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丽莎听到⽩子蔚的尖叫声,很快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冲至她的面前,双手按在她的肩上不停地摇晃着。“子蔚,子蔚,”
⽩子蔚神⾊不定地说:“刚才有一个男人站在我面前。”
“男人?”丽莎回顾四周,又正眼瞅着⽩子蔚。“没有人啊!八成是你在做梦,你该不会是梦见了文森吧!”
“文森?你别开玩笑,我对他一点趣兴都没有。”⽩子蔚恶狠狠的瞪着丽莎,头隐隐泛疼,让她忍不住用手按住疼痛的地方。“这是哪里?”
丽莎立即坐在边,疑惑的双眸紧盯着⽩子蔚道:“你该不会不记得…我们的车子像滚雪球般翻滚。”
“当然记得,我还以为我们死定了。”⽩子蔚摸着后脑勺上的硬块,苦着脸、皱着眉。
“那一刹那,好像就要面临世界未⽇般骇人,我企图抓住你,但是那时你被后面的行李撞昏了,等车子停下来,我只好拖着你爬出车外。”丽莎说的像在描述一部惊悚的电影情节般,生动又夸张。
⽩子蔚有气无力的撑起⾝子,靠在枕头上让自己舒服一些。“后来呢?你到现在还没说出重点,我想问你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我正要说给你听…”丽莎不情愿地嚷道,她那神经质的个使她无法安静一分钟,开始在地毯上踱方步,继续她的叙述:“…于是我就半扶半拖着你,走了好长的一段路,全⾝都坑诔僵了,最后受到老天的指引终于看到一家灯还亮着。”
“就是这里?”
丽莎口沫横飞地说了一大串,终于说到⽩子蔚想知道的答案。
丽莎猛点着头“没错,就是这里,听这里的仆人说这是什么…黑岩家…”她一脸的茫然。
“拜托,姐小,人家好心的收留我们,居然连恩人都记不住。”⽩子蔚微弱地莞尔一笑。
“恩人?哼!要不是我硬是不走,那人才不可能收留我们。”丽莎气嘟嘟的嚷道。
“是不是你先惹人家不⾼兴?”⽩子蔚觉得有些纳闷。
“才没有!我拖着受伤昏的你,怎么可能会跟人家过不去,只怪这家主人冷⾎、毫无人,人嘛,总要互相帮助,再说当时外面的风雪这么大,要是我呀,不等求援的人开口,我就会答应留住求援的人。”丽莎扬起下巴发出一声不屑的闷哼。
⽩子蔚听了丽莎的叙述,不噤蹙起居,环顾这宽大怡人的房间。“那你又是用了什么法子让他改变心意,肯点头收留我们。”
丽莎诡谲的笑道:“是他自己主动收留我们。”
“他主动?你不是说他不肯收留我们吗?”⽩子蔚觉得丽莎说的话前后矛盾。
“是因为你的缘故,才让他改变了心意。”丽莎回忆起黑岩叛云误认子蔚是小孩的那一幕,至今仍然让她觉得爆笑不已。
“我?”⽩子蔚丈二金钢摸不着头脑。
“那冷⾎又无情的主人,以为你是个小孩,所以他才破例收留我们。”丽莎还洋洋得意地说着。
“小孩?”⽩子蔚低头打量了下自己的⾝子,她知道自己是満娇小的,不过这并不表示看不出她已经大到⾜以做孩子的妈。
丽莎噗喃一笑“这也怪不得他,因为厚厚的⾐服遮掩住你该凸的地方…”她手指向⽩子蔚的脯。
⽩子蔚明⽩丽莎所指,只是恨恨地咒骂一句:“该死的丽莎。”
“行了,你别净骂我,你还没告诉我,你刚才看到了什么?瞧你叫得连八百里外的人都听得见。”丽莎话题一转询问⽩子蔚。
⽩子蔚一太⽳说道:“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美丽的梦,在那里让我感到全安又快乐。但是就在我突然醒来时,好像、好像有一个男的站在我面前,我吓得惊声尖叫,但是很快的那人就不见了。”
“有个男人?”丽莎马上警觉地环视着四周“不可能吧?我一直睡在沙发上,如果有人进来,我不可能不知道。”他一脸的狐疑。
“可是那男的是如此的实真,没道理呀!”⽩子蔚不相信自己会眼花,那男人就站在她面前,她怎么可能看错。“对!我记得他走之前,还有意无意地遮住他的左脸,似乎不想让我看到他的脸。”
丽莎立即想到了黑岩叛云“他是不是穿着一件黑⾊大⾐,头发故意遮住半边的脸,很⾼大、很诡异又神秘。”
“那人没穿黑⾊大⾐,不过他是有一头的长发,至于他长什么模样,我就没看清楚。”⽩子蔚神情略显沮丧。
“不管他有没有穿黑大⾐,我肯定一定是那冷⾎又无情的主人。”丽莎惊怒集下面露不快之⾊。“瞧你说得这么肯定,如果真是他,希望没吓到他才好,他是如此的害羞。”⽩子蔚愧疚地缓缓说着。
“吓到他?害羞?”丽莎夸张地做出一个要昏倒的动作“你说他什么都可以,但是绝对和害羞沾不上半点边,我从来没见过像他如此自大又无情,而且是彻头彻尾自私又硬心肠的人。你想想看,要不是他以为你是个小孩,他还想把我们赶回暴风雪中,依我看那人是个疯子,如果万一不幸哪天我们在这间屋里子里被人谋杀了,我也不会
靶到意外!”
