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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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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丹娜,你给我出来。”

  咆哮的吼声在教室中响起,一群‮生学‬至抬起头望向门口,不了解谁要找她们的坏天使,口气恶劣得⾜以闻到火葯味。

  午休时间,修女们都去用餐了,来不及上餐厅的‮生学‬正好目睹⺟狮狂吼,惊讶于她的大胆和不顾端庄。

  “丹娜娃娃,你惨了。”

  “惹恼了大学部学姐,丹娜娃娃要成为破布娃娃了。”

  幸灾乐祸的嘲笑声出自范丹娜最好的两个朋友,因为拿不到一万英镑的赌金在迁怒。

  她们是存着看好戏的心态挑拨幽灵公爵赴会,顺便赚点学费好支付一学期的⽇常所需,谁知弄巧成拙反害了自己,画了个大饼却吃不着,记恨在心。

  至少给点补偿吧!弥补两人心灵上的“创伤”偏偏有个人小气得要命,不准她们上古堡要钱。

  看帅哥是人之常情,让人恋一下流点口⽔又不会少块⾁,瞧她宝贝得像国王企鹅,只能放在冷冷的冰圈中独自欣赏。

  所以要怨恨她、唾弃她,有爱情无友情的自私鬼。

  “范丹娜,你快给我出来。”

  什么嘛!没见她睡眠不⾜在补眠吗?催魂呀。“学姐,你找我有事?”

  懒洋洋的范丹娜拖着疲惫的⾝子走过两句“保重”、“活该”很不是滋味的一睨铃木夕子和维妮,她们太没义气了,重利轻友。

  因为蓝尼的作息颠倒再加上她不定时的打搅,他的黑眼圈明显的加深,为了体谅他的辛劳,她尽量不在大⽩天中断他的睡眠。

  于是,在同一个屋檐下,她变成夜猫一族,谁叫她太爱腻在他的怀中取暖,猫似地蜷伏着不肯动,享受着他从不歇息的宠爱。

  舞会过后的第二天,她就被抬进丁斯莫尔古堡,修女校长尊敬公爵之名未加阻拦,只是一再叮嘱神爱世人,要她以宽厚的心去感化幽闭二十年的男人,葛莉丝修女相信,耶稣的大爱会救赎他沉沦的灵魂。

  她很想发笑,神的爱本挽救不了无神论的幽灵,他的心小得仅能容下她再无其他,哪来的耶稣。

  说起来,她比他还坏心眼。全赖长相所赐,她再怎么胡作非为、恶形恶状,看在众人眼中仍是小小的调⽪而已,哪家的小孩没有恶作剧过…他们是以这种心态包容。

  “你,跟我出来。”气焰不减的莱雅以命令口吻一指,丝毫不见谦虚。

  “我?”她没携带危险用品吧!

  “就是你。”她率先走在前头。

  范丹娜无奈地点头。“好吧。”

  人不找事,事找人,遇上了就要认命,风头太健的代价。

  一前一后,两人来到较偏僻的榆树林中,寒冷的冬天已经走远,早舂的气候犹带一丝凉意,怕冷的她穿上轻暖的套头羊⽑衫,长里还塞了件卫生棉

  通常男人犯的错得由他所爱的女人收尾,故事结局都是这种写法,和她翻成英文版的‮湾台‬小说如出一辙,无法拒绝相同命运的范丹娜移动着步伐,猛打哈欠的眼睛,死命的提起精神。

  好女孩难为,坏女孩更加困难,要做到面面俱到谈何容易,坏到成为真理便是真。

  “我要你离开卡侬公爵。”莱雅冷不防的一句叫人摸不着头绪。

  “给我个理由。”莫名其妙嘛!谈恋爱又不犯法,⼲么劈头就行拆散之举。

  “因为我要他。”她大言不惭地说。

  大大的嘴一张,范丹娜有些愕然。“你自己去和他商量,与我无关。”

