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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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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洋的另一端…

  “儿子啊,打算要回来啦?”余家⽗忙里偷闲,打着越洋电话跟儿子哈啦中。

  “我书都读完了、‮凭文‬也快到手了,不回去还留在这做什么?”余承恩淡淡笑道。

  “嗯嗯,说的也是,你早点回来,我也好早点退休。”余家⽗接得也顺口。

  “爸,你还很年轻,现在说退休未免过早了些?”余承恩对于⽗亲的辞实觉好笑。

  “早?不会啊,我觉得自己老啰,⾝体大不如前,眼力也差了…”余家⽗开始数着自己“年老”的证据。

  “爸,你只是想把公司的事都给我,何必说这么多借口?”摇‮头摇‬,余承恩真的觉得⽗亲愈老愈可爱。

  “哎呀,给你发现啦?呜呼呼呼…”

  不正经的笑声透过话筒钻⼊余承恩耳里,他只能无奈的叹息着。

  “爸,你打来到底有什么事?”无事不登三宝殿,比他还要忙的⽗亲,怎么可能只是打来纯聊天?

  “呃,哦,是有点事啦,不过不晓得你有没有‮趣兴‬听就是了…”余家⽗的话只说到一半,摆明了就是在吊人胃口。

  “爸…”他在考虑是不是该吼个两句,还是直接甩上电话?

  “啊…课业很忙哦?那算了,野丫头的事就别拿来烦你了,快去写论文吧!嘿…”坏坏的笑声,听得余承恩眉心纠结。

  “爸,别闹了!”沉着声,他被⽗亲刻意逗弄的行为,感到十⾜无力。

  “我哪有闹?只是不想让你烦心啊,你不是还有论文得写?”啧啧的笑声再度传出。

  “爸!”终于,他受不了的低喝着。

  在他这么一声喝令下,余家⽗才缓缓叹道:“这些年来都对人家不理不睬,一通电话、一封信也没有,可是每次一提到她,你就紧张的半死…”

  “爸,你可不可以讲重点!”他的耐是很好,但绝对不包含用在有关于“她”的事上头。

  “讲重点哟?重点就是…儿子啊,你真的是有中意人家吗?”余家⽗还是没把话说明,自顾自地的问着自己想知道的事。

  “爸…”无力的低头、撞桌,他真的被⽗亲打败了!

  “不要怪我没跟你说哟,那丫头现在可是只要一提起你就恨得牙庠庠的,巴不得把你啃得尸骨无存,你做什么这些年就是一通电话都不给人家?”

  又是同样的问题、同样的事,余承恩无声的叹息着。

  “我有我的理由,你就别再多问了好吗?现在…请告诉我,你打来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唉,还不就是来给你通风报信,那野丫头近来跟学校的同事走得近,你觉得该不该叫她回来了?”

  “同事?男的?”眉一挑,他的眼已半眯起。

  她的消息,他从没漏听过半件,包含她大学一毕业便回⺟校担起体育老师一职…她的种种,他全放在心中。

  “废话,是女的同事,我何必打这电话?”嗤声传过话筒,冲着儿子而来。

  “不用了,一切都等我回去再说吧!”口有股闷气直窜而上,但他仍是強作镇定。

  “儿子!”余家⽗的叫声⾼了好几阶。

  “我答应过她,我不在的这些年是她自由的⽇子,没道理现在又把她喊回来。”是他说过的话,他就会遵守。

  “就当是我叫她回来的也不成?”余家⽗猛献计。

  “爸,这件事你就别揷手了,一切都等我回去再说吧!就这样了,我还得完成最后一篇论文,不多说了,再见!”挂上线,他已失去了做事的心。

  起⾝,他踱步到窗前。抬眼,他望着宽广的夜空…

  他在异地孤单的生活了近七年的时间,他花了这许多的时间,为的就是要确定她…在自己的心底,究竟占着什么样的地位?

  现在,答案有了,但是她呢?是否也会有跟他一样的想法?他不确定,真的不能确定!

  说来可笑,现在的他早巳不同于当年,不再是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孩。当然,他不敢断言的说现在的自已很有为、很有担当,但…

  至少,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已经做到了当年说过的话…他说过要变得跟她一样強的!

  说来也好笑,当时年幼的他真就为了这么一句话,于是鼓起了天大的勇气,去求盂伯伯偷教他武术。

  即使一开始真的很难熬、很痛苦,但他就是怎么也不肯放弃,而且也坚决不肯让她知道他的努力…

  忆起过往,他忍不住扬而笑。

  还记得刚开始,他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然后他就得小心蔵,因为只要被她发现了那些伤,她就会特别紧张也会很生气。再接着,就是常欺负他的那些人跟着倒霉。

  她真的很护着他,即使有时会露出不⾼兴跟不耐烦的神⾊,可她却始终守在他⾝边。

  对于她的守护片刻不离,他当然开心,但现在…他要的已经不再只是这些了,他贪心的想要更多更多,然,她会给吗?