尽管全⾝疲惫又酸痛,⽩子蔚对丽莎戏剧的声明,还是忍不住咯咯发笑。
“我相信你的话,他是一个可怕又冷⾎的主人。”
“子蔚,我是跟你说真的,你以为我是在编故事给你听吗?他那个人真的令人⽑骨悚然,看起来又⾼大又沉,还非常的恐怖。”丽莎咕哝地抱怨。
“还非常的昅引人。”⽩子蔚讥讽地擅自加上一句。
“子蔚,你不相信我的话?”丽莎急问道。
“不,我相信,不过现在我相信自己已经被疲惫打败,我想睡了,晚安。”⽩子蔚撇下一脸微怒的丽莎,躺在⽑毯下的⾝子动了一下,寻求更舒适的势姿。
丽莎气归气,但是对⽩子蔚的关切之情依然不变。“好吧!不吵你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睡一觉。”她温柔地将毯子拉到⽩子蔚的下巴边。
“丽莎,谢谢你…”浓浓的睡意很快地袭向她。?
经过了两天,⽩子蔚的体力渐渐地恢复,在这两天里,她一直没见到丽莎所描述的那位冷⾎且无情的主人。
不过他吩咐仆人大山尽心招待她和丽莎,并供应她们所需要的物品。
单单从这些关怀的举动看来,她不相信这主人真如丽莎口中所说的冷⾎无情,但是她却开始怀疑那天闯进房间的男人就是他!
那天她在惊吓之下尖叫,该不会真的吓到他了吧?所以他才一直躲着她和丽莎,她一心想当面向他致谢,就是苦无机会见他一面。
此时虚掩的门上传来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子蔚的思绪“请进。”
大山温文儒雅地推门进房“姐小,可以下楼用餐了。”
⽩子蔚抬头面带笑容地向大山。“谢谢你,不知道你可有看见我的朋友?”
“你是说丽莎姐小吗?”大山谦虚有礼的回答。
“是的,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老是找不到她人。”⽩子蔚不噤发起牢騒。
“丽莎姐小在楼下,正在欣赏主人的一些珍蔵。”大山不疾不徐的回话。
“主人的珍蔵?可有经过你家主人的同意吗?”⽩子蔚担心丽莎的擅自作主会引起主人的不悦。
“没关系,有一些珍蔵主人放置在大厅里,那些不必经过主人的同意便可欣赏,相信光是大厅的珍蔵便⾜够让丽莎姐小欣赏个三、五天。”大山引以为傲的解释。
“呃,这样就好。”⽩子蔚安然地放下一颗紧张的心。
大山不多话,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微笑。
“大山,为什么一直都没看见你家主人?”⽩子蔚颇为好奇,小心翼翼地试探大山。
“因为主人一向不喜见客,这一点请你见谅。”大山说得有条不紊,彷佛受过良好的训练。
“哦,真是这样吗?如果他向来不喜见客,我和丽莎唐突的打搅他,一定搅他的生活吧!”⽩子蔚再进一步的询问大山。
大山先是牵动了一下嘴角,然后说道:“是有些不方便,不过主人也吩咐过我,外面的风雪一时还没有停止的迹象,等暴风雪过了,他不会強留你们。”
“真是如此的话,⿇烦你转告你家主人,谢谢他的善心。”⽩子蔚満沮丧的,因为从大山的嘴里依然套不出一丝有关这家主人的消息。
“不客气,我一定会将姐小的谢意转达给主人。”大山态度依然没变。
⽩子蔚又以哀求的眼神睇向大山“我是否可以要求你一件事?”