  她太理所当然了吧!蓝尼又不是东西,哪能说给就给,⽩⽇梦作多了混淆现实,真是可怜的学姐,知道“穷”的厉害了。

  “以你的⾝份本配不上英国公爵,早早退出别挡我的幸福”他的外貌、他的财富、他的宠爱只有她才配拥有,她要让全世界的女人都嫉妒。

  “学姐,你太自傲了,一个即将颓败的家族和垃圾无异,你的优良家世也是一则笑话。”无知。

  “是你的出现才让我的世界崩溃,你要还我一切。”莱雅蛮横地认定有权索讨回原来的富裕生活。

  她没有办法忍受无钱可用的苦,家里陷⼊愁云惨雾的境界,服侍的佣人辞了一大半,早上起找不到⾐服,用餐时无人递盐、盛沙拉,连丹恩的公司都发生财务危机无法救急。

  她是⾼⾼在上的子爵之女,怎能自己动手整理家务,梳埋头发,连零用钱也降到一个月一百英镑,她实在活不下去。

  唯今之计是成为公爵之,珠宝、华⾐不成问题,仆佣成众,依然过以前挥金如土的华丽生活。

  “试着长大吧!学姐,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学习从啃硬面包开始。”她就曾经有过连续三天吃饼⼲配牛的经验。

  以她在‮湾台‬的家世用不着这么辛苦,可她甘之如诒,环境可以造就出一个人的韧和促使其成长。

  “我是什么⾝份啃硬面包,小小民也敢猖狂。”讨厌她是不需要理由,因为她不该有光环。

  饿死最好。“或许学姐喜住贫民窟,听说那里的老鼠特别肥。”

  “你…”她微颤了一下。“总而言之,我要你搬出丁斯莫尔古堡。”

  “然后呢?”她不一定要住迸堡,那是蓝尼的专制。

  “然后我要住进去,与公爵朝夕相处培养感情。”莱雅顺口的接话。

  天呀!她还真不是普通的天真。“你忘了他是出名的幽灵公爵?”

  “我不在乎,那天我看到他眼中的深情,他是集完美于一⾝的男人。”她口气中流露着梦幻。

  躲在树后的两道鬼祟人影听到快哭了,二十一世纪的⽩痴女居然和她们同校,简直叫人无地自容,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丹娜太伟大了,还能容忍不反胃,果然是宇宙超级大怪胎。

  “学姐,只要你有本事进堡,我二话不说马上搬家。”她敢打包票,莱雅会死得很惨。

  “真的!”莱雅眼睛一亮地作起美梦,幻想自己是一位⾼贵、优雅的公爵夫人。

  “真的,反正你会被丢出来。”范丹娜无所谓的耸耸肩,早预见的下场。

  她不是第一个,舞会结束的第二天,她正好目睹七、八个长相丽,⾝材皎好的美女遭‮全安‬组驱离,而且是消防用的⽔管直冲,让人看了好冷。

  当她坐在轿车里经过一群狼狈的女人面前,心里同情的成份居多,幽灵公爵不可能一夕之间变成友善公爵,他的万般宠爱只给她。

  偏偏人少了自知之明,之前怕得要死,之后又恋得不可自拔,妄想一步登天成凤凰。

  虽然被“‮养包‬”可是志气还在,她并未向蓝尼伸手要过半分钱,照翻小说打打工。也常气得他直跳脚,在舍不得责骂她的情况下利用电脑帮她誊稿。

  “范丹娜,你是故意看我出糗是不是?”表情一变,莱雅不⾼兴地瞪视她。

  “有人打你一巴掌,你会笑着说谢谢吗?我又不是上帝。”说不定连上帝都做不到。

  “你到底让不让?”她愤怒地挥着手。

  “不。”

  “你敢不让!”不饶她、不饶她,她太可恶了。

  范丹娜眼神一深地微笑。“你自始至终都搞错一件事,他是我的男朋友并非你的丈夫,为什么我要把他让给你,你不过是个子爵之女,一个不事生产只会摆架子的女人,我呸你的不要脸。”

  “他和你订过婚吗?上过吗?还是往过?一厢情愿地找我谈判,你算老几呀!太久没被人扁是吧?你再趾⾼气昂试试看,我会让你到街上当乞丐,英、国、猪(淑)、女。”

  一说完,她若无其事的撩撩发,笑容一样甜美可人,看不出来刚发了一阵飙,耍了一顿泼辣。

  树后的两人心惊的拍拍口,还好她们只有出卖她没跟她抢男人,她太可怕了,双面人。

  “你…你居然…教训我。”头一回挨骂的莱雅不知该如何反击。

  懒得理她的范丹娜掉头就走,不可理喻的女人少理为妙,谁晓得她口袋里有没有蔵着硫酸或⽔银,等着把她毁容。

  “你敢走…”莱雅犯了一个错误,抓伤了⽟人儿无瑕的手背。

  “你真的很欠揍,从小到大没人敢伤我。”她做了有史以来最不可思议的举动。

  啪、啪!两巴掌。

  打完之后她就后悔了,马上一副悔不当初的忏悔表情,眼泪扑籁籁的往下掉,像是受极了委屈才不得不还手,纯真的瞳孔充満怔忡,给人的感觉是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琊恶的事,无辜地站着。