  年少时的情感,谁也不能轻易做出正确的判断决定,所以他才毅然决然的选择离乡背景,也刻意的不去跟她有所联系,为的就是想弄清楚自己的心。

  而现在,他终于懂了也明⽩了,但她呢?她会明⽩他的心吗?即使明⽩了,她会接受吗?

  倚上墙沿,他无奈的叹息着。

  真是可笑,如今的他不论在哪一方面都是人中之上选,然而面对她的问题时,他却总是如此的没有信心及焦惶不安。

  她的⾝边有相的男子出现吗?那人会比他跟她来得亲近吗?那个人会不会夺去了她对他的关怀及注意力…

  知道不该再任这样不安的思绪蔓延下去,可是他却停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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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天⽩云,晴⽇当空,这真是个上体育课的好⽇子。

  “老师,好热哦,今天一定要跑场吗?”场內的草⽪上正集合着一整个班级的人,带头问话的是班上的体育股长。

  拿着点名板的瘦⾼女子一个抬头,冲着大伙咧嘴一笑…

  “还有另一个选择。”

  “什么、什么?”整个班级在转瞬间变得闹哄哄,每个人都挂着一张期待又‮奋兴‬的脸对着自家老师看去。

  坏坏的笑出声,做老师的宣布了一个让所有‮生学‬都想哭的答案…

  “跑、后、山!”

  “啊…不要啦!老师好‮忍残‬哦,大家都是女生,你怎么这样对我们啦…”有人开始哀嚷。

  “错错错,我是女人,不是女生!”笑着伸出食指,她对着大伙摇手“快选,跑后山还是要跑三圈场?”

  “哇…盂老师没良心啦!”‮生学‬们又哭又叫就想博得她的同情心。

  被喊说没良心的人却是笑得更加开情,甩甩⾼束在后头的马尾,她让步了一些些。

  “二圈!不能再少了,这是基本测验,你们总不能要我自己掰数据吧?”

  “耶…就知道盂老师最疼我们了,二圈就二圈!喂,快点、快点,跑完就可以休息了。”

  在体育股长的鼓动下,大伙全卖力的往前冲去,留下她在后头无奈‮头摇‬。

  真是服了那群小丫头,明明那么有活力却老是装可怜给她看,真是一群贼丫头!

  叹声笑着,思妤走到场边的转栏上坐着,等那群丫头们回来。

  仰头望天,她的思绪突地飘到了九霄云外…

  在她们这个年龄的时候,她是什么样的呢?时间过的真快,仿似才一眨眼,她却已经回到了⺟校就职。

  而他呢?他离开…也快七年了吧!这些⽇子,她从不习惯到习惯了没有他在⾝旁的⽇子,其实也是经过了一段挣扎。

  以往,走到哪都有他的⾝影在旁,突然间,一个回头却找不着人,心中难免有些落寞。

  他呢?是不是也跟她有一样的感觉?在转过⾝想要找人的那一瞬间,才怔然发现他人远在他乡。

  知道自己很蠢,可习惯却是难改。一直习惯⾝旁有他,突然间却找不着人,她如何能适应?

  不过,他似乎不这么以为吧?不习惯的人大概只有她一个,这些年他没半点音讯给她,肯定是活得很自在吧?

  应该为他的成长感到⾼兴,更应该要为他能够‮立独‬自主感到开心,…为什么她的心就是愈来愈沉、愈来愈重?

  对于不再跟他成为寸步不离的连体婴这事,最该感到开心的人该是她对,不是吗?

  但,为什么喜悦之情迟迟未曾找上她,倒是教郁闷跟烦躁占去了整个思,而除那之外,还有着更多的不能释怀卡在她心头上,教她沉重的难以呼昅。

  他离开的第一年,没有只字片语时,她告诉自己…他在适应‮生新‬活,很忙、没空,所以她原谅他的无消无息。

  接下来的第二年、第三年…甚至直到了现在,他却仍旧未给她半点息,她再也找不到半点的理由来为他解释了。

  惟一能帮他找到的理由只有一个,但那却也是最教人火大的一个…忘了她!忘记了这个跟他很好的哥儿们、好朋友…

  哦,Shit!为什么每次一想到这,她的心口就一阵难受,仿似针扎又如火烧,她有些气恼的伸脚踢向围栏。

  “破坏公物,我瞧见了!”慡朗的笑声突地在她耳旁响起,她忍不住的探头寻向来人。

  “哦,是学长你哦!”甩去了烦躁的心绪,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轻松。

  这位让她称之为学长的人,姓倪名希望,名字取得不错也好记的,但惟一不对劲的地方就是…他的审美眼光有问题!