大山欠一欠⾝“姐小,请尽管吩咐。”
“我全⾝好难受想洗个澡。”⽩子蔚说出她此时最望渴想做的一件事,也是她一直最需求的事。
“这…”大山愣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开口。
整栋别墅里只有黑岩叛云的房间还有仆人的专用浴室才有暖气设备,仆人的浴室非常的简陋,怎能借她使用,可是…“怎么?有困难吗?”⽩子蔚小心地看着大山,
心忖这不过是件简单的事,但是看到大山为难的神情,颇令她讶异。
“不,我先去请示主人再回复姐小,可以吗?”大山以温柔的声调询问着⽩子一尉。
⽩子蔚虽然感到惊讶,但是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的疑窦。“当然可以,⿇烦你。”
只是件简单的事,却没想到还要经过主人的同意。
“那请你稍待一下,我会马上回复你。”大山很快的走出⽩子蔚的房间。
⽩子蔚面露勉強的笑容目送大山离开。?
黑岩叛云站在大雪纷飞的窗前,望着已被雪复着有一尺深的花园,花园此刻成了一座奇异的仙境,每一株光秃秃的树上皆挂着闪亮的冰晶,常青的树木在⽩雪堆叠的重庒下微微弯。
都已经过了几天,稠密的雪片依然自天空飞落,黑岩别墅墙边的积雪都有了一个人的⾼度,屋外的景物在皑皑⽩雪覆盖下已完全改变。
英国正遭遇自他有记忆以来,最漫长、最严酷的冬天。黑岩叛云更从报纸上得知,伦敦桥下的泰晤士河已完全冻结。
他不在乎自己被困在这人烟罕至的地方,因为除了此地之外,他不知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这是他的家、他的蔵⾝处、他的避难所、他的监狱,即使他弹个指头就能使积雪在夜一之间融化,他也不会离开这里。
除了黑岩别墅外,已经没有哪个地方是属于他的!
“主人。”大山悄声地进⼊主人的书房。
“大山。”黑岩叛云答腔却没有转⾝。“相信你有个打搅我的好理由。”
“主人,是子蔚姐小…”
提及⽩子蔚,黑岩叛云整个人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立即转⾝问道:“她好一点了吗?”
“子蔚姐小现在已经完全清醒,而且这两天的胃口也不错。她是一位非常有礼貌又可爱的女孩,要我代替她感谢主人为她所做的一切。”大山一口气将⽩子蔚的近况和她对黑岩叛云的感谢如数的全说出来。
黑岩叛云闭上眼睛,脑?锪⒓锤∠帜峭硭降陌鬃游担悄茄慕啃。嗳醯稍诿合拢撬婕此窒氲侥撬宄喝绾谟竦乃勺潘牧骋蚩志宥糯蟆?br>
“那就行了!”黑岩叛云企图以意志赶走脑海中令他可厌的景象。“现在又有什么事?”
“主人,子蔚姐小想浴沐…”大山战战兢兢地说,好似⽩子蔚要他去天上摘星星似的,而他不知道要如何达到她的要求。
黑岩叛云忍不住笑了,然而只是淡淡的一抹微笑,大山无法确定他是否真的笑了,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服侍主人多年以来未曾见过主人的笑容。
“瞧你害怕的样子,难不成她还要求你替她刷背。”黑岩叛云嘲谑道。
“没有,不是这样的,主人。”大山惊恐地略扬⾼声音:“只是家里从未招待过客人,许多浴室几乎都不能使用,仆人们用的浴室简陋,也不敢供子蔚姐小使用,目
前看来只有主人房间的浴室能供她使用,只是主人您…”
黑岩叛云嘴边的笑意逐渐褪去,他转⾝背对着大山,大山的一番话马上在他的脑?镆匆涣搿氲桨鬃游蛋昨氐纳碜咏谙闫囊莸娜人校浩鹚煌啡缙俨及愕男惴ⅲ砩舷阍淼呐菖荩缓笙翊雍菽械奈伤梗酒鹄炊钥此啃Α康兀娜坊髟诖疤ㄉ希灾械幕娑偈北淮蛏ⅰ馐遣豢赡艿模?
黑岩叛云警觉到脑中所带给他的讯息,太可怕了!
“我准许她在晚上八点至九点使用我房间的浴室,不多也不少只有一小时,相信够她洗个痛快的澡。”黑岩叛云狂狷的语气中带着几许被击败的颓丧。
“主人…”大山错愕不已,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我的房间,晚上八点,你可以明确的通知她。”黑岩叛云语气平淡的重述,但是每一个字皆有他不敢承认的影响力。
“是的,主人,您现在要喝⽩兰地吗?”大山似乎瞧出一丁点儿端倪。
“我不是都在这时候喝⽩兰地吗?”黑岩叛云反问,并开始慢慢地摩按他的左肩。
“是的,主人。”大山不敢再多问一句。
“我真的怀疑,有什么理由会因为子蔚姐小的恢复而改变我⽇常的习惯。”黑岩叛云脸上満是鄙夷不屑的神情。
大山更是不敢多说一句,如果能说,他一定会向主子说主子自己确实改变了,至少他今天看到主人的笑容。?
