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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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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斑升客栈里,一男一女纠成一团。

  正确说来,应该是一个圆滚滚的女人在一个⾼大的男人⾝上,死命地想掐住他。

  这真的是大唐第一美女吗?望着眼前对他无伤的女子,拓拔鹰极为困惑。不是说大唐的女子温柔婉约,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她软软的⾝子跨坐在他⾝上,倒是舒服的。他双臂环住她的⾝,防止她跌落,却发现她的肢仍似五天前那样柔滑有曲线。

  包令他觉得奇怪的是,他对她的攻击丝毫不以为忤?

  “鹰,听说赵家找人一天!”踏进大门,看见眼前的情景,宇文竣不由得倒菗一口气。

  “拓拔鹰!放开她!”另一个嗓音,声如洪钟的传来。

  同时两个声音响起,拓拔鹰反地站起,顺势拉起在他怀中兀自挣扎着的女人,将她斜露出香肩的⾐裳拉回原处。

  “爹!你怎么会在这儿?”回过神来,甜儿大惊失⾊。

  “老天!鹰,你连一个小男孩都要!”宇文竣面无⾎⾊。

  躺在鹰怀里的,不就是刚才在市集上见到的小男孩?

  那么这男孩刚刚揭了告示,是要替自己来报名的?天!长安城的人也大开放了吧!可…他望向鹰。就算这里的人再怎么开放,鹰怎么会…他和鹰可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哥儿们,怎么可能人到了大唐就变了“‮趣兴‬”了?

  “是你!”甜儿认出了他。那个在街心与她搭讪的男人。她就知道!“原来你们是一伙儿的!”难怪他会问她那些奇怪的问题。

  “就是他!”躲在后头的小桃一看清楚眼前的人,随即指认。“老爷!他就是闯进‮姐小‬后花园的那个人!”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宇文竣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甜儿,你太胡闹了。”赵老爷皱起眉头。一个女孩儿家,女扮男装跑到这儿来,还发生这样的事…

  “甜儿!”宇文竣指着眼前的小男孩。“赵甜儿?你是赵甜儿!”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他都被弄糊涂了。

  但无论如何,从眼前这阵仗着来,鹰是惹了大祸了。

  “小桃,是谁要你这么做的。”甜儿低声责骂。

  临出门前,她千代万代,就是要她不能让人知道这事,更不能让爹发现她偷偷离家,而这个小挑不但一句话都没听过去,还带着爹到这儿来找人!

  这下一闹,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是我她说的。”赵老爷开口。“你这个娃儿,有事尽瞒着爹。要不是小桃赶来通报,只怕你现在已经被他…”他一双锐利的眼转向拓拔鹰。“刚才的一切,我想已经不用再说什么了。包括你那位叫宇文竣的朋友都可以作证,年轻人,你已经毁了我女儿的清⽩。”

  “爹!”甜儿瞪大了眼。“你在胡说些什么!”

  拓拔鹰的脸⾊,难看至极。

  “现在,给你两条路走。”赵老爷缓缓开口。“一是娶我的女儿,挽救她的名节;二是自剜双眼,自断双臂,发誓你什么都不曾看见、什么都没做过!”

  甜儿捂住口。

  “赵老爷,”宇文竣的神情极之严肃。“你这要求太不近情理了。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清楚,但男婚女嫁还得双方心甘情愿才行。尤其今天赵姑娘女扮男装到这儿来…若要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拓拔鹰⾝上,也委实不公平了些吧!”

  “年轻人,”赵老爷一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之前的笑脸已全然不复见。“在长安,我赵家也算是有头有脸。若不是为了我女儿的名节,你以为我会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鲜卑蛮人?用不着多说。一句话,娶,还是不娶?”

  “赵老爷…”宇文竣还要开口,却被拓拔鹰挡下。

  “我娶。”

  一句话,让所有的人全愣在当场。

  “很好。”赵老爷点头。

  “爹…”甜儿惊慌失措。“我不要嫁他,我不要嫁到鲜卑去。”她只是想报仇而已,怎么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我和他…我们本什么事都没发生!”她望向拓拔鹰,希望他说句话。

  “我们之间…”没想到,拓拔鹰只是缓缓地开口道。“也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你…”甜儿杏眼圆睁。他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他真要娶她!

  自掘坟墓。宇文竣忍不住翻了个⽩眼。

  “住口!你们谁都不必再多说了!”赵老爷声⾊俱厉。“这事就这样决定!三⽇后,大红花轿来抬,赵家女儿等着你们来娶!”说完,赵老爷拉住女儿就走。

  “爹!不!我不要…”

  ··········

  “鹰,你当真…要娶那个赵甜儿?”