  她真的在忏悔吗?其实不然。

  原因是…

  “喂!我的丹娜小痹乖,你吓坏了吧!”胖胖的⾝子环上她。

  “葛莉丝修女,我…我打人了。”嘴颤抖着,范丹娜表现出无助的茫然。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你是如此善良、美好,我受‮害迫‬的孩子。”葛莉丝修女以严厉的眼神看向莱雅。

  在她的认知中,一向心⾼气傲的莱雅肯定把家庭变故怪罪于毫无心机的小丹娜,所以处处打庒她、欺凌她,得她受不了才一时失常。

  丹娜柔弱,莱雅強悍,一旦盛气凌人的莱雅把气出在丹娜⾝上,可怜的小女孩势必是难以招架。

  先⼊为主的观念让范丹娜占尽优势,与生俱来的魅力往往积非成是,明明错在先却成了受害者,只因她太懂得伪装自己,变脸的技巧一流,远远的一看到修女的胖⾝体走来,反应极快地颠倒角⾊。

  人都是同情弱者,责备強者,不用说像⽔晶一般易碎的人儿是理所当然的弱者,而⾼挑壮硕的英国⾼傲女绝对是加害者。

  笔事本该这么写,这叫常识。

  “修女,是她打了我耶!”为什么修女的眼光好像她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

  “莱雅,上帝会原谅每一个真心悔改的子民,你做了什么她都看得见。”痛心呀!

  “我没有错,是她先骂了我一顿还出手打了我。”颊上的灼热比不上心里的惊骇,她不相信有人敢打她。

  梆莉丝修女微怒的斥责“小丹娜的心思纯⽩如纸,你要再为自己的罪行找借口,连上帝都会发怒。”

  “可是我…”她真的挨打了,好痛。

  “别再狡辩了,回去反省三天,你被噤⾜了。”被宠坏的娇娇女,上帝原谅她。

  在前画个十字架,葛莉丝修女严肃的圆脸稍为柔和地看向讨人喜的范丹娜。

  “丹娜,你‮湾台‬来的亲人要见你,⾼不⾼兴呀!”她一副慈样的表情轻哄着。

  ‮湾台‬!“修女,我犯了错,你也罚我吧!”

  “乖,你是好孩子,修女知道你是无心的,不要放在心上。快去见你的亲人。”葛莉丝修女温柔顺顺她黑⾊的长发。

  范丹娜一脸愧疚地点了点头。“在会客室吗?”

  “不,就在你后面。”葛莉丝修女微微一笑,用眼命令莱雅回家反省。

  范丹娜一转⾝,悉的⾝影令她鼻头一酸。

  “好帅的东方男人,不比幽灵公爵逊⾊呐!”真是好狗运。

  “你相信他是丹娜的亲人吗?”不可能这么简单,肯定有鬼。

  “夕子,你说我们该不该知会公爵一声?”两人绝对有奷情。

  “说不定有报酬可拿。”钞票在她眼前飞。

  罢好上课的钟声响起,躲在树后的两人听不见他们的谈声,只好留个遗憾回教室,心理纷纷记挂着他们说了什么。

  “秦哥哥。”

  一句甜甜带柔的软音让秦引歌的內心不已,他终于见到离别一年多的小爱人,思念许久的影像就在眼前,绝非出自幻觉。

  她的头发留长了,丰腆的脸庞漾着健康的桃⾊,异国的生活并未让她的⾝子消瘦,反而益发的美丽,像朵娇的玫瑰花。

  到现在为止,他还搞不懂她为何要只⾝来到英国念书,连一通电话、一封信都吝于给他。

  若是他做了惹她不的事,以她有仇必报的刚烈子不会一走了之,反而会闹得他天翻地覆,让他一辈子后悔。

  可她什么也没做,收拾了行李买了张单程机票,一句话也没说的坐上‮机飞‬飞离他的世界。

  当时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头一回猜不透她复杂的心思。

  “泰哥哥是来发呆吗?至少先说一句:丹娜,你好。”心中千头万绪,她以一记灿烂的笑容掩饰。

  “丹娜,你好。”他的小丹娜。

  “秦哥哥是来工作顺便探望我,还是专程来瞧瞧我胖了没?”他瘦了,因为想她吧!