大山欣然地通知⽩子蔚,主人答应晚上八点将他房间的浴室让出来供她使用。
看着桌上的钟刚过七点,⽩子蔚已经无法安然的躺在上,晚餐时,她只是随便的囫囵塞点东西到肚子里,直到现在她还不感到饿。
⽩子蔚在现在所住的这一间房里没有暖气的浴室里洗了脸,但是仍然觉得脏脏的,甚至邋遢不堪。
她期待八点的来临,她一定会将⾝上所有的污垢清洗得乾乾净净,至少浴沐饼后的清慡会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她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廉,外面的雪似乎停了,连月亮都看得见。
⽩子蔚将额头抵在窗框上,玻璃窗外传来的冷意打断她的思绪。“原来这就是黑岩的别墅。”
“子蔚,依你揣测文森所举行的化妆舞会会是一个怎么样的舞会?”丽莎无所事事地随口问着。
“我不知道…”⽩子蔚被外面的雪景深深地昅引住。
“那你决定到时候要化妆成什么了吗?”丽莎満脑子都想着文森的化妆舞会。
“我想打扮成一个中东公主,穿着薄薄的轻纱,在场內不停地飞舞。”
“这么冷的天,不冻死你才怪。”⽩子蔚嘲讽一声。
“至少我是玩过之后才冻死,总比你现在靠在窗户旁先冻死来得強。”丽莎不服气地反相稽。
⽩子蔚站在窗前是満久了,但是她所想的不是舞会上的光鲜画面,而是黑岩别墅的主人。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天,她依然没看过他。
就在此时,花园下面有一丝动静,引起她的注意。“该不是什么小动物出来找食物吧?”她将窗廉拉开一点,以便能看得更清楚。
不对!不是什么动物,是一个人,还是一个非常⾼大的男人!
他全⾝包里在黑⾊的大⾐里,⾼大…天啊!他该不会是黑岩别墅的主人吧?
⽩子蔚迅速地将窗廉拉上,只是拉开一个小,急切地将脸凑在玻璃窗上,吐出来的气息在上面结成如棉絮般⽩⾊的雾气。
她屏住呼昅着地注视黑岩叛云穿过花园,深厚的积雪都无法阻止他大步迈进,一件黑⾊的大⾐如黑夜般紧裹住他宽阔的肩膀,⾐角在冷风的吹拂下翻动着。
他向前走着,逐渐远离她的视线,只瞧见強烈的北风迫使他抬起右手,紧揪着大⾐的⾐颌,才能不让大⾐被风刮走。
最后,只见他爬上一处⾼地,伫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子蔚的视线始终无法离开他⾝上,她好奇黑岩叛云的行为,到底想做什么?
经过了一段时间,他的手紧揪着大⾐的领口,向刺骨的寒风,他好似要以耐力向大自然挑战。
“多奇怪的男人…”⽩子蔚说道。
他直⾝子傲然地站在原处,好像在挑北风,看北风能不能把他击倒似的,此时⽩子蔚好期望黑岩叛云能转个⾝让她看个清楚。
黑岩叛云好似听到她的期望,他转了个⾝一步又一步地朝着屋子的方向走,在快接近她的窗下之时,忽然刮起一阵強风,扫起花园里蓬松的雪片,雪片在他的⾝上打
转,他就像陷在一团浓雾中。
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仰起脸望着天上的月亮,并允许雪抚过他的脸颊,在不自觉之下将他的侧面暴露在⽩子蔚的灼热目光下。
⽩子蔚不噤惊一声,她不敢相信自己眼中所见,他有着一头飘逸的长发,在冷风的吹拂下只是微微飘动,似飞剑般的浓眉、一双深邃人的眼睛,完美无瑕直的
鼻子,只是在他的左颊上有着一道疤痕,但是看在⽩子蔚的眼里却是一条可以容忍的缺憾,他的下巴是如此的完美出⾊。
⽩子蔚就在这短暂的一瞬间深深被他昅引,他的影子就这样嵌⼊她的脑海,滋润她的灵魂,陌生的情愫在她的內心深处回。
黑岩叛云就这么走进屋子里。
⽩子蔚想不透,他为什么一直刻意隐蔵自己呢?其实他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外貌上也没什么令人惊骇、恐惧的缺点,相反的他很英俊!
他是她见过最英俊的男人,她的额头还依然抵在窗框上,轻轻闭上眼睛,她清楚感到自己的心还怦怦地狂跳。
“他真的好帅…”茫的⽩子蔚嘴里逸出一声心仪的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