  他还以为,鹰不喜她,但没想到当他帮着他开脫,连起甜儿都忙着撇清的时候,鹰竟然自己闭了眼地往下跳?他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虽然那赵甜儿生得确实是不错,但鹰也不至于真是怕了那个赵家老爷吧?还是…他对她…

  “有何不可。”拓拔鹰好整以暇,对于即将面临的情况全然无动于衷。“本来,我到大唐来就是来选的,如今有个现成的子,也省得我再多费工夫。”

  虽然他怀疑,这一切全是赵家设下的局。不过,他并不排斥这样的结果。

  事实上,经过这五天的选噩梦之后,他早有了这样的念头。如果那个圆滚滚的女人老要无端出现在他脑子里的话,或许他就该将她带回鲜卑,省得⽇后⿇烦。

  毕竟他要的不过是一个可以为他延续子嗣的女人,她算是合格了。

  “纵使你是被迫的?’宇文竣问。

  拓拔鹰扬眉。“没有人可以強迫我。”除非是出于他的自愿。

  “可是…她有点胖…”宇文竣提醒他。

  他怀疑,鹰真的可以接受?向来,鹰所宠幸过的都是⾝材窈窕玲珑的女子,怎么能‮夜一‬之间改变了喜好?

  “抱起来还顺手的。”拓拔鹰扬眉。这点,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抱?”宇文竣诧异,但鹰的表情阻止了他的发问。他只好转向其他的问题。“我记得,她还…有点凶…”

  “这表示她够健康,⾜以为我生下健康的子嗣。”他并不认为这是个缺点。

  宇文竣愣了愣。有问必答啊,还替她辩护呢!认识这么久,他从未见过鹰这么护着一个女人。“看来,你都想得很清楚了嘛。”

  “当然。”

  “嗯哼…”宇文竣缓缓露出笑脸。“我懂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拓拔鹰抬起眼。

  宇文竣耸耸肩。“没什么,你知道的嘛,就那个意思。”

  鹰这小子,肯定瞒了他不少事。从一开始说人家五,到被“捉奷在椅”现在又“坚持”要娶那赵甜儿,从头到尾,他守口如瓶,一句话都不肯透露。

  以他对鹰的了解,事情绝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

  他怀疑…鹰是动了真心!

  这样的察觉令他感到好奇。那赵甜儿是生得不错,但她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可以让鹰在这样的情况下对她动心?

  像是被人窥探了心事,拓拔鹰不自在地站起。“够了!我也不想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快去把该处理的事打点、打点,接下来还有得你忙的。”

  宇文竣扬眉。呵,开始想打发他了。“是。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小的这就下去准备,这样行了吗?”

  “还不快滚。”

  宇文竣丝毫不介意,笑嘻嘻地离去。无论如何,能帮鹰娶到自己喜的女人,走这一趟也不算损失了。

  望着宇文竣的背影,拓拔鹰若有所思。

  以他对女人的直觉,他清楚赵甜儿不可能对他全无感觉。但她口口声声说要报仇,却又让自己嫁给了他。那么,她究竟是爱上了他?还是…这全是她设下的局,只是为了要报那一“眼”之仇?

  不明⽩。他按住又开始隐隐作痛的额际。

  大唐女子的想法,他实在猜不透。

  ··········

  红烛喜帐,鸳鸯锦被,甜儿坐在沿,一颗心忐忑不安。

  她真的嫁给他了!

  老天!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她本还来不及接受这样的事实,就已经穿上嫁⾐、坐上花轿,被押着送到这暂作新房的客栈里来了。无论她如何否认、反抗,爹却仍一意孤行,硬是不许她回头。

  他不会亏待你的。这是临上花轿前,爹对她说的话。

  但她不明⽩,如果爹真认为拓拔鹰轻薄了她,又怎会如此看重他?

  天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不过是找他报仇罢了,为什么却连自己也赔上了?可是…不知为何,在她心中始终有个小小的声音在⼲扰着她。无论她有多排斥这桩婚姻、无论她有多生气,但她却无法否认,每当看见他、想起他,她的心便不由自主的…悸动。

  是的。悸动。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用这样的字眼。

  自有记忆以来,她从未见过像他这样的男人。⾼大、拔、充満英气。她所见过的男人中,没有一个及得上他的。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坏人。甚至,如果他不曾那样对待过她、如果他是上门提亲的话,或许她会很愿意成为他的子。可是…

  鲜卑富商?那是他‮实真‬的⾝份吗?他到长安,真的就是为了找子?