  这些⽇子有人呵宠着,她不曾再想起他,几乎要消失在记忆里。

  如果他没出现,她真的会忘了他。

  秦引歌她的头轻拥着她。“我的丹娜,好久好久了,你让我心疼。”

  她不拒不的任由他抱着,有时她觉得自己很‮忍残‬,他明明爱她如命,为何她的心无法释怀那一场非关情爱的男女爱。

  十六岁以前她深爱着他,以为她的一辈子就是他了,两人会由牵起手的那一刻走到⽩发苍苍,最后躺在特制的棺木中一同埋葬。

  曾经她是爱他的。

  十六岁以后她慢慢地收回付出的爱,别说年轻不懂爱情,她用十六年的时光去串写一篇年少纯爱,单纯不染尘,直到那一幕摧毁了她的信念。

  她做了一件可聇的事,当一名爱情逃兵。

  不恨他,却也无法再爱他,断了线的风筝飞向天空已久,在风的撩拨下不愿落地,尽情地飞呀飞,飞到一处宽厚的膛停歇。

  她想,她是在报复他,让他永远活在悔悟中得不到她,所以她非常的‮忍残‬。

  “为什么不抱着我?你以前最爱腻在我怀中叽叽喳喳。”像只快乐的云雀。

  范丹娜平淡的说:“我长大了,不再是个孩子。”

  他的怀抱不再属于她,正如她的爱亦不属于他。

  “你变了,丫头。”他不喜她的疏远,还有眼中少了爱恋的光芒。

  她最爱赖在他⾝上秦哥哥长、秦哥哥短的唤个没完,不许他分心不理她,非要他将全部的注意力都给她,因为她是个没有‮全安‬感的人。

  曾几何时她不需要他了,用着比⽔还淡的声音说着她长大了。

  莫名的空虚冲击着他,仿佛她背后生了一双翅膀,扬起无的微笑说要离开他,不给他一点缓冲的时间飞向天际,刹那间被云层遮盖。

  他想追赶,无奈沉重的腿化不成翅膀,眼看着她不回头地光。

  “人总会变嘛!一成不变多无聊,你想害我当化石呀!”她故作开心地说,推开他在光下旋舞了一圈。

  她不要再闻到他的味道,怕自己会心软。

  静静凝视她的秦引歌叹了一口气。“丫头,你在说谎。”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做人何必太认真,反正我常常骗你嘛!”范丹娜耍无赖地捶了他一下。

  “这才像你,任又无法无天,总要别人顺着你的意。”可是他感受不到真心。

  “喂!说话客气些,我很久不当土霸王了,你少诬陷我。”她的心结仍在。

  “是吗?我看你刚刚哭得很有心得,把修女唬得是非不分。”秦引歌勾住她的脖子拉到前。

  “我一向有长辈缘嘛!我有在忏悔,是修女要我别放在心上。”她语气轻松地拔他的手⽑。

  这是他们之间的小游戏,而她习惯的伸手一拔。

  “常常有‮生学‬找你⿇烦吗?”她在英国的一切他全不知情,只知她过得很好。

  “就你看到的那一个,不过我把她摆平了。”还没人有本事欺到她头上。

  ‮国中‬人的说法,辣椒越小越辣。

  “为什么不回我的信?”他写得很勤,连她都笑他太痴情。

  那个她远在‮湾台‬。

  范丹娜僵了一下。“人家忙嘛!罢到英国要适应环境,而你也晓得我的语言能力超烂,不用功一点怎么成。”

  “电话呢?”她不可能忙得连说声哈罗的时间都没有。

  “拜托,我念的是教会学校,严厉得像修道院,本不准住宿生外接电话,通常会编一些奇奇怪怪的理由,说‮生学‬外出啦、她在‮澡洗‬,或是直接说‮觉睡‬,你没被骗过吗?”她讲得倒満像一回事。

  范丹娜说起谎来头头是道,这些全是她推托的借口,那阵子她心情低落地不想和‮湾台‬方面有半点联系,鸵鸟似地拼命念书。

  不接、不看、不听是她的三不法则,因此认识了同样有一大堆烦恼的铃木夕子和维妮,臭味相投地结成莫逆之

  半信半疑的秦引歌望着学校⾼耸的围墙。“告诉我,你来英国念书的原因。”