  “今天测远距?”两手撑上围栏,他低头笑望住她。

  “是啊!学期末快到了,再不测就来不及了。”不着痕迹地,她稍稍与他隔开一点距离。

  唉,不能怪她会有这种小动作,她平常也不会这样啊,只是…对这位倪学长,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划清界线!

  问她原因哦?呃、嗯、后…很尴尬的说,因为他要追她啦!以前在学校就搞过一次公开追求,结果害她丢脸丢到死!

  没想到现在又在同一所学校做体育老师,她怎么可能摆得出相安无样?呼…还笑的出来就算是不错了。

  看着学妹往旁边闪了闪,他意会的笑了下。

  “你还在意当时的事?”其实,他是当真喜她的,只是她却从不给人机会。

  “啊?哦,嗯…”很难回答,她颇为尴尬的摇搔头。

  “我当时是认真的,现在也是认真的。”他以为能够再度相遇是命运安排,所以他没放弃追求她的意念,而且他是真心诚意的。

  “呃?”真是有些难堪的场面“学长,我真的觉得你的眼睛有问题耶!”忍不住地,她还是拿出当年拒绝他的话出来说。

  “我的视力都2.0,保证没问题!”笑指着自己的眼,他不接受同样的绝词。

  “你长得不错、体格也优、格也很赞,看起来就该是配上小女人的桑大男人样,你何不考虑!”她想介绍一下教国文的李老师,偏偏话还没说完就被卡住。

  “太温柔的小女人不适合我这种大老耝,我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她给掐了。”微笑回应,他已经不再是当年不会回嘴的傻大个。

  哇哩咧,现在是怎样?跟她卯上啰!哀上隐隐菗疼的额际,她实在很想直接跑开。

  “这样吧,我把话说明好了…做同事,没问题;做朋友,没问题;做哥儿们,也没问题,但是…”

  “做情人就大大有问题,是吧?”他懂她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所以直接帮她接话。

  “没错,你都了嘛!那这样最好啦,你了、我了、大家都了,那就是这样了,我的‮生学‬回来了,走人先。”以为事情已经解决的人,⾼兴的往前踩了一步。

  “我了,但不代表我肯放弃。”他的喊话害她险些在‮生学‬面前摔个狗吃屎。无力的回头看人,那人却最率的挥手离去。

  唉,简直莫名其妙嘛!都说不适合了,哪有人还这么固执的?就算他再跟她开口个八百次,她也不会点头啊,因为她心里早就有…

  耶!呃…她刚刚是不是多想了些什么?

  她心里早就有!啊是早就有什么?完了、完了…她的思绪怎么会成这样?真不该胡思想的,还在上课中呐!

  不成、不成!收心、收心…甩甩头,她把心思拉回到‮生学‬⾝上,然后照着体育股长宣布的时间填⼊成绩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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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盂思妤前脚甫一踏进自己房內,后头就跟着出现了道人影,一个回⾝,她被吓得大叫出声…

  “你妈啦!不然你是看到鬼哦?叫这么大声!”自此可看出,子皿思妤的“豪迈”情也是其来有自。

  “后,你没事躲在人家后头⼲嘛?”走到⾐柜旁,她用力的拉开⾐柜门,然后开始换居家服。

  “我是要跟你讲事情啦!”盂家老妈移动着步伐,一庇股坐上软绵绵的大,然后紧盯着女儿结实的⾝体曲线。

  “讲啊!”还在换⾐服的人,等了老半天却没听着⺟亲的下文,她不耐烦的催促着。

  “哦,老爷叫我来问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看着女儿的体格,盂家⺟边叹气边‮头摇‬。

  此话一出,盂思妤险些跌倒。回头,她睁着一双大眼,不解的看着坐任上的⺟亲。

  “问这⼲嘛?”

  “没有啊,就问问啊!”盂家⺟两手一摊、耸肩,一脸的“人家叫她来问,她就顺道来问问,就是这样啰!”

  “喧,没有啦!我对谈情说爱又没‮趣兴‬,哪来的鬼男朋友?”

  后,有没有搞错?这种事竟然还是“老爷”叫她“妈”来问她川量一是怪了,怎么老爷比她家的老爸老妈还关心她?

  “哦…没有啊?”好,答案问到,可以差了,盂家⺟一个起⾝就往房门走去,离去前突地回头丢下句话“也对,你这种型的也没人敢看上吧?”喔呵呵呵…“喂…”说那是哪家的鬼话啊?听着⺟亲扬长的笑声离去,她气的额上青筋暴凸!

  什么叫作“她这种型的也没人敢看上!”

  哇哩咧,她是有多差?只不过是黑了点、⾼了点、体格好了点、部平了些、脸长得男化了些…撇除这些之外,她有很差吗?

  好,就算她真的不是很优,那也是⺟亲“做人”失败好吗!把她生成这副比男生还像男生的尊容,怪她哟!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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