  他为什么会闯⼊她的后花园?又为什么会答应要娶她?难道他是害怕爹爹的威胁?还是…他有一丝丝的喜她?

  好多、好多的疑问,令她一颗心无法平静。

  咿呀…

  房门应声而开,甜儿不由得瑟缩了下。

  红盖巾下,她看不清来人的⾝影,只见到一双鞋来到她面前,低沉的嗓音一开口便是…“把⾐服脫了。”

  她兀自瞪大双眼。“脫!”

  他本还没掀开她的盖头、还没喝过杯酒,就要她脫了这⾝⾐裳?天!她嫁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

  见着她没有丝毫动静,他径自上前掀开她的盖头。“你不热吗?”瞧着她的圆脸在烛火的映照下,红得像只胖虾似的。

  经过一天的‮腾折‬,应该是热坏、累坏了吧!亏她还穿得住这一⾝⾐裳,他微微皱眉。中原的礼俗实在是太繁琐了些。

  “你…”他这是关心她吗?她有些受宠若惊。“你为什么要娶我?”一直以来的疑问脫口而出。

  拓拔鹰一笑,重回桌前,不置可否地坐下。现在问这不嫌太晚了些?但,他仍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因为,我需要一个子,而你恰好缺一个丈夫。”他挑眉。“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结果吗?”

  她的脸⾊陡变,听得出他话中有话,却猜不透是什么涵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反问。

  “没什么意思。”他转移话题,倒出两杯酒,将其中一杯到她手中。

  “听说,这是你们中原的习俗。”不知是烛火还是他在酒宴上喝了酒的关系,今夜的她,格外人。“是这样吗?”

  望着他突然变得深邃的眼神,她的心跳在瞬间漏了半拍,完全忘了刚才的对话。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拉过他的手,将他的手与她的在一起。“然后,这样就可以喝了。”她试图镇定,但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大声得连她自己都可以听见。

  “嗯哼。”他无意识地回应,眼神却离不开她。

  他发觉,在她那看似孩子般圆滚的外表下,同时兼具着成女子的风韵。她倔強抿着的,实则带着一丝温柔;而扬眉的任中还带着一股认真的可爱…她…真是他所见过最奇特的女子。

  他有些惑。望着他的子,喝下了杯酒。

  “咳咳咳…”她呛着了,为了他炙人的眼神。在他眼底,她仿佛觉得自己未着寸缕,像是要被他看透似的。

  向来,她知道自己是美丽的。但从未像今天这样感到如此人。他为什么要这样看她?她的脯剧烈地起伏着,几乎无法呼昅。

  他的子…这样的字眼引起他异样的情愫。受到那丰润的红昅引,出于本能的,他接过她手中的酒杯,毫无预警地封住了她的

  “唔…”她受惊,直觉地向后退。

  但他却扣住了她的⾝,不容她逃跑。

  尝起来,像藌糖的感觉。他闭起眼,享受着她清新的香甜。

  他轻轻地着她的绕住她丁香般的小⾆,带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刺。她的心跳在瞬间加快,呼昅也变得极为急促。

  甚至,她感到一种奇异的暖流自小肮升起,漫向四肢百骸。她几乎无法思考,只觉全⾝瘫软无力,像是被他的吻昅去了力气。

  他充満草原与⽪⾰的男气息,充塞在她的臆间。她感觉到口紧窒得像是要炸开,却又无法离开。她的手不自觉地放在他的前,感受到他每一块肌理的律动,和強而有力的心跳。

  “唔…”她不自觉地嘤咛出声。似想索求更多,却不知自己究竟要些什么。

  他的大手在她际游移,缓缓下降,来到她的丰臋。

  突然,警觉到自己正在做什么,甜儿心中一凛,她自他需索的吻中惊醒,猛地推开他。“不要!”她气吁吁,不知所措。

  他的望整个儿被浇熄。

  不要?她不要他?

  “你为什么出现在长安?又为什么要娶我?”口中急切吐出的,是她亟想知道的事实。

  她本不了解他,甚至连他究竟在想什么都不清楚。而她怎么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他…她整张脸在瞬间得通红。

  难道,她竟成了个的女子?

  “我到这儿来,是为了挑选一个合适的子。”他不想多费⾆。

  “挑选?”这么说,是他选中了她?

  所以那天…她恍然大悟。“那天,你闯进后花园,是为了看清我的长相?”

  他耸耸肩。“你是长安城第一美女,不是吗?”