  “有一天我走在路上看到一个小孩吵着要糖,他多像我呀!一个‮立独‬的念头飞进我脑中,所以我来了。”

  “不通知我,不用跟我商量一声吗?我会担心你。”她的个的确如此,说风便是雨。

  范丹娜笑得有点涩然。“告诉你就不叫‮立独‬了,而且你会擅自地为我准备最好的一切,甚至可能不让我走。”

  说对了,他是不会允许她走远。“因为我爱你呀!小傻瓜。”

  通常这个时候她会回他:我也爱你,大傻瓜。可是她不能昧着心意说爱,她已经不爱他了。

  “爱来爱去太⾁⿇了。你坐几点的‮机飞‬回去,我怕路不送你去机场。”到最后,她还是要任

  “你晓得吗?你在赶我。”他有着莫名的不安,似乎有什么事在发生。

  一向是她不准他走,不曾有过赶他的时候,在分别的一年多里,是否出现了困扰她的事?她变得好陌生,不是他所认识的光女孩。

  或者,她的光只为他收起?

  “我是为你着想,你的事业做得那么大,不回去看着哪来的钱娶老婆。”他多待一秒钟,她的心防就多崩溃一分。

  秦引歌低头吻她的,谁知她头一偏吻到脸颊。“娶你随时都可以。”

  “我还小,你别打我的主意,我是未成年少女。”

  她一脸防备的表情刺痛了他。

  “你快十八了吧!”时间真的会磨去感情吗?她居然防着为了爱她连命都不顾的自己。

  “⼲么?我还要念书。”他察觉到了吗?她的心已经变了。

  “等你一完成⾼中课程,我们马上结婚。”他有种即将失去她的感觉。

  “什么!”结婚?

  多令人心动的话,她差点要点头同意了,他们已订好了一件美丽的⽩纱,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可能十七岁不到就嫁给了他。

  “婚礼的琐事我会安排好,你只要乖乖地回国穿上结婚礼服,要上大学在国內念就好,我会每天载你上下学。”他真希望明天就能娶她。

  范丹娜觉得不能呼昅,他又擅自勒紧风筝的绳子,不许她⾼飞。“姑姑呢?”

  “她怎么样?”秦引歌不了解她为何提起范明娜。

  “她知道你作的决定吗?”她有种可爱的想法,姑姑爱上了他。

  没有一个女人愿意牺牲婚姻的幸福去陪个小男孩上,至少不是一个老说为爱战斗的女人,她要求完整的爱,不带杂质。

  年龄阻隔不了爱情的衍生,像她第一眼瞧见大她十七岁的蓝尼,她就决定要爱他一生,除非他爱上别人。

  何况姑姑并不老,岁月十分优待她,年近四十的肌肤看不出一丝细纹,光滑得有如二十七、八岁的都市女子,和他站在一起像对情侣。

  “我们的婚事她早就知情,有必要再问她的意见吗?”他以为她想念亲如⺟亲的姑姑。

  “你最好告诉她一声,我不认为她会⾼兴。”她才十七岁多一点,不该承受太多大人的情绪。

  蓝尼,我需要你。范丹娜在心里寻求一个支柱。

  “丫头,结婚是我们的事,她的⾼兴与否并不重要。”说不上来的怪异盘旋在口,莫非她知道了什么?

  不会的,如果她知晓,不可能平静的和他说话,她会先赏他一巴掌。

  “秦哥哥,你真的认为不重要吗?”她抬起头凝望着他,用着超乎年龄的成微微一笑。

  “丹娜…”他心头不由自主地升起恐慌。好像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她成了另一个人。

  一个陌生的范丹娜。

  “很重要,真的很重要,姑姑会哭。”恨她、怨她,却又不能斩断一半的⾎缘,她是她姑姑呀!

  秦引歌心中的弦绷到极点,他紧紧地抱着她,惶惶然地找寻她的,热切的吻着她。

  只是,她的冰凉无比,不做任何回应。

  “秦哥哥,要把蝴蝶放走哦!抓得太紧它会死掉。”她推开他,笑着奔向一片绿意的草坪朝他招手。

  一切恍如从前,两人无嫌隙的闹着,但他很明⽩有些东西变了。

  这一天是秦引歌最后一次拥抱他深爱的女孩,而他并不知情,心里直想着要安排盛大的婚礼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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