去…”被赏了锅贴,阿彬却不想计较。

  话又说回来…跟一个醉鬼,还能计较些什么?所以就算罗,只要能让他快些解脫,他什么都无所谓了啦!

  “我不要回去…我还要喝啦…”半醉半清醒,连孟君口里喃喃念着,相同的话语。“走了啦厂硬是扯开连孟君巴在吧台上的手,阿彬一手揽住她⾝、一手则是抓紧她不听话的手,把人往外拖。

  “我要喝…”显然已经醉得昏天暗地,连孟君本使不出力气抵抗,只能任人拖行。

  “都醉成这样了,还喝个庇啊!”撇、翻⽩眼,阿彬走得更快更急。

  “真是受不了你!不能喝就不要喝嘛,没事把自己搞成这样,这算什么?没听过借酒浇愁是愁更愁吗?你…”阿彬的谆谆教诲来不及落下句点,就教面而来的铁青脸孔给吓着,险险没尖叫着喊出…看到鬼喔!

  “你带她来喝酒?”突然出现的不是别人,正是…封昊霆。

  愠怒的声音,在暗夜的空气中飘浮,那种感觉真是怪可怕的。阿彬不噤害怕的呑了口唾沫,而后使尽全力的猛‮头摇‬。

  “不…不是我!”被那张狰狞脸孔给吓到口吃,阿彬险险连话都说不完整。

  哇哩咧!大大老板怎么会出现在这?看了看大大老板那难看的脸⾊,再看看自己怀里的醉鬼…完蛋了!上次才被大大老板钉过,这下岂不是要死得更惨了?阿彬一脸的哭无泪。

  “我记得已经警告过你…”冷冽的眼神直瞪住连孟君的⾝,封昊霆对于那双多出来的手感到相当不慡。“不、要、碰、她!”

  对方的咬牙切齿,阿彬怎可能没感受到?当下手一放,双手往空中做出投降状。

  “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想送她回家…”手一松开,醉醺醺的连孟君马上直往前倒,正巧倒人来人的怀抱里。

  “…”没说话,封昊霆只是恶狠狠的瞪住阿彬。“既、既然你来了,那人就给你了,我走先!”没种的人决定先行落跑,至于那位醉得糊糊的人嘛…老天会保佑她的,他就不管了!

  “嗯…还要喝…”醉昏头的人,完全没发现自己正⾝处险境,犹自喃喃自语的说着。

  还要喝?额上青筋暴凸,封昊霆被她的言行举止给气炸了!

  “怎么?我没认错人吧?是不是你家的女人…”一道凉凉看好戏的笑音在他⾝后出现,封昊霆侧过头去,送上一记怒眼。

  “欠你一份人情,先记着!”望着缓步走至自己⾝侧的友人,封昊霆连道谢都说得傲慢。

  “没问题,就让你欠!”笑着对好友挥手道别离,那人随即消失在夜⾊里。

  目送好友远去后,封昊霆低头望向醉晕在自己怀里的人…等会就有她好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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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三点钟,带着一个烂醉的女人,他能上哪去?送她回家?这恐怕不行,他对连爸连妈会很难代!

  带她回家?这也不大好,爸妈可能会认为是他欺负了她…用力呼出哽在口的一股闷气,封昊霆最终只能带她上饭店去投宿。

  进了⾼级饭店的顶级套房,封昊霆旋即把人丢到软绵绵的大上。

  “哦…”闷哼一声,连孟君被甩得晕头转向,忍不住一阵恶心感直冒上来。

  “好难过…”从沿滑落至地板,连孟君一手抚住肚子、一手遮着口,醉茫茫的眼本啥都看不清。

  “活该!”伫立在不远处,封昊霆依然只是冷眼看人。

  不懂喝酒,却硬是要喝成这副德,这能怪谁?当然是她自己活该,但为什么他却又气又心疼?

  “嗯…好想吐…”一阵恶心再犯,连孟君终于受不了那种难受,双手直掩住口鼻,痛苦的低声喃语着。

  一个⽩眼翻去,封昊霆最终仍是大发慈悲的把人给扛到盥洗室去。

  “呕…呕…”一阵急切的呕吐过后,连孟君虚脫的瘫在浴室的地板上,双手则是牢牢的抱住马桶。

  “没事吧?”是生气、是恼怒、是不想理她,但却又不由自主的为她兴起担忧之心。

  明明对她的行为感到极为气恼,但轻抚她背⾝的手却使不出责罚的力道,反倒是异常温柔的顺抚着。

  “没事…再喝…呃…”觉得好过点后,连孟君又有体力疯言疯语了。

  什么?她还敢说要再喝?封昊霆的脸⾊瞬间转为铁青,险险一掌打死不知死活的醉鬼!

  “你有本事喝吗?几杯⻩汤下肚就成了这副鬼德,你竟然还敢再喝?”

  直起⾝,封昊霆恼火的破口大骂。

  “哎哟…你好吵哦…”被喊得耳朵好痛,连孟君拾起蒙的眼对着⾼⾼在上的人。

  嗯?咦?怎么觉得阿彬变了个样?而且,还变得很像是…他耶!

  “呵呵,阿彬,我一定是醉了,对不对?不然…怎么会把你看成他…”忍不住的傻笑出声,连孟君几番挣扎起⾝,试着想要站起来碰触眼前的人。

  她唤他什么。

  气到极点,封昊霆抓起莲蓬头,而后扭开⽔龙头…他将冰冷的⽔对着连孟君头上直冲去。

  “啊…你⼲什么?”冷⽔自头上浇来,连孟君终于有些清醒。

  “阿彬…咦?”本想破口大骂,但眼前所见却教她再说不出半句话。

  “醒了没?”看着浑⾝答答的落汤,封昊霆觉得好生慡快。

  杏目圆睁,连孟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这怎么可能?她一定是在作梦!她明明跟阿彬在一块,怎么才喝了几杯酒,⾝旁的人却变成是他?

  “不对!不可能!这一定不是真的…”伸出左手,食指在半空中摇晃,眼神仍旧涣散,连孟君低声切切的频摇首。

  “梦!我一定是在作梦,睡一觉就没事了…”转过⾝,踩着踉舱的脚步,连孟君打算离开让她觉得错的现场。

  梦?她说这是梦?好,很好!他会让她知道…这一切,再‮实真‬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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