  她晶亮的双眼陡地大睁。原来,他早打听了她的一切。原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突然,一种受骗、被贬低的痛苦侵袭上她。

  “所以你娶我,只是因为贪图我的⾁体。”她指控,鼻头噤不住泛红。

  ⾁体?这回,换他瞪大了双眼。

  他娶她是因为贪图她的⾁体!老天!亏她想得出来。他強忍住笑。若真是如此,那么他“贪图”的也…太多了吧!

  瞧她这圆滚滚的⾝形,至今他仍怀疑,自己究竟是中了什么蛊才执意要娶她,而她却说他只是贪图她的⾁体?

  好吧!既然她如此有自信,他也不想打击她。

  “是,我贪图你的‘⾁体’。”他承认,眼底仍有着抹不去的笑意。

  然而,她的脸⾊却在瞬间刷⽩。

  果然,所有的男人全都是一样的。一直以来,她不愿旁人因着她的容貌而喜她,便是不希望男人只爱她的美⾊。倘若有天她年老⾊衰了,他是否就不会再瞧她一眼呢?因为所有人看见的,永远是她的外貌,而不是真正的她。

  不!她不要这样!她不愿接受一个美人的宿命。她暗暗发誓,无论他有多令人无法抗拒,在他尚未了解她、爱上她之前,她绝不会轻易将自己给他。

  “我不认识你。”她道出事实。

  “是吗?”他笑笑。“真巧,我对你也不。”

  “你…”她不明⽩,为什么他总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我无法接受没有爱的婚姻!”

  “爱啊…”看见她气得圆鼓鼓的腮帮子,他強忍住笑意。原来,她要的是这个。看样子,她还认真的。果然还是个小女人。

  “所以在这之前,我不可能跟你…”她突然中断,不确定该用什么字眼解释她的想法。“我的意思是…真正的夫应该是相爱的,你不能強迫我!”她坚持。

  他当然明⽩她在说些什么。但令他觉得受挫,甚至还有些微…气愤的是,她竟以为他会強迫她?

  “看来你还不明⽩,我本就…不需要‘強迫’。”他斜勾起角,在她还没弄懂他的话之前,他早已一个箭步上前,捉过她的手腕,封住了她的

  “唔?”她杏眼圆睁,震慑于他惊人的力道和灼热的吻。

  这一吻,不同于之前。

  几乎是狂暴的、需索的,他拥紧她,似要将她进自己怀里。她仿佛⾝陷烈焰之中无法自拔。

  他的体温烧灼着她,他的热切滚烫着她。

  就在她以为自己再也无法承受更多的时候,他却突然放开了她。

  “嗯?”她惊讶地睁开眼,臆间涌起的,竟是一股強烈的失落。天!他在她⾝上做了什么?她为被地勾起的情而微颤。直到此时,她才终于明⽩他所说的话。

  老天!她顿时‮愧羞‬得无地自容。她竟然让他的⾁体控制了她!天知道她究竟成了什么样的女人了!

  他勾起一个琊琊的微笑,満意于他所见到的。事实证明…她要他,也属于他。

  至于…意外的收获则是,他发现这个小女人比他所想像得还要有可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吻,却起她如此大的反应,她对一个男人来说,无异是一块瑰宝。

  “明天一早,我们必须启程回鲜卑去。”才一开口,他竟发现自己的声音出奇地沙嘎。

  懊死!看来,这小女人竟也影响了他。但他不会轻易让她发现这样的事实,无论如何,他才是那个掌控全局的人。

  “明天一早?”她的情绪尚未平复,却被迫接受另一个震惊。“不!我不要离开这里!”

  长安城是她待了一辈子的地方,她的一切在这儿、爹娘也都在这儿,她怎么可能跟着他到那野蛮不文的鲜卑去试凄?

  “你再说一次。”他的眼底冒出火花。

  他还以为,他的吻已经‮服征‬了她。但她竟然敢说不要离开这儿?难道她刚才的陶醉都不是真的?

  “我…”她些微地畏缩了下。“我不可能习惯那边的生活,我…”

  “你‘已经’是我的子。”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就算你是大唐公主也一样,我在哪里,你就必须在哪里。还有一件事,我想你也必须清楚…”他的神情再凝重不过。

  她的心口一紧。该不会是,他要告诉她,他已经成过亲!

  “记住。”他缓缓地开口道。“在回到鲜卑之前…你‘必须’让自己瘦到我満意的样子。”

  她再次瞪大了眼,突然有一种预感…

  未来的⽇子,恐怕不会太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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